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瑜和周沫的导师在一起做课题,她俩帮着打杂,谢君瑜给周沫发消息是想问课题的事,结果等了快一个小时,对面愣是一个字都没回。
谢君瑜疑惑,奇了怪了,她刚发过去的时候明明看到有“对方正在输入”这几个字。
就一个前几天汇报会上的问题,又不是什么不好说的秘辛,周沫这是在犹豫什么呢?
现在时间还不算太晚,谢君瑜直接给周沫打电话。刚接通时周沫的声音又闷又小,她听出来周沫应该是在电梯里。
“你人在外面啊?”谢君瑜问。
周沫支支吾吾:“嗯……刚到家门口。”
问完课题,谢君瑜察觉出周沫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周沫沉默老半天,忽然跑出一连串“呜呜呜”:“君瑜你一定要开心呜呜呜呜……”
什么跟什么……
谢君瑜以为周沫又和林西闹别扭心情不好了,开始跟她开玩笑:“你还哭上了,林西姐没哄你啊?快把眼泪擦擦,”忽然想起那天在归雁山万斯然给周沫的签名,她撺掇周沫,“就用斯然姐姐签过名的那张纸巾。”
听到万斯然的名字,周沫想到余堇,更加后怕,反而哭得更大声:“呜呜呜呜呜哇啊……”
“你这人……行了行了,林西姐肯定会来哄你的,斯然姐姐的签名过几天我再去找她要一张,给你塑封好,压在你床头底下,这样行了吧?”
周沫哭声立止,火急火燎拒绝:“不用不用,你别去找万斯然。”
万斯然住余堇家的,万一谢君瑜去的时候碰上余堇,或者更巧一点,知道了余堇的情况,那……
周沫不敢想。
然而周沫的异常已经让谢君瑜开始多想。她听出似乎是跟万斯然有关,可周沫才跟万斯然见过一面,怎么都不至于让她这样……
谢君瑜只在心里琢磨,嘴上问起其他的事:“你那儿有学院的实习证明表吗?发我一份。之前赶上台风,没来得及盖章,明天我去独江把章盖了。”
……
距离实习结束已经过去一个月,再次来到焚野项目组,谢君瑜有些恍若隔世。
之前的工位已经有新人坐了,她远远望过去,视线停留在项目负责人办公室门口。
她没再继续往前,给夏寻发消息。夏寻很快出来,带着她盖好章,两人站茶水间闲聊几句。
“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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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看到了,焚野的数据很好,在同批新游里遥遥领先。小寻姐,恭喜你们了。”
夏寻笑得眉飞色舞,但很快又垮下脸:“唉,焚野是余堇姐一手带起来的,可惜她不能陪焚野走下去。”
谢君瑜一愣:“……什么意思?”
夏寻比谢君瑜更惊讶:“余堇姐昨天辞职了,你不知道吗?你们明明关系挺好啊,余堇姐没跟你说……”
夏寻在嘀咕谢君瑜和余堇的关系,谢君瑜却只听到那句“余堇昨天辞职了”。
余堇在独江干得好好的,突然辞职做什么?之前大boss把她骂得狗血淋头,她都没辞,现在焚野数据一路走高,她怎么在这个关头辞了?
谢君瑜虽然好奇,但也仅仅止于好奇,她深知过度牵扯只会让她和余堇都走不出来,所以她没有再问,很快回到学校继续弄课题。
她需要的某项数据正好是向舒言小论文整理过的,向舒言知道后不仅把数据发给她,还打包了好几篇对她来说十分有用的文献。接连几天,她都和向舒言待在一起,心无杂念,只有科研。
赶工三四天,撑过了组会,谢君瑜回到办公室工位时眼冒金星,自知无论如何都得去放松放松,于是拿起手机找找有没有好吃的餐厅。
一旁的向舒言注意到,问她要不要去新开的商场看看。向舒言帮了自己很多,谢君瑜理应请人吃饭,很快应下。
S市临海,新开的商场离海不远,稍高的楼层视野极佳,餐厅都集中在这几层。谢君瑜她们挑了家装潢不错的餐厅进去,特意选了临窗看得到海的地方坐。
服务生来点餐,点好主餐,问她们要什么甜品。向舒言连头也没抬,直接说:“不用了,谢谢,她不爱吃。”
话语中的在意和了解显而易见。
较之以往,此刻的向舒言少了几分温吞,多了几分直接,谢君瑜察觉得到,向舒言大概是不想再忍了。
在她思忖完的下一秒,向舒言果然开口,表白很温和,很诚恳,末了向舒言说:“君瑜,如果和我待在一起你并不觉得厌烦,那我们试试好不好?”
