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办公室恋情被撞破这么让人脚趾抓地。
这份尴尬一直到她们抵达餐厅也没停止,不仅吃饭的时候有一道视线黏在她们身上,闲谈时许可也总是上一句提余堇,下一句就带一嘴谢君瑜。
余堇听不下去,出去买酒。项目组的人挺多的,谢君瑜怕余堇一个人拿不过来,也跟着出去。
余堇面前码着几箱酒,还有几箱包装好的小礼品,见谢君瑜出来了,她赶紧招招手,“我正准备叫人呢。”
这些礼品都是余堇自掏腰包买的,犒劳大家。
东西太多,两个人搬不下,更别说余堇左肩还有旧伤。谢君瑜去包间叫人,结果一出来就看见余堇搬起一箱酒已经走到门口了。
顾忌着同事在场,谢君瑜没直接张嘴骂人,而是立马抢过那箱酒放好。余堇还要再出去搬,谢君瑜拦在门口,摆上乖顺实习生的样子,说:“余经理,我去。”
许可欣慰得不得了,直接跟边上的人夸赞:“小谢这孩子不错,机灵!”她还要再说,被余堇瞪了一眼,偃旗息鼓。
吃完饭,许可又杵在车里当电灯泡。
余堇问也不问,直接往许可家开,许可顿时明白,这俩人要么大晚上的还有活动,要么……住一起了。
车的油量告急,半道上余堇开去加油站,顺带买水。趁她下车,许可扒着靠背转过身,直勾勾盯着谢君瑜。
“小谢啊,你们是在一起了?”
谢君瑜接不来这话,尴尬地笑两声,打算扯个慌下车。许可看出来,以为她是要去帮余堇拿东西,打趣道:“虽然余堇肩膀有伤,但就几瓶水,她还是拿得动的。”
许可知道余堇受伤的事?
谢君瑜不再想着下车,虽然余堇说了肩膀受伤的前因后果,但她总觉得余堇还瞒了她什么,趁这机会,还不如多问问许可。
“许经理,余经理她为什么会受伤啊?”
许可讶异:“余堇她没跟你说吗?”如果余堇没说过这件事,哪怕这俩人已经在一起了,她也不好绕开余堇这个亲历者直接告诉谢君瑜。
当下,许可玩笑的神色稍敛,想岔开话题。
谢君瑜清楚,立刻补充:“说过,但她不想我担心,所以说得并不详细。许经理,我和余经理……你也知道了,我比她小,她很多事情不肯说太多,总是三言两语糊弄过去,但我对她是认真的,她以前发生的事情,我都想知道。”
许可瞟一眼正在结账的余堇,有些欣慰。
虽然谢君瑜比余堇小这么多,但是个懂事的,也疼人,余堇应该能过得好一点了吧?
“她肩膀的伤是车祸造成的。应该是两三年前吧,那时候焚野还没立项,她还没现在这么忙,我们经常约着去吃饭。但有一段时间她请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假,长到我都觉得老板得把她裁了,我问她怎么了,她只说生病,在养病。”
许可边叹气边摇头,又看一眼拎好东西往车这边走的余堇,“我去看她,才知道她是出车祸了。我去的时候病房里还有个女人,说着什么情绪啊压抑啊失控的,还都是专业术语,像是做这一行的。果然,余堇说这是她的朋友,也是她的心理医生。”
“那个时候,余堇患有抑郁症,她出车祸是因为抑郁发作,情绪失控,自己主动往路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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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郁发作……情绪失控……这八个字在谢君瑜脑海里盘旋,余堇的确说过曾经患过抑郁,可她说得太过轻巧,三两句就用“后来好了”轻飘飘揭过,谢君瑜没有经历过身边人抑郁发作,压根想象不到余堇用玩笑口吻说出的那几个字代表着什么。
许可这番话,让她受到了极大冲击,她第一次意识到,余堇的精神问题是可以要了她的命的。
“那、那余经理现在……”
“现在没事了,你看她平时生龙活虎那样,哪像还抑郁着。”许可说。
……真的没事了吗?
