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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她曾对他有过恻隐之心啊……

“你说什么?”扶苍讶然开口。

这黑衣人正是扶苍安排暗地保护姜云婵的暗卫。

黑衣人轰然跪地,“方才,一个小女孩拉着二奶奶往红樱谷的方向来了,他们走的小路,属下不识得,一时跟丢了,世子恕罪!”

谢砚顿住脚步,面上势在必得之色凝固了。

扶苍回头看了眼。

悬崖之上已被大火包围,半边天都烧红了。

这怎么找人?

可谢砚起势只在翻手之间,错过这个机会,让李宪德喘口气,再想抓他难于登天。

“世子尽管行动,属下这就派人去寻二奶奶……”

“令所有人全部去找二奶奶!”谢砚打断了扶苍,转头迎着纷纷攘攘的人群,迎着跳跃的火苗逆行。

此时,大火已铺天盖地烧到了半山腰,周围温度越来越高,滚滚浓烟,不辨方向。

他的眼神却明晰,他记得方才在暗处,瞧见那个叫思思的小女孩刻意堵在芭蕉树前。

姜云婵定藏在那处。

那处是最先遭遇火灾的,此时只怕……

谢砚呼吸漏了一拍,不敢深处想,在大火中摸索着山洞的方向。

寻了一盏茶的功夫,他看到了那个被烧秃了的洞穴。

周围黑乎乎的石头,仿佛烧窑一般。

“皎皎!”谢砚扑上去敲击着石头,“皎皎,你回答我一声,回答我……”

向来沉稳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可控的颤抖,仿佛在祈求着什么。

一壁之隔,姜云婵被浓烟熏得半昏半醒。

她孤身在这半丈天地中,听得周围噼里啪啦地燃烧,感受着周边温度渐渐沸腾炙烤着她,死亡的气息变得如此具象化。

在心理和身体极度困寂时,她听到有人轻唤她的名字。

“谁?”

轻轻浅浅的女声透过石头缝隙传出来,那样弱,却让谢砚拨云见日。

他在石壁上刨开一个小洞,“皎皎把手递给我。”

姜云婵孱弱的手抚向石壁。

谢砚将那枚未打磨好的长命锁从小洞里塞了进去。

长命锁应声落在姜云婵手心,像贝壳一样打开了。

冷硬的长命锁心中,镶嵌着一颗洁净的夜光石。

荧荧火光,顷刻照亮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

溶溶月色般,柔软而温暖。

谢砚知道姜云婵小时候就怕黑,怕夜里醒来有不轨之徒在院外滋扰她。

所以半年前,当谢砚生出想与她有个孩子的想法时,他就在琢磨将来孩儿生下来,夜里啼哭,扰了她清梦怎么办?

他对着机关术研究了几个月,在长命锁上按了个机关,只要打开机关,夜光石便能照亮暗夜,她便不必再害怕了。

“别怕啊,我和孩子都陪着你。”谢砚在洞口处,温声道。

姜云婵神思混沌,听不清外面的人是谁。她只知道在这漫长的黑暗中,这束光是她唯一能抓住的。

她将长命锁紧紧护在心口,眼眶发酸,“爹爹娘亲,是你们吗?”

谢砚听到这句话,却如一脚踩空,心中生出恐惧。

“皎皎!你撑住!”他徒手一块块扒开碎石。

染满碳灰的石头如烙铁般烫,灼得人指尖通红,不一会儿十根手指上全是水泡。

他仍不停地刨啊刨,水泡又破裂,流出血水。

而身后,草地烈烈燃烧,树木一棵接一棵地倒,迸发出爆裂的火星。

轰隆隆,地震山摇。

刨开得洞口又被堵上,反复几次。

谢砚才终于扒开石头,看到了洞中奄奄一息的姜云婵。

她白皙的脸颊上全是灰烬,额头也被碎石砸伤了,血从鬓边流出,打湿乌发。

“皎皎!别怕!”他用打湿的大氅裹住了姜云婵,本欲抱起她离开。

姑娘倒吸了一口凉气。

谢砚才看清,她的腿脚被一块大石板压住了。

谢砚试着抬起石板,“能出来吗?”

