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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风雪来相见
刘竺知道裴瑛是故意的, 顿时两眼盈起了泪,心里暗骂裴瑛怎么敢这么对她,但是很快她就将委屈都压了下去, 因为此时此刻裴瑛尚且清醒,她可没有胆子同裴瑛闹翻, 只能咬牙忍下哭声:“天是黑了,我有些害怕,裴大人别着急走,先陪陪我罢。”
裴瑛:“殿下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况且,臣与殿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怕是有损于殿下的清誉。臣告退。”
但是就在他刚迈出了一只脚, 一股血液猛然冲撞了他的心脏,裴瑛一瞬间脑子都空白了,他踉跄着向后倒退一步,不可置信地抬起眼来, 看着已然窈窕着从地上站起来的刘竺。
她的眼中彻底卸去了伪装, 唇边带着一丝笑, 她款款地走了过来,拂了拂袖子,带过来一丝惑人的香气。
裴瑛渐渐眯起了眼睛:“殿下意欲何为。”
“裴大人何故明知故问呢?”
刘竺借着细微额光看清他额头渗出的细密的汗,她的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期待:“你知道的, 我很久之前就喜欢你了,我当时告诉你,我喜欢你, 可是你却说公主千金,臣不敢有所奢求, 我当时就真的以为,你是因为自己的职位低,才不答应我的。可是后来我才明白,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当然,没有关系,我喜欢你就够了,我是长公主,我想要的,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
“殿下怕是喝醉了。”
裴瑛微微笑了起来,脸上却依然渗出汗珠来。
“竟说些玩笑话,殿下是真的不怕御史再参殿下一次吗?”
“玩笑?”刘竺走了过去,余光落在了裴瑛的面颊上,轻轻笑了起来,却像是一声诡异地叹气,“本公主可不怕什么御史,就算他们参本公主千千万万次,本公主依旧是长公主,是皇帝陛下的妹妹,就算是犯了天大的罪,又能如何?”
裴瑛淡漠地看着刘竺如此嚣张的模样,勾起一丝嘲讽的微笑,可是说出口的话却依旧没有失了臣下该有的恭敬:“是吗?殿下尽可等待着,看看御史的弹劾参奏,殿下可能消受?”
听他语调虽然轻柔,语意却是如此的恶毒,刘竺一阵心酸,而后却又不由生起气来,但是转念一想,左右裴瑛已经在她手中了,再让这香气往他的骨髓里润一润,他就是她的人了。
“你少来威胁我,也别拿哄你妹妹的话来哄我,我可不是裴小姐,不受你的辖制。我是公主,是汉朝的公主,也是你裴瑛的公主。”
黑暗里,裴瑛的笑容一寸一寸消失殆尽,而刘竺却没有注意到这细微却致命的变化,依旧在自顾自地说着心里话,或许她真的醉了,人一醉,就会说那些不可说的心里话:“我知道,你那个乖妹妹好妹妹喜欢你,这是什么,是逆□□理的事,若是让有些人知道,裴大人恐怕会为难罢。”
“所以呢,殿下所意为何呢?”
裴瑛的声音很轻,几乎被窗外骤然汹涌的风雪声完全盖住,只留下细微的游丝在空气中游荡着,看样子,他似乎真的被刘竺的话惊到了。
刘竺以为裴瑛已经臣服于自己的威胁之下,不由欣喜若狂,翩然转过身去,走到裴瑛近前,仰头看着他,红唇轻启:“我只要郎君与我欢好一夜,只一夜就好了,我以长公主的身份保证,决无人知晓此事,自此以后,若有人与郎君为敌,我保准除掉那人。只要郎君愿意,那个温珩,本公主也能让他身首异处。”
温珩罢了,对刘竺而言,只是一个垫脚石,若是藉由除掉他为自己赢得裴瑛的欢心,那自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裴瑛这般的人,若自己与他有了鱼水之欢,他又怎么不会为此让步,娶自己为妻呢?
就算他不愿意,自己也会运用舆论与道德的武器,逼迫他娶自己。
傻子才相信温珩的鬼话,到时候自己嫁一个戴罪之人,自己的面子又搁在哪里呢?
