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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春天知道 明开夜合 47473 字 2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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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林檎进了房间以后, 便一直没再出来。

孟镜年中途借口去卫生间,拨了一遍她的电话号码,毫无意外也被屏蔽了。

在姐姐姐夫家里, 今晚大抵是没什么说话的机会。

又怕自己一直赖在这儿,她都不愿意出来洗漱——她傍晚刚到, 一定很累, 需要早些休息。

思索过后,孟镜年便决定先行告辞。

临走前, 在玄关换衣服的时候, 他有意把大衣里的校园卡拿了出来,偷偷地丢到了玄关柜的柜脚。

没回大学城, 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几乎一夜没睡着。

隔日清早,八点不到便去敲门。

孟缨年把门打开, 指了指玄关柜说:“你的卡。柜子下面找到的。”

孟镜年接过,平声静气地撒谎:“可能昨天脱衣服的时候掉出来的。”

“吃早饭吗?你姐夫正在做。”

“不吃了。”孟镜年向着室内瞥了一眼, “一一今天去不去学校?我开了车, 可以顺便捎她回去。”

“她已经走了。”孟缨年打个呵欠,“说今天有早课,六点半起床, 七点就走了。”

孟镜年微顿, 没再多说什么, 接了孟缨年强行塞过来的一瓶纯牛奶,便告辞了。

在大学校园里, 存心要躲一个人, 简直不要太轻易。

那么大的校园, 基本上杜绝了一切偶遇的可能性。

好几次去宿舍和人工智能院楼附近,想要碰一碰运气, 但他这人自小到大都和运气绝缘。

也动念一早去她宿舍楼下守株待兔,或是想办法弄到她的课表,他知道专必课她一般都是不会翘课的。

可他了解她的性格,这种同跟踪狂没两样的行为,她必然觉得困扰又尴尬,或许会将他推得更远。

汪兰舟周三手术,周四孟镜年同姐姐去医院探望。

那是个微创手术,住院四天就能出院。但毕竟年纪大了,手术大伤元气,人在病中,身不由己之感被放大,更容易情绪失控。

孟镜年他们到得不巧,进门时汪兰舟正在训人,不大的声气,言辞却极尽刻薄,说江澄简直烂泥扶不上墙,饭都喂到嘴边都不晓得自己张口如何如何。

江澄闷着头剥橙子,神色木然,一声不吭。

姐弟两人有些尴尬,好在这时候护士过来量体温,给了他们进病房的机会,不然汪兰舟好面子,被撞到这样一面,说不定回头更要把气撒到江澄身上。

面对外人,汪兰舟倒是心平气和的。

说了一会儿话,以不便继续打扰休息为由,两人就告辞了。

汪兰舟望向立在一旁的江澄,“还不送送去。”

孟缨年忙笑说:“不用送,汪姨,医院电梯不好等,不必让阿澄浪费时间。”

“那就送你们到电梯口去。”

孟缨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出了病房,孟缨年伸手轻轻揽了一下江澄的手臂,“照顾病人不容易。”

江澄笑意几分惨淡,“算了,也就这几天,元旦过后我就回慕尼黑了。”

孟缨年点了点头,“有空来我们这儿玩。”

江澄笑着道声谢,说“好”。

离开医院,孟镜年把停在附近的车开了过来,先送孟缨年去律所。

“姐,今年元旦怎么安排?还跟往年一样?”孟镜年状似随意地一问。

往年一般都是31号跨年聚餐,到0点的时候端出蛋糕,给林檎过生日。

“哦,一一说今年跨年想跟朋友一起,1号晚上再来家里吃饭。”孟缨年笑说,“万圣节有个年轻帅哥开跑车来接她,估计是她男朋友。跨年这种仪式,可能还是想跟男朋友一起吧。”

孟镜年默了一瞬,才说:“确定她谈恋爱了?”

“不知道。她发的照片里老是看见那个人,我估计八九不离十吧。她也二十一岁了,谈恋爱不奇怪。”

“怎么不介绍给家里认识。”

“年轻人哪有定性的,说不定谈不到三个月就分了,随便介绍给家里人,到时候分手了还得报备一遍,多麻烦。”

孟镜年神色稍霁。

孟缨年瞥他,“这我就要说你了。你姐夫说你跟院里一个女老师有情况,是真的吗?”

