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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故人之姿

事成了!

“没想到姜姑娘看着柔柔弱弱,倒真是狠心呐。”李妍月道。

“民女没资本心软。”姜云婵收回目光,并不敢再看谢砚那般不受控的模样。

她福了福身,“长公主可以兑现承诺了吗?”

李妍月将三张户帖和路引丢给姜云婵,“扶苍和侯府南门的锦衣卫本宫已经支开了,府外有辆马车本宫也赏你。离开吧,别再让本宫看见你。”

“公主放心,后会无期。”姜云婵并不留恋侯府的一砖一瓦,带着夏竹和顾淮舟连夜奔赴出城,一路往苏州府去。

从六岁入东京城开始,她再未踏足过去往南方的路。

她从这条路逃命而来,又从这条路奔命而去。

路上一草一木都不似十年前,可她的心情却是如此相似。

她不敢丝毫放松,星夜兼程,一直到再也看不见繁华的东京城。

夜幕又临,他们在一座小村庄的医馆附近停靠。

姜云婵瞧顾淮舟血流不止,实在支撑不住了,吩咐夏竹:“我带淮郎去找大夫,你把马车卖掉换成板车就行,给马夫些银钱让他也散了吧。”

“板车?”夏竹摇了摇头。

去姑苏要十来日的路程,若是没个遮挡,风吹日晒,岂受得住?

且没了马夫,他们就要自己驾车,她倒无所谓,只怕姑娘吃不消。

“去吧。”姜云婵却很笃定,“从前咱们进京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

公主的马车实在太过招摇了,很容易被人一眼记住。

而且他们带的银两有限,将来使银子的地方很多,总归得减省些。

既是逃了,必得做好吃苦的准备。

夏竹知姑娘外柔内韧,没再说什么,依计划行事去了。

之后轻装上阵,又行了七日。

三人到了苏州府城门外。

正是荷花开的季节,细雨如酥,荷香四溢,连空气都变得温柔了许多。

“快到家乡了。”到了此间,姜云婵才终于敢松口气。

夏竹眼眶微酸,连连点头附和,“一路上没遇见有人追杀我们,想来侯府那边没有动作。”

没有动作,就代表谢砚完全服从于李妍月了。

姜云婵心里百感交集,指骨扣紧缰绳,“京城的事再与我们无干,走吧!”

“姑娘,顾郎君醒了!”夏竹忽地惊呼。

板车上,顾淮舟仰躺着,艰涩地尝试了几次睁开眼皮。

乌云后,一道天光刺过来。

顾淮舟拿手挡了下视线,接连咳了几声。

“淮郎……”姜云婵勒住缰绳,正要上前去扶他,一抹愁思闪过,她又定在了原地,羞于靠近他。

顾淮舟大病初醒,连四肢都僵硬了,缓了好一会儿,才扶着栏杆坐了起来。

“婵儿。”顾淮舟哑然唤她,眼眶含泪。

这几日他虽昏迷,却还残存着意识。

他知道是姜云婵和夏竹两个姑娘驾车带他出京的。

姜云婵在侯府做了十年表姑娘,虽说没少受冷眼和欺压,但起码不受风吹日晒。

如今她穿着粗布衣服,原本稚嫩的脸颊多了几许风霜色。

顾淮舟艰难地挪到了她身边,拉过她的手,看着她手心被缰绳磨出的红痕,心疼不已地吹了吹,“对不起,婵儿。”

姜云婵抽开手,将一个包裹递给他,“这是我们全部的干粮银两,分你一份做路费,再多的我也无能为力了。”

顾淮舟怔然,“你要和我分开?”

姜云婵撇过头,低垂眼睫掩住了情绪。

顾淮舟如何不懂她的心思,拥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温柔耳语,“一切都是谢砚的错!婵儿也是受迫害的,为何要自责懊恼?”

姜云婵强忍了好些日子的情绪顷刻决堤,“那些事,你能忘得掉吗?我能忘得掉吗?”

尤其是看着顾淮舟那张脸,叫她怎能不想到在那只梨木箱子上发生的事?

顾淮舟在那方逼仄的空间里待了整整六日,他又能忘掉外面那样香艳的声音吗?

谢砚他做到了,他让姜云婵心里永远生了根刺。

顾淮舟却摇头,“我在箱子里从始至终,只想一件事——我想救婵儿,我只想救婵儿……”

他听着姑娘的低泣,不是气愤,不是羞耻,他只心疼她。

他知道她有多想与侯府的人划清界限,他能想象她有多无力。

那个施害者都不心虚,凭什么要受害人饱受折磨?

