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2 / 2)

嫁义兄 花云暖 12363 字 17天前

“玄则明白兄之心。”裴瑛笑了笑,笑容却满是淡漠,“难道兄不明白玄则的心吗?如果不除掉他们,便会更为他们掣肘,掣肘久了,也就长在血肉里了。”

裴瑛抬起眼帘来,他的眼睛映着窗外透过的雪光,便是清冽透彻的湖面。

“所以,我更爱,快刀斩乱麻。”

“可你如此行事……”

对面人踟蹰了起来,似乎对他如此狠厉行事十分担忧。

“怕是积怨太深。毕竟玄则你初出茅庐便如此大操杀伐,今日虽有陛下一力支持,但恐来日终有性命之危。”

“正是瑛初出茅庐,所以才能如此。”

裴瑛的声音毫无波澜起伏。

“若是事事等到来日做了高官有了厚禄,纠葛多了,反而也就不好动手了。”

“你……你当真不留后路了?”

对面的声音震惊地扬起了起来,却又在话语的末尾强行摁了下去,故带起一阵酸涩的凝滞之感。

“兄倒也不必说的如此慨然赴死般壮烈,如今尚未到破釜沉舟的时候。玄则只是该动手时便动手,未免有些不可避免的损伤罢了。”

“好。”

对方站了起来,矫健有力的身形被摇动的灯火勾勒出橘红色的光泽,影子被长长拖曳到地上,生长到墙壁之上,像是将军的披风随着漠北的烈风摇动着。

“我明白了。”

裴瑛闻言,不由一笑,拂袖而起。

“兄自管光明正大杀敌,瑛自会为兄肃清内忧。”裴瑛的声音铿锵有力,一贯优美有如弦乐的声音今日便有了金鼓争鸣之音。

“匈奴屡犯缰界而汉军不胜,本就在朝中掣肘。今陛下乃为圣明之君,正是我等臣下施为之时,自有后果,玄则一己承担就是。”

对方听罢,不由胸中激荡万千,遂拱手道。

“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

可就他话音刚落之时,就听屋外长檐落雪,快速急切的脚步声就传了过来,裴瑛的目光向着窗外一挪,对方瞬间会意,一转眼就消失不见,甚至连踏雪声都未曾传来。

那人刚走,脚步声就停在门前。

裴瑛立即警觉,遂放轻呼吸。

“小姐止步,大人歇息了。还请小姐明日再来罢。”

是守候在裴瑛门前的侍卫拦住了她。

“我就看一眼,看一眼我就走。绝不打搅哥哥休息”

又听脚步踏踏,想是她想要绕过侍卫走过去,但想必又被拦住了。

“大人已经安睡,小姐请回罢。”

侍卫依旧严格执行着裴瑛的命令,丝毫没有因为眼前人是裴府小姐,裴瑛最为疼爱之人而有所通融。

听见门外没了声音,裴瑛这才松了一口气,以为裴明绘已然离去。可是就在下一刻,他的心却不由悬了起来。

她似乎格外着急,在门前走来走去,声音也隐隐有了抽泣之声。

裴瑛垂下眼眸,长案一角的铜灯的光亮照了过来,在纤长的眼睫之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好罢。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是子吟吗?”

他柔声说道。

“外面风冷,进来罢。”

门吱呀一声之后,冷风伴着隐隐的清香先一步流入屋中,萦绕在裴瑛的鼻间,而后又打了个旋,吹得铜灯的火苗摇晃不住,带着他的影子也不住地左右摇晃。

“哥哥。”

几乎是抬起头的瞬间,裴瑛面上所有的计谋与算计悉数消失,没了朝堂上的勾心斗角,也没了慷慨激昂的报国之意。

只剩下单纯的对妹妹的关爱之情。

这抹情绪,温柔地浮动在他的眉眼之上,让他全身上下都松泛下来,变得平易近人了许多。

“嗯。”裴瑛的微微弯起来眼眸来,“子吟怎么这么晚了还未歇息?”

裴明绘先是停在门口,不往里面在走一步,就停在门口看着裴瑛。

“怎么了?”

裴瑛柔下声音来,略些疑惑地看向裴明绘。

裴明绘就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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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背着手将门关上,将门刮着雪沫的风关在了外边,而后才慢慢地抬起头来,幽微的烛火照亮了她的面容,以及眼眶里积蓄的一汪泪盈盈地闪着光。

“怎么哭了?”

裴瑛面上虽然若无其事地安慰着,内里却不住叹息。

原今日特地吩咐府令不准小姐出门,同时府外的各种消息须得严加筛查才准传入府中,却不知如何又叫她知道了。

裴明绘虽然压抑着,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唇周都因此泛了白。

“过来罢。”

裴瑛最是不忍看她哭的模样,便就招了招手,叫她过来。

“哥哥……”

裴明绘几次忍住泪水,却还是在开口的瞬间如断线的珍珠一般大颗大颗地流了下来,而后大步地跑了过去,跪坐在裴瑛身边。

“好了好了,哭什么。不过是些小伤。”

事到如今,他也就没必要对着她再隐瞒什么了。

“小伤么?”

裴明绘转眼便要去看他的伤口,指尖下意识便要去扯他的衣服,却又被他一把攥住,她顺势仰起头来,正好对上他俯视的目光。

疼爱中却又带着兄长不可违逆的威严。

“你说的对,只是些微严重罢了。”

他无声地将她的手放回她的膝上。

可是太过伤心太过担忧的裴明绘彼时却未将这些放在心上,只一心担忧着裴瑛的伤势。

“真的么?”

她显然不信。

“真的。”裴瑛抬手抹去她面上的泪痕,笑道,“为兄骗你做什么。你看,为兄尚不是坐在此处好好的跟你说着话吗?”

“那疼吗?”

裴明绘眨着眼睛问他,眼中的泪光在灯火的照耀下闪动着。

裴瑛垂着头,目光一瞬不离。

过了许久,他才发觉自己走了神,而近乎贯穿肩颈的伤口也在此时后知后觉地隐隐作痛,带起心中的一阵酸涩波澜。

许是麻药的药力过了罢,他心道。

可这不算什么,他又心道。

这点小伤同他一路走来受的伤比起来,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哪里又只得让她哭成这幅样子呢。

“不疼。为兄又非幼子,哪里又会畏惧这些许疼痛呢。”裴瑛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道,“天黑了,快去歇息罢。”

裴明绘这才乖乖起身,临走之际却又突然转过头来,无比关切地看向裴瑛,见他除了面色苍白些并没有其他的异样,方才放心的离开了。

待裴明绘走后,裴瑛方才站了起来,随着他的动作,肩膀处的青色衣衫顿时洇出了鲜红色的血来,像是缓缓舒展开的红牡丹花瓣一般,沿着衣服的纹理一寸一寸绽放开来。

*

自裴瑛遇刺的消息传来,一直爱慕着裴瑛的窦云儿便心急如焚,几次去裴府见裴瑛而不得,又兼有那蓝衣女郎在一旁添油加醋,一时窦云儿无处宣泄的怒火便对准了那无辜之人。

随之时间的推移,这些怒火逐渐转变为嫉恨,厌恶与狠毒的杀意。

十一月初旬的一天,窦府的请帖送到了裴府,裴府小姐以为这就是一次寻常的宴会,便也笑着收下了拜帖,带着礼物乘着辎车前往窦府,去赶赴一场隐藏在欢声笑语之后的恶毒的围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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