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没有机芯的手表能否引蛇出洞还是难说,但再顺走那人宝贝的戒指,是个人大抵都咽不下这口气。
雪茸:“但我没信心啊,怎么能保证能赢呢?”
闻玉白一个没有任何赌博经验的人自然不必考虑,自己虽说能在赌场前场小小得意了一回,但那主要得益于高端的外力装备,没了这些东西,以他目前半吊子水平的手法,也不能全然保证稳赢的局面的。
闻玉白闻言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包裹来:“昨天你回房间之后,我又下楼弄了点东西,你看看能不能拿来我们私下先练练手?”
雪茸好奇地凑过去,打开包裹的一瞬间,立刻竖起了赞许的大拇指——
这家伙买来了一整套赌具,从骰子到扑克牌再到飞行棋,全都是跟赌场一模一样的材质和大小。
雪茸:“专业啊!这东西怎么弄到的?”
要知道,普通的练手牌到处都能买到,但是赌场的赌具通常都有自己的规格和渠道,一般人想要弄到手可绝非易事。
于是,闻玉白又端出了他的四字箴言:“威逼、利诱。”
雪茸的脑海里一下浮现出这家伙一手提着钱,一手揪着人脖子的画面,不由地竖起大拇指:“帅!”
闻玉白的眉尾又轻轻挑了挑。
说到这里,雪茸又想起昨晚口袋里的五枚银币,赶忙表达了感谢之后,又问道:“说起来,你怎么那么有钱啊?有没有什么挣钱的法子?”
“接悬赏。”闻玉白非常实在地道,“比如你,值十五个金币。”
雪茸赶紧抬起头:“我相信你不缺这十五个。”
“暂时是不缺。”闻玉白说,“但你要是再多去别人桌上跟人开几瓶红酒,我估计很快就要缺了。”
雪茸记得自己没跟他说得这么详细,又很确定莱安不敢出卖自己,于是立刻锁定了犯罪嫌疑人:“沙维亚这个大嘴巴!”
闻玉白又开始念叨东方俗语:“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雪茸摆摆手,快速地将悬赏金的事情手动翻篇,抓起面前的牌,摆到闻玉白的面前:“来吧,快开始吧。”
闻玉白扬了扬下巴:“自己先把工具都摘了。”
雪茸咬咬牙,摘下了那一圈堪称他命根子的皮革腰带。
闻玉白:“口袋里。”
雪茸深吸了一口气,又将上下近十个口袋丁零当啷地掏出来,是一堆闻玉白见都没见过的小零件和小机器。
闻玉白:“帽子里。”
雪茸捏紧拳头,又把帽子摘了——里面藏了七八个微型扳手。
闻玉白:“腿上。”
雪茸一边摘下别着匕首、小刀、毒针的腿环,一边痛苦地仰头哀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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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玉白:“后腰。”
雪茸崩溃了,他从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把自己的暗器藏匿地点都摸得这么明明白白:“行了行了,你怎么不干脆让我全裸算了!!”
闻玉白上下扫了他一眼,道:“你要是想,也不是不行……”
“我不想!!”说完雪茸又从后腰里抽出两把燧发枪来。
闻玉白怀抱着双臂,“不想你就自觉一点,省得到时候被食铁虫海淹没了。”
一听到这里,雪茸立刻头皮发麻,主动钻到洗手间,花了足足半个钟头,才把他满身的暗器都卸了下来。
看着眼前堆成小山的暗器,闻玉白都不禁感慨万千:“你比那只肥仓鼠能藏。”
雪茸心态崩了:“生活所迫!你以为背着这些东西跑路不累吗?!”