“没有的事。”

“你马上也二十九岁了,还一点动静都没有,过阵子妈又要提你跟江澄的事。”

“我有喜欢的人,你们别乱点鸳鸯谱了。”

孟缨年赶紧追问:“谁?”

孟镜年专注路况,往左变道,片刻才说:“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希望。再说吧。”

“你是个锯嘴葫芦吧?要么就别提,提了又吊人胃口。”

“不提你又要和妈张罗帮我相亲了。”

“别拉上我,我可没催过你,我还一直帮你说好话。”

孟镜年笑了笑,“谢谢。你毕竟是我亲姐。”

“这话可千万别当着爸妈的面说啊,他们会吃心的。”

“知道。”

/

日子过得极其漫长,耐着性子,方能把注意力投注在工作之上。

从没这么烦躁过,像被闷在一个扎紧了的塑料袋里。

年末最后一天,晚饭之后,一家人去了江边看无人机演出。

孟镜年实在没什么兴致,被摩肩接踵的人群挤得耐心尽失,因人流量大,离场快花去一个小时,在路上的时候,迎来了零点时刻。

开车的是孟镜年,孟落笛坐在副驾驶上。

孟镜年看着仪表盘上时间跳到了00:00,提醒道:“麦乐迪,给你姐姐打个电话。”

孟落笛反应过来,拿自己手机给林檎拨去视频电话。

响了几声才接通。

孟落笛大声道:“姐姐!生日快乐!”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断续,卡顿一样,林檎笑着说了声谢谢。

孟镜年向着孟落笛看了一眼,她立马把手机屏幕转向他。

孟镜年往屏幕上瞥去。

林檎今天是个双马尾的造型,穿着一件白色毛衣,似乎是在酒吧的洗手间里,身后是一面镜子,四周一圈白色灯泡,类似好莱坞电影里,影星化妆间的风格。

在一瞬延迟之后,她脸上的笑容顿时凝滞,大约是因为看见了他。

孟镜年看着镜头:“生日快乐,一一。”

她没有作声。

这时,后座的孟缨年和林正均也先后说道:“生日快乐啊一一!”

林檎这才又笑起来说“谢谢”。

孟缨年同林檎闲聊了几句,主要是问她晚上回不回家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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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檎说:“等会几个朋友会去梧桐小区借宿,我就不过来啦,婶婶你们早点休息。”

梧桐小区就是她爸妈留下的那套房子所在的小区。

孟缨年笑说:“好。自己注意安全啊。也早点睡。”

林檎说“好”,紧跟着把视频电话挂了。

孟镜年把人送到之后,不再上楼,说有点困,想直接回去休息。

他把车开出小区,停在路边,给谢衡打了个电话,询问他,哪间酒吧卫生间的装修,像那种好莱坞明星的化妆间。

这问题算是问到了谢衡的领域,他一听完就给出了答案。

没给他进一步追问的机会,孟镜年挂断电话,打开手机地图,输入那酒吧的名字导航。

离得不远,开过去不到二十分钟。

他不很肯定人是不是还在,进去逛了一圈,在一楼没找见人影,便去吧台最边上的一个位子上坐了下来,点了杯水,盯住了下楼的楼梯。

有异性在旁边位置上坐了一阵,有搭讪意愿,但见他神色沉冷,就没有开口。

大约坐了半小时,一阵纷乱的脚步声,踏着铸铁的楼梯下来了。

孟镜年抬头望去,一时顿住。

林檎正跟迟怿并肩走下来,迟怿殷切地同她说些什么,她神色淡淡的,不过偶尔地点一下头。

楼梯将要走到底,林檎无意识抬眼往前方望了一眼,脚步顿时一停。

酒吧走复古风格,布光不似通常的那般俗艳,四周灯光昏黄,像那种燃着煤油灯的小酒馆。

孟镜年倚着木质的吧台站立,穿着件黑色的半高领毛衣。深色衬得他皮肤苍白,身影清瘦,格外的疏离冷淡。

迟怿也跟着停步,顺着林檎的视线望去,挑了挑眉。

孟镜年伸手往吧台上一捞,林檎才看见,那上面搁着好大一束厄瓜多尔红酒玫瑰,裹在双层的黑色包装纸里,像穿着暗红丝绒长裙,喝得烂醉的美人。

一行人都停下来了,一齐望向孟镜年。

林檎下意识地抓紧了身侧的栏杆扶手,看着孟镜年抱着花,朝她走过来。

他停下脚步,把花束递了过来。

“生日快乐,一一。”

