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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瘟疫
虞澜意等郑山辞走过来后才把签给解签的和尚。
和尚看了签,说虞澜意是富贵命。其余的话,郑山辞便没认真听了,都是那些话,这第一句话倒是真真的。
虞澜意是富贵命,下山时郑山辞心里想着这句话。
爬山难,下山就轻松多了。
两个人还在佛寺里混了一顿素斋吃。
虞澜意还跳了两个台阶,郑山辞看得心惊肉跳。他忙不迭劝虞澜意不要这么跳,“容易出事。”
虞澜意瘪了一下嘴,还是轻轻的应了一声。
“牵我。”虞澜意伸出手等着郑山辞来牵。
郑山辞笑了笑,伸手去接虞澜意。
“以后回京城了,你休沐了也要陪我玩。”虞澜意理直气壮。
“好,这是应该的。”
虞澜意满意了。他转念一想,等到了京城,他的娘家人都在京城,郑山辞还能不依了他么。
两个人慢悠悠的下山,郑山辞跟虞澜意出来爬一趟山,他的心情也舒缓许多。路上就是两个人慢慢的走着,相互对视一眼便觉难为情。
都成亲那么久了,还这么羞赧,不应该。
从山上下来坐上马车,郑山辞亲了亲虞澜意的额头。
休沐日结束后,郑山辞又去县衙里忙了,近来无事,他还会在闲暇时在办公的地方偷偷锻炼一下。
新奉县的蝗虫已经清除了,还有零星的,随着气候变冷也没了,家里还有粮食,百姓们种了一些蔬菜,等着冬天收获。
纺织厂跟香水厂继续开着,新奉县的百姓都以能进厂当工人为荣。徐家的粮店还开着,这一天伙计照样问客人的户籍。
来人畏畏缩缩的,目光闪烁,没有应答。
伙计再问了一遍。
这个人还是没有说话。在他后面的人就有意见了,在这支支吾吾的不说话不是耽误旁人的时间么,就是户籍而已,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男人脸上有些难堪,脸色苍白,颧骨已经凸出来了,面黄肌瘦,他嗫嚅道,“我是岚县人,家在东街十五号。”
众人皆是一惊,岚县的人怎么跑到新奉县来买粮食了。
伙计听了男子的身份这便为难起来,叫了一个人,“你去问问掌柜,这位公子你先站在一旁,先让后面的人来买米。”
男子深吸一口气,拿着布袋子可怜的站在一旁,面色涨红了。在人群后面排队的人有的目光也闪烁起来,心里打了退堂鼓。他们都是消瘦的,整个人很无神,仿佛被人吸了精气一样,萎靡不振。
徐家的掌柜出来他也不知道怎么办,这要是开了口子,把低价的粮食卖给外县的人,估计岚县的人都要来,他也从一些人口中得知岚县百姓的日子不好过。一斤粮食涨到了两百五十文让许多人都买不起粮食。
这种情况要不是郑大人跟东家说好了,他们粮店涨价也不会止涨这么一点。所以这事他也不好做决定,还是那句话口子开了,岚县的百姓蜂拥而至,他们毕竟是新奉县的大户,郑山辞也要为新奉县的百姓着想。
“你先坐下吧,我去一趟老爷府上。”
掌柜的去寻徐家主,这事徐家主也犯难了。他私心里是不想卖给岚县的人,因为毕竟店铺里的这些粮食供新奉县的百姓还好,再给岚县供粮根本就顾不过来。
“我去郑府找郑大人。”
赶得不巧他们到郑府时,家里只有林哥儿跟多多,林哥儿在院子里拿着拨浪鼓逗弄儿子。
邓雪:“大夫郎,徐家主求见大人。”
等到傍晚两个人才回到家里,虞澜意买了钵钵鸡吃,回到家里一看还有客人在。
徐家主拱手:“拜见郑大人。”
“你们聊事吧,我先去房里。”虞澜意心情好走了。
“不必多礼,徐家主找我何事?”郑山辞看见搁置在徐家主桌子上的茶水,他心中一动,看来徐家主来了有些时辰了。
“郑大人,我们粮铺里来了一些岚县的人要买粮食,不止是我们家,高家跟夏家还有李家都有,本来他们也是来人在郑府等大人的,我说一并让我来说,他们便先回去了。”
郑山辞不是很清楚岚县的情况,“岚县的情况很糟糕么?按理说才半个月不至于。”
徐家主说,“岚县那边的情况是粮店里有粮食,只是价格太高了,百姓买不起。再加上秋收百姓要交赋税,这部分方县令让百姓交钱给他,他来买粮食给朝廷上交赋税。百姓手里没几个银子,方县令就让衙役去百姓家里搜。”
郑山辞瞠目结舌,“方大人如此糊涂。”
徐家主为难的说,“我也是同情岚县百姓的,但若是让他们来买粮食,我们这边的粮食可能供应不上。”
徐家主这么一说,郑山辞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这次来新奉县的百姓有多少人?”
