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节(1 / 2)

布兰度先吐了口气:“往好处想,各位,虽然麻烦很多,但好在尖耳朵肯和我们打,而不是缩在河对岸逼我们渡河。”

众人边纷纷点头,表示虽然什么用都没有,但是说的很有道理。

布兰度犹豫一刻,再道:“既然有三大困难,我们就一起解决。”

“正合我意!”贞德一下就来了兴致,“是不是我们主动冲过去,打垮他们,逼他们自己造浮桥撤退,我们再把桥抢过来,直接过河!”

众将也称赞起布兰度的气魄,但他只能露出尴尬的笑容。贡比涅失守对战术的影响是重大的,本来只想打几场试探性的战斗,打垮勃艮第人便足以称胜,但约克公爵抓住这一点不停加注,终于逼出了一场乾坤一掷的决战。

而且英军的优势也是前所未有的大,依水背城,以逸待劳,还用友军和前军的炮灰试出了法军的实力,断不会有轻敌的可能。

法军计议停当,准备继续由贞德带她的本部八百人先动,直击英军中军,再由布兰度和匈雅提率骑兵机动于内,以内线优势逐个击破左右翼的援军。桑特拉伊接下最艰难的任务,率领少量兵力拖住敌军一翼,制造时间差。

“记得要回来啊,我保你今后做到元帅。”布兰度拍着桑特拉伊的肩膀,“要是你直接打赢了那就太好了,我得送个公爵给你做。”

桑特拉伊大笑道:“您可是太慷慨了!我能混到总管和伯爵就心满意足了。”

布兰度既非公爵也非元帅,但他现在的承诺却无比认真:“我做得到。我们做得到。”

桑特拉伊讪讪地摸了下头:“我明白了,大人。我会努力的。”

他旋即退下,去拣选他能带走的部众。

贞德悠悠地晃到布兰度身边:“一会不见,你怎么又这么担心啦?”

“还不是对面的那家伙太狠了。”布兰度哼了一声。

约克公爵兼具法斯托夫的狡诈,和贝德福德不惜成本的决然,还加上自己对他不够了解,将第一战布置的十分出色。可这么多的牺牲,就是为了追求一场对贞德的胜利。这尖耳朵都不知道算算成本的么?不招惹自己的话,恐怕半个法国都要被他打下了!

到时候自己再收复半个法国,那该有多快乐。布兰度暗自唾骂约克公爵的死脑筋。

他叹了口气,又看着眼前得意洋洋的少女,这姑娘只会把敌人的忌惮当成对她的褒奖,还恬然地对布兰度说:“那又如何?难道布兰度先生就没有办法了吗?”

“当然没了!”布兰度喊道,“现在我能打的牌只剩区区三张了,真没打过这么憋屈的仗!”

贞德便揉着他的头发,乐不可支地笑起来。

未几,她那面引人瞩目的大旗再次飘扬,一路自马尼山上逶迤而下。她英勇的士兵们再一次抛弃疲惫,踏出鼓点一般的步伐,结阵向前。

英军也迅速做出回应,在贞德下山的第一刻,两翼的英军就开始运动,一侧是塔尔伯特率领的传统步兵,桑特拉伊当即也带人截击过去。

布兰度同匈雅提并骑,迎上了英军的另一翼。追求最大战果时,骑兵的马力最好都用在追击逃敌上,但如果单以胜负而论,将马匹的体力用来破阵则是不二之选。

说归说,但匈雅提看着对方的阵势,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竟然是和我军如此相似的方阵,这是从哪学来的?勒曼格尔大人,莫

49.甲坚兵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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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度望着眼前敌阵,感慨万千。

如今形成决战之势,仅以四百步兵和三百骑,必须速胜夏斯第戎的一千五百人,可以说是布兰度的战略失败。

但他又有一丝隐然的自傲。

自随贞德起兵以来,在奥尔良是无名之辈挑战塔尔伯特,在博让西是侥幸的走狗挑战法斯托夫,终于也轮到英军主帅放低身段,尽心设谋来挑战自己了。

布兰度承认自己棋差一着,但战略规划虽好,终究要靠战术执行。

同样的大方阵,除了人数之外,影响战局倾斜的因素还有很多。首当其冲的便是将领的水准。

布兰度自认为,自己只能发挥大方阵的下限,幸好夏斯第戎也不以战术闻名,两人的作战注定会像拿着大石头互砸一样无趣。要是被历史上的大方阵之父,用兵有亚帝之风的贡萨洛·德·科尔多瓦见了,一定会被狗法国人气晕。

