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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作为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三观极正的少年, 怀安决定想点办法抵制黄牛胡乱炒作,否则他的名声非被这些家伙败光了不可。少赚点钱事小,当不上小阁老可就事大了。
于是, 他决定实行会员制,在店内定制成衣、购买布料等,消费五十两以上的,可获得会员资格, 可以限量提前预定香皂,一定程度上可以筛选掉部分倒买倒卖的黄牛。
同时,他公布了第二批香皂的款式和价格。除了第一批的基础款以外, 还增加了功能款和大师系列。
所谓基础款, 就是不添加任何香料, 只有清洁作用;所谓功能款, 就是加入牛奶、珍珠粉、蜂蜜、蚕丝等护肤材料;所谓大师系列,也叫太后同款,上面敲着“郝师傅”的落款, 并依照主题划分, 每批出一个主题。
比如下一批的主题是“芙蕖莲叶何田田”,一套四枚香皂,有莲叶、荷花、莲藕、莲蓬, 颜色不一, 成分不同,形态栩栩如生, 极具收藏价值。
这样的产品升级, 老粉们怎能不心动呢?黄牛手里的存货, 也就显得没那么有价值了,毕竟第二批香皂在一个月之后就能上市, 不差钱的贵人们,当然是选择在成衣店消费预定,等新品到货了。
一番操作下来,怀安和他的小伙伴们赚的盆满钵满,连成衣店的裁缝婆子们都忙成了两道残影。
……
六月上旬,怀铭和怀远带上几个小厮,提前踏上了回乡考试的路程,全家人乘车到通州码头相送,道不尽的叮嘱。
沈聿不断交代乡试和院试的注意事项。怀安和姐姐妹妹一起,说了一大堆吉祥话,连芃姐儿都握着小拳头说:“祝哥哥蟾宫折桂,金榜题名!”
怀铭和怀远听得心都要化了,恨不能把妹妹一起打包带走。
许听澜和季氏则不断嘱托他们照顾好自己,尤其是怀铭,秋闱九天六夜的考试,很考验身体素质。
两个孩子都已到了懂事的年纪,反过来宽慰娘亲不要担心。
“只是中秋节不能陪在爹娘身边……”怀铭略带遗憾的说。
因为乡试第三场,正好是八月十五。
沈聿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岂能总困在爹娘身边?去吧,好好考,中秋切月饼,给你们两个留着。”
怀安暗自咋舌,留到那个时候,岂不是长绿毛了……
看这两个哥哥即将登船,怀安忽然想到了什么,从袖子里掏出两个荷包,一人一个塞进他们的手里。
“这是什么?”怀铭奇怪的问。
“银子,留在身上花用。”怀安握着两个哥哥的手,苦口婆心的交代:“穷家富路,该使银子的地方千万别吝啬啊~”
大伙儿被他的认真样儿逗乐了。
怀安叹气,一家人说了这么半天话,也不搞点实际的,真是让他操碎了心。
还笑还笑,笑什么笑……这个家没有沈八岁是不行的!
怀铭坦然收下弟弟的荷包,捏捏他的脸蛋儿:“在家听爹娘的话,别贪玩,别闯祸,好好读书……”
又来了又来了,紧箍咒它又来了,怀安赔着笑脸一边一个拉着两个哥哥,将他们送上登船的踏板。
走你!
两人哭笑不得,回头再次向长辈们行礼告别。
踏板被撤下,巨大的官船缓缓驶离码头,看着两个哥哥在甲板上凭栏挥手。
芃姐儿这才意识到原来大家是来送行的。“哇”的一声哭了,喊着“哥哥回来”,稚嫩悲伤的哭声让人心疼。
一家人赶忙哄她:“哥哥只是回乡考试了,等到桂花开了的时候,他们就回来了。”
芃姐儿脸上挂着泪抽噎:“真的?”
“真的!”
芃姐儿将下巴担在老爹肩膀上,无奈地叹了口气:“也行吧。”
众人看着小团子满目惆怅的叹气,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
怀安看着两个哥哥考试,简直是遭大罪。听说贡院里的号房“大”的像蜂巢,广不容席,檐齐于眉,手脚都伸不开,一张号板,白天用来答题、吃饭,晚上拆下来窝在上面睡觉。
有些号舍年久失修,赶上恶劣天气就会漏雨,淋雨还在其次,要是打湿了试卷,这一场就作废了,欢迎下次再来!