姜云婵摇了摇头,她脚上还有箭伤,石板压迫着伤口,动弹不得。

那块石板又太大,谢砚的力气早在刨洞口的时候用尽了,根本无力掀翻。

火势还在向他们靠拢。

头顶上一棵百年老松也正熊熊燃烧,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谢砚迟疑了片刻,手臂沿着姜云婵的腿,伸进了石板缝隙,用肩膀顶起了石板,“再试试能不能拿出来。”

姜云婵的脚不再受迫,赶紧忍痛缩了回来,“可以了……”

轰!

话音未落,石板猛地塌陷下去,将谢砚的手臂压了个结实。

谢砚无力地躺在地上,一口鲜血涌了出来。

“谢砚!”姜云婵不可置信盯着地上无法动弹的人。

在姜云婵心中,谢砚一向无所不能。

她没想到他会无力抽身,更没想到他会用一换一的方式救她脱困。

姜云婵懵了,爬到石板前,试图搬开石头。

可她力气太小,刚抬起一点缝隙,石板又落下去。

谢砚莫名又被砸了几次,心口旧伤裂开,在衣襟处晕开一片血迹。

他拉住了她的手,连连咳嗽,“笨蛋,你舂肉饼呀?”

“对、对不起!”

谢砚听到了姜云婵话音里细微的哽咽,极轻,却实实在在地存在。

这样真切的情绪,让谢砚心头一软,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安慰,“好了,你抬不起来的。我在来的路上做了记号,你原路返回,叫扶苍来救我。”

姜云婵望了眼身后滚滚浓烟。

此时,整座山都烧起来了,她就算跑出去,找到了扶苍,还能回来吗?

他留在这儿,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大火烧啊!

“放心吧,扶苍在就附近,快去!”谢砚催促她。

姜云婵也知道自己留在这儿,两人更无机会逃生了。

大火,不会给她过多思考的时间。

“那你等我回来!”姜云婵撑起伤痕累累的腿起身离去。

忽地,一只染满血的大掌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转过头来,正对上谢砚深邃又缱绻的眼。

他神色复杂深深望着她,仿佛要把她脸上的每一个细节都刻进脑海。

须臾,他张了张嘴,忍着痛断断续续道:“如果、如果那日在温泉,我没有强迫于你,你还会联合顾淮舟告发我吗?”

姜云婵眸光一晃,“别说这些了,我先找人救你出去!”

她甩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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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匆匆而去。

“你犹豫过,对吧?”谢砚扬声,姜云婵脚步一顿,并未回头,消失在了火光中。

谢砚目送她的背影,勾了勾唇。

如果姜云婵真的如此决绝要告发他养私兵,她在宫中和顾淮舟见面时,就可以把证据给顾淮舟了。

一直拖到温泉缠绵之后,才传信给顾淮舟,是因为她也犹豫过要不要送他去死吧?

也许在某一刻,她舍不得看他凌迟而亡。

其实,她曾对他有过恻隐之心啊……

可惜……

谢砚仰头,望着头顶上方那棵快要烧断的百年老松。

随风摇摇欲坠,如同此刻他的命一般,进入了消亡的倒计时。

明明,他离北盛那至高的位置只差临门一脚。

明明,他马上可以拥有自己的妻儿。

却在关键时候,把自己困住了。

“有点遗憾呢!”谢砚对着烈火,平静地轻笑。

轰隆——

百年老松轰然坠地,如同巨大的火球,迎头朝谢砚砸上来……

另一边,姜云婵疾步往山下去。

四周火势凶猛,烟雾厚重,如同阴云一团团笼罩在上空。

姜云婵赶紧用大氅捂住了口鼻。

那大氅被谢砚提前用水浸透了,散发着湿润的檀香气。

较之平日他身上的气味,多了几分温润,竟是十分让人踏实的味道。

姜云婵恍然觉得这味道十分熟悉。

去年,她被困燃烧的禅房,昏迷不醒时,好像也曾闻到过这样的味道。

那个穿着大氅的人把她紧紧护在怀里,替她挡住了掉落的房梁,在她耳边不停呢喃“皎皎别怕!皎皎别怕!”

那个救她的人,是谢砚!

姜云婵讶然回看身后。

同一时间,悬崖上火焰澎湃,火光四溅。

巨大的热浪冲击着姜云婵,随即眼前一片漆黑。

于层层叠叠的烟雾中,她看到火球坠落在谢砚身上。

天崩地裂,碎石飞溅。

他的身子被火焚烧。

在火光中,他怀着最后的期待问她,“皎皎可曾对我动过一丝一毫恻隐之心?”