“拢共二十人。”
郑山辞说,“他们还没吃饭吧。”
徐家主听了郑山辞的话愣了一下。
谁管他们吃没吃饭,徐家主脑子里下意识这样反驳。
二十个从岚县过来的人基本都是年轻的人,甚至还有岚县县学的学生,在县学里读书也不尽是有钱家的子弟。
他们被留在一块空地上,手里紧紧的攥着布袋子,里面一颗米也没有。
“这怎么办,我看新奉县的人是不会给我们卖粮食的,谁让我们是岚县的人,而不是新奉县的人呢。”
“好饿啊好饿啊……”
“把我们留在这里连土都吃不了,我好饿,我真的好饿啊……”
朱典史来时只觉得这些人身上弥漫着死气,今日休沐朱典史没穿官袍,只说,“我是新奉县典史……”朱典史的话还没说完。
人群中一个人就慌慌张张的说,“我们不买粮食了,不要抓我们去坐牢!”
“不买了,不买了……”
其余的人也被吓到了,忙不迭附和起来。他们摆手,手上可以看见骨头了。
“吵嚷什么,郑大人说了请你们去郑府用饭,别吵吵,跟在我身后。”
休沐日还要来管邻县的糟心事,朱典史本来心情不顺,看见他们这一副惨样,于心又不忍了。
岚县的百姓闻言面上一喜,又惊疑起来,朱典史不管他们,只在前面走。县学的学生跟上去了,其余的人看着他都跟上去了,他们忙不迭跟上去。
到了郑府,他们都有些约束,办了三桌的菜,还有米饭也是蒸好的。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年轻人站在一旁,朱典史上前拱手,“郑大人,我把他们带来了。”
“辛苦你了。”
朱典史说没事退到郑山辞身后。
岚县的百姓要给郑山辞行礼,郑山辞忙道,“免了,你们先吃饭吧。等会我们再来谈谈买粮食的事,今天你们睡觉的地方也不用担心,县衙有多余的房子可以让你们先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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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
“多谢郑大人。”
他们迫不及待坐在椅子上开始扒碗吃菜,有人不禁啜泣出声,他们端着饭碗一边吃饭一边流泪。厨房给他们准备了很多米饭,他们吃了七八分饱动作才慢下来,桌子上的菜都吃完了。他们有些不舍得把这顿饭吃完,吃完这顿就不知道下顿饭在哪了。
郑山辞见他们吃得差不多了,开口道,“坦白的讲,你们说想来新奉县买粮食,这事我是不同意的。还请你们体谅,要是给你们开了口子,你们岚县的百姓都到这儿来买粮食,我们这儿的百姓就不够吃了,我毕竟是新奉县的县令,要先顾着他们。”
朱典史心中一动。他还以为郑大人会让粮店给他们卖粮,因为郑大人一向是好心的,现在听见郑大人这般说,朱典史心里却觉得郑大人更好了。
吃了饭,岚县的百姓也明白自己的请求有些无理,但事关生死,还是有人跟郑山辞说情。
“这四家粮店不能卖粮食给你们,但你们可以找小粮店买粮食,只是价格上要贵一些。你们还可以向新奉县的百姓买粮食,有的百姓每七日都会去买粮,家里一定还有剩的,就看他们愿不愿意卖给你们。”
听到价格要贵一些时,他们心情低落。找新奉县的百姓买粮食也是一条路,只是还是太难了。
郑山辞说,“这些小粮店,陈米一斤大约是五十文,新米是八十文。”
