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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雪大路滑,你要小心。

“余堇, 呆站在那儿干嘛呢?前面有个亭子,我把包放那儿了。”

万斯然等了半天,余堇一直没过来, 她出来找,却看见这人站在走廊拐角一动不动。

余堇背对着她,古庙破败,大雪纷飞,那道背影瘦削孤寂,像是和这座庙一起被抛弃于无人在意的角落。

万斯然拍拍余堇的肩, 听到了极其湿润低哑的笑声:“斯然, 好难啊,爱这门课……好难啊。”

万斯然只当她是触景感怀, 没有多说,也没有再上前去看余堇的脸, 她就站在余堇身后,一下又一下轻拍她的肩。

余堇没有感怀太久,接连五次深呼吸后,她转过来, 笑容苍白得快要和雪色相融,“走吧。”

暖宝宝真的很暖, 谢君瑜手揣口袋里都不想拿出来,此刻她掌心全是暖意,不见一丝冰冷。

向舒言仍觉不够,把伞往谢君瑜那边倾斜, 两人臂膀相贴, 她不停用余光去看谢君瑜,“是不是很冷?我带了很多暖宝宝, 你可以多贴几个。”

“不用啦,师姐,我有一个暖一暖就够了,剩下的你自己用。”

谢君瑜注意到倾斜的伞面,嘴上不提,但加快了步子,还剩三两步时,她甚至干脆跑出伞,直接跨上亭子。

“雪太大了,我们就在这儿等周沫好了。”这亭子很大,另一端连着长廊,谢君瑜没往里走,在刚刚过来的方向找了个地方坐。

周沫这人也真是的,来之前还说一个破庙而已没什么好逛的,结果进来后比谁的兴致都高,还嫌她们太慢,直接甩开她们自己参观去了。

靠近外侧的亭榭座栏本就堆着一层薄雪,此刻雪大,这层雪就堆得更厚,谢君瑜等得无聊,又不知道该和向舒言说些什么,坐过去一点,开始玩雪。

向舒言坐在谢君瑜对面,一眨不眨盯着她琢磨雪人造型时念念有词的样子。

雪色为衬,佳人弄雪,明眸点缀灵动,红唇沾染浅笑,当真赏心悦目。

近处的雪都被拢作雪人的身体,脑袋还空空荡荡,谢君瑜倾身,去搜刮稍远些的覆雪。发丝随之荡漾,有几缕攀附于她颊侧,挡住了旁人欣赏美景的视线。

向舒言走过来,微微俯身,勾起谢君瑜的发丝挂向耳后,指尖却未急着收回,隔着天寒地冻凝于天地间的湿润冷气,在她下颌处隔空流连。

忍不住……唤一声:“君瑜……”

谢君瑜只在发丝被勾起时下意识看了向舒言一眼,之后立刻瞥眼盯着尚未成形的雪人。她在思考,该如何回应向舒言此刻明显情不自禁的失神。

上天给她送来脱身之法。

“这庙真是可惜了,修建规模这么大,竟然荒废成现在这样。”万斯然出现在亭子另一端的长廊尽头,她拿起之前放在这里的包,从里面掏出一个保温杯拧开。

余堇跟在后头,靠着一根圆柱看万斯然又是摘口罩又是摘帽子,弄了半天墨镜忘了摘,热气全糊在镜片上。

她啧一声,边说“本来大冬天爬山的就没几个,这庙里更是就咱们两个,你那套装备干脆摘了算了”,边替万斯然取下墨镜放好。

万斯然刚喝下一口热水,她冲身侧的包努努嘴:“别放雪上,放我包里。”

余堇早就往前走出几步,听了这话,她丢下一句“我可不是成老师,你自己放”,怕万斯然赶上来勒她,赶紧加快脚步往前。

然后,撞上那一角暧昧。

谢君瑜听到动静抬起眼,视线越过向舒言,与距她只有几步远的余堇对上眼。

“余堇……”

