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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东风 晁舟 13184 字 17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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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60# 我的终点站

Srh熬过了最苦之时, 当下锋芒正露,一月的行程排得紧凑。

接到迟漪这么早拨来的电话时,她还在化妆室里坐着, 等弄完妆造,还要赶著录制一个采访。

迟漪也分不清在心境最是乱糟糟之时, 为什么会选择给Srh拨去电话。而一接通,听到那头有工作人员的催促声, 她心里又反覆打起退堂鼓。

Srh先察觉到她呼吸频率不同寻常地急促,垂了眼帘,拂手示意工作人员先退出去。

“Celi,说说, 发生什么了?”

迟漪的心跟着静下来, 或许是那一刻她才明白了过来, Srh是她接触的圈子里,唯一一个能和她聊一聊靳向东的人了。

她一五一十的, 将那本《理想国》的照片回信, 和伦敦公寓发生的意外,以及昨晚的见面……一桩桩一件t?件的, 都告诉了Srh。

“你现在怎么想?”

“Srh,中国还有一个词, 叫“重蹈覆辙”, 我怕一切重蹈覆辙。”

Srh沉默半晌, 说:“Celi,一直没有和你承认一件事,我和will分手,其实也很难过的,否则那天也不会要你陪我喝酒了。”

“那你为什么……”

“我和你说过, will对我特别好,几乎是言听计从。甚至提出分手那天,他一直在给我打电话,我拉黑了,他又到我酒店楼下等了一整晚,他想我能回头,哪怕只看他一眼。而我不愿意见他,是怕见了他又有所动摇。

“他说,我是他的初恋。你知道这两个字的含金量吗?代表着我是他爱的第一个女人,也是他的第一任女友,包括他的第一次经历,全部都只有过我一个人,他是洁白的一张纸。可我不是的,我的这一页写过无数人的名字,已经斑驳了。所以,当他把所有好的、珍贵的双手奉给我时,我才觉得很害怕。”Srh握着手机轻笑一声,又说:“遇见他之后,我才知道自己不堪的一面,是擦不干净的,黑即是黑,白即是白。我有不配得感,认为自己不值得这样的爱,这样的关心,和这样的尊重,认为自己就该在泥污之中奋力挣扎,又或者,是我心里有一种隐隐的害怕,我怕我动了心,他却接受不了一个黑色的Srh。在面临着早晚都会被抛弃的局面时,我选择做那个先抛弃的人。”

迟漪蜷了蜷手指,低垂着视线:“可是,你还是受到了伤害。”

“对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事事都有两面性,你没走的那条路,不一定就比你没有走的路更平坦。”

Srh这番话,是在说她自己,也同样在映射着迟漪作茧自缚的这几年。

“Celi,你爱他,是以将自己画地为牢的方式去爱,你以为就算他有了别人,你也能微笑祝福。事实上,你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你根本做不到,在你得知他也还爱着你时,你就已经骗不过自己了。”

是呀,把自己封锁在一切所有消息之外,不闻不问有关他的一丝音讯时;

已是一场尽入彀中的无解困局。

迟漪睁着睫,望窗里洒满的晨光,终于说出口:“就算我们抵挡住了流言蜚语,抵挡住了所有高举反对旗帜的人,那些相抗的力气也是会耗尽的,那时候怎么办?”

Srh终于弄明白了一直以来将迟漪囿于其间的,她却不敢承认的事,是那一线相连的伦常。

“你封锁了你和他之间所有的关联,是否也一并遗漏了另一件事。”Srh说:“你以为的横亘在你们之间那块挪不动的巨石,其实已经没有了。”

迟漪紧紧盯着眼前这一片窗面,脑海里有画面飞快闪动,骤然浮现出上个月手机里那一通通未知来电。

也许是骨肉血脉之间的那一点点连接,在Srh告知真相之前,她似乎预见了一个可能。

“上个月,靳家小儿子没了,先天性心脏病手术失败走的。听我堂哥说早产儿本就容易夭折,他刚满一岁时就毫无预兆地发作过一回,好不容易鬼门关里闯回来,现在又要把命还回去了。”

迟漪离开香港前,靳知恒告诉过她,那孩子大名叫知延,小名叫十一。

一直到彻底离开香港那一刻,迟漪心底莫名生出一种渗透身体的苍凉。

这些年,她与迟曼君是处在音讯隔绝的状态里。她以为迟曼君汲汲营营这么多年,终于得到应有的一切,却并没想到,会在五年后等来她这一生的结局。

靳仲琨是薄情之人,迟曼君的儿子死了,她在靳家再无倚仗,也再无贡献可言。

在这几年间,他被长子逼得举步维艰,于是在孩子葬礼的第二天,靳仲琨便决心要迟曼君签下净身出户的离婚协议,又为封口以免后患,把人送至洛杉矶的一间疗养院里锁着。

对外是妻子承受不住丧子之痛,精神失常,只得送去治疗。

而真相只是,他们半路夫妻,本是各谋己利,利散则人散罢了。

“世事无常。Celi,我们始终得面对,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母亲对自己的孩子,天生就能具有母爱的。她不爱你,并不是你不够好,你不值得被疼爱,人总在失去中得到,也有人为了能够爱你,而不计一切来到你面前,等着你打开那扇封锁已久的门闩。”

