荥阳之战他被无形大手调来调去,完全陷入了被动,明显是有高人在指挥。
章邯虽然是第一次与刘邦本人对上,但麾下部队曾与刘邦遭遇过。他和他的下属都确定刘邦只是一个草莽,打仗只凭借着一腔武勇,没什么章法。
这样细致的调兵遣将,甚至连敌人的兵将也一起调遣,明显是熟读兵书之人所为。
“刘邦当日击溃我时,项梁也在一旁。项梁乃是楚国名将项燕之子,那高明的战术恐怕是项梁所为。”章邯因见过刘邦,所以轻视刘邦,继而得出了这样错误的结论。
王离相信章邯的结论。
他听了章邯战败的细节,即使自己带兵的天赋不是特别强大,但见得多了,自己用不出来,品鉴别人的战术还是能品鉴得出来。
这个战术套了许多兵书中的经典实例,又在先人的策略中推陈出新,只有熟读兵书之人才能做到。
刘邦只是一介小吏,项梁却是名将之子。这样高超的指挥能力,当然只可能是项梁所为。
不过王离和章邯还是谨慎了一手,派人去魏国打探消息。
得知魏王咎亲自去拜访楚怀王和项梁,项梁又以自己的名义奖赏刘邦,他们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刘邦不足为惧,项梁和楚国才是心腹大患!
无论是秦二世还是赵高,至少有一点做得比后世许多昏君强,那就是除非被吓破胆,他们不会干涉前线将领指挥,顶多不保证后勤。
就算秦二世看不透,赵高是知道的,章邯大败完全是他们胡乱下诏的原因。
他能对章邯胡来,但王离在秦国地位不一般,他暂时还不能和王离撕破脸,便让秦二世下诏,给了王离极大的自主权。
王离和章邯商议后,走了大秦破楚的老路线,偷偷从汉水南下,直捣楚国腹地。
项梁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被王离和章邯大军困在城中。
项籍当时正带兵在外征战。项梁求救的消息传来,命他火速回兵救援。
项籍犹豫了一番,对众将士道:“即使将叔父从城里救出,我们被秦军追击,可能也会大败。我有一计,能大破秦军。”
项梁被围,项籍身为项梁裨将,便能行使主将之权。
他的话,众人没有异议。
但他们忽视了一件事,那就是项籍保证能大概率大破敌军,却没有说能把项梁从城里救出。
项籍气定神闲地向众将士讲述自己的计划。他的镇定,让慌张的将士们也镇定下来。
但他自己双手却满是汗珠,心跳得比上战场还快。
项籍不动声色地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
他不是故意害项梁,只是稍稍去迟一点。
如刘邦围荥阳救魏国,他也是行同样之事。
想来叔父所在城池坚固,一定能等到秦兵自行撤离那一刻。
经此一战,他将踏着王翦之孙的尸骸成名。叔父再不准他独自领军,或是干脆收走他的兵权,就决不可能了。
项籍想到项梁之前与他商议,要让堂弟提前行冠礼,入他军中磨砺,心中就不由一梗。
他需要在叔父亲子成长到领兵之前,夺得更大的话语权。这是个好机会!
第53章 先入关中者为王
项梁强势, 诸多诸侯皆拜服。
项籍没有立刻率领自己的军队去救项梁,而是先去拜见楚怀王,让楚怀王邀请诸侯共同对付王离和章邯。
百越兵团迟迟未动,项籍等人都猜测蒙恬恐怕是想要自立。王离所率领的长城兵团便是秦国现存唯一的精锐。
“王离所率军队一直在北方旱地作战, 不习惯南方地形气候, 我们完全有机会把他们全部拿下!”项籍劝说楚怀王。
楚怀王担忧道:“但召集诸侯需要时间, 如果王离破城……”
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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籍打断道:“大王是不相信我叔父吗?”
