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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丫鬟们个个看起来行事稳重, 可毕竟是十来岁爱玩儿的年纪,早就好奇怀安他们在鼓捣的东西了。闻言陆续进来,发现他居然在烧烤。

怀安已经烤完一小盘, 炉子上的也已经熟了,冒着出滋滋的响声,撒上孜然、十三香,浓郁的香味直飘到院子里。

他将炉子上的肉串分给大家, 拿着盘子里的去了正房——作为一个孝顺的孩子,第一盘当然要孝敬爹娘啦。

沈聿看他还挺乐呵,就差烫一盅小酒喝了, 正想着, 只见他的好儿子从背后变出一个小酒盅……

爹娘登时变了脸色。

怀安狗腿子似的赔笑:“给爹娘助助兴, 我不喝, 我真不喝!”

这还差不多,沈聿接过酒盅,取出两只酒杯, 给妻子和自己一人斟上一杯。

芃姐儿还是人生第一次吃烧烤, 没有任何经验,抱着签子转圈啃,无从下口。

可把怀安急坏了, 将签子一横放进她的嘴里, 拿手将她的小嘴上下一阖,签子一撸, 香嫩的羊肉瞬间入口。

芃姐儿好吃的眯起眼来。

西厢房里热热闹闹的, 陈甍一边吃着烧烤, 一边盯着丫鬟们轮流搅拌混合液,渐渐的, 半透明的猪油变成乳白色,质感有点像厚重的酸奶。

“成了!”陈甍兴奋的说着,用漏斗将皂液灌入一个个竹筒。

到这一步就算成功了大半,只要将皂液冷却几天,就能得到基础的肥皂了!然后再将肥皂刨成碎屑,加入檀香粉、茶粉、艾粉或干花粉等配料或香料,反复捶打使其充分皂化,揉捏成型,就是冷制研磨香皂了。

这还不够,毕竟是送给太后的东西,不需要真的很贵,但一定要做成买不起的样子。

怀安跟爹娘请示,明天想去一趟书坊,让郝师傅帮忙做一套模具,保证去去就回,绝不乱跑。

吃人嘴短,夫妻俩总不好吃着美食打厨子,当即答应下来,反复叮嘱,让他带足人手,乘马车去,免得再发生上次的事。

虽说正常人受到皇帝的申斥警告,总会夹着尾巴收敛一阵子,可吴琦多少有点疯病,不能以常人推之。

怀安欢天喜地的回西厢房去继续烧烤,许听澜叫郝妈妈和王妈妈一起去西厢房瞧热闹去,连带芃姐儿也带走。

沈聿知道妻子将人屏退,必定是有事要对他说。

烛光黯淡下去,满室昏黄,许听澜起身去摘下灯罩,剪断过长的灯芯。

“你可知道太医院的王太医?”她问。

“知道,太医院院正。”沈聿道。

“我今日去的那家瓷器铺子就是王家的产业。”许听澜压低了声音说:“我从旁人那里得知,王太医的小儿子与人掷骰子欠了笔债,王夫人溺爱幼子,瞒着王太医收拾烂摊子,急需一笔现银填补窟窿,这套极品的碗碟原是她的陪嫁,无奈之下也只好拿到铺子里去变卖。”

“实话说,她那套瓷器虽好,却太过素净,等闲人家买不起,买得起的又未必看得上,我听说了这件事,只好急人之所急了。”

沈聿恍然大悟,他就说妻子做事,一向是有的放矢,怎会突然花费巨额买一套碗碟?原来背后还有这层关系。他搁下酒盅,等待下文。

“王夫人解了燃眉之急,很感激我,便透露给我一个消息。”许听澜道:“吴阁老的夫人,恐怕熬不到明年。”

乍暖还寒时候,窗外冷风习习。

沈聿陷入沉思。

这确实是一个极有价值的信息,莫说一套瓷器,十套也值得。吴夫人一旦病逝,吴阁老必定受到巨大的打击,吴琦也要扶棺回乡丁忧。吴琦的仇人太多,一旦卸去职务离开京城,有没有命回到老家都是两说。