谢君瑜小声呢喃,向舒言因此回神,她直起身,顺着谢君瑜的目光望去。

万斯然终于赶上来:“你走得还真快——”她看清面前的两人,顿时噤声。

她不认识向舒言,但此刻谢君瑜和向舒言相隔很近,而且向舒言眼里的失神尚未完全褪去,她一眼看出,这个女孩子大概是喜欢君瑜的。

万斯然当下就明白,这次散心失败得一塌糊涂。

谢君瑜没料到会在这里见到余堇和万斯然,大冬天爬山本来就少见,爬同一座山还遇上就更需要运气,真不知道这是否就是孽缘注定的纠缠不休。

“斯然姐姐,你们也来爬山啊?真巧。”谢君瑜只看万斯然,原本打算也只叫万斯然,可余光总停在余堇身上,停顿两秒后,终于还是补上:“余堇。”

谢君瑜为她们相互介绍,万斯然现在没戴口罩也没戴墨镜,一张脸完完整整露在外面,向舒言早认出来她是那个大明星,只是惊讶她不仅和谢君瑜认识,还是余堇的朋友。

寒暄客套之后,气氛沉默下来。

余堇一副丢了魂的样子,万斯然默叹一声,用了个想去山顶拍照的理由,把向舒言支开,让余堇和谢君瑜单独相处一会儿。

向舒言看得出来万斯然的意图,她见谢君瑜时不时地去看余堇,仅仅沉默几秒,同意了。

这处破败亭榭只剩下一左一右相对而坐的两人。

谢君瑜的眼神没有落点,始终频繁混乱地移动,然而每一次移动,余堇的脸一定是其中一个途经点。

小心翼翼,欲盖弥彰。

“小君瑜,好冷。”

余堇突兀开口,她笑起来,眉眼弯弯,水光潋滟,一下就将谢君瑜飘忽的视线攥紧,让她再也难移开眼。

时隔大半个月的再见,两人之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般平常,像是从没有分开过,又像是从没有走近过。

以往听到余堇喊冷,谢君瑜一定会抱住她贴紧她,三年前的余堇会面无表情地受下,半个月前的余堇会笑着回抱,说不定还会按住谢君瑜后脑接吻,但此刻的余堇只是揣着手轻轻浅浅地笑,因为谢君瑜不再抱她。

——从来不会改变的前提条件变了,那就是真正的、彻头彻尾的,变了。

寒风刮起余堇的头发,将她眼里漾动的波光半遮半掩,谢君瑜不再看得分明,于是她终于可以挪动视线寻回些对自身的控制权。

“你那边迎风,坐过来吧。”

谢君瑜伸手拂开身侧座栏边的雪花,指尖刚触碰到雪粒,顷刻化水,余堇看出来,谢君瑜的手很暖。

向舒言给的暖宝宝,果然很有用。

余堇也伸手去拂雪,说不清是有意还是无意,两人的手都在向对方靠近,意料之中,指尖相碰。

一暖,一凉,截然相反的温度,才最让人牵肠挂肚。

谢君瑜收回手,状若自然:“这段时间你的情绪还好吗?”

余堇坐下来,和谢君瑜隔着一个拳头,闻言,下意识反问:“你真的要听吗?”微顿,她反应过来,用笑盖过刚刚语气中的起伏,“找林西聊了几次,其他的时候,还行。”

言简意赅,勉力平静,此时此刻她还真像个三十一岁的大人。

可若是有听到旁人心声的超能力,她的笑无论如何撑不过三秒。

——余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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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骗我。

纠缠过那么多时光,分开一个月,究竟能让曾经亲密无间的两个人走散多远呢?

不过是两个人背过身各迈一步,约定好都不要回头。

……可是,终究只有两步而已。

谢君瑜看她一眼,想多问几句,忍了忍,憋回去。

余堇笑容不褪,像是看破了,又像只是想和她多说几句,自顾自接下去:“之前的药我没有再吃了,我的戒断反应有些大,但好歹也忍下去了。我每天努力工作,回家后好好吃饭,按点睡觉,一天一天按部就班地过,很平淡。”