他想着捉奸自己与裴瑛,焉知她不会捉奸他与裴明绘。
这个温珩,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等到事成之后,将温珩一杀,也就没人知道二人的计谋与交易了。
一石二鸟,除掉两个讨厌之人,自己又可以堂堂正正成为御史大夫夫人,这般才是最妙的。
裴瑛微微扬起笑,声音也多了平日所没有的情绪,让刘竺完全沉沦在这声音里:“原来殿下只是为着这个?”
“是的。”
刘竺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不由抬脚再度逼近。
裴瑛忍不住心底汹涌而起的厌恶,后退一步。
“殿下执意如此做?”
他实在不想明着对刘竺动武,因为这样会惹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自然,难道郎君还有反悔的余地吗?”
刘竺笑眯眯地说道。
她显然已然打定了裴瑛已经会受自己的胁迫,毕竟在肉|体与精神上双重威胁,纵然是裴瑛,也不得不受自己的胁迫,甘心向自己胁迫。
裴瑛的冷汗已然浸透了衣衫,但他依旧风轻云淡地站立着。
可是就当他准备开口的时候,他偏偏就嗅到了她身上的那一缕香。
当温珩从他身边走过之时,他原以为是沾染了哪位宫妃的香气。
二人的联手了。
裴瑛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但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以刘竺之智,不被温珩利用才是奇怪。
可是突然之间,一丝冰冷贯穿了他的心神,原本震颤激动的血液一瞬间停止了流动,原本尽在掌握的心态悉数崩塌。
他丝毫错漏了什么,而这个错漏,几乎会要了他的命。
在意识到这个致命的问题之后,裴瑛的脸唰地一下就苍白下来,像是死人一般,连带这呼吸也微弱起来。
他瞬间抬起来眼帘,不可置信地看向刘竺:“温珩在哪?”
突然被他这么一问,刘竺一慌,但很快就稳下了心神,将温珩告诉她的腹稿说了出来:“温大人在何处,我怎么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是裴大……”
但还没待她说完,自己的喉咙就被猛地掐住了,一瞬间,她便丧失的呼吸的权利,冰冷修长的手指如同玄铁一般紧紧锁住她娇弱的喉咙。
“说,温珩在哪?”
他的语气也彻底褪去了温柔的伪装,露出了明白的冷厉锋芒。
刘竺原以为裴瑛不敢对自己如何,也不能对自己怎么样,可是今日今时,死亡的恐怖阴影第一次覆到了这位尊贵的长公主的头上。
裴瑛真的会杀了她……
当这个念头浮上她的心头之时,刘竺的内心无比恐慌。
窒息的感觉让她眼前一阵阵地发昏,她艰难地对上裴瑛的眼眸,一瞬间便瘫软下来,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不知道……。”
“呜……”
裴瑛一寸一寸收紧,她的脸容与心脏也随紧绷起来,似乎下一刻就崩断。
裴瑛的力气依旧很巧,力气大到让刘竺的眼珠几乎要掉出来,力气小得不足以让她即刻颈骨断裂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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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因为缺氧流出痛苦地眼泪,浑圆的泪珠顺着渐渐白起来的起来的面颊落下,落在裴瑛紧绷的指节之上。
落下的瞬间,裴瑛的最后耐心也被消耗殆尽。
“不说?”