项籍都这么说了, 楚怀王自然只能说相信。
在项籍的要求下, 楚怀王广召诸侯解救项梁。刘邦也在其列。
项梁或许是真的对楚国和楚王有感情, 他虽然独揽军权, 但在楚怀王身旁安置了许多贤能之人为官。
这些人为楚怀王出谋划策:“武安侯曾经为了救魏国, 攻打了荥阳。我们也可以效仿武安侯当初之事,让武安侯率军逼近咸阳, 逼迫秦国撤兵回援。”
出主意者还有项家的人。项梁的弟弟项伯就是其一。
项伯在薛县接触过刘邦后,对刘邦较有好感, 但这不是他支持刘邦西进的理由。
比起项籍的自信, 项家其他人对项籍的信任却没有项籍的自信多。
项籍不过二十来岁,虽然项家的小辈们都已经很信服项籍, 项氏长辈却认为项籍这样的年纪还担不住事。
比起全歼长城兵团, 他们更希望安全地救回项家的当家人项梁。
因项籍是项梁的裨将,项梁不在, 项家的军事大权都掌握在项籍手中。项伯等人纵然是项籍的长辈,也不好在这个关键时候内讧。
他们便只能从其他地方想办法, 尽可能地保证项梁的安全。
楚怀王同意了。
虽然楚怀王是个放羊娃, 但他并非没有智慧。
甚至因为早年的颠沛流离,让楚怀王比同龄人还稳重冷静一些。
楚怀王敏锐地发现,项梁被困对他也是个好机会。如果项梁被他救回, 他一定能获得更大的话语权。
至于项梁身死,项籍上位,楚怀王本能地感觉这不是一件好事。
项梁是一个会遵守贵族规则的体面人,而项籍则是把别人脸面活剐了的恶鬼。项籍每打下一座城池,几乎都要烧杀抢掠一番,残忍之名响彻诸侯,人人畏惧。楚怀王也畏惧项籍。
楚怀王趁着项家内部有人支持他,召集群臣召开会议,商议两路军队攻秦的事。
在楚怀王的安排下,诸侯一路沿着汉水北上入秦,一路从中原老路西进入秦。
武安侯刘邦被楚怀王命令为西军统帅,领军入关。
项籍对楚怀王的决定很是不满。
自己扛住了王离和章邯,刘邦岂不是白白占便宜?
项伯说服项籍:“此战以救兄长为优先。秦二世胆小,只要武安侯逼近函谷关,他必定会召回王离,兄长之围便得以解除。此后王离阻拦武安侯,我们正好沿着汉水北上,定能先入关。”
项籍不能反驳项伯那“以救兄长为优先”的说法,只能同意。
不过项籍还是给刘邦使了绊子,不允许其他诸侯帮助刘邦,只让刘邦带着自己的兵马去攻打秦国。
刘邦向来把面子上的事都做得很足。
楚怀王召集诸侯,他又是头一个赶到,连兵都没带几个。
刘邦对楚怀王和项籍告罪:“武信君被困,季心急如焚,来不及召集军队,便先来拜见大王。大王和将军有用得上我的地方请吩咐,我愿效犬马之劳!”
项梁拥立楚王后,没有让楚王给他封侯,而是自号武信君。项梁虽让刘邦称呼他为兄,刘邦也恭恭敬敬唤项梁“武信君”以示谦恭。
刘邦这么积极,项籍也给了刘邦面子。
项籍做出了温和大度的长者模样,对刘邦道:“请沛公助我,发兵佯攻函谷关,逼退王离!”
