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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春天知道 明开夜合 47441 字 2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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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坐上地铁的时候, 林檎的情绪已经完全平复下来。

她反思自己方才乱发脾气,是有点无理取闹了,孟镜年什么都不知道, 却要承受她师出无名的醋意。

他一定莫名其妙吧,可他还是这样耐心, 既不忽视也不敷衍。

从前也是这样, 她在家里不能表露出来的负面情绪,基本都倾诉给了孟镜年——他对于她的情绪相当敏锐, 就好比回国的第一天就发现她发烧却在逞强, 以往饭桌上但凡她少说两句话,他都会私下多问一句, 是不是在学校里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这样敏锐的人,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发现她越界的心情?

是因为压根就没有往那个方向去思考过吗?

还是说, 发现了也在装作不知道?

两厢比较,她还是宁愿他从来没有多想过。

这个时间, 进城的地铁车厢里很是空荡。

林檎习惯坐在门口靠着扶手挡板位置, 这样自己一个人坐车时,只用一侧挨着陌生人。

“我去挂失的时候,卡上余额少了一百五十多块。”林檎忽说, “刷一两顿饭就算了, 一下刷掉这么多。”

“难怪你这么生气。”孟镜年笑说。

林檎伸手从帆布袋里把自己的蓝牙耳机拿了出来, 打开耳机仓,取出一只递给他, “要听歌吗?”

孟镜年略有迟疑地接过耳机, 塞进自己耳朵里。

林檎打开听歌的pp, 随意点开一个自己收藏的纯音乐的歌单,不会太吵闹, 干扰她与孟镜年聊天。

“我今天去得比较晚,没有听见讲座的主要内容……”

“嗯?”

林檎坐在他左手边,分给他的也是左耳的耳机,导致他没有第一时间听清她的话。

“我说……”

孟镜年这时把耳机摘了下来,对她笑说:“换一个。”

林檎把自己右耳的耳机摘下,放进他手掌里,拿上了左耳的那一只。

这一瞬像鸟喙轻轻地在他掌心里啄了一下。

耳机戴上,音乐自动续播,林檎说:“我看到讲座的主题是水在9 ℃结冰。一般不是0 ℃以下水才会结冰吗?”

“那是1927年科考队在考察厄尔布鲁士峰的一个发现,当天早上气温只有8.8 ℃,水面就结了冰。”

“为什么?”

“当时空气水蒸气含量少,相对湿度低,导致地面辐射更强,局部温度低于测量出来的气温。”

林檎点头说道:“不了解原理的话,会有点反直觉。”

“气象学有很多反直觉的地方。”

“比如还有什么?”

“你觉得地球上哪里最热?”

“赤道?”

“理论上是这样。实际美国加州的死亡谷和伊朗的卢特沙漠,都比赤道附近更热。”

“最冷在哪里?”

“最冷的自然环境是南极洲的东南极高原,靠近俄罗斯的沃斯托克站的周围区域。有人类居住的地方,最冷的是西伯利亚的奥伊米亚康。”

林檎点头:“好的,我明天就开始准备跨专业考研。”

孟镜年也煞有介事地开玩笑:“等你来做我直系学妹。”

话音落下,两个人都骤然地沉默了一下。

林檎轻撑在座椅边沿的手指微微收拢,状似随意地说:“……其实我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考虑过气象学。”

孟镜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人工智能才是未来的前沿趋势,你没有选气象学是对的。”

“我没有报是因为,学了这个肯定要和你做比较,如果比不过你,我会很生气的。”

孟镜年笑了笑:“我还远远够不上拿来做比较的标杆。”

“过度谦虚就有点讨厌了。”

“哦,抱歉。”

林檎笑了一下。

帆布包她一直放在腿上,里头装了几本书,抱久了觉得沉,就把它拿起来,身体往右侧挪了挪,放到了左手边与座椅挡板之间。

孟镜年蓦地垂眸——她穿着一条脏粉色的运动式短裤,骨骼分明的膝盖,此刻就挨着他的左腿的膝盖。

他不动声色地将腿往右边挪开了寸许。

下了地铁站,步行七百米,就到了那处老房子所在的小区。

林檎让孟镜年不必再送,他却坚持跟着出了站,担心她晚上一个人不安全。

这条路上回开车时来过,步行却有不同感受,沿路几个小吃摊子,卖烧烤或者炒面,经过时一股浓郁的香气,城市开发日新月异,这样有生活气息的老街却越来越少了。

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小区门口,林檎停住脚步,看向孟镜年,以十分随意的语气问道:“要不要上去吃点水果再走?小舅你这么远送我回来,我有点不太好意思。”

