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月发现沈归时垂下了眼睛:“嗯?”
沈归时开始圆话:“送这个酒的人……对你挺好的,这是俄罗斯的国酒,跟国内的茅台属于同一个级别。”
江明月原本摆酒上桌只是为了装饰,听了这话倒想尝尝看了。
她找来杯子倒酒,浅抿了一口,皱着眉说:“不好喝,像在喝乙醇。”
江明月经常拿酒精棉球擦自己的办公桌。这个酒就和酒精棉球一个味道。
沈归时说:“不好喝就不喝了。”
江明月已经倒满了一杯,不想浪费。她去冰箱里拿了瓶橙汁,兑酒一起喝。
这样一来,口感顿时好了很多。有橙汁的香气,也有冰镇酒饮的清爽感。
“你少喝点。”沈归时拿了只干净的小碗,给江明月盛了半碗小圆子,她爱吃这种糯米粉制成的东西,“伏特加是蒸馏酒,度数很高的。”
江明月自我体验良好,又不紧不慢地喝了几口,给出品鉴意见:“我觉得还行啊,不辣嗓子,加橙汁真的很好喝,口感很顺。”
而且新年喝酒,长长久久,她觉得寓意很好。
一顿饭吃完,江明月神色如常,毫不上头,意识特别清醒地回自己房间洗澡。
区区烈酒,不过如此-
二十分钟后,江明月从淋浴间出来,不甚满意地看了眼身上的长袖长裤睡衣套装,走去隔壁衣帽间,拉开衣橱。
她有收集睡衣的癖好。海城名邸这边只有一小部分,更多款式都放在家里了。虽然只有一小部分,但也占满了一面衣橱,涵盖了各式各样的风格和材质。
她实在挑剔,仅用一根食指拨动衣架,一件件地看过去,最终选定一条纯黑色的吊带睡裙。睡裙是桑蚕丝面料,长度及膝。触手光滑细腻,整体设计简约,唯有珍珠串成的肩带勾勒出几分与众不同的风韵。
江明月换好睡裙,又挑了件丝绒睡袍。同样是纯黑色,哑光质地,袖长大约到小臂中间,袖口有一圈蓬松轻盈的鸵鸟毛。内衬也是桑蚕丝面料,印着品牌logo暗纹。
她对着镜子系上腰带,睡袍比里面的裙子略长一些,下摆的弧度优美,长度堪堪到小腿。
江明月走出主卧,敲响了沈归时的房门。
“砰砰砰。”
江明月有点分不清是敲门声还是自己的心跳声。
已经将近凌晨三点了。沈归时正准备睡,听见敲门声起身去开门。
房间里没有开灯。进门处的小夜灯感应到有人走动,自动散出柔和的暖光。
微弱的光线下,江明月眨了两下眼睛,十分乖巧地望过来:“要不要一起睡觉?”
第44章 有始有终 冒犯
空气安静了那么几秒。
墙角的小夜灯只能照亮一小片区域, 沈归时的面庞隐于沉沉的昏暗。江明月眼眸轻抬,发觉他下颔的线条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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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个模糊而柔暖的轮廓。
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听见他清淡而平静的嗓音:“师姐, 你喝多了, 快回去睡觉。”
“好好好,睡睡睡。”
江明月连声应承, 步子迈开,往房间里走。
沈归时当即拦住她, 两手扶着她的肩,帮她转了个身, 把她往外推,“你回你自己房间睡。”
江明月扭头问他:“为什么?”
“你喝醉了。”
“我没醉。”
沈归时配合道:“行, 你没醉,快回去休息。”
江明月气急败坏:“你敷衍我?你是不是在敷衍我!”
沈归时:“……”
他暂停赶人的动作, 低头耐心解释:“没有敷衍你。但你真的喝醉了,40度的伏特加, 你喝了一大杯。”
“我真的没醉!”江明月稍许提高了音量,一片幽暗中,她的眼眸透出诚恳的光, “我可以证明!”
沈归时问:“你怎么证明?”
江明月想了想,说:“我能倒背圆周率。”
沈归时一贯镇定的神色中露出了罕见的惊愕:“你能……什么?”
江明月口齿清晰:“倒背圆周率。”
还说没醉!
