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佩妮的哭声戛然而止,她警惕地站起身张望着,怀里的小狗抱得更紧了。
雪茸怕把孩子吓跑,赶紧说明来意:“别怕,佩妮,我是布莱克先生。”
听到这句话,佩妮悄悄松了口气,默默坐回草地上,接着眼泪又开始叭哒叭哒往下掉。
雪茸朝黑暗中的闻玉白比了个“OK”的手势,三两步来到佩妮身边,蹲下身来轻声问道:“你怎么啦?这么晚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一听这句话,佩妮的眼泪掉得更厉害了:“米蒂不在这里……我找不到米蒂了……”
原来是来找好朋友的。雪茸伸手轻轻抚摸着佩妮的头发,那孩子便更委屈了,“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一头扎进了雪茸的怀里。
雪茸不大会哄孩子,只能叹着气、笨拙地一遍遍轻拍她的后背。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觉得闻玉白敢这种事情一定会比自己拿手很多。
许久,孩子自己安定下来,又喃喃道:“我以为米蒂会来这里……”
雪茸似乎捕捉到了什么,轻声问道:“为什么?是和她约好了在这里见面吗?”
佩妮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自顾自地道:“明明大家都会来这里,为什么米蒂没有来……”
雪茸对此十分敏感,立刻抓住她的肩膀问道:“什么意思?哪个大家??为什么大家都会来这里???”
话一说完,他便意识到自己着急了,果不其然,本就摇摇欲坠的佩妮被他的动作吓到了,嘴角向下一撇,又嗷嗷大哭起来,根本回答不了半个字。
“……”看样子自己是没法套出什么话来了,树林后的闻玉白也被他糟糕的表现狠狠无语到了。
天知道能靠一张嘴把成年人哄得团团转的家伙,面对丁点儿大的小毛孩,居然就直接熄火了。
眼看这孩子越哭越凶,雪茸实在怕出事,只能暂停一切计划,把她送回古堡里去。
等那手忙脚乱的一大一小离开之后,闻玉白便又来到了他们刚才席地而坐的地方——
大家都会来这里,是什么意思?这个地方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闻玉白仔细分辨着空气中的气味——这里埋着的遗骸确实要比别处多出不少,而且很多孩子生前的玩具、书本也埋在这个地方,佩妮说的大家都会回来,是指这个意思吗?
眼下,除了淡淡的青草香和花香外,只剩下了漫山遍野的“死味”。这座遍地埋着白骨的小山坡上,青草茂密、鲜花盛开,忽闪忽闪的萤火虫在夜色里慢悠悠地游荡着,叫人只觉得寂寥得有一些悲伤。
闻玉白转身,快速将剩下的遗骸挖出来放进口袋中,便马不停蹄地赶往古堡——那兔子一个人八成是要害怕的,不赶紧过去的话,怕不是又要出什么乱子。
与此同时,雪茸刚刚带着佩妮来到莎伦院长的房间前,夜已经很深了,她房间里的烛火还亮着,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也许是听到了佩妮哭声,还没等雪茸敲门,房间门便打开了。看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佩妮和面露无奈的雪茸,莎伦院长连忙蹲下身来:“怎么了?佩妮?”
佩妮立刻扑进了她的怀里,一边哭一边噎着,抽抽搭搭说不出半个完整的字来,莎伦便伸手将孩子一把抱着站起身来,很熟练地拍着2她的后背给她顺气,接着抬眼,分外紧张地望向门外站着的雪茸。
“是这样的,我半夜睡不着到外面散步,就听到佩妮一个人在林子里哭。”雪茸解释道,“应该是想朋友了,没出什么事。”
这时,莎伦才松了一口气:“谢谢您,真的太感谢了……”
“没关系。”雪茸说,“毕竟才出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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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事,小朋友心里难过也很正常……”
不得不说,这个莎伦确实会演,听到这句话,眼神瞬间就落寞了起来。
直到在她这儿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雪茸便道:“那佩妮就拜托您了,我也要回去休息了。”
莎伦点点头:“真是给您添麻烦了。”
雪茸忙不迭打完招呼关好门,小孩儿的哭声炸得他脑袋都要碎了。
可刚一关上门,他的心里便又咯噔了一下——把小孩交给这么一个恶魔院长,真的没有问题吗?昨天晚上的悲剧,还是会在自己的眼前重演吗?