除了想你,除了没日没夜地想你,我活得和正常人没什么分别。

余堇伸出手撑在雪面,在谢君瑜看不到的地方指尖用力抠挠。很冷,还有点疼,好在她的手早就麻木了,一下又一下的抠挠根本算不上什么。

她实在想做个正常人,毕竟是这是谢君瑜希望的,可是太难了,真的太难了,近在咫尺的距离,她却碰不得抱不得……她能做到的最大努力,就是当两人背身时迈出的那一步。

只有一步,只能一步。

明明没有白纸黑字的约定过,明明谢君瑜根本没有说过不要回头,可是她知道的,她懂的,就像万斯然说的那样,要去洞悉对方的需求、满足对方的期待。

她想,不回头,大概就是谢君瑜需要的。

所以她会做到,但她实在没有勇气和力气迈出第二步了。就让她停在这一步,不管身后的人见到了多少新的风景,不管谢君瑜又往前迈了多少步,她停在这里就好,等到什么时候她有力气和勇气了,再慢慢离开曾经离谢君瑜最近的地方。

听到余堇有在好好生活,谢君瑜放下心,唇边扬起一个发自内心的的笑:“看来还是斯然姐姐厉害。”

余堇不置可否,抬头看看落下的雪花,像是白夜的星星在坠落。

礼尚往来,该她问问谢君瑜近来如何,可她害怕听到向舒言的名字——怕听到更多细节,她会忍不住失约回头。她不想让谢君瑜的期待再落空了。

所以她做了一回无礼之人,率先站起身走出亭榭,仅仅几个眨眼,白夜星落满她发端。

她回头看谢君瑜,纷扬的雪花阻隔两人的视线。

她们相爱时,大雨不停,她们分开后,大雪纷飞。她们之间始终有一层屏障,看不分明,辨不分明,爱不分明。

不管同行或是异旅,在她们眼中,彼此恰如这场雪幕下的此刻,影影绰绰,朦胧隐约。

“小君瑜,”余堇笑,“雪大路滑,你要小心。”

前路那么长那么远,我已经与你背身而行,再也无法看到你眼中的风光,所以,你要小心,再小心。

余堇迎着雪离开,谢君瑜看着她的背影,将被余堇抢先一步的话咽回肚子里。

她想说,余堇,等雪停了再走。

等雪停了,看得清了,再走。

参观够的周沫姗姗来迟,她抖抖身上的雪,往亭子里转一圈,疑惑:“君瑜,舒言师姐不在吗?”

“师姐在庙外。”

周沫转了一圈回来,左右看看谢君瑜的脸,“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不舒服吗?”

“没事,”谢君瑜站起来,“我们出去吧,师姐还等着。”

周沫指着外面落下的雪花:“可是现在还在下雪。”

谢君瑜踏出亭榭,踩进余堇留下的脚印:“为什么一定要等雪停?”

“雪大路滑,不好走的。”

“小心些,看清路,应该……就能走了吧。”

——就像刚刚余堇奋不顾身扎进雪幕中的身影。

她抬起脚,踩着余堇的脚印,一步一步追随。

周沫翻个白眼:“真不知道你在犟些什么。”她站起来,和谢君瑜一起,“走吧,去找舒言师姐。”

向舒言一个人站在庙外的树下,万斯然不在。谢君瑜问:“师姐,斯然姐姐走了吗?”

“嗯,她们先下山了。”

周沫品出不对劲:“什么斯然姐姐?你们碰上谁了?”她咂咂嘴,笑了,“斯然……爹妈真会取名字,跟万斯然同名。”

向舒言拿不准谢君瑜的意思,没答周沫这话。倒是谢君瑜睨周沫一眼,这一眼让周沫灵光一闪。

“君瑜,你之前是不是跟我提过认识个大明星姐姐来着?不会这个斯然真就是万斯然……”

谢君瑜挑了挑眉,向舒言假意望天。

周沫二话不说,帽子一戴,拉链拉到顶,在地上捡了根树枝一扽!双眼炯炯有神:“我有点急事,咱们立马下山!”

直奔山下!!!

第62章 世界上有命运吗?

周沫急吼吼下山, 谢君瑜嘴上不说,可步子也在跟着加快。一路紧赶慢赶,周沫还差点摔个屁股墩, 终于在刚刚抵达山脚时赶上。

余堇和万斯然站在大门边,万斯然已经把装备全都扮上了,边上的余堇面无遮挡,手里握着两杯热奶茶。

周沫大惊:“余堇?!”