刘邦欣然同意。
楚怀王单独召见了刘邦,说的话却与项籍不同。
他不希望刘邦佯攻,而是尽可能地打击秦国。
楚怀王对刘邦道:“武安侯用兵如神,又是宽厚长者。秦地也已经受秦暴政久矣,秦人不一定心向秦二世,武安侯未必不能直接灭秦。若武安侯入关中,寡人定封武安侯为王。”
刘邦也欣然同意。
楚怀王又对项籍开空头支票,说项籍若能先入关中,就单独封项籍为王。
楚怀王诚恳道:“待秦灭,武信君劳苦功高,当被封王。将军如果能先入关中,其功劳也当封王。”
项籍却没有在意楚怀王给的大饼。
他若想称王,无须楚怀王同意。
楚怀王是想用封王来激励他速破秦军,但项籍另有打算。
项籍已经看出秦国的虚弱,灭秦不过须臾。
灭秦之后,如何确立项家的霸业,才是项籍现在关心的事。
普通的将领只会关注眼前的战事,如项籍这样天才,已经在规划未来。
项籍并不喜欢现在六国旧贵所复立的新国家。
六国旧宗室太有声望,六国旧士人皆归旧主。这不利于他建立新的霸业。
诸侯肯定会复立,但复立的当是依附他的新诸侯。
他又不是想光复周朝秩序,而是要建立项家为主的秩序。
如果不是项梁被困,项氏族人反对他带兵绕到中原西进,项籍更想趁着叔父项梁牵扯住秦军,迅速入关灭秦。
这样自己建立的功绩,才足以让他取代楚怀王。
幸亏诸侯都惧怕秦国,再加上自己的暗示,没有人愿意与刘邦一同入关。刘邦只带自己的人马,当是不可能打进函谷关的。项籍不用担心刘邦抢了他的功劳。
不能迅速灭秦,他就要借着叔父被困之事震慑诸侯,让诸侯联军听从自己的指挥。
等叔父被救,诸侯也会畏惧自己,而不是只听从叔父的话。
所以项籍以秦军强势为由,没有立刻发兵,先要求整合诸侯军队。
楚怀王同意了项籍的建议,却没有将项籍任命为主帅,而是任命资历比项籍更老的宋义为主帅,项籍仍旧为裨将。
因项籍年轻,项家自己内部都没有意见。
现在项梁都还活着,没人会想着支持项籍上位。
楚怀王又任命项梁的心腹谋士范增为副将,等于说宋义的两个副手都是项家人,基本是确定了项家对这支军队的领导。
项家人对楚怀王很满意。
项籍不满意。
他忙碌了这么久,居然为他人做了嫁衣?项籍心里燃起了不甘的火苗。
刘邦见状,匆匆离开了。
他眼神比其他人好,其他人看不出项籍在忙碌什么,他看得一清二楚。
项籍此人,居然没有把项梁的安危放在心上,现在就想夺走项梁的权力?
虽然刘邦知道项梁、项籍叔侄二人将来肯定会成仇,项籍不愿意屈居人下,项梁不可能不把自己亲手创下的家业交给亲儿子,但这也太早了吧?
刘邦脚底抹油,在楚怀王点了宋义为将后,就匆忙溜了。
离开之前,刘邦特意讨好项籍,把自己带来的金银珠宝一股脑都送给了项籍,保证自己一定好好佯攻。
项籍正处于苦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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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积极谋划召集诸侯联军时,本已经隐隐成为诸侯之首。楚怀王不知道听了谁的谗言,居然任命宋义为将,诸侯便悄悄远离了他。
没想到刘邦仍旧这样尊重他,项籍对刘邦的印象稍好,起了拉拢之心。
于是他试探刘邦。
刘邦和项梁的年岁差不多,以兄弟相称。项籍本应该比刘邦晚一辈。
项籍以和刘邦投契为借口,要与刘邦结义为兄弟,两人共同灭秦。
刘邦想也没想,认了项籍这个兄弟。
反正不会少块肉,刘邦不在意这些。
项籍见刘邦在与项梁兄弟相称后,居然还乐意和自己结义,对刘邦更加满意。
他以私人的名义赠送刘邦十副皮甲,以拉拢刘邦。
刘邦做出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对皮甲爱不释手,谢了又谢。离开时,刘邦专门腾空了一驾马车装皮甲。
许多诸侯都对刘邦这寒酸劲很不屑。
范增却心生警惕。
他私下对项籍道:“刘季曾与秦军作战,所俘获秦军盔甲不知几许,不可能对将军所赠送皮甲有多看重。他如此表演,恐怕其心叵测。”
项籍虽点头,但不以为意。
刘邦带着盔甲回沛丰的路上,对左右大骂:“我给了他一车金银,他居然只给我十副皮甲?我就不信项家如此穷!他这样抠门,还想拉拢我?”