余堇回到车上,给她们一人一瓶水。她过来的时候有看到谢君瑜和许可似乎是在聊天,她以为许可会说什么以前的事,但许可神色无虞,继续跟她胡扯,谢君瑜也没异常,自己坐后面看手机,于是她把心放下。
实际上,手机里的内容谢君瑜一丁点都没看进去,她满脑子就两个问题,黄盖子药就是抗抑郁药物,余堇的抑郁真的好了吗?还有,叶天和余堇的关系算得上密切,余堇的心理医生竟然不是叶天,而是另外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又是谁?
回到家,谢君瑜径直去收纳柜翻出黄盖子药,她重新阅读一遍药物说明,然后问:“余堇,你为什么要吃抗抑郁的药?”
“上次不是解释过吗,虽然是抗抑郁的药,但对焦虑也有抑制作用,而且没那么容易成瘾。”余堇不以为意,把暖气开了,大衣脱下,打算去换睡衣,谢君瑜把她拉住。
不知道是因为得知余堇出车祸是抑郁发作导致的,还是余堇的眼神本就如此,谢君瑜望着那双眼睛,总觉得在亮闪闪的波光之底,压着的全是深重的痛苦。
余堇真的好了吗?一种精神疾病就能让人苦不堪言,如果焦虑和抑郁同时发作,余堇她……
谢君瑜心像空了一块,又像是整颗心在下坠,不停下坠,坠落到万丈深渊还不肯停止,她被这种持续的失重惊吓到血色尽失。
再也忍受不住,她一把抱紧余堇,用力收拢。
“你、你如果有哪里不舒服,哪怕只有一点点,一定要跟我说好吗?一定要告诉我,一定……”
她攀紧余堇,就像下坠途中抓住的一根树枝,拼尽全力,死也不放。
“是不是许可跟你说什么了?没事的,我现在很好啊,你不是都亲眼所见吗?”
谢君瑜不说话,用更加收紧的拥抱表达自己对余堇不当回事的不满。
“好好好,我什么都告诉你,连指甲盖疼了都会告诉你的,你别害怕。”余堇顺着谢君瑜脊柱抚摸,在察觉到怀里的人平静下来之后,她一巴掌拍上谢君瑜屁股,“把我肩膀都压疼了,晚上给我按摩。”
谢君瑜闻所未闻,就抱一下,余堇竟然说压疼了?!之前的担忧害怕被余堇这话驱散,她去房间翻出余堇睡衣,塞进余堇怀里,“按就按,你先洗澡。”
余堇继续逗弄一句:“好乖啊,真听主人话。”然后趁谢君瑜要冲上来咬人前,立马闪进浴室关门。
谢君瑜在浴室外怒气冲冲叫“余堇”,浴室内的余堇偶尔以玩笑口吻应几句,但那张脸上不见一丝笑意。
插科打诨岔开话题,她的强项。
可惜谢君瑜不明白。
幸好谢君瑜不明白。
第54章 她失控了
谢君瑜会的东西很多, 最擅长读书,最不擅长唱歌,在极与极之间, 还有诸多有的没的,比如钢琴,比如做饭,再比如……按摩。
两人都已经洗好澡,余堇迫不及待往床上一趴,脑袋埋进枕头里, 说话瓮声瓮气:“小谢师傅, 快来快来!”
以前谢君瑜就给余堇按过,那时候她没正儿八经学过, 但偏偏那双手巧得很,位置力道都恰到好处, 每次都能把余堇按到几乎睡着。
后来她还去特地学了,背了穴位图和按摩手法,学成归来的小谢师傅更是不得了,一出手就能让余堇舒服到哼哼唧唧。
这也是谢君瑜爱给余堇按摩的原因之一, 余堇被按爽之后的声音会有点哑,但又很软, 哼哼唧唧的,像小奶狗。
谢君瑜没立刻上手,她拍拍枕头,让余堇把脑袋转过来, “还没按到脖子呢, 一上来就埋枕头里,不闷吗?”