因此考生们还要带着一块油布,遮挡风雨,保护试卷。
就这样在号房里度过九天六夜,乡试秋老虎肆虐,会试天寒地冻,能取中进士的人不但文采斐然,连身体素质都是万里挑一的。
太难了太难了……酷刑莫过于此。
怀安心情沉闷,着实安分了一阵子,每天行善积德,对着老天许愿:天灵灵,地灵灵,老爹升官我发财……
与怀安同时安分下来的,还有小阁老吴琦。
赵宥伏法,令吴党遭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创。
吴阁老为了保住儿子,不得不暂时丢下妻子,拖着年迈的身体重回朝廷,像过去一样,阿谀奉承、试药、护法,为皇帝的修道事业尽一份力。
人都是感情动物,十几年的君臣关系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彻底改变的。替他搞钱背锅的老伙计,如今摆出这副姿态,吴琦又收敛了不少,皇帝也渐渐缓和了态度,每日奏对,少不得先问一问吴阁老身体如何,老妻子的病情如何云云。
正在众人以为吴阁老将重获圣眷之时,坊间又出现了一则歌谣,这次的内容更加离奇,更加锋利:
抒之源,其流浊,灌玉堂,流金门。
玉虽美,瑕之大,蔽天日,罹社稷;
这篇童谣的第一句“抒之源”,根据《说文》:浚者,抒也,映射的是吴阁老吴浚;琦者,美玉也,映射的是小阁老吴琦,而玉堂、金门为至尊之居。
所以这段童谣的意思是:疏通水源,却发现水流浑浊,有淹没宫室之势;玉虽然美,但不能忽略瑕疵,瑕疵大的可以遮天蔽日,让社稷百姓遭遇苦难。
锦衣卫指挥使曹焱将这则童谣念给皇帝听,念完,皇帝便陷入沉默。
好家伙,冯春直呼好家伙,就差直接念吴家父子的姓名籍贯生辰八字了。
刚刚开始动摇的文武百官听到这则童谣一下子立场坚定起来。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绝对不是坊间自然生出的童谣,而是有人于某种目的,针对某人某事编造的谣谶。
谣谶的狠毒就在于,说者和听者都知道它是假的,但依然有着左右舆论的巨大力量。毕竟古往今来,应验的谣谶实在太多了,一旦应验,假的也是真的。
还是郑阁老狠啊!跟紧郑阁老的步伐准没错。
与此同时,小阁老吴琦也听到了这首童谣,他……气哭了。
桑东东的货船被卫所解封,来给他送礼答谢时,看着小阁老梨花带雨的绝美容颜,怔怔得出了神。
“滚出去!”小阁老倍感冒犯,摔了一只斗彩的碟子,发泄心中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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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东东观赏完美人发怒后,赶紧跑路。
吴琦一手捂着双眼,低低的啜泣:“我都已经不露面了,他们还是不依不饶,不是碰我的瓷,就是造我的谣。我何曾想过谋反啊!”
身边的同党纷纷劝他,小阁老不要哭……如此明显拼凑出来的谣谶,陛下是不会相信的。
吴琦摇头道:“你们不了解陛下,他最在意自己的皇位和体面。凭郑迁那伙人是斗不过我们的,他们也有这个自知之明,所以他们要利用皇帝,对付我们。”
所谓奸党,都是因利而聚,利尽而散,这则童谣一出,一时间人人自危起来。
……
礼部侍郎罗恒将今年拟定的京城乡试主同考官的名单上报内阁,本该由吴浚的门生担任主考,谣谶一出,吴党迅速收敛锋芒,命礼部重新拟定。
最终乡试主考由皇帝亲自委派,他点了沈聿的名。
郑迁唯恐树大招风,急忙替他推辞:“沈聿刚过而立,主持地方乡试尚可,担纲直隶府乡试主考,资历恐怕不足,何况他现今任国子监司业,品秩也是不够的。”
皇帝闻言蹙眉,抱怨道:“壬子科的探花,怎么才官居五品?”