沈聿拉住妻子的手,低声喟叹:“是我不称职,连累你们担惊受怕。我想……我正想跟你商量,离秋闱还有半年,不如你带着母亲和孩子们先回老家。”

“你怕了?”许听澜对上丈夫的眼睛。

“我有什么好怕。”沈聿道:“我是怕你们……”

“我们也不怕。”许听澜唇角微抿,抱住那张脸,轻声宽慰:“别说傻话了,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在一起,什么大风大浪都能扛过去。”

未等沈聿开口,怀安端着一盘五花肉串从外面闯了进来,见状一个急刹车,转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弯儿,疾声说:“别撵我,我自己消失。”

话音刚落,果真消失在卧房门口。

……

沈聿第一时间将王太医的诊断告诉了郑迁,郑迁浑浊的眸子发出灼灼的光。

还未开口,就见小阁老吴琦气势汹汹的闯进来,指着郑迁大骂一通,指责他落井下石、忘恩负义、会咬人的狗不叫云云。

几位阁老围到值房相劝,个个都被他冷嘲热讽的骂进去了,结果是越劝闹得越来劲。,

就在众人被抢白的无言以对时。郑迁忽然捂住胸口,两眼一翻,晕了过去。沈聿抢先一步上前扶住恩师,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以免连人带椅翻倒在地。

四下乱作一团,有喊“请太医”的,有喊拆了门板送到太医院的,最终还是使了一个书吏去太医院。

“哎?不是……”吴琦愣了:“你别碰瓷啊……我我我怕你不成?”

“小阁老,你闹够了没有!”沈聿横眉怒目,对着吴琦怒道:“都说吴阁老年事已高,你可有想过,郑阁老也年过六旬了!吴阁老接连告假,郑阁老不辞劳苦、任劳任怨,内阁诸事从未出过纰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况且你离开内阁,那是陛下的旨意,与阁老有什么关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群小人,在背后谋划已久了。”吴琦道。

沈聿冷笑,反唇相讥:“小阁老的意思,是陛下不识小人,听信谗言戕害于你?”

吴琦一脸怒容,咬牙切齿的说:“沈聿,如果你成心要跟我作对,记得备好棺材!”

沈聿抬眸与他对视,忽然眉头一扬,高声道:“劳烦诸位阁老替下官做个见证,下官近日若有什么不测,小阁老的嫌疑最大!”

“你……”

众人唏嘘一声,纷纷劝解:“同朝一场,小阁老还是不要说这样的话为好。”

吴琦攥紧拳头,每一根骨节都发出咔咔的声音。

“哦,对了,不能再叫小阁老了,应该叫——吴部堂。”沈聿又补了一刀。

吴琦脸上由红转青再转白,接连数变,也只是冷哼一声:“我们走着瞧!”

言罢,拂袖离开了内阁值房。横冲直撞的,险些撞翻了提着药箱匆匆赶来的太医。

一时间,举朝都知道吴琦闯进内阁,把郑阁老气晕了。

郑迁这场病来的很急,当日就告假被抬回了家。皇帝又命太医去郑府问诊,只道他胸闷、心悸,脸色苍白,但脉象平常,似乎不是病了,而是吓掉了魂儿。

皇帝一听,涉及到自己的专业领域了,当即派庆阳真人周息尘去府上做法,帮郑阁老驱邪避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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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聿去郑府探望,马车在胡同口堵着进不去。沈聿掀开车帘,只见一辆宽阔气派的马车,十来个道人前呼后拥伴在两侧。车帘掀起,从中走出一个年轻道长,春风拂过,衣袂翩飘,端的是出尘绝世,仙风道骨。

沈聿对车夫道:“我们等一等吧。”

郑府下人在门口迎候,周息尘目不斜视,一甩拂尘,径直走进郑府大门。

在府婢的引导下,周息尘来到内宅,郑迁正坐在堂屋里等他,除了面色苍白一些,还算精神矍铄,一点也看不出是个丢了魂魄的人。

待他屏退下人,周息尘躬身行礼:“阁老。”