周沫再惊:“她俩认识?!”

周沫的大嗓门成功吸引余堇和万斯然的视线,余堇眼神一顿,跟万斯然说了几句话, 把其中一杯奶茶递万斯然手里, 在手机上点了几下。

“君瑜,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余堇和万斯然认识啊……”

周沫为难, 她爱看万斯然的电视剧,算得上是个路人粉, 本来想着要个签名合个影什么的,结果人家和余堇在一起。

倒也不是有多~么不待见余堇,主要她边上站着个谢君瑜,这俩旧上加旧的旧情人碰上, 想想都尴尬。

见万斯然望过来,谢君瑜挥手打了个招呼, 转头对周沫说:“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她去看余堇,对方已经转过身面向大路,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周沫下定决心,屁颠屁颠跑去万斯然面前, 激动地张嘴哇啦哇啦说一堆, 然后掏出一张面巾纸和快要没墨的笔,寒碜的样??子连她自己都嫌弃。

谢君瑜走近的时候周沫刚心满意足地把面巾纸收回去, 她直接越过谢君瑜,和向舒言说了两句,向舒言看谢君瑜一眼,点头,跟着周沫先一步离开。

“诶,你们怎么走了?”谢君瑜不明所以。再一回头,余堇也坐上打的车走了,只剩她和万斯然。

“是我和你朋友说的,君瑜,我们也很久没见了,怎么都该一起吃个饭才对。”万斯然说,“至于余堇……她工作上临时有事,先回公司了。”

不知道是不是谢君瑜的错觉,万斯然说最后那句时,她似乎听出了无奈。

刚刚周沫咋呼时,余堇只往她们这边看了一眼就收回眼,她们从山脚走到大门口,少说也有好几十米,走过去得十多秒,可在这十多秒里,余堇没再看她一眼。

她见过余堇撩拨人的样子,见过余堇委屈撒娇的样子,见过余堇冷漠无情的样子,见过余堇痛哭乞求的样子,人有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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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堇的千面,她见过九百九十九。

唯独这一面,唯独平静无波得像是陌路的样子,这么多年,她从未见过。

原来平静这个词也能作为武器吗?冷漠太大张旗鼓,视而不见又太刻意,平静才与过往鲜活的记忆最割裂。

平静地望一眼,再平静地收回眼。

它代表着,嗯,我看到你了,然后……

没有然后。

明明在山顶的破庙里还对她笑了,明明还一起拂雪碰了她的手,明明下意识的回话还是有起伏,明明……明明……

明明你还叫我小心。

余堇,你骗我,又骗我,总是骗我。

可你骗的究竟是哪一幕?

是在破庙里小心翼翼的关心,还是此刻平静到掀不起一丝波澜的离开?

骗子,骗子。

谢君瑜垂着眼睛,渐渐地把头也低下去了,不是想哭,正好相反,她觉得好笑。

和余堇分开后的将近一个月时间里,她整日整日地倦怠,身体累到极点,有时候在沙发上一瘫就是大半天,她什么也没干,睁着眼,思绪沉底,整个人像是进入白茫茫又无边无际的空间,不思不想,不听不言,她每天浸淫在自己曾经最害怕的孤寂里,从身到心重复泯灭重组的过程。

她的心游离在孤寂里将近一个月,如今见了余堇一面,它竟然重新开始疼了。

并不强烈,但足够绵长,扔不掉,摆不脱,钝疼的每一下,脑中眼前竟然全都是余堇。

……全都是余堇。

万斯然默默注视很久了,在眼前人终于恍惚到腿软后撤一步时,赶紧伸手将人扶稳。

“没事吧?”

谢君瑜脸上的笑还没褪,当下扬起更大幅度的笑,乖巧摇头:“斯然姐姐,我没事,爬山累到了而已,不用担心。”

她把一只手背在身后用力捏了捏衣边,深吸一口气笑着张望,问:“我们去哪里吃饭呀?打车去吗?”