还是在汉堡的时候,有一回聚餐结束,孟镜年送一位女同事回家。到了公寓楼下,女同事邀请他,再上楼小酌一杯。

成年人的世界里,这句邀请背后的潜台词几乎不言而喻。

可显然,林檎的这句话,语意就是字面意义的单纯,由不得任何偏离分毫的想象。

孟镜年笑一笑说:“都送到了才觉得不好意思?不吃了,一一你早点回去休息,我也回去睡觉了,明早八点还有个会。”

“你怎么不早说……”

“没事。”孟镜年退后一步,微笑说道,“走了。”

“嗯……路上注意安全。”

孟镜年点点头,转身。

一直走出好远也没回头。不敢过分高估自己的意志。

与她独处,哪怕只如在地铁上的闲聊,也有脱离轨道的危险预感,更遑论独处一室。

孟震卿和祝春宁从小夸他,目标坚定,禁得起诱惑。现在想想,他觉得这个评价讽刺无比。

/

6月25日,大气科学学院毕业典礼在院楼最大的学术报告厅举行。

林檎到达报告厅,站在门口往里张望。

厅内两侧墙壁挂着红色横幅,台上的演讲桌上堆满喜庆花束,音响里播放毕业季的热门歌曲,台下座位已坐满了三分之二,有学生来去,为一些明显是家长打扮的人带座。

这时,有个挂着工作证的女生走了过来,问道:“同学,你是本科的学生吗?麻烦出示一下学生证。”

“不是,我是来送花的。可以麻烦你帮忙转交一下吗?”

“转交给谁?”

“孟镜年,是博士生,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你是学长的……”

“亲戚。”

女生有点将信将疑的,但没有说什么,接过花往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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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檎任务达成,也就离开了报告厅。

刚走到走廊尽头的楼梯口,忽听身后一道声音:“林檎!”

林檎登时停住脚步,转身。

他很少这样直接叫她名字,所以听来有些陌生,差点没反应过来。

孟镜年几步走了过来,笑说:“还有多余的位子,你进去看吗?”

他着灰领的博士服,红黑配色,实话讲过去毕业季在学校里看见这样的衣服,她一直觉得配色灾难,很难有人能穿得好看。

显然凡事在孟镜年身上都有例外,他个子高,大约披一身麻袋也不失芝兰玉树的风仪。

“恭喜毕业。”林檎笑着伸手,“拉文克劳加100分。”

过去和孟镜年一起做过《哈利·波特》的分院测试,她是斯莱特林,孟镜年是拉文克劳。

孟镜年伸手,抓住她三分之一的手指,轻轻晃了晃,笑说:“谢谢。”

林檎跟在孟镜年身后,重回到报告厅,由他引路,到了第二排。

林檎望去一眼,立马打招呼:“外公、外婆。”

今日毕业典礼,孟震卿和祝春宁自然也来了。对他们的称呼,也是跟孟落笛一样。

祝春宁今年六十一岁,退休以后在某单位做办公室主任,主要负责妇女儿童相关案件的法律支持。

脱下法官制服的祝春宁慈祥温和,听见招呼立即转过身来,惊喜伸手,一把握住林檎的手,把她往跟前带了带,笑说:“放暑假了吧,一一?”

林檎微笑点头,“已经放了。”

“有空常跟笛笛一块儿去家里玩。”

“好。就怕会打扰您。”

一旁孟震卿笑着接话,“不打扰。笛笛淘气,一一你这远远算不上什么。”

林檎印象里,二老分外有威严,只在面对孙辈的时候,才难得展现慈爱的一面。

祝春宁张罗着孟镜年给林檎找位子:“镜年,我们这排还有空位没有?”

