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经理说她下午不在公司的。”
“不在公司?”夏寻开始琢磨,嘴里念念有词,忽然一顿,她想到了,“难道是去接人了吗?符总千金就过来了?”
见谢君瑜一脸困惑,夏寻解释:“君瑜你可能不知道,前两个星期独江高层变动,来了个新老总,姓符,这个符总呢有个女儿,据说可爱打游戏了!现在读大三,学校要求实习,符总就干脆让乖女儿来独江了。”
谢君瑜听明白了,太女微服私访来了。
“那为什么是余经理去接人啊,她是来我们项目组吗?”
夏寻耸耸肩:“独江现在的几个项目经理中,就余堇姐和许经理是女性,小道消息是说,符总怕乖女儿跟那些臭男人学坏,特意交代了要让她去女性经理的组里。至于为什么是余堇姐,那我就不知道了。”
谢君瑜对这些高管秘辛兴趣一般,听完就继续干活去了。
整整一个下午,谢君瑜总时不时地注意门口的动静,可余堇一直没有回来。直到临近下班的时候,门口终于有了说话声。
“小堇姐姐,焚野什么时候上线啊?我都等好久了。”
很清脆干净的声音,像泉水一样。
“在公司叫我余经理。”余堇有些冷淡。
越靠近办公区域,两人的说话声越小。或许是因为有人在身边说话,经过谢君瑜工位时,余堇没有习惯性看她一眼,甚至偏头过去和那个符总千金说话。
之后,一直到下班,余堇办公室的门也没有再打开。
谢君瑜坐工位上等了几分钟,余堇和那个千金还是没出来,她懒得再等,收好东西就要走。注意到角落里的提拉米苏,她犹豫一二,还是装进包里。
就在这时,余堇办公室的门开了。
“小堇姐姐,我知道了,明天不会迟到的。”
那个千金下午刚来的时候有余堇挡着,谢君瑜没太看清她的样子,现在没了遮挡,谢君瑜这才看清这位千金的真面目。
草莓红的长发,浓妆,破了好几个洞的衣服裤子,刻板印象的不服管。
可最让谢君瑜在意的,是她嘴里咬着的橄榄面包。
谢君瑜没动,她坐在工位上,等到焚野这边的其他人都走了,等到余堇终于收拾好从办公室出来,在余堇经过她时,她拉住余堇的手腕,淡淡地问——
“你说的话,你自己就可以不算数了吗?”
第24章 两人亲得格外久
余堇有点没听明白。
谢君瑜看余堇那样就更来火, 她从包里翻出提拉米苏,再往余堇怀里一推,站起来就要走。
余堇没听明白, 但她看明白了。
“小君瑜你等等!”余堇把谢君瑜拽住,她看看隔壁项目组,还有几个人没走,“我们下去说好吗?”
谢君瑜不吭声,一路冲到电梯口,电梯正好快到她们这一层, 但她抱着手臂, 没按。
直到身后的余堇终于赶上来,她才冷着脸按下下楼键。
电梯里还有其他人, 谢君瑜瞄眼楼层面板,一楼已经有人按了。她找个角落, 靠着墙。余堇也瞄了眼楼层面板,手伸过去,直接按下负一楼。
碍于其他人在,还有一个就是独江的同事, 谢君瑜顾忌着公司里的身份,没问余堇。
到了一楼, 她跟着人群出去,在快踏出门时被余堇拽回来。
“今天车没停上面。我们去地库。”
“你不是说下来说吗?去你车上做什么?”
说话间已经到了负一楼,余堇往外走,谢君瑜不想跟, 余堇似乎有些疲惫, 连此刻的笑容都带了些缥缈。
“小君瑜,我有点累了, 想坐下说。”
两人对峙两秒,谢君瑜沉默跟上。
可坐上车,余堇又要把车启动。
谢君瑜一下子把顶灯打开,余堇晃了眼,动作停滞。
“在公司的时候,你说下来谈。下来了,你说车上谈。现在在车上了,你又要开出去。怎么,坐着谈也不行了,要回家躺床上谈是吗?”
“余堇,你邀请人的方式这么拙劣吗?”