“息尘来了。”郑阁老道。

庆阳真人如今是圣驾面前的红人,即便是吴阁老见了,也要敬称一声“真人”,再不济也要称呼他为“庆阳子”,郑迁却能直呼其名。

因为周息尘身上有一个秘密,一个只有他和郑迁两人知道的秘密。

周息尘原本不姓周,而姓王,是郑迁的恩师、当年的首辅王治的小孙子。自小体弱多病被送进云青观,师从玄清真人,习武修道,强身健体。

王息尘十岁上,祖父王治被吴浚陷害,家眷妻子,或杀死流放,或罚入教坊,或充入内廷,家破人亡,惨不忍睹。玄清真人顾念老友情谊,费尽心思保住了王家最后一点血脉。王息尘逃过一劫,自此改头换面,化名周息尘。

他眼看着仇人加官进爵,权势滔天,想要复仇几乎是痴人说梦,直到他被温阳公主推荐给了郑阁老,郑阁老又将他推荐到皇帝身边,他才看到了一丝搬倒吴浚的希望。

“阁老脸色不好。”周息尘问。

郑迁摸了摸脸上白腻腻的脂粉,对他说:“无妨,是拙荆特意帮老夫化成这样的。”

周息尘了然点头,来的路上他已经猜到郑阁老在装病,必定是有什么要紧事相商。

“阁老有吩咐,但请直言。”他直截了当的说。

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那就是搬倒吴浚,至于如何拔除党羽,如何平稳过渡,那是郑迁该思考的问题。

郑迁抬眸看着周息尘。或许是久居方外,此人身上总有一股纯然的天真,按理说不该让恩师唯一的后人卷进这诡谲的朝局之中,可他目前没有第二个选择。

郑迁带着对恩师的惭愧,喟叹一声,道:“你靠近一些,我与你细说……”

两人敲定细节,堂屋门敞开,院子里已然设好供桌,摆满琳琅满目的供品,周息尘点燃一炷香,在青烟袅袅中开始做法。

一番做作,当然是做给外人看的,待这场戏落幕。沈聿的马车才驶进胡同,与恩师商议计划的另一部分。

……

一大清早,怀安带着表哥画好的图纸来到书坊,趴在耳背的郝大爷耳边,将自己的诉求一样样说明。

他需要一种模具,能将香皂丸塑造成各种各样的形状。

郝大爷听来听去,蹙眉反问:“这不是做月饼吗?”

怀安道:“对对对,就是月饼模,但市面上的月饼模没有我想要的花样。”

“我真雕不来……”郝大爷一脸为难:“您看,雕版是平的,这个模具是立体的。”

“郝师傅,你是当局者迷啊,你的手艺在京城雕版界已经首屈一指啦。”怀安拍拍郝大爷的肩膀,叹了口气:“其实我一个小孩子出来开书坊,外面的人都很不看好,但我跟他们说,我们有郝师傅!您猜怎么着?”

“怎……怎么着?”郝师傅果然上套。

“就这一句话,把他们都镇住了,同行们吓得瑟瑟发抖——好家伙,郝师傅重出江湖,是不给别人留活路啊!”怀安神色浮夸的说。

郝师傅嘴角一咧,努力克制着沾沾自喜的笑容:“有这么夸张?”

“一点也不夸张,”怀安说的激动了,直接坐到了桌子上:“你想啊,郝秀才接手这家书坊之前,是不是生意很好?”

郝师傅点头:“那倒是。”

怀安一拍手:“这不就对上了嘛!人家冲谁啊,还不是冲您老的手艺啊!”

“啊——是么。”郝师傅腮帮子抽了抽,在一声声赞誉中迷失了自我。

怀安又跳下桌子:“您听我给您分析啊。各行各业都是一通百通的,以您的手艺,雕个香皂模都是大材小用了。但是您不要小瞧这件事哦,等我把香皂做起来,打算出一个大师系列,这个系列的每一块香皂上都要敲上‘郝师傅’的字样,从此以后,‘郝师傅’就不再是一个名字啦,它象征着匠心工艺、高端奢华、尊贵典雅、一皂难求……郝师傅呀,你要升华了!”

