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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山辞虞澜意 端瑜 45046 字 2天前

虞澜意没睡多久,他醒来时郑山辞坐在马车旁,拿着书在看。他起身瞧见在身边放着三只用狗尾巴草编织出来的小兔子。

他把小兔子拿起来,伸出手摸了摸它的头,毛茸茸的。

金云不会做这样的事,可见这小兔子是郑山辞编织的,郑山辞的手真巧。虞澜意拿着有些爱不释手,他起身坐好,用发带把头发绑好了。

马车还在平稳的驶着,只有车轮的声音,还有郑山辞翻页的声音,虞澜意掀开车帘望去。已是群山之间,前后皆有马车,该是不同的人家,有随行的仆从立在两端。

郑山辞见虞澜意放下车帘拿着兔子在玩,他凑过来问道:“郑山辞你在看什么书?”

郑山辞把书的封面给虞澜意看。

虞澜意:“大燕律,又臭又长,这东西有甚么乐趣。”

过了山峡,地势平坦,周遭几乎没有村庄,只有车轮卷起来的灰尘,不时身后的马车传来吆喝声。郑山辞听得真切,跟在他们身后的马车是商人,押运着货物不知去哪里。

沿着官路往前走,黄昏的光洒在马车上,铺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一行人到了小城门口。

旺福拿了通关文牒给守城的士兵看。

士兵拿着通关文牒看了一眼,低声道:"放行!"

马车缓缓走进城池,旺福的声音传来:“大人,我们是去客栈还是驿站?”

驿站本是朝廷为了传递军报的官员设置,是途中的食宿、换马的场所,由本县的县令掌管,驿丞负责。因战事变少,驿站的功能也变得更加多样化。驿站有寄取信件和包裹的作用,算是古代的一个菜鸟驿站,不仅如此它还能让赴任的官员和归京的官员在此稍做休整。

“去驿站吧。”

在官员所治理的驿站下总归是少些麻烦。客栈人员复杂,出门在外还是要多小心谨慎。

虞澜意没说话,住客栈还是驿站对他来说没什么影响,他都没住过,总觉得新鲜。

掀开车帘,虞澜意看过去。许是因已接近傍晚了,街上的人少了些,不似盛京的繁华。盛京除去夜深时,到处都是人呢。盛京夜市繁华,有时比白日人还要多。

特别是在节日时,盛京不禁烟火,天上都是炸开的烟花和鞭炮的声响。

虞澜意瞧见一位哥儿穿着的衣服,样式瞧着新颖,实则虞澜意早就见识过这样的样式了,他兴致缺缺的收回眼神。

当下看不见什么有意思的,用了晚膳再来逛逛夜市。

马车到了驿站,自有人迎上来,这次郑山辞起身把自己的任命书给来人看。

老周颔首:“郑大人里边请,您叫我老周就好。”

郑山辞应下,伸手把虞澜意扶下来。

“郑大人赴任还带娇夫去,真真是好福气。”

虞澜意身上穿的、戴的、有眼力的人都知道价值不菲,他周身的贵气逼人,瞧着就是一个没受到任何挫折,被家里娇养的少爷。

“我们刚一成亲,我就要去赴任,以至我与夫郎难舍难分。”

老周点头:“这般成亲后就赴任还是有些急了。”

虞澜意抬步跟上,听了这话,私下心里直冒嘀咕,他看郑山辞挺会说话的,跟官场上的那些说话滴水不漏的人也不相让。

郑山辞瞧见大堂前有两桌人正在用饭,一桌是两位年轻的郎君,穿着江南的蜀锦,眉眼骄矜。一桌是一位中年男人,眉眼坚毅,一位仆从站在身后为他布菜伺候。

老周:“郑大人上面请。”

郑山辞颔首去了楼上。

进了屋子里,屋内只一张桌子一个浴桶还有一张床,屋内陈设简单胜在干净。

“郑大人有事就按床侧的铃铛,或让侍从到楼下来找我们,我们会尽量满足郑大人的要求。”

“现下时辰不早了,我与夫郎还未用晚膳。”

老周:“我立刻让厨房送些吃食上来。”

“我的侍从……”

“就请这些兄弟和这位哥儿跟我们一起在厨房吃。”老周爽快应声。

郑山辞思忖片刻,从怀里给了一块碎银子:“我上来时看见有两桌人,便想问问这两桌人是何人?”

