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黄克相互感叹道:“上士杀人使笔端,古人诚不欺我也!”
而这个时期,那个名叫半只青蛙的作者,按大黄克提供的剧本,把小黄克在这个时空做的事,还有李润石做的关于蔡元培的身后评价《蔡元培的这一生》,以《赤色黎明》同人的文的形式,发在网上,引发很多激烈的评价。
关于蔡元培在四一二前后做的那些事,主席的评价是:四一二事件发生前,中国革命一路向前,表面上看似红红火火,实则内部暗流涌动。越来越激进的革命热情,这时不但超出了队伍里许多革命投机者的“忍受力”,同时也不为队伍中的”调和派“接受。
李宗仁,常凯申之流革命投机者自不必多说,他们参加革命,并不是真的为了“三民主义”,更不要说为了“共产主义”,革命只是他们实现自我价值利益最大化的工具。到四一二前,北伐取得初步的重大胜利后,他们发现继续革命,就会损害到自身的利益,然后帝国主义主子和财阀势力勾勾手,立刻就在第一时间,背叛了革命。
而蔡元培这个曾经的革命者,辛亥革命的先趋者,他的情况则比较复杂。和常凯申,李宗仁不同,北伐初期,蔡元培确实是真心实意地参加革命的。
但是,革命革命,不光是要资产阶级,地主阶级,反动势力的命,但同样的,也要革自己的命!要在革命的浪潮中,自我粹炼,煅烧,与自身的私欲战斗,不光是要和自己战斗,还要和自己曾经的,在革命大潮中利益受损的旧友作斗争——北伐中,一路北伐,一路发动农民参加革命,一路土改,在这过程中,北伐军损害了无数军中“北阀军官”的利益——这亦是四一二爆发后,为何有那么多曾经的革命军人,主动加入背叛革命的队伍中去。
四一二中,被杀的共产党其实反而是少数。更多的是看到农民和无产阶级的苦后,情感上倾向共产党,但是又觉得共产党的那一套太左,国民党右派的那套太右,想在二者取其中间值,玩调和的“调和派”。
但是在右派反动势力眼中,比我左的就全是共产党,这些本质上是国民党“调和派”的“国民党中的左派”就被他们大杀特杀了。当然,也有大量的其实本身也属于反动派一员,但由于其“不属于我的势力”,那么不是共产党也是共产党,所以也一定要死。
至于蔡元培,他在当时的政治主张,则是介于调和派和反动势力之间,身为旧时代革命者的他,在这时期思想趋向保守,妄想保住调和派,剔除左派和共产党力量。
事实上,象蔡元培这样的人,在四一二前很多。然后就在时代大潮中,或者被逼着向左推,被血的教训教育过后,醒悟过来,明白了阶级斗争不可调和,走向无产阶级革命的道路。或者破罐破摔,走上反动道路。或者就象蔡元培以及后来的邓寅达一般,在左和右之间,继续摇摆不定——根子上,他终究是无法踏出最后一步,在革别人命的同时革自己的命,还要革自己所处的整个阶级的命!
当时,林梅问了大黄克一句话(其实是在问小黄克):如果你的舅舅,你的外公,你的伯父,甚至你爸你妈我们都生在这个时代,我们都 是地主资本家,你这个参加革命的儿子,要求你把你外公你爷爷几代人打拼加坑蒙拐骗积下来的房产,田地,分给那些泥腿子,你做得到吗?
( PS:其实上面这些话是我妈对我说过问过的)
上面这话,事后黄克的母亲又对儿子补充一句:走上这条路的人,他们为了理想,舍我,忘我,以至个个脸上长毛,头上生角,有如禽兽一般,全是六亲不认的狠人。有大爱而无私爱,对反动派狠,对自己更是狠至极致。这条路,非圣人不可为,你真的要走吗?
当时小黄克想了想,叹息地摇了摇头,答,应当很难吧,即使是同意了,那是因为我知道答案,知道分了这些田地才能装得更革命,在未来得到更多,只是因为另有所图,才会做得这么狠。
然后林梅在后来又通过大黄克问小黄克:革命胜利了,你当上了大官,你的亲戚,甚至你的子女,过来向你求个官,要点好处,你狠得下心来拒绝他们吗?
小黄克想了想,当时的答复是:所以我打算在这个时代,绝子绝孙,不留后代,反正我和艾琳娜好象是有生殖隔离的!