闻玉白又来来回回瞥了他一眼,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没了这些暗器傍身,雪茸整个人都显得十分没有安全感,坐在他面前,都下意识地环着双臂,把自己抱在怀里。
闻玉白的第一反应是,那家伙本来抱起来就不重,结果还有那么大水分,那他本人岂不是轻得就像纸一样……
雪茸也觉得自己全身哪哪儿都光溜溜的,有种当街裸奔的不安全感,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道:“行了行了,快开始吧。”
这回确实没得挑了,闻玉白点点头,把赌具排成一排,任君挑选。
离了那些道具的支持,雪茸会玩的东西也不多了,他在一堆道具里面挑来挑去,脑袋都挑大了也想不出所以然来,于是只能随口报了个相对熟悉的名字:“21点吧!”
闻玉白点点头,拿着牌坐到他的对面:“模拟情景,我庄家,你闲家。”
21点游戏的规则并不复杂,简而言之便是玩家和庄家比手中的扑克牌点数大小总和,点数大者获胜,但超出二十一点即为爆牌,输掉筹码。总体而言,这是一个基本靠运气制胜的游戏。
闻玉白先前便说过,由于默认玩家先行翻牌,存在提前爆掉的概率,因此整体来说,庄家获胜的概率会略高于百分之五十。但这个概率在吃人不眨眼的赌场来讲,已经十分良心了。因此雪茸决定先尝试一番。
游戏开始,闻玉白给双方轮流发牌,雪茸两张明牌,分别是三点、六点,闻玉白一张明牌老K,一张暗牌。在游戏规则里,J、Q、K均为10点,A为11点。
雪茸即便抽到最大的A也不会爆牌,于是立刻果断道:“抽牌!”
闻玉白伸手将牌发到他的面前——四点。
雪茸目前统共十三点,闻玉白十点,暗牌小于三点的几率很小,而自己爆掉的概率也是存在的。但雪茸是个容易上头的激进分子,于是他一拍桌子:“再抽!”
闻玉白冷漠发牌——七点。
统共二十点!雪茸喜上眉梢,把“稳赢”写在了脸上:“停牌!”
于是闻玉白面无表情地翻开了自己那张暗牌,雪茸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A,二十一点。我赢了。”
多大的概率,能在自己凑到二十点的情况下还能输掉比赛。雪茸一身双目昏黑,接着又支棱了起来:“再来!”
于是冷漠荷官闻玉白先生又一次无情发牌。
这回雪茸摸到一张J,一张五,还不满足又要了一张,果然来了一张八直接原地爆掉。
看着闻玉白面前一张二一张三,雪茸满心不服,又一拍桌子来了一局。
于是又连爆了三轮、被闻玉白压了五轮,他终于绷不住了:“你是不是耍了什么手段?!”
闻玉白举起双手自证清白:“你要不要反思一下自己的问题。”
雪茸仿佛被万箭穿心——不愧是万里挑一的天选之子,自己的胜率也是万里挑一的水平啊!
这次结束绝对金盆洗手,戒赌,真戒赌了。
第154章 千手摇铃154
闻玉白说:“咱们也别赌运气了,能不能研究研究手法之类?”
雪茸这回也是认命了,叹了口气,又仔细回想起游戏流程,说:“你再洗牌发牌,我试试能不能找到什么规律。”
于是闻玉白便又重复操作了几遍,雪茸仔细盯着牌面,又听着洗牌声,还是找不到什么漏洞来。
“不行,难度太大了。”雪茸摇摇头说,“我要是能找出什么规律,那岛上其他的猎犬岂不是早就赚疯了?”