“第四排还有。”

“那问问能不能换一换?让一一挨着我们坐吧。”

林檎忙说:“我是临时进来的,不好给小舅添麻烦,我就坐第四排可以的。”

孟震卿点点头,“那等典礼结束了,我们一块吃饭。”孟震卿今日是以一个普通的父亲的身份来的,也不愿声张开了有人替他搞特殊化。

打过招呼之后,林檎就在孟镜年的指示之下,去了第四排靠边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孟镜年离开片刻,把她送的那束花抱了过来,“先帮忙保管,我怕放在后面被他们碰坏了。”

没过多久,毕业典礼正式开始,一些固定流程,没多大意思,林檎昏昏欲睡的时候,学位授予仪式总算开始。

学院是先博士、后硕士、再本科生的顺序,因此孟镜年第一批被叫上了台。

一年毕业的博士生有限,都在台上,院长挨个拨穗,孟镜年同另外两个博士毕业生,还额外得了一张优秀毕业生的证书。

林檎全程摄影拍照,发在了孟震卿和祝春宁也在的家庭大群里。

林正均和孟缨年在群里接连回复了一排大拇指。

林檎耳朵里塞上耳机,将方才的几段视频导进某个剪辑软件里,正在埋头捣鼓,忽觉身旁传来一阵熟悉的气息。

林檎立即抬头,才发现孟镜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跟旁边座位上的人换了位置,正坐了下来。

她赶紧摘下一只耳机,低声说:“……我们还不能走吗?”

“我爸妈肯定要等结束了和江院长寒暄几句,不然不大礼貌。”孟镜年往她手里看一眼,笑说,“是不是有点无聊。”

“没……我在剪视频。”

“拍的我?”

“嗯……群里有。”

孟镜年将手机拿出来,点开微信群,上下翻看一会儿,笑了笑,“嗯,拍得很好。”

林檎莫名的面颊发热。

往他那里看去,他手里拿着三本证书,她伸手,“……我看看可以吗?”

孟镜年递给她。

结果翻开一看,博士学位证书和毕业证书都只有个壳子,里面是空的。

林檎看他一眼。

孟镜年稍低下头,低声笑说:“都是空的。万一弄丢了补办麻烦。”

“所以只起个拍照道具的作用吗?”

“对。”

毕业典礼继续进行,林檎同孟镜年时不时地压低声音聊上两句。

她喜欢他凑近同她说话,呼吸盘旋于耳朵上方,轻易嗅闻到他身上清净的香气。

过了片刻,过道里有人弯腰走了过来,蹲在这一排,低声喊:“老孟!老孟!”

林檎听见声音转头望去,那人有点面熟,好像是孟镜年的朋友。

孟镜年低声:“怎么了?”

“有个事问你,出来一下。”

孟镜年转头对林檎说:“我去一下。”

林檎点头。

孟镜年起身,把三本证书递给她,“帮忙保管。”

“好。”

“丢了要赔。”

林檎扬起嘴角。

大约过去十五分钟,孟镜年从外头回来,说是实验数据的事,已经解决了,不大要紧。

又坐了一会儿,毕业典礼总算结束。

孟镜年这时候起身,带着林檎去了第二排,跟父母汇合,去找江思道合影。

自然免不了一番寒暄,孟震卿感谢江思道培养照顾云云。

林檎打开手机相机,给几人拍了一张合影。

今日还有无数学生等着和院长合影,因此孟震卿和祝春宁就先告辞了,约定下次一起吃饭。

几人离开报告厅,谢衡特意跟了过来,跟孟镜年的父母打了声招呼。

林檎听过谢衡的名字,今天也算是和本人对上了号。看样子谢衡和孟镜年关系不错,因为孟震卿和祝春宁都认识他。

一边聊天,一边到了楼下,院楼外悬挂毕业典礼的红色横幅,祝春宁让谢衡帮忙,给他们一家人拍张合影。

孟镜年抱着花束站在中间,父母各站一侧,林檎挨着祝春宁站着,被她亲热地搂住了肩膀。

大合影结束,林檎又帮忙给孟镜年和谢衡拍了一张。

显然孟镜年的人缘不止如此,不停有人过来,举着手机要跟他合影。

院楼外阳光炽热,林檎将二老带到了一旁的树荫下等候。

祝春宁望着众星拱月的孟镜年,笑容很是欣慰,对林檎说:“你小舅小学毕业的样子我还记得,时间真是过得快。”