郝师傅被说的老脸通红,两手紧张的对搓几下,接过怀安手中的图样:“您请好儿吧,我一定给您雕成!”

第92章

自从郝师傅的灵魂得到了升华, 每天都在琢磨雕刻香皂模具,简直是夜以继日、废寝忘食。

其实对他来说,雕一套模具并没有什么难度, 琢磨一天就做出来。可他毕竟与木头打了一辈子交道,比怀安多想了一步,那就是脱模问题。

糕点容易脱模,是因为面团外沾了面粉或刷了油, 可香皂压制紧实,会牢牢吸附在木料上难以脱下,即便刷油也未必有用。因此他决定做成两拼模具, 压制好造型后, 只要拆开模具, 就能轻松取出香皂。

然而这样做, 又会出现新的问题,那就是接缝。模具接缝会在香皂上留下一条细线,直接破坏香皂的美感。

郝师傅苦思冥想, 终于想出了解决方法——雕刻与切割相结合, 将接缝位置顺着花样的纹理,完美隐藏。这样压制出来的香皂,至少从正面看是浑然一体的。

郝师傅做事, 向来精益求精。只要给他一堆木头, 他可以将自己关在房里一整天。

怀安隔了几日再去书坊时,长兴告诉他郝师傅的精神状态。怀安暗暗后悔:用力过猛了, 可别把老头子累出什么好歹啊。

“喜娃呢, 喜娃怎么样?”这一众伙计里, 怀安最关心的就是喜娃了。

“做事倒很麻利,您看!”长兴指着三院角落里正在劈柴的喜娃:“现在劈柴挑水都是他一个人的活儿, 还要洒扫院子,搬运木料纸料什么的……”

“这不是欺负小孩儿吗?我是让他来当学徒的,又不是打杂的。”怀安皱眉,何文何武,还有那么多成年伙计都不干,苦活累活都推给一个半大少年,这合适吗?

“是郝师傅吩咐的,让他干满三个月,不许任何人帮他。”长兴早就看不下去了,不吐不快道:“要不您去跟郝师傅说说,让他教点有用的东西。喜娃读过书,识字最多,天天干杂活岂不是大材小用么?”

怀安迟疑一下,还是摇头道:“算了,郝师傅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只要喜娃不来跟你哭诉,你就权当看不见。喜娃要是有了抵触情绪,你再跟我说,我来……开导他,嗯,对,开导他。”

才不是忽悠呢。

“是。”长兴道。

正说着话,忽听厢房里的郝师傅扔下刻刀高呼一声:“齐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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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安随着他这一声,整个人像个小弹簧,弹射,冲刺,闯进厢房。

为了测试模具,郝师傅用面团做实验,已经脱模了一桌子,各个精致可爱。

“郝师傅啊,不愧是您!”怀安赞不绝口,当即表示年底给郝师傅发奖金。

长兴小声嘀咕:“可这才年初啊……”

“你说什么?”怀安问。

“没什么没什么!”长兴赔笑,陪少爷打道回府。

……

小心翼翼捧着一沓模具回家,拉着萌萌表哥进了西厢房。此时皂液已经冷却,劈开竹子,便见到了一根根颜色不同的肥皂。

陈甍捏了一把,硬度像蜡,但质地更加腻滑:“这东西真的可以用来洗手洗脸?”

怀安道:“现在还不行,碱性太强,需要研磨重塑,然后放一两个月,才能温和不伤皮肤。”

“哦——”陈甍听得云里雾里。

说着,怀安找来两块羊皮垫着,防止烧手。两人用刨丝的刨子将一根根肥皂打成细丝,打了足有七八盆,然后放入石臼反复用力捶捣成团。

这又是一个十分耗人且枯燥的工作,怀安索性端着小炉子和烧烤架去了前院,请小厮们吃烧烤。

沈聿散衙回来,绕过影壁,还以为自己误入了什么加工作坊,小厮们正在院子里捶捣几坨“面团儿”,怀安和陈甍蹲在一旁,将捣好的“面团”捏成小团,压进模具。

怀铭怀远连书都不读了,像两个闲溜达的老大爷,背着手好奇观看。

沈聿奇怪的问:“才几月,就开始做月饼了?”

