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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我来履约了 我心悦你
昏昏沉沉睡了不知多久, 中间似乎被叫醒起来喝了药,然后又睡了过去。
空气间充盈着雨水的潮湿气,或许是因为裴煦提到了从前的旧事, 姬元徽睡梦间也似乎回到了那时候。
刚从陇西回来时, 他其实是有些不爽的。
裴煦对他太冷淡了。
不像从前那样亦步亦趋黏着他, 也不对他笑得如幼时那样灿烂。一举一动都成了被规训好的模样, 笑意也只是浅浅浮在表面,显得虚假而朦胧。他像是不被珍视,被搁在暗处无人打理的一尊玉器,失了从前的光华, 变得灰蒙蒙的。
姬元徽不高兴就有些凶, 有些凶的要求裴煦跟在自己身旁不许走远,使唤他做这个做那个。
没办法,手段不强硬些裴煦就会游移不定, 然后踟蹰退缩。
他就像只猫, 你放他野着他永远只敢偷看你。但你要是硬把他抓来天天顺两把毛, 可能刚开始会被抓两爪子,但养熟了就会开始黏人,对着你咪咪喵喵撒娇。
如此相处一段时间, 裴煦果然胆子稍微大了些, 从初时连看他都只敢偷看,变得敢盯着他看许久不移开眼。
但依然不敢对他提出什么请求, 像是怕自己如果要求太多就会被抛弃。
姬元徽非要逼着他迈出这一步不可。
藏书室, 裴煦抱着些书归置, 姬元徽百无聊赖抱臂站在一旁看他。
最后几卷书的位置高,裴煦放不上去,而梯子此时正被姬元徽倚着。
“殿下……”他犹豫半天终于开口, “殿下能让一让吗?”
姬元徽挑眉,不动:“哪里用得到梯子,我抬抬手就能放上去。”
裴煦用祈求的目光望着他,希望他能走开让自己用梯子:“可是我放不上去。”
“这样看着我有什么用,以为我会帮你啊?”姬元徽面不改色曲解他的意思,笑得有些恶劣,“也不是不行,你求求我,我就帮你。”
裴煦抿了抿唇,声音有些小:“求你……”
姬元徽弯腰,耳朵凑在他唇边:“大点声,我听不清。”
“求你……”离得这么近,裴煦脸都红了,“帮帮忙。”
“脸红什么,像是我强逼着你干什么,我又没欺负你。”姬元徽纨绔态十足,哼笑一声把脸递上,“都离得这么近了,要不然干脆亲我一口。你亲我一下,别说放书,你要我娘留给儿媳的玉佩我都给你。”
姬元徽就是欺负人过过嘴瘾,看裴煦害羞他就高兴,根本没想过真的让裴煦亲他。
但没想到下一刻,柔软的触感碰上脸颊,姬元徽眨眼都忘了,直接傻愣愣的怔在了原地。
他长这么大也是头一次让人亲,反应了好一会儿脑子才转过来,想明白刚刚是裴煦在亲他。
“真的,真的给吗……”他还愣着,裴煦抓着他的衣角,不安的绕了下,湿漉漉的眼睛纯澈温驯的望着他,鼓足勇气又问了一遍,“真的给吗?”