余堇盯着方向盘,眼睫微垂,顶灯橙黄色的光就团积在浓密的睫毛上,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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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投下一小块阴影,恰好钻进她的眼瞳。
“小君瑜,我没有要给别人,符晓她自己拿的。”
符晓?符总千金?
谢君瑜火气下去些许。
“夏寻说得没错,那个橄榄面包真的很香。”余堇的睫毛抖了抖,橙黄从缝隙中渗下来,驱散点点阴影,“我现在饿了,很想尝尝,带我去好不好?”
余堇不太正常。
从公司开到面包店的这一路,谢君瑜脑子里只有这一个想法。平常的余堇才不会这么柔下声音讲话,甚至连气势都敛下去大半,柔柔缓缓的样子,看一眼都觉得脆弱。
是下午发生了什么吗?余堇下午去接了符晓,难道是因为符晓,所以余堇才变成现在这样?
这样想着,谢君瑜又开始有些烦躁。
谢君瑜早上买的那款是这家店的热销,现在已经卖光了,余堇在店里转了一圈,空手而归。
“这家店专做橄榄面包,其他款也大差不差,你尝尝味道就行了。”谢君瑜直接拿了热销第二的那款面包结账。
余堇没说什么,坐店里安静吃面包。可谢君瑜看着,总觉得余堇现在好委屈。
不知道为什么,谢君瑜觉得自己的心很不安分,一会儿高高跃起,一会儿又坠到谷底,起起伏伏,特别烦躁。
“你吃完就回去吧,我家就在附近,学校还有事,我先回家了。”
谢君瑜说完就走,也不管余堇什么反应。
余堇还是那么坏,知道温水煮青蛙不行了,现在又换成让她心软的招数。
谢君瑜闷头往家走,一路憋着股劲儿,打赌似地绝不回头。
回到家,谢君瑜在沙发里瘫了会儿才打开包收拾东西。
笔记本、耳机、充电线、水杯,还有……一盒提拉米苏。
心跳凝滞。
好坏的人。
第二天上午,夏寻刚在工位坐下,惊喜地发现桌上又多了一袋橄榄面包,早饭正好没吃呢,她忙不迭拆开,刚咬下一口,看到谢君瑜从余堇办公室出来。
“君瑜,余堇姐今天又请客了?”
谢君瑜眼神有些闪躲,含糊不清“嗯”一声。
十分钟后,余堇来上班,她打开办公室的门,在桌上看到……一大袋橄榄面包。
全部都是她昨天没吃到的热销款。
又过去十分钟,符晓夹着滑板吹着泡泡糖进了余堇办公室。
谢君瑜连续两次输错数值,她哐哐按下几次删除键,就在即将第三次输错时,余堇办公室的门终于开了。
余堇带符晓过来,指指谢君瑜侧后方的工位,“你坐这儿吧,有什么事问夏寻,你跟她。”
符晓把包往桌上随意一扔,转头问余堇:“小堇姐姐,我不能直接去问你吗?”
余堇因符晓的话脸色冷下几分,她压下些音量,再次强调:“在公司叫我余经理。”
符晓吹出一个大泡泡,又将它咬破,清脆的一声让余堇的脸色更不好看。但符晓似乎没想惹余堇生气,见余堇冷脸,她立刻将泡泡糖吐了,乖乖叫一声“余经理”。
夏寻叹为观止。她蹬过来和谢君瑜八卦:“我现在知道为什么符总要把宝贝女儿安排进咱们焚野了,虽然原因不明,但余堇姐好像确实能管住大小姐。”
夏寻咂咂嘴继续:“君瑜,你说——你在做什么?!这一整页数值都是错的!”
夏寻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她就瞟了一眼谢君瑜的屏幕,差点没厥过去。
谢君瑜捏捏拳,耷着眼道歉:“我走神了……我现在就改。”
夏寻不再打扰谢君瑜,可她那一嗓子吸引了符晓的注意力。趁无人在意,符晓把椅子滑到谢君瑜边上,戳戳她的背,问:“你好,我叫符晓,叫我晓晓就好。你是谢君瑜吗?”