这话说得实在不好拒绝,向舒言温柔体贴,进退有度,和她待在一起的感受,怎么都轮不到“厌烦”二字。
不厌烦,但无感,就像一杯温开水,很平淡,很平静。
谢君瑜曾经以为她想要的就是这样的似水温柔,平静相恋,平静相守,她以为这就足够。
可她遇见了余堇,大起大伏,大开大合,波澜壮阔。
余堇给她带来极致的渴望和恨意,又将二者搅碎化为一碗浓稠,心在上面滚了一圈,便余生再甩不掉。
她想过接纳新人,可是不行,余堇是她目前人生最浓墨重彩的一笔、最荡气回肠的一曲,攀过山顶,就再回不到海底。
她和向舒言,或许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
“师姐,我——”
谢君瑜的表情太平静,向舒言猜到她的回答,先一步打断,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君瑜,叫我的名字。”
不要再做师姐,不要再只做师姐,她想要的,有更多更多。
可谢君瑜只停顿两秒,柔柔扬唇笑,依旧是一声——
“师姐。”
……
余堇发病的之后几天,万斯然对她严防死守寸步不离,只差把枕头抱来跟她睡同一张床。余堇捂紧自己胸前,满面惊恐,多次怒骂:“万斯然!你再这样阴魂不散,我可要给成老师打视频告状了!”
“告老师告老师,都多大人了,还在这儿告老师!”话在吐槽,但见余堇情绪好转都开起了玩笑,万斯然面上不见气恼,反而全是笑意,甚至把手机递过去,点开成昀聊天框。
“来,你打,看看她站谁那边。”
余堇靠着卧室的门框,趾高气昂哼着:“就知道显摆……我要睡了,你可别跟过来。”
万斯然再三打量余堇的脸,确认她情绪尚可,后退一步,没再跟着,“新区那边新开了家商场,看得到海景,明天去看看?”
余堇无所谓,她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这些天的好转不过是安抚万斯然的假装。
万斯然太紧张了,根本没有必要的。
人和人总是要分离的,早晚的事罢了,何必强留。她想起谢君瑜曾经说命运,那她决意在此刻离开,说不定就是命运使然。
她没有好命,也没有好运,所谓命运,不过是催促她趁早开下一周目的招魂铃。
余堇笑着应下,第二天和全副武装的万斯然抵达商场。
商场新开业,中岛区域在搞抽奖活动,两人只是从边上经过,就被喜气洋洋的工作人员塞了个号码牌。
开奖紧随其后。
她们都不抱希望,这种抽奖本就只是为了气氛,哪会真的放进大奖。
然而今天的余堇似乎多了些运气。
“特等奖——25号!”工作人员递上一枚带钻银戒。
到顶楼吃饭时,万斯然还在惊讶余堇的运气:“你运气可以啊,这都能中。”
余堇不以为意,拿到戒指的下一秒就塞进万斯然包里,当下也只说吃完饭就去卖了换钱。
万斯然无语:“好歹是你幸运的象征,转头就要卖了,小心被报复。”
余堇摆上笑服软,去看楼下死气沉沉的大海,心里却想,一个寻死的人,还能被怎样报复?
吃完饭余堇真去了珠宝店,万斯然拗不过她,又实在不明白她这奇怪的执着,干脆把包挂她肩上,让她自己去翻。
店员不肯放过做成任何一桩生意的可能,见万斯然在张望,立刻迎上来为她介绍珠宝。万斯然正有此意,还有三天就是小年,正好是她和余堇回Z市的那天,她和成昀已经好几个月没见,得带点礼物回去。
余堇自己在一边翻戒指,抽奖给奖品的时候有个戒指盒,她嫌占地方,直接扔了,现在才开始后悔,小小一枚戒指扔进包里,实在难找。
手探进内袋,终于摸到了一个环形凸起,余堇拉开拉链,勾出戒指。
一旁的店员已经等候多时,见余堇终于摸到,立刻挂上职业微笑捧起手准备接过。
只是……不是说好是一枚带钻银戒吗?这枚明明是素圈……
余堇也有些发愣,捏起银戒恍起神来。
这枚戒指……好眼熟。
微微摩挲,她无意摸到内环,心一滞,把银戒缓缓转了个角度,她看清了内环上的刻痕。
JY,是她亲手刻上去的。
万斯然已经买好礼物包好,过来问余堇弄好没有,余堇把银戒裹进掌心,笑着回头:“算了,不卖了。”
怎样报复一个寻死之人?
