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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黑皮41
联盟医院发生的枪击事件在网络上迅速发酵, 在铺天盖地的舆论揣测下,另一条更加重磅的消息转移了关注焦点。
【联盟政府联合银河实验室重启‘太阳计划’】
并发布了‘太阳计划’的核心研发项目,基因编辑技术联合失控者药剂研发, 已找到抑制失控信息素的靶向药,向全球征集信息素失控者与二次分化人群志愿者加入计划。
志愿者待遇:100万
这一消息公布,全球哗然。
这就意味着信息素失控者找到了可以摘下项圈的抑制药。
全球新闻联播中, 克莱门斯站在发布台前。
他神情冷峻,语气透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联盟政府致力为全球服务,社会安全与秩序问题是我们一直关切的重要问题。近日,联盟医院发生一起恶性袭击伤人事件, 与两个月前10月26日下午2点52分发生的袭击事件行为同一性质恶性事件。”
“嫌疑人为职业狙击手,按照袭击轨迹分析, 他是在距离联盟医院三公里外进行狙击袭击,经过专家判断,该袭击路径远超正常狙击手狙击范围,初步认定嫌疑人为携带绝对视阈的信息素失控者。”
“现以向华夏地区公布嫌疑人实施犯罪路径地图, 如有附近范围可疑监控片段的市民可主动联系联盟政府, 赏金为100万。”
……
夜幕降临,联盟医院。
独一间位于一层的私人病房气氛温馨,隐约响起削东西的声响, 而晶屏上正播放着晚间新闻。
“专家判断?”段砚初往旁看了眼。
就见他的黑皮保镖正坐在轮椅旁,贤惠削着手中的苹果, 拿刀的手翻飞, 甚至在苹果上雕了朵玫瑰花。
“……”
“嗯?”陈予泊抬头, 见段砚初看过来,他将削好的苹果递过去:“好了,吃吧。”
段砚初说:“所以你下午出去了一趟配合警局和政府调查, 回来就成专家了。”
“也不是那么简单。”陈予泊见段砚初没接过他精心削好的苹果,以为是得要切成小块,就干脆在手里给削成小块状:“我可是重回案发现场,在一楼的位置,以及在二楼的位置判断子弹过来的角度,然后跟着监控核对了一个小时。”
“喏。”
段砚初见递过来的苹果块,看着陈予泊。
陈予泊无奈摇头,便站起身:“行了我知道了,拿个叉子给你。”
公寓式的私人病房一应俱全,开放式的小型厨房里备着所需物品。
“他们相信了你说的吗?”段砚初本想侧过头看,但扯到脖子有些疼,他作罢,只能转动轮椅,才让他顺利看向开放式厨房里忙活的陈予泊。
厨房灯光下,他的黑皮保镖跟不怕冷似的,就穿了件黑色T恤,从后背上看宽肩挺括,充斥着荷尔蒙的背脊线清晰。
他喉结缓缓吞咽。
下午他被陈予泊哄睡了一觉,等他醒来时才知道陈予泊被联盟喊走配合调查。
陈予泊端着个精致小碟走了出来,见段砚初盯着自己看:“他们起初不信,还怀疑我是没有报备的信息素失控者,因为我跟他们说我是看见了袭击时的狙击方位才躲开的子弹,要我配合他们做血液检测。”
段砚初拧眉:“那你配合了吗?”
血液检测……
这家伙要是做了血液检测基因等级就会暴露。
但似乎现在隐瞒的作用也已经不大了,毕竟陈予泊成为信息素失控者的靶向药已经是斩钉截铁的事,最终在业内不论是身份保密还是公布都会成为很多项基因研究的靶向药。
“我配合了。”陈予泊走到段砚初身旁,坐回轮椅旁的椅子上,叉了块苹果递给他:“但也不是完全配合。”
段砚初低头咬住苹果块,咀嚼含糊道:“怎么说。”
陈予泊盯着段砚初咀嚼时微鼓的脸颊:“就,他们看了报告,知道我是基因等级s3+,但记录被我破坏了。”
“破坏了?”