姬元徽猛得回神,捂着脸颊后撤数步差点撞到书架上。他觉得自己头顶现在都能蒸出热气来,脑袋烫得无法思考。
然后下一刻,他一句话没说回过身拔腿就跑,健步如飞回到自己寝宫,不仅把母亲留给他的玉佩找了出来,还翻箱倒柜翻出了一堆东西一齐带在身上,然后折返回去寻裴煦。
裴煦不在,也忘记他问的谁了,说是裴煦已经回家去了。
姬元徽又出宫翻墙进了裴家,去敲裴煦的窗户。
天色已经很晚了,裴煦听到姬元徽的声音还疑心是自己听错了,没抱什么希望掀开了窗子,下一刻就被塞了满怀的东西。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玉佩,这是我出生后第一次剪下的胎发,这是我抓周时抓到的那幅舆图……”姬元徽挨个数着,只恨不能把自己也一块塞给裴煦。所有东西都给完,裴煦还呆立在那里回不过神来,就听姬元徽继续道,“我能想到的都在这儿了……”
裴煦怔怔的问:“我要什么你都给我吗?”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要我的心我也趁它热乎掏给你,别冰着你的手。”
姬元徽答得很快。月凉如水,却降不下他脸上的温度。他心头也热切,整个人轻飘飘的,“我心悦你,能不能过来让我再亲两下。”
裴煦睫毛颤动着,皎洁月色下他的皮肤看起来比白瓷还莹润白皙,他将身子探出窗子靠近了姬元徽,轻声说好。
随着裴煦的靠近,一股和他本人一样温和的淡香轻盈的笼了过来,缠在姬元徽身上,被他吸进肺腑,让他像是醉了般有些晕乎乎的。
姬元徽呼吸都屏住了,想去亲裴煦柔软的唇瓣,但吻最后只是克制着落在了他额头上。
一吻毕,姬元徽稍稍退开些,还没来得及细思心头那些涌动的柔情,就看见裴煦无声无息哭着,泪珠子连串滚落。
“怎么了?”他慌乱去拂裴煦脸上的泪,“你不喜欢吗?不喜欢我亲你?”
裴煦摇头,破碎闪烁的泪光在眼眶里晃:“殿下白日里丢下我便走了。”
“殿下总是欺负我,我还以为殿下又是在捉弄我……”他抽噎着,一说起来委屈便收不住了,“我以为,以为殿下看出了我的心思,以为殿下讨厌我觉得我贪心妄想,所以存心要我难堪……”
裴煦的眼泪牵着姬元徽的心往下坠,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只会干巴巴说:“我喜欢你,我从前只是想让你在我身边多亲近我一点,我不会再故意欺负你了……我的错,你别难过了。”
裴煦在他心里像什么呢,像天边高悬的月,像枝头欲化的雪。
是温和的,脆弱的,美丽而易碎的。
姬元徽因为太年轻而局促起来,在此之前从没有人教过他该怎么爱一个人才算合格。
“那殿下再亲我一下吧……”姬元徽记得裴煦垂敛下的眼眸,记得他在月光下虚虚笼着一层光影,柔软的情态,“亲我一下,我就不难过了。”
很青涩的吻落在嘴角,明明再偏一寸就能印到唇上,但却谁都没有动。
他们心照不宣的等待着什么。
“等我娶你。”呼吸近在咫尺,姬元徽心脏鼓动着,心跳声在耳边隆隆作响。
裴煦握着手里的玉佩,眼睛弯起碎着天光水色,少见的笑得开怀:“嗯。”
然后没隔多久他就去向皇帝请了旨赐婚,他们的关系就这么定了下来,礼部将婚期拟定在了一年后,一切都是难得的顺利。
到了成婚那日,敬来的酒半数他都推掉了。
他不想喝的醉醺醺的去见裴煦,他想好好记住裴煦为他穿婚服的模样。
一定很漂亮吧……如果没能好好看一看,他恐怕会遗憾一辈子。
秤杆握在出了一层薄汗的手心,有些打滑。
姬元徽脑子里乱七八糟想着,裴煦也在紧张吧,衣襟都被他抓得皱在一起了。他害怕吗?就这么孤掷一注嫁给了一个和家族利益相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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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以后裴家永不再是他的退路,如果丈夫也对他不好……不,不对,以后自己就是他的丈夫了,不会对他不好。
秤杆挑在盖头边缘,慢慢拨上去。
盖头下少年的面容寸寸显露出来,那双眼睛痴痴望着他,欲说还休。
“融融……”不知是酒意上涌,还是心头思绪翻覆,他的脸上也浮上热意,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我来屡约了。”
姬元徽抬手抚上裴煦的脸,弯下腰看了他许久,看得裴煦红着脸躲开他的视线,小声嘟嚷:“看了这么久,到底亲不亲呀……”
“让我看看先亲哪儿好啊。”呼吸近在咫尺,姬元徽笑着逗他,“这么着急,想让我亲哪儿啊?”