这个充满了人道主义关怀的念头,仅仅只是在雪茸的脑海里闪现了一下,便又很快被他自己调理好了——首先,这个院里的所有大人都不是什么好鸟,不管把她交给谁,最终都还是一样的结果,只不过是早迟的问题;再着,先不谈自己根本不可能领养一个孩子,就算退一万步说,自己真要为了救他把她带走,跟着一群亡命之徒东躲西藏上刀山下火海,那还不如让她在这里了结个干净利落呢。
所以,横竖都救不了她,那又何必为此徒增烦恼!这样想着,雪茸的步伐都又开朗了许多。
可开朗也只是暂时的,他稀里糊涂往前走了几步之后,反应过来自己独自正走在阴森森的恐怖古堡之中,一下子就差点儿炸开毛来。
从阳光快乐的开朗男孩,到满地乱窜的受惊老鼠,雪茸只需要短短一个缓过神来的时间——
闻玉白呢??他的狗呢??怎么还不速速赶来护驾??自己下一步该去哪儿??
雪茸站在原地,听着呼呼的阴风在古堡里来回穿梭,看着眼前漆黑又幽深的古堡长廊,感受着自己越来越夸张的心跳,决定先让自己冷静下来。
首先,鬼是不存在的,那都是这些人精心策划的恶作剧,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冒出来吓自己半死,也不知道会不会对着自己后脑勺砸上一锤让自己头破血流……
再者,鬼确实是不存在的……
就在他屏气凝神,强行用思考压下恐惧、迫使自己的心脏安稳下来时,他忽然听到了楼下传来了一串急切的脚步声。
他对声音的敏感程度,就像是闻玉白对于气味一样敏感。他立刻辨认出来是闻玉白来了,只一瞬间,紧锁着的眉头便唰地展开了。
他刚想迎过去,下一秒便又发现了不对,那人的步伐如此急切,显然不是赶路,而更像是在追逐着什么。
雪茸没有慌乱,而是凑到了楼梯旁仔细听着——下一层的楼道之间,除了飞速奔跑着的闻玉白之外,还有一个“呼呼”的声音。
那声音像是窗帘被风吹动,又像是一面旗帜在啪嗒啪嗒地飘着,似乎还有滚轮“骨碌碌”的声响,此时正被闻玉白追赶着从这头跑到了那头。
雪茸只花了一秒钟便做出了反应——“鬼”来了!
这一刻,在极度的恐惧与兴奋的双重夹击下,他的全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但恐惧从不是让他退却的理由,只会成为他驱使好奇心最大的动力——他想都没想,便直接冲了下去!
而此时此刻,闻玉白一边全速狂奔,一边眼看着面前这雪白的人影以非人类的正常速度,在走廊中极速移动着。
走廊尽头就是一扇大开的窗户,像上次一样,只要这白影冲出了窗子,便再也找不到踪影了。
此时他心中唯一的波澜便是,那兔子又跟“鬼”完美错过,恐怕知道了又是要闹了。
眼看着那白影子离窗户越来越近,闻玉白还是想努力争取一把。电光石火之间,他伸手抡来一旁架子上的儿童玩具,稳准狠地朝白影的脚下方抡去,“嘭”地一声,完美命中,白影趔趄了一下,移动也肉眼可见地卡顿了片刻,但很快,就又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继续飞向窗户。
眼看着离窗口只有一步之遥,闻玉白皱起眉——大概是追不上了。
可就在白影翻越出窗子的一瞬间,身侧的楼梯上忽然一跃而下一个人影,狼狈地、慌乱地、却又十分坚决地将那白影扑在了身下。
“抓到了!”雪茸捂着怀里一动不动的家伙,兴奋道,“抓到‘鬼’了!”
第105章 白骨摇篮105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在这种时刻从天而降,闻玉白感到了几分惊喜。
他快步赶过去,先是确定雪茸的情况:“伤到没有?”