声音有些沙哑,像是患了伤风一样。

林檎没有接。看着那花,一时心乱如麻。她体会到,自己似乎没有预计得那样兴奋,反而一切情绪都似隔了一层一样,有种木然感。

孟镜年低头望着她,目光幽沉,片刻,他忽地往前逼近了半步,她本能地跟着退后。

孟镜年微眯了一下眼睛,毫不犹豫地伸手,一把抓过她的手腕,径直往外面走去。

林檎挣了一下,没有挣脱,抱着羽绒服外套的那只手也去掰他的手指,仍然无果。

就这样,她脚步几分跌撞地被他牵到了酒吧门口,眼看着他不但不打算松手,还似乎要继续这样牵着她朝马路对面走去,她蓦地刹住脚步,气恼地一甩手臂:“孟镜年,你能不能松手!你把我抓痛了!”

孟镜年立即动作一停,转过身来,低头注视她一瞬,把手松开了。

“一一,我有话跟你说。”

她手指圈住手腕,“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这件事在我这里已经了结了。”

“一一,我……”孟镜年却似有非说不可的决心。

“……我已经做了决定,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改变想法。”林檎打断他,心里有些许的慌乱,但很快还是过去两个月间完全下定的决心占据上风,

孟镜年嘴唇抿作一线,默了数秒,低声说:“一定要跟我绝交吗?”

“……这几天是我过得最轻松最自由的一段时间。”

没有患得患失,没有忽上忽下。不管孟镜年是否也有那么一点喜欢她,也不管他选择冒险或者甘于守成,都和她无关了。

或许早该这样。

原本,喜欢他这件事,就应该与他无关。

“……是吗。”

林檎抬眼,睫毛微微颤抖,她宁愿觉得是被风吹得:“今年这个生日,其实我也过得很开心。”

孟镜年没有作声。

“对不起。就这样吧……”林檎待喉咙里那发梗的感觉过去,将这称呼从喉咙里挤出来,“小舅。”

孟镜年半晌没说话。

他站在灯光的暗处,眼睛彻底匿于黑暗,像夜雾行船,不见一丝光明的海面。他不说话,她也觉得那海面像是渐渐地结了冰。

原来她也可以伤害他,还这样轻易。

这个认知并没有叫她觉得好受一点。

许久,孟镜年才出声:“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林檎几分张皇地回头看了一眼,迟怿正站在门口,进退维谷,她把失焦的目光定在他身上,未察觉自己的神情简直是在求救,“……车你安排好了吗?”

迟怿忙说:“早就等着了。”

“……有人送我了。”林檎轻声说。

孟镜年又默了数秒,把花递给她,“花你收下。”

“不……”

不远处就有个敞开的黑色垃圾桶,孟镜年看了一眼,扬手丢进去。

花束划过一道抛物线,“咚”的一声,稳稳地落入垃圾桶里。

林檎喉咙又梗了一下。

迟怿走上前来,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

她向着孟镜年看了一眼,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脚跟像黏在了地上,艰难地抬了起来,而后绕过他,往前走去。