接下来比拼各项条件,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布兰度便先下一城。英军阵中的方阵兵也算是他整训的,其中最大的命门,布兰度也了解得透彻。

唐太宗李世民曾经主张:“吾能以一敌十,无他,唯甲坚兵利尔。”英军与法军的装备差距,便是布兰度留下的后门。

英军所披的鳞甲,与法军所披的板甲,在防御力上或许差距不大,但鳞甲的承重在双肩,板甲却能分散到腰背,对士兵双手的解放十分关键。此外,英军没有普遍应用长矛携行带,没有火绳扳机和纸火药袋,一点点优势累计下来,一个法军士兵足以起到两个英军的作用。

但这不足以致胜,布兰度的优势在另一面。

唐太宗李世民曾经主张:“……然炀帝甲兵岂不足邪?公等尽力,百姓义安,此朕甲兵也。”比起对面只是将从军作为职业的敌人,法军的军心远非英军所能比拟。

当他听说了,热那亚人如历史上一样,不要工资也愿意追随贞德支援贡比涅后,他更感觉到这样的军队实在可怕。

就像现在,布兰度不留预备队,将四百人拉成薄薄的一行,去抵抗敌军的阵列,他们也没有多少动摇。

“我们骑士团是不可战胜的!”由各自的队长引着,步兵们齐声呐喊。

布兰度自领着骑兵在一侧压阵,不时举着旗子左右摇曳,如甩弄屏羽的雄孔雀。明明法军才是渴求速胜的一方,但他却一反常态,做出有恃无恐的样子。

一番犹豫后,对面的英军果然放弃了既设阵地,主动出击。见此情景,布兰度左右的骑兵都轻松地谈笑,讨论一会该从何处切击敌阵,他回头训斥了一番,教骑兵重新严肃,才在面甲下偷偷笑了。

夏斯第戎将军还真是好懂。他先弃兰斯,再弃巴黎,虽然两次均非战之罪,可他一个效忠于英军的勃艮第人,如何能免于沦为内部倾轧的对象?

即使因为大敌当前,约克公爵又急于接盘英军部众,想必夏斯第戎将军在同僚间也很难抬起头,迫切渴望用战功洗刷自己的耻辱……

来试试吧。布兰度微笑着举起手,便有两百支火绳枪被举起,静待着他挥手的一刻。

“射击!”

喊声带来凄厉的啸音,桑特拉伊只觉左臂一痛,便看见一支箭矢力穿甲袖。

眼前的是十数个披斗篷的英军,他们借着马势冲到法军二十米外,杂乱而利落地就地翻滚,同时持弓抽箭,单膝跪住,几无滞涩地直射出手,教面前的佣兵们一阵混乱。

飞矢急速而来,这时代没有比懂得连珠箭的巡林客更强的火力压制,英军只十数人便压制住了百余热那亚弩手,他们只能缩在大盾后,拼命地绞动弩机,时而发出一两支箭,做零星的反击。

这是必败的战场,每个踏上战场的人都明白,但热血就是止不住地上涌。

大队的脚步声接近了,桑特拉伊同士兵们都听见。在山上看布萨克左支右拙时,他们只隐然嘲笑元帅的狼狈,连圣女的手下败将都压不住。但直面塔尔伯特的时候,这些人才明白,对面的尖耳朵被贞德打败,真的和他们一点关系没有。

英军的攻势依旧凌厉,发现热那亚人依靠弩阵对射之后,塔尔伯特立即派遣精锐射手靠分散队形逼近,本来该用来破阵的利器,却被他转而用来作大队逼近的掩护。

桑特拉伊也被迫躲在盾后,同马丁·巴雷塔对视片刻。热那亚人指着自己,但桑特拉伊摇头,坚定地拍着胸膛。

“我先来。”他说,“我是骑士团的联络官,理应冲在意大利人前面。”

热那亚人无奈地点头。

桑特拉伊抽刀在手,同自己的亲卫打好眼色,一同撞开了面前盾牌,一个猛子扎向地面。

几息间箭矢的撞击声像雨点一样砸在他身上,幸好他的铠甲用足精钢,虽然全身上下无一不痛,血涌如泉,但桑特拉伊还有一次行动的余力,瞬间冲过二十步距离。

他持刀一搠,眼前的巡林客当即后退躲避,已受重创的他当然无力追击,但有这一空当,身后已经响起了热那亚人的传令声:“sp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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