对此,闻玉白不置可否——岛上多的是听觉嗅觉敏锐的猎犬,为了防止这部分人作弊,赌场肯定挖空了心思避免被人抓住漏洞。
他也尝试着跟雪茸交换身份,同样的,他也没有办法在洗牌和发牌的过程中,掌握任何可靠的信息。
于是,这项胜率看似可人的项目,因为雪茸的过分倒霉而被率先淘汰了。
两个人又试了试别的玩法,首先就排除掉了所有纸牌类项目,这种牌与牌之间的质地几乎没有任何区别的项目,实在是很难有什么可乘之机。
于是,两个人又尝试了轮盘、番摊之类的项目,也因为玩家不能直接接触,上手操作空间太小而被迅速淘汰了。
一轮试下来,雪茸感觉自己精疲力竭,比扛着满身暗器翻山越岭还要累人、最要命的是,这么多场玩下来,自己的胜率还是稳稳保持在零从未动过,实在太打击他的自信心了。
“换个思路,或许不是我的运气太差,是你的运气太好呢?”雪茸双目无神地躺在闻玉白的床上,那家伙的床干干净净的,还有淡淡的沐浴液的清香,让雪茸输麻了的心稍稍宽慰了一些,“或许就该是你去。”
闻玉白却道:“不,我很确定是你的问题。”
雪茸一咬牙,恨不得拿枕头塞住他的嘴。
没有了那些奇技淫巧,光是靠着运气,雪茸上场那是必输的份。再加上从昨天观察的情况来看,赌场几乎就没有失败的记录,哪怕是运气处于正常人水平的闻玉白上场,估计也是会当场输掉筹码、两手空空走人的。
可他们的目标是,至少要让那只手表在赌注的流通市场里抛头露面一段时间,这才有可能将对方吸引出来。
怎么办才好呢。雪茸感觉脑子一阵发麻,干脆拿起闻玉白的被角遮住眼睛闭目养神,主打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闻玉白也沉默着,一边摇着手里的骰子,一边思考着其他可行的方案。那一瞬间,整个房间只剩下骰子在骰盅里摇动的沙沙声。
一下、两下、三下……就在闻玉白都快要无聊到阖上眼时,躺在床上好像快被霉运压死的雪茸,忽然哪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等一下!!”
闻玉白眨眨眼,立刻停下手等着他的指令。
下一秒,雪茸又道:“你再摇。”
于是闻玉白又哗哗摇起了骰盅。
摇、开,摇、开。如此往复了将近十回之后,雪茸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
“我好像听出规律了!”雪茸指着被闻玉白摁定的骰盅,作出了一个与运气对抗的决定,“十二点。”
两个人屏着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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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小心翼翼地揭开骰盅,果不其然——
一个五点,一个一点,一个六点。
统共十二点。
看到眼前的结果,雪茸的眼泪都快飚出来了——果然,运气这东西是靠不住的,能指望上的永远只有自己啊!!
出于谨慎起见,两个人又尝试了几遍。最开始,雪茸还不大能分得清三点和四点的区别。但在几次高强度的训练之下,他终于能把误差几乎降到零了。
一通下来,两个人都极其亢奋,看着额头都摇出细汗的闻玉白,雪茸忍不住问道:“你听不出区别吗?”
“听不出来。”闻玉白坦白道。
听到这里,雪茸瞬间得意起来:“那我比你强!!”
“嗯,在这点上你应该比所有的猎犬都强。”闻玉白说,“我都听不出来,应当不会有其他的猎犬能听得出来,所以这个项目才能在赌场长盛不衰。”
雪茸乐了,他脑子里自动过滤掉了“在这点上”四个字,默认自己已经踩在了所有猎犬的脑袋上了。
可还没等雪茸高兴多久,闻玉白又给浇了盆冷水:“但是赌场猜点数,可不是等摇完才猜的。”
雪茸一下子清醒过来——每家赌场有自己的规矩,但这家,至少从他听到的来看,是要求玩家在摇骰子之前就猜出大小、点数的。
那兜兜转转不又成了碰运气的事了吗!雪茸一个气血上涌,恨不得把眼前的骰子丢到窗外去。
闻玉白说:“猜大小你可以不考虑了,但是可以发挥所长,试试别的。”
雪茸冷静下来,脑海里立刻检索出一个项目:“摇骰!”
摇骰子的玩法也分很多种,但共同点都是玩家可以自己上手操作,这就极大地确保了主动权留在他们自己的手中。
对于赌场的玩法,雪茸这个不守规矩的,自然比闻玉白这个道德标兵懂得多。他立刻在脑子里检索出了两个优势最大化的玩法:“可以选竞速或者比大小。”
闻玉白问:“分别是怎么玩?”