但他也知道,官员晋升就是论资排辈,少有平步青云的案例,特别是京官,永远不缺高学历人才,在翰林院熬上十几二十年的比比皆是。
可文官有个“毛病”,他们就喜欢熬资历。如果皇帝看好谁,破格提拔,反倒会受到当事人的坚决反对,因为特简上位的官员,会被同僚视为没有风骨的佞臣,排挤针对是家常便饭,集体使绊子让他下台的比比皆是。
因此皇帝有心提拔沈聿,郑迁作为沈聿的老师也会坚决反对,这是为了沈聿的前途考虑。
皇帝只好重新考虑人选,最终拟定了国子监祭酒曾繁为正主考官,沈聿为副主考官,另有同考官四人,不再赘述。
圣旨来得突然,沈聿接旨时人在翰林院,怀安还跟在他身边。
接到圣旨的一刻,考官们会被带到一个无法轻易与外界联系的地方“软禁”起来,在里面只做一件事——出题。
从乡试开考一直到阅卷结束,也要被关在贡院不得外出,满打满算要“失联”近一个月,沈聿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儿子。
他请传旨太监与锦衣卫在一旁稍后,将正在苦大仇深与《孟子》作斗争的儿子拎到面前,要他再立一张字据。
按照规矩,沈聿此时已经是考官,不能再对任何人传递只字片纸。
挎着绣春刀的锦衣卫见父子俩在纸上写字,十分谨慎的上前查看。
只见眼前男孩提笔用稚气的字写道:“老爹不在家的时候要管好自己,保证不打架、不搞破坏、不拆家、不炸王府、不行贿、不偷孩子、不拐带哥哥姐姐干坏事……
看遍人间疾苦的锦衣卫都不禁嘴角一抽,竟对眼前这位丰神俊朗、前途无量的探花郎生出一丝同情。
这是养了个孩子吗?这是养了个犯罪嫌疑人吧?
第102章
怀安一气儿写了大半张纸, 才在老爹的催促下在画押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还有你的‘诨号’。”沈聿添道。
“没必要吧……”
“有必要。”
怀安无奈,又将“许三多”签在旁边,心中暗暗叹气, 果然不能轻易爆马呀。
沈聿将“字据”交给了谢彦开保管,又道:“回去告诉祖母和娘亲不要担心,爹乡试放榜时即回。”
怀安眼含热泪的点头,动情的说:“爹放心去吧, 爹和大哥都不在,怀安是唯一的男子汉,一定能撑起这个家的……”
沈聿满头黑线:“你爹是去做考官, 不是进诏狱。”
“哦哦哦。”怀安方意识到念错了剧本, 忙切换一副兴高采烈的表情:“恭喜爹爹高升!”
“噗——”正坐在一旁休息喝茶的传旨太监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谢彦开递上干净的手帕。
太监尴尬的笑道:“谢学士, 沈司业的这位公子怪有意思的。”
谢彦开干笑几声:“公公见笑了, 淘是淘了点,但……”
他“但”了好一会儿,才“但”出个所以然来:“但皮实好养活。”
“哦……”太监笑道:“也是个优点哈。”
“是啊是啊。”谢彦开道。
立完字据, 沈聿拎着怀安往谢彦开身边一塞:“劳烦子盛兄, 散衙后将他送回寒舍。”
谢彦开道:“放心吧。”
目送沈聿一行离开,谢彦开捏着“字据”和怀安大眼瞪小眼,不就是是活泼了一点, 偶尔闯祸嘛, 有什么必要立字据呢?搞得紧张兮兮的……
“你爹太夸张了,怀安还是很有分寸的, 对不对?”谢彦开鼓励道。
怀安乖巧的点点头:“我一定好好读书, 听大人的话。”
谢彦开笑了, 这不是很乖嘛,孩子就要多鼓励, 明翰还是年轻气盛,不懂得这个道理。
……
乾清宫,皇帝想到那段童谣,终日心神不宁,召周息尘入宫扶乩,请示仙君该如何处置,沙盘上却没有显示一个字。
周息尘收势站定,口称:“三无量。”
皇帝紧张的看着沙盘:“仙君没有一句指示吗?”
周息尘道:“国有奸臣,将入内禀事,仙君退避了。”
皇帝蹙眉:我大亓疆域万里,子民百兆,臣工数以万计,仙君可有明示,谁是奸臣,谁又是忠臣?
