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1 / 2)

五等分的欧洲亲王 6575 字 2023-03-13

在野蛮与文明齐头并进的10世纪的倒数第二年,决斗是什么东西?

难道是骑士比武?

还要一起用容易断的苹果木粗骑枪?垃圾玩意,不配上战场的废物,一次性的玩具。

还要穿戴成盛装骑士,遵守相应的决斗制度?扯淡,战场上谁和你玩这些。能砍死你的时候,斧头、锤子和连枷,哪怕是石头都成。

但决斗并不是骑士比武。

决斗是真的要死人的。而比武却是骑士之间一种类似于狩猎和郊游的模拟性质聚会。

遇事不决打一架,打赢了谁就是对的。这样的风气长期弥漫于风气尚武的西欧社会,以至于连拥有豁免权的教会人员都无法幸免,需要和女性一样,去寻找代理人替代自己参加决斗,输了一样要倒霉。

但是啊,决斗具不具备法律效力呢?

还真是有法律效力的。自从六世纪以来,这种日耳曼社会里风行的,继承自野蛮社会的决斗判决,就一直具有旺盛的生命力。从国王到民众,都热衷于用拳头来解决重大的政治纷争,或者只是邻里之间的鸡毛蒜皮。

那么为什么决斗就有法律效力,而国王、贵族都热衷于此,教会却不管管呢?

最简单的解释,就是教会根本管不着。

就好像黑帮总是会去填补政府看不到的空白。决斗其实是一种原始的,不用诉诸于法律的判决方式。它最重要的性质不是杀人,而是用来解决问题。

赢者通吃,败者食尘,非常符合人性中暴力、贪婪的一面。

它不需要考虑是否正义,唯一的考量就是谁拳头更大,这也符合人均胎教水平的人民的简单认知,和野蛮社会的基本行为逻辑。你要是跟他们讲教会法、罗马法,他们宁可一拳头打死你,也懒得听你胡乱白扯。

正是这种不考虑问题根源,靠拳头简单粗暴解决问题的行为逻辑,让决斗直接具备法律效力,并作为社会毒瘤,一直留存到近现代西方社会。

它虽然在黑暗混乱的当时,具备一定的正当性,快刀斩乱麻的能解决纠纷,却必然是会随着时代而被抛弃的野蛮基因。

而随着时间推移,决斗反而在两方面愈发的突出。

第一个作用,就是提供社会娱乐。甭管决斗死人算不算娱乐,巫毒教还有活体献祭呢。无论是围观拳拳到肉的血肉搏斗,还是死人之后的全村吃席,总归是好事。

第二,则是提供一个下层人士快速积攒声望,突破阶级限制的台阶。许多决斗者都凭借决斗来积累名气。底层贵族不乏借此上位。

顺带一提啊,这里的决斗指的是原始中世纪的朴素决斗。并不是历史上的荣誉决斗,那个正式的荣誉决斗,有荣誉决斗礼仪,用火枪、刺剑比拼的玩意,出现于16世纪的意大利,并迅速风行于整个西欧。直到18/19世纪才陆续在法律层面结束,而在民俗文化之中却还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

并且,如果你被人告了,你是可以和那人直接决斗定胜负的。如果你觉得法官判罚不准确,有诬陷嫌疑,你还可以直接和法官决斗。法官如果是教士,他会派个代理人跟你对打。

偶尔,主教也会亲自下场打的人鼻青脸肿。许多主教都是著名的黑帮头目级老大,名声越高越能打,能组织上千人写械斗。

非常的中世纪。

所以,霍腾提出决斗之后,布里斯高伯爵富尔玛三世如果不接受,还会被人鄙视。

但富尔玛三世虽然年老,可却并不愚蠢。

“霍腾小子,有一匹半身人献上的四分之一血脉狮鹫,哼,以为靠这个就能打败我吗?”富尔玛骄傲的在帐篷里怒斥霍腾幼稚,“年轻人,还是要多学习一个。”