余堇双臂交叠垫在脸颊下, 床头灯的柔黄把她的笑容照得十分温柔,“快来快来,技师拖延时间是要扣钱的。”
谢君瑜低头亲一亲余堇,软软回应:“姐姐,明明现在才开始计时。”
为了按摩,余堇特地穿了薄款睡衣,薄薄一层布料覆在身体上,谢君瑜按上来时,温热和曲线都被掌心铭记。
本来是正儿八经的按摩,可余堇那张嘴实在多话,总是小谢师傅小谢师傅的叫个不停。
“小谢师傅,你多大了啊?才二十出头怎么就按得这么好的?是不是经常给家里人按哦?”
“哎呀小谢师傅,你们这个店正不正规啊?什么色儿的啊?你技术好,又这么漂亮,不然跟姐姐回家,专门给姐姐一个人按,你觉得呢?”
“小谢师傅,我胸口有点难受,你按按看——”
“余堇!”谢君瑜实在忍无可忍,怎么会有余堇这么能胡说八道的人的??
余堇还沉浸在自己的演绎中,笑声都带着钩子:“小谢师傅……你果然还是年轻气盛啊,逗几句就不行了哦?”
谢君瑜看出来了,余堇就没想着好好按摩,这人就是来逗她玩的!手直接探进睡衣里,掌心抚上腰身,摩挲间,温热变为灼热。
“姐姐,你是在跟我玩cosply吗?喜欢这种?”谢君瑜的手在余堇背部不断游走,睡衣被推上去,露出一大片脊背。
唇落上去,手开始往身前探……然后,谢君瑜听到一声沉闷的嘤咛。
吻游弋到余堇耳后,谢君瑜咬住她的耳垂,用气声嗔出三个字:“纸老虎。”
cosply很成功,成功到混乱结束后余堇还笑着叫“小谢师傅”,声音微哑轻软,谢君瑜很满意,满意到事后还缠吻着余堇要她多说几个字。
一次按摩,宾主尽欢。
过程中余堇说了太多话,哼了太多声,现在她嗓子干得难受,把睡衣往身上一披,去水吧倒了两杯水回来。
“喝吗?”余堇把一杯递过去。
谢君瑜在看手机日历,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就放床头柜上,“过两天我们去林西姐那儿看看好不好?”
余堇重新上床,抽出谢君瑜手机直接把人拉下来躺好。关灯,闭眼,睡觉。
谢君瑜支起身,严肃又急切:“余堇!”
总是这样不当回事,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拉余堇去看看,只有专业的心理医生说没事,她才能真正放下心。
余堇睁开眼,哪怕是在黑暗中,谢君瑜眼里的担忧也经由窗外月色映照进瞳孔的那一点光亮传递过来,她凑上去亲亲谢君瑜嘴角,柔声应下:“知道了,我去,但过几天好不好?”
谢君瑜以为这是她的推辞,当下就要质问,余堇把人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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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是亲亲嘴角,而是唇舌交缠。
等谢君瑜开始回应,她微微退开,给出理由:“过几天就是我生日了,哪有人在生日前几天去看医生的?陪我过完生日,我们再一起去林医生那里。小谢师傅,这样可以吗?”
谢君瑜望着余堇的眼睛,没说可不可以,只问:“还渴吗?”
余堇摇头。
后腰一重,整个人被拉下,胸前紧贴另一片温热。
“诶诶诶,”坏狐狸抵上眼前人的肩膀,又在欲擒故纵,“小谢师傅,已经到点了。”
说着到点,某人的膝盖却稍稍曲起摩擦起来。
坏狐狸声音掐得比蜜还要软,无辜地再强调一次:“到点了,你该收工了。”
微微用力一顶,顶开闸口,潮水哗啦。
谢君瑜抖着呼吸看过去一眼,坏啊,真坏,再不会有比余堇更坏的人了。
她把唇压上来,细密急切的吻搅碎这人的柔媚,肩头那一只手却还使了力不肯撤去,哪怕已经被亲到喘|息,喉咙里都还隐隐含着“小谢师傅”四个字。
坏人总是坏主意多,cosply玩起来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她按住肩上那只手,唇吻至已经升温发红的耳垂,屈服于坏人yin威——
“姐姐,加钟。”
轻笑响起,下一刻,主动权终于让渡。
……
圣诞节当天,谢君瑜下午两点半点就早退了,她去办公室跟余堇说时,余堇忍了忍,没把那句“这算哪门子早退明明是缺勤半天,早退这么多你今天还不如不来”说出口,反而叫她晚上早点回家。
谢君瑜没办法,她也不想提早这么多,无奈导师异常兴奋,前一天又冷不丁在师门群甩出一张ktv预约截图。
她真的……烦死这种冷不丁的预约信息了!