周息尘微阖双目:“此乃天机,陛下身为天子,应乾纲独断,洞察奸佞,肃清寰宇。”
此时太监入内禀报:“吴阁老求见陛下。”
皇帝双目陡然一睁,眸光变得锐利而浑浊。
周息尘一抖拂尘,躬身道:“陛下,贫道先行告退。”
皇帝却吩咐冯春:“请真人去内室暂避。”
冯春领旨,带着周真人转入壁板之后。
……
香皂的销量远远超出怀安的预计,扩大生产便显得很有必要。
虽然怀安现在已经“小有身家”,但手里掌握如此赚钱的配方,被无数双眼睛盯着。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独自经营有风险,还是应该找人抱大腿才行。
很快,怀安就抱到了梦寐以求的大腿,而且不是一条,是两条。
温阳公主和祁王妃在初次使用香皂后便惊为天人。
因此这一日,温阳来王府陪祁王妃说话时,特意叫怀安来问了几句。
怀安嘴甜,见面就夸殿下和娘娘看上去容光焕发好气色,堪称女神!
“大胆!”王妃身边的太监瞪了怀安一眼:“这是你一个外男能说的话吗?”
两位贵人刚刚被夸的心花怒放,被太监打断,觉得十分扫兴。
祁王妃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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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太监:“你凶他做什么?他只是个孩子,童言无忌,当然是看到什么就说什么了!”
温阳公主也说:“八岁算什么外男?这么小就要被约束,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没意思极了。”
太监被喷得只剩赔笑点头,往后退了两步,惹不起躲得起。
温阳又看向怀安:“还不是你那香皂的功劳。”
怀安忙道:“得殿下和娘娘喜欢,真是怀安的福气啊!以后每一批香皂上市之前,怀安都会选出最好的,给殿下和娘娘送到府上。”
“呦,无功受禄,这怎么好意思呢?”祁王妃有意逗他。
怀安道:“怎么会是无功受禄呢?怀安在王府读书,两个堂姐在公主府读书,娘娘和殿下对我们多有照拂,就正不知该如何感激呢。”
“小嘴真甜!”温阳笑道:“你平日里也是这样哄你娘的?”
她虽然喜欢孩子,却也知道和驸马一定生不出这样聪明俊俏的娃,一时间又是喜爱又是遗憾,觉得这孩子的母亲,一定是个很特别的女子。
怀安坚决摇头:“怀安向来有一说一,从不哄人,我娘和殿下、娘娘一样,也是女神来着!”
两人笑得前仰后合。
怀安陪着笑了一会儿,又道:“说起香皂,怀安想开一家更大的皂坊和铺面,不知殿下和娘娘可有意愿入股?很赚钱的!”
“胆打包天了!”那太监又从黑暗中现身,掐着腰竖着兰花指,以一种防火防盗防诈骗的姿态挡在主子们面前:“竟敢拉殿下和娘娘入伙做生意?”
怀安瘪瘪嘴,一幅要被吓哭了的样子:“他好凶……”
温阳公主忙安慰道:“怀安不怕,让娘娘帮你把他轰出去。”
祁王妃杏目一瞪:“来人,把他叉出去!”
“殿下,娘娘。”太监垂死挣扎:“天上不会掉馅饼,高息回报是陷阱啊,娘娘——”
太监拉着大长音被拖出了大殿。
怀安听这话有点耳熟,下一句好似应该说:一定要下载反诈app!
不过没关系,他沈八岁志向高洁、三观极正,怎么会做诈骗勾当呢?
他转而一脸委屈的看着两位贵人。
王妃朝门外瞥一眼:“别听他的,回头就打发他去前殿扫院子去。”
怀安摆摆手:“算啦算啦,此人对娘娘还是很忠心的。”
王妃微微一怔,对温阳公主道:“瞧这孩子,才这么小,就懂得以德报怨了,将来一定是个厚道人。”
温阳反而劝道:“怀安,孔子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做人可以厚道,但不能太老实,人善被人欺呀。”
怀安认真的点点头:“记住啦!”
他可不是什么以德报怨,只是没必要在王府树敌罢了。打压一个太监得不到任何好处,还会令其他的宫人太监对自己心生反感,损人损己的事情他怎么会做呢?
便听王妃道:“沈师傅是正道直行的君子,他们家教养出来的孩子,必然是正直坦荡的。不过这孩子聪明,想必不会吃亏,你瞧他做出的香皂,简直神了!”