老周得了银子,脸上的笑容更甚,表情也热情起来:“哎,有两位公子是杨氏的公子,身份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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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得罪不得。还有一位纪大人因受到了上面的提拔,要去京城做官。”

郑山辞点头。

“郑大人和夫郎稍做休息,等会儿热饭热菜就会送来。”

金云把被褥抖了抖,下楼带着人把屋子里的被褥这类物件换了虞澜意常用的。这被褥太硬了,里面的棉絮怕是揉成一坨了。桌上的茶具他不敢喝,只让金云换了。

郑山辞瞧见虞澜意的做派心中摇头,并未阻止。虽说只需睡一晚,但白日舟车劳顿,晚上的睡眠很重要。若是虞澜意能自在、好受些,郑山辞自不会多说。

虞澜意躺在床榻上只觉舒坦,倒是不想睡,心里还带着点兴奋。

“郑山辞你为何去打听底下的那几个人?”

他们只在驿站停一晚,跟其余的三人并无交集,何必要打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

“只是为了放心。”郑山辞笑道:“免得起了冲突,或是有了交集不至摸瞎。”

“你信不信,那三人也会打听你我。”

虞澜意不懂,他只含糊的应了一声,不解其味。在他看来,萍水相逢的人没甚么好在意的,懒得去探究在乎。

他生来尊贵,难免会带着点目下无尘,还有点单纯的天真和残忍。

长阳侯府一家子都是精明人,包括虞时言在内,几个人都是走一步看三步,有八百个心眼。虞澜意有一个心眼就差不多了,长阳侯和虞夫郎对虞澜意太宠爱了。

若是换了一个人同虞澜意成亲,能忍受虞澜意的脾气,他日飞黄腾达不在话下。

“郑山辞晚上我们去外边逛一逛吧。”

到底是来了陌生的小城,虞澜意本想带着金云一块去逛,但总觉不安心,带着一个男人出门许是安心一些。

“好。”

伙计送来了饭菜,郑山辞用了两碗,虞澜意用了半碗,留着肚子去吃夜市上的小吃。

郑山辞跟虞澜意出门去了。

……

正如郑山辞所想,两位杨公子叫了热水洗漱,便给了老周一块银子问他:“今晚来的一行人是何身份?”

老周脸上的笑容更甚,嘴跟漏斗一样:“这是去新奉县赴任的郑县令。”

“好了,你可以退下了。”

杨二公子说道:“原只是一个县令而已,没甚好在意。”

杨三公子说道:“他和他身边的哥儿穿着不一般,一个县令能穿江南供给皇室的布品了。”

杨三看得真切,虞澜意身上的料子就是江南世族献给皇室的天丝布,一共二十匹。皇帝赏赐给了王凤君,还有的就是赏给朝中重臣和亲信。

“三弟是说他们的身份不简单。”

杨三:“总之,礼貌待之即可。”

纪大人也打听了郑山辞一行人,得知是一个县令,他便安心的睡下了。官位不及他,他也不用去小心候着。

……

虞澜意瞧见果真有小贩在卖小吃,眼睛一亮循着味就过去了。他是任何一样都要尝一尝,便让郑山辞帮他拿着。

吃了炒年糕,拿着腮帮子鼓起来,一口吞下去。用签子戳了一块,喂到郑山辞口中:“你尝尝。”

郑山辞两只手都不得空,虞澜意举着手,他不好不从,心里也是愿意,便吃了一块。

“好吃么?”