顾淮舟在黑暗的空间里,昼夜不停地磨着绳索,只盼它早一刻断,他想抱抱她。

“都过去了!以后我会照顾婵儿补偿婵儿,绝不让婵儿再被迫做任何事。别不要我,好吗?”

他那样温柔,那样善解人意。

姜云婵在他身边,从不用绷着一根弦绞尽脑汁的应付。

她如实道:“我打不算回姑苏的,我要去扬州了。”

姑苏是她家乡,万一的万一谢砚脱离了李妍月的控制。

他想找到她,目标就太明显了。

扬州是当初她爹娘逃难打算去而没去成的地方,若能在那里安家也算全了他们的心愿。

“那我也去扬州,反而不分开。”顾淮舟带着浓浓的鼻音,撒娇似的。

姜云婵破涕为笑,“那你这新科状元可就真断了前程了。”

“这官不做也罢!”

原本顾淮舟想考取功名,为国尽忠。

可如今的朝堂,圣上昏聩,太子王爷争权夺利,大理寺卿是个墙头草,南境大将贪污受贿,就连连人人称诵的第一公子也是个口蜜腹剑的伪君子。

污秽不堪的地方,又有什么好眷恋的?

“倒不如回乡做个教书先生,与婵儿男耕女织。”

“谁跟你男耕女织?”姜云婵脸颊通红,鼓起腮帮子。

“我、我、我错了!”顾淮舟赶紧举手起誓:“我没有不敬婵儿的意思!我是想说我们先回金陵接我娘亲,然后一起去扬州,我必三媒六聘正正经经娶婵儿过门。

等安定下来,我去寻个教书先生的活计,虽不能富贵,但不愁吃喝。

以后啊,我们就在江南生活,春采花,夏扑萤,秋赏月,冬听雪,这样好吗?”

姜云婵要的从来都是这样安稳,没有梦魇的生活。

她脸上的红霞蔓延至脖颈,靠进了顾淮舟怀中,轻道一声“好!”

三人改道往金陵去。

因着顾淮舟从前家中困顿,娘亲又多病,所以顾淮舟在京城做官后,迟迟没能接娘亲入京。

如今看来,倒是好事。

顾淮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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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在金陵城郊的枫叶村中,此地乃金陵穷苦百姓的居所,村中人烟稀少,房屋多是黄泥墙,许多房子都裂了缝,难避风雨。

板车在村子最深处停了下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气派的四合院,牌匾立着“顾府”二字,灰墙碧瓦,与周遭建筑格格不入。

姜云婵讶然望向顾淮舟。

顾淮舟脸上也写满了茫然。

“淮舟哥哥!你怎么回来了?”此时,屋里传来清灵灵的女声,银铃儿似的。

朱漆垂花门打开。

一个穿着鹅黄色襦裙的姑娘站在门口,朝顾淮舟遥遥招手,脖颈上戴着金项圈,一动一响。

那姑娘与姜云婵差不多年龄,却是十分灵动的存在。

她一路小跑过来,挽住了顾淮舟的手,“姨母日夜盼着你!若见你回来,定然欢喜。”

说着,就搀顾淮舟往屋子里去。

顾淮舟忙开抽手,过来拉姜云婵,“婵儿,随我去见见娘亲。”

“别怕,我娘是顶慈爱的人,定然喜欢你的。”顾淮舟握了握她的手,在她耳边道。

那姑娘这才注意到姜云婵,亮晶晶的眼睛上下打量她,“你就是京城里的妹妹吧!我叫叶清儿,是顾淮舟的未婚妻。”

空气顿时凝固了,只听到周遭小溪潺潺而流的声音。

姜云婵和顾淮舟隔着叶清儿,遥遥对视,各自眼中情绪翻滚。

“阿舟,阿舟回来了?”屋里传来老人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姨母病得很重,早上还吐血了,你快去看看吧。”叶清儿推着顾淮舟往屋里去。

空气顿时凝固了,只听到周遭小溪潺潺而流的声音。

姜云婵和顾淮舟隔着叶清儿,遥遥对视,各自眼中情绪翻滚。

“阿舟,阿舟回来了?”屋里传来老人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姨母病得很重,早上还吐血了,你快去看看吧。”叶清儿推着顾淮舟往屋里去。