说完,不待裴煦反应过来便对着那柔软的唇瓣亲了下去。
这次不用再收敛克制去亲嘴角了。
裴煦被亲得喘不过气来,去推他的肩膀提醒他:“合卺酒还没喝……”
饮过合卺酒,姬元徽动手为裴煦解了冠带,看他几缕鬓发散乱在耳侧,好似兔子一样乖驯。
裴煦带着几分羞怯的神情也抬手去解他的腰封,姬元徽将吻落在他耳垂脖颈,每亲一下,怀里的人便颤一下。他的反应惹得姬元徽呼吸更重,忍不住捏着他的下巴半强迫似的姿态撬开他的唇瓣,吸吮舔吻。
衣袍在拉扯间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姬元徽的手掌握在裴煦腰间,轻轻抚摸着滑向别处。身下的人大概是反应过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身体因为紧张而僵硬了许多。
“放松……”姬元徽又去咬他耳垂上那颗小痣,声音里含了许多哄骗的意味,“不会欺负你。”
初时僵直的身体渐渐在他的揉弄下得到了些意趣,声音都软和了下来,轻轻喘息着祈求:“殿下,灯还没吹……”
姬元徽俯身,舌尖卷着那一点茱萸舔吮轻咬:“你不想看着我吗?”
“啊……”裴煦眼神迷蒙起来,寻求庇护般抬臂抱住姬元徽脖颈,一时间分不出神再去回答。
良宵苦短,红烛泣泪。
不知过去了多久,姬元徽叫了水来,打湿绢布回到床上,擦去裴煦小腹上两人的东西。
裴煦红着脸任凭摆弄,擦完后姬元徽温存着按着他又亲了会儿,便起身去吹了灯。
重新躺回床上,姬元徽伸手将裴煦往怀里揽,手掌抚过怀中人单薄的脊背,忍不住觉得裴煦实在太瘦了,日后得看着他多吃些。
正胡思乱想着,裴煦窸窸窣窣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微微支起上半身,脸颊染着浅绯,声音很小的贴着他耳朵说:“殿下,洞房前都弄好了……”
姬元徽知道婚前宫里会有人去教他些东西,但没想到会教的这么细。
“你今晚还睡不睡了?”今日礼仪繁琐裴煦身体又不好,估计也累坏了。姬元徽不忍心在今晚继续折腾他,于是只是给他掖了掖随着他支起身子而漏风的被子,“这事不急。”
裴煦哦了声,听不出是安心还是失落。
“别这么撑着身子。”姬元徽手搭在他腰间往下压,“躺下盖好被子,当心着凉。”
裴煦躺下,捏着被角看他。
这目光如有实质,他想忽略也难,于是重新睁开眼:“怎么了?”
“殿下……”裴煦试探着提出请求,“我能抱着你睡吗?”
“你说呢。”姬元徽听到这问题没忍住笑起来,睡意都笑没了,“一个随你亲随你摸的男人,你说他介不介意你抱他?都睡在一个被窝里了还客气个什么劲儿。”
“殿下别笑我了……”裴煦小声嘀咕着缠上来,很依恋的姿态把自己整个塞进姬元徽怀里。
姬元徽搂住他,亲了亲他的头发。
第23章 只是想多看看你撒娇 被抱得很紧………
被抱得很紧……感觉几乎有些窒息了。
姬元徽在一种呼吸不畅的憋闷感中醒来, 睁开眼看向怀中,裴煦正蜷缩在他怀里,哪怕是在睡梦中, 眉峰也不安的蹙在一起, 睡得并不安稳。
视线上移, 裴煦胳膊正死死缠在他脖颈间, 像是生怕他会离开。
这也是窒息感的来由。
姬元徽不想吵醒他,于是尽量放轻动作想将他胳膊挪开,但裴煦还是睁开了眼,对上了他的视线。
他似乎还没睡醒, 眼神不甚清明的看着他的动作, 冷不丁的,心里话就这么不加修饰的问了出来:“殿下不想要我靠近吗?”