陈予泊见他吃完了,继续投喂:“嗯,出结果时数据还没来得及上传云端和保存我就把电源给切断了,好像还不小心把政府网给弄断网了。”
他还记得克莱门斯那老男人的脸,从看见基因等级S3+就开始黑,断网后脸更黑了。
段砚初:“……”他咀嚼着苹果,迟疑了会:“怎么弄断网了?”
“就盯着看,然后就断电了。”陈予泊听着‘咔咔咔’的苹果脆响,他都想吃了。
段砚初咀嚼着:“他们竟然还放你回来了?但凡克莱门斯暴走,你估计都得在看守所里呆几天。”
这家伙到底还有什么能耐是他没发现的,压根不能用常理来判断陈予泊的能力,他只能用匪夷所思来形容。
还没有血液标记前能力也是很强,一学就会,结果在意外跟他进行血液标记,转换了血型,能力更强了,甚至还有待发现的能力。
比如消失了一个下午已经开始协助警方和政府调查几公里外狙击手的袭击轨迹。
还能光凭肉眼协助调查,成为了‘专家’。
“苹果甜吗?”陈予泊问。
“嗯?”段砚初一愣,见陈予泊认真询问的样子,思索了会:“很甜。”
陈予泊喉结滚动:“我也想吃。”
段砚初笑了出声:“那你吃吧。”
陈予泊将剩下的两三块苹果塞进嘴里,咀嚼,本想着品尝段砚初口中里很甜的苹果,但在他咬下去的瞬间,表情有一些微妙,甚至是迟疑。
……这苹果。
好特么酸。
“明早我想出院。”段砚初将手放在轮椅扶手上,摁下前进的摁钮,来到窗户边。
一楼的病房窗外靠近花园草坪,望出去没有树木遮挡,周围安宁寂静。
坐在轮椅上的背影单薄,有种要融入深夜里的孤寂。
“虽说被袭击这件事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但至少公开信息素指导剂是我想要的结果。”段砚初往后靠着椅背,静静地注视着窗外:“克莱门斯没有抗拒这个结果,也是比较好的结果。”
“你不是想着要起诉他吗?”陈予泊将果盘放下,压下方才的疑虑,用湿巾擦拭干净手,走到他身旁。
“嗯,起诉和研究并不耽误。”段砚初看着玻璃窗上高大的身影:“毕竟这十年是真实存在的,是我用自由换来的今天。”
“如果我没出现会怎么样?”
大手握上轮椅扶手,因用力而骨节泛白,仿佛透出隐忍的情绪。
段砚初微仰头,他沉默须臾,而后笑道:“我也不知道,可能也是等一个机会,至少能够摘下项圈是我要做的事,我没错就不应该戴上枷锁,只是得在不伤害他人的情况下。”
“所以你的脾气是装出来的吗?是你的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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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脾气?”
“公主脾气。”
“……”
段砚初沉默的瞥他一眼,用手指扒开抓住轮椅的大手:“怎么,我脾气不好?”