手一抖,谢君瑜在心里骂一声,她又输错一个。
她转过来,压着情绪:“嗯,我是。”
符晓兴奋起来:“你也是实习生对不对?小堇姐姐提到过。我可以和你一起吗?小堇姐姐不让我经常找她。”
一口一个“小堇姐姐”,谢君瑜都要听麻了。
好不容易以“上班时间工作重要”应付过去,午休时符晓又贴了过来。
“君瑜,独江是不是很压榨啊?小堇姐姐她平常都几点下班的?”
都是些有的没的问题,谢君瑜客气地一一回答,只是这符晓好像特别在意余堇,说了好多声“小堇姐姐”,把谢君瑜说得也在意起来。
终于还是没忍住。
“晓晓,你和余经理是认识吗?”
符晓往嘴巴里塞了块泡泡糖,还给了谢君瑜一块,“认识啊,我很喜欢她的。”
余堇办公室的门开了,符晓眼睛亮起来,把谢君瑜扔在原地,几步就冲到门口。余堇刚出来,就又被拖着手拉进去。
谢君瑜在电脑里翻来翻去,又在抽屉里翻来翻去,翻出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她捏着那几张薄薄的A4纸,克制着手下的力气,没让指尖将纸面戳破。
她等了五分钟,符晓还没出来。
她站起来,往余堇办公室走,那几张A4纸就搭在她腿侧,哗哗作响。
敲一声,没人应。
再敲一声,里面有了动静,是细碎的“沙沙”声。
又敲一声,门从里面打开。
符晓站在门口冲谢君瑜打招呼:“君瑜,你来找小堇姐姐吗?那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谢君瑜礼貌回应,侧身让符晓过去,然后走进去,关上门。
她背抵着门,站门口没再往前,一眨不眨地盯紧余堇。
余堇唇上的口红比上午时淡了很多,唇角还有一点花掉的痕迹。余堇自己也意识到了,翻出口红在补。
“小君瑜,是找我有事吗?”
没人回应。
余堇抬起头,才发现谢君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绕过办公桌,站到了她的身侧。
“怎么了——”
下巴被人用力掐住,那力道还在不断加大,一直把她往后推。她被推到办公椅靠背上,施暴的那只手又滑到她的唇角。
谢君瑜俯视下来,齿缝间全是嘲讽:“余堇,你不觉得,还是花掉更好看吗?”
她揉开余堇唇角的口红,让妖艳在余堇脸上铺洒更开。
妩媚渐显,讽刺未停。
“余堇,你是不是真的很受不了寂寞?我冷你几天,你就迫不及待地去找别人解决了?符晓才多大,大三,才21岁吧?符晓,拂晓,光明初至,人家是初升的太阳呢,她比你小十岁,你也真下得去手啊。”
谢君瑜笼罩过来的阴影将余堇包得严严实实,余堇被迫抬起头,谢君瑜说话时的气息全洒在她面上。
余堇没有回呛。
她只是抬起眼睛,直视谢君瑜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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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嘲讽,然后微微提起嘴角,柔柔笑着,一字一句慢慢说:“对啊,她是拂晓,是光明,我不是,那些美好的东西美好的含义,我都没有。”
余堇勾住谢君瑜衣领,把人拽下来。
“小君瑜,你说对了,我受不了寂寞。”
“口红花掉更好看是吗?”
“那就全都花掉吧。”
她抬起脖子,主动吻上谢君瑜。
两人亲得格外久,久到余堇脖子都抬累了,久到谢君瑜的衣领都快被扯到肩膀,谢君瑜亲到心里的火气都泄下去大半,她要把唇错开,余堇竟然又把她拽回来。
直到实在呼吸不过来,余堇终于退开,双唇上的红艳糊成一片,她就顶着这片红晕呵气如兰。
“小君瑜,口红够花了吗?”
指尖搭上谢君瑜下巴,她轻点两下,眸光略暗。
“撒气了?”