于是,话题又扯回香皂。
温阳公主决定腾出名下一间空置的皇铺,以铺面入股,占三成干股,祁王妃令人从盒子里拿出纹银五百两,占一成干股。
皇铺是前店后院的结构,前面可以作为铺面出售的香皂,后面的院落可以用来制皂。自产自销,还能省去运输储存费用。
怀安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其实她们哪怕只投一文钱,他也是高兴的,有皇家入股的生意,看谁还敢动歪心思!
荣贺也想入股,急的抓耳挠腮。
怀安奇怪道:“想入就入呀,书坊分红的五百两呢?”
荣贺叹气:“没了……”
“没了?!”怀安瞠目结舌。
五百两纹银对权贵来说虽然不算太多,却足够一个普通百姓家庭二三十年的花销了!荣贺一个小孩子,干什么能很快挥霍掉这么一大笔钱?
荣贺悲悲切切:“这话说来就话长了……”
祁王一直记恨着儿子盗取他的财物,害得他亏损五万两白银的事。
沈聿便劝他,与其整日跟孩子生闷气,不如做点实际的。
祁王一拍大腿,明白了!世子不是声称要为王府赚钱吗?那就让他还钱啊!
于是荣贺在书坊的分红刚一到手,还没捂热,就被祁王搜刮一空,转手交给了王妃。
荣贺直接傻了眼。虽然从种大棚菜开始,他就信誓旦旦说要给王府赚钱,可他就是唱唱高调,谁知父王当真了呀?!
如今赚的钱被充公,他也无法拒绝,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看着儿子一脸肉痛、生无可恋的表情,祁王心里别提有多解气了!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小子也有今天!真是苍天有眼善恶有报啊!
荣贺越痛苦,祁王越畅快,连饭都多吃了半碗。
怀安听完整件惨案的经过,咋舌摇头,摊手耸肩:“那就没办法了,出来混嘛,总是要还的。”
荣贺声音颤抖:“还?五万两银子要还到什么时候啊?”
怀安算一算:“一本书的毛利大概不到一钱银子,五万两,至少要印五十万本书吧。”
小小年纪就背上了巨额债务,荣贺惨呼一声,倒在炕上。
怀安摸了摸袖中的银票,幸好幸好,他从一开始搞事情,花得都是自己的压岁钱,有个有钱的外公就是腰硬啊!
“咦,不对。”怀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袖中掏出银票。
两人看到了银票上的字:万通票号,见票即兑。
他们存钱的票号正是万通票号。
怀安一脸尴尬:“怪巧的……”
“巧什么呀!”荣贺原地爆炸:“那本来就是我的钱!是我的钱!”
原来荣贺被祁王没收的银票,从王妃那里过了一手,转而投给了怀安的皂坊。
可是这五百两投到皂坊里去,可以长出更多的银子啊!原本都是他的钱啊!
荣贺飞扑上去,一副得不到就毁掉的黑化表情。
怀安护着银票撒腿就跑,家庭矛盾再大,钱是无辜的呀。
他一边跑,一边回头劝:“世子,你要冷静,深呼吸,大丈夫何患无财,平心静气发大财!”
两人打着闹着,一路从世子所跑了出去。
谢师傅揣着书本正往世子所的方向走,他是来替沈聿上课的。
路过一片荷花塘,驻足欣赏荷花盛开,吟出一句诗来:“灼灼荷花娇欲语,亭亭出水满院芳。”
迟疑一下,还是“满院香”比较好。
他问身边引路的花公公,到底哪个好?
花公公也是在“内书堂”读过好几年书的,闻言笑道:“咱觉得是‘香’字更好。”
谢彦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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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推敲用词,被两道疾驰而来的黑影“砰砰”两声撞上来,撞了个踉踉跄跄,扑通一声栽进塘中。
“师傅!”两人失声大喊。
“快来人啊来人啊!”花公公一声吆喝,宫女太监从四面八方赶来,通水性的小太监“扑通扑通”跳进池塘中捞人。
好在池塘水刚刚及腰,小太监一左一右将谢彦开搀扶站稳。
事发突然,惊悸之下难免呛水,谢彦开浑身湿透,连连咳嗽,被众人连拉带拽的救上了岸。
……
“阿嚏!”