这话过于直白,裴煦平日里是绝不会这么说话的。
“你这是倒打一耙。”姬元徽把他的胳膊移开, 深吸了口气, “谋杀亲夫啊……你要把你夫君勒死了。”
裴煦慢慢从混沌中回过神来, 神色重新变成惯常的那副温良模样,温温柔柔贴过来靠进姬元徽怀里,嘴唇轻轻碰在他下颌上, 鼻尖蹭着他的脖颈, 不着痕迹的撒娇讨好:“刚刚睡得迷糊了,有些不清楚自己说了什么, 不是有心的, 殿下别生我的气。”
姬元徽觉得裴煦像只成了精的小狐狸, 伸出毛茸茸的大尾巴将他卷住了。大早上刚醒来就有带着香味的漂亮老婆投怀送抱,姬元徽被香得迷糊哪儿还有气。
他坐了起来,神清气爽的接受了美人的亲近。姬元徽抬手扣住裴煦的脖颈, 以一个掌控意味十足的姿势让他离自己更近:“再亲两下,再亲两下我就把刚刚的事忘了。”
裴煦面对面跪坐在姬元徽腿上,被捏着脖颈垂着眸子十分驯从的神情,他微微歪头,像是在观察亲哪里才好。
难得乖巧。
看似裴煦现在被他捏着颈子,好像被他完全掌控着,他说什么裴煦都会听的样子。实际上这个局面的大前提是裴煦自己乐意,裴煦喜欢这样被他以半强迫的姿态按着,甚至十分乐在其中。
他清楚裴煦的性子,看着温顺其实爱钻牛角尖,驴脾气犟得很。遇上不愿意做的事,把他逼急了他就是找根绳子把自己吊死也不替你做。
姬元徽声音含着笑:“想好亲哪儿了吗?”
裴煦轻轻眨了眨眼,靠近过来在姬元徽唇上轻轻碰了下。就在姬元徽以为这就算完了的时候,唇上传来濡湿的触感。
他懵了下,然后有些失神的探出舌尖去追逐,对方却突然退开了。
姬元徽喉头发紧,扣着裴煦后脑勺将他压回来亲:“你这小狐狸精……”
“啊……”被喊狐狸精,裴煦露出有些伤心的无辜表情,“殿下这样说,臣下实在听不明白。”
姬元徽惩罚似的咬在他颈侧,裴煦仰着脖颈闷哼了声,语气寻常,轻声问道:“昨日回来后,殿下起了高热,我同殿下说了些事,殿下可还记得?”
怪不得今早这么主动,铺垫这么久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姬元徽拉着裴煦的手亲了下,抬起身子来状若思考。
他看出了裴煦看似平静面容下的紧张,于是摇了摇头故作不知:“昨日烧糊涂了,实在记不起来,要不然你再说一遍?”
裴煦不着声色松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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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抬起胳膊环住他亲昵的蹭了蹭:“不是什么要紧事,改日再说吧。”
裴煦细白的手指在他发间缓慢而有节奏的穿插,轻轻顺着他的头发,这种被抚慰的感觉让姬元徽放松下来,他将脸埋进裴煦怀里平和下来,暂时忘却了这方小天地之外的事。
人总是很孤独,不可抑制的渴求着互相依偎时从对方身上汲取到的那一丝温度,而温暖往往会给人幸福的错觉。
裴煦额头抵着他,也安静享受这片刻温存。
裴煦不喜欢姬元徽生病时的痛苦,但喜欢他病中眉头紧蹙时流露出的脆弱。
姬元徽不记得自己病中的模样,不记得自己烧红的面颊眼睑,不记得他曾求助般抱着裴煦的腰难受的蹙着眉,寻求安慰般用委屈的语调一遍一遍的喊融融。
但是这些裴煦都记得。
他感到有些可惜,有些落寞。
姬元徽清醒的时候绝不会用这样的语调说话。
他是要强的,无坚不摧的,不喜欢有任何弱点露于人前。习惯性的张开羽翼庇护更多人,但从不觉得自己偶尔也需要休息。
裴煦沉浸在情绪里,真情实感的觉得姬元徽用委屈的声音喊他名字时很可爱,并因未来可能很难再见到这种状态下的姬元徽而深感遗憾,故而没有留意到此时姬元徽已经僵得邦邦硬了。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张管家的声音传来:
“主子起身了吗,有客人到了。”
姬元徽一骨碌迅速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套上了衣服,他这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让裴煦根本没有反应的余地。
姬元徽三步并作两步去开门:“是谁来了?”
