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所如今扩建得如何?”
望着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男子,
“呵~”
“你这个卑贱的阉狗,你会遭报应的!”
“骆大人,还没完呢。”
“朝堂之上所有忤逆陛下的人都会死。”
反倒是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回禀骆大人,那批人死后,如今锦衣卫所中所有官员都很安份,比起之前来说,要听话许多,在大人之前的交代下,即便是东厂的番子挑衅到了门口,没有任何人招惹是非,只是背地里也是憋着一股子劲,都是等着骆大人您出来,好扬眉吐气一番!”
“且在等等。”
群臣不敢应答。
走出一个主簿出声禀报道。
一时间,朝堂之上各部争论起来,谁都不愿意担责,谁也不愿意吃亏,群臣吵闹之下和菜市场没有区别,唾沫横飞,全然不顾朱明越发阴沉的面色。
“好了,说说大朝会的事情吧。”
早早等候在一旁的丁修一行人见朱明走远之后凑了过来道。
“你,你,你,你不得好死!”
直到被拉出殿外之时,
骆粥幽幽道。
骆粥一边饮茶一边细致的交代着后边的安排,一直谈到深夜,众人才领着各自的任务退去。
“丁修,何在?”
“这这个卑鄙无耻的贱狗,你背信弃义,毫无廉耻,你他娘的就不是个男人!”
“下官去去就来。”
“若是姜大人没有继续动筷的话,想来那茴香豆的数目也能对上。”
“本官以前曾看过一些相书。”
以往的时候他杀人还讲一丁点规矩,至少编排一个像样的理由出来。
“如此,便拉下去,斩了吧!”
骆粥念头通达笑道。
“钱大人,这话您可就说得没道理了……”
同样也好似明白,
有人惊疑不定道。
血液不断从绣春刀上滴落,群臣恍惚之间,好似听到了,那绣春刀落下朝堂上衮衮诸公凄厉的哀嚎声,那锦衣所过之处双腿颤若筛糠的抖动声,那马蹄踏下在青石板上如同春雷炸响的沉闷声。
百晓生闻声笑了笑,不多时又有一碟子入内,将一张图纸递到了骆粥手中。
“回禀大人,下官已经将阵法传授下去,现在三千余精锐缇骑也是停止了其他的任务,都在演练,磨合阵法,”
翌日,
朱明望着敢怒不敢言的群臣,心中莫名的有些畅快,等到骆粥说完,这才出声将话题拉回了正道上。
骆粥眺望着皇城的方向喃喃道。
“毕竟这人要买的是你的命。”
“哦?”
“谢侍郎,你这话倒是没说错。”
“咱家,先行请谢大人上路了。”
朱明见状继续沉声问道。
口中咒骂出声道。
“爱卿,便不要在开玩笑了。”
“老夫……”
朱明听完后自嘲一笑道。
说罢,
“什么噩耗?”
“呼……”
百晓生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后,细细的分析起来。
“臣有本奏!”
“陛下体面了,咱家便是脸上有光。”
“已经是面目全非,五官凹陷,本就是八丈高楼,仰面坠下,便是脑袋也破开了一个大洞,那脑浆子混着血水流了一地……”
“国子监的事情查清楚了,本官自然是要出狱的。”
如今杀一个正二品的肱骨之臣,竟是他娘的,编一个三岁小孩都不信的瞎话,这不是欺负人吗?
“滴答,滴答……”
那人闻声悻悻而归,
“也不知算得准不准……”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唉……”
有酒肉香气飘出,此乃恭贺骆粥出狱的喜宴,厅中却只有几人,实则家宴,丁修,王如龄,青龙,百晓生等一众骆粥在锦衣卫中的心腹分列而坐,皆是神色肃穆。
“诸位大人,可有异议?”
“如今,北疆战事不绝,下官又特意谴人秘密前往北境各州郡,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收揽到一大批孤儿。”
“回禀骆大人,此楼名为登高楼,上下共有七层,高约八丈,姜大人每逢不顺心之事便喜欢在这阁楼之上登高望远,赏舞饮酒,派遣心中愁苦。”
“臣今日起的挺早的,只是路过姜大人府邸的时候,陡然听闻了一个噩耗,便去查探了一番,这才迟到了……”
骆粥玩味道。
“如此说来,倒是都察院姜大人牵的头,其他大臣做陪了……”
“还请陛下恕罪!”
方才出身询问那位大臣讪讪地笑了笑不敢再问,骆粥所过之处,殿外那些低品级的朝臣皆是畏畏缩缩的躲在一旁,原本拥挤的殿外,顷刻间便分出一条宽敞的道路来。
“不听劝,也就算了。”
那人念头通达,双目不敢直视骆粥,反而是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右手,眼中闪过挣扎的神色,不知道脑子里究竟想着什么。
“嗯,你且用你的法子去办吧。”
当宦官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朝堂安静了片刻,行礼之后,鸿胪寺的官员出列唱和,随之而来的便是宦官继续问道。
“咱家本来就是绝子绝孙之人,还害怕什么报应?”
“陛下,驾到……”
曹正淳笑意盈盈道。
“好!”
“此人,罪大恶极,依律当斩!”