左右皆点头,项籍确实抠门。
刘邦骂完后,失笑:“算了,他不给,我们自己去抢。楚国牵扯住秦军,我们可以入关了!”
卢绾问道:“老大,你入关时,盈儿给谁看着?”
刘邦:“……”他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入关肯定会打很久,他有点担心刘盈那竖子会不会乱来。
项籍越来越残暴,如果刘盈乱来到项籍头上,待他回来,竖子定会变成一罐肉酱。
刘邦咬牙:“萧何也要与我一同入秦,其余人也不肯丢掉入秦之功。他阿母一人绝对看不住他,我还是把他一同带走吧。”
夏侯婴担忧道:“行军辛苦,盈儿会不会吃不消?”
刘邦翻白眼:“吃不消?他又不是第一次随军。彭越说他适应得可好了。”
卢绾和夏侯婴想起刘盈之前偷跑出城的事,这才稍稍安心。
他们大军拔营,粮草充足,护卫也更多,应该比刘盈上次去荥阳吃的苦少。
刘邦回到沛丰,告诉刘盈要带他入秦,问刘盈激动不激动。
刘盈不激动。
他尖叫:“什么?谁要入秦啊!我和阿父一起入秦,岂不是什么都不能做?不,我要留下来!”
刘邦劝道:“你叔伯兄长都会入秦,你一人待在沛丰做什么?”
刘盈道:“你们都入秦,就没人管我了啊。”
刘邦心头狠狠一颤,坚定了带走刘盈的心。
吕娥姁听闻此事,也顾不上担忧路途遥远,连夜给刘盈收拾好了行李。
她难以想象,萧何等人统统不在沛丰的时候,自己要怎么管住刘盈。
刘邦带走了所有亲信将领和最精锐的军队,要赌上一切和秦国决一死战,不留任何退路。刘盈还是留在刘邦身边更安全。
刘盈气得满地打滚,哭嚎父母赶他出门。
他还去向刘太公告状。
刘太公劝孙儿:“听刘季说,他若能入关,就能当王了。你在他身边,正好第一时间成为王世子。王世子的称呼多好听啊。”
刘盈根本不想要什么汉王世子的虚名。
他将来是要当皇帝的人,一个王世子算什么?
但家中无人支持他,连阿公阿媪都在帮他收拾行李,刘盈只能可怜地被扫地出门。
他泪眼婆娑对回到沛丰的张苍控诉:“你将来一定要写史书,把这一件事写进去,谴责阿父阿母居然把年幼的孩子赶出门。世道这么乱,他们怎么忍心?”
张苍敷衍:“嗯嗯嗯,哦哦哦。”
陈平观察张苍敷衍刘盈,若有所思,学习张苍的经验。
刘盈见无论怎么耍赖也不能留下来,只能做好出远门的准备。
他召集小弟,对萧壮壮道:“我带着阿父,是必定能攻灭大秦。那项羽心胸狭窄,待我和阿父灭秦,说不定会来攻打沛丰。我教的逃生本事,你要每日带着他们好好操练,万不可懈怠。”
萧壮壮先问道:“项羽是谁啊?”
刘盈道:“项梁他侄子项籍,字羽。”
“哦。”萧壮壮点头,“我知道了。老大交给我。”
刘盈分发了小皮甲和小短剑:“你们把它们藏好。等逃命时再用。”
小弟们十分感动。
他们也想有威风的皮甲和武器,但长辈说这些东西太珍贵,不肯给。
还是老大慷慨!
萧壮壮皱眉:“这得花多少钱啊?你是不是把你一屋子的财物全用光了?”