“没有没有,开玩笑的。”陈予泊听出段砚初的语气,生怕惹他不高兴,低头查看他颈侧的纱布:“等会睡觉的时候不要翻来翻去,我担心碰到伤口。”
所幸是划伤没有伤到肉,要不然还得缝针不知道多遭罪。
“你抱着我睡吗?”段砚初问。
陈予泊:“……”
“不行吗?”段砚初见他没说话:“早上给我穿衣服穿鞋时那么自如,怎么到陪我睡觉就扭扭捏捏,做都做了,关灯做不也是做过了吗?你是觉得我一个Omeg能对你这么高大的Bet唔——”
嘴巴忽然被捂住。
陈予泊没见过这么放得开的Omeg,人家谈性沉默色变,他是谈性眉飞色舞。
他低头看着被捂脸的段砚初,这脸就巴掌大,不让说话了,眼神还是直勾勾的:“……”
掌心忽然被亲了口。
陈予泊:“……”
如果是刚认识那个说打就打说骂就骂的大少爷他好像会适应得更好,现在动不动就直接馋他亲他,跟安全期毫无意识的依赖和撒娇相比,这种明着来的真是让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大少爷。”
段砚初听陈予泊喊自己,用手点了点他的手背,仰头看他,示意自己被捂着嘴没法说话。
陈予泊被这手一点,鬼使神差盯着他看了会,竟觉得这个动作有点可爱怎么回事!!他倏然松开手。
“怎么了?”段砚初问着,摸了摸自己别捂疼的脸。
陈予泊见段砚初揉着微红的脸颊:“我最多睡地板。”
“地板?”段砚初叹了声气:“这么冷的天睡地板太硬了,我会心疼的。”
陈予泊:“(-_^)”又来了,又来这一套了,他选择坚持:“没事,我睡地板吧。”
说完将段砚初推进主卧。
主卧里的暖气已经调至合适的温度,穿着单衣也不觉得冷。
床头灯橙黄柔和。
段砚初被抱起放在床边,他见陈予泊没看自己,放下自己后就转身要去铺地板。弯腰时黑色T恤透出强劲的背脊线,完美健硕的倒三角一览无遗,充斥着年轻蓬勃的荷尔蒙。
他看得心痒,于是伸出手,勾住他的裤腰。
陈予泊:“!!!”他跟烫屁股似的,捂住臀部震惊回头,径直撞入段砚初无辜的眼神,心脏狂跳:“怎么了祖宗。”
吓死他了,以为要被Omeg生扒裤子。
“你的外套呢?”段砚初问。
陈予泊慌乱地压下段砚初的手,生怕等会裤子没了:“要我外套做什么?”
“既然你不让我抱,那我抱着你的外套做点什么总可以了吧?”段砚初坦诚道。
陈予泊:“……”
第42章 黑皮42
是梦。
强烈的坠空感如影随形, 锈迹斑斑的旧梦恐惧似潮水将他淹没,无法动弹的身躯宛若禁锢让他难以逃离梦魇,白日的隐忍克制在梦境中无处可藏。
——就是他的信息素杀了那么多人。
——换一个Alph跟他做信息素契合度配对。
—— 我叫克莱门斯·奥斯汀,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安全监督官,请不要害怕我,我会以你的意愿为第一。
——大少爷, 我是你新的安全监督官闻宴,如果在我使用信息素时有任何不舒服请及时告诉我。
……
下一瞬,梦境如被揉皱的画,画面扭曲, 视线清晰时已经置身昏暗的地下室,空气散发着淡淡的皮革气味, 以及‘沙沙’的切割皮革声。
大工作台上,桌面散落着无数张蝴蝶形状的设计图。
——Lorcn,你知道蝴蝶为什么象征着美丽与脆弱吗?
——因为它会让人产生怜爱的心情,死之前也会奋力地扇动翅膀, 太美了。
——像你一样。
——你说这个世界上会有人救得了你吗?如果没有我们算不算是救赎。你是失控者, 有基因病,控制不了信息素,而我是Bet, 双腿残废,是被家族丢弃的棋子。
——总感觉我们是天生一对。
——都挺惨的, 我们挺可怜的对不对?