“婵儿,我……”

“去吧!”姜云婵抬了下下巴。

有什么事晚些解释也来得及,到底不能怠慢生病的老人。

顾淮舟的娘亲不大好,姜云婵也不好直接进去,便先行跟着小丫鬟去了客房。

这间四合院不小,客房最少五六间。

丫鬟偏生带着姜云婵住进了最角落的房间。

屋子小也就罢了,关键毗邻柴房,地上老鼠乱窜,空气中灰扑扑的。

夏竹拿手扇了扇眼前的扬尘,“这地方叫姑娘如何住?连沐浴都不能!奴婢去跟顾郎君说一声。”

“夏竹!”姜云婵往外使了个眼色,“你看不出来这房子的主人是谁吗?”

顾淮舟在京中有御赐府邸,本还打算接他娘入京,根本不可能翻修老宅。

那么宅子只有可能是叶清儿盖的了。

方才叶清儿还唤姜云婵妹妹,分明是拿妾的规矩待她。

夏竹现在找人说理,不是上赶着被人羞辱吗?

姜云婵摇了摇头,转身收拾细软去了。

夏竹不服气,愤愤然跺脚,“顾淮舟到底什么意思?姑娘冒着生命危险救他,他倒还在老家藏着旁的女人!他从前是不是从来没跟姑娘说过此事?”

姜云婵蹙眉,摇了摇头。

若然顾淮舟提一句他有个未婚妻,从一开始姜云婵就决计就不会与他来往。

可这一切,就在姜云婵没有退路的情况下发生了。

若叶清儿真与顾淮舟有婚约,她要如何自处?

“等淮郎来,听他怎么解释再说吧。”

许是经历过谢砚的琢磨,姜云婵的心也越来越冷静和麻木,并没有太多哭天抢地的想法。

“与其生无谓的气,不如再布一条路,进可攻退可守。”

“姑娘说话怎么和世子一样深奥了?”夏竹挠了挠头,方觉自己说错了话,吐了吐舌头,“奴婢的意思是姑娘想做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想着淮郎的娘一两日之内是动不了身了,不如我们去锦绣坊找些活计,趁着现在还有地方安身,先存些本钱要紧。”

她也不知道叶清儿这件事会发展到什么程度。

若是顾淮舟能圆满解决,皆大欢喜。

若是,他和叶清儿真早早有了婚约,姜云婵也决计不与他做小,到时候她与夏竹要出去自立门户,手里总要有些银钱。

幸运的是金陵城里的锦绣坊正是她爹从前的产业。

那绣坊以姜氏刺绣闻名,因刺绣工艺复杂,会此技艺的绣娘极少,故而工钱极高。

姜云婵身为姜家家业原本的继承人,对这方面自然十分熟稔。

他们可以去讨些绣工活,先攒点银子要紧。

“养足精神吧,旁的事咱们也管不上。”

姜云婵拉着夏竹睡下,是劝慰夏竹,也劝慰自己。

但这一夜并不好眠,夜雨淅淅沥沥敲打着窗户,阴湿的风透过破碎的窗纸吹进来。

空气中雾气氤氲,黏腻得很。

姜云婵连续十来日未沐浴了,实在不舒服,辗转难眠。

院子里也不消停,顾淮舟和叶清儿的身影来来回回,进出老夫人的房间。

想是老夫人病得很重。

等到第二日鸡鸣时分,院里安静下来。

姜云婵简单用井水擦了身,便带着夏竹一起去了金陵城。

姜云婵幼时曾随爹爹一起来金陵开过商铺。

十年未归,城中焕然一新,繁华比东京也不遑多让。

东街各式商铺琳琅满目,新旧更替,若说唯一不变是其中一条临河的宽敞巷子还叫明月街。

从前姜云婵的爹生意做成了南方巨贾,这条街上全是姜家的商铺,商号以祥云绕明月的图案为标识。

乍一眼看去,整条街道的匾额、幌子齐齐整整都是这样的图案,好不气派。

故而,百姓便给称这条街为明月街。

可很少人知道祥云取姜云婵的“云”字,明月取姜云婵的乳名“皎皎”,这本就是爹为姜云婵创办的商号。

只可惜后来落在几个不成器的叔叔手里,商铺日益没落了。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爹的家产被分成了六份,供他们十年挥霍,仍在南方站得住脚。

若是爹娘还在,姜家的商号恐怕远远不止在江南这么简单。

姜云婵望着锦绣坊的匾额,难免感慨。

“哪来的花子?滚滚滚!锦绣坊的东西,你们可买不起!”锦绣坊的伙计猛地将一盆脏水泼了出来。

两人连连后退,才躲过一劫。

“狗眼看人低!你知不知道……”

“夏竹!”姜云婵给夏竹使了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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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竹定是要说姜云婵才是这商铺主人之类的话,可现今叔伯们握着这份财产,她表明身份,不是上赶着引杀身之祸吗?