裴瑛猛然松开了手,刘竺立即摔倒在地,发髻也散乱开来,黑夜里依旧金灿灿的钗子滚落在地。
她艰难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像是在沙滩上搁浅的鱼一样。可还未待她缓过来,一下瞬间却又被裴瑛粗暴地拉了起来,她纤弱的手腕滑过一丝凉意,似乎有什么争先恐后地从肌肤之下涌了出去,先是温热的流动的感觉,而后便是火辣辣的疼痛。
“啊——”
刘竺真的害怕了,她怕到颤抖,怕到失语,拼命挣扎着想去止血,可是裴瑛依旧死死拉着她的手,让鲜血肆无忌惮地流了出来,浸透了她的温暖华贵的四重衣,渗漏进地上铺着的柔软地毡。
馥郁的香气染了她的血腥,慢慢地弥散在空气里,流窜进她的鼻息里,极大地刺激了她的神经。
这是她的血啊……
刘竺的恐惧到达了顶峰,或许是濒临死亡之时目力也有所增益,黑暗里,裴瑛的表情那么清晰。
这是没有一丝动摇的杀戮,没有一丝怜悯的杀意,他的面容那抹冰冷,狠厉,无情而陌生,尤其是那一双漆黑的眼睛,里面是明晃晃的势在必得的杀意。
“我劝殿下莫要自寻死路。”
他的话音让整个宫室都陷入了焦灼之中,刘竺真的后悔了,她后悔做这些了,她原以为凭借着长公主的身份,裴瑛肯定不敢对她做什么。
但是现在事实给了她最为准确的答案。
“我说……我说,你……你不要杀我,我……我什么都说啊!”
一贯养尊处优的刘竺痛苦流涕地忏悔着,她痛苦地拽着他衣袖,祈求他的原谅,他的怜悯。
“他们……在……在倚兰殿……啊!”
几乎是瞬间,裴瑛便松开了刘竺,大步走了过去,甚至因为太过焦急踩到了刘竺,险些被她绊倒。
裴瑛一走,刘竺立即大声尖叫起来,她歇斯底里地哭喊着:“来人啊救命啊,快来人救驾啊——”
裴瑛愈走愈快,身后刘竺的尖叫声也渐渐地听不见了,风雪呼啸在眼前,遮蔽了前行的路,悬在复道回廊的宫灯滴溜溜地转着,原本的光芒变得微小,像是在狂风暴雪里拼命挣扎的萤火,一不小心便会随波逐流不知去向。
流窜在血液里的焦灼与痛苦冲击着他的已然过度紧绷的神经,他全身的骨头此时此刻都在疯狂叫嚣着痛苦,原本清明的神思此时混乱不堪,脑子里似有金鼓擂擂,巨大的轰鸣声音缩短了他的视野,让原本清晰的近在咫尺道路变得遥远而又模糊。
未央宫迂折的复道回廊之中,绯衣官袍的男子步履匆匆走在其中,冷风带着雪雾穿梭在回廊之中,带起男子的广袖衣袍,让玉阑干都结上了薄薄一层冰雪。他的步子突然一个踉跄,重重向前栽去,他单膝跪在地上,一向挺直的脊骨弯了下来,像是冷风吹秋叶一般剧烈地颤抖着。
视线一阵一阵发着白光,像是雪色侵入眼眸,无声侵夺着他的视线。
不行,她还在等着。
匕首的刀锋毫不留情地滑过手臂,深入血肉直触骨骼,殷红的鲜血顺着手臂蜿蜒而下,滴答滴答地落在松软的新雪之中,深深地陷了进去。
骨节分明的手扶住了阑干,裴瑛站了起来,冷汗化冰凝缀在脸容之上,□□的痛苦被压抑在水面之下,精神上的痛苦却在水面掀起滔天巨浪。
等着,为兄马上到你的身边。
他起先步履蹒跚,到后来越来越快,直到跑了起来,再也没有了过往从容决事的气魄。
就像是很久很久之前一样,他拼了命去追赶那辆驶向漠北的马车一般。
第53章 人未至,剑先来。
倚兰阁的燎炉生得火热, 数九寒天里也是春意融融,红纱帐下,露出美人皓腕如雪。
宫室里寂静地没有一丝声响, 厚重的大门竟连外头的风雪呼啸声都挡在了外面。
长信宫灯的灯火幽幽,博山炉的香雾袅袅。
烟气有形, 旖旎流转。
忽的,殿门被一双手缓缓推了开来,这是一双修长的,本该完美无瑕的手,却被一道丑陋的疤痕生生破碎了的手。
凝冰落雪的黑色长靴踩在殿中厚实的红毡之上,风雪也随之一同卷了进来, 吹得烛火摇晃香雾逸散, 也吹起了如流水一般倾泻地红纱,露出里面藏着的美人。