这通电话得以收尾。

迟漪握着黑屏的手机,怔怔坐在窗前那张灰色沙发上,一夜未眠使得她用力张开眼睫望窗外那一片湛蓝天空时,瞳孔涩痛,泪轻轻溢出来划过两腮。

中午吃过一份沙拉,迟漪把第一版稿子修改完毕后,先发到了卡尔文的邮箱里,等待审稿。

当天下午,Srh在纽约的工作行程全面结束,给迟漪发了消息说了要离开时,迟漪忙放下手中一切,赶去机场送她。

两人微笑作别,走至临近登机口位置,周五机场是一派茫茫人海,Srh忽而顿步,目光往那一片熙来攘往的方向深深望了一眼,似在寻什么。

身旁有助理唤她,Srh飞速收了情绪,笑着往前走。

迟漪纤眉微蹙,旋身之际,瞳孔一震,看见了人流之中向她们冲过来的一道高大身影。

will抱着一束盛放的鲜花,挤过人流,神情焦急而慌乱地呼喊着Srh的名字。

两个人目光遥遥一撞,Srh停了步伐,年轻的男人向她飞奔而至。

Srh看着他:“你怎么……”

“能不能先听我说,求你了。”男人满眼通红,见她点了头,得了她应允,will才一步步走至女人身前,垂下头颅,声音涩苦:“Srh,遇见你之前,我的生活只有学习和工作,我知道我是如此平庸,如此枯燥的一个人。我不够成熟,不够得体,还会对你有过高的占有欲让你感到不适。我想过答应你,然后放手。可……我整晚整晚地在梦见你,我的意志告诉我,我是那么地不想和你分开,我是那么无法自拔不可救药地爱上你。Srh,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重新追求你的机会?”

机场光线明亮而灼目,将一个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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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人是照得那么清晰透明,他为心爱的女人而跳动的那颗心脏,也是那么热烈而怦然。

will哭红了眼,捧着鲜花的双手不停地在颤抖,他单膝跪下去。

迟漪侧过眼眸,看见了Srh眼底藏着的泪光,等待答案的那几十秒里,她竟也能共情地感知到那一份他们都在受着的熬煎与折磨。

试问心中是否已有一个期冀答案。

无数赶路人为他们而停驻,投去的一道道目光里,Srh忽而弯腰,手掌抚住will的脸颊,低头吻住他的唇,他们的眼泪化作了唇齿间交融的咸湿。

这一次落下眼泪,不再是分开产生的痛苦,而是他们决心要执子之手,一起往那人人道之为幸福的路上行去。

/

送别之后,迟漪往回走,准备离开机场。在一次次穿过航站台时,她手里亮着的手机屏幕页面,是一份已经撰写完整的请假申请表。

通往出口的电梯就在眼前,迟漪盯着那徐徐而开的轿厢,忽而深呼一口气,点了假条发送。

不再顾及是否能得到领导的准许,人生总该疯狂一次吧。

她转过身,直接向着机场购票台而狂奔。

纽约直飞洛杉矶,最近一趟能买到票的航班是下午三点,航程六个多小时,抵达LA已经晚上七点多了。

迟漪到达之后,先去了往上订的酒店休整。

点开ins,她从私信里翻找出一年前Amy曾给她发过私信的那个聊天框。

抱着试一试的彷徨心情,她给对方发了消息。

半小时过去,几乎都要石沉大海,迟漪掌心一震,收到了Amy的回音,迟曼君被关在一个疗养村里。

凑巧的是,不知是否受宿命论的牵引,定位距离迟漪下榻酒店的位置相隔不远。她可以好好休息一夜,再重新整装待发,与那个人见上此生最后一面。

清晨九点,迟漪打车至疗养村的入口前,Amy来接的t?她。

久别多年,往事隔着重山隔着深海辽阔,谁也没有再虚伪寒暄的必要。

Amy不问她好不好,只微笑着带迟漪走进大门,绕过院子里铺陈修缮的花圃与喷泉。

这里的环境很好,没有想像中的阴沉寡闷,不知算不算迟曼君生命剩下的最后一点优待了。

走进别墅楼里,迟曼君住在这长长走廊最末的一处房间里。

Amy没有再往前推门,反而往迟漪面前挡了下,提醒道:“Mndy姐,状态特别不好,很可能会伤到你,所以我们提前做好了一切的部署,用……用……”

“她被束缚了所有行动力。”

迟漪替Amy说出未尽的话,她猜到了,正如很多年前,她第一次产生自杀念头,割了腕,血不停地从她身体里流出来。

被抢救送进急症室后,再出来,也是被捆了四肢,像一个物件一样,固在那一架铁床之上,痴痴望着那一片空白的天花板。

迟漪推开了那扇房门,步子放得很轻很轻,走进去。

一览无余的陈设,四壁雪白得能让人失去所有生的渴望。

白色铁架床上,躺着的女人形销骨立,面如枯槁,那一双曾经美丽的眼睛,现在一转也不转地直视着天花板,像一具提线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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