这么快就有人来开门,张管家一愣,然后规规矩矩汇报:“周大公子,二公子,都携了礼来贺裴少君生辰……”
姬元徽驴唇不对马嘴的接话道:“是稀客啊,我这就来。”
他说完,回过身去拿走一旁案上的玉带钩,边系边对裴煦道:“你是今日的寿星,不必着急慢慢收拾,我先去前面看看。”
“啊……”裴煦不知道姬元徽怎么突然这么利落就穿戴好了,微微有些愕然,“好。”
姬元徽一言不发走出门去,张管家观他脸色,颇有些担忧道:“主子风寒还未痊愈吗?”
姬元徽不说话,疾走数步后突然扶着廊柱停下来,脸烧得比发热时还红。他把脸埋进掌心,长长吐出口气:“我没事……”
他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能听到裴煦在想什么,有些尴尬得让人恨不得找个柱子撞死的事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
他烧晕了抱着裴煦的腰用奇怪的语气一直念叨?裴煦说他可爱?
这和撒娇什么区别?
他?撒娇?这根本没法想啊!!!
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形象,就这么一朝尽毁,他的一世英名,就这么毁于一旦。
姬元徽面无表情盯着面前的柱子,但理智告诉他现在以头触柱也来不及了,他的形象在裴煦面前已经轰然崩塌了,碎得渣都不剩了。
“我没事……”姬元徽深吸一口气,耳边还轰鸣着什么东西碎掉的回响,他苦涩一笑,“真的没事。”
张管家将信将疑点点头,觉得姬元徽的脸色不像是没事的样子,于是善意提醒道:“主子若是还有不适,老奴随时去请府医过来。”
“不必。”姬元徽生硬拒绝了。
前院,一切布置完善。姬元徽兴致寥寥的拿起宾客名帖看,等着仆从引周家兄弟过来。
这种席宴,比起真心来贺的,更多是来结交人脉攀附关系的。
而姬元徽不久之前刚被撤了职,同时开罪了太子和四皇子,这个节骨眼上来他这里有害无益。
姬元徽将宾客名帖放下,估摸着这上面的人多半都要找借口不来了。
不多时,有仆拥领了客人来,却不是周家兄弟。姬元徽定睛看了会儿,那人头戴幕篱将面容遮得严实,他一时间辨别不出来人。
“小民见过三殿下。”那人没摘幕篱,躬身冲姬元徽行礼,“大殿下尚在病中不便外出行走,小民受托来贺裴少君生辰,愿裴少君岁岁如意,万事相宜。”
说着,他将一锦盒奉上:“这是大殿下所备贺礼,要我一定要亲手交到三殿下手上。”
“有劳。”姬元徽笑了下,接过,“代我谢过大哥。”
见姬元徽收下,那人又递上了怀中一直抱着的一条长匣子。
姬元徽接下:“大哥这是备了几份礼?”
“此物并非大殿下的意思,是小民自己的心意。”那人语气平缓,“还请三殿下代为转交。”
代为转交?今日是裴煦生辰,那只能是转交给裴煦了。
姬元徽眉头一跳,嘴角的笑意淡下去,又故作热情的勾起。他重新看向面前的人,目光含了许多冰冷的审视,语气却好像很好客:“公子与我夫人有旧?既然是故人,何故遮掩面容。还不知公子身份姓名?”
“小民貌寝,不堪示人。”那人闭口不提是否与裴煦相识,只道,“小民只是大皇子府上幕僚罢了,无名无姓的卑贱之人。”
姬元徽眯了眯眼,不再笑了,取而代之的是颇具压迫意味的直白凝视。他还想再问些什么,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大叫。
“姬元……呃,三殿下!”有外人在场,周恃宁匆忙改口,但还是语气不善皱眉看着他,“你和人靠那么近干什么呢,眼珠子都黏人身上了!”
真是不巧……有人来了。
姬元徽放弃了动手逼问的想法,懒洋洋笑起来:“周二,你哥呢?”
周恃宁快步穿过一小段廊桥,气喘吁吁站到两人中间将人隔开,似乎有些鄙夷的眼神看了眼姬元徽,又叉腰转头去看一旁的人:“你谁啊?”
那人没辩解什么,只是拱手冲姬元徽行礼:“看来殿下还有客人,那小民便先行告退了。”
看着人离开,周恃宁气急败坏:“居然敢无视小爷!”