这跟岚县的价格比起来已经是很便宜了,城中几个大户价格那么低,小粮店还是想赚点,一直倔强着,郑山辞懒得管他们。
“那现在铺子还开门么?”有人问道。
“朱大人你带他们走一遭,然后安排住宿,明天就送他们出城。”
朱典史拱手应是。
郑山辞回到屋子里,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处理好了么?”虞澜意给他倒了一杯果茶。
“暂时处理好了,岚县这事应该没完,听徐家主说的岚县那番场景,两县距离这么近,一天的路程,以后岚县的百姓可能会来我们这里买粮食。”
“你把粮食卖给他们了?”
郑山辞摇头,“没让四家大的粮店给他们卖粮食,不然新奉县这边怕顾不过来。”
让朱典史带着他们去买粮,也是怕他们受到了一些粮店的蒙蔽,花了冤枉钱。朱典史这张脸,新奉县的百姓都认识。
郑山辞有些担心岚县会出现瘟疫了。
“别想了,今天晚上还是你的休沐日,留在明天再去想吧。”虞澜意双手捧着郑山辞的脸,亲了亲他的唇。
郑山辞笑起来说了一声好。
岚县的百姓来买粮食后,过了几日又有人来买,他们都去了小粮店买到粮食,非常高兴的就走了。还有的想改了户籍过来,但岚县的县衙不准他们改户籍。
日子还是恢复了平静。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青州的州府又写了一道折子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
青州出现了瘟疫。
青州太守火烧眉毛,他做太守这么多年没想到会遇见这事。瘟疫要是搞不好,他头顶的乌纱帽不保,还有可能会累及家族。
“大人,感染瘟疫的人又增多了!”
青州太守:“还不快把他们隔离起来,再请大夫去看!”
……
郑山辞还在县衙里办公,江主簿惨白着一张脸进来了,他气喘吁吁的说,“郑、郑大人岚县发生瘟疫了,听说江县也发生瘟疫了!”
刚发生干旱又发生瘟疫,这是老天爷存心跟他们作对。
“新奉县怎么样?”
“目前还没发现。”
郑山辞冷静道:“写告示让百姓知道这件事,这段日子不准离开新奉县,城门口那边不准放人,整日紧闭。要是发现得瘟疫的人,先把他们隔离,不要跟他们有过近的接触。熏艾,喝热水,注意干净。家里有黄酒的,隔两三天就洒在屋子里。最好没什么事不要出门。跟人说话隔三丈远。”
“是,郑大人。”
该来的总会来。
县衙的这则告示一出,整个新奉县的人陷入到一种巨大的恐惧中,他们知道瘟疫是什么,每一次瘟疫出现都有很多人会得这种疫病,而且这种疫病反复,治疗很难。一般情况得了瘟疫就相当于判死刑。
“这里写了应对的方法。”
书生们看见这则告示大声的念出来,还有的衙役骑马去镇上跟乡里去了。
郑山辞下值后立马回到家里,看见虞澜意躺在软榻上看话本,郑山辞心中松了一口气。
“郑山辞,你……”虞澜意看见他还有些诧异,话还没说完,郑山辞就大步上前抱住了他,手臂把他抱得紧紧的。
“最近你不要出门了。”
“怎么了?”虞澜意问道。
郑山辞平复了一下心情,放开虞澜意说,“岚县那边发生瘟疫了,应该不止他们一个县发生了瘟疫,目前新奉县还没发现瘟疫。”
第92章 紧闭大门
“瘟疫!”虞澜意心中一震,这种疫病他只听说过,还没有经历过。虞澜意坐卧不安,人命关天的事,他能不慌吗?他还这么年轻,可不想折在这里。