沈归时好笑又无奈。
很难想像, 这是江明月——一个曾经靠数学竞赛保送海大的人,会说出来的话。
“你是不是不信?我现在就背。”江明月停顿两秒,又是字正腔圆的三个字,“率周圆。”
沈归时沉默。
倒背了,确实倒背了。
“信了没有?”
“……嗯。”
“我已经证明了,所以我没醉, 所以你不能以我喝醉了为由赶我走,所以我们今天一起睡。”
沈归时轻轻拧眉,听着这一串“所以”。
说她醉了吧,她逻辑又特别清晰。说她没醉吧,她能倒背圆周率。
她可能醉得并不彻底,但也算不上清醒。
沈归时继续将她往外推,像在哄骗小朋友:“好了好了,不管醉没醉,都回自己房间睡觉好不好?”
江明月差点被推出房门,好在她及时扒住了门框:“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你说。”
江明月压低声音,仿佛在讲述一个秘密:“我今天穿了超好看的睡裙。你还没看到。”
在沈归时怔愣的瞬间,江明月抬手按开了墙上的开关。
灯亮了。
客卧的灯具选用了一款造型简约的吸顶灯,色温中等,自然明亮。江明月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亮,眼眸本能地眨了几下,再抬眸时,便与沈归时沉静的目光相撞。
她很少穿黑色。但黑色很衬她。
这是沈归时的第一个念头。
睡袍的领子是大方柔美的青果领,领口的肌肤光洁细腻,两段白皙藕臂从袖口那圈丰盈纤长的鸵鸟毛里伸了出来。平心而论,露肤度并不高,但玉肌黑袍对比分明,映衬出一种难以描摹的冷艳。
他目不转睛。
江明月抓着腰带的一端,往沈归时手里塞,像是催促,也像娇气的求助:“你帮我解开嘛。”
沈归时不确定睡袍之下有没有衣服了,他不肯答应:“不行……师姐,我怕你酒醒了后悔。”
江明月见他没动作,便自行拆开腰带,干脆利索地脱掉外袍,往地上一扔。
里面那身睡裙十分美好地呈现了出来。
睡裙偏紧身,面料略带弹力。沈归时一眼扫过去,能看清许多起伏有致的轮廓。更何况领口开得很低,饱满动人的曲线已经有一部分呈露在外,如雪似酥。
沈归时轻轻屏息,俯身捡起地上的睡袍,重新披到江明月的身上。
江明月难以置信:“不喜欢吗?”
怎么可能不喜欢。
沈归时声线微微低哑:“喜欢的。但是师姐,我不想冒犯你——”
“不想?你为什么不想?”江明月凝神想了想,得出结论,“你不爱我了。”
沈归时否认:“爱不是靠这个证明的。”
江明月眼波横他:“爱不是靠这个证明,靠什么证明?光靠你嘴上说?”
她其实有点委屈,“我都穿这样了你还没反应……”
沈归时真的拿她没办法:“有反应的。”
“嗯……嗯?”
江明月呆了呆,醉意绵延的脑子转了一会儿,猛然醒悟,视线不由下移,往他身下瞄。
地暖一直开着没关,房间温度始终维持在20度左右。沈归时穿得并不多,衣料单薄,版型宽松。
江明月还没看仔细,眼睛就被一个温暖干燥的手掌捂住了。她微微不满,抬手圈住了他清瘦的手腕,把那个覆住双眼的手掌拉到唇边。
掌心传来柔软而濡湿的触感,带着她唇瓣的温度。她好像不只在单纯地亲吻,还有细微的舔舐——沈归时分不太清。他只知道,他的心弦轰然颤动。
他强迫自己冷静,抽出手掌,横臂箍住江明月的腰,就着这个姿势,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他的声线愈轻:“我送你回房间。”
江明月脚底悬空,不由紧张地蹬了蹬腿,发现自己并不能挣脱。
“诶?你力气挺大啊。平时在手术室,你是不是负责搬运病人的?”
沈归时没管她的问话,一路箍着江明月来到她房间。
“到了。”沈归时松开手臂,“早点休息。”
摆脱束缚的江明月第一时间转身,箭步冲到门口,关上房门并反锁。一连串动作看得沈归时怔在原地。
江明月后背抵上房门:“赶我回来可以,但你也得留下。今晚谁也别想踏出这个门!”