刘盈点头:“我用那一屋子的财物向你阿父换的。”
萧壮壮不满道:“他一定坑你了。我替他算过账,要不了那么多。”
刘盈笑道:“他肯帮我做事,我花多少钱都值得。”
萧壮壮叹气:“罢了。都是我们年纪小,帮不了你,才让你低声下气地求长辈。”
刘盈勉励:“知道就好。你们要努力读书习武,早点长大帮我。”
小弟们纷纷嚎叫,以向老大展示决心。
甭管他们愿不愿意读书习武,刘盈送给他们皮甲和小剑,他们现在要给老大点面子,不然下次老大就不送他们好东西了。
安排好小弟后,刘盈又叮嘱母亲和阿姨:“阿父带走了几乎全部精锐,沛丰空虚。秦军虽不会打来,但那项羽不是良善之辈,若阿父先灭秦,他说不定会恼羞成怒,抓你们和叔伯的家属当人质。阿母,你要常修缮山中住所,见势不对就逃跑。”
他本想把阿母和阿姨都带走,但其他将领的家属都在沛丰,沛丰又已经被他们经营得很好,不可能放弃。
刘邦和萧何都要离开沛丰,那么吕娥姁身为军中主母,就必须留守。
吕娥姁笑道:“你操心太多了。项羽是你父亲的结义兄弟,两人共同约定灭秦。你父亲灭秦,他应当为你阿父高兴,怎么会恼羞成怒?”
刘盈懒得多解释:“阿母,你就说信不信我?”
吕娥姁微微一怔,点头:“信。”
刘盈道:“信我就小心点。我会让阿父给阿母一支护卫,阿母见势不妙带着护卫直接遁入山中,不要相信别人的保护。”
吕娥姁无奈:“你对你二舅父的偏见是不是太深了?”
刘盈做安排的时候,刘邦也在思考留守的人选。
即使王离和章邯南下,刘邦也忌惮秦国的实力,自然要把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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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锐都带上。
他麾下的将领也想要入秦之功,不想被抛下。
沛丰已经被经营得很好,他不会为了入秦而抛弃自己的大本营。留守人选,就让刘邦颇为头疼了。
刘邦最终与吕泽商议,吕泽随他入秦,吕释之带着吕家大部分心腹留守。
吕家是外戚,不需要立太大的功劳,将来也不会少了他们的封赏。
吕泽比吕释之更擅长指挥军队,刘邦把吕泽带在身边,便只能让吕释之留守了。
在刘邦起兵之后,吕释之作战勇猛,刘邦对吕释之的偏见早已经消除。
吕释之和吕娥姁的关系也已经转好,对刘盈也算不错。吕释之的儿子们已经给刘盈当小弟,吕释之都没有生气,刘邦便对吕释之很信任了。
刘盈虽然不信任吕释之的能力,但除了吕释之,他也确实想不到其他留守的人选。
除非他留下来,否则留在沛丰的只可能是刘邦的兄弟或者妻兄弟。
刘喜和刘交都没本事守好城池,吕泽又要随军,只有吕释之能用。
历史已经改了许多,但许多细节总是拐回来。
就像是楚怀王仍旧用宋义去压制项羽,而刘邦仍旧信任妻兄弟。
刘盈除了为阿母讨来一支亲兵,并让叔伯的家属全部都与阿母住在一起,便做不到其他事了。
刘邦大军出征的时候,三位大儒又主持了一场隆重的仪式。
这次浮丘和毛亨也要一同入秦。
他们都眼馋咸阳的藏书。
刘盈全程走神,拉着吕娥姁的袖口不肯松手。
他前几日带着礼物去向吕释之道歉。
吕释之为将后意气风发,脾气也好了许多,与刘盈关系本已经缓和。刘盈还是特意在离开前为以前的顽皮道歉,希望吕释之能照顾好阿母。
他还特意扑到吕释之怀里撒娇,说了很多好话。
希望有用吧。
刘盈离开前,把已经混入铁杆小弟圈的表兄,吕释之的儿子吕禄留下:“你一定要照看好我阿母。”
吕禄被刘盈授予重任,感动得热泪盈眶:“定不辜负老大所托!”