“好吃。”郑山辞点点头。

虞澜意还看见了舞狮子的,他拉着郑山辞挤进去,眼眸在火光下仿佛闪着光:“好好看。”

周遭都是人,郑山辞手上都是小吃,他还是尽力跟在虞澜意身侧,金云给郑山辞分担了一些。有夫妻带了小孩一起来看舞狮子,也有年轻夫夫来看舞狮子。

郑山辞觉得他跟虞澜意,像是少爷带着拎包的来看舞狮子。

“诸位有人的给个赏钱,没钱的给一声叫好!”有人拿着盘子敲锣打鼓的绕着人群转悠一圈。

虞澜意看了表演,心情高兴从怀里拿出一块金子正打算扔进盘子里,郑山辞的嘴角抽了抽,连忙摁住了他的手,从怀里拿了碎银子放在他手里。

虞澜意把碎银子扔进盘子里。

看了舞狮子,时辰不早了。郑山辞拿着东西,吃了滑肉。

一行人回到驿站,虞澜意心情好多了。有人送了热水上来,郑山辞正待要回避。

“郑山辞你看窗户关好没?”虞澜意突然意识到没在家里,他有些害怕。

郑山辞把窗户反锁了,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关好了。”

“别怕,我在门外,你有事就叫我。”

虞澜意忙不迭点头:“好。”

等虞澜意洗完后,他叫了郑山辞一声就躺回床上了。郑山辞进来打算洗澡,虞澜意在床上装死,不想出门。外边都这个时辰了,他出门去门外太害怕了。

郑山辞看着床上小小的一团,虞澜意跪趴在床上,把头埋在枕头里装死。

他抿着唇,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在他看来,在大澡堂里洗澡还有人会来搓背,在虞澜意面前洗个澡而已没什么。

虞澜意的耳尖动了动,听见了郑山辞脱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声水声,郑山辞洗澡去了。

他的腰间坍陷下来,转过身挨着墙边,伸手捂住发烫的耳朵。

脸上白里透红,嫣红从脖颈一路爬到了脸上,鼻尖都红了起来。以前郑山辞在浴室里洗澡,至少还隔着一扇门,现在是什么也没隔。

虞澜意用被褥盖着脸,而后偷偷在被褥里掀开一个缝,紧张的看着。

咳咳咳,他不是好色,他只是想看看郑山辞在做甚。

虞澜意为自己辩白一番,然后心安理得的看起来。他的视线与浴桶齐平,只能看见郑山辞的脖颈和那张氤氲的俊脸,他实在是有些不甘心。

他的心思躁动起来,郑山辞闭着眼睛,双臂搭在浴桶上面。

果然他的臂弯很结实。

郑山辞没注意到虞澜意掀开了一个缝在偷偷的看他,他心里想着新奉县的事,一会儿又转到了虞澜意身上。他发觉虞澜意现下跟着他还未叫苦,只是耍了一下脾气,这个郑山辞能体谅,虞澜意也不是那么难以相处。

怎么就落得让原主忍受不了把他杀了。

现在想起原著里的结局,郑山辞对虞澜意的感情起了微妙的变化,他觉得他对虞澜意最后被杀死的结果起了怜惜。

他想着,虞澜意还是年纪轻轻的,不该这么就死了。

他觉得遗憾、可惜。

甚至疼惜。

郑山辞从浴桶里出来,用浴巾擦拭了一下身体,穿上了里衣。

虞澜意脑子一团浆糊,他缩进被褥里,不敢见人。

郑山辞的声音仿佛是从天外传来的一样:“我先吹蜡烛了。”

“你吹吧。”

虞澜意把头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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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褥里伸出来了,头发都有些湿了,自己缩在一个小角落,把被褥扯过来。

驿站的床太小了,郑山辞这样想着,他爬上床躺下时,跟虞澜意肩膀挨着肩膀,还有些拥挤,可他一半的身子都是悬空的。

他心里叹口气。

郑山辞伸出手拍了拍虞澜意的肩膀。

“啊。”虞澜意吓一跳,反应很大。

郑山辞一时之间无声了。

虞澜意察觉到自己反应太大了,他斟酌着语句问道:“怎么了?”

郑山辞:“你过来些,别一直挨着墙角,墙角冷。”

虞澜意:“好。”

虞澜意缩了过来,他感受到郑山辞身上的热气和水气,脸上又红了。他没看见什么,只看见了郑山辞的胸膛就羞赧起来,不敢再去看了。

这床是窄了些。

虞澜意翻过身,双手放在枕头下面,目光落在郑山辞的脸上,安静的看着他。

这样的安静不像虞澜意。

郑山辞又非无知无觉的人,怎会没注意到虞澜意的注视,他轻声问道:“睡不着么?”