逞强的样子实在算不上高明。

万斯然没戳破,只在心里叹口气,把人往停车场带。

“开余堇的车去。”她往边上看一眼,果不其然,光是听到余堇两个字都会恍神……

上车后的谢君瑜乖乖看着前方,视线没有丝毫偏倚,然而归雁山位置偏僻,有一段路并不平坦,车身摇晃间,挂在后视镜的小铜铃响起麻酥酥的动静,谢君瑜心痒到又开始恍惚。

好长啊,这条路为什么这么长呢?

万斯然直接开到市区的某家餐厅。

餐厅在三楼,两人落座靠近窗边的位置,这家餐厅用的双面玻璃,里面看得到外面,外面看不清里面。

谢君瑜坐下后才发现,这家餐厅与林西的咨询室就隔着一条街,稍稍往外一看就能看到那家银作店。

万斯然为什么要选这样一家餐厅?是巧合还是……

点好餐,万斯然终于开口:“君瑜,就算今天我们没有碰上,我也会约你出来吃个饭的。”

闻言,谢君瑜心里一紧。万斯然是要和她聊余堇吗?是不是余堇的情绪又出问题了?

当下,谢君瑜坐立不安,急切开口问道:“是余堇怎么了吗?”

万斯然微愣,意识到谢君瑜误会了,她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安抚道:“你别紧张,余堇她……”

本想说余堇没事,可想到这段时间余堇的状态……她话锋一转:“君瑜,我和余堇是朋友,但我和你同样也是朋友。虽然我认识余堇的时间要比我们认识长,可光算年头,我们也已经认识五六年了。”

刚认识的时候,谢君瑜对成昀有着懵懵懂懂的情愫,万斯然膈应过,但随着了解加深,她对谢君瑜就只有姐姐对妹妹的关怀,后来又因着余堇的关系,联系更为密切。

万斯然眼神缓下来,轻声问:“这段时间,你还好吗?”

谢君瑜更加不明所以,她和万斯然上次见面还是暑假的时候,已经过去大半年,这么长的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她该怎么简短回应?

“斯然姐姐,这半年我挺好的——”

“君瑜,我是问,和余堇分开后的这段日子,你还好吗?”

谢君瑜的神情明显开始滞愣遮掩,比在山脚下时还要恍惚。万斯然默叹一声,果然,林西的判断是对的。

周沫和林西的关系与复合无异,只差一句口头上的承认,也因此,闲聊时周沫偶然提起交友会那日谢君瑜的恍惚神情和异常行为,林西敏锐察觉出来,谢君瑜的心理状况或许有了些许变化。

余堇过来诊疗,林西知道把这些告诉余堇,只会让她的状况更糟,万斯然是两人共友,两边都更好说话,于是她便向万斯然提了一嘴。

“林医生,你的意思是君瑜心理也……”

“没那么严重,至少不构成病症,只是她们纠葛这么多年,要真正分开不是那么容易的,伤筋动骨顶多外伤,看得见摸得着,好治。心里伤了既看不出来,也没办法上药,只能自愈。”

林西停顿一下,看向走廊尽头刚刚打开的门。

万斯然顺着林西的视线去看,刚做完器械检查的余堇被助理带到一旁坐好,神情呆滞漠然,就连眼睛也一眨不眨。

“别人帮不了的,只能靠自己。堇已经努力了这么多年,还是没能愈合,但好歹从没有放弃过。如果现在坐在这里的是君瑜,堇看着,怕是再也不会好了。”

“……”

回想起林西说过的话,万斯然差点又要叹气,好在对面有了回应。

“挺好的啊。”谢君瑜明白过来,怕万斯然不信,再强调一次,“斯然姐姐,我真的挺好的,不用担心我。”

谢君瑜已经强调至此,万斯然也不再强迫,只说:“君瑜,林西医生你也认识,如果有哪里不舒服或是想不明白的,多和她聊一聊。”

谢君瑜微微笑,不置可否。

吃完饭,万斯然去地库开车,谢君瑜站在路边等。

这家餐厅的位置实在巧妙,楼下正对着的便是那家银作店。谢君瑜隔着街道望过去,眼前浮现出那日余堇替她戴上项链的种种。她盯着某处柜台,她还记得,那个时候,余堇就是站在这里……

