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2 / 2)

后者只是摇头:“我知道这句话会让你们怎么看我,但现在的法兰西就是这样,圣女大人。就算我相信您,暂时相信这支军队里的人,我也不可能相信别的友军,这就是现在的法兰西:一厢情愿地敞开怀抱,迟早会被别人捅上一刀的。”

“那就让他们来吧!”贞德提高了嗓门,“只要还有一丝可能,就让我去做这个相信他们的【愚者】!”

“布兰度,你倒是劝劝圣女大人啊。”吉尔转过头来,寻求帮助。

骑士团团长却没有回应,午后慵懒的营地里,一时间只有一缕羞涩,且清脆的女孩歌声。

“听吧,吉尔。”贞德微笑道,“现在是主后第1429年,我们的国家已经到了毁灭的边缘,可是还是有孩子在歌唱,就像一个和平年代的孩子那样,充满希望。”

“为了守护这种希望,我不介意独自走进绝望的荒野。”贞德朝众人挥了挥手,“各位,我们继续开会!”

吉尔叹了口气,从怀中抽出来一张纸牌。布兰度好奇地问道:“那是什么?”

小元帅摊开手:“她不是对未来茫然无觉的愚者,她是代表了无穷希望的【星星】啊。”

布兰度笑了笑:“你看,我岂不是拿她毫无办法么。”

九人会议重新聚集起来,贞德开门见山地说道:“诸位,很抱歉这么说,但我已经得到了上帝的指引,决定已经做出了。”

“你说,我们做。”阿朗松公爵立即表示了支持。众人也先后应和。

“布萨克元帅、拉海尔将军、阿朗松大人。”贞德点将道,“你们带着骑兵,跟我找一条路,先进入奥尔良,联系迪努瓦大人。”

敌军的围城军队终究不到万人,仅出动一支骑兵小队还是很容易进出围城的。

“德·莱元帅,布兰度团长,洛塞尔大人,你们带着后续部队随后跟上,我们会和迪努瓦大人一起找机会接应你们。”

吉尔领命称是,贞德特意把三名可能干扰他指挥的大将全都带走,同时留下男爵和布兰度,就是为了方便他统一指挥全军。

倒是布兰度举起了手:“让娜,我有个意见,不过我随时可以不同意我的意见。”

贞德忍不住笑了:“请说吧,团长大人,您的意见我一向看重的。”

“请让我……走在你们前面。”布兰度咬牙说道,“迪努瓦的行动都是我做的猜想,反正在行军上用不着我,我要先到奥尔良去,验证我的判断。”

39.我才是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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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度先生自告奋勇的话,应该也不是什么危险的任务吧。”

说着这样轻松的话,贞德随手就打发了布兰度,让他先期前往奥尔良。

比起组织骑兵越过英军封锁线,当然还是单骑出动要简单便捷得多,何况贞德准备带领的骑兵还分属拉海尔和布萨克两方。

等他们做好出发的准备,走进夜晚的原野的时候,布兰度恐怕已经坐在奥尔良城里,喝着晚间的热汤了。

“不过,让娜,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布兰度近身一步,向贞德耳语了两句。

“我……答应你。”少女道。

然后她指向了九人会议中,仍然无所事事的二人。布兰度笑着朝他们走了过去。

夏洛特公主紧张地扯了扯衣袖,雅克·科尔也装模作样地掏出手巾,擦了下他光亮的额头。

“两位都是耳目灵通的能人。”布兰度开门见山地说,“我非常需要你们的协助。”

“我手上有几位忠于王室的人员,”夏洛特定了定神,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我可以给您写一张条,在您需要的时候……”

“不不不,我可敬的公主殿下。”布兰度摇了摇手指,“这些东西对我恐怕没什么帮助,我需要一位睿智、有行动力、同时还有足够权限的情报专家。”

“和我一起,走一趟奥尔良。”他略微弯腰,伸手向前一搭,宛如在盛装的舞会上邀人共舞的浮华王子。

夏洛特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凝固成了一张坚毅的面具:“我明白了,布兰度团长,如果这是对夏尔有利的,我陪你去。”

“好!”布兰度称赞了一声,伸手揽上了雅克·科尔壮实的肩膀,“那咱们走吧,大师。”

宫廷术士唉声叹气地说着:“您站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跑不掉了。”

公主愣在原地,旋即跺了下脚:“布兰度!”

“安心,安心。”布兰度回头,笑着说道,“我的称赞都是真心的,殿下,只是让娜这边更需要你。请您一定拿出侍奉陛下的干劲,来保护我们的圣女大人哟。”

说罢,他就和宫廷术士各牵一马,乘上了渡河的小舟。

“唉,您真不该欺负公主殿下。”雅克·科尔轻轻地抱怨道,“她不是对您和圣女大人甩脸色,只是不适应军队生活。”

布兰度扬起船桨,推开波浪:“我没有用让娜的标准来要求别人,毕竟是我害殿下沦落到这个地步的,我只是想让她开心点。”

“真的?”术士狐疑地问,“不是拿殿下寻开心吗?”

“不是哟。”布兰度平静地说道。

“好吧,谁让我和您在一条船上呢?”术士耸了耸肩,转身一指,“您看,有人在送您呢。”

布兰度抬头,南望,少女穿着全副铠甲,披着一领素白的披风,骑着雪白的战马,静立在河岸上。

“呵,都说了让她放心了,这女人,有这时间好好休息不好吗?”布兰度啧啧地说道。

“这话要是传出去了,准会让人伤心的嘞。”术士撇了撇嘴。

布兰度笑了几声:“比起那些,我还是考虑怎么活着再见到她吧。”

雅克·科尔惊讶地张大了嘴:“您居然觉得见迪努瓦大人这么危险吗?我以为您是个不会冒险的人物才跟来的。”

布兰度点点头:“我当然不会冒险。”

也许贞德这种傻姑娘在日后总会为她的胸襟吃亏,但不该是在奥尔良,既然历史上她能在此一战成名,那么能孤军坚守奥尔良的迪努瓦,怎么也不至于是一个像宫相一样的烂人。

所以他云淡风轻地说着:“以这个任务而论,阿朗松大人自荐的时候有九成的风险,我自荐的时候有一成的风险,若是再加上……早就知道一切的您,风险更是连半成都不到了。”

术士拍了拍身边的马,轻声叹道:“原来如此,您不是为了确认迪努瓦大人。”

“这一趟旅程,是来确认我的身份的吗?”雅克·科尔十指交叉,十枚戒指挤在一起,摩擦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你应该预料到有这一天,不然你何必在图尔城提醒我呢?”布兰度从容地说道,“你给我送了礼物,送了提示,我会感激你做的一切。”

“但不影响你怀疑我。”术士笑道,“刻薄寡恩,您和陛下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小船轻轻地停下,布兰度牵马登岸,腾身上马:“大师,请。”

雅克·科尔紧随其后,用不逊于他的利落登上了马:“团长先请。”

二人催马前行,术士便开口说道:“虽然我是个炼金术士,也是国王陛下的廷臣,但我同时还是个商人嘛,商人哪里都去一点,有些不愿透露姓名的朋友提供消息,不是也很合理吗?”

“合理。”布兰度承认,“但是大师,您觉得我是可以用言语说服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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