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节(1 / 2)

但她也扔开了枕头:“继续吧,可怜的怪物,不然炼金术士的药就白费了。”

“阿喀琉斯。”在床铺的吱哑声中,她呢喃着,“如果你想让我相信,我得找到你的阿喀琉斯之踵。”

钟声在巴黎圣母院的钟楼上敲响。

“科雄大人,您真的不下去吗?”敲钟的少年松开摆锤,小心地问着。

博韦主教站在钟楼的

边缘上,迎着凄冷

的雪风眺望着黎明中的城市。

“不用叫我大人,克洛德。”科雄微笑道,“你是聪慧良善的,但只叫我名字就好,我们在主前是平等的。”

“我恐怕没有这等资格。”克洛德小声道,“科雄……先生,任何人都是平等的吗?”

“是,也不是。”他的眼神仍在屋宇间游走,“克洛德,巴黎城里一定有人施展谎言,有人遭受蒙蔽,有人道貌岸然却蛇蝎心肠,有人丑陋悲惨却有可贵的心灵。”

“如果死抱教条,我会说全都是平等的,但我们行走在这世上,不能用自己的盲信来自我欺瞒。”

“您这样的才是真正的虔诚。”克洛德赞叹道。

科雄却只是摇头:“不,克洛德,我还算不上虔诚。”

“真正虔诚以至于得到主钟爱的人……正藏在巴黎城的某一处,我现在才察觉到,已经迟了。”

博韦主教的脸上,满是遗憾和潜藏得很好的杀机。

在他说话的同时,巴黎的某间民房被一脚踢开了大门,一位恶行恶相的魁梧青年,正朝惊慌失措的房东发问:

“珂赛蒂……有叫这个名字的人,在这里吗?”

29.更加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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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没有这样的安心感了,布兰度久违地睡了个安稳觉。

似乎什么也不必担心,窗外一夜风雪,屋内温香在怀,一直到他重新睁开眼,严苛的现实才重新闯入他的世界。

崔丝汀还睡着,颀长的身子蜷成小小一团,红发乱糟糟的,遮住了她的脖颈和背脊。

这时候她不像是龙,倒让布兰度觉得她像条受伤的狼,正舔着自己的血,又期许着谁来抚慰那狰狞的创伤。

倚着床背,布兰度幽幽叹息。

他已预先安抚过了摄政王妃,只说这是守密的代价,以安妮的纯真劲,一两周内应该还不会有什么问题。

崔丝汀才是关键而可怜的人,一方面,她只剩下须臾的时日,不日便要被摩根占据。而另一方面,准备利用她的布兰度,也没有对她施以怜惜的余地。

不,也不是完全没有。在昨天晚上,在她终于不能自抑的那几个瞬间里,布兰度可以完全地用龙威深入她的心灵,或许能将她彻底俘获,变成神秘战争里的一枚炮灰。

但布兰度没那么做,相反,他让她在更清醒的状态下,聆听了他的提议。

借着流言的帮助,布兰度淫乱无度的形象实在是太过鲜明,以至于他只需这么一说,就可取信于愿意自我欺骗的她。

这是针对尼可·勒梅的布置。布兰度并不觉得用龙威控制的崔丝汀,就会只听从自己的命令。他也没有忘记,自己身上的这些力量都来自何方。

冒些许风险,是他和炼金术士一起承担。而如果谋划成功,则是他独享崔丝汀的同盟之利,增添一个反抗的手段。这种损人利己的买卖,布兰度一向做得。

伴着些许的呓语,精灵颤动起来。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横起手肘砸向布兰度的脸。

鲜血横流。

“你居然没躲。”崔丝汀的嗓音有一点沙哑,“是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还是你的脑浆昨天都……”

她嘁了一声,翘起腿,没再说话。

布兰度默默地擦着血,从地上拾起他们的衣服。本该有使女来服侍的,不过看着崔丝汀似乎有话要说,布兰度也不贪这点懒。

稍一行动,布兰度估摸着自己的力量,似乎又变强了几分,考虑到这还是在一夜苦劳之后,尼可·勒梅的炼金术果然深不可测,他本已接近上限的龙化,又强行推进了一大截。

再回头看看崔丝汀,布兰度便有了明悟,龙化既是衡量力量的尺度,却也是衡量她余命的尺度。

“我不是你的敌人,崔丝汀。”他慢条斯理地说着。

“这是你单方面的理解。”她清冷地答道,“就我的见识而言,说着这样的话在背后捅刀的人可是太多了。”

“在你背后的话,我一定想捅点别的东西……停!说正事。”

“你这条总在发情的狗。”精灵收回了停在他肩头的腿。

布兰度把女士的衣服都扔过去,又递了杯水。他套着自己的衬衫,惊讶地发现那上面有太多的裂口。

“你总得开始相信我点什么,”他苦笑道,“至少,请您相信,我也不喜欢被一些强大的个体支配我们的命运。”

“你认为呢?”布兰度打开衣柜,问道。

“先给我几件,你的衣服。”崔丝汀扔开手里的水杯和几片碎布,径直望着他。

布兰度便把手里的衣服先递过去,她望着他的男装,嫌恶地看了一眼,终于还是犹豫着套上。

“除了我之外。”布兰度又问,“有没有人对你说过,希望你活下来?”

精灵愣了一瞬,半件短衫套在她身上,半露着旖旎的风景,给人一种异质的美感。

“没有。”她说。

布兰度便坐回她身边:“那你现在有了。”

崔丝汀推了他一把,只没怎么用力。

“我只是奇怪,人类。”她冷笑着,“就算被摩根占据,我的身体也不会消失,虽然那是个千岁的老女人,但你也不会介意吧。”

“你说什么呢。”布兰度随口辩解,“我可已经将你当作了我的东西,要我失去这样一位尊贵的灵魂,那是我不能接受的。”

崔丝汀的鄙夷之色溢于言表:“宁可向十个妓女俯首,也不错失一位尊贵的灵魂。*你果然是布锡考特的孩子。”

这又是他的名言?布兰度有些想笑,但随即神情一凛。

“崔丝汀殿下,太险了,我差点忘记这个关键的问题。”他吞吞吐吐地说道,“就是,那个,二十年前……到十年前……”

“没-有!”精灵咬牙切齿地说着,“我和布锡考特没有私情!你这发情的公狗,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她又露出嘲笑的表情:“但我看来,就算我回答【有】,你只会更加兴奋,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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