谢君瑜直起身,余堇身上的阴影撤下,可余堇眼睛里的暗淡未褪。
谢君瑜有些无从开口,她转身要走,忽然响起“沙沙”的声音,余堇从桌子下面拿出吃了一半的橄榄面包。
橄榄面包上,还有微微红印。
“面包很好吃,不愧是热销第一。”
余堇又拿出口红,她淡着眼,把口红扔进垃圾桶。
“只是这口红实在劣质。”
第25章 10cm身高差最适合接吻
谢君瑜误会余堇了, 不仅误会,还在气头上把人家给亲了。
意识到这一点,谢君瑜甚至想提前结束实习再也不见余堇。但余堇跟个没事人一样, 之后几天从没有拿这件事说事,每天的提拉米苏也没断,只是人看着更冷淡了些。
尤其是符晓插入进她们的谈话之后。
“小堇姐姐,那我这样是对的吗?”
余堇在看谢君瑜的文档,符晓把办公椅一蹬,巴巴凑过来。谢君瑜还很客气地给符晓腾了个地方。
“我在给小谢讲, 你有问题可以先问夏寻。”余堇把谢君瑜的椅子又勾回来。
符晓碰壁也没什么坏脾气, 就自己坐一边等着,等到余堇终于讲完, 她才再次凑上去:“小堇姐姐,你今晚有空吗?晚上家里没人, 你能和我一起吃饭吗?”
余堇这下是真的有些不耐烦了,眉宇间愈发冷淡,似乎若不是顾及礼貌,她很有可能转身就走。
“我晚上有约了。”
谢君瑜无意偷听她们的谈话, 默默挪开办公椅,却是没想到, 余堇竟然又把她勾了过去。
“和小谢一起。”???
谢君瑜立刻抬头要找余堇确认,然而那符晓也是个不正常的,满不在意说道:“没关系啊,君瑜也一起过来不就好了。”
当天晚上, 谢君瑜坐在符晓家的沙发上发蒙。
余堇的心情肉眼可见的不好, 趁符晓去给厨房提要求,她往谢君瑜那边挪了挪, 哼一声,说:“小君瑜,就那么不想和我单独相处吗?”
谢君瑜有口难开,她当时只不过是跟符晓客套了一句,结果下班的时候就有辆车停在写字楼门口,那司机还把门都打开了。
符晓叫人上了三杯热饮,余堇没碰,符晓两只眼睛滴溜转一圈,问她:“小堇姐姐,你还是那么爱吃冰吗?”
余堇十分低气压,两只手臂抱在一起,不耐反问:“谁跟你说的?”
“余阿姨啊。她说你在家会在冰箱囤很多冰块,经常把冰块当零食吃。”
听到“余阿姨”三个字,余堇的脸色难看到极点,她咬着牙忍了忍,挤出四个字:“她懂什么。”
谢君瑜很少说话,她一直默默观察。
余堇不是个容易动怒的人,至少不会像刚才那样直接挂脸。符晓说的话没什么,全程也没有激怒余堇的意思,可余堇似乎只要见到符晓,她的情绪就会开始波动,在听到“余阿姨”三个字时就更明显。
符晓和余堇的确关系匪浅,她也十分喜欢亲近余堇,只是余堇好像并不太接受。
和余堇在一起的那一年,谢君瑜只知道余堇朋友多,万斯然是跟她关系最好的那一个,可关于她的家庭和过去,余堇只字不提,谢君瑜甚至不知道余堇父母的姓氏。
那个余阿姨,会不会就是余堇的妈妈?
一顿饭吃得十分安静,符晓倒是想跟余堇说话,但余堇的眼神太冷,她只能把话憋回去。
谢君瑜和余堇坐在一起,她看得清楚,余堇的左手放在腿上不断捏拳放开,往嘴里塞饭菜的动作也有些僵硬。
谢君瑜想起林西的话。
……余堇现在是不是在不安?
谢君瑜握住余堇的手,强硬地挤进她的掌心,无声安抚。余堇眼神荡了下,落在谢君瑜抓过来的手背,她缓缓张开掌心,再以更缓慢的速度一点点收紧。
吃完饭符晓还想留她们,这次不用余堇开口,谢君瑜替她回绝。
“晓晓,有个数据库卡我很久了,过几天就得用,余经理说替我看看,时间确实挺紧的,不然我们下次再约?”