美人面色泛红,仰躺在重重锦衾暖被之上,身上的衣衫已然被她扯得凌乱, 露出细腻如雪的肌肤, 黑色的发也散乱开来, 宛若葳蕤而生的暗色的草叶与藤蔓攀附在她的身上,那白色肌肤,便是那而后无声中崔错盛开的花,引诱着心怀不轨之人前来。
红袍金冠的男子缓步走了进来, 顺手便将大门关闭,风雪声顿时止息,瞬间摇曳的红纱也落下了下来, 遮住了里面的惑人的春色。
彼色来授,此魂庄来接也。
一步接着一步, 他往前走去,唇角也勾起了恶劣的笑意,黑色的眸子泛着势在必得的笑意。
他的步子停在了纱帐之前,修长的手指不疾不徐地挑起红色的帷幔,男子垂下眼睫,将帐中春色尽数揽入眸中。
此人正是温珩温重明,只可惜这满帐的春色映入他的漆黑的眸子,却并没有激起一丝丝欢愉的涟漪。
他蹙着眉,垂着眸,眸子里映着的是她万分痛苦的景象。
看着她眼角流下来的生理上的泪水,在烛火映衬上闪烁着点点微光。
他原本要进一步的动作顿住了,原本盎然的兴致似乎也偃息下去,他似乎在犹豫着进退,幽幽摇动的烛火浮荡在他纤长的睫羽之上,化作点点流金,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冷风飘了过来,在大狱之时裴瑛的话又从心底里飘了出来。
“难道我的妹妹可曾害过你?既然照温小公子的说法,你我之间的恩怨,又何必牵扯到她的身上。”
裴瑛说的没错,他的话也很有道理,可是温珩一回忆起裴瑛的声音,他所有柔软与怜惜瞬间当荡然无存,一直压制着在心底的负面情绪铺天盖地地压了过来。
他骤然抬起眼帘来,流金碎裂,作他眼尾上的淡淡一层绯红颜色,像是淡淡晕开的鲜血。
他业已没有多余的心力去辨析心底里那些关于她的情感到底是什么,此时此刻,所有的柔软的美好的情感在巨大的仇恨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那个愚蠢的刘竺,真的会认为在如此血海深仇之间,他会放过露出如此马脚的裴瑛。
虽然温珩同刘竺说的是等待二人奸情被举发,到时刘竺只要咬定她是被强迫的,温珩便会联合朝中同党共同检举裴瑛,皇帝在群臣上书的情况下,也为了皇家的颜面,裴瑛便会被贬,然后被迫迎娶刘竺来平息事端。
这是温珩同刘竺说的,但事实却是,他绝无可能放过裴瑛,但他不会在这个时候杀掉裴瑛,而是会杀掉知晓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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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刘竺,并让所有罪证都指向裴瑛。
刘竺爱慕裴瑛,这是众所周知的,刘竺强迫裴瑛,这也是不出意外的,裴瑛恼羞成怒杀掉刘竺,这也是无可厚非的,皇帝震怒,为长公主报仇而将裴瑛处决,并殃及裴瑛求情之人与整个裴家,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虽然裴氏已然被族灭了,就算再来上一次族灭也是灭无可灭,顶多再让裴氏剩的不多的远支旁支在来一次清洗罢了。
这一点倒是让温珩唏嘘。
他再度垂下眼眸,看着痛苦喘息着裴明绘,他的唇边再度溢出一丝冷笑,眼中那丝游移摇摆的温柔已然消失不见,他倾身覆过去,可就在他的胸膛要压上去的时候,却又被一双手推拒开来。
“是你?”
裴明绘抬起眼帘,温珩的面容便撞了进去,霎时间,巨大的惊吓让她艰难地夺回了一丝清明,她倚仗着这一丝清明,立马将身一滚,滚出了他的怀抱,靠着朱红色的墙面艰难地喘息着,戒备地看着温珩。
“不是我,还能是谁?”