虞澜意摇摇头,没说话。

他问道:“郑山辞,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虞澜意找补了一句:“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能让你喜欢的是什么样的人。”

郑山辞没想到虞澜意会问他这样的话,他想了想并未敷衍虞澜意:“不知道,大概长相是要好看一些,性情好一些就好了。”

虞澜意挑眉,长相他很好看,性情也好,他的心情好起来。

“别想了,明日还要赶路,早些睡吧。”

虞澜意哦了一声,头发陷入柔软的枕头里。

今天还算新鲜,虞澜意心里还是有些想家,郑山辞已经闭上眼睛,虞澜意偷偷的看他。以后到了新奉县,他就不能在父亲和阿爹的膝下了,最亲密的人就是郑山辞。

……

清乡村

有人拿着信高喊道:“郑家的,有从京城来的信!”

郑父还在田间伺候庄稼,家里只有郑清音在剁鸡草,他听了这话跑出来接过了信。

“是山辞的信吧,山辞自打中了进士后还未写过信,这次是不是当上官了?”村中的婶子和妇人关切的问道。

自打郑山辞考中进士后,他们村子里的人在外边都是仰着头走的。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单单是秀才就有见了官员不下跪的特权、还免税五十亩田地,每月衙门还会发粮食。中了进士更了不得了,这人去盛京见过皇帝。

郑山辞还未结亲,当时村子里的人都想着跟郑家结亲,不过他们知晓希望渺茫。郑山辞已是从小山村里飞出的金凤凰,怎地还会把夫郎和妻子的人选放在清乡村。

郑家还有郑清音还未议亲,村子里的大小伙子皆是在郑清音身边献殷勤,郑清音不爱出门,出门就是跟在郑山成身边,村子里的汉子没有献殷勤的机会。

“先去告诉老郑和山成,把他们从山坡里喊回家。这从盛京里来的信,我这辈子还未见过。”

“还要去请何小子来念一念信件。”

何田是里正家的儿子,在镇上的书院里读过几年书,下场几次没考上,现在回到村子里给人写写书信、春联还是可以的。

听里正说还要送何田去镇上学学算术,以后就去镇上做账房先生。

郑山成还在锄地,林哥儿在一旁休息。

村子里的苗丫头腿脚快,她跑过来喊道:“山成大哥,嫂子,山辞从盛京给你们寄信过来了。你们快回去吧!”

“我再去喊郑老爹。”

郑山成地也不锄了,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脸上带着笑:“山辞写信过来了,他本就是进士,这次没准是授官了,我们快回去。”

林哥儿听说郑山辞写信来了,还是从盛京来的,心里一阵欢喜。听着是从盛京来的信,心里就觉得有面儿。

“还八字没一撇呢,你收收嘴角的笑。”林哥儿嗔怪道。

“是是是,夫郎教训得是。”

话是这么应的,郑山成跟林哥儿的脚步下意识都加快了。

郑父和郑夫郎听了苗丫头的话,心中一喜,什么都顾不上连忙回家。

郑家已是围了不少村民,郑清音泡了茶水、找了从镇上买的瓜子放在碟子里。

何田得了消息,快步就赶到郑家了。这信总要郑家人都到齐了,他才好读,这般他只能按耐下心里的焦急。

“清音能不能给我添一杯茶水?”何田温和的说道。

郑清音抿了抿唇,他内心抗拒,但在众人面前他还是没有拒绝何田,提着茶壶给他添茶。

何田借着身影的遮挡,伸出手去握郑清音的说,声音跟滑腻的毒蛇一样,他轻轻的笑起来:“你今日搽了粉么,好香。”

郑清音提着茶壶缩了缩手,眼中有些惊慌失措,他不曾想到何田这样的大胆,只好提着茶壶缩回屋子里去了。

他放下茶壶,手里捏着郑山辞从京城里写来的信。

“清音,山辞的信呢。”郑山成回到家里,一回来就喊郑清音的名字。

郑清音心里松了一口气,他连忙迎上去,把郑山辞的信给郑山成。

郑山成心里激动却也不敢撕开信封,让何田来读。郑家的亲戚们都来了,比村子里成亲吃席的场面还要热闹。

郑家的亲戚在外等着郑父,一看见郑父,嘴里着急得不行:“老郑,你怎么这么慢,所有人都等着你呢,快进去!”