被淹没在记忆中算不得多重要的对话, 与坠楼时骨头粉碎的痛感回忆乱作一团。
……
病床上, 被子下蜷缩成团的身体颤抖不已,冷汗瞬间布满额头,嘴下意识地狠狠咬住外套。
很快, 咬已经无法满足身体此刻的需求。
被子下的身体一边冷汗直冒,一边却又烫得厉害,仿佛冰火两重天,将他困在这可怕的梦境深渊无法挣脱,又坠入尝过一夜的旖旎漩涡,难以自拔。
埋入外套的脑袋蹭了蹭,鼻尖掠过很淡的雪松檀香气味,仿佛味道即将消逝,心头无端生出惊慌与恐惧。
空气中,属于omeg的乌木玫瑰信息素不受控制地疯狂外溢,混合着浓烈馥郁极具攻击性的气味。
躺在小床上的陈予泊倏然睁开眼,心脏剧烈跳动。
他猛地翻身坐起,快步走到床边,打开床头灯,立刻掀开被子,就见段砚初蜷缩成团,抱着他的外套,脸埋在里头,身躯微微发颤,仿佛因窒息而感觉到痛苦。
“大少爷?”
滴滴滴——
一旁的信息素监测仪响起警戒线的提示。
【失控者信息素浓度已达临界值,80%,请注意。】
深夜,骤然响起的警报仪器声响彻联盟医院。
陈予泊单膝跪在床边,伸手去扯开段砚初脸上的外套,谁知被紧拽着不肯松手。
他皱起眉,察觉到不对劲,也顾不得那么多,大手直接拽紧外套,丝毫不费力,将外套连带着段砚初整个人从床上拽了起来。
等抱起来才发现浑身汗津津,衣服已经被汗湿透,紧贴单薄紧致的背部,颈后包扎着的纱布渗透出丝丝血迹。
“怎么了?做噩梦了?”
陈予泊将人抱在腿上,担心他被闷坏,试探地扯了下外套,谁知段砚初还是抱着不肯撒手,回应他的只有颤抖。
怀里的身体止不住在颤抖。
叩叩叩——
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陈保镖,什么情况!!”许医生的声音在门外传进来:“大少爷的信息素监测仪浓度数据不对劲啊,百分之八十已经快要到发情期零界点了,他现在怎么样?我已经让其他医生注射好信息素指导剂,有需要我们立刻进去!”
“等等!”陈予泊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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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厉声道:“先别进来!”
这祖宗浑身都湿透了怎么可能还让其他人进来。
陈予泊稳住呼吸,压下作乱的思绪,他低下头,见段砚初用外套捂着脸不肯撒手,好像是某种特殊安慰的行为,脑海里浮现一个可能性。
是喜欢我的味道吗?
这大少爷好像说过很多次觉得他很香,很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在他还没分化成A类bet时就总是说他香,是他身上的味道吸引着段砚初吗?
怀里发颤的身躯似乎在这一刻有些许停歇。
陈予泊喉结滚动,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克制着已经跳疯了的心脏频率,将唇贴近对方汗津津的耳廓:“大少爷,有我在还要抱衣服吗?”
他感觉外套有些许松脱的迹象,用力一扯,露出了外套下的脸,目光顷刻凝固。
怀中闭着眼的Omeg,从额前发丝到耳根间被浸透出一片绯色,奇薄的白皙皮肤覆盖着薄汗,睫毛贴着眼皮,眼角润湿,清冷的眉梢吊起,鼻翼微微动着,唇因被下齿咬着而渗透出血迹。
哪还有平日那副高冷傲慢大少爷的模样,像是一只求助中的可怜小兽。
比安全期的时候看起来还要惹人。
“你真的是……”陈予泊眸色深了深,将段砚初的脑袋靠在臂弯里,另一只手抬起,用指腹压上对方快被咬坏的唇,指尖微微用力,强迫对方的唇齿打开:“松开。”
受到阻力的唇齿发颤,在做着最后的抵抗。
“乖,松开。”陈予泊低头,将脖颈贴近他:“闻一闻松开,不要咬自己。”
段砚初眼皮颤了颤。
陈予泊感觉手指终于压入温热唇舌间,见他轻轻地咬着自己的手指,也不痛,有些痒,但也算是松了口气,咬他也行。
他曲起臂弯,用指腹抹掉破损唇瓣旁的血迹。
滴、滴、滴——
【失控者信息素浓度已达临界值,75%,请注意。】
陈予泊往旁瞥了眼,见数据有所下降,于是对外头说:“许医生,他现在浓度有一点下降了,现在还需要做什么吗?”