孟镜年从小到大的照片,林檎都看过,在孟家的老房子里,厚厚的三本相簿。

他从小就生得好看,据说小时候比例完美的小孩,长大长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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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率极大,而显然孟镜年又是一个例外。

他小学毕业照是在师大附小门口拍的,穿着白色短袖衬衫和背带短裤,扎着红领巾,望着镜头的眼睛黑亮澄澈,小小年纪就有种静定的气质。

等了好一会儿,孟镜年那边总算结束,他走过来笑着说句抱歉,便陪同父母去往校外的餐厅。

孟震卿过来开过学术会议,祝春宁也受邀做过讲座,两人对学校都熟,不必额外带路。

到了餐厅里,依照各自口味点了几个菜,快炒家常菜,片刻就上齐了。

孟镜年将博士服脱了下来,搭在一旁的椅子上,挽起衬衫衣袖,给祝春宁和孟震卿添米饭。

孟震卿说:“什么时候办入职手续?”

“七月中旬。”

“合同是怎么跟你谈的,两年还是三年?”

“两年。”

孟震卿点头:“你研究成果在这儿,原本破格也是符合条件的,江院长还是替你考虑,避免非议,才放你再历练两年。”

“我知道。”

“回头你起个头,我们请客。”

“好。”

祝春宁接话:“江澄前一阵说是感冒了,现在怎么样?”

“应该好些了。”

“她也真是……我缺一个统计数据,找她问了一下,她第二天就整理出来给我了,我问了才知道她还在感冒,怕我着急,熬夜帮我弄的。”

孟镜年“嗯”了一声。

“这孩子一个人待在外面这么多年,真够不容易的,希望她赶紧毕业了早点回来吧。”

林檎埋头吃饭,味同嚼蜡。

小的时候,还不能完全领会孟镜年的处境,因为叔叔婶婶其实对她的生活只做最低限度的干涉。

是后来渐渐长大,才明白孟缨年和孟镜年未来要走什么路,早就有一条既定的轨道。

可供他们任性的空间,狭小得可怜。

这样的饭局上,孟镜年总是气压低沉,无论父母说什么,他一应说“好”。

人人都道他有院长保驾护航,未来成为院长的乘龙快婿也顺理成章。

人有不知好歹的权利吗?

似乎孟镜年是没有的。他一个孤儿为人收养,从小锦衣玉食,未来学术之路坦荡光明。这样的生活,若还有抱怨,岂非过分的“何不食肉糜”?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也有些自私。

或许,还是应当退得远一点,不要再给他添乱为好。

至少,做一个忘年的朋友,她就可以永远地与他统一立场。

吃完饭,孟镜年买了单,同父母在校门口分别——二老开车过来的,下午各自还有安排。

林檎手里抱着花束,低着头与孟镜年并肩往校内走去。

两个人都没有作声。

重回大气科学楼门口,林檎停下脚步,忽然想到什么,摸了摸口袋。

“你的校园卡。”

孟镜年往她手里看了一眼,笑说:“补办的拿到了?”

林檎点头。

孟镜年把校园卡收了起来。

“我回宿舍啦。休息一下,下午就离校了。”林檎说。

“好。”

“嗯……”林檎退后一步,把手举起来挥了挥,“……拜拜。再次祝你毕业快乐。”

林檎脚步很快,走到了院楼侧方的树荫下,才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抱着离开餐厅时,被孟镜年拜托保管的那束花。

向日葵与小雏菊的搭配,白绿两色皱纹纸包装。

她低头看了看,不知道该不该再回去一趟。

“一一。”

林檎一震。

回头看去,是孟镜年快步走了过来。

林檎立马把花束举了起来,“你的花。”

孟镜年看了那花束一眼,两步走到她跟前,却不接过来,低头看着她,还是寻常的微笑的表情,“看群里才发现,我们两个还没单独合影。”

林檎一愣,立马把手机拿出来。

她把花往他面前递了递,他摇头说:“你抱着吧。”

手机前置摄像头打开,林檎将手机举远,孟镜年伸手,把她的手机接了过去,说:“我来。”

镜头稍有畸变,孟镜年低头看她一眼,“要不要找人用后置拍?”

