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也跟着更大了。

“这味毒连太医院的人都不知道，能获得毒药的更是寥寥无几。想来想去，只有知道此毒的他。”

费皇后一指叶士诚。

叶士诚吁了口气。

“殿下是否遇到任何案子，都打算推臣为主凶？”

“一派胡言。照此理，行医的哪个不是瘟神？”

无衣也不以为然。

“那余下可疑的，只有昭媛自己。”

皇后咬了咬嘴唇。

“有人用这么阴毒的手段害她，为何又只下毒不死人的量？怎知不是她为了引起皇上注意，自己给自己下毒？”

“这更是信口雌黄！”

事关昭媛清誉，无衣愈加生气。

“她又不是你，成天处心积虑以种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抢男人。”

话至此，湖宴那日李昭媛的举动浮现在无衣脑海，他稍稍失去了底气。

很快，他又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此毒鲜为人知。太医院的御医都不知道，她由何处获得？又怎么知道服下多少量安全？万一误伤自己，岂不是得不偿失？”

“陆西毒药费氏亦难入手，反倒是王氏四通八达，与鹘霜商户常有来往。他既然由王氏举荐，说不定他知道如何获得这种毒药。”

费皇后再度把矛头指向叶士诚。

“叶御医这段时间一直由晋王监管，根本无法与昭媛见面。”

无衣一言否定了她的猜测。

费皇后尽管胡搅蛮缠，但说的不无道理。

在华英国，想买到异国货物必须通过王氏。

不……那是指日常物品。

世所罕见的毒药显然不属于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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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可以获得这种毒药的途径……只有鬼市。

“不可能……”

无衣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纵使如皇后猜测的一样，李昭媛试图向自己下毒来留住皇上的心，也不可能用那么狠厉的毒药。

要知道中了此毒，哪怕不死，也极大可能头发掉光，身形佝偻。

西塞尔中毒前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美男子，中毒后形容酷似噉精鬼。

哪个女人会蠢到用一副鬼样子引起别人的怜爱？

无衣望向叶士诚。

“叶御医有何看法？”

“昭媛所中剂量极少。恕臣直言，这么少的毒甚至难以称量。慢说昭媛，太医院内诸多经验老到的御医，也无法判断下多少毒才能浮现中毒之相，又不至于致命。”

叶士诚如实相告。

“除非……”

她背后有高人指点。

“除非什么？”

无衣看见他欲言又止，追问道。

“除非……除非臣误判，并非‘西塞尔的噩梦’。”

叶士诚终是咽下了那句猜疑。

“她既然经你医治，病症有所减轻，怎可能是误判？”

无衣吃了定心丸。

“命永巷署与羽林军严查宫城内外，务必找到毒药来源。派人监察鬼市来往客流，若有可疑商客，立即报来。”

“姑娘怎么看？”

婵月将听来的经过告知水夫人后，好奇她的想法。

关翎轻哼。

“皇后难得聪明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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