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语气过于凶狠了,她放软了态度,但听上去依旧高傲、矜持:“我允许你冒犯我。给你一秒钟的考虑时间。”
沈归时:“……”
“好,一秒钟过去了,你没有行动,我默认你弃权了。现在轮到我冒犯你了。请你遵守规则,让我亲两口。”江明月略一停顿,“我还要摸摸腹肌。”
沈归时终于忍不住问:“谁定的规则?”
江明月搪塞:“你不要想那么多。这个不重要。”
沈归时:“……”
他跟一个醉酒的人计较这些干什么?
江明月快步走到沈归时面前,将刚刚说的话付诸行动。这人身量太高,他要是不主动低头,她都亲不到他的唇。但她也有她的办法——她踢掉毛绒拖鞋站到床上,比他还高出一截,居高临下,为所欲为。
沈归时必须承认,他根本没有办法拒绝一个热情主动的江明月。他推不开她,或许也不是特别想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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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缠上来解他睡衣领口的纽扣,他仅仅攥了下她的手,随后便在她细碎的啄吻中沦陷。
夜色沉酽,长空如墨,再如何阖家欢聚的夜晚,此刻也都归于寂静了。沈归时只能听见自己凌乱无序的呼吸声,由轻转重。怀中人的珍珠肩带从肩头滑落,那一圈圆润小巧的珍珠如同天然的臂环,始终挂在臂间,与肤同色。
两个对人体结构熟得不能再熟的医学生,探索彼此的时候却笨拙得要命。江明月想去调整地暖的面板温度,空气似乎很热,热得她心潮滚烫。她默默计算着合适的角度,终于打算尝试。
沈归时将她抱紧,严词拒绝:“不行。”
“我可以的!”她真的很有实践精神,“我慢一点,不会弄疼自己的。”
“不行。师姐,你喝多了,我不想趁你之危。”低哑的声线萦绕在她的耳畔,“而且,你喝多了,会断片。如果我有幸与你更进一步,那么我希望你能永远记住那一刻。”
而不是,早上醒来就忘了。
“另外,没有……保护措施。这不行,绝对不行。”
江明月好像清醒了一些,理智忽然占据了脑子。
这确实,不太行。
她抿抿唇,叮嘱道:“明天去买。”
“……好。”
沈归时察觉到江明月的吐息落在他颈间,轻轻的、温热的,裹着一句问询:“我帮你?”
她声音里还沾着难言的骄纵,“以后你不许再那样诋毁我!”
“我什么时候诋毁过你?”
“你说我只有写论文的时候能好好收尾。”江明月为自己正名,“明明我做什么都有始有终!”
沈归时唇角弯了弯,又沉哑地应一声:“好。”-
江明月伸手向下,全凭感觉摸索。
她想起大一上基础医学大课时,几个专业的医学生聚在阶梯教室一起听。讲台上的老师抿了口茶,笑着跟大家闲聊:“同学们,如果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手术医生的手,你们觉得应该用哪个字?”
众人七嘴八舌。有人说“稳”,有人说“快”。
老师笑眯眯地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一个大大的粉笔字——巧。
老师说:“手术医生的手一定要巧,首先要灵巧,下手的力度要精准。其次要讨巧,不管是拿传统手术刀,还是拿高科技仪器,都没有高下之分,只要能切除病灶,就是趁手的好工具。最后,还要熟能生巧,这就需要你们在今后的学习工作中不断练习了。”
江明月认为她算是有一双巧手,始终在主导节奏、把控力度。听见极轻的喘息声时,她甚至感觉自己在掌控对方。
许久之后,江明月从粗花呢地毯上起来,光着脚去卫生间洗手。沈归时提着她的毛绒拖鞋,半蹲下去帮她穿上。
卫生间没有开灯。熹微的光线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照了进来,将卫生间内部空间切割成一道道或明或暗的光影。
江明月有点愣神。
——天都亮了。
第45章 有完没完 “你行不行啊?”