符晓再舍不得,也不好耽误谢君瑜的工作,她要叫司机送她们,谢君瑜看余堇脸色还是很不好,再一次客气回绝。
余堇的车没开过来,还停在写字楼那儿,谢君瑜直接在手机上打了辆车,在输入目的地时,余堇家小区的名字才输好,余堇忽然伸出根手指,哐哐全给删了。
“陪我走走吧。”
两人去了一片人工湖边上,正值傍晚,很多中老年夫妻出来散步,还有遛狗的。
余堇揣着手慢慢走,狗狗眼蔫蔫的,就盯着地上,也不怎么看路,好几次都快撞上人家了,多亏谢君瑜把她拉开。
余堇这人,表面上看着明媚热烈,实际上蔫了吧唧,家里一团糟。不会做饭,很少打扫卫生,在家最爱的姿势就是瘫着,瘫沙发,瘫电竞椅,只要是松松软软的地方,她都能瘫。
但偏偏也就是这样一个人,她明媚有明媚的魅力,颓废又有颓废的魅力,好像往那儿站着也好,瘫着也好,总能吸引到某些簇拥者。
余堇招男人,谢君瑜知道,在招女人的那一小部分里,尤其招妹妹,谢君瑜也知道,谢君瑜还知道,其实余堇最招的,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甚至不是人。
余堇最招狗。
余堇在前面丧了吧唧地走,后头就跟着几只没栓绳的宠物犬。主人在后头叫得再大声,那几只狗也像是碰上了同类似地,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
其中有一只栓了绳的金毛像是认定了,死活不肯走,绕着余堇跑两圈,狗绳直接缠上余堇的腿。
余堇一绊,险些栽倒,谢君瑜眼疾手快去拉,余堇栽进谢君瑜怀里。
深秋日头下去得早,现在这时候早没了晚霞,只有半灰不黑的天缀着几盏黄白色的路灯。傍晚风大,余堇扑过来时,恰好有阵急猛的风从谢君瑜背后刮来,谢君瑜被那风推了下,把余堇抱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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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将近十厘米的身高差,贴近的时候,最适合接吻,此刻余堇因为绊脚受惊而抬头,谢君瑜又因怀里多了个人而低头,两张脸相距毫厘。
十厘米的身高差,果然最适合接吻。
谢君瑜感叹完就立刻放开,满脑子杂念被“狗血”两个字侵占。
余堇把狗绳绕开,见那只金毛吐着舌头喘气喘个不停,她干脆蹲下来狂摸大狗头。
主人好说歹说一大堆,金毛充耳不闻,一个劲把脑袋往余堇怀里钻。余堇忍不住笑,几分钟前还蔫了吧唧的狗狗眼恢复光亮,谢君瑜看着她和金毛贴在一起的样子,不得不感叹余堇真是对得起“狗狗眼”三个字。
可惜金毛被主人强行拽走后,那双狗狗眼又渐渐耷拉下去。
谢君瑜以为“走走吧”的含义是谈心,结果余堇这人真的只是走走,全程一个字不说,就闷头在那儿走。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走了快一公里,路过一张长椅,谢君瑜把余堇拉过去坐下。
“我说的是陪我走走。”余堇站在长椅边不肯坐。
谢君瑜一屁股坐下,懒得管余堇的咬文嚼字,“余堇你幼不幼稚。我累了,走不动。”
余堇没立刻坐下,而是去一边的便利店买了冰杯。她用力戳开封膜,直接用手拿冰块嚼。
嘎吱——嘎吱——
谢君瑜光是听都觉得脑仁疼。
好在余堇此刻吃冰的状态还算正常,不是交友会那晚的机械。
余堇一下子含了两块冰进去,冻得她呲牙咧嘴,“嘶哈嘶哈”了老半天。谢君瑜看得好笑,摸出纸巾递给她。余堇不要,非凭着自己的努力把冰块嚼烂。
谢君瑜笑容稍敛,余堇就是这样,总在一些没必要的事情上坚持。
余堇私下颓废随性,可又遵守着一些很荒唐的小秩序。
她们还在一起的时候,谢君瑜总能看到,每天早上,余堇一定要先穿左脚的袜子;吃汉堡一定要将生菜放在最上面;嚼冰块要数着嚼,一定要是双数;进嘴的冰块绝不拿出来,再冻也要撑着吃完;写字只用0.5mm的笔,带钩的笔画通通都改成直线。
余堇是个怪人,谢君瑜早就知道了。
“吃了这么多年的冰,你脑子竟然还没坏掉,真是奇迹。”谢君瑜忍不住吐槽。
嘴里的冰块已经咽下,余堇没接着再吃,她咯咯笑两声,忽然用又轻又淡的声音回应:“谁说坏掉的一定是脑子了?”