“郑山辞,我、我不出去。你……”虞澜意对上郑山辞的眼睛,他从郑山辞的眼中知道了他的答案,“你在外边要小心。”
郑山辞抱着虞澜意轻轻的拍他的后背,“你放心,我知道家里还有人,不会乱来的。我对自己负责,也要对你们负责。”
郑山辞把金云跟邓雪招过来,说了一些话,两个人皆是恭敬的点头。府上的人除了要去采买的管事去买粮食跟菜外,其余的人一概不准出府,可以多采买一些菜放在厨房里预备着,现在也不管菜新鲜不新鲜的事,只要能吃就好。每几日就要熏艾做防备。
“另外你们去宋大夫那买药材,里面的药材要有佩兰、茅香、香药,这三味是主要的,买回来后你们抓紧缝制成香囊,每个人戴一个。”
郑山辞把旺福招过来,“你去纺织厂让他们先不做丝绸跟布料了,这是口罩,图纸我画好了,让他们生产口罩,另外派人买佩兰这些,让纺织厂做出香囊,比例这些我也写在这张纸上了。”
旺福应一声是迅速出门了。
他们都知道瘟疫的厉害。
新奉县刚恢复过来的小摊又不敢开了,他们对瘟疫有一种天然的恐惧,不到半个时辰,街上人影稀疏,只有卖菜的小摊还在,他们也是隔了很远才说话。
住在县里的消息灵通一些,住在镇上跟乡里的知道这件事后,他们也是心神剧震。立马把乡里的人召集起来,把县衙的条例说给乡民们听。
“瘟疫来了,没事不要出去串门,都知道瘟疫一个传染一个,你上别人家去能憋什么好,自己在家待着,都是庄稼人,除了粮食,家里的菜都有,安安分分的待在家里。要是我抓住有谁在村里闲逛,串门子,我就把你交到县衙的大牢里关着。”
里正的话说这么重,他们光是想到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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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字,脸色就白了,听县衙的话根本也不想出门。今年不赚钱可以,亏钱也行,但人不在了就是真的不在了。他们分得了轻重。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
众人没有像以前一样凑在一起说话,脚步飞快回到家里就把门关上。
“这蝗灾刚完没几天就出瘟疫,岚县跟江县都有了,我们新奉县还没有,这也要小心。”邓老爹愁眉苦脸。
但一想到县衙是靠谱的,他心里还是好受许多。
家里的粮食够吃一个月,他们还有一些杂粮混在一起吃,应该能再多半个月,这段日子他们不出门了。
“家里还有多少艾草跟黄酒?”
“蝗灾过后家里还剩了两捆艾草,还有一壶黄酒,这黄酒需要去镇上买点。”
除邓家外,其余的百姓回到家里也是一边唉声叹气,一一边清点家里的粮食。他们惴惴不安,不知道哪一刻噩耗就降落在他们身上。听说新奉县目前还没有瘟疫,他们这一口气悬在半空中。
“幸好,我是新奉县的百姓,不然……”一个妇人抱着自己的孩子,神色惆怅。
小孩没什么抵抗力,要是得了瘟疫,只能是一命呜呼了。
县衙贴出告示后,一夜之间所有百姓都知道瘟疫来了,这边高效的速度得益于水泥路的便捷,还有基层官员的速度。
郑清音收到郑山辞的信,他也不敢放松,组织工人们连夜制造香囊跟口罩。
夜晚,林哥儿抱着多多一阵心惊,“怎地瘟疫就要来了?”