导师想得可好了,大家先一起唱半天歌,再吃个饭,今天圣诞节,大街上多多少少会有活动,谈恋爱的可以去谈恋爱,回家的时间也不算太晚。
完美,他可真是一个为学生着想的好导师。
谢君瑜赶到ktv的时候,正好赶上导师拿着麦克风唱歌。快五十的人了,握着麦克风的神气样儿比年轻人还足。见谢君瑜推门进来,导师歌也不唱了,直接问:“君瑜,你怎么才来?”
谢君瑜尬到不行……问就问,干嘛要举着麦克风问……
谢君瑜在来的路上就想好了说辞,刚要开腔,身后的门又被打开,有个人撞上她的背。
“不好意思我——君瑜?”向舒言本想道歉,看清是谢君瑜,她有些惊讶,然而更让她惊讶的是……导师和所有同门都望着门口。
导师有些明白了:“舒言,你和君瑜一起过来的啊?是不是又给君瑜开小灶呢?”
师门里,向舒言常常和谢君瑜待在一起,导师虽然没怎么关注到,但私下听别的学生提过多次。这次见她俩前后脚,导师想当然以为是师姐去教师妹了。
好好好,师门互帮互助,真是和谐。
导师没再问,让她们去坐着。
谢君瑜和向舒言来得最迟,又是前后脚到,同门让位置自然是让她俩坐一起。
谢君瑜已经很久没见到向舒言了,这次见面,向舒言的发色已经从栗色变为米灰棕,衬得向舒言肤色更白,她看上去依旧温柔,可那温柔中却多了好几分尖锐的个性。
谢君瑜不知道怎么开口,还是向舒言主动:“周沫告诉我了,你们复合了。”
周沫这人,什么都往外说……
谢君瑜点点头,她想说点别的,可向舒言已经别开脸,抱着一杯果汁抿。接下来的几个小时,谢君瑜如坐针毡,两个人再没说过一句话。
好不容易捱到要去吃饭了,师门人多,分了好几辆车过去,按人数来看,有一辆车只会坐两个人。导师大手一挥,让谢君瑜和向舒言一起。
谢君瑜很煎熬,向舒言是她师姐,一直以来都对她很好,偏偏向舒言喜欢她,偏偏这份喜欢还摆在了明面上……
“跟她和好了,所以连话都不打算和我说了吗?”向舒言笑着开玩笑,可她心里只觉得好闷。她在等谢君瑜主动和她说话,然而等了好几个小时,谢君瑜一句话不说,甚至两个人坐上同一辆车,谢君瑜也不肯跟她说一个字。
“不是,师姐,我没有这个意思……”谢君瑜连忙解释,向舒言看向她的眼神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柔专注,但她现在已经不能再坦然回望。
她看向向舒言的卷发,夸赞:“什么时候染的?很好看。”
向舒言瞥一眼垂落在胸前的发梢,笑出声:“我也觉得这个颜色好看,有些锋芒,不是一味的温柔。”
意有所指。
至于什么时候染的……在周沫告诉她谢君瑜和余堇复合的那一天。
还是不要说出来好了,她不想连朋友都做不成。
对话匆匆,结束也匆匆,三两句之后,又是沉默。
中途谢君瑜接了个电话,是妈妈,说今晚有个聚餐,叫她过去,还说这段时间因为工作关系都会待在S市,让她搬过来一起住。
谢君瑜知道,那个聚餐多半又是她妈妈认识的哪位朋友,叫她去是刷脸。她妈妈平常不在家,几乎没给过陪伴,但并不代表对谢君瑜没有要求。
她妈妈是个工作狂,人生信条是事业大过一切,所以也希望谢君瑜跟她一样。