陈甍起身刚要答话,怀安跳起来说:“保密保密,不许看,今晚开会揭晓!”

言罢,推着老爹回内宅,不许他多看一眼。

……

夜幕降临,胡同里一片寂静,偶有几声春虫鸣叫。

唯有沈家的后宅,灯火通明,笑语盈喧。全家人齐聚上房,在开家庭大会,看怀安展示他们新研制的香皂。

等全家陆续到齐,怀安站在堂屋中央,拿了个硬质纸卷成的喇叭,清清嗓子,开始了他的表演:“尊敬的各位长辈、兄姊、小妹,很高兴全家人能够聚在这里,共享这振奋人心的时刻!首先,请允许我向大家介绍我们本次研发团队的主力成员,萌萌表哥!”

众人十分配合的鼓掌。

“还有我们的重要成员,芃儿小朋友!”

又是一阵掌声。

芃姐儿爬到桌子上偷果果,便见全家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自己,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放下果子,随大流跟着拍巴掌。

又听怀安接着道:“当然,还少不了云苓、天冬、夏浅三位姐姐的鼎力相助!”

掌声中,三个丫鬟脸颊微红,她们压根没想到会被提名。

“最后,在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我谨代表我的团队,向支持我们研发工作的娘亲和爹爹,致以最诚挚的感谢,让我们将掌声送给他们!”

夫妻二人一左一右扶着额头,哭笑不得。

然后又是“忆往昔,看今朝”那一套,开场词太过冗长,说的芃姐儿都犯困了,坐在桌子上打了个哈欠,两条小短腿晃啊晃啊,百无聊赖的样子。

终于等怀安啰嗦完了,才进入发布会的关键环节——产品展示。

云苓从屋里端出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一个木盒,木盒被分成九宫格,每个格子里放着一块好看的“茶菓子”。

芃姐儿一下子打起精神来,这点心一看就很美味。

“注意看,这就是我们本次研发的产品,香皂!”怀安道:“它可以用来洁面、洗手、洗发、沐浴。大家千万不要小看这小小的一块香皂。它有着惊人的清洁能力,却不会伤害皮肤,这是因为皂化过程中产生了甘油,可以皮肤上形成一层天然的屏障。”

堂屋里瞬间安静下来,众人听得云里雾里,面面相觑。

老太太不太确定的问:“所以,你做了一盘胰子?”

“呃……还是不一样的。”怀安没办法详细解释皂化反应,只好端着盒子来到老太太面前:“祖母,您看它的外形,再闻闻它的气味。”

香皂的外形,可是经过二人精心设计的,粉紫色的檀木皂做成了荷花,松绿色的艾草皂做成了荷叶,乳白色的牛奶皂做成了祥云,绿白相间的花茶皂做成了茉莉花,另外还有樱花皂、桂花早、蚕丝皂、珍珠粉皂等等,共九种。

“哦……”老太太恍然大悟,笑道:“怀安做了一盘又香又漂亮的胰子。”

怀安:……

他妥协道:“也可以这么理解吧。”

“这可真好看啊!”依偎在祖母身边的怀莹和怀薇哪里经得住高颜值手工皂的诱惑,纷纷围上来,想摸又不敢摸,生怕把它们弄坏似的。

“没关系,本来就是要送给姐姐的。”怀安道:“除了太后寿礼,我另外准备了七盒,两个姐姐,祖母、娘亲和婶婶都有。还有一盒牛奶皂给芃姐儿。”

季氏笑道:“呀,大家都有呢!”

怀安点点头,这等好东西,自然要先紧着自己家的大女生小女生们享用啦!但毕竟数量有限,男同志嘛,跟着蹭点儿用得了,要什么自行车……

“咦?”怀莹一算人数:“多了两盒是给谁的?”