“谁知道这事来的太快了,山辞已经让新奉县的城门关好了,不会放任何一个人进来。我们暂时还是安全的,你跟多多要好好的,特别是多多还这么小。”郑山成摸着儿子的头。
“我不出去,这瘟疫快点过去吧。”林哥儿把孩子放在婴儿床里,趴在郑山成的怀里,感受到郑山成的平稳的心跳声,他的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
晚上大家吃饭都是心不在焉的,回到屋子里,虞澜意还能闻见熏艾的气味。两个人上床吹了蜡烛,虞澜意躺在郑山辞怀里,“希望新奉县不要有瘟疫。”
“会的。你要好好的。”郑山辞低声说。
“光说我,没你我能好么。”虞澜意咬了一口郑山辞的喉结。
郑山辞吃痛,笑着说,“我们都好好的。”
郑山辞翌日就去县衙,纺织厂的工人熬了一个大夜,把香囊跟口罩赶制了一些出来,郑山辞把谭和招过来,让他带人把这些先发给县衙的文吏跟衙役,有剩余的就按照户籍挨家挨户的发。
衙役们佩戴香囊,戴着口罩,给县衙里熏艾。郑山辞把户房的人叫来,对今后买菜的事做了一些交代。
“派一个人去集市监督。”
要想让底下不乱,首先就要让他们吃得饱才行。菜价跟粮价一个道理,可以涨,但涨太高,郑山辞就会出手控制。
距离蝗灾一个月过去了,还有一段日子京城才会收到青州发生蝗灾的事。蝗灾之后的瘟疫再给京城写折子,这般折腾起来,说实话人早就死得差不多了。
这次的瘟疫由蝗灾引起,青州下面有十五个县,青州管辖下的县还算少的,像是扬州那样的富庶之地,下面一共有二十五个县。把新奉县的城门关闭后,外边的消息也不灵通了,郑山辞猜测各县的情况都不太好。
他喝了一口茶,,面对瘟疫心里有压力,蝗灾都没有给他这么大的压力。蝗灾发生,县衙里有储备粮,百姓只要不被饿着就好,瘟疫就不同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发生之后会牵扯多少人,这么多人等着他做决策。
他压下心思,还要找县里的药铺谈事。
……
新奉县这边还没发现瘟疫就如临大敌,到了岚县这里早就乱成一套了。方县令不得不来县衙主持公道,他让众人都坐得很远,怕谁身上沾染了疫病传染给他了。
蝗虫随着气候变冷已经消失不见了,百姓的田地颗粒不剩。在蝗灾中死去的动物和百姓的尸体没人去处理,街上没人去打扫干净,就算叫了人去清扫,也是敷衍了事。百姓吃不起粮食就喝水、吃观音土,有门路的人,手里还有钱的就去新奉县买粮食回来。
回来做甚,县里发生疫病了。
起初是零星的几个,他们没注意把死老鼠肉吃了,夜里发高烧上吐下泻,肠道痉挛,呼吸困难。请村子里的赤脚大夫,赤脚大夫按伤寒给开药,让病人喝几碗,两天后病人就不行了。接下来就跟噩梦一样,跟他接触过的人,一个接一个的中招,迅速就在村子里蔓延了。这还不是一个村子发生的事,人急了都要饿死,谁还管是不是吃老鼠肉,还有尸体堆在路上没人去清理,也是瘟疫蔓延的主要原因之一。
方县令脑子里急得团团转,以前岚县没出什么大事,显得岚县波澜不惊,看着很能扛事。现在出了蝗灾又出瘟疫这事,一下子就把岚县打趴下了。
方县令从县丞口中得知江县还有其他的县都在闹瘟疫,他心中就松了一口气。这说明不是他们岚县有问题,大家都闹瘟疫了。
“新奉县怎么样?”
