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嬅不再看冷云空，边逗弄猫儿边道：“你我心知肚明，旁的皇子没有闲心管你的事，也不会管，你没有备选。本宫不喜欢悬而未决，你或者是全心全意为本宫配药，无论那药是什么。或者是放弃继续与本宫合作，跟随罗掌柜的商队，将你的医术带到西域甚至更远的地方去吧，别再回来。否则，本宫也是杀过人的。”

冷云空怕药膳凉了，盖上碗盖，笑了笑，“不愧是殿下，草民想保住性命，就必须选，而且只能选合作。”

“冷先生，本宫在等你的回答。”

李嬅摆弄怀中猫儿的前爪，教猫儿招财，嘴角含笑，一字一句不怒自威。

“殿下，草民从未说过不想与殿下合作，草民有一不情之请，请殿下允准。”冷云空道。

“哦？”猫儿用脑袋蹭了蹭李嬅的手，李嬅看着猫儿，说话的语气变为与孩子说话的亲昵语气：“说来听听。”

“如果没有殿下，草民早已下去与师父请罪。殿下拉草民出深渊，往后，草民想继续以郎中的身份，跟随殿下。”

冷云空用如和煦春风一般的声音，说着最恳切的话，李嬅一怔。

猫儿舒服地朝李嬅的手蹭了蹭，李嬅忘了回应猫儿。

“冷先生，你好好在你的医馆配药，就是一路追随本宫。很多事，单凭本宫一人之力是做不成的。”

“有同路之人，比孤单一人要好。草民不敢奢求与殿下同乐，只愿殿下悲苦时，能陪伴殿下。”

冷云空站起身，在李嬅身前站定，弯腰作揖，他常年与药草相伴，人淡如竹，自有几分仙风道骨。

冷云空这话说得没头没尾，李嬅不解其意，“你是想随时知道本宫的动向，好清楚何时该退步抽身吧？”

“殿下，人都有私心，草民就是存了殿下说的那般心思，也不奇怪。再者，草民也会真心追随殿下。”

李嬅怀抱猫儿，猫儿扭头看冷云空一眼，低头舔毛，冷云空看着猫儿舔毛的动作，说道：“起码，就拿江驸马与沈家小姐定下婚期之事来说，若殿下愿意找个人倾诉，草民在。”

李嬅将猫儿放在膝上，“在你看来，驸马订婚，本宫会为驸马难过，会为自己伤心，所以你可怜本宫，觉得该在这种时候听本宫诉说苦楚？”

“丈夫另娶他人，草民不信殿下心如止水。”

一瞬之间，李嬅理解了冷云空的神色。

她竟也会有被人可怜的时候。

此刻可怜她的人，是冷云空。

“冷先生，多谢你的怜悯，本宫用不上。”

李嬅话锋一转，“不过，本宫可以拿出合作的诚意，许你时常出现在本宫身边，许你见证本宫如何得到那个位置，你莫让人看出端倪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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