“一盒给温阳公主,感谢她开设女塾。”怀安道:“另一盒姐姐拿去分给同窗们,不过要等到太后寿辰以后。”

怀安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在公主府女塾上课的,可都是官宦人家的贵女,把香皂送给她们,那就是移动广告啊。虽然还没计划好如何用香皂来赚钱,但先把名声打出去总是没坏处的。

怀莹怀薇几乎可以想象同窗们惊为天人的表情,直夸堂弟想得周到。

“这是你给太后准备的贺礼?”沈聿问。

怀安点头,一脸期待的看着爹娘:快夸夸我,夸夸我!

“还真不错,既不会过分昂贵,又别致有新意。”许听澜道。

“还很实用呢!”怀安道:“虽然还需要放一个月才能用……但那时就知道了,比胰子、澡豆好用一万倍呀一万倍!”

怀安不遗余力的夸赞香皂的妙处,张开小手比划着。

老太太陈氏笑道:“好好,到时一定好好试一试。”

两个姐姐也满怀期待:“赶紧到一个月以后吧!”

不过这么好看的东西,到那时舍不舍得用还是两说呢。

……

太后寿礼准备妥当,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次日到了祁王府,怀安放下书包,首先向荣贺炫耀这件事。

话说一半,只见两个太监抬进一个圆筒状的东西。圆筒用防水的大棚布盖着,在世子的引导下装好支架,摆在了堂屋最中央。

怀安惊讶的张着嘴:“这是你准备的贺礼吗?这么大!”

荣贺重重点头,一抬手,小太监揭开盖布,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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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径一尺、高度二尺多的炮筒展现在怀安面前。

怀安嗖一声蹿得老远:“世子,太后寿宴哎……你送个炮不太合适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谋大逆。

“怕什么,这不是大炮,是烟花筒。”荣贺解释道:“我父王说,太祖母最喜欢看烟花了,可是今年上元节烟花被取消了,太后寿宴上多半也要取消。我舅舅认识烟花作坊的老板,成本价卖给我的,怎么样,很厉害吧?”

“厉害厉害。”怀安这才松了口气,饶有兴趣的凑上去看:“原来大型烟花是用这玩意儿发射的。”

“是啊。”荣贺略带遗憾的说:“不过大归大,我只买得起单色烟花。”

“单色?”怀安也略显失望,单色有什么意思,烟花不就该绚丽多彩才好看吗?

“没办法,人穷志短啊。”荣贺叹了口气,整个娃看上去很沧桑。

怀安跟着叹了口气,作为好兄弟,他只能在心里默默估算书坊开始盈利的时间,顺利的话也要在下半年,也就是说,他们还要穷上至少半年。

或许可以利用香皂先赚一波?怀安摇摇头,当即否定了这个想法。

香皂是太后的寿礼,寿辰之前是不能面市的——试想一下,他在寿宴上将此物夸上了天,满堂贵妇在心中哂笑:不就是香皂嘛,我家屯了好几盒呢。

多尴尬啊。

他要打入京城最核心的贵妇圈儿,当着贵妇们的面拿出来献给太后。让她们看到,听到,惊艳到,然后回忆、探讨、种草、求而不得……

先将众人的胃口吊起来,再趁热度生产一批香皂上市,这才符合人性营销的正确流程嘛。

沈怀安小朋友你可真是个经商天才!怀安光是想想,就美美的笑出了声。

“怀安,怀安!”荣贺推醒他:“你干嘛突然笑啊,怪渗人的。”

怀安干咳一声:“咳咳,没什么,我是想说,勤劳能致富,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荣贺琢磨他的话,忽然眼前一亮:“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自己动手把这个炮仗改成彩色?”

“……”怀安皱眉:“我哪是这个意思呀。”

荣贺一阵失落。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怀安突灵光一闪:“我表哥那里有配制烟花的书,等我回去找找,咱们研究一下。”

荣贺闻言激动坏了,拍着他的肩膀:“好兄弟,我就知道你有办法!”