姜云婵压了下手,走进锦绣坊,“我是来卖绣帕的,小哥看看这帕子值多少银钱?”

伙计不耐烦摆了摆手,可余光望见姜云婵手中绣帕,不由一惊。

那白猫嗅梨花的图样栩栩如生,连每根毛发都细腻分明。

“你是……”

“我娘曾在姜家做过绣娘,所以会姜氏绣法。”

伙计这才正色走到钱柜前,对着烛光细细端详,“姑娘一方绣帕想卖多少钱?”

“一两银子……”

“开什么玩笑?”

姜云婵话到一半,掌柜从阁楼上下来,打断了她。

那掌柜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子,打扮得极妖艳,身段窈窕,袅袅婷婷。

掌柜翻看了下姜云婵的绣品,“东西是好东西,贵人们定看得上眼,可一方绣帕一两银子,姑娘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我们在京都卖二两呢!”夏竹和姜云婵在侯府的月例少得可怜,还要打发下人,所以时常做些绣品,由夏竹偷偷拿出去卖。

在京都绣坊里,夏竹从未卖过低于二两的价格,而且每次卖得都很顺遂,未见这般讨价还价的。

掌柜却不信,以袖掩唇嗤笑:“约莫是京都人傻银子多吧!锦绣坊如今生意不比从前,我呢,也不亏你,以你的手艺一方绣帕付你三百文顶天。”

“这叫不亏待?压价压了一大半了!”

“好了,夏竹!”姜云婵叫停了夏竹,又对掌柜道:“三百文就三百文吧,掌柜若还需要更多绣品,可以暂且押着这绣帕,给我们一些素帕和针线,五日后我将绣品送过来,再与掌柜清算。”

这样好的手艺,掌柜自是需要,便将绣帕押在商铺,送了他们些素帕和银线。

姜云婵揽了活计,也不敢在城中多逗留,便告辞了。

踏出门槛时,姜云婵望了眼落满灰的朱漆货架。

这些架子还是锦绣坊开张时,爹亲自搬过来的,如今陈旧得无人问津了。

姜云婵到底不忍爹的心血就这样葬送了,朝掌柜福了福身,“京都如今风行妆花缎,想必很快江南也会效仿起来。掌柜若想生意好些,理应时时关注京都的风向。”

话音落,便转身离开了。

掌柜颇为讶异目送她的背影,“这小姑娘……”

倒有些故人之姿……

另一边,两人离开锦绣坊后,夏竹忙不迭开口,“二两银子的东西卖三百文,那掌柜分明就是欺负我们!”

“不是的。”姜云婵摇了摇头。

她方才略微瞟了眼铺子里的货物价格,绣帕卖三百文的确是正常偏高的价格了。

反而衬得一方帕子卖二两银子才蹊跷呢!

“当初你把帕子都卖给谁了?”

“一直都出给东街的刘掌柜,不论什么花样和颜色他都要,说是有贵人极喜欢……”

“小姑娘先别走!”主仆两人正坐着话,掌柜叫住了他们。

“要不说这送上门的大运赶都赶不走呢!”掌柜扭着腰走到了门前,“刚刚传来的消息:长公主不日就要大婚了,凤冠霞帔、盖头、旗锣伞扇样样都得加紧准备,上面正重金收购绣品呢!你加紧回去做,三日后送来给贵人过目,若入了上面的眼,莫说一两,百两也不再话下。”

“长公主要大婚?此事当真?”夏竹脱口而出。

“骗你们作甚?圣上亲自下旨筹备长公主婚事,就在十五日后!”掌柜拍了拍姜云婵的肩,“甭管他们贵人的事,只安心赚银子就是了。”

“多谢掌柜提点。”姜云婵颔首以礼,暗自松了口气。

虽说京中十来日没什么异动,但姜云婵怕极了谢砚,无时无刻不感觉有双手从后伸向她。

可既然长公主大婚的旨意已宣,此事板上钉钉,再无变数了。

姜云婵望着雾蒙蒙的天空,深深吐纳。

“回去做事吧。”主仆两人从锦绣坊拾级而下。

雨幕中,撑着油纸伞的白衣书生正朝她们走来。

姜云婵下意识调转脚步,往小路去。

“婵儿!”顾淮舟小跑过来,替她撑起伞,“怎么没说一声就出来了?”