……

“谢砚!”

姜云婵猛地睁开眼,坐了起来。

鼻间清雅的桃花香缭绕,耳边清脆的鸟鸣声声。

她僵硬地侧过头,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寝房里。

晨曦透过窗棂照进来,晃得姜云婵眼睛生疼,“这是哪儿?”

“瞿昙寺后的桃花小院。”

夏竹走过来放下纱帘,给姜云婵身后添了个靠枕,“姑娘的脚伤感觉好些了么?”

“谢砚……”姜云婵张了张嘴,“山上的火已经灭了吧?”

“此番多亏龙王显灵了!姑娘不知道,红樱谷整个都烧没了,幸而突降大雨,把火势扑灭了,扶苍才找到姑娘和世子。”夏竹双手合十,默念一声“阿弥陀佛”。

姜云婵心里乱糟糟的,有些话想问,又觉得自己不该问。

她索性起身,想要出门透透气。

走到窗边时,透过窗户缝恰瞥见对面房间的窗户下,谢砚正赤着上身坐在罗汉榻上。

后背伤痕遍布,有被树枝刮擦的伤痕,也有被烈火灼伤的痕迹。

健硕的后背上血淋淋的,没有一块好肉。

“都这样了,你竟还不死?”对面房中,陆池抱臂观赏着浑身是伤的人。

他和扶苍找到谢砚时,谢砚奄奄一息被压在石板底下,一棵老松树离他只在一臂之隔的距离,还噼里啪啦燃烧着。

但凡松树再歪一点点,亦或是没有突然下雨,谢砚此时早葬身火海了。

“你也是命大!”陆池感慨。

谢砚不疾不徐清洗着手臂上血迹,“许我真是天命所归吧。”

“我看你是臭不要脸!”陆池嗤了一声,遗憾地叹了口气,“按原本的计划,李宪德现在已经在我们手上了,再顺势挑起民愤,你再卖卖惨,后面的事不就顺理成章了吗?这下好了,李宪德跑了,百姓散了,这不竹篮打水一场空嘛!”

“急什么?李宪德失了民心,掀了他不过是早晚的事。”

谢砚反倒不急。

陆池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丢了件干爽的氅衣到他头上,“得了吧你!承认吧,你谢砚就是聪明一世,关键时刻为你那小娇娇失去理智罢了!”

听得姜云婵的名字,谢砚余光下意识透过窗户缝往对面房间看了眼。

对面房里,一双湿漉漉的眸也正透过窗户缝窥他。

两人目光相接,姑娘吓了跳,连忙关上了窗户。

然姑娘脸颊微红,落荒而逃的娇憨模样,一分不差落在谢砚眼底。

谢砚忍俊不禁,遥遥望着窗纸上慌乱的剪影,“就算为了她又如何?”

他少时迈出慈心庵的那一刻,从来想的都是执她之手,问鼎巅峰。

若她没了,一切也就没有意义了。

所以为她弃了最好的机会,谢砚也没什么好悔的……

另一边,姜云婵仰靠在窗框上,舒了口气。

混乱的脑海里,一时闪现谢砚舍命相救的场景,一时又浮现薛三娘倒在血泊里的模样。

两股画面撕扯着她,她无从面对。

夏竹捂住姜云婵冰冷的手,哈了口热气:“姑娘怎么了?”

“我……”姜云婵怅然摇了摇头,“我有机会杀谢砚的,可是我没做……”

当时在火场中,谢砚被压在石板下不得动弹。

姜云婵只要再补一刀,就可以为薛三娘报仇了。

可她当时被火势冲昏了头脑,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她只顾得想法子救谢砚。

她对得起泉下的薛三娘吗?

夏竹瞧姑娘痛苦的神情,拥住单薄她的肩,抚了抚她的后背,“世子毕竟救了姑娘,姑娘难以下手也是人之常情。莫要胡思乱想,仔细伤了身子。”

姜云婵趴在夏竹肩头,心头仿佛有一道慢火反复相煎,不得呼吸……

过了会儿,院子里响起护卫的声音,“禀报世子,李清瑶的女儿找到了!”

“思思!”