布里斯高伯爵领下的骑士们纷纷点头。

确实。

富尔玛三世的领地,位于布里斯高,也就是布里斯河流域,这是萨尔河的支流,萨尔河又通过摩泽尔河流入莱茵河。

所以布里斯高的贸易其实不差。

而富尔玛伯爵,也正是凭借这条贸易线路,获得了一只来自意大利的怪物——蝎子鳄。蝎子鳄是意译,其真正名称是塔拉贝克。

所以,次日的时候,当霍腾骑着半半狮鹫快灵,手持海龙枪出现在决斗现场,迎接士兵们的欢呼时,很快这股气势就被对面的富尔玛三世打压下去。

原来,富尔玛三世竟然骑着一头大约两米半长,极为粗壮而体格庞大的怪物出现了。

它有着巨蜥一般的身体,鳄鱼一样的巨大鳄口,同时还有一根带有毒刺的长尾,但由于过度危险,被人为地剪掉了毒针口。它那灰黑色片片上起的鳞片,仿佛钢铁一般冷酷,令快灵突然炸毛,不断啾啾鸣叫。

这便是出自中世纪历史图案中的怪物,塔拉贝克。

蝎子鳄当然没有狮鹫的力量强大, 但人家的蝎子鳄是纯血壮年,霍腾的狮鹫却只有1/4的血统,体格与力量上都不如对方。

“冲冲!”

霍腾傻眼了,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此时的决斗,还没有什么礼仪,但作为怪物骑士,双方都拿出了拼命的劲头。

霍腾的海龙枪提供了‘毁灭冲锋’的特性,让霍腾知道自己必须靠冲锋才能解决问题。

然而对面的富尔玛三世也不傻,他专门准备了一面盾牌,以及套上两层锁子甲,就是为了阻止霍腾绕着他打灵巧战术。

骑士虽然有自己成体系的战斗教育,可遗憾的是,此时还并不系统。

霍腾有个人技能中的杀伤猛士,但仅获得了进攻性的战技;富尔玛三世年纪较大,坐骑也不够灵活,于是两人就隔着约一米的距离,用手中的长枪展开了……非常无聊的格斗。

霍腾的铁枪扎不穿富尔玛三世的盾牌与盔甲,富尔玛三世也很难做出猛烈的反击。

当两个怪兽也拿对面没办法时,局面陷入了僵局。

霍腾一次又一次的驱使快灵转弯,然后发动毁灭冲锋,寄希望于靠惯性刺破富尔玛的锁子甲。可扎破了第一层,却破不开第二层;富尔玛伯爵催促着肥胖的塔拉贝克怪物啃咬、转身,甚至甩动已经没有毒钩的尾巴,却抓不住奔跑如风的快灵。

眼看这样打下去不是个结果,霍腾立即开动脑筋,开始考虑起如何通过盘外招获胜。

这时,双方的骑士已经基本发现,谁都奈何不了谁。

这让大部分的骑士都很惊奇。他们的确知道霍腾这个人,但只知道他胆大包天,出身于柔弱的教士。然而看到霍腾竟然与上洛林极为有名的战士打的难解难分。

“这个霍腾,很厉害嘛。”

骑士们纷纷称赞着霍腾的勇武。

一个小时后,霍腾与富尔玛伯爵被迫握手言和,回营继续备战。

因为双方都已经累到精疲力竭。

但有所不同的是,富尔玛伯爵的士气有明显下降,霍腾军却不断抬升。

……

于是,霍腾正好趁此机会,与萨尔堡中的女主人,夏拉夫人会面。

他在野外搭起帐篷,迎接到了夏拉夫人的小马车。

此时的夏拉夫人,依然是体态娇柔而凹凸有致的贵妇,有着娇媚而尊贵的体态,曼妙的身姿潜藏在保守的白裙之中,颇多几分隐形的成熟魅力。

“半年不见,你还是这么风情依旧。”霍腾苦笑着与夏拉夫人相拥。

“果然,你并不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否则悬起儿童牙齿的避孕方式应该是有效的才对。”夏拉夫人倒是不觉得自己吃亏,甚至还埋怨霍腾不够虔诚。否则那胡扯一般的避孕方式,应该有效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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