“等等。”孟镜年忽然出声。

林檎迟疑地停住脚步。

孟镜年走了过来,到她面前停下,倏然蹲下身去。

林檎低头看去,一时震住。

她穿的是系带的马丁靴,左脚鞋带松成了一团,大约再走两步就要散开。

孟镜年单脚蹲地,把那松了的鞋带解开,两手食指各勾住一条鞋带,交叉绕过,抽出来,拉紧,打了一个不紧也不松的蝴蝶结。

高三那年,元旦节前最后一天没安排晚自习。晚上跨年聚餐,因为下了雨,孟镜年就开了车来接她。

次日是她生日,所以同学们送了她成堆的生日礼物,分了孟镜年一半,她两手都还是提满了。

从学校走到停车处的路上,她鞋带散了。

地上是湿的,不好把手里的礼物袋搁在地上,正在踌躇的时候,孟镜年把他提着的那些袋子递给她,让她抱住。

随即自己蹲下身去,帮她系鞋带。

给自己系,和帮别人系不大一样,他在那里绕了好几下,都没有成功,最后勉强系上了,但难看得很。

她低头望了一眼,笑说,这么丑啊。

孟镜年不服气,说你等着,蹲在地上,当场掏出手机来,查了个教学视频,看了一遍,说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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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系好的鞋带一拆,不过一秒钟,重新系出来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她那时候已经隐隐觉得,自己对他的依赖似乎偏离了轨道。

孟镜年仰起头来,笑问她“这样可以吗”,那一瞬间,她几乎感觉自己心脏被揉皱成了一团,在紧缩的酸涩里剧烈跳动。那一刻就彻底宣判了今日的命运。

此刻,林檎睁大了眼睛,才没让眼泪涌出来砸向鞋面。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要心软,那没有意义。

孟镜年起身,目光在她脸上停了一瞬,后退两步,像是给她让出了前进的路。

迟怿的车停在附近,一上车,林檎便把脸别过去,朝向玻璃。

“……你要哭了啊?”迟怿探身过来瞧她。

“你闭嘴。”

“他都送你玫瑰花了,不就是那个意思吗,怎么不答应呢。”

“……你懂个屁。”

“美女,你讲话好臭啊。”迟怿笑一笑,也不介意,施施然地点评起来,“其实你不答应,也是正确的。你俩现在不顾死活谈一场,到时候家里人发现了,顶不住压力,还是得分。到时候可就不是哭鼻子这么简单了。”

“……你好吵。”

“被我说中了吧?”

“……”

/

孟镜年看着林檎上了迟怿的车,那车子停了一会儿,驶离车位,穿过狭窄巷道,汇入宽阔的主干道。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跟了他们很长时间。

也不知是出于怎样的心理,意识到了,却还是继续不紧不慢地跟着。

直到看见车子停在了梧桐小区门口,两人下了车,一同走进去。

车子熄了火,他坐在黑暗里。

石英手表分明是静音的,可也仿佛能听见它在腕上滴答走时的声响。

那无形的塑料袋也仿佛也越扎越紧,空气逐渐稀薄,几近窒息。

一点半、两点、三点、四点……

迟怿始终没有下来。

第32章

迟怿把林檎送上楼以后, 找她讨点水喝。

林檎让他进了屋,给他拿了瓶水,正在这时候, 接到了室友们打来的祝福电话。

林檎让迟怿暂且自便,结果去阳台上把电话接完, 发现迟怿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沙发只有一米五, 椅背上还搭满了拍摄所用的衣服,能睡的地方就那么一点, 迟怿蜷在那里面, 局促得很。

过去搡了一把,迟怿嘟囔一句, 把她手一挥,接着睡。拽了拽, 也没能拽得起来,喝醉的人比一个沙包还要沉。

没办法了, 只好把客厅的空调打开, 再从客房柜子里翻了床棉被给他盖上。这样他要是还感冒了,也是他自找的。

动静吵醒了主卧里睡觉的季文汐,她打开门, 打了个呵欠, “一一, 你回来了。”

“嗯。你感冒好点了吗?”

“没,鼻子堵得跟水泥一样, 我肯定还得吃颗药——你不是说几个室友要过来借宿吗, 还来吗?”

“刚打了电话, 说不来了。过来有点远,她们就近定了个民宿。”林檎指了指沙发, 告诉她那儿有个人,免得她半夜起来吓到了。

季文汐点点头,“有热水吗?”

林檎走到餐厅去,晃了晃烧水壶,“我烧一点。”

她去厨房接满水,通上电把水烧上,人站在餐边柜前,神思却飘远了。

季文汐自然发觉她情绪不对,走过去往她脸上看去,“怎么啦?生日还不高兴?眼睛这么红,哭了的啊?”