第93章

怀安飘了, 他做出了香皂,就以为自己摸到了穿越大军的平均水准,做个烟花理应不在话下。

他在后世看过一本关于火药的杂志, 上面刊登了一段近古时代医药学家关于烟花配比的记载——在烟花中掺入不同材料,就能使其产生焰色反应,呈现出各种不同的颜色。他当时饶有兴致的看了好几遍,至今还有些印象, 但也仅仅是有些印象而已,因此他需要更多的理论支持。

回到家,果真在西厢房的书架上翻出一本《火戏志》, 但因为孤本太过珍贵, 他怕把表哥的书弄坏, 只好将里面有用的内容誊抄下来, 这一抄就到了深夜,读书都没这么用功过。

……

次日,沈聿牺牲上课时间, 陪心神不宁的祁王下棋。聊的都是有关雍王府的小道消息, 在太医的精心调养下,雍王妃坐稳了胎,雍王正在大量进补, 准备备战二胎, 云云。

沈聿劝他,与其整日关心别人的老婆孩子, 还不如多陪陪王妃, 教养好世子。

祁王觉得有些道理, 但他仍是坐立难安:“话虽如此,可是孤这两天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右眼皮老跳。”

沈聿落下一颗黑子:“不瞒殿下,臣也有一点。”

“是吧!”祁王殿下还是第一次与他的神童师傅们有相同的感受。

“老话说春困秋乏,想必换季导致的乏困吧。”

沈聿话音刚落,忽听见“轰”的一声巨响。

门窗咣啷啷直颤,棋坪上的棋子都蹦了几下。两人对视了一瞬,预感不祥。祁王问外面:“怎么回事?”

太监进入殿内:“回殿下,好像是世子所方向爆炸了。”

爆……爆炸了!

两人迅速从椅子上站起来,疾步往世子所去。

世子所在前殿的东边,没有几步距离,因此爆炸声格外清晰。等他们到了,只见偏殿里冒着浓浓的烟,两个孩子站在院子里,小脸黢黑,目光发直。

“怀安!”

“贺儿!”

他们分头冲向自己的儿子,从头到脚打量摇晃:“怎么样?哪里疼?说话呀!”

看着祁王殿下焦急的神色,一个小黑脸回过神,指向另一个小黑脸,开口道:“殿下,世子在那儿……”

两人这才发现认错了娃,忙调换位置。

“爹,我没事儿!”怀安见老爹慌了神,忙道。

刘公公领着宫女太监赶来扑火,花公公被一左一右架了出来,浑身都是黑乎乎的烟灰,直挺挺的坐在石凳上发呆。

“老花,老花!”刘公公推搡着他:“你还好吧,老花?!”

花公公吐出一口烟来。

刘公公见还有气儿,松下一口气,两腿直发软:“怎么回事啊?”

“啊?”花公公侧耳。

“怎么会爆炸呢?”

“什么?!”花公公扯着嗓门。

“你且待着吧。”刘公公放弃沟通,派两个小太监将他扶下去休息,又命人去请府上的良医来。

良医来一番问诊,好在荣贺和怀安没有受伤,只是被吓坏了。

花公公受了轻伤,敷了药,缠着绷带躺在床上,两眼空洞,问什么都听不见。

刘公公紧张的问:“他不会彻底聋了吧?”

良医道:“不会的,已经检查过了,只要按时用药,两三日即可恢复。”

刘公公舒了口气,吩咐左右:“听见没有!小心伺候着。”

“是。”小太监们躬身应道。

刘公公转而去向祁王复命:除了花公公轻伤以外,没有其他伤亡,只是偏殿被炸的不成样子,如果要修葺,恐怕要请世子移居别的院子。

沈聿的目光看向站在墙根巴不得隐身的两个孩子。

装无辜,还是怀安最在行,一副可怜兮兮泪眼汪汪的模样,谁能想象的到,这个人畜无害的外表下藏着一个小魔头啊。

荣贺的演技则欠点火候,尽管他极力表现出一副委委屈屈的惨样,可那表情像极了不服气。

祁王瞪着荣贺,一时没忍住,抄了个橘子砸过去,砸在他肩膀上,骨碌碌滚了好远。这傻孩子不知怎么想的,颠颠的跑去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回父王手边。

祁王气的呼吸一滞,抄起橘子再一次砸过去。

荣贺刚准备再捡,被怀安一把拉了回去——装无辜都不会,怎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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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么大的?!