“嘶……好着呢!”雪茸活动了一下撞得生疼的肩膀,手依旧死死抓着那“鬼”的真身不肯松,“别管那个了,快看看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闻玉白好不容易才从那人抱得铁死的怀里,把那白影抠了出来。方才还在快速飞窜的东西,此时早就没了动静。
两人低头一看——是个披着白床单的模特假人。
果不其然。两个人对这个结果丝毫不感到意外——这就是一场故意吓人的恶作剧,早上闻玉白的一番话,果然又把这玩意儿给骗出来了。
确定不是什么吓人的东西之后,雪茸的胆子就彻底大了起来。他检查了一遍那“鬼”的构造——脚下有两个滚轮,特意做了静音处理背后还系着一根绳子,通过窗台上一个很小的定滑轮,直接连到窗外。
两个人顺着绳子的方向看去——另一头应当是连接在楼下的某处,可在雪茸扑过去的一瞬间,另一头就彻底断掉、再找不到源头了。
丢车保帅。
此时,两个人手里唯一的线索便是手里的那只人造鬼。
“能闻出来什么气味吗?”雪茸问。
闻玉白摇摇头:“这个假人和这块白布,应该是所有人都能接触到的教具,什么人的气味都有,分辨不出来。”
雪茸又一次看向那假人脚底安装的滑轮,还有身后相当精细的传动装置,分析道:“有比较成熟的机械制作经验。”
这句话相当于直接排除掉了那群孩子的嫌疑,可偏偏闻玉白却皱起眉,掀开了白布,仔细打量起几处连接点:“布是用米饭碾碎了粘上去的。”
如果是院内的大人们制作、或是参与制作了这个东西,为什么不直接使用成品胶水,而是要大费周章地使用米饭?反倒是孤儿院的孩子们,胶水因为怕操作途中出现意外,他们平时是不能接触到剪刀、胶水之类的东西,就算是做手工,也只能统一用食堂剩下来的米饭去黏贴……
再去看那块布,应该是某个宿舍里废弃的床单,为了配合假人的大小做了一些裁剪——那些裁剪的边缘十分粗糙,有的甚至直接歪了很远,看上去更像是直接上手撕扯的样子。
“可哪个孩子能做出来这么精细的东西?”雪茸并不赞同,“我宁可相信是大人们在故意栽赃小孩子,也不相信真有小孩儿能做出这种东西来。”
说完又补充道:“虽然我六七岁的时候就能做了,但他们不行,就我对他们的观察来看,他们中间没有一个孩子有这样的动手能力。”
闻玉白对机械制作并不了解,也不好在雪茸专业的领域反驳他,便只能点点头,不置可否。
经过这一遭折腾,雪茸整个人又像被彻底掏空了,瘫坐到了墙角,即便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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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也掩盖不了他胜利的喜悦:“嗯……这个世界果然是唯物主义的世界,鬼就是不存在的!”
闻玉白弯腰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整个人也是如释重负:“挺好的,鬼确实不存在,所以今晚不用在我房间睡了吧?”
雪茸回过神来,一下子有种被人扫地出门的委屈感,可他想了半天,似乎也没有要留下的必要性——好好的大屋子不睡,干嘛非得跟这家伙挤个老破小啊?
尽管很不爽,但他还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正要往回走呢,忽然想起还有正事没干完:“室内藏着的骨头呢?还没找齐啊。”
闻玉白摆摆手:“我来找,你去睡觉吧。”
等的就是这句话。雪茸刚一转身,又回过头去:“哦!还有一件要紧的事!”
闻玉白:“什么?”