“不用……就这样可以的。”

她希望这个时刻,不要存在任何第三人。

两人看向镜头,孟镜年倒数:“三、二、一……”

按下拍摄键的一瞬间,林檎自然不过地将脑袋往他那里偏了偏。

孟镜年脸上挂着笑容,还没来得及转为怔忪,她已退远了,笑说:“看一下?”

孟镜年点开刚刚拍摄的照片。

明亮花束映照在她脸上,眼睛也好似被照亮。

他目光看着照片里的眼睛,失神一瞬,才低头看她,“可以吗?”

“可以。”林檎笑着接过手机,“我发给你。”

孟镜年点头的同时,林檎把花塞进他怀里,紧跟着退后一步,“我走啦。”

“好。”

她转过身,步履轻快。

孟镜年单手抱花,在树影下站立许久,就在他准备转身的一瞬,看见那已走到路口的身影,忽然回头。

孟镜年一愣。

而她仿佛也没有料到,他竟还没有走,神情一僵,而后迅速地转回去,脚步飞快地拐过路口,消失在了建筑的侧方。

孟镜年拥紧了花束。

一阵风吹过,头顶簌簌,树影洒落在衣襟上,纷乱斑驳。

第22章

七月中旬, 孟震卿过生日。今年由孟缨年和林正均张罗,把人请到家里来过。

晚宴的事,自然交给了林正均。他怕一个人忙不过来, 请了孟镜年提前来帮忙。

孟缨年也不是不能打下手,只是两人在食材的处理上常有分歧。林正均主张事事精细, 孟缨年却觉得“差不多就行”, 她锱铢必较的精神似乎只存在于她自己的法律工作上,这让热衷钻研烹饪技术的林正均微妙有些受伤。为了夫妻感情考虑, 自己做饭的时候, 林正均都不让老婆进厨房。

孟镜年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他若是吩咐将葱切成4厘米的小段, 孟镜年就绝对不会切出3厘米或者5厘米。

高汤提前熬上,林正均开始处理今天的主菜之一羊排肉, 孟镜年帮忙准备配菜。

汩汩的声响里,郎舅二人一边有条不紊地忙碌, 一边闲聊。

林正均问:“镜年你所有的人事流程都走完了?”

孟镜年点头说是。

“在江院长领导的那个什么灾害天气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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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尺度灾害天气重点实验室。”

“那我们以后就算是正儿八经的同事了。”

孟镜年笑说:“姐姐还说, 以后就更方便我俩串通起来对她欺上瞒下。”

“那她怎么不说,以后就更方便你对我全方位监视了。”

“姐夫你行事端正,有什么可监视的。”

林正均笑起来:“你比我会说话多了, 你姐老嫌弃我, 一个文科学院的教授, 怎么漂亮话都不会说一句……”

这时,厨房门外传来孟落笛的声音:“小舅!你手机在响!”

“帮我拿过来吧。”孟镜年应道。

孟落笛捞起茶几上的手机, 看了一眼, 靸着拖鞋“哒哒哒”地跑进厨房, “小舅,是姐姐的电话!”

孟镜年愣了一下, 抽厨房纸巾擦干净手上的水,忙把电话接了起来。

孟落笛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他稍稍偏过头,手指按住音量减号键,将通话音量调得更低一些,听完之后,只说道:“好,你把地址再说一遍,我马上过来。”

电话挂断,林正均和孟落笛都关切询问,林檎找他什么事。

“没事。她东西有点多,一个人拿不回来,叫我过去接她一下。”

孟落笛忙说:“小舅我跟你一起去!”

孟镜年伸手摸摸她的脑袋,笑说:“外公外婆一会儿就要来了,你不负责招待吗?”