温珩依旧是一脸的无辜,似乎欲行不轨之人不是他。
看着裴明绘在如此痛苦之时还能如此戒备他,他不由心底生出一声赞叹来,但到底立场不同,这声赞叹就就埋在心底。
裴明绘感受着那在自己身体里的陌生异样,视线断续地模糊着,眼前的人有时是模糊的红色光斑,有时却又清晰到可怕,连他眼底流转的丝丝恶意都瞧得分外清晰。
裴明绘难受得几乎要窒息,可偏偏这么绝望的时候来的人却还是她最不想看见的温珩,一下子觉得活着都没有力气了。
裴明绘瞬间气急攻心血气上涌,喉咙一腥,直直呕出一口鲜血来。
温珩显然不意她为何吐出血来,但见她脱力倒在榻上,原本稳固占据心头的怨恨一瞬间荡然无存。
怎么回事?
不过就是有些猛烈的有着后遗症催|情药罢了,怎么还会吐血?
温珩连忙搭手悬脉于她手腕上,却又被她一把甩开,她踉踉跄跄就想站起来,可是走了几步几从榻上摔了下去,温珩见状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回了榻上,蹙着眉摁着她的手。
“不……你走开。”女子唇角浸染鲜血而变得无比艳红,她的面色泛起更激烈的潮红,身体也开始涨起一波又一波的热潮来,不断地冲击着她的理智,她的眼睫颤抖着,像是在料峭寒风中拚命翻飞的蝶翼一般,柔弱而又无助。
温珩一面悬脉,一面对她说道:“若我不救你,子吟将必死无疑啊。”
他的声音如此无辜,听起来却又如此狠厉不留余地。
“我……我不用你救。”
裴明绘气息喘喘,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她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知道温珩来此目的为何,也知道如何解这个毒,她千盼万盼等着裴瑛来救她,焉肯与温珩凑合?
“我怎愿子吟这么痛苦呢……”
他的声音轻下了下来,也软了下来,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祈求。
“子吟不是喜欢我吗?不要拒绝我,好吗?”
他牵起她的手来,冰冷的吻落在她的手背之上,瞬间让裴明绘发自灵魂的颤抖与厌恶。
她闻言,气血翻涌,猛地压过了汹涌的情|潮,她猛地扭过头看向温珩,虽然面色泛着暧昧的潮红,但是一双眸子却好似凝着冰凌,闪着冷冷的光。
“你屡次欺我骗我害我,哪里来的颜面对我说喜欢我?”
温珩的一只手依旧悬在她的脉上,他的面上微微笑了起来:“我知道你想要谁,只可惜了,裴瑛现在忙着呢,没空来找你。不过,若你的毒再不解,你怕是要没命了。”
裴明绘隐隐意识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看向温珩:“你……你什么意思?”
“我与子吟明白着说,就是裴大人正与南云长公主翻雨覆云,忙的很。”
“什么!”
裴明绘一下子坐了起来,拼着力气想要给温珩一个巴掌,却又被他一把攥住,猛地往前一带,便让她跌进了自己怀里,然后一只手掐住她的下颌,冰冷修长手指强行与她汗津津的手十指紧扣。
裴明绘想要挣扎,却奈何男女之间巨大的力量差距,她终归只能被禁锢在他的怀里。挣扎颤动之间,他发上冰冷的雪花落在她的肌肤上,化作水滴落下去,留下一道又一道暧昧的水痕。
殿门洞开,那来自无垠天宇无穷的雪花纷纷扬扬涌流进来,匆匆扑向了二人,而后一道凛冽的好似闪电雷霆的剑光逼来,空中似有幽幽蓝色磷火闪过,飘摇无定的红纱顿时断作两截。
人未至,剑先来。
华丽的金冠瞬间断作两截,温珩大惊,急忙松开怀中人,借势滚身躲开,待得红纱落地,露出那双在雷雨之中汹涌的涛浪的深色眼眸。
嗡——
剑身直直插在宫室朱墙之上,丝丝裂痕如蜘蛛网一般蔓延开来,朱红墙面开始脱落,露出夯土的颜色,光滑的剑面一面照出了温珩骤然失色的面孔,而另一面则照出了那飘飞在冷风急雪的绯色官袍,几有一种乘风归去之缥缈。
绯红衣袖被冷风吹得飒飒作响,裴瑛走了进来,被风雪浸冰冷的目光紧紧锁定着温珩,杀机自心底弥漫而来,渐次显露在瞳眸之中。
余光一偏,便看见了歪歪斜斜地躺在床榻之上的裴明绘,半数雪白的泛着红的肌肤裸露着,她沉沉地闭着眼睛,唇边那一抹艳红的鲜血深深刺中了他的眼睛。
裴瑛的身体瞬间僵直了,像是冷峭的冬风无情地夺走了所有赖以生存的温度一般,他长久地站在那里,目光凝滞着,像是时间也停留住一般。
冷风呼呼的吹过,带起肃然的冰冷,裴瑛慢慢地往前走着,他缓慢而又僵硬地伸出手去,想要抚摸她的脸,擦去她唇角刺目的鲜血。
“呵。”
温珩不合时宜地冷笑一声,偏这一声冷笑惊醒了裴瑛。
第54章 哥哥,别不理我,好吗?