雪茸:“我的被子还在你的房间……这么晚回去铺床,梅尔会杀了我的。”
“……”闻玉白无奈地捏了捏眉心,只能妥协道,“你就在我床上睡,每天一早就走人。”
说完又问道:“一个人睡怕不怕?怕就别睡了跟我一起干活。”
这话一出,雪茸立刻坚定地掉头走上楼去:“那还是更困一些。”
亲手捉住了那个惊扰他一路的鬼,找残骸的事情又有闻玉白兜着底,即便是在黑黢黢的小阁楼里,雪茸这一夜也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清晨,雪茸精神百倍地卷好铺盖准备走人,一推门就看见满面疲惫的闻玉白靠在门对面的墙上打盹,看样子已经站在那里颇有些时候了。
“诶呀,你怎么不进来睡啊!”雪茸问。
闻玉白抬起眼,不想说是因为自己怕进屋闻到他的气味,只摆摆手糊弄道:“才回来,怕打扰你休息——东西已经找齐了,回头等我睡一觉我们一起研究。”
这么一说,雪茸不好意思了,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空荡荡的床板,又看了眼手里的被子,说:“要不我把被子留给你吧,反正我已经睡好了……”
闻玉白一听,瞌睡都吓没了一半:“不用了,千万别!”
他可不想闷在浓缩兔子味里睡觉!!
不过为了让这只非常有用的工作犬好好休息、迅速进入到下一场战斗中去,雪茸还是以“被子弄脏了”为借口,又找院长要了一套崭新的四件套给闻玉白送去——果然学院里根本不缺任何东西,只是闻玉白被排挤了而已。
忙活了一同,也终于给功勋犬伺候睡觉了,雪茸抱着自己那床兔子味的四件套,小心翼翼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两天没回来了,一进门,正对上的是自己已经被搬空的床铺,和一众或担心、或好奇、或无奈的目光。
“哟,还知道回来啊。”梅尔说,“天天上赶着跟人混在一起,我以为你巴不得把自己洗干净送到人嘴边去呢。”
他说这话的样子,像是个抱怨女儿偷摸跟不三不四的野男人幽会、却多次劝阻无效的老母亲。
雪茸的脑海里首先浮现出来的,便是自己那关于训狗的幻想,全身一下子起满了鸡皮疙瘩,他赶紧抬头狡辩道:“我们很清白的!”
“……??”梅尔抬头望向他,写满嘲讽的脸上多了一丝不可置信,“你想什么呢??我是说你天天跟他待一起,不怕被他吃了吗??”
说完,怕他再误解,还贴心地补充了一句:“是杀死、撕碎、吃进肚里的那个吃!”
啊,原来说的是那个“洗干净、送嘴边”啊,干嘛说得那么招人误会嘛。雪茸微微一个脸红,挠挠头道:“这没事吧,他不是那种人。”
实在跟他说不到一块儿去,梅尔深吸了一口气避免气死自己,就再也不搭理他,变成猫转身跑去晒太阳了。
雪茸一看他生气了,步子一迈伸手对着他的猫背一阵狂撸,把猫挠得“呜呜嗷嗷”直炸毛,直到看到梅尔眼睛里冒起凶光,爪子也要挠过来,雪茸赶忙后退了一步。他一手捞起一旁正在吃坚果的OO揣进兜里,一手拉拢起一旁围观着的沙维亚,往门外退:“来来来,跟我走!”
“啊?”沙维亚懵了,“我?”
他回头看了看坐在原地的莱安,那人傻傻地朝他挥了挥手。
“对,跟我一起来!”雪茸嘿嘿一笑,跟人勾肩搭背起来,“莱安就负责留在这,保护娇弱的梅尔公主。”
在身后传来一声愤怒的猫吼之前,雪茸便眼疾手快把门关上了,只留下沙维亚一脸懵逼地望着他:“我……”
雪茸看出了他眼底的犹豫和恐惧,在他开口之前,就伸手“啪”地一下摁住他的肩膀,先发制人:“你知道的,又有孩子失踪了,而且很突然。”
沙维亚喉头一哽,童年的噩梦再次爬上心头,忍不住再次嘴碎起来:“果果果然传说都是真的,这破地方真的有鬼,被送来这里的小孩最后都会被鬼吃掉……老天爷啊!机械之心啊!!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谁知道那鬼下一个会不会来找我!!”
“不会哦。”雪茸平静而迅速地答道,“因为鬼根本就不存在。”
没想到他回答得这么笃定,沙维亚一下子愣住了:“啊?”