余堇晃晃冰杯,往谢君瑜那边递。
谢君瑜嫌冷,不想吃,可余堇似乎又开始在没必要的事情上坚持,她追着谢君瑜的脸,再晃晃冰杯。
怪女人。
谢君瑜在心里骂一声,含住一块冰。
深秋的傍晚好冷,空气冷,风冷,哪里都冷,更别说嘴里还含着一块冰。谢君瑜紧了紧外套,想叫余堇回去,舌桥抬起,嘴里的冰块溜到更温暖的舌下,很快化成一滩水顺着食管下流。
冰冷一路畅通无阻,从喉头,到肺腑,把大半个身体都占领,其中战况最惨烈的是心脏。
心脏坠进冰渊,冰刃横贯正中,它被钉死在冰渊最深处,每一次收缩都是裹着冰霜的疼痛。
因为太冰太疼,所以心脏的跳动日渐萎颓,血红被冰封,表面爬上一层冰蓝的霜,然后血液变黏稠,生机变枯萎。
谢君瑜被冻得发麻,可她去看余堇,腮帮鼓鼓,依旧含着两块冰呲牙咧嘴。
谁说坏掉的一定是脑子?
坏掉的,也可能是心。
第26章 假霸王,真虞姬
深秋难得的艳阳天, 很暖,又赶上周末,谢君瑜脱下臃肿的厚外套, 只穿着一件略显宽松的浅蓝色毛衣。她把衣袖随意挽到手肘,抱起被子上了天台。
她喜欢太阳的味道,尤其是把太阳锁在被子里暖烘烘的干燥气息,像刚收割的干净稻草在阳光下散发的香气,还带着一丝又淡又甜的味道。
慵懒,惬意, 闻上去就安心。
谢君瑜晒好被子没急着下去, 她伏在高台的栏杆边,安安静静地汲取太阳的能量。
口袋里的手机一震, 谢君瑜拿出来看的时候,还以为被太阳晃了眼, 她竟然在聊天界面顶端看到了“妈妈”两个字。
『钱还够吗?』
谢君瑜自嘲一笑,是了,难怪会收到妈妈的消息,每三个月, 妈妈会像个机器人般自动触发这一句问话,而自己也会机械地回上两个字——够的。
然后, 没有然后。
在她记忆里,妈妈总是天南海北的飞,常常出差,妈妈在家待得最久的一次, 是她十岁那年爸妈办离婚手续的时候。
孤独是她的常态, 空荡荡的房子,像穷凶极恶的怪兽, 她早早被吞噬,白墙是肉壁,家具是肉壁上的凸起,空房永远在空腹,昼夜不分地收缩,消化碾磨着腹腔内唯一的活物。
可这次倒奇怪了,妈妈竟然又发过来一句。
『接电话。』
下一秒,谢君瑜就收到了妈妈的电话。
“妈。”
“你在宿舍吧?”
谢君瑜心里有些发堵,在从学校搬出来住的那一天,她明明跟妈妈说过了。
已经不想再说了。
“……嗯。”
“我在国外出差,寄了几箱酒回国,放你陈阿姨家的,她这几天有事不在家,我有两家客户现在就在S市,我把他们地址给你,你送一下。”
谢君瑜闷了几秒才应下。
周沫是S市本地人,谢君瑜问她借了车,先去那个陈阿姨家取酒。陈阿姨是她妈妈朋友,谢君瑜刚来S市读大学时,还是陈阿姨来接的她。
第一个客户送了,谢君瑜看看妈妈发的地址,这第二个地址……怎么这么像符晓家?
她再去看地址后的信息。
客户电话、客户姓名……符世安,还真的姓符。
谢君瑜把电话拨过去。
“请问是符总吗?我是谢汝白的女儿,我妈妈她给您的东西到国内了,您看是直接给您送到家里去吗?”