太简单了,诛心。
让她在人世间最后的记忆也是痛苦。
更痛苦,最痛苦。
余堇没有力气再逛,也没有力气再装,万斯然见她兴致缺缺,干脆一起去地库开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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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电梯,余堇直接靠着墙,掌心的银戒硌得她好疼,疼得她有些恍惚,恍惚到,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她竟然看到了谢君瑜。
电梯门正对着商场门口,谢君瑜就站在门口,身后是海,身侧是向舒言。
是此刻起风了吗?为什么死气沉沉的海面开始波动了呢?
层层叠叠的浪堆在谢君瑜身后,将她此刻的脸衬得陌生又遥远。不知道向舒言说了什么,她点头,两人抱在一起。
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余堇抬起眼的那一刻,看到的就是两人相拥的画面。
哗啦——
最后一浪推起,重重砸上海面。
热闹散尽,空寂重回。
浪潮起又坠下,心颤动又再死。
滴答,滴答。
她再一次听到了液体滴渗的声音。
这次又是什么?是汗?是泪?还是血?怎么就没有尽头呢?怎么还没将她榨干呢?
谢君瑜,满足你的期待怎么就这么难呢?
她忍得好辛苦啊。
叮——
电梯门开,紧攥着银戒的手彻底卸下力气,银戒掉地,滚了几圈,从缝隙跌入电梯井。
承载其上的多年来坦荡的阴暗的思念,也随之跌落万丈。
她没有好命,也没有好运,所谓命运,不过是催促她趁早开下一周目的招魂铃。
第64章 哗啦——哗啦——
2032年2月5号, 小年。
万斯然拉着行李箱站在玄关,再一次吐槽资本家:“你们公司太不做人,小年这天还把你叫过去加班。”
换鞋开门, 她看身后的余堇,“回Z市提前告诉我,我去机场接你。”
“知道了。”余堇挥手笑别,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她的笑掉落。
S市另一边,谢君瑜撑在阳台护栏上神色淡淡, 身后是妈妈和这个总那个董客套的通话声。
待会儿的母女晚餐多半是泡汤了。
谢君瑜变换了好几个姿势, 终于等到妈妈挂断电话,然而对方一张口, 没有歉意,只有敷衍:“君瑜, 晚饭你自己解决,我有客人要见。”
说完就走,根本没管谢君瑜的心情。
今天小年,街上已经装扮出年味, 红彤彤的小灯笼挂满枝头,树下堆着从马路上扫起来的雪堆。
马路是黑的, 树上是红的,树下是白的,三种颜色只是简单堆放,却因着年味渐浓而让人生出欢喜。
只是远远望着, 谢君瑜心头也不□□出几分喜悦。
屋内孤寂, 屋外热闹,哪怕风大冻人, 她也想出门沾沾人气。
谢君瑜现在住的地方离周沫家不远,她一个电话过去把人叫出来。
明明都到了下午,谢君瑜见到周沫的时候,却看到这人靠着路灯狂揉眼圈,一副才睡醒就被她薅起来的可怜样。
谢君瑜睨一眼:“熬夜了?这也没到新年,你提前守什么岁?”
周沫费劲巴拉张开眼,连额头都顶出几条皱纹,“你应该问‘姐妹又幸福了?’,而不是在这里说什么守岁!又不是小孩子了……”
两人去街边逛,边走边说。
“你昨晚和林西姐待一起的啊?”
闻此,周沫神气起来,雄赳赳气昂昂,胸脯都挺高不少,“什么叫昨晚,是每一晚!咨询室是姐姐开的,她想提前休息,早早放假了,我自然得去陪她。你呢,这都小年了,你还不回Z市,是打算在这里过新年吗?”