裴瑛的动作僵住了, 冷风雪气大盛,它们汹涌地扑进宫室内,所有灯烛摇晃着熄灭, 他猛然回过头来,游窜的发丝之下是漆黑的眼睛。
显露的, 明白的诡厉杀意。
“你找死。”冰冷的话语一字一句从裴瑛紧咬的牙关蹦出,几乎每说一句话,都是浓烈的杀意。
“那要看裴大人,能不能杀了我哈哈。”
温珩的发散落下来,露出那双如同妩媚的眼睛,他勾起笑来, 浑然不觉裴瑛的杀意到底有多么恐怖。
他依旧嚣张着, 张着双臂优哉游哉地走着,好似闲庭散步。
“裴大人当职多年,宫里肆意杀害同僚是什么下场,你应该很是清楚罢……”
温珩很是明白, 所以, 他断定裴瑛不敢在宫里堂而皇之地杀人, 而且是杀害天子宠臣,这般罪,若细细论起来,那可是无可消受的大罪。
裴瑛恍若未闻, 也不多言,左手一扯便将官袍利落脱了下来,妥帖地盖着裴明绘身上, 起身顺势将剑从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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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了下来,雪色映着光可鉴人的剑面, 一道冷光滑过,他清楚地看见了自己的脸容,那双漆黑眼眸的眼底里,所有波澜业已平息,所有愤怒也被压制,他陡然转剑,没有一丝犹豫,直接出剑,招招直逼温珩命门。
他杀他,却是真心实意的,一刻也不能再等待的。
杀他之事毕,余事大可从容再议。
温珩堪堪矮身,发丝却未跟上,依旧停留在原处,剑锋一过,瞬息断为两截。
温珩万万没有想到裴瑛深中情毒竟然还有如此武力,自己身上并未带着利器,只能靠着躲闪防身,并伺机逃出殿外。
但显然裴瑛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一剑洞穿他的肩胛骨,将他死死定在墙上。
“嗯——”
温珩被剑锋带着猛地撞在墙上,人的骨头与长剑的锋芒发出刺耳的摩擦碰撞声,温珩忍不住闷哼出声,殷红鲜血从嘴角留下,滴滴答答地落来了下来。
裴瑛眼风一扫,似乎有什么人从背后扑来,他侧身躲过,剑锋擦着他的脸过去,留下一道鲜红的血线,裴瑛顺势拔剑,一剑横扫,而这抹鲜红的血线几乎原模原样地出现在来人的脖颈之上。
羽林卫装束的人双眼圆睁死不瞑目,鲜血呼啦一下喷涌出来,裴瑛退步侧身躲了过去,正欲再杀温珩之时,却听耳边风声扑来,一股异香扑来,待裴瑛意识到的时候,这异香进入了他的呼吸。
一时之间,被死死压制的激荡的血液开始了反扑,猛然撞在了他的心房之上,脑海瞬间一空,耳鸣嗡鸣成线,他猛地向前跌去,却又瞬间清醒,以剑支地单膝跪地,他迅速抬眼,便见温珩捂着伤口踉踉跄跄想跑。
裴瑛知道,若让他跑掉,定然如鱼归大海一般,回拢到以朝中某高官为首的势力的庇护之下,到时怕是无从下手了。
万不可让他逃脱。
裴瑛杀心甚重,理智一时再度压过汹涌的气血,他正待起身乘胜追击,将温珩利落斩于剑下。
猛然间,殿外踏踏脚步之声传来,间或传了几声催促,应是羽林卫听闻打斗之声前来探查。
裴瑛的步子顿住,他看了看尚且昏迷不醒的裴明绘,却又满是不甘的看着温珩借此遁逃,一甩袖大步抱起裴明绘,大步入了后殿,后殿昏暗,裴瑛却也不寻门,直接破开紧闭的窗牖,天光雪花呼啦呼啦全涌了进来。
“快来人,给我搜——”
羽林卫焦急的声音传来过来。