正月初一。
江明月补了半天觉。醒来一看手机, 许多之前加过微信的病人都发来了新年祝福。她挨个儿回复消息,对方往往还会再向她汇报一下近况,比如怀孕几个月了呀, 指标怎么样呀, 小孩是男是女呀……末了再感谢一番江明月妙手回春。
江明月心情很不错。
确实,每当收到病人真心实意的感谢的时候, 就是她身为医者成就感最高的时候。
父母也发消息来问她怎么一大早人就不见了。她迟疑片刻,解释说有工作要忙。
沈归时悄无声息地推门进来, 看到床上的人醒了才发出声音:“饿不饿?起来吃午饭?”
江明月歪头打量他。
他贴身穿的是纯黑色的打底毛衣,外面是深灰色长款大衣。大衣是她前段时间逛街的时候顺手给他买的, 长度过膝,绵羊毛呢材质, 看着就很暖和。他上身之后有一种清贵的知识分子气质,她很爱看。
这副装束显然是外出刚回来。江明月问:“你出去了?”
她记得后来他们俩是一起上床睡觉的——就在她的房间。只不过她睡得沉, 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起床离开了。
沈归时应一声:“刚出去买了点东西。”
“买什么了?”
“就是你昨晚让我去买的东西。”
沈归时两手滑进大衣口袋,身体靠墙, 淡色花卉暗纹的墙布衬得他眉目柔和。他意味深长地望过来:“师姐,你还有印象吗?”
江明月愣了愣,点头:“有印象……我这次没断片儿……其实我根本就没喝醉……”
“嗯, 你没醉,你还能倒背圆周率。”
江明月:“……”
谁让你提这个了!
她推开身上的盖毯, 起床,坐在床边穿鞋。感觉右边肩膀上有点空落落的,低头一看,才发现右肩的珍珠肩带没了。她想了片刻,很快想起肩带是沈归时昨晚不小心扯断的,一串珍珠登时散了一地, 滚得到处都是。
江明月昨夜意乱情迷什么都顾不上,这会儿才有闲心追究责任人:“沈归时!你赔我衣服!”
沈归时毫无异议:“好,我赔。”
江明月往卫生间方向走,途经床尾的地毯,脚步不禁一顿。
她装修主卧时精挑细选的奶油风粗花呢地毯,此刻沾上了一些明显的水渍。定睛看看,地毯上还有两三粒珍珠,个头小小、莹白光润,仿佛颤巍巍的、下一秒就要洇入地毯的露珠。
江明月有点心疼:“我花六万多买的地毯……”
沈归时说:“这个我也赔。”
江明月还是很客观的:“算了,这个不能全赖你,我也有责任。”
再说了,真让他赔,他一年的博士生补贴都不够赔的。
沈归时扬唇轻笑,转而问:“我还买了芦笋头和娃娃菜,芦笋头可以炒虾仁,娃娃菜就烧汤。你想吃哪个?”
“都要。”
“好,我去准备,大概二十分钟。”
沈归时步出房门。
江明月在衣帽间挑了身新的家居服。
浅紫色的缎面长裙,舒适亲肤,因为层层交叠的系带都在身后,所以穿起来相当麻烦,不过脱的时候挺方便,直接一扯抽绳,所有系带就都散了。
外面披了件同品牌同色系的桑蚕丝睡袍,腰带顶端缝有一枚真丝堆叠出来的玫瑰花,睡袍下摆弧度起伏,走动时绰约美丽。
午餐吃完。江明月问:“你睡午觉吗?”
沈归时答:“不睡。”
他一向没有睡午觉的习惯,手术室的条件也不允许。神外一台手术,从早上做到晚上,太寻常了。当年卢景主任到医学院授课,第一节课讲的就是神经外科医生必备两样东西——脑力和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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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脑力,就无法在显微镜下精准操作复杂的手术。没有体力,就无法适应如此高强度的手术节奏。
沈归时听完这节课之后,开始了每天早晚去操场慢跑的自律生活,空闲时再加入力量训练。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了现在。
江明月又问:“你真不睡午觉?”
沈归时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也可以睡……”
“东西买了就要用嘛。”江明月的目光瞥过来,挑衅道,“我看你好像很意外啊,是不是还没做好准备?是心理没准备好还是生理没准备好?你行不行啊?要不要我给你治治?”
不是,刚吃完饭,大中午的,青天白日的,大过年的,你冒出这种要求,换谁谁不意外啊?