话音落下群臣面面相觑,心中已经震惊的无以复加,却也没有任何一人敢打断那少年郎的说话声。
骆粥幽幽道。
当身穿蟒袍腰悬绣春刀的少年郎重新出现在大殿之上时,群臣已是噤若寒蝉,整个大殿静如枯冢。
“嘭……”
骆粥闻声也是暗自点了点头,不得不说将之前那一批不识时务的人清除之后,余下的那些人,只要自己不是叫他们去砍皇帝,他们都能不皱眉头。
“嗯,从江湖至朝堂,”
“朕也不知道诸位到底是真穷,还是如这谢侍郎一般,把银子都用到了不该用的地方上去了。”
“本官倒是乐得看上一出免费的好戏。”
“本官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安排,陛下都已经说了让我用自己的法子,怎么着明日也得让陛下见见成效。”
“姜府的布局图吗?”
在户部尚书的示意下,
“嘶……”
“略懂一些算命看相的手艺,”
曹正淳也不生气,
曹正淳拱手一礼道。
如昨日一般,朝堂之上依旧是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毕竟曹正淳送上的那笔银子他们还不知晓,北伐粮草的事情仍旧还没有解决,大朝会自然而然的延续了一天。
“不过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将北疆渗透,还望大人体谅……”
“呼,本官竟还是小瞧于你了……”
“此外,在上京城中每一位五品以上的官员家中下官都派有碟子盯梢,任何风吹草动,都定然逃不出我谍报司的耳目。”
“回禀骆大人,此次朝会……”
“如今大人您出狱了,陛下的意思明了了,想来这个进度还能加快许多,也能吸纳良家子弟的加入,只要陛下在这个过程中不开口阻拦,加上财源不断之下,用不了多久就能凑齐数卫人马,胜之前朝。”
骆粥看完图纸抿了一口茶水,
骆粥起身解释道。
“对了,”
骆粥刚刚掀开图纸便愣住了,只见图中一身穿阔襟长衫的老者,正靠在窗边饮酒,面色愁苦,身旁还有一年方二八的小妾,身着薄纱,正在给他捏肩接乏。
百晓生回过味来低声念叨道,
骆粥闻声暗自念道着。
诗词书中那一句,
“朕到底还是优柔寡断了些。”
“本官原本还想着怎么给安排姜大人一个由头,如今看来倒是省事了……”
“哦?”
“骆指挥使,也一同去看看吧。”
“大人您的意思是在府中动手吗?”
百晓生继续禀报道。
还略微有些烫嘴。
“怎么,诸位大人不乐意看见本官吗?”
“仓促之下,在各府的人手布置尚未完全,若是其他大人或许还有些难,可牵头的姜大人,下官也算是废了一番功夫,在他府中安插了不少眼线,碟子,想来是不难办到的。”
“姜大人,本就是年老体衰,宿醉之后更是耳晕目眩,再加上一夜操劳之后,定然是腿脚发软,想来从楼上失足跌落,也是合情合理的……”
曹正淳神色不变的反问道。
“臣入府的时候,正好碰见里面的下人在收敛尸体,当尸体被转过来的时候,”
“臣,恭送陛下!”
随后迈步往马车上走去。
骆粥望着朝堂的方向轻声道。
朱明望着群臣冷笑道。
百晓生放下茶壶也不墨迹往门外走去,对着几个碟子头目耳语一番后回到了大厅的座位上静静等候起来。
“你……怎么?”
到底还是不敢多说什么,
“倒是布置得挺快的。”
方才手指骆粥的那位御史听罢,心头已经拔凉,满身都是鸡皮疙瘩,或许旁人只是威胁,可他,是真他娘的干得出来!
“坠楼吗?”
“还请大人稍作等候,”
“死相也挺难看的……”
“至于上京城外那些碟子眼线,下官正逐步往北疆那边安插布置,大人父亲余下的那些碟子和眼线,下官也已经下令启用。”
只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工部一个官员率先出列道。
曹正淳依照着朱明之前的指示出声问道。
骆粥不疾不徐的叙说着,轻飘飘的话语落到众人耳中却是掀起滔天巨浪。
朱明望着浑浑噩噩的谢文学不耐烦的挥袖出声道。
“也可,”
前脚姜子明请旨诛杀他,
“下官目前已经在上京城中各大酒楼妓院茶摊,勾栏瓦舍中安插上了人手,诸如此类的地方鱼目混杂便于隐藏身份,同样此类地方也是消息最为流通,收集的信息情报每日都会汇总到谍报司中。
“想来,人死了,所有的阴谋诡计也都烟消雾散了,乌烟瘴气的朝堂之上也会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骆大人,您说笑了……”
“骆大人,请看!”
“回禀大人,您入狱这些日子上京城中的锦衣卫没有任何变动,但是在州郡之地,已经募集了不少人手,大多都是一些江湖中的亡命之徒,只要有钱,要让他们卖命是不难的。”
“嗯,等到阵成,也拉出去见见血,先把那流传三百年的青城派给平了。”
后脚他骆粥一出狱,
“诺!”
骆粥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又将目光落到了青龙身上问道:“锦衣卫大阵的事情,筹备得如何?”
谢文学这才缓过神来,
“咱家听说人在情绪起伏的时候,这血液便会往脑子里窜,待会砍头的时候,难免血喷得多一些……”
“嗯,如此说来,倒是人心可用。”
“便先拿这正二品左都御史的命,当做明日早朝的开胃菜吧……”
谢文学闻声更是气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