姜云婵听得这个消息,眸中有了些许亮色,一瘸一拐冲出了房间。

那个胖嘟嘟的小女孩正闭眼躺在桃花树下。

稚嫩的小脸血肉模糊,插满了树枝、碎石,襦裙几乎被树枝划成了烂布条。

可以想见,她跌落悬崖时,曾经受过多少荆棘的磋磨。

“我们在山崖底下的树枝上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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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孩子右腿被藤蔓绞断了,眼睛也被戳瞎了。”护卫对房檐下的谢砚小声禀报道。

姜云婵这才发现思思的右膝盖以下空无一物,只剩腐烂的皮肉耷拉着。

该多疼啊!

若非这孩子昨日挺身而出,被推下悬崖的就是姜云婵了。

姜云婵百感交集,默默走近思思。

“是娘亲吗?”思思听到了脚步声,艰涩地抬起手想要触碰,“娘亲,周围好黑,思思怕,娘亲抱抱。”

她的脖颈被树枝穿透,一边哽咽,一边流血。

气息越来越孱弱,俨然快要离开人世了。

在场众人瞧着这具残破的身体,皆噤了声。

姜云婵心底酸楚不已,上前抱起思思,“娘亲在呢!娘亲会一直守着思思的!”

这小姑娘的命太苦了,姜云婵想她走得时候能开心些。

她轻拍着孩子的后背,哼起姑苏小调。

树下,落英缤纷。

粉色的花瓣落在姜云婵肩头、发间,暖阳在她身上镀了一层柔软的光华。

温柔细腻的声线穿透进谢砚耳朵里,他看着她的背影,眸中起了微微涟漪。

仿佛看到了八个月后,她轻哄他们孩儿的模样。

谢砚亦悄声上前,为两人挡住了穿堂而过的冷风。

思思许是感受到了温暖,猫儿一样在姜云婵怀里蹭了蹭,眼角流出一行血泪:“是不是思思不乖,爹爹娘亲才不喜欢我?”

思思刚两岁时,娘亲为了救爹爹,便丢下她去了匈奴。

她成了孤儿,日日守在红樱谷盼着爹爹娘亲来看她。

小伙伴们都说她是爹娘的拖油瓶,爹娘不要她了。

可她会做饭、会洗衣,她什么都会,根本不会拖爹娘的后腿呀。

她想只要她乖一点,更乖一点,爹爹娘亲总会喜欢她的。

可是,爹爹还是把她扔掉了。

“思思要怎么做,爹爹娘亲才喜欢思思?”

“……”

姜云婵不想在孩子弥留之际,告诉孩子残酷的真相,她艰涩地扯出一抹笑,“孩子是娘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娘怎会不喜欢你?还有你爹爹,他只是面冷嘴硬,他心里很爱你呢!”

“娘亲说的是真的?”思思血泪斑驳的脸上满是狐疑。

“当然了!不信你问爹爹!”姜云婵转头寻觅,堪堪看到谢砚正站在两人身后,一瞬不瞬盯着她。

姜云婵杏眼一转,给谢砚使了个眼色。

谢砚并没兴趣给别人当爹,立在原地,拳头抵着唇轻咳了咳。

姜云婵目光随即绕过他,转而定格在了陆池身上。

谢砚赶紧上前,蹲到了思思身边,窘迫地清了清嗓子,“是,爹爹当然爱自己孩儿。”

“和你娘亲一样爱。”他意味不明瞥着姜云婵,补充了一句。

姜云婵垂眸,只当没听出他话中有话。

而思思听得那沉磁的声音,脸上有了笑意。

“思思、思思也是有爹娘疼爱的孩子了。”她皮肉翻飞的小手摸索着拉住了姜云婵和谢砚的手,将三个人的手交叠在一处,“我们一家三口,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谢砚的大掌正覆在姜云婵柔软的手上。

细腻香软的触感渗透进谢砚的掌心,他指尖微蜷,悄然握住了姜云婵的手,“好!只要娘亲愿意,怎么都好。”

一束深邃缱绻的光笼罩在姜云婵身上。

姜云婵却如何也说不出一个“愿意”,默默抽开了手。

谢砚的热情悬了空。

与此同时,思思的手也轰然坠落。

各自分崩离析。

“思思!”姜云婵搂紧了孩子,想要用自己的温度温暖她。

可来不及了,思思的体温渐渐丧失,了无声息。

扶苍瞧姜云婵身上染满思思的血,心想着孕妇沾染了死人血,到底晦气,上前劝道:“二奶奶,把孩子放下吧,属下找人替她敛尸。”