周恃明也缓步走了过来,他在原地站定回头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姬元徽留意到周恃明的动作,问他:“你认识?”
周恃明神情淡淡回过身看他:“与从前的一位故人有些相像。”
不待姬元徽开口问,他主动道:“但是那人命薄早夭,应该只是错觉罢了。”
周恃宁不忿的在旁插嘴:“大哥!你都不管管他!他刚刚手都要搭人身上了,他们甚至还不认识,这成何体统?”
周恃明看了他一眼,有些懒得搭理:“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懂规矩了。”
“你怎么能这样,今日是那个谁生辰,你却一大清早和人在这里……”周恃宁转而去看姬元徽,他有些说不下去了,恶狠狠道,“简直不成体统!”
周恃宁完全在状况外,不仅没听明白他和周恃明在说什么,甚至觉得他在见色起意。
“我哪样?”姬元徽强忍着拆开这匣子看看的念头,有一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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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搭回话,“你不是不喜欢融融吗,怎么突然这么为他着想?”
“这和我讨不讨厌他没关系!”周恃宁气愤攥拳,“这是你的问题,是你做错了事!”
周氏家规严谨,男不纳小女不为妾,知命之年而无所出者,可以去请宗族长老主持过继子女。
总之不能出去乱来,败坏家族风气者施杖刑,逐出家门。
姬元徽被他质问的眼神盯得受不了,放下匣子举手保证:“我真没做什么坏事,我只是想问些事,真的。”
周恃宁看起来不是很相信:“你最好是。”
“对了,他呢?”周恃宁张望一圈,不满道,“今日是他生辰,来这儿的都是为他来的,也不知道来招待客人。真是无理,目中无人的样子和小时候一样。”
姬元徽马上抬头:“不怪他,昨日我染了风寒,他照顾了我一夜……”
“行了行了,知道你们感情好,能不能别说了。”周恃宁满脸嫌弃,“肉麻死了。”
“不过……”姬元徽对另一件事比较感兴趣,“说到小时候,他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还能是怎样,和现在一样,很无理的小孩啊。”周恃宁道,“小姨还在时,他得家里父母宠爱,被宠得无法无天。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大概六七岁?记不清了,总之小小年纪就很傲慢的模样,锦袍金缕,满身琳琅珠玉,被打扮得像只小孔雀。”
“高傲的模样,分明辈分小,却不肯主动和人打招呼。我喊他,他也只是很倨傲的点下头就算是回过我了。他只回人一次就不耐烦了,再叫他,他就不应你了。”周恃宁回忆着,很气愤,“高高扬着头不理人,别提多讨人嫌了。”
姬元徽光是听这描述,就觉得真是可爱得不行。他嘴角情不自禁扬起来,追问道:“像小孔雀?他喜欢翠色的玉石吗?”
“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早记不清了。”周恃宁不太确定道,“大概是吧,隐约记得他身上缀的环佩玉饰多是翠色,颜色就像孔雀翎羽。”
原来更喜欢翠色吗……
姬元徽自言自语:“还好准备了两对。”
周恃宁摸不着头脑:“什么两对?”
姬元徽笑笑:“没什么。”
真可惜这些事不是裴煦亲口告诉他的,现在的裴煦已经很难问出喜好之类的东西了。
该死的裴寄,杀他一千遍也不为过。
姬元徽阴恻恻想着怎么把裴寄千刀万剐时,裴煦来了。
“殿下。”裴煦走到他身侧,又看向周家兄弟。
他几乎没有见过周恃明,但亲兄弟相似的样貌摆在那里,他躬身行礼:“二位表哥晨安。”
周恃宁不满嘀咕:“都什么时辰了,还晨……唔……”
周恃明面无表情伸手把周恃宁捏成了鸭子嘴,将人往身后一推,语气淡淡:“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
周恃宁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又惹着他哥了,倒吸着气揉嘴巴,不敢再出声。
“生辰礼物。”周恃明说话言简意赅,将一个红色木匣递给他,“平安喜乐。”
裴煦接过:“多谢表哥。”
姬元徽凑过来,环着他的腰将下巴搁他肩上看向那盒子:“表哥送的什么啊?让我也看看。”
“一些田亩铺子,你们好好经营。”周恃明一脸平静说着大逆不道的东西,“以后起事少不了用钱的地方。”
裴煦还在讶异于他语言的直白,姬元徽已经笑嘻嘻的接起话来了:“这个够实用,多谢表哥。”
周恃明毫不谦虚的嗯了一声,也没说不必客气之类的客套话,转而看向一旁的周恃宁。
周恃宁捂着嘴指了指自己,茫然:“看我干嘛,我没说话啊,我又干什么了?”