马路两侧张灯结彩,喜庆得很。谢君瑜揣着手慢悠悠逛,偶尔侧身避开东奔西跑的小朋友,“大概是吧,我妈工作没结束,还得继续待S市。我无所谓,反正在哪儿过都是一个人。”
说到“一个人”三个字时她的音调一路走低,又虚又轻,像是和叹息融为一体。周沫听出来,想起林西说的那些,开始担心她的心理状况。
“怎么就一个人了,周沫大人竭诚为您服务,有事一句话!不过话说回来,你不乐意一个人,结果我攒的局你次次第一个开溜,舒言师姐嘛也没见你主动联系,你现在这样,多少带点你个人原因。”
周沫琢磨两下,打个响指:“年后还有场大prty,人可多了!我给你看!”
架不住对方的热情,谢君瑜脑袋被勾过去,看向周沫手机屏幕。刚点亮屏幕,还没解锁呢,主界面弹出来一条万斯然微博超话的帖子。
『报!!新鲜然宝!刚刚在机场偶遇然宝,状态超~~好!』
周沫咂咂舌,有些惊讶:“万斯然是今天回Z市啊。”往上一划,消息框被划走。
谢君瑜却盯着刚刚消息框的位置,冷不丁幽幽问一句:“……你怎么知道她是回Z市?”
“她上次说的——”
周沫住嘴,刚解锁的手指也顿住,整个人都僵住不敢动。
完了。
谢君瑜已经听出不对劲,直起腰把脖子上的手拍下去,“上次?在归雁山的时候斯然姐姐哪有说回Z市?你们之后还见面了?”
想起之前那一晚周沫莫名其妙的哭嚎,她神色一凝再凝,压根不再问,而是笃定地陈述:“周沫,你有事瞒着我。”
周沫向来不擅长说谎,更何况还是在对方笃定她欺瞒的情况下,只记得网上说什么半真半假的谎话最容易骗过人,于是赶紧尬笑几声,挎上谢君瑜手臂故作镇定开腔:“哎呀,这不是前几天、前几天我跟着姐姐一起去了趟余堇家嘛,她们、她们聚餐,万斯然就是那时候说的,还说余堇也会一起。”
谢君瑜狐疑:“只是这样?”
周沫找到了些底气,越说越自然:“那不然还是怎么?这都小年了,回家也不奇怪啊。你嘛,是因为阿姨在S市,所以才没回,可余堇万斯然不是啊,过节肯定要和父母一起啦。”
说多错多,周沫还没意识到自己说漏嘴。
谢君瑜很快反应过来,万斯然回家是因为和爸妈过节,她信,但余堇……不可能。
看样子周沫是打算瞒下去了,多问也问不出来,谢君瑜没再继续,装作已经相信。
天像撕开了条口子,呼啦呼啦向人间灌进无止境的大风。外面实在太冷,两人只逛了一小会儿,周沫本来就困,被冷风吹得头昏脑涨,抱着谢君瑜手臂挡风,却怎么都不肯打道回府。
“你回去吧,可别冻出病了。”
“不要不要,你又不肯回去。”周沫把谢君瑜手臂抱得更紧,鼻子一吸一吸的,“今天小年,姐们儿我哪能让你一个人。”
谢君瑜心里一暖。
她现在确实不太想待在室内,总觉得闷得慌,但也不能再让周沫冷下去,于是干脆借口还有事,直接打车把人塞进去。
送走周沫后,谢君瑜一个人坐在街边的长椅上,点进万斯然超话看偶遇万斯然的帖子,试图从犄角旮旯里找到余堇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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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翻了近十条,谢君瑜连余堇的衣角都没看到,只看到一连串的彩虹屁,还从评论区知道了万斯然登机的时间。
她看下时间,距离登机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飞机起飞了。
有万斯然陪着,余堇应该没事吧?
谢君瑜稍稍放下心,正要退出微博,却在最近访问那一栏,看到余堇的微博更新一条。
昨天都还没有,今天就有了,余堇上飞机前发的?