“新奉县不知道情况,他们城门紧闭,任谁去了都不开门。”县丞心想新奉县不会比他们县更糟糕。
底下的幕僚跟官员们在讨论,说了“隔离”、“看大夫”、“处理尸体”……,方县令听得耳朵疼,县丞做了一个总结,“先把得了疫病的人隔离,再重金悬赏大夫去看病,一部分衙役去维持县里的秩序,还有一部分衙役去把尸体烧了。另外方大人烦请您让城中这几家的粮价降低一些,不然到时候岚县的情况就无力挽回了,对方大人的官名也有损伤。”
方县令正要怒斥县丞多事,但他又冷静下来。又是蝗灾又是瘟疫,这事是太过火了,方县令心中这么想,为了面子还是给县丞甩脸子,面色铁青甩袖离开。
“你说你又说这些把方大人惹不高兴了,以后你还要在他手底下做事,你又不是刚进入官场的年轻人,怎地还分不清轻重。”有同僚私下劝他。
县丞:“再不说,百姓闹了暴动,就有我们好果子吃了。但凡他不那么糊涂,岚县的百姓就不会死那么多。以前没发生这些大家都是和和睦睦的,只有到了危难前才明白一个好的上官有多重要。”
他们聊罢就去做事。
衙役们推搡做事,不情不愿的去处理尸体,对待百姓也是一脸凶悍和嫌弃的样子。百姓没饭吃,又不清理自己,身上发出一股馊味。
他们只喊饿,饿又有什么法子,衙役们自己吃粮食就困难,还说这些百姓了。徐家铺子的人全跑了,岚县的铺子都是关闭的,徐家的伙计跑了他们也不知道。街上一片死寂,有百姓躺在地上偶尔发出呻吟。
衙役在烧毁尸体时,有秃鹫飞下来叼尸肉。
“真是晦气!”一个衙役戴着白布掩住口鼻,拿着长刀驱散秃鹫。
岚县居住人口有五万人,蝗灾跟瘟疫接连出现,就是城中的富户也承受不起。他们家中有钱,一直躲在府邸,只遣派人去买粮买菜,想等瘟疫过去好恢复以前的日子。
方县令回府把方夫人和一众小妾训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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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你们快把粮价降下来,瘟疫发生了,岚县都变成这副鬼样子了,你们去传话把粮价降下来,不让老爷我不好过,你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城中大户把粮价降低到一百文一斤。
百姓没钱,百姓不想活了。他们要把这鬼地方毁了。
岚县县学的书生们有的劝说百姓,“不行,你们这么做就回不了头了。”
“朝廷会派钦差大臣下来,到时候我们当着钦差大臣的面揭露方县令的真面目!”
一个妇人哭咽出声,“那我们要怎么活下去啊。活不下去了。”
书生们愣住了,圣人之语教他们修身治国平天下,可在遇见这事时,圣人却没有教他们怎么做。
县学里的书生有从新奉县回来的,他想到新奉县的郑大人,他们去买粮食时那么理智清醒又温和。当官的跟当官区别太大了,像是鸿沟。
县学的书生组织起来给百姓们买粮食,又买艾来熏,不过只是杯水车薪。一个县的瘟疫不会因为几个书生而停下来。
需举全县之力。
……
新奉县
里正让自己儿子去巡逻,每天看有没有乡民出来乱逛。村里通水泥路,路途便捷,还有衙役每天要来巡查一遍,一旦发现出什么事,里正这个做官的首当其冲。衙役们带着香囊跟口罩,每天都要跑。戴着口罩喘不出气时,在路上没人的时候就会掀出来呼吸空气。
“这玩意儿比戴一个白布在脸上好多了,但还是闷。”衙役说道。
“该跑下一个村了。”
“整天这样还是太累了,太繁琐了。”
“知足吧,这样你从新奉县出去,去别的县去,保证让你服服帖帖的。”
衙役笑了一声,“拉我出去都不出去,只是发发牢骚,这事还是要做。郑大人对瘟疫这事这么重视,又把纺织厂做出来的第一批香囊跟口罩给我们用,我们比城里的大户用得还早,我们还不仔细点。再说了,这瘟疫一旦爆发了,我们也逃不了。”
上官的重视会引起底下官员的重视,从上至下,由此才能抵御瘟疫。
新奉县最大的药铺是高家的,郑山辞又让了一部分的利给他们,药铺的价格上涨,但没有涨得很高。高家主在宴席上端起酒杯给郑山辞敬酒。
“郑大人,虽说我是一个商人,但我敬佩您的为人。”
郑山辞笑了笑把酒喝完说,“高家主,有人才有钱,你说对么?”