贡院附近一处僻静的院落里,正与主同考官一起出题的沈聿,忽然打了个喷嚏,墨水甩在纸上,晕了一大片。
“明翰,别是着凉了吧?”曾繁问。
沈聿拿起手帕擦擦鬓角的汗。
“三伏天儿的哪里会着凉啊?”另一位同僚道:“一定是中暑。”
沈聿又打了个寒噤。
另一人道:“时热时冷,应该是热伤风!”
第103章
祁王府前殿, 两个孩子一人一句交代事情的经过。
“那日父王把儿臣的银票拿走了。”
“娘娘将这笔钱投到了怀安的皂坊里。”
“儿臣一时冲动,去追怀安。”
“怀安撞到了谢伯伯。”
“儿臣撞到了怀安。”
“只听扑通一声,谢伯伯就掉到水里去了。”
祁王被他们绕得头发晕, 半晌捋清逻辑,瞪眼道:“说来说去,还得怪在孤的头上?”
“不敢不敢不敢……”两个孩子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沈师傅才走几天啊?个个都要反天了?”祁王训道:“还敢在池塘边追逐打闹,若是一起掉进水里呢?”
“还有你, 沈怀安,你若有个什么好歹,孤如何向你父亲交代?”
两人垂头看地, 数着地板上的木纹。
祁王敲敲桌面:“银票交出来。”
怀安将袖子往身后一藏:“殿下, 这是娘娘给的, 除非娘娘撤股才可以。”
祁王:……
荣贺也分外认真的点了点头, 一副很有契约精神的样子。
祁王白了他们一眼:“孤算看出来了,你们两个,一个是狼, 一个是狈, 都不是省油的灯!”
看着怀安快将脑袋埋在胸膛里的模样,祁王又说不出什么更重的话来,只是愤愤的说:“你父亲回来知道了, 必定要骂你!”
谢彦开换了干净的衣服进来, 只有头发还湿漉漉的,朝祁王行礼。
祁王忙道:“师傅不必多礼, 真的不用请太医来看看吗?”
“无妨无妨。”谢彦开道:“劳殿下垂询, 臣不要紧的。”
“谢师傅哪里的话, 两个孩子顽皮莽撞,害得师傅落水。”祁王忙道:“师傅快坐。”
谢彦开谢坐之后, 坐在下首的椅子上,也不顾祁王在场,瞪了两个小的一眼:“你们两个过来。”
两人低垂着头走过去。
谢彦开耐心讲道:“平日里行步趋跄,要沉稳端正,不可以疾走跳掷,若父母长上有所唤召,则要疾走而前,不能拖沓,但不能横冲直撞。你们这样打闹,不管是撞到了人,还是失足摔倒或落水,都是很危险的,记住了吗?”
这些都是开蒙之前就讲过的,但他比沈聿还要开明一些,从不会一板一眼的拿来要求孩子们,天真烂漫的年纪没有几年,过于循规蹈矩会失了天性。
现在看来,先贤提出这样的要求不是没有原因的……
明翰让儿子立下字据,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再看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信誓旦旦,保证以后一定好好走路,不乱跑乱撞,态度诚恳极了。
谢彦开对祁王道:“臣的话说完了。”
两人转而看向祁王。
祁王道:“看你们自己的表现,只要谢师傅不追究,孤可以不告诉沈师傅。”
言罢,不再打扰谢师傅上课,起身离开了世子所。
两个孩子收到命令,撸起袖子开始整活儿。有递手巾的,有端姜汤的,一个灌了个汤婆子端着,一个拼命的打扇子,殷勤的忙前忙后。
怀安的本意是还原吹风机的热风效果,却把个谢师傅折腾的如坠冰炭。
谢师傅捂着额头:“要了命了,要了老命了……”
……
次日,沈聿睡了一觉,精神焕发,继续与大家商讨今年的乡试考题。
谢师傅却真的伤风了。
他本就比沈聿年长几岁,这些年在翰林院坐馆,久坐少动,身体也大不如前,落一次水居然就病了。
祁王闻讯,派王府属官登门探望,并赐下一堆补品,希望他能早日康复。
许听澜把儿子训了一顿,备下厚礼,打发怀安登门探望。
谢家的孩子都去上学了,只有谢夫人守在丈夫身边,两方见礼之后,谢夫人便起身离开卧房,留他们二人说话。
怀安主动拿起铜盆上搭着的手巾,用温水浸湿拧干,敷在谢彦开的额头上。
“谢伯伯,对不起。”他满目愧疚:“我不是有意的,要不您骂我几句,打我两下也可以。”
谢彦开被他气乐了,感叹道:“你父亲身体真好啊。”
养了这么个儿子,却从未听说明翰告过病假,真是钦佩之至,自愧不如啊!