中学的时候,谢君瑜早不早恋无所谓,只要成绩不掉,只要谢君瑜不恋爱脑要死要活,谈就谈吧,她妈妈从不过问,所以直到现在,她妈都不知道她谈过几场恋爱。
长这么大,谢君瑜从她妈妈嘴里听过最多的就是“好好学习”,考到S大之后,她不仅要继续保持优异成绩,还要开始参加她妈叫她去的各种聚餐聚会。她不想去,她妈就会说“这都是为你以后铺路,等你开始工作,这都是你的人脉”。
跟她妈讲是讲不通的,只能服从。
边上还坐着向舒言,而且她答应了余堇今晚要早点回家,她妈妈的这个聚餐她不想去,也不想多费口舌。
“妈,晚上师门聚餐,你那边我去不了,你和叔叔阿姨们吃就好了,祝你们玩得开心。”
说完就挂,完全不给她妈回话的时间。
虽然有这一插曲,但谢君瑜没放心上,车辆抵达后和向舒言一起往餐厅走。
导师预订的餐厅是在一个广场边上,广场中央架了舞台,听说是请了哪个乐队过来演出,前面围了乌央乌央一大片人。
她们下车的地方和餐厅相对,得穿过广场才行。
路过时乐队正好在开场,歌很嗨,台下观众都在跟着节奏蹦跶。广场人太多,走不快,甚至走到一半还被当做是观众,被后面涌过来的人推前面去了。
谢君瑜压根没注意到后面的人,一个没站稳,眼见就要栽地上去,向舒言眼疾手快拉住她。只是有些尴尬,向舒言是直接揽住她的腰把她抱稳的。
“谢谢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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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瑜很快退开距离,硬生生从人群里挤出一条路。
向舒言眼眸微暗,跟上去。
此时,歌曲正好到高潮,节奏无比轻快,几乎全部人都在蹦,有个蘑菇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在低头摆弄手机。
“小寻姐,这么嗨你都不蹦?!”秦朝蹦得老高,还时不时跟着吼两嗓子。
夏寻甩甩手机,骂一声:“人太多了,水果手机真就破网破信号!发个图片都半天发不过去。”
秦朝刚吼完一嗓子:“你女朋友过来没啊,你小心点,别把照片发给余堇姐了,你女朋友的微信头像看着跟余堇姐的可像了。”
“不会不会,我哪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安安她刚下车——我靠?!!!”夏寻一巴掌拍上秦朝的背,力气之大,秦朝差点栽在前面那人身上。
“秦朝你什么破乌鸦嘴!!靠靠靠,怎么撤回也这么慢啊!!破烂玩意儿,怎么都得把水果手机给换了!!”
余堇刚洗好澡呢,手机一震,本以为是谢君瑜发消息,美滋滋拿起来一看,夏寻莫名其妙发过来一张照片。
全是人头,看着像是音乐节那种演出。
多半是发错了。
余堇发过去一个问号,再附上一句:下次看看清楚再发。
本以为夏寻会立刻撤回,结果一点动静也没有,也没回个消息。
什么意思,这张图没发错?真就是发给她看的?