符世安应该是在外面,谢君瑜听到了有人经过的脚步声,还有不远处酒杯相碰的清脆。
果然,符世安在客套之后回应:“我现在在餐厅吃饭,你具体在哪里?近的话直接拿给我。”
谢君瑜把车停到一家高档餐厅对面。
餐厅是透明墙,看得到里面,谢君瑜不认识符世安长什么样子,正准备再给他打个电话说自己到了,却自挨着街道的两桌人缝隙中看到了余堇。
她往前走几步,绕开人群,这下她不仅看到了余堇,还看到了符晓,符晓身边坐着个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
不出意外,这个男人就是符世安。只是余堇竟然不止认识符晓,还能和符世安一起吃饭?
余堇似乎心情不善,往后靠在椅背上,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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腔在鼓胀,连带着下巴也抬起,看着像在忍耐。她的眉眼有些发冷,阳光照在她身上时,那冷意也没有丝毫溶解。
余堇想走,谢君瑜看出来了。
谢君瑜把酒拖下来放前台,给符世安拨了电话。趁符世安出来和谢君瑜打照面,余堇跟符晓说了几句,拿好东西就从另一个门走了。
谢君瑜一直注意着里面的动静,看到余堇走了,很快结束和符世安的客套。
余堇没开车来,光靠两条腿在前面走得飞快,垂下来的发丝全被带起的风刮向肩后。
符晓踩着滑板脚在地上一蹬,一下子就窜到余堇面前,她去拉余堇的手,嘴里叫着“小堇姐姐”。
谢君瑜把车开过去,微微降下车玻璃,冲余堇打了个双闪。
看到谢君瑜的那一刻,余堇脸上的冰冷转成惊讶,又因符晓的接触和刚从餐厅出来的符世安而凝成更厚的冰层。
没有任何犹豫,余堇上了谢君瑜的车。关门的那一刻,谢君瑜听到符晓喊——
“姐姐!”
余堇的眉尾因这声叫喊而不受控地一颤。她抬起车窗,手搁在车门边攥拳。
谢君瑜尽收眼底,却识趣地沉默,一脚油门下去,把余堇带离烦闷。
一路都很安静,余堇没问谢君瑜怎么恰好出现,谢君瑜也没问余堇为什么会这么气愤。
直到出逃被红灯拦下,车内的安静也在此刻破裂。
谢君瑜的指尖轻点方向盘,她直视前方,却问余堇:“想去哪里?”
太阳正对前挡风玻璃,余堇被晃得眼睛疼,她翻下遮阳板,却没料到,遮阳板里夹了东西,有个方方正正的小包装袋掉下来,正好掉余堇手上。
余堇去看,谢君瑜也去看,然后,两人一起沉默。
是一个……指套。
红灯还有三十多秒,谢君瑜抓着方向盘紧了松松了紧,突然觉得这阳光照得好热。她尴尬地往左边微微扭身,小声解释:“这车是周沫的。”
余堇眨了好几次眼才回神,“啊,好。”她连忙把遮阳板重新翻上去,指套物归原处。
林西这人能不能节制点!