周恃明闭了闭眼:“你的那份。”
“奥,奥奥奥对。”周恃宁反应过来,也掏出一个匣子来塞给裴煦,“庄子地契,好好保管。”
然而裴煦右手伤着,另一只手里还端着周恃明递来的那口匣子,实在不方便接。
姬元徽代他接过,正打算笑着调侃两句,忽有暗卫自不远处现身。
这么突然有事来报,估计不会是什么好事。
姬元徽表情短暂的凝滞过后,又笑起来摸了摸裴煦的发梢:“你们先聊着,外面好像有些事,我去看看。”
“我刚忘了,你手上有伤……”看姬元徽走开,周恃宁有些别扭的解释道,“不是故意的。”
裴煦知道他只是脑子不聪明,周恃宁要是看谁不顺眼都是拿到明面上说,不会搞小动作。裴煦今天心情不错,他笑了笑:“没事。”
被他哥捏了嘴,周恃宁终于记起来出门前他哥交代过不要惹事好好相处。听裴煦这么说,他松了口气,又看向裴煦的手:“你手伤着怎么也不缠绑带?我刚刚都没反应过来你手上有伤。”
因为难看而且不方便,昨晚就被裴煦拆了。
但裴煦肯定不会直说是因为不好看,他温和笑着:“几日过去皮外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筋骨慢慢修养就好了,被绑带束缚反而不利活动。”
周恃宁也没多想,摸摸脑袋觉得挺有道理,于是哦了声:“原来如此。”
……
另一边,暗卫同姬元徽耳语几句,姬元徽听过后抬脚便往外去。
“就知道他要来搅局。”姬元徽走出几步,张管家就站在不远处候着,“人拦下了没有?”
“按主子先前的吩咐,遣人去拦了……”张管家面色为难,“但那位非要往里闯,贵人金玉之身,家丁不敢损伤。”
正说着,前方有人喧嚷着走来。
“孤是你们这些贱奴能近身的吗?”太子嫌恶的驱赶拦在他身前的王府仆役,“都滚开。”
“可是我府上的人招待不周?”姬元徽走上前去挥退仆从,脸上挂着假笑,“二哥何故发这么大火。”
太子带来的人都被拦在了府外,他声音含着怒气,“孤好心来贺,你就是这么待客的?”
“哦?二哥居然还有好心这种东西?”姬元徽摸着下巴,视线将他上下打量一番,然后摇头,“看不出来。”
太子指着他,眉头直跳:“你!”
见势头不对,张管家带着其他仆役匆忙退了下去。只剩下两人在此,太子嚣张气焰一下就弱了下去。
“二哥不是来为我夫人贺生的吗?”姬元徽走近他,笑了下,“怎么连贺礼都不知道带?”
“孤肯来已经是你天大的面子了,你还想要什么?”太子强作镇定,冷笑回击,“你这府上够冷清的啊,看看吧,没有孤的准许,哪个敢来你这里?”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底气充足了起来:“今日是你最后的机会,若是你一意孤行定要与太子府作对,日后朝堂上下不会再有一个人敢站在你这边。”
姬元徽静静听他说完,轻嗤了声。
太子被他的态度惹怒:“你笑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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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二哥胆子还真是大。”姬元徽笑意淡下去,“明知道今日我府上没有外人,还敢来。就不怕我再打你一顿吗?”
“你不敢。”原本笃定的话,在他目光触及姬元徽那张冷下来的面孔时突然变得不确定起来。太子喉头滚动了下,勉强说下去,“你已经因为上次的事被夺了官……”
上次的事对太子来说实属奇耻大辱,他勒令手下的人通知下去,在京官员都不许与姬元徽交际。这次来也是存着一雪前耻的念头,没成想姬元徽居然半点畏惧的意思都没有。
“不敢?”姬元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我敢打你一次,就敢打你第二次,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不敢?”