吕释之虽然已经默认吕禄跟着刘盈,也眼皮子直跳。
你这也太狗腿了吧?你还记得你是刘盈表兄吗?
“阿母,保重。”刘盈难得露出郑重的神情,“记得一有风吹草动就往山里跑。项羽比老虎可怕多了!”
吕娥姁哭笑不得:“好,阿母记住了。”
刘肥严肃道:“阿母,盈儿屡次叮嘱的事一定非常重要。”
韩信也道:“我见那项羽行事,确实是能做出盈儿所说之事的人。”
吕娥姁便也郑重地重新应道:“阿母知道。你们都放心。”
三兄弟这才离开。
刘邦在一旁插不上话。
小祖宗不想去咸阳,还在和他赌气呢。
刘邦对萧何抱怨:“他以前想出门打仗,现在我特意带着他出门打仗,他还怨我了?”
萧何道:“盈儿只是孝顺,担心母亲。”
刘邦用马鞭指着自己:“他怎么不担心我?吕娥姁待在城里,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行军打仗才最危险。”
萧何忽视了刘邦直呼的吕娥姁的姓名,道:“你能自己骑马逃走,吕姬则需要人保护。”
刘邦没有被说服,仍旧抱怨个不停。
萧何只能一直安慰他。
曹参带着其他将领躲得远远的。除了萧何,谁有耐心去听刘季反反复复抱怨同样的话?
张苍对陈平小声道:“你怎么不凑过去?现在正是你讨好沛公的时候。”
陈平淡漠道:“我立功,无须讨好沛公。”
陈平话音刚落,刘盈骑着小毛驴凑过来:“陈平陈平,我要和阿兄去前面村子买肉,要不要一起去?”
陈平瞬间换上温柔的微笑:“好。”
张苍:“……”
他对浮丘、毛亨道:“陈平说无须讨好沛公,难道意思是只需要讨好盈儿就行?”
浮丘和毛亨懒得理张苍。
曹参见状,若有所思。
吕泽小声问道:“你观陈平如何?军中有很多人厌恶他。”
陈平确实立下了功劳,但他的功劳在将领们眼中,只是耍耍嘴皮子,并不认可。
刘邦却对陈平青睐有加,赐予陈平高官金银,惹得刘邦一些老兄弟颇有怨言。
他们与刘邦是故旧,且在战场上浴血奋战,怎么能被一个只会耍嘴皮子的、刚投奔的陈平比下去?
曹参笑道:“且看陈平如何应对吧。”
他顿了顿,又笑道:“听闻盈儿一眼就相中了陈平,陈平也不轻视盈儿年龄,很认真地为盈儿做事,甚至在没见到刘季的时候,便为盈儿冒险入咸阳行离间计。盈儿识人的本事你很清楚。而陈平的眼力,也足以让他与我们并列了。刘季……沛公麾下不缺大将,缺的是陈平这样的谋士啊。”
吕泽拈须颔首:“听你这么说,难怪刘季重用陈平了。”
曹参笑容扭曲了一下。
他左顾右盼,见刘邦还在和萧何抱怨,其他人也没注意自己,便换上了一副神秘兮兮的笑容,压低声音道:“不,我看刘季重用陈平,只是因为陈平长得好看!”
吕泽:“……”
他感到自己耳朵污秽了,忙掏了掏耳朵,远离曹参。
曹参摇头叹气。
啧啧,吕泽居然不信。他说的都是真的!