本来还能安静相处的两个人,因这个插曲而不得不开口胡言乱语。
“你,你还没说呢,想去哪里?”谢君瑜还是不看余堇,说什么都不看余堇。
“想打游戏。”
谢君瑜眉头一抖:“你的意思是去你家?余堇,你——”
没了遮阳板,余堇只能用力往靠背上贴,还稍稍偏过脑袋,避开阳光直射。于是脖颈因偏头而大开,那条细长明显的肌肉在阳光下带起几丝旖旎。
谢君瑜看过来时,正好看到余堇这副模样。
太阳在谢君瑜这边,所以余堇是向右偏头,那条旖旎就这样明晃晃横在谢君瑜眼前。
余堇的身上是阳光,余堇的脖颈是暧昧,余堇的头顶是指套,纯和欲在余堇身上结合,谢君瑜的心底忽然被太阳晃了一下,然后血液渐渐沸腾,咕噜咕噜,耳边嘈杂不已。
“我没说去我家。”余堇转头过来,本是很浅淡的一个笑容,在阳光的笼罩下,谢君瑜却感受到了温暖。
“谁说只有我家才有游戏了?我的意思是去网吧。”
绿灯乍亮,后头的车立刻开始不耐地鸣笛,谢君瑜回头压下心绪,用蚊子哼的声音埋怨:“谁让你不说清楚。”
谢君瑜开了个包房,五张电竞椅,就她们两人。
余堇玩游戏很投入,但不会叽里呱啦地骂人,只会在胜负已分后自言自语。谢君瑜比不上余堇的投入,周围的气味让她十分不耐烦。
哪怕她已经找了家看上去最干净的网吧,但里面还是有股很难闻的味道。不是纯粹的烟味,也不是纯粹的酒味,什么都不纯粹,像是所有颓废杂糅在一起的混合味道。
人在颓废的环境,好像更容易颓废,余堇待了没一会儿,她按下暂停,突然走出包间,几分钟后把一包烟扔在桌上。
屏幕上的主角正攥紧拳头挥向怪兽,只差毫厘,就可以砸上怪兽的脸。
余堇勾出一根烟点燃,猛吸一口,主动开口:“从血缘上来说,符晓是我妹妹。”
还以为余堇会选择稀里糊涂糊弄过去,或者干脆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倒是没想到,这人竟然会主动解释。
而且一张口……就是这么重磅的消息。
余堇说是“从血缘上来说”,不情不愿的,俩人看着也不太像,要是亲妹妹,应该不至于是这个态度吧?那这个血缘……是指一半血缘?
谢君瑜微顿,问:“所以,符总是你后爸?”
余堇张张嘴,发不出声音。
“符晓提到的余阿姨是你们的妈妈吗?那她为什么要叫余阿姨而不是妈妈?”
似乎是难以启齿,余堇张了好几次嘴,最后都只是吸入一口烟。一根烟几口就被她抽完,她利落抽出新的一根点燃,然后把剩下的烟扔到谢君瑜拿不到的另一边。
“是他们肮脏。”挤了半天,余堇只挤出这么几个字,哪怕有烟雾飘着,僵硬的脸色也未受到丝毫遮挡,十分分明。
余堇不想再说,谢君瑜也没有多问下去,她安静地看余堇抽烟的样子,恍惚记起以前的她们。
余堇不怎么上心自己的健康,坏习惯一大堆,抽烟算其中一个。但她抽烟并不频繁,同居的时候,谢君瑜只偶尔在余堇失眠的夜里看见过她抽烟。
她们同居,但不同房住,谢君瑜有时候半夜起来喝水,就看到余堇瘫在阳台的懒人沙发里抽烟。
谢君瑜第一次见到余堇的颓废,第一次意识到明媚不过是余堇的伪装,就是在看到余堇半夜缩在懒人沙发里抽烟的那一刻。
说来可笑,在那个时刻,余堇明明浑身都散发着脆弱,可她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失望。
孤独很可怕,空荡荡的怪兽房子很可怕,她需要一轮永恒的太阳,只挂在她的头顶,最好再伸出手来抱紧她。
她在寻日,一路以来“物色”了好些候选太阳——童年时会给她怀里塞零食的隔壁姐姐算一个,会摸头带她玩过山车的妈妈朋友算一个,高中时轻言细语开导她负面情绪的语文老师成昀算一个,突然闯进她视野的余堇更算一个。
好多好多的候选太阳,可太阳最后都熄灭了。
童年的隔壁姐姐最后随父母搬去其他城市,会带她玩过山车的阿姨在商业上和妈妈爆发矛盾后再也没出现过,成昀更不必说,从始至终心都在另一人身上。
她们的光亮是偶然照在她身上,短暂而浅淡。
只有余堇,只有余堇这轮太阳靠她最近,燃放最久,所以她没有丝毫犹豫摊开怀抱,以跑的速度冲进太阳里。
可为什么……为什么这轮太阳也是假的?她已经和太阳融为一体了,她不能再像之前许多次一样转身奔向另一轮太阳了,她……她离不开了。
如果你是假霸王,为什么不能早点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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