那次交流后,小黄克才渐渐明白了那句话的沉重: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这确实是世间最难走的一条路。但是他,现在却还是决定继续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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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润石主席写的那篇《蔡元培的这一生》对他个人解剖的观点,在报纸上登出前,先在中共内部走了一圈,得到了许多人的认同后才放了出去。
作为一个主席粉的红猫,他写的东西有李润石给他“写”同人,这种待遇 也是神了。
几个月后,大小黄克在网上再遇时,大黄克将这些网友评价记下来,让小黄克抄袭录给主席。
事后,小黄克把发生在另一个时空网友的评论,交到了主席面前。
某个ID为红米南瓜汤的网友答道:“世上没有后悔药,身为大人物行差踏错的代价就必须是身败名裂 ”
又有ID名为下一任皇帝需要民选的网友道:他既然干了就不会想不到会死太多人,更多的是怕自己名声过于臭,给自己留点后路
尼摩船长道:未必是后悔杀人,应该是后悔看错了蒋光头这帮人,费拉不堪,连一个合格的政权都差远了
某个名为神魔恋的网友,则说出了历史上解放初一些老同志看到胡乱统战时不满的呼声:早革命不如晚革命,晚革命不如反革命,人最重要的是活出统战价值。他难道不知道清洗会死人吗?只是没想到胡杀成这样而已。他后悔的是滥杀,后悔的是看错人。
小黄克把后世网友的评论放在主席面前,李润石看了后静默了一分钟,然后叹息地摇了摇头。
“革命是血淋淋的暴动,不是旧文人的温良恭谦让,是你死我活的阶级消灭和阶级镇压,四一二前,我们很多同志其实都不理解这个道理,都想调和——国民党里有调和派,共产党同样也有调和派,大部分同志其实都是到四一二后才明白,那时我才是少数派,所以后来才写了那篇文章(指“中国现阶段阶级分析”)。而蔡元培,其实也是右派中的激进调和派,他也是少数派,但是后来发生的事你都知道了。”
然后主席问黄克道:“关于这事你是怎么想的?”
“在这事上,我和另一个我,想法稍有些矛盾,不过最后还是统一了。另一个我,他的看法和主席你类似的,而我的最初的看法,却和网友们相似。”
“哦,为何后来你被你另一个你说服了呢?”
“和十月革命有点关系。十月革命爆发前,当时莫斯科的形势,和四一二前中国革命的形势十分地相似。孟什维克和布尔什维克共同掌权。斯大林同志告诉我,当时整个布尔什维克上层,几乎个个犯的错,都和我们在四一二前犯的错相似,大部分党员,都想着和孟什维克资产阶级们妥协,让步,即使是斯大林同志,在当时也只是稍有激进的妥协派,五十步笑百步而已——唯一主张主动出击,枪杆子出政权,绝不妥协的,是列宁同志。”
李润石:“列宁确实是革命的导师,他在决定命运的分叉点,把握住了关键!”
“中国革命之所以如此曲折,就是在那个命运的转折点,关键关的指导人物出了错,不光是陈独秀的错,也有共产国际的错。”
李润石接着道:“革命的胜利,是无数次的试错出来的。苏联革命所以如此顺利,却是列宁同志关键时刻总是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聊到这里时,黄克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提醒主席道:“主席,有一篇文章,我希望你能写一下。”
“什么文章?”
小黄克道:“是关于曾国藩的。你少年读书时,看《曾文正公文集》时,写过笔记,‘予于近人,独服曾文正’,结果我那个时空,五十年后,这个汉奸刽子手的狗子狗孙们,拿你少年时无意写的这句话替他洗地鼓吹。历史你在晚年后,再评曾国藩时,说他是地主阶级中很厉害的人物,不过这还不够,麻烦你为他,专门再写一段评价,把这个破绽补上.....可以的话,你再写一篇,名字就叫《中国近代第一反动汉奸文人曾国藩的一生》.......”
李润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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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尝试描写李润石主席看到你们的吐槽后的看法评价,可能写得不是太好,这一章未来几天,我看了你们的评价后,随时会再作修改的。
另外提醒大家一件事,这本书,每次更新后,每章我在事后都会反复修改十几次,包括改错别字,增加内容章节,越早订阅越划算,因为改完后字数都会大增,早订就不会多花钱了。有时一章修改后最多增加了一千多字的。
晚上还会有一章。这一章其实是和大伙的讨论之章,有看法随时可以提出来。我都会根据你们的意见,进行事后修改或者直接评论回复
外传:引蛇出洞-第二次新文化运动的开端
新中国建国后的这一年里,李润石主席随后召开的第一次政协会议上,提出了在文化上开始“第二次新文化运动”的主张。
首先要做的,正视历史,把从第一次鸦片战争爆发后,太平天国起义开始,到新中国成立这过程中发生的重大事件,中国由旧民主义革命转变到新民主主义革命,这中间发生的大事件,好好地“梳理”一遍,重新进描叙,评定,解说。
这其实是一个极其庞大的过程,但是却是越早完成越好——因为许多早期的旧民主义主革命的参予者,亲历者这时还活着(只是垂垂老朽)。而政协里养了这么多“民主人士”,也得给他们找点事做。
这件事其实是黄克主动提起的,有黄克这个未来人相助,外加无数二十一世纪的反贼键盘侠在后世通过网络,成千上万人联合讨论。从鸦片战争到解放初所有大事件的“真相”,被涂改的,真实的,虚假的,其实大部分已经被还原得差不多了。只要大黄克别那么懒,在21世纪发动网友,用上一两年的时间就可以整理得差不多。
但是大黄克明显不可能亲自下场干这种事,只顾发财和睡妹子的他,发动钞能力,雇人在做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