“没吧……美瞳戴太久了。”

“少来。”

沉默了片刻,林檎才说:“孟镜年今天来找我了,带着玫瑰。”

“告白?”

“应该是的……但我直接拒绝了。我很奇怪,为什么我好像没那么高兴。”

“不奇怪啊。跟等公交车一样,等了很长时间,一直等不到,下定决心步行,结果走到一半,公交车却突然来了,这种时候,人高兴得起来吗?是不是觉得自己像个大傻子。”

“……你这样说,我应该再等等才对。”

“那也得等得下去才行。你总有自己的计划吧,万一那车就是不来呢,总不能一直待在原地。”

林檎“嗯”了一声。

季文汐短短几句话,就把她那种不上不下的心情描述了出来。

季文汐之所以这样了解,是因为她有个青梅竹马的好朋友,两人其实一直互有好感,但因为种种原因,还是错过了。她竹马去年脱单,朋友圈里高调官宣,大约是奔着长久发展去的。

水烧开了,自动跳闸。林檎把自己的马克杯涮了涮,拿过来倒了半杯开水,又兑了半杯瓶装的纯净水。

季文汐服了药,催促林檎先去洗漱。

林檎卸了妆,简单洗漱过后,回到卧室躺下。

大灯关上,仅留顶上的星空灯。

这卧室是从前父母的房间,上大学以后林檎把它收拾出来,添置了一点软装,变成了自己的卧室——睡在这里面,好像就睡在父母的怀抱里。

这房间最大的改变,就是她装的那盏星空灯,因为孟镜年说流星就是父母发给她的宇宙摩斯码。

失眠的时候,望着天花板上的那些“星星”,心里会平静一些。

“……还喜欢他吗?”寂静之中,季文汐突然出声。

“当然。但是……我以前总是觉得,我就像那种老式的台式电话机,孟镜年是那根电话绳,一旦拔掉了,我跟这个世界就断联了。我觉得这种依赖是不健康的。”

季文汐深以为然,“如果只是喜欢他就这样了,要是在一起却又分手的话,我怀疑你撑不撑得下去——当然,我不是说你俩谈了就一定会分手,只是,我确实不希望你失眠症又复发,不管服药还是酗酒……对身体和精神的伤害都太大了。”

“……嗯。”林檎盯着天花板上的那颗“北极星”,“……我没什么信心——不是说对他,他是很有责任心的人,我只是担心,到时候多方反对,我看到他在家长和我之间左右为难,我自己能不能做到咬牙不放弃。”

“你就是完全见不得他痛苦。”

“但我今晚好像真的伤害到他了。”

“也算不上吧?他表白你就一定要接受吗?表白这种事,本身就是一半一半的概率。我不信他没有表白失败的预期,要没有的话,那我觉得他这人有点太自负了。”

林檎沉默了一瞬,“其实在北城的那段时间,我一度觉得,及时行乐也没什么,毕竟我苦了这么长时间,总该得到一点甜头吧。但他外派这段时间,那种冲动好像渐渐地消失了……好像,在一起不在一起的,在我这里变得没有了分别。”

“是会这样的,就和摄影一样,某个mom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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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的光影,错过就是错过了,可能一辈子也只能遇得上那一次,无法复现。”

两个人都安静下来。

就在林檎以为季文汐已经睡着的时候,她又说:“不要太内耗了,一一,答应不答应,你都可以相信自己的直觉。你今晚不答应,一定是你的直觉在告诉你,你没有那么想要,至少在那个时刻是这样的。”

感冒药有助眠成分,季文汐打了个呵欠,翻身以后,呼吸间渐渐沉缓了下来。

林檎以为自己会彻夜失眠,但过了两点钟,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起床后去客厅里一看,迟怿已经走了,微信上给她留了言,说很抱歉,那时候酒劲儿突然上来,本来打算躺一躺就回去的,结果一不小心就躺睡着了。