“竞速就是庄家给出一个点数,然后和玩家同时摇骰子,更快摇到相应数值的获胜。”雪茸介绍道,“比大小就是字面意思,比谁开出来的点数更大或者更小。”
闻玉白果断道:“玩比大小。竞速更讲手法,你虽然厉害,但对方毕竟是靠这行吃饭的老手,而且不能排除有被做手脚的可能,所以我们不占优势。”
闻玉白已经完美掌握了一套和雪茸交流的法则,核心要义就是,不管说什么,一定要充分地给予其肯定。
果不其然,听到他夸自己“厉害”,雪茸便欣然接受了对方是个老手的事实。
虽然雪茸耳朵厉害,手上功夫也十分惊人,但“将骰子迅速摇到想要的点数”还是第一次接触的新技能,哪怕是短期训练,也不可能赢得过对面的专业选手,而比大小则不太需要讲究技巧,只要他足够有耐心,在听出想要的数字前不揭开骰盅,便就不会输得惨烈。
雪茸点头:“就这么办。”
话虽说得轻松,但雪茸还是没有贸然上战场,在正式实战之前,他拉着闻玉白一遍又一遍地练习摇骰,一直到晚上回房间睡觉,梦里都忍不住动手摇来摇去——还差点儿被梅尔当成恶灵附身,一枕头直接闷死在床上。
终于,在艰苦训练了一天一夜之后,雪茸终于手耳并用,能在规定的时间之内,精确地摇出想要的点数了。
“厉害。”闻玉白积极贯彻起了鼓励式沟通策略,“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掌握这么复杂的技巧了,你就是个天才。”
雪茸立刻受用道:“我就是个天才!!”
两个人一拍即合,商讨好各种细节和策略后,立刻直奔着赌场而去。正好,今天也是和赌场约定好出结果的日子。
经过昨天幸运女神无情的敲打之后,雪茸经过那灯红酒绿的娱乐场时,只剩下满脸的清心寡欲。
“赌博都是骗钱的。”雪茸看着四周输得哭天抢地的赌徒们,满脸严肃道,“所有凭借运气的东西都是不靠谱的。”
“是的。”闻玉白点点头,“尤其是你这样一输就容易上头的,更是碰不得。”
事实便是如此,要不是雪茸输不起、不信命、总想着扳回一城、总相信下次一定,他也不会一连输给闻玉白一整天。
只能说幸亏这人是个道德标兵,还带自己不付账的,不然就昨天一天,他欠下的赌债估计都能买下三座克洛岛了。
雪茸看了一眼自己空荡荡的腰间,又想到自己靠着“技术”稳住的那两枚银币,叹了口气说:“钱只认真正有技术的人。”
“嗯。”闻玉白又点点头,说罢,又伸出手盖在雪茸的天灵盖儿上,手动将他的脑袋转到了一侧,“保安的毒打也认准了有技术的人。”
雪茸定睛一看,闻玉白叫他望的那个方向,一个猎犬正夹着尾巴被一群保镖围殴,而他的身旁,则散落着一地出老千的道具。
看着那家伙头破血流、哭天抢地的模样,他不禁一阵恶寒——也许他错怪自己的运气了,自己之所以靠着运气从没赌赢过,或许是因为自己的运气都来保护自己免得挨打了。
“戒了,这回是真的戒了。”雪茸喉头一哽,“这回纯粹是为了任务,任务结束之后,我保证想都不会想了。”
天知道赌犬输了两回、甚至围观了输光家产的赌徒排队跳崖,都没能让他戒了这份内心的骚动,倒是跟着闻玉白玩了一趟,就彻底没有这种低俗的欲望了。
太可怕了。现在雪茸看到扑克牌都有点生理性地反胃。
“嗯,加油。”闻玉白说,“放轻松,你这不是靠运气,也不是靠‘技术’,你这是靠实力。”
雪茸一下子被鼓励到了——是啊,他辛辛苦苦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好听力,还有他花了一天一夜、差点儿被梅尔闷死换来的好手法,这既不是纯赌、也不是作弊,这是纯粹的天道酬勤啊!