郑父:“哎,来了来了。”

郑父一进院子瞧见这么些人,还有些发懵。郑山成拿了信就过来了:“爹,您把信封撕了吧。”

郑父应了一声,心里不知怎么也紧张起来。

他撕开了信封,从信封里拿出信纸:“还要请何小子帮忙读一读。”

何田早就做好了准备,他的内心甚至比郑家人还要渴望。进士,这是何等的荣誉。科举三年一举办,进士只有三百人,要通过县试、乡试、会试、殿试才能取得进士出身。

何田恨不得以身代之。

在村民面前,他还是风度翩翩的接过信纸,拿着信纸读起来:“见字如晤,展信舒颜。儿在盛京徘徊多日,不负长辈的期许,终得机会被朝廷授官,官职正七品新奉县县令。因在盛京突发事件,儿已在盛京成亲,时间紧急未曾告知父亲和阿爹,还望父亲和阿爹原谅我的不孝顺。夫郎姓虞……”何田读到郑山辞的官职时,语气顿了顿,这次读到这里,语气急促起来,眼睛发烫,向来儒雅随和的脸上竟有几分扭曲疯癫之意。

“何小子,继续念啊。”

“对啊,听听山辞娶了一个什么样的哥儿。”

村民们催促着。郑山辞竟在盛京就成亲了,这么着急,难不成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不然怎么不告知郑老爹和郑夫郎。自古以来成亲都是大事,不告父亲和阿爹独自成亲总有龌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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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何田捏紧了信纸,透过人群,看见了郑清音,他露出一个笑,低头继续念道:“夫郎身份尊贵,是长阳侯府嫡哥儿,因缘际会两情相悦,因要去新奉县赴任,便只好先在盛京成亲了。儿在新奉县,若是父亲跟阿爹、大哥和小弟有意,便来新奉县。儿必孝顺万分,同兄弟一脉同气、伯歌季舞。”

何田念完了,他的目光落在新奉县县令上,目光转头落在长阳侯府的嫡哥儿上,内心里嫉妒得发疯。他现已不羡慕郑山辞的进士之位,反而羡慕郑山辞有了一位好岳家。

“山辞当官了,做县令了!还娶了一位侯门哥儿做夫郎,这跟唱大戏一样!”有人叫嚷起来:“老郑家的祖坟冒青烟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郑家人都与有荣焉,郑家的其他亲戚看向郑山成和郑清音目光更加热切了。

他们郑家一直都是泥腿子,出了一个进士已是破天富贵,山辞还这般有本事娶了一个侯门夫郎,这想都不敢想。

郑父一听郑山辞做官了,老泪纵横,他抹了抹眼泪:“好好,我的好儿子!”

郑夫郎笑道:“大喜的日子,你哭做甚。”

郑父:“我这是高兴,高兴得落泪了。明日我们全家一起去祭祖,让老祖宗也乐呵乐呵。”

郑夫郎应下来,心里也激动。他这辈子连县城都未去过,儿子走过了县城、府城、盛京,成了有出息的人。想到这里郑夫郎不禁眼眶也有些湿润了。

他这辈子是从土里来的,面朝黄土背朝天,以后儿子不用这般了。

郑夫郎到了屋子里拿了一吊钱出来:“山成,林哥儿你们商量着去镇上买些肉和酒水,今日要热闹一阵了。”

郑山成爽快的应下来:“知道了,阿爹,我跟夫郎这就去。”