她点进去,最新微博没有文字,只有一张图片,是游戏截图,海浪波纹的底图上是几个冷冰冰的黑色文字。
上面写着——
『本周目已结束,请开启下一周目』
截图右上角有游戏时长,不到半个小时。
才玩这么短时间就开下一周目了?市面上有体量这么小的游戏吗……
正要退出去,清后台的手指划到一半,电光石火间,一句话钻进脑海——
“要是我,buff这么烂,肯定趁早开下一周目了。”
所以有没有可能,并不是游戏体量太小,而是余堇提前结束了游戏?
下一周目……
谢君瑜望着,底图的波浪像是真的在涌动,正一点点地蚕食“下一周目”这四个字。她心里没来由地发慌,身体下意识站起来,又无意识来回踱步。
呼吸越来越急,脑子越来越懵,余堇发这条微博是什么意思?仅仅只是分享游戏终于结束了一周目吗?
不对,不对,如果只是为了分享生活,大可以发在微博大号或是朋友圈,为什么非得发在这个只有她知道的小号?
而且,要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原因,余堇也该隐藏仅自己可见才对,怎么都不该让她看见的……所以、所以余堇是故意发出来的吗?是想告诉她些什么吗?
可究竟是什么?
她不断咀嚼余堇发这条微博的意图,视线在那张图上看了又看。
终于,她发现了不对劲。
微博发送时间,是十分钟前。
——余堇没上飞机。
为什么余堇没上飞机?她早就辞职了,又时值小年,一般人也不会有事找,她留在S市做什么?她是一个人吗?如果是一个人,她……她要做什么?
一个人,下一周目……
刹那间,脑中白光一闪,底图的浪忽然在她心里汹涌起来,接着耳边响起嗡鸣。
难道余堇是想……
谢君瑜顾不上两人已经分手不该再联系,熟练地背出余堇号码打过去。铃声响了足足十下,终于接通。
“你在哪里?”接通的那一刻,谢君瑜马上开口。
那端沉默了好久,谢君瑜只听到两声水流涌动的声音,然后,才是余堇含笑的声音。
“怎么了?”很哑,很轻,谢君瑜听着感觉耳朵都被挠了下,痒进她心里去了。
她直觉余堇状态不对,余堇的一切行径都不对劲,大脑失了理智,尚未想出余堇异常的原因,可心已经开始剧烈颤动,每一次颤动都让她意识到,她要失去余堇了,她要真正失去余堇了。
心里的战栗晃得太过可怕,她实在受不了,大吼出声:“我问你在哪儿!”
过往行人纷纷侧目看这个面色惨白眼睛却开始湿润发红的女人,再默契地绕开经过。
谢君瑜对周遭的眼光视若无睹,握住手机的手用力到恨不得把手机捏碎,她咬紧牙忍耐情绪,柔下声音:“你在哪里,告诉我好吗?我有话对你说。”
那端又传来潮水涌动的声音,动静很大,还伴随着风声,只可能是在海边。
谢君瑜立刻拦了辆出租往海边开,嘴上继续安抚余堇:“姐姐,我想听你的声音,跟我说说话好不好?”转头捂住麦,对司机连着说了好几声“快点,快点,我赶时间!”
“你不要来。”
“不要来。”
“会吓到你。”
“那你就不要吓我!”谢君瑜开始喘不过气,每一个字都是用尽力气挤压出去,“我们见一面,有什么事见一面再说,我想见你。”
嘟——
余堇把电话挂了。
仿佛冰冷的海水已经先一步漫进了车厢,谢君瑜又冷又窒息,脸上麻得失去其他感知,她的手指死死抠住前面座椅的车饰,险些将布料抠破。
故意的,故意的,余堇是故意的!故意发到微博小号,故意不设仅自己可见,故意让自己知道……她不放过她,无论如何都不肯放过她,她是要她这辈子都走不出来!
余堇,是不是非得把我逼疯你才满意?!
情绪再也忍不住,谢君瑜不断拍着座椅要司机“快一点,再快,更快!”
司机被她濒临失控的样子吓得快把油门踩烂,大冬天的汗都快出来了,不停安抚她:“姑娘,我我我已经是最快了,你你别急,马上!”