眼看着他又要开始飘了,闻玉白警醒道:“但是这回是任务所迫,日后不能指望拿这个挣钱。”
“不会!”雪茸已经被吓怕了,虽然他不迷信,但他这会还是坚信,这种不义之财拿到手,定会遭到反噬的。
不过倒不用他们自己戒赌,按照赌场的精明程度,但凡发现了像是雪茸这样靠听力就能提高胜率的漏洞,不出两天时间,整个赌场里的骰子怕不是都要彻底更新一遍了。
所以,要尽可能地迅速锁定胜局才行。
两个人又简单交流了一通,雪茸终于做好了心理准备,抱着那只被绑架来的金猪,来到了那小屋面前。
听着他突然平稳下来的心跳,闻玉白觉得这人倒是颇有些可怕——这人平常的心率总是上蹿下跳的,到了这种大场面时,反而镇定得非比寻常,果然能当头号通缉犯的家伙,本身就有着异于常人的强大心态。
早约好了今晚要见面,荷官见到他,立刻迎了上来:“先生,您的物品已经通过了鉴定,‘裁判之手’在上,请问您是否确认下注?”
又是裁判之手。雪茸想到了那个被无形的双手活活“掐死”的男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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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深吸了一口气,跟着她走进了门的那边:
“确认。”
第155章 千手摇铃155
荷官闻言点了点头,一路领着他来到了门后的一间小房间内道:
“请先生在这里先行搜身并稍作等待,等道具准备完毕时游戏将正式开始。”
本来心情无比平静的雪茸,在听到搜身的一瞬间,还是没忍住打了个冷颤——老天爷,要被虫子爬了!
搜身的地方就在展厅一处被隔开的角落里,一进门,先是三五个长着兽耳、龇着獠牙的彪形大犬对他上下一通嗅闻。腥腻的气息将他的浑身摩挲了一通,逼得雪茸差点儿没昏死过去。
漫长的“犬搜”环节过去之后,更叫雪茸崩溃的“虫排”环节终于来了。保安从瓶子里取出一条食铁虫扔在了雪茸的脚边,一瞬间,那金属色蠕虫在地面炸出一声“当啷”的金属碰撞的脆响,同样险些炸出来的,是雪茸已经崩溃到了极致的兔耳朵。
那根虫子慢慢爬上身的瞬间,雪茸觉得自己的心脏大抵是要死了。他只能拼尽全身的力气,去忍着不让耳朵蹦出来。直到那只虫子沉默地爬过他的双足、游上他的膝盖、攀上他的腰际……
食铁虫如果检测出了金属成分,就会原地发出尖锐的爆鸣声,因此,只要没有发出声音,便证明不存在金属器具。
那虫子爬上雪茸的指尖时,雪茸全身颤抖了一下,接着“嘶”了一声,猛地甩手。
“当啷”一声,虫子掉到了地上,保安闻讯凑了过来:“怎么了?”
“它……它怎么咬人?!”雪茸惊魂未定地举起手,只见他的右手手指尖微微有些泛红,而他本就写满了惊慌的双眸,更是因为这一口而瞬间憋得通红。
眼看雪茸委屈得快要哭出来了,保安也慌忙低头看了眼那虫子——被人从高空中用力摔下,它早已经被砸了个稀烂,但这也是活该,毕竟岗前培训再三强调不允许咬客人,但总有那么几只不听话的时不时惹乱子。
“……抱歉。”保安再低头看了一眼那惊慌失措、委屈巴巴的青年,满脸的歉意,“是我们的失职。”
雪茸气急败坏般稍稍偏过身去,用带着微微哭腔的声音道:“快点继续搜吧,早搜早结束。”
搜是肯定要搜的,但出了刚才的事,必然不可能搜得那么无孔不入了。保安一手捏着虫子,悬在雪茸的身上快速扫了一遍,还特意避开了他被咬红的手指,那糟心的搜身检查便也终于结束了。
搜身结束,还要继续等评估结果。雪茸坐在角落,像是一朵被糟蹋了的小花,一脸蔫巴。
保安忍不住又多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提醒道:“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要来玩了。”
雪茸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也没说别的,只弯起眼睛笑了笑:“嗯,谢谢你。”
只是这一句话,便让保安的眉头疏解了开来,还没等多说两句,方才的荷官便进来敲门了:“怀特先生,游戏道具已经准备好了,现在请来开始游戏吧!”