怀安没听出言外之意,攀着话题开始扯长篇:“我爹自幼习武,身体确实很好。我也常跟着他练功,也很少生病。谢伯伯,您也要经常舒活舒活筋骨才行,可以练太极,或者先练拉筋之术。所谓筋长一寸,寿延十年,这个拉筋呀……”
谢彦开被他聒噪的头疼了,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只是一味应着。
“您答应啦?!”怀安问。
谢彦开也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他现在只想倒头睡一觉。
怀安却兴高采烈地说:“那等您康复,咱们一起练功!”
谢彦开点头敷衍着他,不外乎什么“八段锦”之类的气功,没必要拂了孩子的一片心意。
……
沈师傅被“软禁”,谢师傅病了,祁王恰在此时接到了“惊天噩耗”。
雍王妃顺利诞下皇孙。
皇宫内院张灯结彩庆祝这一喜讯。皇帝斋醮七日,为小皇孙禳灾祈福。
陷入绝望的吴琦猛然间支棱起来——老天有眼,让雍王顺利得子!于是他的高兴程度丝毫不亚于孩子的亲爹。在自己奢华的豪宅里,召集全体奸党,醉生梦死,弹冠相庆,比他自己生儿子还要兴奋。
保住雍王就是保住一切,他押对宝了!
祁王压力一大,就分外不愿意回后宅去。怀安和荣贺只好一边儿一个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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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钓鱼解闷。
三人枯坐在湖边的树荫下,湖面平静的像一面镜子,连条鱼的影子也没有。乌鸦在头顶“呱呱”叫,花公公在树下蹦跳驱赶。
这也太无聊了……怀安将鱼竿一丢,重操旧业,干起了自己的拿手绝活——烧烤。
“没有什么烦心事是一顿是烧烤不能解决的。”怀安道:“如果有,那就吃两顿。”
因为怀安一直觉得,烧烤那种的夹杂在烟熏火燎之中的肉香,是最能安人心神的味道。
荣贺很快撸起袖子加入了,在旁边的石桌上帮忙穿串儿。
祁王侧头看一眼滋滋冒着油烟的烧烤炉,和带着斗笠拿着扇子的两个孩子,不由嘴角勾起。他不是不知道怀安顽皮,换做其他父母,恨不得把天底下最乖的孩子抓来给儿女做朋友,淘气的孩子不要来沾边,带坏自己的孩子。
可是怀安不一样,祁王是羡慕他的,虽然资质平平,却依然活的很精彩。像个小太阳一样,感染着身边的一切,虽然有时候把握不好温度,因为过于炽热而闯祸……
一想到现在的局势,祁王笑中又带着苦涩。
不知他们能无忧无虑到几时。若是雍王上位,必放不过他们一家,平平安安去封地就藩都是触不可及的梦。更不要说他的师傅们,虽不至于被雍王赶尽杀绝,却也必定是前途尽毁了。
想到几位师傅,都是才华横溢的天之骄子,正当青壮年,该是施展抱负的时候,如果受到他的牵累,壮志难酬沦为庸人,他就真的于国有罪了。
“殿下!”
“父王!”
两个稚气的声音在不远处喊他。祁王抬头,便见两人围着炉子忙得直打转。
“殿下快来帮忙!”怀安抹了一脸炭灰。
祁王有些纳闷,身旁都是宫女太监,他们为什么要亲自动手?虽这样想着,还是鬼使神差的走过去。
“殿下负责给这些肉肉做个马杀鸡,让腌制的调料充分融合。”怀安做出按摩的手势,毫无心理压力的支使祁王殿下干活儿。
祁王一脸黑线,熊孩子不要太过分哦!他堂堂一个亲王,怎么可能给鸡鸭牛羊做按摩?还叫什么马杀鸡?
马要杀鸡,关孤什么事?!
片刻之后,祁王将做好马杀鸡的肉块用签子穿成串,一把一把的递给两个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