雪茸简明扼要又掐头去尾地传达了“鬼只是他们用来吓走调查人员的恶作剧”,以便让他彻底放下心来,又故意隐瞒掉了“黑衣人其实都是恐怖怪物”这个可能吓退他的事实,接着告诉他“孩子们确实不是离家出走,而是被院里的大人们带走了”,最后又精准地踩中了他内心坚定的正义感和崇高的职业道德:“沙维亚,你现在已经长大了,已经成为一名光荣而伟大的警督了,难道你不想为这些和你相同境遇、却又身陷囹圄的孩子们做点什么吗??”
听了雪茸这番慷慨激昂、不给他一丝喘息机会的演讲,沙维亚瞪大了眼睛,先是恍然大悟长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原来鬼是不存在的!这样说我就一点都不害怕了!!”接着愤怒不已、打抱不平:“这群畜生!!居然这么对一群孩子!!”最后慷慨激昂:“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警督沙维亚在所不辞!!”
雪茸最欣赏沙维亚的地方,就是他很听劝,说难听点就是很容易被人洗||脑。
见他态度转变如此坚决,雪茸弯起眼睛,拍拍他的肩膀:“两件事。一个是跟这里的孩子套话,跟小孩儿沟通这块,你肯定比我擅长。第二条,继续画地图,如果遇到不让进的地方,告诉我,我想方设法带你进去。”
沙维亚做事永远风风火火,执行效率高得可怕。只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他便和孤儿院里的七个小孩子打成了一片,孩子们面对他,也没有面对雪茸的那般谄媚,而是相当自然轻松,就像是要好的朋友一般愉快。
沙维亚用当警督的时候学来的技能,尝试着从孩子们口中套出一些话来。到了下午,孩子们便彻底跟他交心了。
“佩妮,听院长说,你昨天晚上差点儿走丢了,是怎么回事呀?”沙维亚问。
“我去找米蒂了……”佩妮有些失落地垂下头,“可是米蒂不在那里……明明大家都会去那里的……”
听到了雪茸要他打听的关键词,沙维亚赶忙问道:“大家是谁呀?”
此时,一个小男孩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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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来:“大家就是所有人,以前的小朋友们和以后的我们!”
“对!”另一个小孩说,“大家走了以后都会回来的!米蒂也一定会回来的!”
第106章 白骨摇篮106
孩子们的这番话,让沙维亚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嗯……?什么意思啊?”他吞了口口水,小心地问,“大家要怎么回来?”
“就是幽灵呀!幽灵!”小孩儿兴奋地说。
“幽……幽灵??”沙维亚的喉头都紧了起来——啊??不是说好了鬼都是假的吗??现在这又是什么个事儿啊???
但是对于这个问题,小孩子们不但没有表现出半点恐惧,反而十分坦然与开心:“大家最后都会变成幽灵和我们重聚的,所以我们的分别都是暂时的!”
说实话,看见他们一本正经地说着这种恐怖的话,沙维亚当即就想拔腿开跑。但毕竟肩上还有雪茸降于自己的大任,尽管童年阴影夹着各种噩梦席卷而来,他还是努力给自己加油打气,勉强维持住了面子上的正常与淡定:“你们说的幽灵是什么样的啊?和我们长得像吗?”
孩子们听了,面面相觑了一番,然后不约而同地摇摇头:“幽灵是没有形状的。”
“啊……?”沙维亚的冷汗已经快把他浇成落汤鸡了,但脑子里还是积极主动地在思考着,身体也在竭力控制着泪腺不要当场爆哭,“那你们是怎么知道,那些幽灵是那些……离开的朋友的呢?”
小孩们又眨了眨眼,最后笑着给出了一个答案——“反正就是知道!”