雪茸再次被带回了来时的小房间,隔着门帘,他能看见闻玉白的影子。那家伙一直在门口等着他,雪茸松了口气,那一丝丝的紧张便也瞬间烟消云散了。
荷官领着雪茸来到了小桌前,很快,身后的房间内又走出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这便是跟他对赌的庄家。
“请您确认,您的抵押物为‘手表’壹只,对吗?”荷官将托盘中的卡片展示给雪茸看。
“对。”雪茸说。
实际上,他跟闻玉白商量过,要不要在正式开始之前,把手表换成别的东西先探探路子,比如莱安的大陆交通黑卡,但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们一致认为不妥——这种地方,不管输赢只能来这么一次,多了容易留下把柄,所以,要赌就赌真的。
“您选择的玩法是,摇骰-比大小,对吗?”荷官看向雪茸。
“对。”雪茸点头。
于是荷官便弯腰从桌下的抽屉里,拿出六个骰子、两个骰盅摆到桌子正中央。
“游戏规则,庄家和玩家各三只骰子、一只骰盅,荷官摇铃后同时开始摇骰,双方可在一分钟内停止摇骰,等待荷官再次摇铃后,双方各自同时开盅,点数大者胜一局,出于新客优惠制度,平局默认玩家胜,本游戏采取三局两胜制。”荷官介绍道,“是否清楚规则?”
雪茸:“清楚。”
荷官将双方的骰子摆好,六个一点朝上一排后分别盖上骰盅。在荷官的示意下,双方将手同时放在骰盅之上。
雪茸抬头看着对方的手——男人的手指十分修长,手心和指腹都布满了茧子,显然是经过了日复一日的练习。
但自己也不赖。雪茸又看了眼自己的手,自己也是彻夜练习了,还差点儿被梅尔闷死,又怎么不算是付出了努力呢?
“叮——”一声铃响,雪茸握住了手中的骰盅,开始摇晃起来,而对面的男人也开始沙沙摇了起来。
一旁,荷官手里倒计时一分钟的沙漏开始迅速地流淌,雪茸屏住呼吸,迅速凝神听着自己的骰子声。
真正的赌场环境要比模拟的复杂太多——赌桌上的桌布比闻玉白房间的桌面粗糙不少,严重影响了雪茸的听力和手感,再加上外加的环境无比嘈杂,整个难度瞬间飙升到了他从未挑战过的高度。
半分钟过去,他的后背已经开始隐约渗出汗水来——早知道就抵押莱安的黑卡了。一旦这次把手表熟悉了这里,主动权就彻底不在自己手上了。
稍稍恍神的功夫,对面已经信心满满地停手了,雪茸赶紧缓下动作、竖耳去听对方的声音——五、四、六。该死,真的很高。
雪茸呼吸一滞,专心去听自己手里的声音,如果可以,他希望能摇出三个五,或者六□□之类的平局或者险胜局,但这桌布实在影响他的手感,他停了几下,最大的点数也不过是四、五、五。
就在他纠结的当口,眼前的沙子已经快要落完。雪茸深吸一口气,脑子里不安分的想法又开始挑战极限了——反正四、五、五也是输,不如看看运气,随机开一个呢!