许是姜云婵也怀着孕,感受到一个幼小的生命在她怀里凋零,她心头漏了一阵风,空落落的。

“我给孩子敛尸,行吗?”姜云婵想送思思最后一程。

扶苍难为地望向谢砚。

谢砚还凝着自己落空的手,须臾,轻碾了碾指腹,“听二奶奶的吧。”

“多谢。”姜云婵对着谢砚恭敬颔首,便令夏竹取了清水,亲手帮孩子擦拭。

第72章 皎皎,你看担心谁?……

方才孩子血糊糊的一团还看不出,清洗干净后,众人才看到思思身上的骨头几乎全碎了,形貌扭曲,不忍触目。

陆池一个大男人都不敢看,撇开头唏嘘道:“孩子投胎跟着这两个人,也是倒了八辈子霉!李宪德跑回宫了,听说李清瑶也趁火逃跑了,只把孩子的尸骨丢在荒郊野岭里!啧!丧尽天良!”

“李清瑶估摸着正集结匈奴人,找李宪德报仇,由着她吧!”

李清瑶已经半疯半癫了,她越闹腾,李宪德的名声只会越差。

谢砚自不会阻拦,掀起衣摆,坐在院里的石桌前,抿了口茶。

陆池坐到了他对面,好奇道:“话说回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李清瑶和李宪德苟且的?”

“你忘了李清瑶刚及笄时,被指婚给过谁?”谢砚掀眸,饶有兴味看向陆池。

“秦骁?”陆池脱口而出。

此时,小院外,戴着帷帽的男子刚好踏进门来。

陆池寻脚步声望去,起身拱手,“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秦将军,许久不见!”

来人防备地透过黑纱看了眼桃花树下的姜云婵。

“秦将军不必担忧,那是我夫人。”谢砚比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来人过来坐。

秦骁这才取了帷帽,给谢砚、陆池还礼,“谢兄、陆兄,别来无恙。”

陆池望着眼前英姿勃发的忠义侯秦骁,才恍然忆起当初秦骁在西境大破敌军,一路高升时,李宪德曾提议过让秦骁和李清瑶结成秦晋之好。

实际上,是想利用李清瑶拉拢秦骁。

秦骁当时已有婚约,不愿遵从圣旨,就找到谢砚帮忙说情。

也就是在那时候,谢砚注意到了李宪德兄妹二人的关系非比寻常,且还有了孩子。只是那时谢砚还在李宪德麾下办差,自然没道理把此事公之于众。

没想到,李宪德会故技重施,把李清瑶又推给了谢砚。

谢砚便将计就计,假意与李清瑶交好。

他和李清瑶走得越近,关于红樱结缘的流言就传得越广,引得北盛少男少女纷纷来红樱谷求姻缘。

谢砚再设计把柔太妃也请到红樱谷来,便可一同见证李清瑶与李宪德私会。

谢砚算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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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会在思思生辰那日私会,算准了李宪德会在危机时刻,把李清瑶推出去挡灾。

唯独没想到,李宪德会先一步杀了自己的亲生骨肉,让背德之事少了铁证。

李宪德此番脱身后,必然会反应过来一切都是谢砚做的局。

他不仅会诛杀红樱谷所有证人,更会想尽办法除掉谢砚。

秦骁此番冒险前来,便是为了通知谢砚:“皇上昨日回宫后,连夜令虎贲营回京,估摸着冲你来的。”

李宪德心知谢砚手里有私兵,但不知到底有多少,所以直接动用了自己亲信虎贲营。

此番,李宪德怕是不会再顾及什么百姓、声誉,誓必要将谢砚除之而后快。

陆池此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峻,站起身来,“如此一来,你们再回京城就是自投罗网,此地也不宜久留,我现在就集结兵马司的弟兄同你的玉麟军汇合!”

“你不急。”谢砚压了下手,“我与秦骁先行一步,集结玉麟军和他的镇西军去安塞一带围堵虎贲营,只要把虎贲营歼灭在京城以外,李宪德就孤立无援了。

到时候,你再联合兵马司与我等里应外合,大事可成。”

陆池听他讲得头头是道,越过他肩头看了眼树下的姑娘,恍然大悟,“你此番出京,本就没打算再回去是吧?”