顾淮舟想是寻了她许久,鞋子都湿透了。

“你忙着嘛,我就随便出来转转。”姜云婵瓮声瓮气道,这就提步要走。

顾淮舟拉住了她的手腕,“我与叶家是定过娃娃亲,但那是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后来,叶家做了官搬走了,他家嫌门不当户不对,早十几年前就不与我家来往了,听闻叶清儿已另许人家。

大家都默认这桩婚事作废了,不知道叶清儿为什么突然找过来?”

姜云婵白了眼这傻子。

叶家自然是瞧上他新科状元的身份,又想重修旧好了啊!

姜云婵抿了抿唇,“无论怎么说,婚约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呀。”

“我昨晚找她说清楚了,跟她讲好明日亲自登门退婚,她也同意了!”

“她同意了?”姜云婵瞧叶清儿很是热情。

顾淮舟却十分笃定,举手起誓,“我同她说了,非婵儿不娶,她又能奈我何?我若没把事情解决,也不敢、不敢来见你的。”

顾淮舟小心翼翼观察姜云婵的表情,“你今日离家,是不是不愿跟我在一起了?”

他清澈的眼里满是歉意和患得患失。

姜云婵一时哭笑不得,点了下他的额头,“若再有下次,我定不要你!”

“怎么会?”

顾淮舟也露出爽朗的笑,蹲在姜云婵身前,“我背你!下雨了,别弄湿了鞋。”

姜云婵当真十分疲累,趴在他肩头,闭上了眼,“我睡会儿,不许吵醒我哦。”

“好!”顾淮舟一手撑伞,一手托着她,迈着轻浅的步伐消失在了茫茫雨幕中。

身后,一道阴郁的光追随着他们,肃杀之气让这雨天又添了几分阴寒。

天空雷鸣隆隆,山雨欲来……

第42章 跑不掉可就怨不得人了……

另一边,顾淮舟担心回府后,叶清儿又来扰姜云婵的清梦,便没带她回家,而是划着一条乌篷船闯入藕花深处。

荷叶避雨,雾气沁心,周遭静谧得只听到雨落声,正是休憩的好地方。

顾淮舟坐于船头,让她枕在自己膝盖上,脱了外衫给她盖着。

船儿摇啊摇,摇得梦境格外香甜。

姜云婵许久不曾好眠,这一睡就睡到了傍晚。

睁开眼时,一张清秀的侧脸映入眼帘。

顾淮舟生得唇红齿白,与谢砚深邃且有攻击性的五官截然不同,他的眉眼总是淡淡的,清透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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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毫杂质。

让人能一眼看透,所以才不惧怕。

“婵儿你醒了?”顾淮舟才发现姜云婵一直看着他,摊开手心,将手中用荷叶折成的兔儿递给她,“这个送你。”

荷叶兔儿圆滚滚胖乎乎的,用荷花花瓣做成的粉色耳朵支棱着,还戴着一顶小小的荷叶帽,看上去娇憨得紧。

“好看!”姜云婵眸光亮了亮,起身去接。

顾淮舟把兔儿放在了她的头顶上,“婵儿,这兔子跟你有点像哎!”

姜云婵眼珠子一转,往头顶上看。

她刚睡饱,脸颊粉嘟嘟的,眼神波光粼粼,十分灵动,如此更像粉白的兔儿了。

顾淮舟噗呲笑出了声,“婵儿上辈子该不会是兔儿托生的吧?”

“你才是兔子托生!”姜云婵凶巴巴瞪顾淮舟,把兔儿取下来把玩了片刻,歪着头狡黠地对顾淮舟笑了笑,“我瞧淮郎发冠不大好看,不如……”

“用这个?”姜云婵将肥兔儿在顾淮舟眼前晃了晃。

她要把荷叶兔儿套在他的发髻上,让他一直顶着呆兔儿见人!

顾淮舟一边摇头,一边往后仰,“君子理应正其冠,不行!不可以!”