沈归时像是笑了一下。
江明月看到他这个笑,就感觉自己挑衅过头了。她想说点什么挽救一下,还没想好哄人的话术,整个人就被拦腰抱起来了。
沈归时走到房间门口,踢开半掩的房门:“行,你给我治治。你想怎么治江医生?我觉得怎么也得先来个全身查体吧?你说呢?”
江明月:“……”
房间里还保持着江明月刚睡醒时的样子,窗帘紧闭,没有亮灯,环境昏暗。
“要不要开灯?”
“……不要。”
沈归时轻轻地笑:“我怕你看不清楚,没办法视诊。”
江明月:“……”
沈归时把人放到床边:“你别不说话啊江医生,有什么要求不妨直说,我作为患者依从性很强的,一定言听计从。”
江明月撑不住笑了:“查体就查体,你先躺上去,仰卧屈膝位,便于触诊。”
沈归时垂眸盯她:“江医生,你是不是应该协助病人摆体位?”他将她往床上推,轻轻折她的腿,“或者你先来示范一下?仰卧屈膝位,是这样,对吗?”
江明月无言以对。
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仰卧了,也确实屈膝了。
江明月清醒的时候确实没有醉后那样大胆。她撑着床坐了起来,有些退缩,打算找个托词溜走:“嗯……按照查体要求,我先去洗手消毒……”
沈归时按住她:“别走啊,怎么能让病人离开你的视线呢?”
江明月扫他一眼,咳了声,端起架子:“不走也行,但我觉得你这个病人有点危险。”她半褪睡袍,抽出衣服上的腰带,“我可能需要先把你绑起来,你同意吗?”
沈归时颇有兴致地点头:“当然同意,我都听医生的。”
他主动把一对手腕伸出去,由着她用腰带缠了两圈绑紧。
“有这么配合的病人?”江明月顺手打了一个蝴蝶结。
“都说了,我依从性很强的。”沈归时始终微笑,“江医生你人真好,绑人之前还打招呼。”
沈归时的动作受限,江明月自我感觉回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区间。她当真按步骤给他查体——触诊,手指不太安分地四处摩挲。
片刻后,她替沈归时解开腕间的腰带。
沈归时转了转手腕:“查完了?”
“嗯。”江明月确实玩够了,“不能绑太久,血液会不流通。”
扔在床沿的腰带被沈归时重新拿到手里。他认真夸她:“你是真专业。”
“那肯定啊——”江明月话音未落,两个手腕就被抓握到身后,带着体温的腰带缠绕了上去,她有点慌乱,“你!你你!你绑人之前怎么连招呼都不打?”
沈归时自有一套逻辑:“哦,我没你人好。”
“可你不是病人吗?你的依从性呢?”
“对不起,江医生,经过你刚刚的触诊,我脑子里已经没有依从性了。”沈归时停顿两秒,“只有性。”
江明月:“……”
她的两手背在身后,这个姿势令她被迫挺胸,她眼底有难言的羞愤。
沈归时慢条斯理地拆着那件浅紫色睡裙背后的绑带,像在拆一份美好的礼物。
江明月觉得他这样不紧不慢的动作也挺令人煎熬,忍不住出声:“有个抽绳……扯一下就行……”
“真的?我怕扯坏了你又生气。”
“没事,这条没昨晚那条贵……呃,我的意思是这条扯坏了不心疼……不对,它那个抽绳就是那么设计的,不会扯坏的……”
江明月把脸埋进枕头。
救命啊!她都在说些什么啊!
最后,沉闷而含糊的一句话从枕头里冒出来:“真扯坏了也不用你掏钱赔。你把你的人赔给我就行。”
……
时间无声无息地流逝。
江明月去淋浴间冲了个澡出来,从衣柜里拿了条新床单,两腿打着哆嗦把床单换了。
沈归时过来帮忙。江明月想起自己刚刚在浴室没站稳,沿着微凉的拼花瓷砖墙往下滑,这人扣着她的手,将她扶好,然后跟她说了一句相当耳熟的话——
“你行不行啊?”