高家主笑着应一声是。
……
纺织厂生产香囊和口罩,已经步入正轨了。
城门口有岚县的百姓来买粮食,城门的人就会顺着绳子放下一个篮子,岚县的百姓放钱在里面,等会儿就会出现粮食从城门口放下来。
现在还能来买粮食的都是家中还有积蓄的人。他们说了一声谢谢,看着新奉县紧闭的大门有些遗憾。
新奉县的城门紧闭,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新奉县的百姓除了待在家里还好,乡里还有鸡鸭要养,他们会分批出去割草,一次就割很多,顺便去田地里摘几把菜。
第93章 众生皆苦
新奉县的百姓每日一家子吃完早食,找个盆专门熏艾,有院子的就在院子里喂鸡喂鸭,哥儿跟女子在家绣帕子绣荷包,一家人一起聊聊闲。晌午吃完饭就先睡一觉,到了割草的时辰有人来喊,家里就出一个人去割草捡柴,他们一直这样的平静的过着。
过了几日,有人挨家挨户敲门给他们送了香囊跟口罩,教给他们自己戴口罩,说完就去下一户人家。
村子里的人好久没有聚在一起了,他们在家惴惴不安。
朱典史组织衙役不是熏艾,就是处理牲畜的尸体。各有各的活,谁也不轻松。
街上除了穿着官服的人外,只有零星几个人去集市上买菜,百姓一前一后走着,他们戴着口罩每个人都隔了三丈远。
在事关性命方面,百姓们还是知事,不惹事。
衙役们把尸体清扫干净就回县衙,膳堂也是分批让他们进去吃饭,他们吃饭不能讲话。
郑山辞在办公的地方用饭,他吃完后就去午睡。
午睡后郑山辞又继续处理公务。看见公务上写着一切正常这四个字,他的眉眼舒展。
回到家里,郑清音跟虞澜意在一起的,郑清音见了郑山辞喊了一声二哥。
“这段日子还多亏了你。”郑山辞拍了拍郑清音的肩膀。
“二哥太客气了,这都是我该做的。”郑清音笑起来,“既然二哥回来了,我就先回房了。”
虞澜意最近一直闷在家里,家里的石榴树结果了,他把石榴全摘下来榨成石榴汁喝了。
外面是什么情况只能听郑清音跟郑山辞说说。郑清音跟他说,目前还没有出事。
在这样的日子是烦闷的,总要做点打发自己时间的事。虞澜意把话本都看了好几遍,郑山辞回来眉眼还是疏朗的,瞧见郑山辞,虞澜意的心情就不那么糟糕了。
“县衙怎么样?”虞澜意明晃晃的向郑山辞打听情况。
郑山辞去换官袍把县衙的事的告诉虞澜意,除却一些紧要的事,郑山辞便没说,但大致的情况虞澜意都清楚了。
“还好,我在家待这么些天了,还没有人得瘟疫。”虞澜意眸子明亮,“郑山辞,你辛苦了。”
他说着让郑山辞坐下,手指做出锤子的形状,轻轻的给郑山辞捶背。
“别忙了,坐下吧。”郑山辞笑着去牵他的手。
“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大家都有使力。”郑山辞不居功。
虞澜意就喜欢郑山辞这样,他去亲郑山辞的唇。
晚上都是各自用了饭,没有凑在一起吃饭。郑山辞回到家里精神就更放松了,晚上躺在床上捏着虞澜意的手玩。
虞澜意任郑山辞捏着手玩,郑山辞的手有薄茧,捏他的手痒痒的。
没到一会儿虞澜意还是精神的,手指没人捏了,郑山辞呼吸平稳睡着了。黑暗中虞澜意伸出手描绘了一下郑山辞的眉眼轮廓,手指温热轻轻的落在郑山辞的脸上,虞澜意趴在他胸膛上。
“太累了吧。”虞澜意有些心疼自家相公。
看他每次回来还是笑着的,实则眉眼都带着疲倦。
新奉县控制得好,县衙的人也习惯了,郑山辞忙里偷闲还能在自己办公的地方偷偷的锻炼一下身体。
直到有一天丁宣慌张的跑进来,喘着气说,“郑大人,西远村出现一个人是瘟疫,已经把他们全家隔离了。”