姜云婵皱了皱鼻头,杏眼中春水盈盈,泫然欲泣的模样。

“别哭啊!”顾淮舟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坐直了身体,“来吧来吧!你小心点啊,莫要摔倒了。”

姜云婵立刻收了泪,腾身而起,兴致盎然把兔儿别在了他发髻上。

顾淮舟真怕她摔了,一边伸出手臂不近不远护着她的腰身,一边把头低下来,叫她能顺手些。

忽地,乌篷船撞上了石块,船体剧烈晃动。

姜云婵往前一栽,推着顾淮舟的肩膀,两人双双倒地。

姜云婵落进了顾淮舟怀里,鼻尖蹭过他的脸颊。

“婵儿你没事……”顾淮舟扭过头来,正与她鼻尖相抵。

两个人在一拳之隔的距离对视,皆红了脸。

从前他们也曾相拥或是牵手,可只在黑暗的禅房里,从未这般看清过彼此。

姜云婵更从未躺在他怀里过,这么近,近到心跳都同频。

这么静,静得周围只听得彼此呼吸交缠的声音。

顾淮舟嗅着姑娘丝丝缕缕的胭脂香,俯视她粉白的小脸。

他张了张嘴,犹豫再三,“婵儿,我可以……吻你吗?”

最后三个字柔得能滴出水来,语气澄澈而虔诚,没有一丝邪欲。

姜云婵的长睫低垂,如蝶翼轻颤,几不可见点了点头。

顾淮舟的呼吸喷洒她肌肤上,越来越近,轻啄她颧骨处,又吻她的梨涡。

断断续续,温柔似水。

他的唇珠试探着碰到了她的嘴角,一股电流席卷全身。

姜云婵呼吸骤紧。

于此同时,另一张脸浮现在姜云婵脑海里。

谢砚将她抵在窗户上、衣箱上、床榻上……发狠的吻,发狠地索取她的呼吸。

她的嘴唇发麻,口腔里都是谢砚的气息,耳边皆是谢砚低沉的喘息。

“别!”姜云婵猛地抬起眼皮,抵住了顾淮舟的肩膀,“我、我……”

顾淮舟怔了须臾,从她嘴角撤离,“怎么了?”

姜云婵摇头,慌手慌脚爬起来,双手抱膝坐着。

为什么谢砚的身影就是挥之不去?

她明明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去忘记了。

可是梦魇从来没有一日离开过她。

姜云婵娇小的身躯颤抖着,仿佛被无形的枷锁困住了手脚,挣脱不开。

顾淮舟将外袍搭在她身上,轻拍她的肩头,“是我不好!不要急,慢慢来。”

“淮郎,我、我……”姜云婵委屈地红了眼,她觉得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真心待她的淮郎。

“不哭啊,没事的,噩梦总会散。”

顾淮舟都懂,他将她的头靠在他肩膀上,轻声哼起姜云婵最爱的姑苏小调。

伤害总要时间消化,他会陪着她,等天晴……

然而今年的雨季格外长,江南的这场雨连绵不绝,一直下到了东京城。

闲云院外的翠竹被压弯了腰,风声呼啸,碧浪如海,在静谧的旷野间翻滚,一浪高过一浪。

寝房的门被风吹开一角。

吱吱呀呀——

一道昏暗的天光照在床榻上,在谢砚平静的脸上摇曳,忽明忽昧。

沉睡中的男人猛地睁开眼,徐徐起身,扭了扭脖子。

在榻上躺久了,骨头都僵硬了,骨节滞涩的响声让房中更添了几分阴森,冷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谢砚轻声下榻,披了件外袍,推门而出。

风雨乍然入怀,拂起满袖乾坤。

回廊的雨帘之下,公子身长玉立,微眯双目眺望着南方,眼底笑意莫测。

陆池撑伞走来时,正见这一幕,“你心口的伤还没好,不能受寒。”

“死不了。”谢砚取过窗台上的谷粒,神色淡淡喂着笼里的鸟。

陆池有时候不得不佩服他的心态和体能。

十日前,姜云婵给他下的蛊毒十分强劲,很快钻进了谢砚的血脉,往心口去。

原本只需要两个时辰,同心蛊就会彻底控制谢砚。

奈何这谢砚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为了不被李妍月控制,他凭着尚存的一丝意志,用匕首刺进了心口,将还未完全寄生于体内的蛊虫生生剜了出来。

当晚,血溅三尺,帐幔上血雨模糊。

那张温润如玉的脸被染得殷红,犹如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这着实把李妍月唬住了,最后喊了陆池来善后。

他赶到的时候,谢砚倒在血泊里,匕首只差一指便入了心脏。

“箭伤、刀伤……再有下次,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不会再有下次了。”谢砚指尖微顿。

姜云婵终究还是骗了他一次。

遗憾的是,她这一次没成功。那么,她将永远不会再有下一次机会了。

“你看这金丝笼和景泰蓝铜笼哪个更牢靠些?”

