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深宅大院(2 / 2)

谢雕哈哈大笑着说道:“哈哈哈,好吧。那咱爷们儿也不讲究这些俗套了。快,小师叔,您快坐。”三人这才分宾主坐了下来。

兰楼儿此时才得空打量打量这位江湖扬名已久的八卦快剑手。只见他面色红润透亮就仿佛十八九的青年人一般,两只眼珠黑洞洞的,好像能够看透人心底的秘密一样,满头的白发梳得整整齐齐,竟连一根黑发都没有,甚至连脸上的眉毛和胡须都看不到一根黑色的毛发。一身黑色的锦缎长袍,上面用金丝缝了一圈边,背后还用金线绣了一只仙鹤,两只袍袖上各坠着七色宝石,两只大拇指上各戴了一个翡翠的玉扳指。不知情的人怎么能相信,眼前的这个老人已经年近八十了呢。

谢雕探着身子问道:“小师叔,虚宁掌门和我那青江小师傅他们身体都还好嘛?”

青泽回道:“师傅和大师兄身体都好着呐!大师兄很惦记您,可是现在大师兄需要帮着师傅、师叔他们打理蜀山事务,忙得抽不开身。所以我这次下山之前他特意嘱咐我一定要来谢府看看您。”

谢雕深吸一口气坐直了身子说道:“好啊!他们身体健康就好!”谢雕说完,转头看向兰楼儿,说道:“对了,小师叔,您还没给我介绍介绍这位同您一起来的小兄弟呢。”

“见过谢老爷子,在下兰楼儿,阳关人氏,是与青泽道兄结伴同行的朋友。”没等青泽介绍,兰楼儿便站起身拱手自报家门。

谢雕点点头,微笑着说道:“呵呵,小兄弟既然是小师叔的朋友那也不必多礼。”他捋了捋自己下巴上的胡须接着对兰楼儿说道:“我常听人说,西出阳关就是西域的楼兰国,他们常常骚扰我国边境,导致阳关附近连年战争,没想到这么个战争频仍的边塞之地竟能养育出小兄弟这么仪表不凡的青年才俊啊。”

兰楼儿接口说道:“谢老爷子过誉了,我哪当得起‘青年才俊’这四个字啊。”兰楼儿叹了口气接着说:“阳关附近确实战事频繁,我们阳关的老百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上安生的日子啊!”

“如果战事能结束那就真是老百姓的万幸了,咱这些个平民百姓哪有什么大的奢望啊,无非就是想过两天安生日子,一有战事就只能颠沛流离甚至是家破人亡,也只有这天下太平了才能创造出盛世的繁荣啊。”谢雕说着话,仿佛陷入了沉思。

青泽搭话道:“对了,谢老爷子,我这儿还有一件事得麻烦您。”

谢雕哈哈一笑,说道:“师叔啊,您有事儿直接吩咐我就是了,咱爷们儿之间哪还谈得上‘麻烦’两个字呢!放心,只要您开口,我肯定尽力而为!”

青泽笑了笑接着说:“我这位兰兄因为战乱与家人走散了,您方便的话帮忙打听打听,看看长安城这附近可有他家人的踪迹么。”

谢雕闭上眼想了想,说道:“唔,这阳关连年征战,确实是有不少人逃亡到咱这附近的,不过没听说过有姓兰的人家。兰兄弟,你家人叫什么名字,我派人去打听打听!”

兰楼儿又站起身施礼说道:“那就多谢谢老爷子了!”然后顿了顿接着说道:“我父亲单名一个发字。”

谢雕点点头说道:“兰发么,好,我记下了。兰兄弟放心,只要令尊在长安附近,我一定能帮你找出来!”接着他嘿嘿一笑,说道:“看来兰兄弟与家人分开太久了,刚才连自己父亲的姓名都要想一想才能记起来了。”

兰楼儿听了这话,脸刷一下红了,尴尬地低下了头。

谢雕赶忙解释道:“我是开玩笑呢,兰兄弟可别当真啊。”接着岔开话头问青泽道:“小师叔,您这次下山所为何事啊?”

青泽回应道:“我蜀山派内门弟子十六岁时都要开始为期两年的历练,我这次就是奉家师之命下山历练的,眼看也快要到期了。”

谢雕大笑着说:“原来是这样啊,也亏着您下山历练,要不然咱爷们儿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面呢。咱们蜀山派门规森严,我们这些个外门弟子下山之后轻易是不被允许回蜀山的。咱们最近一次见面还是我上次回蜀山的时候,那时候您才八九岁呢,现在都长成这么高的大小伙子了。哈哈哈哈。”

青泽害羞得红着脸,说道:“上次您老追我屁股后面喊‘小师叔、小师叔’的,故意逗弄我,弄得我当时还挺害怕呢。”

谢雕的笑声更大了,说道:“哈哈哈,对对对。哎呀,一晃这都快十年了,您看,我现在头发全都白了,老咯。对了,小师叔,您最近可有什么安排?”

青泽答道:“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就是帮着兰兄找找家人,然后还是到各处游历罢了,老爷子若有事尽管吩咐就是了。”

谢雕听到这话,激动地用右手使劲拍了拍椅子的扶手,说道:“哈哈,好!是这样,您的这个师侄啊,再过两天就八十岁生日了,我想请您在我府上委屈两日,到时候好给我撑撑门面啊!”