“哦……好吧。”

孟镜年转而看向林正均。

林正均说:“你去吧,我一个人慢慢来,就是你们得晚上半小时吃饭。”

回到客厅里,孟镜年同孟缨年也打了声招呼,拿上车钥匙出门。

下午四点多,路上还不堵,孟镜年开得比平日快上许多,往常若非必要不轻易变道超车,今回见缝插针,四十分钟的路程,半小时就到了。

他把车停在路边,走进派出所大门,同大厅接警台的同志说明来意,便有人过来把他带上了二楼的一间调解室里。

进门第一眼,孟镜年便看见了坐在长桌对面的林檎。

谁能想到,快有二十来天没见,再见是这样的场景。

她穿着一身lo裙,哥特风格,黑灰配色,层叠的裙身像烧过的灰烬。头顶斜戴一顶黑色礼帽,衬得帽檐下的脸苍白而精致,妆容也是暗黑风格,红黑色的眼影,特意在眼下勾勒出一道黑色的泪痕。

这样打扮坐在派出所的调解室里,多少有些格格不入,可看她似乎没受到什么伤害,甚至抱着手臂,隐隐的有点气焰嚣张,他放下心来。

他进门的一瞬,林檎坐直身体,将目光投向他。

他没说什么,走进房间,去她身边坐了下来。

民警介绍来龙去脉:林檎对面坐着的男人是今日给她拍照的摄影师,拍摄进行到一半,林檎察觉到摄影师有意对准了胸部拍摄特写,提出异议,摄影师自然不认,还意图当场删照片。林檎直接夺了相机摔到地上,把事情闹大,报了警。相机摔坏了,但存储卡没事,经过查看,里面确实有不止一张胸部特写,且还不止她一个人的。

经过协商,派出所对摄影师拘留五日,同时摔坏的相机,林檎要照价赔偿。

原本已经协商好了,因为了解到林檎还是学生,且相机的价格较高,派出所坚持让她叫一个家长过来处理。

孟镜年听后点头:“赔偿价格协商好了吗?”

那摄影师立马说:“当然是照原价赔偿,还有什么好说的!”

林檎:“你的相机是四年前的型号,还想原价?你在做梦!”

民警:“哎哎,都不要情绪激动啊,和平沟通。”

孟镜年这时稍稍凑近林檎,低声问:“你手机上有可以二手交易的的pp吗?”

“有。”林檎拿过自己的手机,点开应用,递给孟镜年。

孟镜年问摄影师:“相机和镜头分别是什么型号?”

摄影师不大情愿地报上了型号数据。

孟镜年拿林檎的手机搜索片刻,不疾不徐地说道: “按照目前二手市场的价格,机身加上镜头一共差不多1.9万,这个价格换你坏掉的相机,能不能接受?”

摄影师还想讨价还价,非得往上再加一千,但孟镜年丝毫不松口;摄影师又要求原相机自己继续留着,孟镜年还是不松口。

最后民警劝他退一步,本来就是他偷拍有错在先,如此,摄影师才嘟嘟囔囔地答应下来。

协商了付款方式,签署调解书,现场执行,书面签收以后,终于可以离开。

孟镜年拿上了那部摔坏的相机,同民警道谢,便带着林檎离开了调解室。

走到楼下,林檎领回了临时存在在大厅的行李箱,不大的箱子,十六寸左右。

孟镜年看了一眼,伸出手。

林檎犹豫一瞬,把箱子拉杆递到他手里。

两人离开派出所,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林檎穿着哥特风格的高帮长靴,只适合拍照,不适合走路,走了没两步,硬邦邦的鞋底便震得脚疼。

孟镜年注意到了,停住脚步,温声说:“你在这里等一下,我把车开过来。”

林檎沉默地点点头。

是这一瞬,她才觉得有些委屈。

车在阳光底下晒了半小时,热得如同蒸笼,林檎身上衣服层层叠叠,出了一身汗,拉下补妆镜一看,妆也化了。

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包湿纸巾,抽出一张往脸上擦去。

“先送你回去卸妆换衣服?”孟镜年转头看她一眼。

“对不起……”林檎手上动作一停,有些沮丧地耷下眼睛,“又给你添麻烦了。”

“说什么傻话。”

“……钱我回头转给你。”