“不行,这个浓度还是偏高,如果他24小时内不降下来,突然进入发情期整个联盟医院都会很糟糕,不确定信息素指导剂能不能有效阻隔。”
“那要怎么做?”
“现在大少爷的状态怎么样?他醒了吗?”许医生没听到段砚初的声音:“大少爷,你还好吗?”
“他不好,看起来十分不清醒。”
大少爷:“……”
许医生:“……比如?”
“他刚才拿我的衣服盖在脸上,还咬自己。”
许医生了然:“大少爷没有佩戴项圈,在强烈无法控制的信息素冲击下应该被动进入安全期了,因为他对自己高浓度下的信息素是没有任何处理经验的。”
陈予泊:“(-_^)”又进入安全期吗?
又是那个上厕所洗澡也得在外面盯着的安全期。
“你刚才说的这个行为这是发情期前omeg会有的行为,他需要用lph的信息素抚慰自己的焦躁不安,虽说你不是lph但你和他的信息素契合度太高了,他就会有这种类似筑巢寻求安慰标记的行为。”
“那如果没法标记呢?”
“在发情期来临前,omeg容易会反复陷入躁动不安的情绪,如果没有lph标记他很容易情绪崩溃,尤其是你跟他的契合度那么高,明明就在面前却无法标记,会……很痛苦。”
许医生不由得心酸,这不是bo虐恋是什么。
陈予泊垂眸,注视着臂弯里昏睡中的段砚初,见他面色潮红,用手背拨开他额前汗津津的发丝,眼底浮现果断之色,将一旁他的外套给段砚初套上。
大三个码数的冲锋衣将人裹得严严实实。
“许医生,我们现在出院回庄园。”
还是不要在市区里赌这样的概率,回到郊区至少不会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许医生站在门口,迟疑问:“以防万一,要给大少爷戴上项圈吗?”
“在这样的情况下项圈能够压得住大少爷的症状吗?”陈予泊给怀里的人穿好外套,又摸了摸他潮热的手心,担心他着凉,想着将人放下去拿顶帽子。
谁知他刚有放下的动作,就被忽然用力抱住。
扑满怀的力度很大,撞入胸膛那一瞬似乎荡开道很淡的玫瑰香。
陈予泊见段砚初胳膊处的监测仪针被骤然拔掉,白皙皮肤上青了小块,本担心他这样拔出针有强烈针感,想着要哄他,谁知就这样抱着自己也没哭也没闹。
还挺乖。
很乖很乖。
太难得了。
这不是比安全期里稍微好哄一些,想起安全期里他上厕所都要蹲在马桶旁心理压力就上来了。
门口的许医生:“……可能作用甚微,大概没你好用吧。”
陈予泊揉了揉细白胳膊处溢出的血珠,安抚一会,才将人面对面托抱起身,就这么单臂托抱着,稳稳站起身,走去给拿顶帽子。找到帽子后摸了摸段砚初湿透的脑袋,稍微撸干了才给戴上帽子。
“那有我不就行了,戴项圈等下你惹他生气了你来哄。”
许医生:“…………”说什么可怕的话。
他能哄现在能站在门口吗?
能只是一位普通的医生吗?