余堇重新点开那张图细看。不就是演出现场吗,怎么就非得发给……
余堇看到了。
人群之中,有两个女孩子相拥在一起,夏寻的位置在她们正前方的几排,正好看得清那两个女生的脸。
谢君瑜和向舒言。
信号姗姗来迟,夏寻的道歉噼里啪啦一股脑发过来,余堇只简单回复“没事”两个字。
不是说师门聚餐吗?为什么谢君瑜会和向舒言抱在一起……
各种情绪纷沓而来,无一例外,全是这段时间以来的积淀压抑的悲伤。
手在下意识攥拳,胸口闷得像石头,余堇立刻开窗透气。脸都吹到发僵,她才从窗边回到沙发。
胸口还是有些堵,腿开始软,她去水吧倒水喝,然而没走几步,她忽然迈不开步子,只能瘫坐在地毯上。
已经是圣诞节了,天冷得可以,家里的地毯不够厚,坐在上面好冷。余堇想爬起来,她俯下身,手撑在地上。
她首先看到的,是地毯上的小鱼图案,这是上个月新买的地毯,谢君瑜挑的,她说是鱼也是余。
然后看到的,是滴滴落下来的水珠。她不知道是哪里落下来的。窗外的风刮进来,脸上冷到发疼,她反应过来,啊,原来是她的眼泪。
最后,她看到自己撑在地上的双手,骨节分明,很瘦,但此刻在不停颤抖的手。
好冷,可是哪里冷?她说不上来,脸冷,屁股冷,哪里都冷。
她也好疼,但她说不上来哪里疼,眼睛疼,胸口疼,哪里都疼。但她知道一点,心最疼。
巨大的悲伤织就为黑洞,啃噬她的心,压制她的理智,眼前的世界在分解,在塌陷,灵魂像是和身体分开,身体在做什么?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灵魂浮起来了,她什么都不想管,只想逃离那个会吃人的黑洞。
不知道飘了多久,她只知道马上就要逃离黑洞,一通电话把她拉回来。
她愣愣看着面前歪倒的茶几、摔得粉碎的玻璃杯,以及踩上玻璃碎片开始流血的脚,有些反应不过来为什么会看到这些。
她没管地上的狼藉,趿拉着步子,任由血脚印踏在地毯上。她拿过沙发上的手机,举到耳边。
“……喂?”
“余堇,我回家得晚一点了,你——”
“好。”
余堇没有听下去,很快挂断电话。
她坐下来,盘起腿,然后什么也不干,就盯着扎进脚底的碎玻璃。
她刚刚……失控了。
第55章 这次是真的躲不掉了
水晶吊灯璀璨, 碎光如繁星洒落,将整个包间映照得金碧辉煌。摆在面前的菜色都精致如艺术品,转过去一道又一道, 谢君瑜却没一丁点胃口。
都说了师门聚餐,她妈不管,直接把餐厅地址发她,硬邦邦要求:晚上八点,准时到。
总是这样,平常毫不关心, 一到要见人的场面, 又操着为她好的话术硬逼她参加。
同桌的也有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异性,一看也是被家里父母带过来刷脸的。其中有个男生的父母有意无意让自家儿子和谢君瑜接触, 被她妈妈挡了回去。
她妈以前说过,万事靠自己, 结婚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男人还会成为事业上的累赘。
也多亏了她妈的这一观点,这些年谢君瑜虽然参加了那么多场聚会,但从没有乱七八糟的人缠上来。
谢君瑜客套完一圈就缩在座位上看手机, 她给余堇打电话,话都没说完, 余堇就急匆匆挂了。发微信给余堇,余堇也是老半天才回复。她直觉余堇心情不好了,所以趁她妈跟别人闲聊时先斩后奏,人已经坐上回家的车了才发条微信给她妈。
谢君瑜按大门密码时已经快十点了, 余堇也没说吃没吃饭, 她怕余堇没吃,还特意绕去美食街打包了些余堇爱吃的。
明明师门聚餐的时候还没下雨, 去美食街打包的时候刮风暴雨全赶上了,谢君瑜小半边身子都被淋湿,大冬天的格外冷。
一进门,暖气扑面而来,舒服得谢君瑜鸡皮疙瘩都起来一层。鸡皮疙瘩下去后她才注意到,玄关处的小灯在她进门前就亮着,但客厅没灯,也不知道有人没人。她边换鞋边问:“余堇,你吃饭了吗?我给你带了吃的。”
没人应她。
余堇不在客厅吗?