红樱谷之行这么危险,谢砚竟把妻儿带在身边,可见他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一旦大事不成,随时放弃定阳侯府,带着妻儿远走高飞。

只是接下来,谢砚就要南征北战,战场上刀剑无眼,姜云婵又怀着孕,让她跟着风餐露宿属实不妥。

谢砚沉吟片刻,对着秦骁叉手为礼,“劳烦秦兄派人护送我妻儿去姑苏,那里暂时安全。”

“不如去扬州吧,我家人都在那处,可以照应令夫人。”

“那就有劳秦兄。”

“世子客气了,我这就去准备,晚间就送令夫人南下。我们今晚也得动身离开了。”秦骁起身回礼,先行告辞了。

陆池望着那人背影,有些疑惑,“他可靠吗?”

谢砚自是知人底细,才敢将姜云婵托付给他,“秦兄本是清贵人家,有一位定了娃娃亲的小青梅,这位未婚妻一家曾在外祖麾下做事,后全家随外祖被凌迟处死。

秦兄从此弃笔从戎,表面为北盛建功立业,实际是在蓄力覆灭李氏,为他的小青梅报仇。

此番他回京,便是为了与我汇合,助我成事。”

“这么说来,秦兄也算玉麟军的人了。”

陆池放下心来,也不多留,起身道别,“我也回京继续散布天谴之说,给李宪德再添把火,至于你……跟小表妹多说说体己话吧。”

陆池余光扫了眼姑娘的背影,刻意扬声道:“虎贲营可是北盛第一强师,此行短则三个月,多则尸骨无还,此生不见!

有什么话临行前还是说清楚得好,带着心思上战场,容易一命呜呼!往后阴阳两隔,有些心结这辈子都没机会解开了。”

五步之外,姜云婵将他们所有的谋划都听在耳中。

她也知道陆池那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可她并不想听,把毛巾递给了夏竹,“你帮思思擦洗吧,我有点乏了。”

说着,起身一瘸一拐往屋里走。

“皎皎!”谢砚叫住了她。

迟疑片刻,上前扶住她的手臂,“大夫说了,脚腕有伤不宜多走动。”

姜云婵垂眸,点了点头。

“脚伤上药了么?”他问。

“上了。”她淡淡地答。

谢砚沉静的目光一寸寸打量着她,并未从她面上察觉分毫离别的情绪。

他张了张嘴,亦不知还能说什么,索性也不说了。

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寝房的罗汉榻上,半蹲在她身前,褪掉她的鞋袜。

她的伤口根本没上药,白皙的莲足上一道一指长的伤口,皮肉翻飞。

方才走动了会儿,脚踝处又渗了血。

谢砚无奈摇了摇头,拿帕子擦拭掉血迹,又挑了些药膏从伤口周围,一点点往伤口深处涂抹,生怕弄疼她似的。

一边抹药,一边轻吹着。

温热的风拂过姜云婵的肌肤,她惶恐地缩了缩脚。

谢砚的手落了空,抬眸望她,“别紧张,这次上完药,我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叨扰皎皎了。”

暖阳照在他的侧脸上,让他深邃的轮廓难得柔和,毫无攻击性。

姜云婵的情绪才缓解了些,缓缓松开紧绷的脚背。

谢砚感觉到她不再抗拒,又继续上药,“记得伤口不可沾水,每日抹两次药,不可多也不可少。你现在怀着孕,用药要更谨慎些。”

无人回应。

谢砚默了默,“等伤好些了,就让夏竹陪着你饭后散散步,多泡泡脚,免得水肿。”

“少吃些桃花酥,孕期吃得太甜不好。”

“还有……去扬州若再受了委屈,定要传信给我,不许忍着。”

他絮絮叨叨交代了好多,姜云婵都快记不过来了,才淡淡应了声“好”。

话音极平,没有一丝波澜。

之后,又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谢砚心口仿佛堵着棉花一般,出气不顺畅,终究忍不住问道:“要分开了,皎皎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姜云婵张了张嘴,好像有什么话在喉头,想要抓却又抓不住。

她摇了摇头,“没有!”

此次去战场,可能生离,也可能死别。

可她对他,没有任何话要说。

谢砚苦涩地笑了笑,“罢了,那就收拾行李,早些离开吧。”

他在她面前又站定许久。

寝房中,仍寂冷无声。

他几不可闻叹口气,往衣箱处去了。

他与她同吃同住近一年,衣服一直混装在一起,胭脂香和檀香交织,是一种极清雅的味道。

谢砚已经习惯日日嗅到这样的味道了,如今却要将它们再一一分开。

谢砚看着眼前两摞衣服,如此泾渭分明,很不适应,心里亟待什么东西填满。

他转身又回到罗汉榻前,拥住了姜云婵,“真的没什么话跟我说吗?”

