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桑财阀麾下26个子公司,业务横跨70多个国家,光是法人办事处就接近300个,经营范围涉及电子、机械、化学、金融多个领域,员工接近二十万。
要知道南棒可不是共和国那种15亿人口的大国,他们的总人口也才五千万。
千分之四的民众是其雇员,辐射出来的影响力可想而知。
更遑论三桑电子作为三桑财阀的核心支柱产业,销售额一度占据整个南棒GDP的14%,是不折不扣的巨无霸。
而另外四个财阀也都是家族企业模式,大家一起收钱一起分钱,同气连枝。
现玳负责建筑、造船、汽车。
GL则是发展化学能源、电子电器。
KS的信息通讯以及新材料,主导了半个CDMA时代的进程。
以及负责海陆空航运物流的最为臭名昭著的HJ——当初在全世界闹得沸沸扬扬的坚果返航事件,就是HJ前会长的长女因为不满乘务员给她端上带着包装的坚果,所以大发雷霆,把乘务员乘务长都叫过来跪下道歉,劈头盖脸一顿打,打完之后勒令已经滑行的飞机返航,直接把乘务长给赶了下去。
虽然这件事情在后来闹得不可收拾,这位HJ长女不得不去给乘务员道歉,但是再往后的事情可就没那么温情了——有谁还听到过那位乘务员的后续消息呢?
HJ小女儿还曾经写过这样感动人心的日记:『财阀家庭长大的孩子不是一无所知的白痴,比如我从小就学会了思考,敢在人前发言,人们都夸我很擅长工作,说从见过像我这样天资聪颖的财阀女儿。』
正经人谁写日记啊,把心里话写出来给人看的,那还叫日记吗?
他们是被宠坏了的孩子,是南棒二代的写照,但更多的时候,是这个毒瘤于正常社会秩序的具现化。
所谓规矩,大抵是要为弱者提供庇佑的。
倘若有谁强到可以不遵守规矩,却依旧在原有的规则之中腾挪,那么大可自称之为怜悯,南棒的电影《寄生虫》里说的便是如此——等我有钱了,我也会很善良,比他们还善良,超级善良。
但事实上是这样吗?
很显然,他们并没有这么做。
当他们有钱了之后,他们变得很邪恶,比大多数人想象中还要邪恶。
小孩子的恶意或许只会是让人心烦的胡闹,但一个有权有势的人胡闹起来,那便是足以将正常人的生活完全倾覆的波涛。
更可怕的是他们不知道收敛,反而觉得这才是应有的雷霆雨露。
看着那些浩浩荡荡的车队往前驶来,就算是小黄社长也收敛起自己的不快,显出十二分的谦卑来。
秦忘川对于南棒的财阀多少有点了解,和身旁的几个同伴小姐姐小声说着这些人的来头:“三桑的李家,现玳的郑家,GL的具本茂家族,KS的崔家,以及HJ的赵家,今天来的人还真是厉害啊……”
相比起来,CJ或者是太宇这些财团,就应当被划分成南棒的第二梯队了。
釜山庄园的大门很宽敞,但是再怎么宽敞,也容纳不下五大财阀的车队一起过来。
有的人被迫让开身位,有的人则是被庄园的安保团队礼貌却又强硬地挤开,保持通路的宽阔,而那些应邀而来的记者们,这是疯狂地对着那浩荡的车队谋杀内存卡,闪光灯的亮光和咔嚓的快门声连绵成片,恍若涛声。
这不是车队,这是大军——这是财阀们的军队,是他们赖以和官方对抗的同盟。
最前面的车停了下来,最后面的车还在半山腰上,巨大的红地毯被重新铺了一遍,那些之前搔首弄姿像是走向领奖台的所谓明星艺人,被记者毫不犹豫地抛弃掉。
甚至就连他们自己也熟练且乖巧地避开来,不敢在这种时候出风头。
最前面的车门打开,现玳集团的郑家长子从车里下来,扣上自己西服中间的扣子,对着周遭那些举着照相机的记者们挥手示意,显出宛如天皇巨星一般的派头来。
SH组合的俩姑娘有点奇怪:“在南棒,这些人的人气这么高的嘛?”
“与其说是人气高,倒不如说是社会地位高,在现在的南棒,商人的地位很高的,甚至可以说是目前整个南棒仅有的上升通道。”
小黄社长闻声回过头,望向还在对着那些大佬们指指点点的交流艺人,顿时露出恼怒的表情来:“还不快停下!”
秦忘川不明所以:“停下什么?”
“过来站好,行注目礼——要对这些大人物保持敬畏!”
“……”
秦忘川觉得小黄社长有病,而小黄社长觉得秦忘川是傻逼。
双方对视了几秒钟之后,似乎是因为过于热烈的基情播撒开去扰动了风雪,那位现玳的郑家长子下意识望过来,视线扫过一种拿着白色邀请函的艺人,而后定格在SH组合身上,挑了挑眉。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给了自己助理一个眼神,随后迈步踏着红地毯往里走。
十多秒钟之后,那个助理小姐颇为礼貌但也颇为高傲地走过来,递了一张名片给小黄社长:“这些是你们公司的艺人吗?”
“是的!是的!”小黄社长连连点头:“郑常务有什么吩咐?我一定照办!”
“不要乱说话。”助理小姐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郑常务什么吩咐都没有,是你觉得这两位艺人仰慕郑常务,所以想要去拜访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当然明白,想要当婊砸又想要立牌坊嘛。
但小黄社长非但没有羞愤,反倒是脸上带着红润的光彩来,整个人都鲜亮了几分。
“是这样的,没错,就是这样的。”他目光扫过自己的韭菜田:“那么是哪两个艺人这么幸运呢?”
助理小姐抬手指了指SH组合,像是餐厅里点菜的时候照着旁边的水族缸点了两只角落里的螃蟹:“这两个。”
于是小黄社长的表情微微僵住,笑容定格。
助理小姐撕下一张便签纸,低着头自顾自地说着话:“今天晚上11点以后,让她们在酒店里等着,不一定有人会去,但如果去了……是她们的幸运。”
那便签纸上面,是一个酒店的电话号码和房号,显露出她的轻车熟路和业务娴熟。
小黄社长稍稍压低声音:“实在是……实在是抱歉,她们并非我们会社的艺人,而是来交、交流学习的……”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直到最后,甚至就连目光也不敢抬起来和助理小姐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