客厅黑糊糊的,只看得到家具的隐约轮廓。谢君瑜打开灯,愣在原地,手里拎着的东西差点没拿稳掉地上。
客厅一切都很正常,除了……地毯上的血迹。
没有丝毫犹豫,谢君瑜把吃的往电视柜上一扔,转身冲进卧室。卧室里也是一片漆黑,但谢君瑜看到了,床上有个拱起的轮廓。
余堇在里面。
谢君瑜坐在床边,余堇把自己完全缩在被子里,她要去拉被子,里面的一股力量死死对抗。她松开手,转而俯身抱住被子里蜷缩成一团的身影,轻声哄着:“姐姐,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大脑不受控地一遍遍回忆许可说的那些话,谢君瑜心空得厉害,把余堇抱得越来越紧。
谢君瑜没有强行拽被子,就维持把余堇包裹起来的拥抱,嘴上一会儿叫姐姐,一会儿又叫小堇。
在某一声小堇之后,谢君瑜听到了呜咽声,很短,很轻,还很闷。心疼瞬间顶上脑门,谢君瑜眼底也开始湿润。
“是不是难受了?我回来了,不怕,不怕……”
被子里的对抗消失,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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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瑜轻而易举拉下被子,她拨开余堇长发,刚碰到,发丝就在她指尖留下湿润。
分不清这是汗还是泪,谢君瑜心空得更加厉害,她三两下拨开乱发,终于看到余堇的脸。
该怎么形容这样一张脸呢?
一块上好的玉珏,本是清透亮润,此刻却裂痕遍布,正因清透,所以甚至还能看到玉内裂缝的生长蔓延。
——碎裂有声,可你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它碎裂。
谢君瑜捧起这张脸,指腹摸到的全是水润,那水润洇进她身体,于是她跟着一起潮湿腐败。
“不哭了……不哭了……我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谢君瑜把床头小灯打开,亮度开到最低。灯光很暗,照得余堇面上的脆弱无望更添几分。
谢君瑜坐过去,摸上余堇的脸,轻轻柔柔地问:“是不是受伤了?”
谢君瑜先晃一眼余堇手腕,没伤口,视线跟着落在余堇还缩在被子里的下半身。她去掀被子,余堇又在对抗。于是谢君瑜干脆凑上去亲,趁余堇不备,挤开她的手终于把被子掀开。
——两只脚都缠着绷带,脚底的位置还渗出了点点血迹。
谢君瑜看了半天,她有好多话想说,可望着那几点扎眼的血红,其他的话她都说不出口了,只在纱布上轻轻摸了摸,问:“……故意的吗?”
余堇仿佛已经疲惫到极点,她把脚往被子里缩了缩,哑着声音:“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谢君瑜心闷得难受,她想抱余堇,但身上被雨水打湿,怕冷到余堇,她亲亲余堇的脸,哄着:“我先去换衣服,很快就回来。”
谢君瑜去客厅把湿衣服扔进脏衣篓,换上家居服,路过地毯,她蹲下来仔细看,在一滩血边上发现了没被清理干净的玻璃渣。
她更加心惊,连忙回房。
却在路过收纳柜时停下脚步。
其中某一层没关紧,留了条缝。
谢君瑜一看便知,那一层是放黄盖子药的。她把药翻出来,可一时半会儿她根本没心情数有没有少,于是匆匆拧开又匆匆盖上。
她知道余堇是发病了,这一结论和刚刚地毯上的血迹不断刺激着她的大脑,以至于把药放回抽屉时手都在抖,药瓶直接掉在地上。
谢君瑜弯下腰去捡药瓶,起身时不小心拉开了另一层抽屉。里面放的全是余堇之前吃的那种药,余堇说这里面都是空药瓶。
明明余堇没有再吃这种药了,堆了这么多空药瓶为什么还不扔呢?
这里面……真的都是空的吗?