怀里的姑娘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不悲不喜,不怒不愠。

仿佛心被上了锁。

谢砚无力打开,窥不到里面的色彩,只能抱紧她,轻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桃花香,才能感觉活生生的人属于他。

姜云婵被他强势贪婪的气息包裹着,却心里别扭,欲推开他。

一道低沉的声音吹进她耳道:“皎皎,我要去战场了。”

姜云婵推却他肩膀的手一滞。

谢砚笑了笑,“说来也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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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外祖一门都是名震天下的武将,娘亲未嫁给谢如松时,也是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女将军,可我却从未见过金戈铁马,戈壁烽火……”

这话叫姜云婵莫名心口停了一拍。

纵然谢砚在朝堂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他好像从未上过战场呢。

一个新兵初来乍到,便要对阵来势汹汹的虎贲营。

姜云婵脑海里莫名浮现出荒芜的战场上,他孤身持剑而立,而对面千万士兵黑云压境,数万白羽箭对准了他。

残阳如血洒在他身上,照得他孤影寂寥。

谢砚这样的人也会害怕战场上的血雨腥风吗?也会害怕马革裹尸还吗?

在姜云婵的意识里,他并不是一个怕死的人。

他屡次以身入局,遭受重伤。也曾奋不顾身扑进大火救她,被巨石压,被烈火烤……

姜云婵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惧怕,怎么这次她从他语气中听到了些许不安呢?

“还是第一次和皎皎分开这么久呢。”谢砚尾音带颤,在她耳边继续呢喃。

姜云婵恍惚意识到他怕的不是战场,是怕与她分开。

随即,她又觉着这个念头太过荒谬。

谢砚是搅弄风云的权臣,怎会像孩子一样害怕分离呢?

可姜云婵并不知道,这些年,谢砚无一日不去问竹轩外探望她。

即便是当初两人在慈心庵分道扬镳,谢砚也会日日趴在寺庙的房顶上眺望她。

数十年如一日,她已经成为他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当初,她兴高采烈说要嫁给顾淮舟时,谢砚第一反应也是将来不能日日见她,该怎么办?

所以他想尽一切办法,把她留在身边。

而今,她已经完全属于他了。

他还是怕,怕把她弄丢了。

怕当他从战场回来,满心期待去见她时,她又一次弃他而去了。

此时的谢砚像个迷路的孩童,埋在姜云婵颈窝,鼻音微重:“若我安然无恙回来,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行吗?”

姜云婵垂下了眼睫。

她不知要怎么跟他好好过日子。

他俩好好的,对得起泉下之人?

姜云婵没办法许诺他什么,从他臂弯下钻了出来,“秦将军的人来了,我该走了!”

时至明月高悬。

今晚的月光格外寒,照得满地银白,照得姜云婵面容清冷。

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世子,秦将军令属下来接夫人,属下方才瞧见瞿昙寺多了许多陌生面孔,实在不宜再久留,不知夫人准备好了么?”

“已经好了!”姜云婵唤来夏竹,拿好行李,头也不回离开了。

谢砚独自坐在罗汉榻上,目送姑娘消失在夜幕中。

自始至终,她从未正眼看过他啊!

*

门外,姜云婵步履匆匆往马车去。

夏竹在后,跟得气喘吁吁,“姑、姑娘,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姜云婵没听到夏竹说话,莽头往前冲,像是快要坠入蛛网的蝶儿,拼命挣脱,意图冲破温柔的陷阱。

上了马车,深深吐呐,敲了敲窗框,“走吧!”

马车随即晃动起来,一路南下。

后方,金戈铁马的铮鸣声声声入耳。

冷硬的金属颤音和士兵齐整的脚步声在夜色中,格外声势浩大。

夏竹好奇地掀开车帘,探头往后看:“世子他们也出发北上了呀!世子昨日才伤得体无完肤,听扶苍说后背全裹着纱布才勉强撑住,若真打起来,世子一个书生也不知能不能抵得过久经沙场的虎贲营?”

姜云婵的目光下意识瞟了眼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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