“这儿,他们从这儿走了——”
全副武装持刀带剑的羽林卫闯了进来,却之间半扇直棂窗欲掉未掉地挂着,被窗外冷冽的风雪一吹,终于还是砰的一声摔了下来。
天是无边的灰,雪是断续的白,裴瑛抱着妹妹,艰难却倔强地往前走着,浑身都落满了雪。
到处都有宫人,他自己的神志也愈发不能清醒,步子也越发踉跄,眼前是一片接着一片的白。
他四处环顾,眼见迎面而来,便是一队巡视宫中的羽林郎,他忙闪身一躲,带着她躲进了一处偏僻的宫室。
宫室久不曾住人,今已灰尘遍地,各处都结着残破的蛛网,在漏进来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裴瑛抱着她,踩过破碎的生着枯草的石砖,眼前又一发黑,他遂靠着冰冷的墙缓缓滑落在地上,而她依旧安安稳稳地躺在他的怀里。
因担忧裴明绘儿高度紧绷的神经在已然就救下妹妹之后也彻底放松下来,而这一松泛,血液里虎视眈眈伺机冲破理智的情|潮再度汹涌起来。
修长苍白的手原本虚脱地搁在冰冷的石砖之上,下一瞬间却又像是被勒紧喉咙一般,指节瞬间紧绷起来,关节处都泛了白。
裴瑛本想将其压制下去,可是体内一次比一次汹涌的潮水冲击着他残存不多的理智,而他的身体发热得几乎像是在烈火里炙烤。
大抵这就是欲|火焚身的感觉罢。
裴瑛不无感慨地说道。
他于情事本就淡漠,多年来的滔天仇恨让他成为这般厉害果决的人物,却也无声中让他模糊了对柔软情感的知觉。
他仿佛便成了一个只知道得失利害的人,为了达成目的不知道杀了多少,只要他们挡了自己的路,裴瑛便会除掉他们,他们是否无辜是否有罪尚是其次。
直到遇到了裴明绘。
他仰着头,艰难地喘息眼瞳开始不由自主地涣散,目光失去了焦距,一圈接着一圈发着白光。
可怀里的人却冰冰凉凉,就像是解毒的良药一般。
让他忍不住抱紧了她。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妹妹,她的眉眼是那样好看,泛红的脸颊如同染上晚霞的颜色一般,他神思恍惚了一瞬,苍白的指尖忍不住朝着她的脸抚去。可是就在行将碰上的那一瞬间,他的手瞬间就抚上了长剑。
手心毫不留情的滑过锋利的剑刃,手心登时多了一条鲜红的血痕,血珠迸溅,溅在了处在半昏迷的女子的眼睫之上。
“不……”
裴瑛短暂恢复了一丝神志,可是就在他准备起身之时,又是一波更为汹涌的潮水猛地冲击过来,他咬牙忍住,已经迷离混沌的眼眸清醒被一寸一寸吞噬,他仿佛像是一条在沸腾油锅里满受煎熬的鱼,痛苦到无法宣泄,恨不得一剑洞穿自己,用另一种快意的痛苦压过这漫长的煎熬。
“不能这样,她还在这。”
他的目光再度挪上已经染血的长剑,他拿起来,锋利光滑的剑身再度照出他苍白的面色,混沌迷离失去焦距的眼眸。
他剑尖对准自己的腹部,可是就在行将刺入的那一刻,手却被一双柔弱的手紧紧握住了。
冰冷与炽热交织着,奏响冰与火的歌。
“哥哥……”
裴明绘的肩头剧烈地颤抖着,可是手却紧紧攥住他的手,不让他刺下去。
长剑坠地,响声清脆,灰尘飞扬。
她慢慢地抬起头,迷蒙的眼睛流下晶莹的泪水,这盈盈的泪光瞬间叫裴瑛呼吸停滞。
“疼吗?”她拿起他冰冷的手来,指尖缓缓滑过他的伤口,泪水顺着她的脸颊落下,坠落下来。
“我……”
裴瑛只怔怔地看着她,喉咙的干涩感叫他什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她垂下头去,黑色的发滑落下去,绯红色的衣襟也滑下去,那雪白圆润的肩头瞬间刺痛了裴瑛的眼睛。