青泽一听,惊讶地说道:“您要过八十大寿了呀,在下不知,没有提前给您准备礼物啊,这可如何是好。”

谢雕赶忙摆手说道:“哎哟,我的小师叔啊,您能大驾光临,已经是给我老谢脸上贴金了,您给我送寿礼,我也不敢收啊。”谢雕转头对下人说道:“去,快去把明儿叫过来。”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一个身着黄袍,年龄大概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公子垂手进了门,虽然他进门前已尽量调整了呼吸,但是从额头上的汗水还是能够看出他刚刚一定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奔跑过来的。

那公子低着头对谢雕说道:“明儿见过父亲,不知父亲唤孩儿前来有何事吩咐。”

谢雕瘫坐在椅子上,给那公子吩咐道:“这位是我蜀山派的师叔青泽道长,那位是兰楼儿兰公子。这两位都是我们府上的贵客,要在咱们府上住几日,给为父的八十岁生日撑门面。你这几日要好生招待这二位贵客,万万不可怠慢了!”

“是,父亲!”

“弟子谢明,见过师叔祖。”谢明说着就要给青泽跪下叩头。青泽赶忙扶起,“谢兄,万万不可!快快请起!”

谢雕指着谢明给青泽介绍道:“小师叔,明儿是我的小儿子。我老谢晚年得子,甚是溺爱他,不舍得让他远离我,正好我内府缺一管家,就让他照看内院了。您二位在府上有任何需求尽可以找他。”

青泽说道:“原来如此,谢兄今后千万别再如此了。您应该还大我几岁,如此大礼青泽受之有愧,今后你我二人兄弟相称就是了。”

谢明的脑袋摇地跟拨浪鼓一样,说道:“师叔祖此言差矣,虽然孙儿虚长师叔祖几岁,但是辈分在这儿,晚辈对长辈的尊敬是绝对不能少的,辈分更是万不可乱的。如若这辈分乱了,礼法也就乱了……”

听了谢明的高谈阔论,兰楼儿脑子彻底乱了,直觉得一阵眩晕,刚才没吐出来的茶水在胃里如同煮沸的开水一般翻腾开来。

谢雕打断了谢明的话头,说道:“呵呵呵,小师叔啊,我儿谢明什么都好,就是脑子太执拗,对礼节这一块儿尤其看重,有时活像个老学究,我都讲不过他。这样吧,咱们都是一家人,礼节这一块儿咱各退一步。明儿你还是称呼青泽师叔为师叔祖,但是见面行平辈之礼就好。师叔,您看如何?”

青泽对这些繁文缛节一向不在意,但是看谢明坚持,也只好点点头表示同意谢雕的意见。

谢雕轻拍了一下椅子把手,说道:“好啦,小师叔、兰公子,你二位一路上舟车劳顿,就先去休息吧。明儿,安排两位去天字号客房,那里离我近,小师叔有什么事的时候方便直接去找我。”

谢明拱手回道:“是,父亲!”

众人作别,谢明带着青泽和兰楼儿去他们的房间。一路上到处都是雕梁画栋、奇石异兽,再加上院内墙上挂的名家书画,把兰楼儿的眼都看直了。兰楼儿边走边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心说:“建这么座宅子这得花多少钱啊!”

“谢兄,刚才我们在门口遇到那人自称是谢家外府管家。咱们谢家还分内府外府么?”兰楼儿问道。

谢明点头回应道:“是的,兰兄弟,我谢家是分内府、外府的。外府建有议事厅、书房、练武场、会客厅、客房等等,是我谢家日常处理事务还有宴请宾朋之所在,基本上白天的一应事务包括一日三餐都在外府。内府只建有我们一家居住的房屋还有一个后花园,是在下父母姊妹起居之地,基本上只有夜间我们才会回到内府休息,内府谢绝外人打扰,只有我们家人和贴身的几个丫鬟能够进入,当然师叔祖和兰兄弟与别人不同自然可以自由出入,只是内府为了防止外贼闯入设有几道机关,所以如果需要到内府去,请二位在丫鬟的带领下进入,以免触发内府的机关。因为内府事务简单,就没再请管家,一应事务均由在下打理。”

“好家伙,这谢家到底得有多大啊。不知道中原皇宫是不是比这谢家还要大。”兰楼儿小声嘀咕到。

三个人边走边聊着天,也不知道拐过了几个弯、穿过了几重院,终于到了天字号客房。天字号客房其实是一个八边形的独院,中间是一座坐北朝南的二层楼房,楼后是一片鱼池,里面几朵莲花随风飘动,几条锦鲤在荷叶下游来游去像是在躲避炎炎烈日,楼房周围还种了些奇花异草,整个环境鸟语花香的甚是静雅。

“师叔祖、兰兄弟,这里便是天字号客房了,这儿已经很久没人住过了,我已吩咐丫鬟抓紧时间打扫,请二位不要嫌弃简陋。通过东南侧的门就是内院,进门之后便是我父亲的居所,那扇门上的锁我已吩咐人打开了,二位随时可以过去。”谢明一边说着,兰楼儿一边蹦跳着到处转。“咦,谢兄,那座木塔好高啊,那塔是在你们内府里吧?是做什么用的?”兰楼儿指着东南方向一座高耸的木塔说道。

谢明伸头望了望,说道:“哦~,那是我们家堆放杂物的所在,没什么好看的。两位,请跟我一起进来看看房间吧。”谢明说着便推开了楼房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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