郑山辞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这个人他去了哪儿?”郑山辞冷静问道。
“听他说,他去山里捡柴进了一个山洞,那山洞发着怪味,他一看是里面堆积着动物的尸体。他没多看就走了,当天回到家里晚上就开始发高烧,上吐下泻。他们家里的人第一时间就把他关在房里,去镇上请大夫来诊断是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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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山洞封锁了,别让人进去。”动物也会携带瘟疫。
“你派人先去西远村找里正问一问,他有没有接触到什么人,有接触到什么人一起隔离。”
丁宣应了一声是。
谭和把这件事接下来,他到了里正家里问他。
“没接触什么人,下午放他们去割草,每个人都是隔了三丈远。这小子当时是最后一个出来,应当没什么问题。”
谭和想了想,“这几天你们村的人不要去镇上。”
西远村的里正点点头,“好的,大人我们一定不惹事。您放心,我一定约束好他们。”
谭和没说话,只说:“以后少让人上山去做多余的事。”
里正忙不迭应下来。
要是瘟疫那么好治,朝廷就不会把瘟疫视为洪水猛兽。谭和坐马车回去回禀给郑山辞。
“好,你出门时把城中的大夫叫过来一下。”郑山辞想了想还是把城中大夫邀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谭和领命退下。
宋大夫他们一行人来了,正要给郑山辞见礼。
“免了这些虚礼,诸位请坐。”郑山辞邀他们坐下。
郑山辞开门见山,“诸位对瘟疫有什么治疗之法,我想听听诸位的见解。”
一个白胡子老头拱手说道,“郑大人见解大抵谈不上,这瘟疫没什么根治之法,之前大燕也爆发过瘟疫,都是靠患者自身扛过去的。瘟疫在每个人的症状不同,一般都是高烧,上吐下泻,剧烈的头痛,呼吸还困难。瘟疫在周代就有了,根据《周礼》的记载当时用的是蜃炭法,这法子跟郑大人说的熏艾和洒黄酒是一个意思,只能在屋子里把一些害虫杀死,达到清除的效果。”
另一个医者拱手说道:“还有一些法子譬如杼井法来防止水源被污染,都是一些治标不治本的法子。要说真正的法子是不见得。只能把人隔离起来慢慢的治疗。”
宋大夫:“郑大人做得已经很好了,把得瘟疫的人隔离起来,作为大夫也只能对症下药,如果病人发烧了就用银翘散,上吐下泻就用玉屏风散,咳嗽就用宣肺败毒方……这些都是前人的经验。我们只有在他们出现症状时去治疗,治疗结果还有看病人自身的身体状态。”
郑山辞了然的点点头。他很有礼貌又在认真倾听。
大夫们不免会跟他多说一些。
郑山辞也学到很多,他说道,“新奉县已经有一个人出现瘟疫的状况了,我想请一位大夫前去医治。”
白胡子老头说,“我去吧,我对这瘟疫还感兴趣,再加上年岁这么大了,先让我去试一试。”
郑山辞郑重拱手:“多谢老先生。”
“郑大人,新奉县有您这样的县令,是我们新奉县的福气。”白胡子老头挼着胡子感叹。
郑山辞确实是愧不敢当,“不敢当,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
“药材这些不必担心,县衙会提供,有什么需求,只管提。”郑山辞说。
他把老先生送进去,也要为他们的生命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