沙维亚说:“那能带我去看看吗?我也很想去认识一下幽灵朋友。”
实际上,就在昨天,雪茸的问题也得到了一模一样的答案——
“不可以哦。”孩子们说,“大人是看不见幽灵的。”
沙维亚在警署工作的时候,经常被安排和儿童沟通,他的职业素养告诉他,这个年纪的小孩子们就很容易胡说八道,他们也许并非恶意撒谎,只是很有可能是把一场梦、一段故事、一些不小心听错的话当成了现实,继而言之凿凿地说给别人听。
所以,最大的可能,这就是院里的老师们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为了从思想上控制住孩子们,所精心编造的谎言。
为了验证这个猜测,沙维亚换了个话题:“哥哥发现你们跟我一样,也不喜欢那个嘴上戴笼子的叔叔……”
话音刚落,小孩子们便义愤填膺起来,有的生气地骂他是坏人,有的则举起手,说要把他打倒。
不等沙维亚发问,就有孩子主动交代道:“老师说了!被他们带走的小朋友们,就再也回不来了!”
佩妮一听,想到了失踪的米蒂,又忍不住哭了:“米蒂如果不能变成幽灵……我们就再也不会见面了……”
果然。沙维亚一边娴熟地哄着孩子,一边心想——教会的人是来孤儿院解救孩子的,自然不会变成所谓的“幽灵”,这里的老师们用这种颠倒黑白的话,让孩子们自然地抵触外来的施救者,同时也让他们失去对死亡的敏感与恐惧,可真是太狠毒可恶了。
这样的事实,或许还不如有鬼。沙维亚心想,人可比鬼坏太多了。
与此同时,雪茸正在卧室里,认真琢磨着闻玉白寄放在几大袋子骸骨,噼里啪啦从桌上摆到地上,最后把沙维亚的床都征用了——当然,还是很人道主义地为他掀开了床单。
梅尔实在是受不了这个满地尸体的恶劣环境,叼着食堂送来的鲜鱼跑去屋顶上晒太阳了,莱安怕自己一转身的功夫,这人就把骨头放在自己的床上,于是紧张兮兮地待在室内镇守领地。
雪茸虽然平时生活杂乱无章,但到了工作这块,还是有自己的条理在的,他仔仔细细努力给骨头分类放好,就像是平时分类各个不同型号尺寸的钉子、螺母一样细心。
果不其然,分好类的工夫,他就发现了些许端倪——如果闻玉白在就好了,他很想跟他讨论一下自己的发现。
正想着,对面的阁楼上传来了“咔哒”一声开门的声响,雪茸立刻从位置上跳起来,推开卧室门——“醒了?”
阁楼上,闻玉白还有些睡眼惺忪,低头看到雪茸兴奋的表情,便也了然:“来了。”
一喊就来,甚至还没喊呢,心里想一下就来了,多好的狗!雪茸看着他的脖子,手又开始痒了。
先想着牵着狗绳的样子,雪茸兴奋地牵起了他的手腕,把人往卧室里带。
闻玉白看了眼他握着自己手腕的手,又闻到那房间里浓郁的兔子味,耳尖又控制不住地红了起来。
进门来,一看到这两人一个红着耳朵,一个兴奋得眼冒金光,莱安便知道,自己再待下去就不合适了。
……算了,就算床板上被放了骨头,自己也不要掺和这种事。于是他匆匆说了句“我出去转转”,便慌不择路地逃走了。
目送走了屋里唯一一个活人,两个人面面相觑,似乎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
但很快,两个人就迅速投入到了办正事儿的工作中去,当然,也有一定转移注意力的成分在。
“快来看,我把骸骨分好类了!”雪茸一挥手,向他炫耀满屋子的战绩,“按人分的,不确定对不对。”
这确实是个不小的工程,闻玉白点点头,认真道:“辛苦。”
雪茸倒是毫不客气:“记账上。”
没有接过这笔人情债,闻玉白径直走了过去,挨个儿打量起每一堆骨头——这一堆骨头便是一个死去的孩子,而整个屋子满满当当,从桌上到地上,就连不知道哪个倒霉蛋的床板上都被堆上了,这数量看得确实叫人触目惊心。
看着闻玉白认真地、挨个儿打量着骸骨堆,雪茸问:“你看看,有什么发现没有?”