沈聿话音带着点惊吓过后的疲惫和无奈:“这次又是谁的主意?”

两人异口同声:“我的!”

荣贺急急解释道:“真是我的,我想给太祖母一个惊喜,可是只能买到单色烟花,我想把它们改成彩色。”

沈聿和祁王又看向怀安。

“好吧,他的。”怀安也就是客气一下,大家都是好兄弟,不争这个。

沈聿:……

祁王用手指捏着眉心,痛苦的抬头:“沈师傅,还用问吗,怀安这么懂事的孩子,能想出这种离谱的主意?”

沈聿瞪了怀安一眼,这家伙一言不发,假装自己不存在。他偏过头不敢再看,怕多看一眼都忍不住在王府动手。

盘着佛珠在心里默念三遍:君子教子,对众不责。

祁王气的说话都变了调子:“你给太祖母的惊喜,就是炸了寿康宫?”

“显然不是……”荣贺满脸委屈。

祁王抄起茶杯,险些连茶带盏一起砸过去。

“殿下!殿下息怒。”沈聿赶忙劝阻:“臣有件要紧事要与殿下单谈,先让他们下去更衣洗脸吧。”

祁王压着火气,指着荣贺:“回书堂里跪着,午膳之前不许起来!”

荣贺自知理亏,老老实实的答应着,怀安低着头,蹑手蹑脚跟着世子往外走。

“沈怀安。”

怀安吓得一呆。

沈聿冷声道:“写一篇悔过书,写完一起跪着。”

怀安哭丧着脸,荣贺突然觉得还是好兄弟更惨一点,一不留神,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你也一样!”祁王咬牙切齿的说。

于是,两人一起哭丧着脸离开前殿。

沈聿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面色忽然变得阴沉,阴沉过后又浮起一丝正中下怀的得意。

祁王以为自己看错了,要么就是沈聿气糊涂了。

因劝道:“沈师傅,小孩子贪玩胡闹,你生气归生气,千万别气坏身子啊。”

“臣没有生气。”沈聿对祁王道:“劳烦殿下,命王府长史将此事原原本本上奏,向户部申报预算,重修世子所。”

祁王一愣,世子闯了这样的祸,不抓紧掩盖就算了,还大张旗鼓的向朝廷伸手要钱修房子?就算不为了儿子,他也丢不起这个脸啊。

不过当务之急已经不是丢脸的问题了,他更担心沈师傅的精神状况。

于是接着劝道:“沈师傅,小孩子顽劣,你或打或骂,可别真的生气,生气多伤肝腑呀,这种事还是要看开,一回生二回熟,看开就好了……”

沈聿哭笑不得:“殿下,臣真的没有生气,殿下依臣说的做,百利而无一害。”

祁王见他说得十分认真,不像是气话,虽然他不似这些师傅们头脑聪明,但他很清楚谁是值得信任的人,遂命太监去请王府长史,立刻将此事上报。

……

小书堂里,两人洗脸洗手,换了干净的衣裳。

荣贺咬着笔杆直发呆:“怀安,我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

“这么一包火药,为什么威力这么大?”他问。

怀安摊手,他也是第一次见识到火药爆炸,没经验啊。

荣贺又道:“而且花公公刚拿进偏殿,一点火星子都不见,转身一走就炸了。”

怀安也想过这个问题,怀疑是静电作用。花公公今天穿了丝绸衣裳,春季天气干燥,静电火花接触火药就会引发爆炸。

这实在是一件倒霉至极的小概率事件,不幸中的万幸是没有造成重大伤亡。

荣贺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对,当即吩咐赵棠:“去库房,再拿一小包回来。”

怀安瞳孔地震:“还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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