五分钟后,病房门打开,许医生和特警们神情警惕戒备,生怕移动的生化危机突然爆发。
不过他们只看见陈予泊抱着人,怀里只给出被冲锋衣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背影,连脑袋都看不清,唯独能看见就是从臂弯里垂落的修长双腿,穿了双加绒的奶牛袜。
“……”
绝对不是大少爷的品味。
“那我先带他回去了。”陈予泊对上许医生微妙的眼神:“时间着急,帮忙跟克莱门斯说一声我带他先走了,勿扰,如果有工作是另外的价钱。”
比如今天帮忙找袭击者应该是要另外收费的。
相关部门没用,那他出面怎么也算是外包的费用,下次找机会得要回这笔钱,不然亏了。
许医生见陈予泊要走,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喊住他:“对了陈保镖。”
陈予泊停住脚步:“怎么了?”
许医生走了过去,压低声道:“上次发给你的bo生理知识认真看了吗?”
陈予泊摇头:“还没来得及,有什么需要快速背诵的吗?”
许医生点头:“有。”
“比如?”
“如果大少爷得不到任何标记行为,就会无止尽的索取直到筋疲力尽,那你需要保存好体力。”许医生拍拍陈予泊的胳膊,羡慕嫉妒又负责道:“先补补肾,避免供不应求。”
第43章 黑皮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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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车辆缓缓驶入黑夜, 前后护着中间的装甲车。
此时,装甲车内隔板缓缓升起,挡住车后座不敢直视不敢听的场面。
车后座两人正面对面拥抱着。
“……等等等, 这里不能摸。”
“就摸一下。”
“不行!摸了就起来了啊!”
“起来了我就坐上去。”
“……”
气氛因这句过于直白的话陷入短暂的沉默。
陈予泊用手捧住段砚初的脑袋,对上他直勾勾的模样,双眸湿润, 但状态显然是清醒的,并不是安全期全然无意识的状态:“你是清醒的,对吗?”
段砚初知道自己清醒,正是因为清醒才感觉到身体里难以抑制的欲望在涌动。
捧着脸的大手掌心粗糙, 磨得皮肤很不舒服,却又惹得身体颤栗。
他盯着陈予泊看, 身体前倾,鼻尖蹭了上去:“嗯,清醒的。”
鼻尖厮磨的动作太过于亲密,这样的亲密并不是上下属、雇佣关系, 尽管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做过最亲密无间的事, 尽管并不算是酣畅淋漓,但该做的不该做的也都做了。
只是有名无份的做了。
陈予泊不动声色的别开脸,下一秒被强硬的扭回脑袋, 对上那双直勾勾的双眸。
“你躲什么?”段砚初冲着陈予泊的鼻头咬了上去。
陈予泊:“!!!!”他浑身一颤,手倏然握住段砚初的肩膀将他跟自己分开, 刚准备说话就对上这大少爷微红的眼眶, 握着肩膀的手微微松开。
“……”
不会是他太用力了吧?
怎么突然就心虚内疚了呢。
“陈予泊。”段砚初轻轻地喊了他一声, 心知自己开始要对年轻力壮的身体图谋不轨,总得示弱。
这语调传入陈予泊耳里简直是堪比中彩票。
陈予泊喉咙发紧,他见段砚初在腿上坐得摇摇晃晃, 掐腰给他扶稳,故作淡定问:“……怎么了?”
“又经历了今天这件事,我对你又有了新的看法。”
“什么看法?”
“你很适合当我的男朋友。”
‘嗡’~的一声。
仿佛大脑回荡起了钵的声响,荡漾,荡漾~
“一开始我确实是见色起意,上次说的话也确实好像有些过分,显得我像个渣男。”段砚初将脑袋枕在陈予泊的肩膀上,汲取着他身上令人迷恋的信息素气味:“我跟你道个歉吧。”
“对不起呀,宝宝。”
陈予泊:“!!!!!”
这又是什么新的套路!!
他不听他不听他不听。
他几乎抱着放弃挣扎的态度,摸着段砚初的后脑勺:“亲,别这样,您让我真的很困扰,上一秒陈予泊下一秒宝宝你好,我可以做你的保镖,也可以做你的保姆,也可以做你的飞机/杯,但是男朋友好像不太适合。”
“你是在妄自菲薄吗?”段砚初将脸埋入他肩颈,双手环上强劲的腰身:“是我之前让你困扰了对不对?”