“一一,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林檎咬住嘴唇。

孟镜年将车速放慢,“又不是你的错。”

“……一万九又不是小数目。”

“当时情况紧急,你为了保留证据,也想不到更周全的办法了是不是?他长得那么壮,你肯定是打不过他的。”

林檎本能地被逗得勾了一下嘴角,可是笑容还没成型又垮下去。

“还热不热?”孟镜年又看她一眼。

“还好……凉快下来了。”

此处离林檎父母留下的房子倒不算远,开了十来分钟就到了。

孟镜年停好车,去后备厢里卸下行李箱,送林檎进了小区。

浓荫蔽日,梧桐树影投在老式居民楼的外墙上,像是灰色的爬山虎。

打开绿漆的铁门,扑面而来一阵潮湿凉意。铸铁的扶手用得久了,拐角处被摸得发亮,半层平台的墙上砌着镂空的菱形花窗,阳光投进来,水泥地面上光影斑驳。

脚步声交叠,回荡在窄长的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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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里。

到了四楼,林檎摸出钥匙打开门,门是双层,铁门之外,里面还有一扇木门。

林檎走进去,转身打开鞋柜找拖鞋。

孟镜年摇头说:“我先不进去了,一一。你卸妆换衣服大概多长时间?”

“我还要洗个澡,可能要二十分钟到半小时左右。”

“那我顺便去办点事,办完了过来接你。”

林檎点头。

孟镜年退步转身,刚往下迈了四五步台阶,忽听身后脚步声跟了下来。

他疑惑转身,林檎一阵风似的到了跟前,站在高他一级的位置,骤然伸臂,将他抱了一下。

“谢谢你……”

他还来不及反应,她已经退远了,转身“咚咚咚”地跑回屋里,接连摔上了两道门。

他停在那里,半晌没有动,好像被风撞上了心脏,震荡不停,整个人陷入一种茫然的无措。

林檎洗完澡,换上了白色T恤和牛仔长裤的打扮。

等了五分钟,孟镜年发来消息,叫她下楼。

她拿上给孟震卿准备的礼物,走到小区门口,车停在梧桐树的树影下,从叶间漏过金色的夕阳。

林檎走过去拉开车门,却见副驾座椅上,放着一盒甜点。

她有些疑惑地拿了起来,坐下系安全带,一边问道:“给我买的吗?”

孟镜年一边将车子启动,一边说:“坏的相机我找了个回收数码产品的店铺卖了,镜头保值,跌价不高,机身损毁不严重,修一修还能用。统共换了一万二……”

他转过头来,向着她手里的点心稍稍扬了扬下巴,“点心是拿这笔钱买的,吃了这件事就过去了。”

翻涌的情绪堵在喉咙里,让林檎一时无法开口。

好半晌,她才说:“还好……只浪费了七千块。”

孟镜年笑说:“多少钱都不算浪费,只要花出去了你能开心一点,那就是值得的。”

林檎顿时又有点恨他,又觉得他活该:她已经准备收起自己不合时宜的喜欢——这段时间她也是这么做的。是他非要这么好,总是忍不住管她的闲事,还管得这么妥帖,那他被她赖上,就怪不了别人了。

车在路口转弯,孟镜年看右侧倒车镜时,顺便看了她一眼,提醒:“都是冰皮的,再不吃要化了。”

“嗯……”

林檎打开纸盒,一盒四样的点心,模拟了桃子、柿子、樱花和月亮的样子,每一样都精致可爱。这品牌贵得很,这样一盒下来也要一两百了。

她拈上一个尝了尝,味道调得很好,不怎么甜。

“你吃吗?”

孟镜年摇头。

“吃一个。”林檎说着,捡了一个桃子形状的,倾身,伸长手臂递到他嘴边去。

孟镜年垂下目光瞟了一眼,指尖白皙,衬着糕点的粉色,恍似有种玉一样的通透质地。

他好像是情不自禁地张开嘴咬了一口。

点心很小,基本两口一个。林檎手没拿远,等他吃下第一口之后,又将剩下的也喂给他。

他因为要看路,没有瞧得很仔细,这一次张口,嘴唇却碰上了她的指尖。

她指尖微凉触感一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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