第54章 刘盈脑子不够用
如刘盈所料, 跟随刘邦出征的过程非常无聊。
刘邦如今势力,比刘盈所知道的历史中汉高祖的势力强盛许多,原本没打下来的昌邑等城池,都被刘邦打了下来。
张良在刘邦决定西进灭秦的时候, 便回到韩王成身边, 说动韩王成带兵支援刘邦。刘盈连给张良找茬的乐趣都被失去了, 又不能上战场打仗, 每日无所事事。
仗是刘邦打的, 热闹都是刘邦的, 刘盈天天在帐中读书习武睡大觉。
萧何试图让刘盈帮他管理后勤。
刘盈瞪圆他充满智慧的水汪汪大眼睛, 一副“你说什么, 我只是个宝宝,我听不懂”的睿智模样。
萧何稍稍纠缠, 刘盈就喊累,哎呀哎呀旅途太劳累了, 可恶的灰兔颠得我浑身都疼嘤嘤嘤。
啃草的灰兔驴抬头, 甩了甩脑袋,低头继续啃草。
萧何只能离开。
刘盈十分神气地昂首叉腰。
哼, 居然想骗他干活, 绝无可能!他才不要埋头竹简木牍中,发际线疯狂倒退呢。
刘盈摸了摸自己的小总角, 一脸美滋滋。
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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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终于留多了一点,可以扎成两个小包包了。
刘盈特别爱护自己乌黑亮丽的头发, 每天洗脸的时候都要对着水镜自揽。
刘盈啊刘盈, 今天你又比昨天多帅了一分。看看这漂亮的小角角,太完美了!
刘邦路过,刘邦离开。
他去找萧何抱怨:“盈儿这样自恋, 究竟像谁?”
萧何:“像你。”
萧何举起了手中的竹简。
刘邦忙从席上爬起来,一蹦三跳地越过门槛,逃得没影。
萧何不在的时候,刘邦不放心他人,不仅要亲自当先锋,还要亲自管理后勤。
萧何和曹参都在身边,既有人管理后勤,又有人为先锋,刘邦终于可以喘口气,才不会主动干活。
萧何咬牙切齿,狠狠把竹简砸桌上。
看看,你看看,你说刘盈像谁?!
萧何拿他无可奈何,刘邦也纵容。刘盈便和旅游似的,一直跟在绝对不被允许上战场的萧何身边。
连韩信都会抽剑驾车出去砍人,萧何一说看文书看累了,要出门砍一两个人,刘邦带头抱腿哭求萧何别走。
萧禄和萧延兄弟二人在一旁尴尬得说不出话。
萧何忙碌时,刘盈就半躺在萧何身边玩耍。
或许是刘盈太快乐太惬意,萧何在累花眼的时候偏头看刘盈一眼,居然心情和精神都短暂变得轻松了一点,疲惫也少了一些。
刘盈悄悄对陈平道:“萧伯父已经累出幻觉,看到我在躲懒,他以为自己也在休息了。”
陈平笑而不语。
他也只能笑而不语了,不然说什么?萧何真可怜?
可惜这时候笑也不对,笑也是错误。萧何看到了陈平在笑,一拍脑袋,哎呀,军中有许多人都可以身兼数职,他怎么习惯自己一力扛了?
陈平本来随刘邦出征,被萧何要到身边管理后勤。
萧何对其他对陈平很不满的将领道:“如果你们认为陈平的工作不艰难,就和陈平换。”
周勃最厌恶陈平。
听了萧何的话,周勃又是后退得最快,嚷嚷“对陈平管后勤并无不满”声音最大的一人。
周勃这反应,奚涓等老朋友们都嫌弃他。
灌婴在刘邦起兵后才跟随刘邦。刘邦很喜欢他,灌婴一投奔,刘邦就任命他为中涓,即负责打扫的内侍。
别看打扫这事似乎不好听,但能随意出入刘邦卧室的内侍就是刘邦的心腹。之前只有卢绾有这样的待遇。
陈平来到沛丰后,刘邦对陈平比对灌婴更殷勤。
灌婴虽然已经立下不菲军功,不再是刘邦内侍,但他仍旧看陈平很不顺眼。
自己立了什么功劳?陈平立了什么功劳?凭什么沛公对陈平比对自己更好?