于是他在沙子落尽的前一秒,胡乱地摇了一把,停下来的一瞬间他的心就已经死了。
随着“叮”的一声铃响,他甚至听到对面憋不出轻轻嗤笑了一声——
“庄家:四、五、六,共十五点,玩家:一、一、一,共三点,庄家胜。”
雪茸的脸阴了下去——他的运气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稳定的东西。
但和雪茸的运气成反比的,就是他的学习速度和适应能力,刚刚那一轮下来,他已经熟悉了这块桌布的手感,他依旧有信心把时间控制在一分钟之内了。
“叮——”又一声铃响,第二轮游戏开始。
庄家还是率先停下了动作,雪茸听得清楚,是三、四、二。
或许是要保证玩家的积极性,庄家的点数意外的很低,雪茸也趁机多练了几回手——顺利摇出了六、六、六,五、五、五等号码之后,他又摇了摇,在沙子流尽的同时停下动作。
“庄家:二、三、四,共九点;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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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六,共十一点。本局玩家胜。”
为了假装是撞了大运,雪茸佯装惊喜地摇了摇拳头,又劫后余生般顺了顺心口。游戏来到最后一局。
这一局,只要自己拿到平局以上就是胜利,自己是个新客,对方会为了这只手表不择手段吗?对面的庄家又是个什么样的人,会拼到什么程度?
雪茸一边思索着,一边将手放在了骰盅之上,铃声一响,房间里再次回响起骰子碰撞的沙沙声。
这一回,对方摇骰子的时间明显变长,雪茸知道对方要动真格的了,便也不再收手,而是拼尽全力,迅速将点数固定到最大——三个六。
雪茸再次确认,不会错,他跟闻玉白着重练习了这个数字,肯定是三个六。
果不其然,对方也将点数摇到了三个六,这样的情况下,双方战成平局,雪茸就能以新手优惠的名义赢得这场赌局。
此时,双方都停下了摇骰的动作,同时抬起头,盯着那沙漏内游走的黄沙。
只要黄沙散尽、银铃敲响,这场赌局就正式落下了帷幕。
那一刻,气氛沉寂到快要窒息,雪茸甚至听到了最后一粒沙子落地的声响。
按理说,到这里,结局已成定数。
可下一秒,雪茸便听到了自己的骰盅内传来了一声微微的声响,那声音极其轻微,似乎是小心翼翼到了极点,生怕被任何人听到这鬼鬼祟祟的动静。
看到对面庄家微微上扬起的嘴角,雪茸握着骰盅的手指骤然收紧——
毋庸置疑,他对自己的骰子动了手脚。
雪茸沉下脸来,用他那受伤红肿的指尖反复摩挲着骰盅的边缘。
“叮——”随着一声铃响,双方在荷官的示意下同时揭开骰盅,庄家不再掩藏的笑意扬到了半空,又骤然僵在了原地。
“庄家:六、六、六,共计十八点,玩家:六、六、六,共计十八点,双方平局。”
雪茸倏地站起身,一边上扬起嘴角,一边向庄家伸出手。灯光之下,张扬的影子将庄家死死笼罩,不给对方半点儿喘息的余地:
“我赢了,‘裁判之手’在上,愿赌服输。”
第156章 千手摇铃156
游戏获胜的那一刻,雪茸几乎是克制不住地拍案而起。
他知道在这种场合不宜嚣张,他更应当表现出来的是运气爆棚的喜悦,而不是在技法上战胜对手的狂妄。
但一想到眼前这家伙暗中动的手脚,想到他方才那扬起的笑容,雪茸就恨不得站到桌上将代表礼貌的中指竖到他的面前。
在那“懵懂无知赌场新手”的人设破碎后的一秒,他又强行收束起了那几乎喷涌而出的张狂,他深吸一口气,居高临下地望着那庄家,莫大的兴奋叫他红肿的指尖微微颤抖起来。
按理说,都是帮赌场做事,哪怕有明确的绩效要求,这里的庄家也不应当对输赢太过在意。但很显然,眼前这家伙并没有那份风轻云淡。
眼看着他一副面如死灰、难以置信的模样,雪茸弯起眼,拉着椅子坐到他身边,一副好心询问的模样:“怎么了先生?难道输了要你掏钱?”