闻玉白垂下眸子,又观察了几堆,立刻答道:“嗯。不正常。”
听到了想要的答案,雪茸打了个响指——闻玉白说的不正常,既是指发现了异常,也是指这些骨头本身“不正常”。
桌子右上角的第一个孩子,有一根手臂非常短,雪茸还是采取的排除法,才把这根骨头归好类的。
而隔壁的第二个孩子,颅骨有一块很明显的凹陷,这凹陷看起来并不是后天撞击造成的,而是出生开始,就是长成了副模样。
剩下的孩子也多是如此,有的手掌只剩一个没能发育的球形,有的脊骨上长满骨刺的,有的胳膊缺少一整个关节的……
这对骸骨中,骨骼畸变的比例非常之高,夸张些说,雪茸之前活的二十多年里见到的畸形人,加在一起也比不上眼前的数量。
而剩下一堆骨骼上没有太大问题的,也并不能排除在去世之前,他们的皮肉、脏器、血液等等方面没有“异常”。
两个人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看样子应该是想到同一处去了。
所以,他们看到的斯凯立顿孤儿院的7个孩子,有的面色蜡黄,有的单眼失明,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问题,看样子也并非巧合。
“走。”闻玉白起身,“去档案室看看,那里有所有人的体检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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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茸也立刻兴奋地跟到他的身后,紧接着就想起一件重要的事:“等等,我进不去啊!”
身份问题,他并没有进入档案室的权限,可他真的不想再错过这么重要的场合了!
“从窗子翻啊。”闻玉白理所当然道,“外面的管道那么结实,窗台又那么宽敞,你作为一个大名鼎鼎的逃犯,总不能这点本事都没有吧?”
“??”雪茸惊呆了,“我可是离了拐棍都走不稳的病人!”
闻玉白:“哦,难怪你那么讨这里人喜欢。”
雪茸气得倒吸了一口气——不听话的狗,就该拿小皮鞭抽抽才解气!
话虽这么说着,闻玉白还是没敢让他有什么冒险之举,快步带着他绕到了隔壁楼道的窗口,然后面无表情地朝他伸出手来:“来。”
雪茸看着他伸向自己的手,一下子愣住了:“啊?”
闻玉白显然不想多说,听他这么一问,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带你过去啊。”
雪茸眨眨眼,开始冒冷汗了:“真要从窗子爬??”
“……不然呢?”闻玉白说,“要么你到楼上去挖地道?”
知道这人是不会好好说话了,雪茸只能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打量了一下他的姿势,又莫名其妙多了些尴尬——
“啊?嗯……一定要这样……?”雪茸伸手比划了一下——就,一定要抱着么?
闻玉白本来就有点膈应,被他这么一说头皮都麻了:“你要是能保证挂得住,也可以自己挂我背上。”
雪茸探头看了一眼窗台下——三楼说高不高,摔下去别人可能死不了,但他一定会死。
于是他毅然决然地回过头,视死如归道:“抱我。”
下一秒,就被闻玉白一个拦腰,单手捞进了怀里。
要知道,自己从汤恩村逃出来的那段路,几乎就是被闻玉白一路连扛带抱回去的。那时候怎么不觉得尴尬呢?
越想着尴尬,就越觉得哪哪儿都别扭得慌,雪茸整个人都僵直了。
可偏偏这般尴尬的时候,脑子里还开始萌生了些不正经的想法。
被对方的温度包裹住的那个瞬间,雪茸满脑子只蹦出来了一句话——老天爷,他的身材真好!
下一秒,他整个人腾空而起,被闻玉白单手抱牢,轻轻一跃站到了窗台上。
看着下面足以摔死一只兔子的高度,闻玉白贴心地提醒道:“怕就闭眼。”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雪茸便也就不客气了——
像是兔子一头扎进青草地一般,双眼一闭,把脸埋进了闻玉白的胸口。
嘿嘿……真好。
第107章 白骨摇篮107
事实证明,转移注意力是克服恐惧最好的办法。
整个翻窗子的过程中,雪茸安安心心地做着一只鸵鸟,只顾埋头,一动不动。那所谓摔死兔子的高度、下落的失重感、移动时的感知,统统感受不到,他唯一想着的事情只有俩字——真好。
雪茸一直闭着眼,用心感知着世界的美好,直到头顶传来闻玉白的声音:“到了……你还好吗?”