有客人进店挑选,挡住了谢君瑜凝望的视线,她失神地往边上走几步,正好到一棵树旁边,树干和客人背影的夹角不算大,她就这样扶在树旁,从夹缝中睹物思人。

彼时余堇的温柔、余堇的笑意、余堇的温度通通往她脑袋里钻,她恍神得越来越厉害,恍恍惚惚间,眼前竟然出现她压根没有亲历过的一幕。

满脸疲色的余堇从心理咨询室下来,路过银作店,她停驻、凝眸,一个人思索了很久,然后踏进去,沉默地打完那只银戒。

“余堇……”谢君瑜呢喃着,她抠着树皮,神情愈发恍惚,脚下无意识前迈。她好想抱抱她。

车水马龙,行人匆匆,此刻周遭的喧嚣于她而言,像是隔了一层雾纱,她沉浸在思绪里,一点点向幻象中的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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堇挪动。

“轰!!!!”

刹那间,一阵尖锐的引擎轰鸣声如闪电划破长空,一辆摩托以风驰电掣之势飞驰闪现,几乎与谢君瑜擦面而过,带起的劲风张牙舞爪猛扑向她,她脚下不稳,后撤不及,整个人向后栽倒——

她重重摔在地上,终于回神,后知后觉脖颈处火辣辣的疼。在后颈摸一下,拿下来一看,掌心有一道细长的血痕。

这是……

她猛然探向脖颈,空空荡荡。

此刻谢君瑜顾不上摔狠了的疼,马上爬起来去找,抬头间,看到了挂在树枝上已经断掉的银链,而那枚银戒,已经掉进树下的泥水里。

万斯然刚把车拐到这条大道上,远远就看见一个女生蹲在树下,开过去一看,竟然是谢君瑜。

“君瑜,上车。”

上车后的谢君瑜很沉默,掌心一直攥着,万斯然注意到,问:“君瑜,你刚刚蹲在那里是捡东西吗?”

谢君瑜低垂着眼,没立刻应声。掌心紧了又紧,直到被银戒硌得受不了,她卸下力气,没头没尾忽然问:“斯然姐姐,世界上有命运吗?”

刚被别了车,万斯然有些心不在焉,没注意到谢君瑜语气中的低落:“或许吧。”

谢君瑜轻声“嗯”一下,没再说话。

车停到谢君瑜家小区门口,谢君瑜解开安全带、乖乖道谢,做完之后,她盯着攥起的拳头犹豫几秒,最终笑起来,掌心摊开,把那枚银戒递到万斯然眼前。

“斯然姐姐,这是余堇的戒指……你帮我还给她吧。”

万斯然不知道这枚戒指的来历,但确实在余堇手上看见过戒指,她没接,目光在银戒和谢君瑜之间逡巡。

“她已经送给你了。”

谢君瑜的笑容幅度更大:“我跟她好像真的差一点点缘分。”她把戒指放在中控台,很快下车。

回去的路上,谢君瑜以为自己会哭,可是没有,她一直在笑,笑上天作弄,笑事与愿违,笑失之毫厘差以千里。

三年前,她和余堇原本可以圆满,可彼时余堇退缩推拒,她一味自怜,给这份感情留下芥蒂。

三年后,她们重逢和好,可她们都在爱里糊涂不清,该过去的过不去,该说清的说不清。

明明相爱,却从未知心。

在爱里,她们都是最刻苦努力却始终不得学习之法的差生,差一点点理解,差一点点努力,差一点点运气,差一点点缘分。

差一点点,差一点点,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爱情里没有四舍五入,所以她们差的那一点点,便不偏不倚横亘在两人当中,让相贴的两颗心蒙上一层纱。

谢君瑜笑到走不动,直接歪在小区的草坪边坐下。她抬起头看天,灰蒙蒙的,不纯粹,不干净。

忽然就好想余堇。

她一直在想她,可此刻格外想念。但她不是想抱她,也不是想吻她,她只是想她。想余堇的笑,想余堇的泪,想余堇的明媚,想余堇的颓废。

余堇在她此刻的想象里鲜活,她笑出声,整个躺倒下去。想象中的余堇俯下身,和她额头相抵。她一直在笑,却听到那个余堇问她为什么哭。

小君瑜,小君瑜,为什么哭?