陈予泊心想何止是困扰,简直是一天一个样,他不可能好端端去幻想跟这样的大少爷谈恋爱。
除了图他的身材和他的信息素,除此之外还能图他什么。
“没关系,你惩罚我就可以了。”段砚初闻到自己喜欢的雪松檀香,兴许是发情期将近,身体有些酸软感,他仰头,咬了上去,含糊道:“弄坏我。”
这黑皮身上可太多可以图的东西。
图他年轻,图他身材好,图他青涩又好教。
也图他是万里挑一的Bet。
陈予泊:“!!!”他抬手捂住段砚初的脸,低下头紧紧盯着他,压低声从唇缝挤出声响:“你是Omeg,别总对人说这种话。”
这男人就是因为跟他的契合度太过高了,总会在这种时刻说一些令人盲目自信的话,仿佛真的没有了他就一定不行,也给他造成错觉,癞蛤蟆是可以凭借身材吃到天鹅肉的。
段砚初拉下他的手:“我只对你说过。”
“骗人。”陈予泊下意识脱口而出,说完后忽地觉得自己有些矫情。
“我第一次都是你的。”段砚初耐着性子哄他:“这还不够证明什么吗?你觉得我是那种随便的Omeg吗?”
陈予泊想起第一次见面时:“……”
初印象是这样的。
以为是热辣奔放的Omeg艺术家。
但相处后就发现只是麻辣馅的糯米糍粑。
“如果你觉得我不够正式,那好,我正式追求你。上次我说过的话你就当我因为太想报复克莱门斯他们说的气话,我不想利用你,你是Bet就是Bet,不需要成为Alph。”
段砚初没想过会在这个时刻说出这番话,而他的考量太多,知道陈予泊的存在意义重大,对他的生活方方面面都意义重大,就是这样的意义重大似乎用保镖已经框不住陈予泊的存在感。
他的占有欲会作祟,就体现在陈予泊会随着能力被人发现而不断被他人需要。
但陈予泊是他发现的,是他培养的,理应是他的。
所以他需要给陈予泊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
一个可以被他无时无刻需要的名分。
陈予泊脑袋‘嗡’的一下,他微抬眸,愣怔注视着坐在腿上的段砚初。这一刻,这句话似乎有所动摇他的意志力,动摇了自己是癞蛤蟆的设定。
能让这样一个Omeg主动追求他,他怕不是香饽饽。
“我不会否定你所做的一切,你所创造的价值,我也愿意支持你想做的一切事,这是我作为你的男友能做的事。”
段砚初捧上陈予泊的脸,低头抵住他的鼻尖,动作轻轻蹭动,眼神落在他脸上:“这个世界上,钱已经能够解决百分之九十九的事,恰好我拥有这百分之九十九,足够让你拥有一切。”
“剩下的百分之一,就是拥有我。”
陈予泊目光撞入对方极具侵略性的眼神中,过分漂亮的皮囊总让人掉以轻心,却又无法忽略这男人所拥有的本领,在他平平无奇的人生跌入那么朵荆棘玫瑰,给了他许多次第一次的机会。
男保姆、保镖、拳击、射击、开直升飞机……
救人,抚慰失控者安全期,学抽血,成为信息素指导者。
甚至因为段砚初分化成了A类bet,拥有基因等级S3+的等级。
这放在过去的十九年里根本是天方夜谭,是他这辈子光是做梦都梦不到的素材,现在‘天方夜谭’像暖玉在怀,主动向他抛出更致命的诱惑。
给了他名分。
男朋友。
他的犹豫迟疑依旧是还不够格,从头到尾都是,不够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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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Omeg是被精心养护大的玫瑰,拥有雄厚的家世背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凭什么成为他这个孤儿还是只有小学学历的男朋友。
门不当,户不对,易离婚。
“我给你时间考虑。”段砚初抚摸着陈予泊的脸颊,感觉到他的犹豫,非常贴心:“没关系,一边做,一边考虑。”
陈予泊听不得他这么说,皱起眉,拉下他的手:“你不要这样说。”
“为什么?”段砚初见他皱眉,用手指戳了戳。
“我配不上你。”陈予泊说出实话,说出来后心情又格外受挫,因为是大实话扎心了:“我什么都没有。”
“那不正好跟我绝配,我什么都有。”段砚初说。
陈予泊:“我是孤儿。”
“那也正好,我父亲双全,我的父亲就是你的父亲,下次见面直接喊爸爸。”
陈予泊:“我没读过什么书。”
“那我当你的老师。”段砚初目光真诚。
陈予泊:“……”他品出这男人想要玩角色游戏的意思:“我还是觉得我得再努力努力。”
“那你想做什么?”段砚初想起自己正在建设当中的大楼:“要不然给你个总裁当一当?”
