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2 / 2)

饭吃得差不多,徐文把金满叫到阳台,他夹着烟抽了两口,从花坛后面拎出一个黑色塑料袋子,递给金满。

金满打开看了眼,红彤彤鼓囊囊的几沓钞票,有新有旧,他抬起头:“文哥?”

徐文叼着烟说:“你小子,这么突然要走,是碰上事儿了?借了高利贷,还是欠了谁的钱,得罪什么人了?”

金满不语,他拍拍金满的肩膀,烟灰簌簌往下落,徐文夹着烟掸进花盆里:“没多少钱,你先拿去先用,哥知道你家里也没人,回去了能做什么,实在是难,你就来找我,咸的淡的凑合吃一口,吃饱没什么问题。”

金满看看那个袋子,又看看徐文。

那样长的沉默里,金满握着那个袋子什么也没有说,lph之间的相处,也习惯了沉默。

不知过去多久,金满把袋子还给徐文,嘴角抿起一个很小的酒窝,他对徐文说:“我没有遇到什么事,我只是……要离婚了。”

“离婚?”

徐文的烟落到地上。

他半是惊讶半是不解,劝慰的话到了嘴边,看到lph低落之后迅速收敛的表情,又开不了口。

“他出轨了吗?”

“没有那种事,只是合不来。”

“伴侣之间不可能不吵架,他如果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为了小孩也应该再好好考虑,不然以后要怎么办呢?”

是啊,怎么办呢?

为了孩子好像也应该想清楚。

可金满不是一个冲动的人,生活里习惯适应,习惯忍,无论是痛还是饿,一直到没有办法了,才会站起来挥手走人。

徐文看出来他的伤心与为难,便不再劝了。

他抬起手,伸手揉了揉金满的头,短短的头发扎着粗糙的手心,薄薄的皮肤下,似乎连血管也在轻微的战栗。

“算了。”

他朝金满笑笑说:“你多想一想,世上没有过不去坎儿。”

女主人敲敲阳台的玻璃,大声说:“喂,徐文,你又有朋友来了!”

徐文连忙把花盆里的烟蒂抠出来:“来了来了。”

阳台又剩下金满一个人,他听着屋里的热闹,孩子的笑声,想了很久。久到月亮快要爬上来,他拿出手机,给陆燕林打了个电话,打算和他说清楚,他想再试一试,为了自己的家。

这次很快就接通了,男人淡漠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让金满有种恍惚的错觉。

他停顿了一会儿,说:“陆燕林,你今晚回来吗?我有事和你说。”

陆燕林的声音不疾不徐,温和又冷淡:“明天可以吗?”

金满不想再等:“我想见你。”

电话里,男人因为这句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他轻轻笑了声,低声说:“好。”

金满想和徐文告别,他推开玻璃门,走到客厅,意外看到一个纤瘦的背影,他穿着一件时髦的白色薄毛衣,头发黝黑柔顺,回眸时,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僵硬。

“白宁。”

曾经一起在奶茶店里工作的bet也认出他,呆怔片刻后,忽然啪的跪了下来。

……

陆燕林放下手机,重新拿起报纸,一个小小的身挪到他身边,从报纸后探出脑袋:“爸爸,我的功课做完了。”

陆燕林检查起他的功课,看到一半,忽听他问:“是爸爸吗?”

陆燕林不语,他放下宣纸,握着陆知的手,带着他将那几个字认认真真的重新写了一遍,然后放下毛笔,对他说:“去换身衣服。”

陆知高高兴兴的去了,没一会儿就换了衣服下来,背着自己的鲸鱼书包。

严琼女士和玉姨拿他打趣,他也不生气。

疗养院旁边就是一个很有名的商场,它是滨城地标类的建筑,只是新城区建好之后,这边的人流量就一直在下降,但无论是设施还是功能,都完善又齐全。

陆燕林没有带陆知在疗养院等,而是到了这家商场。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过了约定的时间,lph却一直没有来,陆知有些困得要睡着了,趴在陆燕林膝盖上,望着商场儿童区花花绿绿的游戏设施,充满了好奇。

“去吧。”

陆燕林买了票,送他进去玩。

他坐在外面的家长等候区看了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隐隐有些不安的蹙眉,又过了许久,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他回过头,看到一张被风吹得眼眶通红的脸。

“陆燕林。”

lph的声音不只是有些颤抖了,他空有一个壳子撑着,内里装满了令人惶恐的不安,好像一只在暴风雨夜被摔烂鸟窝的鸟。

他一直走到这里来,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才整理清楚,不至于没办法开口。

“你当初,究竟为什么要和我结婚呢?”

陆燕林怔住,看着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说:“你知道了什么吗?”

他的声音平和的,沉稳,想要接近lph,他看着金满微微发抖的样子,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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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称得上温柔:“你看起来不太舒服。”

金满的手指攥得骨节发白,无处可去的情绪似乎要撕裂他的躯壳,连呼吸都变成了一种过度的负荷,他没办法平复这种情绪,只想要问清楚:“为什么?”

“金满。”

“陆知是白宁的孩子。”

陆燕林蓦然止住脚步,修长的身影沉默的矗立,仿佛一座压过来的山,他语气诧异:“你见到白宁了?”

“所以,你当初为什么会和我结婚呢?”

这句话问了第二次,他没有办法再转圜了,陆燕林望着他,终于不再试着接近:“当时和你结婚的理由……是为了救我妈妈。”

金满系在心上的巨石轰然落地,空荡荡的下坠。

他想起白宁哭着求他让自己见一见陆知,他说陆知是他的小孩子。

“我是他妈妈案子的唯一目击者,我答应他出庭作证,他就会收养陆知。”

“我养不活他,他的身体太差了。”

“这五年我一直没能回来过,我没有想过再见他,可是我做梦总是梦到,我好不容易见到你,求求你了,金满,你能不能让我看看他,哪怕是照片也可以。”

bet哭的好伤心,他身体里有流不尽的眼泪,他恳求自己眼前的lph,却不知道,这个lph其实和他一样可怜。

他们都用自己交换,不过一个是为了救自己的小孩,一个是以为自己遇到了可以去爱的人。

他们都很蠢,都很笨,在无法反抗的命运面前顺从,自以为遇到了天大的好事,其实都丢掉了自己生命里很重要的东西。

他在错的事情上认真了五年,在从来不爱他的人身上爱了五年。

过于种种的不对劲在此时都找到了缘由,他甚至无法去责怪这件事里的任何人,就连看似好像无辜的自己,也拿了一笔钱交换,去救自己的亲戚。

陆燕林忽然上前,语气不再笃定:“金满。”

金满感觉脸上湿湿的,他才发现自己好像在掉眼泪,他想擦干净,却越擦越多。

陆燕林淡然的模样被打破,终于不再那么游刃有余:“对不起,我可以补偿。”

金满拼命的摇头,他想说,错的不是你,应该赔偿的也不是你,错的是他自己,他以为他们是因为爱而结婚,他以为陆燕林多少会对他有一些感情,但是一开始就错了,结果也当然不会是好的。他不应该答应,不应该没有克制住自己的冲动,不应该高估自己,以为值得。

但是……

金满说:“没关系,情有可原。”

他从来没有过家庭,所以陷入对家庭的狂热,情有可原,陆燕林为了救自己的妈妈,选择结婚领养小孩,同样情有可原。

每个人都没有错,每个人也都应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他对陆燕林笑了笑,说:“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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