一路疾驰,终于抵达海边,可海岸线那么长,谢君瑜又不知道余堇的具体位置,那司机看出来她的焦急,也猜出是有人要跳海,都不用她多说,沿着海岸线减速开,让她仔细去辨认。
高高的礁石上站着一人,挎着包,包里鼓鼓囊囊,不知道装着些什么。海风把她的头发吹乱,远远看着像是一面战场上即将倒下的破败旗帜。
海风明明在把她往岸边推,可她却在往海的方向走。
谢君瑜看到了,连车都没停稳就开门下车,脚踝狠狠一拧,疼得她当下出不了声。
司机吓坏了,要下车去看,才解开安全带,就看见一拐一拐往礁石跑的身影。
“余堇!!”
尖利濒临破碎的叫喊唤住了那即将踏空掉进海里的最后一步,余堇转过来,乱发糊住她的脸,让人看不分明她的神情。
总是这样,她们之间总是这样,不分明。
“余堇!”谢君瑜又叫一声,这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已经抖到不行。
在赶来的车上,她还能勉强抓住些理智思考余堇的意图,可看到眼前这一幕,海风无情席卷的湿冷,即将踏入深海的单薄身影,海浪拍打礁石的啸叫,鼻腔充斥着的咸湿,都在明明白白告诉她,余堇是认真的,不是假装,不是恐吓,是真的想结束了。
恐惧在这一刻战胜其他所有情绪,她盯着余堇被风扬起的头发,全身上下疼得快要就地分解泯灭。
不管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不管你是想真的安静离开还是用这种方式让我一辈子困在这段感情里,我认了,都认了……我不要你为我疯魔了,我后悔了……
余堇,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她盯紧礁石上的人,乞求:“余堇……下来,我看不清你。”
余堇张嘴了,可谢君瑜听不清,只看到余堇的头发飞舞得更狂乱,然后,海风把余堇的话滞后送到她耳边。
“小君瑜,我玩游戏从不打同样的结局,所以下一周目,我一定不会过成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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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好疼啊,甚至都站不太稳,海风把谢君瑜吹得摇摇晃晃,余堇语气里的平静让她的恐慌一路飙升,她晃着身体往前。
才一步,她疼得半跪下去。
脸上已经全湿了,被风一吹,像正受着凌迟。
想要解脱的人站在礁石上高高在上,被痛苦铸就的高墙铁壁困住的人跪在地上声嘶力竭。
“可是下一周目里不会有我了,姐姐,你不想再见到我了吗?”
她曾希望余堇为她疯魔,希望看到余堇痛苦,看到余堇跪在地上乞求无门,可最后全都错了对象。
是她痛苦,是她乞求无门,是她疯了。
因为余堇,疯了。
谢君瑜眼前一片模糊,她也不管衣袖早就在跪下来支撑身体的那刻弄脏了,三两下抹去眼泪,依旧一瞬不瞬盯着礁石上的人。
可很快,眼泪卷土重来,甚至喉咙里也发出再也难控制住的呜鸣。
余堇,我们是不是不该遇到的?是孽缘啊,我们是被佛祖一再认定过的孽缘,怎么就偏偏纠缠到这种地步了啊……
姐姐,我好痛苦啊。
谢君瑜耳鸣不断,风声、海潮声、脑海中喋喋不休的悔声,不同声音叠加着,吵得她脊背都佝偻下去,眼泪一滴滴砸进沙滩,砸出一个又一个小坑。
“想。”
恍惚间,她像是听到了余堇的声音。抬起头,她看到余堇因为心疼下意识挪过来的半步,可很快,那只脚又生生收回去。
“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想见到你。”
余堇拍拍身上的包,硬邦邦的,里面装的全是石头。她的笑容挤开乱发,谢君瑜终于看清她的脸,干干净净,明媚温暖。
真像当初的太阳。
“所以,下一周目,不管什么开局,小君瑜,我一定第一个去找你。不伤你,不推开你,也不骗你。”
“我只爱你。”
像是害怕被留住,说完下一秒便转身一跃。
像飞鸟,好自由。
可她抱紧包里的石头,不肯再张开双翅。
力竭了,飞不动了,她的双翅早已溃烂,只能一头扎进海里。
入水的刹那,她在震耳欲聋的哗啦声中忆起被谢君瑜抱进怀里柔声安抚的那一晚——
“余堇,我爱你。”
潮湿的拥抱,湿润的嗓音,彼时的一切都是湿漉漉的,就像此刻。
冰冷刺骨的海水灌进口鼻,耳边嗡鸣渐渐要盖过海水哗啦,也即将冲刷干净她的记忆。
哗啦——
那个时候她在想什么呢?好像听见了屏障碎裂的声音,屏障之后,是谢君瑜带她看见的自由。
哗啦——
海水好冷啊,肺腑好疼啊,疼过以后是什么呢?会是她想要的终结吗?