陈予泊:“(._.)”越说他越觉得养不起段砚初。
‘啪’的一声。
陈予泊感觉脸颊被轻轻打了一巴掌,他整个人呆住。
“你骂闻宴和克莱门斯时不是挺精神的吗?怎么到我这里就总是婆婆妈妈的,我喜欢你,我想爱你就那么让你接受不了吗?”
大少爷终究是耐不住性子,直接动手了。
段砚初垂眸看着他,语气淡淡:“别给我扭扭捏捏,也别说什么配不配的话,在我这里只有我喜不喜欢,没有什么配不配,试一试。”
陈予泊喉结滚动。
……啊,这感觉,糟糕。
“听见没有?”段砚初拧眉。
又是那股子清冷训诫的语气,徒然让心头生出一种不知明状的苏爽感。
是被骂爽的感觉。
“好的。”
段砚初冷笑了声:“软的不吃,竟然喜欢吃硬的。”
陈予泊:“(._.)”不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跟我一样。”段砚初又笑了声。
陈予泊:“……”噢,他真的不是段砚初的对手。
这Omeg好辣。
认输了-
于是,一场别开生面的追求开始了。
段砚初哪里有追人的经验,但他擅长总结。
知道陈予泊总惦记着那件孤儿院,便立刻让人去翻新孤儿院,孤儿院的所有开销他来负责。
知道陈予泊喜欢钱,就跟家族申请每周让陈予泊去银行查库,体验数巨额现金的快乐。
知道陈予泊觉得自卑,便跟联盟政府申请成立信息素指导办,要让他发挥优势功成名就。
……总而言之,小男友的自卑他来维护。
就是临近发情期,他的发挥也不是特别稳定,脾气时而好,时而不好。
尤其是遇到件棘手的事,在联盟政府开放失控者血库给他使用后,发现有几例失控者血清与靶向药无法很好的发生反应,甚至出现排斥反应。
实验室里。
气氛相当凝重。
许医生和几个实验室助手站在超净工作台前,看着段砚初双手撑在桌沿,注视着失败的样本,神情冷淡,沉默不语,他们都知道事情棘手了。
只要有失败的概率,就说明还无法让信息素指导剂送检,信息素失控者摘下项圈的事宜就只能再次耽搁。
“你们先出去吧。”段砚初淡淡道。
许医生见他这样不免有些担心:“大少爷,我觉得这两例失败只是极小的概率,可能跟血浆样本的质量也有关系。”
“我心里有数,晚上我跟克莱门斯申请去血库。”段砚初摆摆手:“今天就到这吧。”
许医生知道这位大少爷的脾气,也不是一般人能哄的,只能招呼着学生先离开。
实验室门缓缓关上。
段砚初脸色骤然一冷,他快步走进冷库,克制着情绪,打开冰柜拿出刚送来的血浆样本,仔细查看血浆袋上的日期,反复看了又看,总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