非礼勿视,他立刻回过头去。
可是,下一刻,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像是秋风中行将凋零的树叶一般。
她吻尽他手上的鲜血,而后吐出舌,温柔而又暧昧地舔舐着他的伤口。
他的眼睛一点一点混沌起来了,薄唇抿成一条线。她再度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渴望而又无辜地看向他。
她缓缓伸出指尖,轻轻地抵在他紧紧蹙着的眉间,一点一点地将他所有忧愁与痛苦揉开。
“哥哥,我错了,别不理我,好不好……”
伴随着她的声音裴瑛所有的理智瞬间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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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轰鸣成线,眼前所有的景色的模糊,所有的声音都朦胧,只有她,也只有她。
情|欲攫取了他所有的理智,无可名状的感知潜滋暗长,一点一点突破他的心防,血液里涌动着药力涌动起来,一寸一寸侵蚀着他的理智,疯狂蔓延的陌生情|潮逐渐占据上风。
过往所有的情绪铺天盖地而来,既往的快乐温馨,以及那身为旁观者的嫉妒与憎恨都消失无踪,心里空荡荡的,急迫得需要什么,来填满它。
眼前人是谁?
裴瑛的心神凝滞在这一刻,风云不动的深邃眼眸逐渐开始涣散。
是她。
他们已经多久没有拥抱了呢……
就像哥哥抱着妹妹一样,不掺杂一丝一毫别的东西……
眼前的一切都在虚化,只有她那么清晰。
裴瑛的呼吸在急促与缓慢之间切换,理智与欲|念交替占据上风。
一面,她是自己亲密无间的义妹,一面,她是他梦中朝思暮想的爱人。
那些旖旎的景象不断变化着,他被逐渐拉入泥潭。
第55章 决裂
“哥哥……”
她仰起头来, 露出脆弱的纤细的脖颈,随着她的动作,她身上披着的绯色官服渐次落了下去, 里面她自己的衣裳凌乱,黑色的发丝也一并落了下来。
白皙的肌肤隐约透着浅淡的红, 映在他已然朦胧的眼中,慢慢地虚化成了勾魂摄魄的白色的花。
细细一嗅,似乎可以嗅到惑人的香气。
“别不理我,好吗……”
她垂下头去,无声地吻着他的伤口,舔舐他的血液, 而后吞咽入腹, 全然没有注意到裴瑛愈加混沌的神色。
她紧紧圈住他的颈,轻轻地细密地吻着,“哥哥,我……真的……很难受, 救救我, 好吗?”
裴明绘像是抱着救命稻草一般抱着他, 他们的发交织纠缠着,一如他们的心,已然分离不开。
“不可以……”
裴瑛想要推开她,冰冷的手放在了她的肩头, 却又被烫得急忙缩了回去,隐隐约约,冰冷肌肤下的滚烫血液再度翻滚起来, 他想后退,可是却又被她紧紧纠缠着。
“哥哥, 我爱你,真的真的很爱你。”
“不……”
“我爱你……”
“……”
残存的理智轰然崩塌,晶莹冰冷的雪花从破漏的窗牖飘了进来,落在她雪白细腻的肩头,裴瑛的激荡心神瞬间怔住,良久之后,他缓缓地低下了头,轻轻地吻了上去,纤长的眼睫扫过她敏感的肌肤,分外的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