终结这场周而复始的泄涌,终结此生黏腻刺骨的潮湿,终结她与谢君瑜之间旷日持久的煎熬怨悔。
都结束吧,她真的太辛苦了。
意识散尽的最后一刻,她捏紧拳头,摸到了常年佩戴戒指留下的压痕。
好浅啊,好淡啊。明明戴了那么多年,明明念了那么多年,怎么留下的痕迹就这么点啊?
……为什么都要放弃她呢?
哗啦——
最后一声浪涌迎头砸下。
她闭了眼。
第65章 一条命,两个人
咚——!
重物砸进水里, 透明的花在海面怒放,可海风刮起浪,眨眼就吞噬。
谢君瑜失去一切理智, 双耳失聪,眼前只有汹涌的海。
什么感觉也没有了,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看到眼前的浪越来越高、越来越近。
脚踝疼到麻木,可在麻木之下, 似乎还有些许刺骨的寒意。
“姑娘!姑娘!你别再往前了!海水太冷了, 你受不住的!”好心的司机一路跟来,终于拉住小腿已经整个没入海中的谢君瑜。
司机是个四十多的阿姨, 体格壮实,看上去力气很大, 可她几乎用了全身力气,还是拉不回一味往海里扑的失心人。
这边动静太大,不远处三个冬泳的人过来,得知情况后, 有两个游去礁石边找人,另一人帮着司机把谢君瑜拽到岸边。
“余堇……余堇咳咳咳……”谢君瑜被压在沙滩上, 她被海水呛得不断咳嗽,但还在挣扎要去海里。
冬泳人和司机一人一边,把她禁锢住,冬泳人直接骂出声:“你都不会游泳!去了也是送死!”
十米开外的地方响起出水上岸的声音, 司机和冬泳人一时没注意, 谢君瑜挣扎甩开,一瘸一拐跑过去。
那两个救人的费了老大劲才把余堇拖上来, 冬天的衣服本来就厚,余堇身上还紧紧抱着石头,那俩人差点把自己搭上。
时值小年,家家团聚,可在冰冷的海边,无人在意的混乱在这里上演。一人躺着,一人跪地,另有四人手忙脚乱。
谢君瑜按在余堇胸口,全身紧绷着做心肺复苏,她仍旧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脑子里只有此刻余堇苍白湿润双眼紧闭的脸。
为什么还不醒呢?为什么不肯再看她一眼啊?她做错了吗?她们之间不是只差一点点吗?阴阳两隔,这还算是一点点吗?
余堇,你要我死吗?
余堇,你要我死吗?
余堇,你要我死吗!!!
五感终于回归,她痛哭出声,浑身脱力,心肺复苏再按不下去一点。那几个冬泳人赶紧把她扯开,接着做心肺复苏。
司机看着这一幕也冒了泪花,她把谢君瑜抱住,不住安抚:“姑娘,我已经打120了,没事的没事的,你……你坚强一点,你姐姐没事的。”
谢君瑜还是一眨不眨望着余堇的脸,手里握着的沙握到发抖。她哭得撕心裂肺,却被海浪声吞个干净。
三个冬泳人轮番上阵,终于让那双眼睛睁开。
“醒了醒了!”
谢君瑜跪爬过去,动作间身上沾上的沙子簌簌一路掉。
余堇还在咳嗽,痛苦得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她现在浑身无力,刚想侧下身省点力气咳嗽,一片潮湿的阴影瞬间笼罩下来,腰上的手用力到发颤,耳边听得一连串痛哭着的怨恨。
“我恨你……我恨你……”
声音恨到嘶哑发颤,却又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救护车终于赶到,一路疾驰把人拖回医院。
周沫接到谢君瑜电话后的十五分钟内,和林西前后脚赶到医院。两人在医院门口遇上,话都来不及说,奔去病房。
明明和谢君瑜在两三个小时前才见过面,周沫再次看到她时,差点不敢认。
全身都是沙粒,下半身还在滴水,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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