上次她连抽五瓶都是空的,这次她摸向最不起眼的角落……捏起,晃晃,咣咣作响。
这瓶,不是空的。
谢君瑜手抖得更加厉害,她把药瓶转过来,上面的信息纸没撕全,依稀辨认得出来一两个字。她立刻去网上搜索,终于被她找到药名,以及详细信息。
主治焦虑症,不良反应……用药期间可能出现抑郁情绪加重、新发抑郁症状……
她把药瓶扔回抽屉,跌跌撞撞冲进卧室。
余堇已经自己坐起来了,靠在床头软包,神色倦怠。她什么也没干,就抱着□□熊,口鼻掩在小熊脑袋后面,眼睛里被湿润和血丝占满。
狂风摇晃窗户,天际扯出闪电,亮白闪进屋内,谢君瑜意识到,这一次的台风,是真的躲不掉了。
本想问余堇是不是在背着她偷偷吃以前的药,可窗外雷电交加扯出的轰鸣和亮白几乎要将床上那人吞噬,谢君瑜什么都问不出了。
她把打包好的吃的加热后端过来,看着余堇吃完,照顾余堇躺下后,她去洗浴间放水洗澡。
水很暖,打在身上很舒服,可谢君瑜却觉得好冷,冷到她开始倒吸气。她像是也病了,脸上不停有湿润淌下,可她分不清那是眼泪还是水汽。
谢君瑜洗完余堇已经抱着□□熊睡过去了,依旧是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看上去和婴儿一样。谢君瑜把灯关了,拿着手机去客厅给林西发消息。
手机屏幕亮起的时候,谢君瑜才知道原来现在已经是零点,到余堇生日了。
生日当天去看医生,确实不太吉利,但谢君瑜管不了那么多,地毯上的血迹太扎眼,她不可能视而不见。
点开微信,刚给林西发了条消息询问余堇的情况,对面秒回,却不是答复,而是突然叫她大名。
『谢君瑜』
两秒后,是更加莫名其妙的四个字。
『你好笨啊』
林西这是什么意思?从认识到现在,林西从没有叫过她大名,一直是温和有礼地叫她君瑜,语气也不会是现在这么……这么不平静。
对面还在发。
『你被人骗了知道吗?』
『你以为余堇真的只是为了爱你才追回你的吗?』
……什么意思?
心里在发出疑问,可脑海里竟然第一时间就浮现出她曾经的猜测——
余堇对她的感情真的纯粹吗?当初余堇缠着她的那么多次亲密,是因为爱?是因为寂寞?还是因为……她不知道的原因?
仿佛知她所想,对面哐哐哐发来好几张照片。
全是散在地上的照片堆,不同角度的照片堆。
而照片里的人……
是她。
下课后回宿舍途中的她,拒绝别人表白的她,独自坐在公园长椅发愣的她,靠在明日门口的垃圾桶旁边喝边哭的她,醉后抓着周沫衣服情绪失控的她……
好多好多的她,渐渐拼凑出了她和余堇分开的这几年。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她的痛苦被窥探了。
明明白白,分毫不落,全都成了藏在暗处那人的养料。
而对面,将这一切盖棺定论。
『余堇找人拍的』
『她从来没有放过你』
血液倒流回心脏,堵胀得喘不过气,泪腺却异常通畅,在大脑反应过来前,早已自作主张作威作福,汹涌之势如同改朝换代的最后一战。
所以,她还是被玩弄了吗?终究是魔高一丈,让她输得一塌糊涂。
很长一段时间的静默。
谢君瑜没有动作,对面也没有再发来一句话。
直到情绪的保护机制被攻破,汹涌的疼痛和愤怒流遍身体每一寸,她竟看到对面又发来一句。
『君瑜,她也骗了我』
谢君瑜在情绪的浪潮里苟延残喘,凭着仅存的理智想通了对面究竟是谁。她退出聊天框,直接拨出一个电话。
对方接得很慢,铃声都快响完才被接起。
刚接通,谢君瑜只听到很嘈杂的音乐声和碰杯的声音。
尚未平息的情绪浪潮更加激荡,一浪一浪往头顶涌,太阳穴跳得厉害,整个脑袋像被踢进正被猛击的鼓里,震耳欲聋的啸叫顽固又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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