江明月非常后悔自己一时嘴炮挑衅他。
外面的天黑了,沉沉的一片。今夜无风。都市的夜晚灯火万家,光影幢幢。
江明月晚饭也不想吃,只想倒头睡觉。刚刚生理眼泪流了满脸,现在眼眶一圈都有点发酸。她拆了个蒸汽眼罩敷眼睛。没一会儿,便感觉有柔软的吻落在了她的颈侧。
“沈归时你有完没完!”江明月往边上躲,嗓子都哑了,“不来了,家里没有新床单换了。”
“好。”沈归时无声地笑。
她有洁癖,他知道。
江明月打了个哈欠:“今天到此为止,我要休息了,明天还要上班。你年轻,你体能好,我认输。”
“我们应该算是同龄人吧。”沈归时语调微扬,“漂亮姐姐?”
江明月:“……”
沈归时说:“你要多锻炼。以后多跟我一起运动。”
江明月将蒸汽眼罩拉了上去,露出一双眼眸望向他。
沈归时补充:“我是说跑步那种运动。”
江明月气得踹他,欲盖弥彰般地辩解:“我知道!”
第46章 偷情 确实是个好孩子
过年免不了要走亲戚。
江明月这几天下了班都回自己家, 陪父母招待来客,或者一家人一起出去串门。偶尔去海城名邸,也只是睡个觉就走。
有时沈归时会发消息问她:“今晚还过来吗?”
她会告诉他自己大概几点到几点有空, 让他先洗澡, 等她来。
江明月很难形容目前这种状况。
感觉就像她在外面偷偷摸摸养了个情人,时不时地去偷个情。
这种状况在正月初六结束。
初六那天, 沈老爷子突发急性胸痛,家庭医生给他拉了心电图, 说是急性心肌梗死。当即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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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去了北城最好的胸痛中心。
梁书琴得知消息,第一时间给沈归时打电话:“你爷爷可能要不行了, 你快点回来。你说你,大过年的也不回家, 真不懂事,现在这个情况, 说不定马上就要分家产了,你人在场和不在场, 结果能一样吗?”
沈归时道:“妈,急性心肌梗死只要救治及时,还是能活下来的, 你别说那些有的没的。”
梁书琴说:“我知道,我也就跟你说说, 外人面前我是不会说的。”
话是这么说,但沈归时深知急性心梗的凶险,立刻向医院和学校说明情况,请了一周假。
情况紧急,梁书琴给他安排了一架飞北城的专机。不用值机,专车直接送到了机坪, 两个小时直飞北城。
起飞之前,沈归时给江明月打了电话,说自己爷爷病危,他要去一趟北城。
江明月问具体病情,沈归时也不是很清楚。梁书琴在电话里也说不明白,一切要等他去了才知道。江明月安慰他不要着急,路上小心。
落地北城之后,候在机坪的专车载着沈归时直奔医院。
到了医院才知道,医生已经给了两个选择,溶栓或者手术。沈老爷子选择了更为保守的溶栓,但是效果并不好,只化开了十分之一的血栓,剩下90%的血管还堵着。医生建议手术治疗。
沈老爷子称身体已经没那么难受了,主观上不想手术。沈归时找主管医生交流了一下病情,随后便开始劝说沈老爷子接受手术。
“爷爷,这个手术是微创的,不会像传统外科手术那样开大刀。”沈归时来的路上已经自行了解了目前心肌梗死的基本治疗方案,他尽量说得通俗一些,“如果您接受手术,医生会在您手腕上开一个小口,然后通过血管把支架送到心脏那里去,过程不长,而且给麻药的,不会很痛苦。”
医院为沈老爷子腾出了一间单独的监护室。监护室的空间不小,但沈家人多,子女和孙辈,能到的都到了,几乎塞满了半个屋子。大家听沈归时这么说完,没有一个人搭腔,气氛诡异而沉闷。
梁书琴率先打破沉默,笑着说:“爸,归时就是想让您尽快康复,才跟您说这些。至于手术不手术,还得您自己决定,我们做晚辈的,绝不干涉您。”
梁书琴说完,另外几位较年长的纷纷附和:“是啊,是啊,爸,手术都有风险,还是保守治疗更好。”
梁书琴悄无声息地横了一眼沈归时,朝监护室门口抬了抬下巴。
沈归时回过味来,跟着梁书琴来到监护室外。
两人走到医院走廊尽头,梁书琴见四周没人,才轻声数落道:“你看不出你爷爷不想手术吗?你上去劝他干什么?”