幻象顷刻间散去,她眼前只有灰蒙蒙的天。

余堇,我们差一点点就可以了。

第63章 她没有好命,也没有好运

万斯然有些看不明白。

她以为散心失败了, 然而她没有再见过余堇掉眼泪。她想说散心成功了,然而余堇又开始没日没夜地工作,像在麻痹, 又像已经放下。

又一个夜晚,天已经完全黑了,余堇终于结束工作回到家,神色倦怠,摇摇欲坠。

万斯然过来扶住,把余堇按在玄关的换鞋凳上, 张嘴教育:“你这是在透支身体, 没病都要被你自己折腾出病来。”

余堇往后重重一靠,玄关小灯的光影晕在她脸上, 照得那张脸一半明亮一半昏暗,衬出她眉目间的倦色愈发浓厚。

“斯然, 我想出去走走。”

倦色愈积愈沉,淤成沼泽,泛起泡泡。

万斯然倒杯水递过来,“好, 现在吗?现在天太黑了,去太远的地方不安全, 我陪你在楼下走走。”

余堇接过却没喝,抠着杯壁,眼睫忽然颤了下,“不是现在。”

泡泡在繁殖生长, 密密麻麻。

——咕嘟, 咕嘟,液体沸腾般的动静在耳中回荡。

万斯然心里奇怪, 明明才从归雁山回来没多久,余堇又想出去散心了吗?

那这次得去远一点的地方,不能再让余堇和谢君瑜见面了。

她面上不显,只点头应下:“好,你想去哪里,有想法吗?之前拍戏我去过国外一个小镇,风景很美,也安静,我们去那里怎么样?”

余堇微微偏了下头,昏暗吞没她大半张脸,只有额角还留有一团光亮。

“斯然,你就一个月的休息时间,陪我这么久,已经够了。再占着你不放,成老师该说我不懂事了。”

万斯然听懂了:“你要一个人去?”

膨胀,膨胀——

“啵”,一个泡泡破了,两个泡泡破了……无数个泡泡相继破裂,响亮持久的暴鸣不断冲撞耳膜,脑中只有嗡鸣。

余堇眼神开始失焦,光亮团积的那处额角冒出一滴汗,嗒,迅速滚落。

“余堇?”万斯然拍拍余堇的肩,对方只是睁着失神的眼望过来,脸上的汗又滚下来两滴。

她很快反应过来,几乎是跑着去收纳柜拿药。然而左翻右翻,翻到脾气都顶上来,她还是没翻到余堇要吃的药。

“余堇,你把药放哪里了?上次我明明放在这一层的,你动了吗?!”万斯然提高音量,语气也渐渐急切。

一只瘦白的手从她边上伸过来按在抽屉上,推回去。

“我不想吃药了,我好不了,也不想好了。”

才几句话的功夫,余堇脸上已经湿透,明明都走到明亮的顶灯下了,她眼睛里却还是压着一层昏暗。

暴汗,发抖,无望。

好难啊,忍着情绪好难,装得不在意好难,逼自己不回头好难,做个正常人好难,每件事都在与她作对,分分秒秒举步维艰。

她要脱胎换骨怎么就这么寸步难行?她要胜过情绪怎么就这么撕扯熬煎?她要掩埋过去怎么就这么天方夜谭?

谢君瑜,满足你的期待怎么就这么难呢?

怎么就那么难呢?

怎么就那么难呢?

怎么就那么难呢?

汗滚汗,泪叠泪,双手胡乱前探,抓住了一抹衣角。

她把头靠在万斯然肩头,压抑地耸动身躯,克制地挤压声音。

“斯然,我不想喜欢了、不想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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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

沼泽的泡泡还在破裂,噼里啪啦地像在庆贺,喜庆得全然不顾主人死活。

耳中嗡鸣不断,身上泪汗不停。

滴答,滴答。

潮湿的海绵有挤干水的那刻,那人呢?她的这场泄涌什么时候才是尽头?要到泪汗流尽吗?还是要到血液干涸?

是不是……至死方休?