中午,林檎跟季文汐随意吃了一顿外卖,下午就在家里,拿现有的布景拼拼凑凑的,拍了套21岁的生日写真。

傍晚婶婶打来电话,知道她最好的朋友过来了,也就热情地邀请一道去家里吃饭。

两人打车,去了林檎婶婶那儿。

进门第一眼,还是下意识地往屋里看去,孟震卿和祝春宁已经到了,却没有瞧见孟镜年的人影。

快开饭时,婶婶给他打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到,他说在路上。

孟落笛去北城的时候得季文汐照顾,今天换了主场,自然也要做好这个东道,把自己最喜欢的零食和水果,统统贡献出来。

之前季文汐给她拍的那套写真,林檎去网上下单,制成了一本相册。那相册孟落笛也拿了出来,跟季文汐一同翻看,看一张夸一句拍得好,把季文汐夸得心花怒放。

而孟震卿知道季文汐就是那本竺可桢签名书的藏家,也亲切地同她多聊了几句。

大约二十来分钟,孟镜年到了。

他穿了件黑色大衣,脱下以后挂在门口柜子里,里面是件圆领的黑色毛衣,面色苍白,整个人显得异常憔悴。

进门以后,却还是微笑同大家打招呼,目光落在她脸上时,也没有半点的尴尬,还是那样温润的音色,叫她,一一。

今日一桌子菜全是林檎喜欢的,少不了那道苦瓜酿肉。

因为是元旦,又是小辈生日,孟震卿也随和许多,一顿饭称得上是其乐融融。

晚上喝的酒,正是那回酿的柿子酒,七八度左右,不醉人,入口绵甜,有柿子的甘香。

孟镜年没有喝,大约因为晚点要开车。

林檎注意到,整顿饭下来,他几乎没有说超过五句话。

吃完饭,大家坐到客厅里去,热热闹闹的,各聊各的话题。

一元复始,万象更新,人总是多一些新鲜的奔头。

孟镜年坐在沙发一角,仍是十分的寡言,只在谁问起他问题的时候,才会微笑着答上两句。

孟震卿问他申请基金的事,他说在做了,强济精神,简单介绍了一番进度。

孟震卿很满意,叫他抓紧,做专职科研也不过就这两年,多出成果总是好的。

孟镜年点头听训的模样,目光垂落,只有疲惫。

中途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客卫设计是三分离的,洗手台半开放式,拿一个半墙隔开。

他将水龙头调成凉水,浸湿手掌,正要拍一拍额头,忽觉对面房间里人影一晃。

对面是书房,与洗手间隔着走廊。

林檎就站在书房门口,望着他,乌沉沉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你发烧了吗?”

孟镜年怔了一下,敛眸“嗯”了一声。

“我跟婶婶说一声,你吃颗退烧药,去客房休息吧。”林檎低声说。

孟镜年摇头,望了一会儿流水的陶瓷台盆,片刻,抬眼,看向她,“别说,一一。我想跟你多待一会儿。”

林檎一下愣住。

流水哗哗,使得他的声音低不可闻。

客厅里笑闹的声音似乎很远,灯从身后照过来,落下的影子也是淡的。

而孟镜年也怔了一下。

因为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去年春天,他回国的那个雨天,他发现了林檎发烧,她却不许他声张。

什么不想给叔叔婶婶添麻烦,都是托词。

她也不过是,想跟他多待一会儿。

原来有那么早。

他本以为经过昨晚,心脏早已不会觉知到任何的痛苦。

却还是有细密的针脚扎过,把懊悔与痛苦,缝补得密密实实。

第33章

两人相对沉默, 片刻,林檎还是摇了摇头,轻声说:“这样不行。”

她从书房门口走出来, 未料他倏然往外走了一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林檎一惊, 立马向客厅里望去, 手腕轻轻一翻,却没有挣脱, 听见孟镜年声音更低:“我现在也只在这样的节日里才能看见你。”

他眉眼低垂, 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苦意,像把药片压在了舌苔底下。

“……可是你得吃药, 发烧不是闹着玩的。”

僵持片刻,孟镜年松了手, 还是退让了,轻声说:“今天你过生日, 又是元旦, 不要扫兴了。我找个理由,自己先回去。”

“可是谁送你……”

“我叫代驾。”

林檎了解孟镜年的性格,真要嚷得所有人都知道, 他一定要自责。似乎, 也只能随他。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客厅里, 孟镜年坐了十来分钟,说谢衡约他出去喝一杯, 同大家道别之后, 起身告辞。