郑清音留在院子招待村民们,时不时添些茶水。

虽说看着郑家眼红,他们又不是傻子,现在给郑家使绊子,这是明明白白的得罪人。郑山辞做了官,以后其他村子里的人都要高看他们一眼。

秋收收缴赋税时,也要少受些罪。

何田的目光深深沉沉的,他看着茶杯的茶叶浮沉到杯底。有人来同他说话,何田心里不耐,勉强应付了几句。

他看见郑清音还在跟人添茶水,心中沉闷的笑了一声。

郑清音生得好看,胆怯羞赧,身段极好。现下变成了县令的弟弟,还有一个侯门嫂子,还未嫁人。今日过后,这提亲的人都要踏破郑家的大门了。

凭什么,郑山辞的运气这么好。

“山辞说了要他们一家去新奉县,这是好事啊。到了新奉县还不是山辞说了算,何苦在这里锄地种田,清音也能找个好人家嫁过去。”

“郑家的人算是苦尽甘来了,我怎么就没山辞这样一个好儿子。”

何田听了这话喝了一口茶水,见郑清音回了屋子里,他站起身来。

第26章 新奉县

郑清音在灶房看着火,烧好热水灌进茶壶里。外边还是村民们说话的声音,他知道这一时半会儿村民们不会离开。郑父和郑夫郎正在同村民说话,也是高兴的日子。

他心里也为二哥高兴,在遇见何田后,心情就有些低落下来。

郑清音今年十四岁,郑父和郑夫郎还未跟他相看人家,他们留了一个心眼,想等郑山辞在京城那边的情况,让郑清音嫁一个好人家。

他对婚嫁之事并未放在心上。

直到二哥考中了进士,何田总会说一些让人误解的话、还有做出越界的行为,郑清音害怕极了。何田在外的名声极好,他胆子又小,不敢跟父亲和阿爹说这件事。

今日何田又这般对他。

郑清音心里惊惧,不知道如何是好。

何田放轻了脚步进了灶房,看见郑清音呆呆的站在灶台前,他的语气放轻柔了:“清音,怎地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郑清音听见何田的话,下意识身子抖了抖,他咬着唇,勉强回应道:“不曾,我看着火,何大哥是客人,这里是灶房,何大哥不必进来。”

“清音,你二哥成了县令,你以后就是官家哥儿,你会不会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何田反而上前一步,想要伸出去摸郑清音的手。

郑清音急忙避开:“何大哥哪里的话,我先去屋子里抓些瓜子。”

他只想逃。

“郑清音,你也不看看你是甚么样子,你想嫁给大户人家,可大字不识一个。”何田脸色冷下来,他逼近郑清音抓住他的腕子,眼神像是淬了毒一样,全无在村民眼前的风度翩翩和温柔可亲。

他冷冷的说:“只有我会这般包容你、爱你。你看你穿的衣裳,这般土气,有谁会欣赏你,你只是一个村哥儿而已。还有你的长相,根本比不上镇上的哥儿。你要是去了新奉县,免不得还要丢郑山辞的脸面,你还有一个侯门嫂子,真真是要嫌弃你。”

郑清音眼中震颤。

“外边形势不好,你出去只会被人嫌弃、受骗。在村子里才能保护自己,土匪流氓到处乱窜,你一个小哥儿出去做甚。哥儿就是要嫁人的,我对你好,也不嫌弃你不会写字做画,以后你若嫁给我了,我当然会保护你了。”

何田低沉的笑了一声:“只有我是对你好的,难道你不知晓么?”

“你何必去新奉县自取其辱,你以为郑山辞是真心希望你们去的么,你们于他而言就是麻烦。你嫁给我后,我带你一起去新奉县,只有我的臂弯是安稳无害的。”

……

郑山成同林哥儿买了猪肉和酒水来,郑夫郎叫了几个相熟的妇人跟哥儿一起到灶房里做饭炒菜。林哥儿也在一旁帮着忙,郑山成去跟村子里的人说话去了。

等村民们把饭吃完,已是夜半了。

“清音哪儿去了?”郑夫郎皱着眉头。

他们做饭时,郑清音不来帮忙,现下吃了饭就没影子了,这孩子太不懂事了。

林哥儿今晚吃饭瞧见郑清音兴致不高,心里存了一分担心,他便道:“阿爹,我去看看清音。”

