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节(1 / 2)

时间足够抹平曾经的波澜万丈,就像是严寒刺骨的冬天终会埋葬上一个春天。

可不知为何,哪怕自己早便经历了无数次生离死别,也远有比这更印象更深刻,故事更曲折的经历,可那人就是比其余的存在要更加难忘一点,仿佛两人的渊源远不止于此。

太虚心气乍起波澜,终是久久不息。

“仙人,仙人?”

少女思量着这接踵而来的鬼祟,却又被苍玄之书所打断,她问道:

“嗯,怎么了?”

小玄直勾勾地盯着她,有些不解,说道:

“我看你好像有话要说,就突然发起呆了。”

仙人轻声回应道:

“没什么,只是不知为何想起了些关于过往的事情。”

苍玄之书问道:

“是很久很久以前吗?”

“嗯,是上个文明的事情了。”

小玄侧了侧脑袋,嘟囔道:

“啊,我还以为仙人把以前的事全都埋在太虚山了呢。”

符华沉默。

苍玄之书所言无错,那满山的心印承载着古老的过往。

哪怕这般记忆真当是自己曾经历过的事情,可也理应当被归于封存的那一类里,在长久的岁月里不见天日。

所以这正是自己为之不解的地方。

就与苍玄之书莫名恢复了电量一样,自己倏地涌现而出的记忆也是那般不讲道理。

她道:

“兴许,是没能用羽渡尘抽离出来的吧。”

“你知道的,记忆终究不是能完全细数的物品,偶尔也会出现难以称量的境遇。”

虽然给予了这般解释,可在内心里符华却明白并非如此。

羽渡尘是能操控意识的神之键,这份权能的极限并非人类的构造所能阻碍。

否则,Mei博士的后手......也便不叫后手了。

为此。

如今还未将斩妖除魔之责执行的赤鸢仙人,却有了回归太虚山的念头。

她隐约能明白这份记忆不属于那万千心印内的一部分,也不属于现在的自己。

可若不确凿验证,少女总觉得无法心安理得。

千百年维系至天塌不惊的心境在一天内便频遭波澜起伏,这于自己是否是一件好事,实在犹未可知。

若要守护那个约定,长久执行自我的责任。

那将身上的异样弃之不顾,便是一种对约定和责任的忽视。

而彼时的赤鸢仙人,却唯独无法容忍这样的风险存在。

但即便是她,也暂且难以思量若记忆既不存于心印,甚至与之内的记忆所有冲突,自己应当该做何等打算。

苍玄之书似懂非懂,她趴在卷轴上,就这样看着少女,自苏醒来之后便没停止过面上的笑容,她道:

“仙人没什么好纠结的呀,我们到时候回太虚山对对心印就知道啦。”

符华闻言颔首应允。

希望......不是心魔吧。

这并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神音的实验在彼时只有少数人能成功,而自己几乎不会受到影响,但以此编纂推演出的太虚剑气是否会存在风险,在当下的奇怪事情下也变得扑朔迷离。

而无论是苍玄之书的复苏,还是她所获取初次世界线的那道记忆。

其本质的缘由都仅与一件事情有关。

即,苏青安在未重启时世界线里成为了升维生命,其灵魂永恒升华至末那识的姿态,万般平行世界的自我被敛去因果,自根源回溯,最终将世界纪录机制所记录下的痕迹与刻印掠夺至【圣痕】之间,可谓已然扬升登神。

哪怕如今被斩去了羽化态的境界,末那识也残破无比,被困顿于血肉之躯,但其本质依旧有部分是升维生命。

这里再提及一下,神明以往的重启其本质是随意拨动时空轴,然后如抽签般选中一个时间线与地点,将少年进行投放。

在这个过程内,祂会自主地帮助苏青安清理曾经在世界机制里遗留的痕迹与记录,从而抵达重启的完全纯净。

简单阐述一下,神明所拨动进行的重启所针对的并不是一片叶子世界。

而是包含了虚数之树与量子之海本身的一种大型回溯,无数维度都伴随着一个生命的死亡与重启而进行无人知晓的跃迁。

所以这里引申出了一个事实,在第二次第三次重启的阶段内,那些与苏青安有过因果缠绕的人们之所以会浮现出既视感,并不是因为神明重启的不够彻底。

真正的缘由在于苏青安的灵魂比较特殊,曾经与之因果纠缠越深,在相遇之际便越是会被他个人重现于世后的记录进行干涉,并趋于朝以往世界线的那个自己接近。

而在原先情况下,因果纠缠再深也依旧无法打破记忆的壁垒。

可苏青安进入升维之后,就又完全是两码事了。

以往的重启可以比喻为在一道汪/洋大海内投落一粒微生物,如今却像是在湖泊里丢进了一道顽石,且不说这道顽石后续的举措,单单是其重量所没入水面掀起的涟漪与波澜,便将影响深远,进而发生一系列与之有关的世界线变动。

而与之因果纠缠最深的赤鸢仙人目前所遭遇的其余世界线记忆浮现,以及苍玄之书莫名其妙恢复电量的事件,就是变动的一部分。

她摆袖拾起床沿青墨色的油纸伞,低语道:

“走吧,我们去庆州。”

魂钢边缘的精致卷轴随风舞动,武装人偶漂浮至仙人的左右,叽叽喳喳的问道:

“仙人,我们去庆州干嘛呀?”

“是去打崩坏兽吗?还有,还有,仙人在这几百年里有去试着收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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