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直呼奥托名字的勇气都没有。

奥托！奥托！奥托！奥托！！！

乔伊斯在心中怒吼道，嘴唇略微颤抖，可是那个名字无论如何，都无法从嘴里说出。

他真的不敢啊。

要是说出那个名字，奥托会直接出现在自己面前。

然后弄死自己。

眼眸略布血丝，他痛苦地捂住脸，过去的雄心大志在这一刻仿佛都抛到脑后。

他想起在那柏林爆发的崩坏灾难，在那场灾难中，他也什么都做不到。

而那之后，瓦尔特·乔伊斯在他体内诞生。

“可恶、可恶、可恶！”

乔伊斯咬破嘴唇，他踉跄着走在昏暗的小道里。

一定要活下去。

我可是“瓦尔特·乔伊斯”啊！

但是，穿过小巷，一缕阳光从楼房顶端漏下来，落在乔伊斯面前不远处的地面上。

像是舞台上的聚光灯。

而这聚光灯下。

站着两个人。

乔伊斯身体一颤，像是尸体那般僵硬。

天命主教和他的合作伙伴，站在聚光灯下，注视着佝偻着身体的乔伊斯。

奥托面露微笑。

“真是的。我都还没说完，就这么着急上路。”

充满戏谑的目光落在乔伊斯身上，好似对方只是他玩弄的猎物。

而事实正是如此。

“奥托！”当见到奥托时，像破除心魔一般，乔伊斯高声叫出那个男人的名字，而他的右手持刀，再次砍下自己的脑袋。

“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啊。”

恶魔讥笑地看着乔伊斯脑袋掉落在地上，而他向身边的红发女孩伸出手，像是要在聚光灯下邀请她跳舞。

“特斯拉”看了奥托伸出的手。

她也伸出手。

但没有握住奥托的手，而是抓着他的小臂。

“我还以为氛围不错呢。”邀请被拒绝，奥托耸耸肩，他也只是开个玩笑，自家两个老婆在这边，连孩子都有了，哪有心情再撩这个不可能动心的女人。

空之律者权能使用。

两人身边的空间泛起波澜，他们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而乔伊斯又复活了。

他在距离新加坡边界最近的支配律者体内复活，一复活，他便用手捂住自己的脖颈。

短时间自杀两次的滋味，很不好受。

可是只有切掉自己脑袋，才能保证自己死亡。

但看着面前的道路，他又充满了希望。

没敢动用律者的力量，乔伊斯走在街道上，装作普通的民众，唯有混在人群中，他才有一线生机。

不过，使用载具也是可以的事情。

乔伊斯看向街道两边停靠的车辆。

可以准备一辆车。

但是，他突然停下脚步，讶异地看向他所走的街道。

好安静。

为什么，街上这么安静，没有天命的人，也没有普通人。

不不不。

这些并不重要。

乔伊斯收敛起心中的不安，自己只要逃出去，就能得救，只要活下去，自己就有无限的可能，向前的道路就会不断延伸。

而乔伊斯看到，街道的尽头，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正行驶着。

这不是有人嘛。

乔伊斯松了一口气，咧开嘴笑了笑。

但是，高速行驶的黑色轿车没有停下，而是直冲冲地朝站在街道中央的乔伊斯撞过来，乔伊斯皱起眉头，新加坡就这么民风淳朴吗？

目光微冷，区区普通人，以为驾驭钢铁，就能冲撞我？

我可是支配律者瓦尔特·乔伊斯啊！！！

乔伊斯抬起手，岩之律者权能爆发，手掌中的空间扭曲，他的手向下猛地一挥，千倍重力（瓦一特都能用百倍）要将那辆车压成废铁。

然而，那辆车却不受影响地朝乔伊斯撞了过来。

为什么？

乔伊斯脑海里刚升起这个想法，他的身体就像短线风筝一样失去控制，黑色高级轿车直接将他撞进旁边商店的墙上。

身体撞破了墙壁，双腿、腹部、胸口血肉模糊，乔伊斯万万没想到，身为律者的自己居然会被一辆车撞成这样。

而刚刚被撞的时候，他有种自己失去力量，变成普通人的感觉。

疼痛感从身体各处涌上，那种失去力量的感觉不再，现在的乔伊斯依旧是支配律者，而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