“你去吧,这孩子是大了还是怎地了,性子越发沉闷了。”郑夫郎叹了一句,收拾碗筷去灶房洗碗。

郑夫郎给了郑山成半吊钱:“让你们去买肉和酒时,忘了让你们买祭祖的物件了,明早山成你去赶一趟早市。”

郑山成:“知道了,阿爹。”

村子里的人走了,外边还没打扫,郑山成拿了扫帚去扫院子外边的瓜子壳、脚底带来的泥土。又急忙把鸡草剁了喂鸡,等鸡吃完把它们赶进鸡笼里关着。

村外的狗又开始嚎叫起来,声音洪亮,往日郑山成听着烦,今天只觉得高兴。

今晚村子的人到郑家用了饭,未曾见袅袅炊烟,只听见小孩的笑声,还有村子的大人说话的声音。

“这郑家是发了洪福了……”

“县令,嘿嘿,往后我要叫一声郑大人了……”

有几句只言片语从风中传来。

郑山成拿着扫帚咧开嘴乐呵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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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

郑父:“山成,傻乐啥,家里的锄头怎地少了一把?”

郑山成一拍脑袋:“今儿听见山辞写信回来了,把锄头忘在地里了。”

郑父:“你个败家的,太不小心了!”

“我明早去拿,村子里都是相熟的人,天这样黑了,没人会去拿。”郑山成为自己辩了一句:“我这不是高兴么。”

郑父只是说几句,也没见真生气。他卷起烟,抽了一口旱烟。

林哥儿见郑清音屋子里的烛光亮着,他站在门外敲门:“清音我可以进来么?”

郑清音擦了擦眼泪:“等会儿,大嫂。”

他急忙找了镜子,掩饰了一番,才把门打开了,“大嫂进来吧。”

郑清音一个人住,屋子里有一张床,桌椅有一套,这套桌椅还是郑山辞淘汰下来不要的,床头柜里放了一个竹篮,是他自己用竹子编织的,里面放着一些边角料的布,他闲来无事时便喜欢绣些荷包和手帕,然后跟着郑山成一起去镇上卖了补贴家用。

竹篮里还有一只正在纳鞋底的鞋。

“清音,你的手真巧,这针线绣的真密。”

郑清音不好意思起来,他拍了拍床:“大嫂你先坐。”

“我看父亲的鞋有些旧了,想着之前到集市上卖的荷包还剩下点钱就想给父亲绣一双新鞋。”

林哥儿坐过来,“清音,知道你孝顺,晚上就别绣了,仔细了眼睛。”

“我知道了,大嫂。”

林哥儿还未出嫁时,还爱俏过。嫁给郑山成,手里有些闲钱还悄悄的买过一朵绢花来戴。郑清音长相秀美,反而不爱俏,衣裳换来换去就几件,平素用的簪子也不甚爱戴。

钱都省下来了。

郑山辞去读书科举,这个家里又何止是父亲和阿爹、山成,这最小的弟弟也是这般为他着想,懂事极了。

“我见你今晚兴致不高,是心里有事么?”林哥儿怜道。

郑清音不敢说只摇头:“大嫂,我没事,许是天气惹得我心情不大好。”

“清音,你往后对自己好些。二弟已经做官了,你不必太节俭了。多买几件衣裳和首饰,村子里的哥儿都爱俏,清音却不爱这些,哪个哥儿不爱俏。”

郑清音听了这话,竟有些难过。他眼中含泪,不知如何是好,只喏喏道:“大嫂也嫌我么?”

林哥儿不知哪句话惹得郑清音,只慌张去给他擦眼泪:“我、我怎会嫌你,只是想你对自己好些。清音生得这般好,若是穿了好衣裳、戴了好首饰那不更漂亮了。”

郑清音不哭了,还是抽噎着,“大嫂没哄我?”