灌婴和周勃一拍即合,是诽谤陈平的主力。
陈平跟随刘邦入秦,在战场上也立下了不少功劳。刘邦身边的莽汉们心思大多单纯,见陈平似乎不是花架子,对陈平的不满渐渐平息。
唯独灌婴和周勃仍旧很讨厌陈平。
这次陈平要从将领转后勤,灌婴和周勃约好了,一定要骂陈平一个大的。
他们都已经准备好进谏的说辞,润色了许多次。
那陈平啊,除了脸好身材好一无是处,听说仗着自己是个小白脸,在老家还会偷嫂子,才导致他嫂子被休弃,沛公你千万不可以重用他!
谁知道刘邦还未出手,萧何一句“谁对陈平不满就来一起帮我”,周勃就临阵脱逃。
灌婴气得胡须都炸开了。
周勃废物!他不该与周勃为伍!
陈平对诽谤仍旧只是笑了笑,还把这件污秽的事当笑话讲给刘盈听。
刘盈正像后世弥勒佛那样,单手撑着下巴,侧卧着看《春秋》。
这时候没什么话本,史书是唯一能看的故事书。
闻言,刘盈打着哈欠道:“你嫂子不是因为厌恶你白吃白喝骂了你,才被溺爱你的兄长休弃的吗?说来都是阿父的错,上梁不正下梁歪啊。他所喜欢的人和他自己一样,都爱去别人那里白吃白喝,白吃白喝后还不认别人的好,甚至骂对方。”
陈平笑容一僵:“还有此事?”
刘盈的视线撇向旁边想溜走的韩信:“对吧阿兄?”
韩信:“……”他不想回答。
阿母已经教训过他了,说他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
但韩信此人,就是觉得自己错了,也不愿意认错。
他梗着脖子不说话,在刘盈面前装石头人。
刘盈便保持着侧卧的姿势,两腿交叠,斜着跷二郎腿:“阿父,你说是吧?”
往嘴里塞肉干的刘邦转头:“?”
刘盈从席上爬起来,甩了甩撑麻的手:“阿父,你饿死鬼投胎吗?怎么来偷我的肉干?”
刘邦抹了一下嘴:“你这不孝子,你的东西都是乃公的东西,什么叫偷?”
刘盈扑向刘邦,从刘邦手中抢回肉干袋子:“这是阿母给我做的,不准偷。难道萧伯父还能饿着你?”
萧何当然不会饿着刘邦,只是刘邦见刘盈每日美滋滋地叼着肉干,很是嘴馋。
即使刘邦每次攻入城池,都能美酒美肉大吃大喝。但见到刘盈啃肉干,他还是嘴馋,好像刘盈的肉干更好吃。
父子二人便争抢起来,看得韩信直扶额。
刘肥悄悄附在韩信耳边道:“阿兄,阿父还说盈儿抢食的习惯不知道像谁,他真不知道像谁?”
韩信道:“义父不愿意承认,你别拆穿,拆穿后他会恼羞成怒,很烦人。”
刘肥忙点头闭嘴。
阿父确实很烦人,背着盈儿的时候,骂人可脏了。
明明自己是阿父的儿子,阿父骂人脏起来,连他自己都骂。
刘肥心里抱怨,自己忍笑忍得很辛苦好吗?如果笑出来,阿父就要动手了。
刘盈抱着肉干袋子,像小乌龟一样趴在地上,把肉干袋子藏在肚皮底下。
刘邦半跪在地上,试图把儿子掀起来。
萧何忍无可忍,把笔一丢,砸在了刘邦脑袋上:“你们究竟聚在这里干什么?!”
刘邦抹了一把脸上的墨渍,低头和抬头的刘盈对视一眼。
刘盈突然跃起,刘邦一把捞起刘盈。
父子二人默契地逃出门:“萧何啊,别生气,信儿、肥儿都留给你,帮你干活!”
韩信和刘肥傻眼:“啊?!”
陈平沉沉叹了口气,起身帮萧何捡毛笔。
韩信和刘肥就这么莫名其妙被刘邦解除了兵权,丢给了萧何当平息愤怒的工具人。
韩信刚刚干到能独领一军的主将位置,正想大展手脚,手中兵权突然没了,气得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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