“……”庄家没有说话,只是面色比刚才更加苍白了。
“你别这样,搞得我好有压力啊。”雪茸撑着脑袋,语气中透出一股做作的愧疚,“我是不是不该赢,连累到你受惩罚了?”
庄家一听这话,猛地抬起头,眼睛里爆满了通红的血丝:“你知道就好,都怪你……”
话还没说完,雪茸就捏起一只骰子,隔着手指狠狠推到他的脑门上,力道不小,庄家整个人都向后仰了半截——
“怪我?自己技不如人,还给脸不要脸了?”雪茸的语气中是极致的嫌弃。
说完,他松开手,骰子掉落到桌面上,庄家的眉心正中印了一个三点,看起来滑稽又讽刺。
庄家一听这话,情绪更暴躁了,猛地站起身来,冲着雪茸怒吼道:“你一句技不如人,我就要丢掉一根手指!!这可是我吃饭的家伙!!!你让我以后怎么办??”
眼看着那气急败坏的家伙就要冲过来动手,雪茸依旧撑着脑袋,松松垮垮坐在原地。果不其然,下一秒,一旁的门帘之外就伸出一只手,一把将庄家抓到了门口。
雪茸扬了扬眉,看向突然出现在门口的闻玉白。那人高大的身形将庄家死死笼罩住,叫那家伙再不敢有半点叫嚣的胆量。
见此情景,一旁的保安终于凑了过来。平日里相当训练有素的队伍,此时站在闻玉白逼人的身影之前,居然没有敢有半点儿动作。
“……请你松手!”带头的猎犬鼓起勇气,开口依旧是满满的礼貌与分寸,“麻烦尊重一下我们的工作。”
闻玉白懒懒掀起眼帘,朝雪茸扬了扬下巴:“保护主人也是我的工作,理解尊重至少得是相互的。”
保安们面面相觑了一眼,看了看凶神恶煞的闻玉白,又看向了弯着眼睛心情大好的雪茸,向他投去请求的目光。
雪茸挑起眉,轻轻扫了一眼庄家,笑眯眯道:“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跟我道个歉,说一句‘愿赌服输’就好。”
听到这句话,庄家的额头瞬间暴起了青筋,但很快又被闻玉白的杀气镇压住了。犹豫了片刻,他的后槽牙都快要碎了,直到忽然一阵窒息感攀上喉头,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疯狂地去伸手扒自己的脖子。
雪茸见状,颇感兴趣地挑了挑眉:“这个‘裁判之手’,看样子是真有点东西啊。”
这家伙终于坚持不住,高高地仰起脖子,极其不甘地挤出一句话来:“对……对不起,我愿赌服输……”
此时,雪茸面上的笑意达到了峰值,那强装出来的温文尔雅再一次破裂。
庄家被自家保安拖走时,情绪终于彻底崩溃了,直接挣扎着对着雪茸破口大骂:“都是你害的!你把我这辈子都毁了!!因为你我这辈子就这么完了,你安心吗???”
雪茸闻言,瞬间嗤笑出声:“毁了你的是你自己,可不是我。这局本来就该是我赢,不是吗?”
庄家像是领悟到了他的话外之音,瞬间怔在了原地。
“比起想方设法让我内疚,不如想想那些真正由你自己亲手毁掉的人,让一切来得心安理得。”眼看着就要被人带走,雪茸特意来到他的面前,弯腰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开点,你这不是倒霉,只是遭了该遭报应而已。”
终于,男人的声音淹没在赌场的哗然之中。在四周的嬉笑、尖叫、呐喊间,一根手指、一份工作、一个人的未来,就这么悄然地被粉碎、抹除了。
一旁,敬业的荷官小姐端着托盘来到他的面前,依旧是满脸的处变不惊:“先生,您的赌注交还给你,现在可以来后台跟我兑换奖品来。”
几乎没有半点犹豫,雪茸来到了后台,直接挑走了那只用犬骨打磨而成的翡翠戒指,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赌场。
有了这只戒指,闻玉白想找到红衣主教本人就完全轻轻松松了。
“欢迎您下次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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