“小弟,我哄你有甚好处。”林哥儿笑道:“当初嫁与你大哥便瞧上了你大哥的好相貌。你说说,你二哥在京城娶了侯府的哥儿做夫郎,焉能没有他那张脸的好处。若是生的丑些,那侯府的哥儿哪瞧得上。你是他们的弟弟,怎地没好相貌了。”

郑清音破涕而笑。

林哥儿:“要我说,你也知晓你二哥的臭脾气,若是没有那张脸做掩护,啧,侯门哥儿哪看得上他。”

郑清音:“……”

跟郑清音说好,林哥儿就回屋子里洗漱去了。

郑山成早就洗漱完了,躺在床上。

两个人住的屋子大一些,郑山成搂着林哥儿喘息着。

林哥儿仰着脖子,抱着郑山成的脑袋。

两个人洗澡后回到被褥里,林哥儿懒懒的说道:“山辞说让父亲跟阿爹、还有我们去新奉县你怎么看。”

郑山成:“你想去么?”

“怎么不想去,我长这么大,还未去过县城。”林哥儿兴致勃勃的说:“家里不就是等着二弟光宗耀祖么,二弟已经授官了,你身为大哥也要去当面祝贺一番吧。”

郑山成刮了刮林哥儿的鼻子:“我再想想,还有这事还要看父亲跟阿爹的想法。”

林哥儿:“你不为自己想,总要为我们以后的孩子想吧,还有清音。清音留在村子里,以后找个什么样的男人。”

郑山成果真思忖起来。

他想了片刻,先放下了:“还是要看父亲跟阿爹的想法,再者山辞刚去新奉县,只怕根基不稳,我们这就巴巴的跟过去,岂不是捣乱。”

林哥儿:“你啊你,你眼里就只有郑山辞,你这个二弟了,做甚事都为他着想。”

……

另一边郑山辞跟虞澜意在驿站用了早膳,便不再逗留,休整一夜继续赶路。他们比两位杨公子起得早,杨三醒来后问过郑山辞一行人。

老周道:“他们已经离开了驿站。”

杨二和杨三都有些懊悔起来,他们还未曾知道郑山辞的名,只知道姓郑。那位上京赴任的纪大人从楼上下来,听见两位杨公子在打听昨晚那一行人,心里不住犯嘀咕,难道那小小县令,身份背景不一般么,竟得了杨氏公子的看重。

那他不生生错过了一个结交的机会。

纪大人本来今日心情还不错,现下也变得兴致缺缺起来。

郑山辞起得早,虞澜意还是困着,他坐上马车还是昏昏欲睡,吃了几口包子便没吃了。

对于虞澜意来说是太早了。

郑山辞:“你在马车上睡会儿吧。”

虞澜意抱怨:“马车硌人。”

他屁股下面还是垫着坐垫,还有郑山辞的披风,还有他找不到一个好枕头。虞澜意的眼珠转了转,他看向郑山辞:“我好困,想睡觉。”

郑山辞想了想:“再给马车垫上一层被褥。”

虞澜意:“不用,我觉得挺软的。”

虞澜意看向郑山辞的腿,认真的说:“我能把脑袋搁在你膝盖上当枕头睡觉么?”

郑山辞点点头,他甚至把衣袍抚平了,虞澜意心情雀跃了一下,他慢慢的躺下来,把脑袋枕在郑山辞的膝盖上。

郑山辞弯腰把毯子薅了过来,给虞澜意盖上,秋天已经来了,天色渐渐变冷了,不盖好毯子容易受寒。

他把搁置的书又拿了起来,专注的看起来。

虞澜意卧在马车上,他一抬头就能看见郑山辞流畅的下巴,郑山辞没注意到他的目光,只是低头看着书,目完后轻轻的翻开书,马车轮子的声音在响,耳边还有郑山辞翻书的沙沙声,虞澜意闭上眼睛睡着了。

这么一睡就到了晌午,晌午到了一处小县城,他们进城去酒楼里吃了一顿饭。

虞澜意尝了尝还比较满意。

郑山辞用公筷给虞澜意夹了青菜,“天气越来越凉了,要注意保暖。”

虞澜意歪头看碗里的绿油油的青菜,他瘪着嘴,不情不愿的吃了。

“我带了厚袄子、还有披风。”

郑山辞:“那便好,今年瞧着雨水足。”

虞澜意每到一处新鲜的地方,仿佛自己是游行的旅人,只觉无拘无束。他见过白云苍山、月落参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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