“你还有心思逗鸟呢?”陆池越发看不懂了。

以谢砚的性格,断然不会就此放过姜云婵。

可姜云婵已经出走小半月了,他既没派人去追,也没派各方府衙寻人。

要知道北盛地广物博,姜云婵随便往哪个闭塞的村庄里一钻,就犹如大海捞针。

时间拖得越久,找人的难度将越大。

“你倒不怕人真的丢了?”

“给她点儿时间让她跑,若是跑不掉可就怨不得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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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砚泰然自若摇了摇头,拿填食器逗着鸟儿,“也让她多在外面吃吃苦,她才知道到底是谁折断了雀儿的翅膀。”

当初姜云婵只看到谢砚把他养了三年的雀儿的翅膀给绞了。

可她不知道那只雀儿偷偷飞出鸟笼没多久,就被一只黄狗给扑咬了。

等谢砚找到雀儿的时候,雀儿的翅膀已经糜烂了,若再不断翅,它根本活不了。

所以,剪断雀儿翅膀的从来不是谢砚,是外界处处不可预知的危险。

自那次意外以后,他的雀儿再没有要离开他的念想了。

他养着它寿终正寝,还为它养着一窝鸟子鸟孙,它对他感激戴德呢。

人和鸟也没什么区别。

姜云婵总觉得是谢砚束缚了她,那就让她在外面多吃点儿亏吧。

等她折了她的翅膀,她自然会主动找个安稳的笼待着。

“也该叫她长长教训。”谢砚语调中隐含愤懑。

陆池知道谢砚私心里还气着姜云婵给他下蛊的事。

此番触碰了谢砚的底线,只怕不能善罢甘休。

陆池也不好再过多追问,只得作罢,清了清嗓子,“我今日来,是想和你商量商量李妍月的婚事,她已经知道错了……”

“陆池,长公主嫁去东陵是圣上下的旨,你找我商量什么呢?”谢砚歪着头,茫然望他。

可谁都知道长公主和亲之事,是谢砚向太子觐言的。

圣上缠绵病榻,太子代政,对谢砚言听计从,便是陆池也插不上嘴。

陆池才不得已来劝谢砚。

那东陵皇帝虐杀成性,□□又重,与李妍月联姻必然针尖对麦芒,可想而知东陵后宫会乱成什么样子。

“子观,李妍月嫁去东陵也未必收敛,还是留她在京都……”

“她嫁去东陵,乱了东陵,对你陆池将来的大业可大有好处。”谢砚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忘了,你在北盛卧薪尝胆,可不是为了儿女情长的。”

陆池一噎,知他心意已定,再不可更改了。

李妍月这次给谢砚下蛊,又放走了他的心头肉,已经彻底触怒了谢砚。

以谢砚的性子做个局杀了她都有可能,如今只是让她嫁去东陵国,其实已经是看在陆池的面子上了。

再想想,北盛朝堂动荡,李妍月去东陵,也算避开一劫。

“罢了,当我没来过。”陆池叹了口气,拱手告辞。

扶苍刚好带着数十个丫鬟鱼贯而入,各个手中托盘里放着琳琅满目的绣品。

“这是礼部新收上来的绣品,刘大人让送过来给世子过目。”

长公主的婚事交由礼部和谢砚共同操持。

按理说有礼部全权负责就已足够,太子无非想谢砚多挂挂名,为入内阁铺路。

谢砚本人其实并不需要做什么,可谢砚偏生对此事十分上心,连地方送上来的绣品他都要一一过目。

他目光于一众绣品中掠过,长指捻起一方绣帕,若有所思地碾磨着,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

“公主大婚是大事,还是把绣娘们都集中送到一处一齐绣吧,也省了收购绣品的时间……”

第43章 叫谢砚来!我是他的人!……

“绣娘?”陆池纳闷:“你不去找你家二奶奶,怎么和绣娘杠上了?一天天盯着这些个绣花儿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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