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节(1 / 2)

她晃了晃翅膀,说:

“普罗米修斯肯定是希儿的好朋友。”

“那布洛妮娅要是遇到希儿,也会是好朋友。”

小孩子的逻辑总是这样纯粹而单一,透着天真懵懂的意味。

少年并未反驳,他想小汐是没说错的。

后时代的两人,一定会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普罗米修斯陈述道:

“苏先生,根据检测结果里面蕴含的DNA不属于任何一位受害者。”

苏青安目视着这杯在万年冰下冒出气泡,显得很是凉爽的威士忌,从口袋里翻出了一枚漆黑的圆珠。

浑浊的质感近似粉碎后又被粘合拼凑起来的毛玻璃,微量却不详的能量波长在其中沉浮。

“也就是说,里面确实有着属于某种生物的DNA是吗?”

普罗米修斯回应道:

“虽然有些奇怪,但依旧是人类的DNA。”

少年的目光微凝,他揉碎了手中的玻璃杯,墨色的大火升腾而出,操控着崩坏能粒子高速运动所摩擦出的炽烈温度将不需要的物质全然分离萃取。

玻璃、威士忌、万年冰......

而直到手中的事物消却于无,那微渺到近乎不存在的崩坏能依旧没能被挖掘出来,但那飘扬的漆黑灰烬有零星的部分环绕在那枚圆珠如被磁力黏着住的铁块,与之密不可分。

苏青安望着这一幕,内心已经有了答案,他漠然低语:

“原来,你还算得上是人类啊。”

大风呼啸而过,将纷乱的灰烬吹拂至远方的天穹,归于白茫茫的某处,缓缓落下......

由此能得出的答案很明显,传教士不是崩坏兽。

她是接近于拟似律者存在形式的怪物,是拥有着一部分人类性质却与之分割出另一条道路的诡异存在。

而这一点,与自己之前所做的侧写和推测不谋而合。

唯一较为奇妙一点是,目前从未得出过传教士会品尝人类食物的信息与线索。

附近不存在万年冰,可她却悠然的带着一块万年冰来到蓝冰洞区域喝酒,从这份闲情雅致看来,各种意义上可能都要重新评估对方的精神状态。

传教士显然完全没把自己当成逃犯,她不仅视文明的规矩与道理于无物,更不畏惧自身的安危。

这种人的思维逻辑很难猜,但也能圈出一定的范围去试图揣测。

比如说......

虽然传教士确实如自己所料的来到了冰岛,但其本身并未贯彻安全第一的逻辑。

他想,弗洛拉可能真的是在进行一场悠闲的旅游。

而以怪物的身体机能与能力进行旅游,就代表对方并不一定是宅在一个国家与大范围的区域,而可能是在肆意的流浪在世界版块上以冰岛为基础的周边圈子,甚至在这之外也说不定。

可以说是随心所欲到了难以捕捉的地步。

但至少,她前不久还在冰岛。

苏青安说道:

“虽然对她的权能来说,不存在意义,但将这份DNA数据列为所有关口和城市区域的检索范围之一吧。”

“我相信Mei博士能从中得到一定的信息。”

他斟酌了会儿,继续说道:

“另外,告诉我除却冰岛本身之外,附近盛产这种性质冰块的区域。”

...

...

格陵兰玛尼特索克小岛长7公里,宽14公里,有着大约两千位定居人口,比之外界的都市这个人流量实在很是稀少。

可这在格陵兰岛上,这已经能算是很大很大的大都会了。

放眼整个格陵兰岛,总人口在大崩坏时期之前也没抵达过十万的数字,在那几场暴风雪的席卷之后,此处的两千人更是反而显得有些罕见。

而对于一个人口稀少,在当今更是少有外来游客的区域,传教士的前来显然很是出奇,想做到波澜不惊的混进于其中的节奏进行生活就更是难上加难,但这一切的异样却在权能的发酵下被磨削于无。

从现在开始,弗洛拉在周围人的眼里,便是从小就在这座小岛上长大成人的居民。

所有人都习惯于传教士的存在,好似她从最初就是这里的修女。

哪怕这里根本没有教堂,依旧无人会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

传教士很喜欢和人类变得亲近,比起什么危险的防范,这一点才是促使自己这样去做的理由。

这份爱好并不与天生自带的仇恨相驳,弗洛拉所谓的喜欢,便是看着他们因为着虚假的记忆对自我产生的情感,而由此她则会产生出些许扭曲的**。

虽然弗洛拉总是杀人,但其实她并不喜欢大开杀戒,这般纯粹的粗暴与掠夺过于快捷而浅薄,很难满足内心的扭曲与欲望。

由于肉体上很特殊的缘故,她难以获取真正意义上的饱腹感,所以精神层面的要求为此不得以变得更加追求完美。

孤儿院那一次的全灭仅是一场被迫的作秀,按照传教士以往的习惯,她大约更愿意留下更多的观众,只会杀掉寥寥无几的那几个孩童。

最后在明面上欣赏着那些人的神情与不断蔓延的苦痛与悲哀,再将对方的记忆抹除属于自己的痕迹。

彼时的弗洛拉将观望着那些人迷惘却无法得知真相的模样,感知着精神层面上的饱腹感,流露出满足的微笑。

所以在每一次准备杀人之前,她都习惯于将对方与自我的关系拉至很近,这方便于见证着虚假的情感与真实的死亡所碰撞出的美丽瞬间,也更方便于精神意义上的吃饱。

虽然在契宾诺顿湖区的事件并不符合个人的美学,但最后拜那个人所赐,弗洛拉还是得到了很美味的精神粮食。

自那之后,修女对于食物的追求口味变得更为刁钻,要求也更是愈发得高。

冰岛的几起事件里,唯独蓝冰洞那一次的经历在真正的意义上满足了自我。

其中的故事和渊源颇为曲折。

于弗洛拉来说,与那几人的经历和相识似乎更接近于人类社交关系上所定位的朋友,而不是被权能蛊惑的工具人。

这听起来很荒诞无稽却也十分有趣。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