肩上的人在细微发抖,留在万斯然肩头的湿润在不断扩大,一开始只是左肩,慢慢扩延到锁骨肩胛,大有继续铺展的趋势。

甚至说不清是泪还是汗,万斯然只感受到冷丝丝的潮湿,席卷全身时,像是水鬼索命。

她不再多话,立刻给林西打电话。

二十分钟后,林西匆匆赶到,身后还跟着小心张望的周沫。她们原本要出去约会,车刚开出去就接到万斯然的电话,林西立刻调头往余堇家开。

林西安抚余堇时是在房间,万斯然在客厅来回踱步,周沫坐沙发上心情复杂。

周沫不是没去咨询室找过林西,但她都是乖乖在等候室等林西工作结束再一起约会,只有一两次林西诊疗室的门没关紧,她路过时看到了患者发病时的样子。

她家庭美满生活顺遂,长到现在的年岁,除了为??林西痛哭几场,连眼圈都没红过几次。所以她想不到怎么会有人痛苦成那样呢?

仿佛万千苦难经历过半,仿佛半生生活在光明的死角,仿佛胸膛下的躯体被猛兽吞净,他们癫狂地嘶吼、失控地捶打,额头脖子的青筋快要穿透皮肤,捏紧的拳头即将碾碎骨骼……

旁人见一眼都惊心动魄,遑论他们亲历。

诊疗室的隔音效果很好,周沫听不清,余堇家隔音效果比不上专业诊疗室,余堇情绪激动时的声音不说全部,周沫也听到了一半。

那样嘶哑的声音,光是听着就能想象到说话人的痛苦。

林西和余堇的聊天记录周沫还记得,可文字哪比得上此时此刻近在耳旁的嘶哑。才听了一会儿,周沫有些听不下去了,去到阳台看手机。谢君瑜正好给她发消息,她开始犹豫,要不要把余堇此刻的情况告诉谢君瑜。

周沫把手机举起又放下,重复好几次。万斯然注意到她的异常,瞥见她手机屏幕上的聊天界面。

“是君瑜吗?”

周沫被这冷不丁的一声吓到,很快转过身:“……嗯。”

万斯然正要开口,林西从房间出来,把门带上。

“她的状态不太好,”林西叹声气,“已经有自弃倾向了。”

万斯然上前一步追问:“你的意思是……”最后两个字她说不出口,只用焦急的眼神表达未尽的意有所指。

林西自然明白,头轻点一下。

“什么意思啊,你们说什么……”周沫明白了,但又不敢明白,快步过来,眼神往房间瞟了一眼。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和谢君瑜聊天的界面,她手忙脚乱退出来,甚至把后台都清了。

万斯然想多问几句,又觉得问什么都没意义,还不如看看余堇的状态。她去到房间里,余堇面对着窗户坐在床上,脑袋微微扬起,隔着纱帘看月亮。

她的脸不再湿润,而是浸满水分的饱涨。刚刚泄涌而出的湿润仿佛又被纳存,待在负荷的身体里,将一切通道堵得鼓鼓囊囊,迫不及待等着下一次泄涌。

如同寄生在她心里多年的坏情绪,周而复始,没有尽头。

消耗,消磨,折损。

直到肉烂骨枯。

万斯然下意识放轻脚步,坐她边上,跟她一起看月亮,声音也是轻轻浅浅:“不是说要出去走走的吗?想好去哪里了?国内还是国外?”

发泄了一通,余堇已经很累了,她摇摇头,不想说话。

万斯然略迟疑,还是笑着:“这段时间你太累了,而且也快到春节,你干脆多请几天假,连着春节假一起休息。我过几天回Z市,你跟我一起吧?”

万斯然以为余堇会推拒,没想到余堇很快点头。她陪余堇坐了会儿,确认余堇状态已经平静下来,才从房间出来。

客厅内,林西刚和周沫说完谢君瑜的情况,强调千万不能把余堇的事告诉谢君瑜。周沫显然没想到谢君瑜的心理也会有问题,刚见了余堇的状态,又知道了谢君瑜身上的隐患,她当下有些缓不过劲,眼神惊恐又呆滞。

“刚刚她已经答应了,过几天跟我一起回Z市。”万斯然说,“我会好好看着她的。”

林西点头:“堇有任何情况和我联系。”她没有多待,很快和周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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