“更何况打你一顿也只是革职禁足而已,我名声本就不好,有什么好怕的?父皇早年因为杀兄弟名声坏成这样,就算只是为了晚年名节也不会再杀儿子了。只要我没把你打死,他就不至于要我的命。”
太子看他的眼神活像是见了鬼,不可置信道:“你真是疯了,没人教过你规矩礼法吗?”
姬元徽笑了下:“我生母死的早,还真没人教过我这些。”
说着他伸手按住太子的肩,强行挟着他向前走,直到一道拱门前才停下。
“我真不知道你上次是怎么想的,居然把主意打到他身上。”这个位置能看到隔了一道廊桥的不远处,站在那儿和周家兄弟说话的裴煦。姬元徽问道,“是摸准了他是我的软肋吗?”
“都是兄弟,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现在就将你打死。”姬元徽看着他额角的冷汗,森然一笑,“你猜的不错,他是我的软肋,我的半条命。既然是软肋,那自然是拼得鱼死网破也得紧紧护着。”
“若是让我知道还有人想戳我软肋,我会先割他耳朵,再挖他眼睛,然后砍断四肢拔了舌头,最后破开肚子把肠子掏出来,绕脖子缠一圈把他挂树上让他荡秋千。”
姬元徽目光在太子的肚腹和脖颈之间游走,他笑起来,神色很开朗的问,“二哥喜欢荡秋千吗,先别急着摇头,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喜欢?”
太子被他的目光看得一阵恶寒,脸色发青恶心欲呕,颤颤巍巍骂道:“你这疯子……”
姬元徽觉得他骂人的词实在少得可怜。
“我还有些事,就不奉陪了。”姬元徽道,“二哥自便吧。”
说罢,他转身离开。
他这个二哥贪财好色还胆小,王家人的精明没习到半分,酒色财气倒是一条不剩全学去了。
这番恐吓够他做半个月噩梦了。
这人能做上太子全靠他的丞相外祖父和皇后母亲,皇帝讨厌蠢人,对上姬元徽的时候还会发火骂两句,对太子就直接骂都懒得骂了。
因为骂也没用,口水喷在身上也改善不了他那无可救药的脑子。
一番对比下来,他觉得皇帝最喜欢他大哥。
聪明,安静,会看眼色。
要手段有手段要脑子有脑子,除了身体不好心眼也有点坏,应该没什么缺点了。
重新回去时,周家兄弟已经离开了。
“表哥他们说还有旁的事要忙,就不久留了……”
“白天估计也不会有其他人来了。”姬元徽大猫似的伸了个懒腰,展臂搭上裴煦的肩,“吃吃喝喝好好休息,等晚上还有事要忙。”
裴煦突然紧张:“什,什么事?”
姬元徽贴着他耳朵,语气暧昧:“让你好好休息,那肯定是要耗费体力精力的事啊。”
裴煦捂住耳朵隔断热气,狐疑看他。
总觉得事不会是那么个事。
果然,到了傍晚,借着夜色遮掩陆陆续续有家丁模样的人带着东西来了。
“我们家大人不能亲至倍感歉疚,说自己有愧殿下提携,让小人一定把话带到……”
姬元徽站在那里不是很客气的客套:“心意到了就行,人就不用来了。”
张管家报菜名一样边记边念:“吏部陈大人南海珊瑚屏风一套,兵部崔大人自家养的黑猪一头……”
有小厮大喊:“张伯,猪往哪儿赶啊?”
张管家握着毛笔抬头:“这也要问?赶去厨房啊。”
裴煦抱着拿不下的东西站在原地放空自己。
白日里迫于太子淫威没敢来的人,晚上扎堆送礼来了。
礼或轻或重,上至奇珍异宝,下至自家养的家禽走兽。官职也从二品到九品都有。
姬元徽的交际比他想象中要广得多。
“礼单上的基本都是自己人,你记下来,日后遇上什么麻烦可以去找他们帮忙。”姬元徽凑过来看,“只看一遍能记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