沈归时沉静道:“就是因为他不想手术,所以才需要劝他做手术。现在手术是最好的选择。”
梁书琴做了甲片的长指甲点了点他,指甲油是亮面的鲜红色,饱含警示的意味:“要你劝?万一手术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到时候谁来担这个责任?呵,到那时你二叔三叔肯定会把责任都推到你身上,赖你劝老爷子去做手术,分遗产的时候,都能借这个由头少分你一份。”
沈归时沉默。
梁书琴又道:“现在你大哥和妹妹都在国外,还在赶回来的路上,你给我消停点,别劝这劝那的,你看你二叔三叔家的那几个小孩,从来不多嘴,你好好学学。”
沈归时忽然想起江明月前几天跟他说,豪门是非多。
还真是。
平时大家其乐融融,一旦遇到什么事,便会为了利益彼此忌惮防备。
梁书琴把话说清楚了,转身往病房走。
沈归时原地待了一会儿,大步追上去,语速飞快:“如果不放支架,再次心梗的风险很大,到时候情况会比现在更危险。医生也是建议手术的,既然来医院了,就应该相信医生的判断。”
梁书琴回头,秀眉紧蹙:“你学医学傻了是吧?我刚刚跟你说那么多,你是不是没听懂?”
沈归时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一名恰好路过的女孩儿停下脚步,好奇地问他们:“你家也是心梗啊?怎么样了现在?”
梁书琴见有外人来,便不再多说,她轻飘飘地瞥了眼沈归时,隐含告诫。
沈归时没有跟别人交流病情的心情,只是很轻淡地“嗯”了声。也不知是在回答梁书琴,还是在回答那个女孩儿。
那女孩儿原本望向了梁书琴,听见沈归时应声才转头看他。
这一看就有些挪不开眼。
面前这个男人就像从另一个画质里走出来的,轮廓立体,五官精致,肤色冷白如瓷。似乎心情不太好,薄唇轻轻抿着,很有孤傲不群的清冷气质。
女孩儿没由来的紧张,磕磕巴巴地说道:“我爸爸也是心梗,好在抢救过来了。这里大夫的技术都挺好的。”
就在这时,监护室那边忽然传来一阵惊呼。沈归时比梁书琴的反应快多了,几乎在发生骚动的下一秒,他便冲了过去。
沈老爷子突然之间意识全无,监护器报警室颤。
医生当即赶过来电击除颤。几分钟后,心跳恢复。
这么冷的天,医生的脑门儿上全是汗。
待沈老爷子情况稳定后,医生严肃道:“现在血管不通,必须要上支架,否则随时有再次室颤的可能,猝死的概率很大。”
众人面面相觑。
医生又问:“这里有手术通知书,你们谁来签个字?”
没有人动。
这种场面在医院并不少见——看上去一家子人都到场了,齐齐整整的,其实一个敢做主的都没有,都怕出了事担责任。
医生见过不怪道:“如果你们家属坚持不手术,麻烦在这边签名栏写‘拒绝’两个字。”
“做手术。”沈归时越众而出,“我来签。”
梁书琴拚命朝沈归时使眼色,沈归时熟视无睹,唰唰在手术通知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刚收笔,沈二叔就开始阴阳怪气:“到底是学医的,肯定比我们懂。归时啊,这种生死关头,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还得靠你拿主意。”
沈家长房和二房一向不对付。梁书琴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既气沈二叔说的话,又气沈归时自作主张。
确定要手术了,沈归时反倒镇定下来了,淡色道:“二叔不用急,以后你躺在医院的时候,尽管联系我,我肯定也好好给你拿个主意。”
沈二叔猛然指向沈归时,腿也往那边走了几步:“你!”
那架势像是要冲过去跟沈归时干架。好在被旁边人拉住了。
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身后的病床上,渐渐苏醒的沈老爷子半睁着眼,无声地望着这一幕-
介入手术并非全麻。沈老爷子全程都是清醒的。
支架放进对应血管的那一瞬间,沈老爷子轻轻“哎”了一声,道:“气儿顺了。”
旁边操作的医生笑道:“那肯定啊,血管通了啊。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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