那美好的世界在顷刻间抽离,雪茸恍惚地睁开眼,这才听到闻玉白松了口气:“还以为你被吓晕了呢。”
“嗯……没有。”雪茸被人轻轻放回地上,眼前已经是隔壁他不曾涉足的档案室。
这么快,雪茸伸手,兔子洗脸似的抹了抹脸,难免心生遗憾——这也太快了。
虽然雪茸内心乱七八糟的想法永远很多,但只要双脚落地,便就知道要收心去干正事儿了。
此时,眼前是一排排高高的柜子,每个柜子上都根据字母顺序贴了对应的检索标签,从每个学生、老师的档案资料,到每年、每月的巡检日志、再甚至是食堂的账单,都在这里十分严谨地封存着。
雪茸随手抽出一张档案袋,袋子上面严格地写着保密级:只有持相关证件者才有权限在管理员的陪同下查看。
雪茸又瞥了一眼他们刚刚翻进来的窗户——他们进来的时候就没经过管理员的允许,自己更是连相关证件都没有。没有允许、没有证件、没有陪同就是没有任何权限,更是没有上限,是彻彻底底的自由人,是全场所有档案免费畅读!
这不比造假证从正门被人盯着查资料舒服多了?这么一想,这一次翻窗户可真是连吃带拿、赚大发了!
他小心翼翼地绕到了走廊边,这里的视野正好能看到门口,那披着黑衣的怪物管理员正背朝着他们,对他们的到来毫无察觉。
闻玉白来过一次,比雪茸更熟悉档案室里的构造。在兔子走走停停、边看边玩的时候,他已经径直来到了最里侧的一排柜子前。
那排柜子单独放置着所有孩子的入院前身体检查结果,和每一年的体检报告。
他朝走廊那头的雪茸挥了挥手,那兔子便一路小跑着过来了。
虽然现在孤儿院里只有七个孩子,但从建院以来,活着长大进入社会的、被人领养走的、再到已经死去被埋在地底的,所有孩子每一年的体检报告,就不是一个简单的数量了。
整整一排柜子被报告塞得满满当当,两人对视一眼,闻玉白打了个手势。雪茸立刻会意,两人一个从最早的开始正向翻阅,一个从最晚的倒序检查。
雪茸看的是从后往前,看的最新的体检报告。他快速取下几个孩子的档案,直奔着检查结果翻去——
米蒂:轻微营养不良,可食补缓解。其余正常。
佩妮:先天性异瞳,不影响视力。其余正常。
托米:行走时身体轻微摇摆,经询问为不良行走习惯,骨骼发育正常,可纠正。其余正常。
……
每个孩子肉眼可见的问题,在体检报告上都没有进行回避,但却很明显是在避重就轻,甚至是颠倒黑白——
米蒂肯定不仅仅只是营养不良,她蜡黄的面色和萎靡不振的精神,显然是有什么不算小的疾病在身。而佩妮那所谓“视力正常的异瞳”,实则整个右眼对光线没有任何反应。托米的体检报告更是扯上加扯,那孩子的整个右腿都要比左腿长一截,看上去像是髋关节发育的问题,能被强行解释成“不良行走习惯”,实在是离谱得有些好笑。
将这些档案看完归位之后,雪茸又在那一整排档案中,抽出了几份仔细翻阅。
已经失联的孩子,报告会被换成灰色的封面,意味着再不会增添内容。
他低头看了看封面上的名字——塔兰。那个传说中很聪明、能看遍整个图书馆的、已经变成亡魂的孩子。
入院的体检结果都是显示一切正常的,偶尔会出现咳嗽、体虚的症状,但都被解释成了受凉、疲劳等不痛不痒的问题。失踪前的最后一次体检报告也没有什么明显异常,只是报告的末尾有一行人工手写的字迹——
“检查时发现,该儿童存在下肢瘫痪的现象,院方解释为近期发生意外摔伤,并已经有了明显好转,具体情况待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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