他走到玄关去穿外套, 向着客厅里看了一眼,林檎也在看他, 有种似乎没把事情处理妥当的如坐针毡。

她这个人,也只是虚张声势,没那个真做恶人的本事。

到了车里,孟镜年叫了一个代驾,等人来的时候,手机忽然一振。

在无数个带着红色感叹号的绿色对话框,以及消息被拒收的提示后面,终于跳出了一个白色对话框:

一一:到了和我说一声好吗。

孟镜年盯着这行字看了许久,方才回复:好。

他把脑袋低下去,抵在方向盘上。

像是那塑料袋终于被扎开了一个小小的洞,他获得了连日来的第一口氧气。

到家以后,孟镜年头重脚轻地走进客厅,才发现给林檎的生日礼物,被落在茶几上。

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办事全是纰漏。

服了药,睡下之前,给林檎发了条消息,很快便收到回复。

一一:好好休息。

他躺在床上,心想,明天得约一个快递,把礼物给她寄过去。

/

元旦假后,便进入到了秋季学期的考试周。

这天吃过晚饭,孟镜年在实验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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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MATLAB做数据处理,收到了谢衡发来的一条消息:在图书馆门口碰见你外甥女了。

孟镜年打了两个字,又删掉了,把手机往旁边一扔,继续手头工作。

天色阴沉,不一会儿下起雨来。

实验室这一层十分安静,雨声敲在窗上,更显得四下寂寥。

雨一直没停。

林檎整晚都继续复习《神经网络》,回神时已经快要到闭馆时间。

收拾东西起身,到了图书馆门口,才发现外面下雨了,廊下滞了一批的人。

台阶旁栽种一排松柏,雨中一片黑沉,格外显得冬意萧索。

她站在廊下徘徊,这雨看起来一时半刻不会停,纠结要不要给室友发消息,请人帮忙送伞——一来一回,也就到了宿舍关门的时间,她在校外住酒店不要紧,却会得累得室友讨舍管阿姨一顿训。

实在不愿添这样的麻烦。

她把羽绒服的帽子拉了起来,正要这样冲进雨里,手臂被人一把扣住。

回头望去,伴随“砰”的一声,一面黑伞移到了她的头顶。

撑伞的人面容苍白,憔悴清倦,眉目似这雨夜静抑幽沉。

林檎张了张口,却没有出声。

孟镜年说:“走吧,送你回宿舍。”

“……我住在校外。”

“我开了车。”孟镜年看着她,好似她生怕不愿意麻烦他,又补充道,“我正要回去。顺路的事。”

林檎点了点头。

几十级台阶,雨夜里像个连环陷阱,每走一步都得当心,以免脚滑摔跤。

林檎低头看路,一边轻声说道:“你也在图书馆自习?”

“不是。”孟镜年很坦诚地说道,“谢衡说碰见你了。后来下雨,我怕你没有带伞。”

林檎微讶,“……你什么时候来的?”

“八点。”

“……一直在等我吗?”

“在一楼等的。”

林檎一时语塞。

孟镜年也就跟着沉默下去。

下了台阶,往停车场方向走去。

路上已经没几个人了,偶有男生撑着一把格子伞,踏着薄薄的水洼飞速跑过。

他们并肩走在伞下,孟镜年把伞三分之二倾向了她,因此两人离得并不近。雨水敲在雨伞上,伞下却是一片寂静。

到了停车的地方,孟镜年拉开副驾车门,撑着伞,等她上去了,再关上门,绕去驾驶座。

问了那酒店的地址,孟镜年把车启动,调高了空调温度。

酒店离得不远,五分钟就到了。

林檎解开安全带,刚要拉开车门,孟镜年说:“你房间有伞吗?”

林檎摇头。

孟镜年把雨伞递了过来,“明天早上还会下雨。”

林檎犹豫一瞬,还是接过了。

下了车,她说了声“谢谢”。

孟镜年看着她,目光似是隔了一层夜雾,“冲个热水澡,别感冒了。”

她点了点头。

“考试加油。”

她又点了点头。

/

孟镜年生日在1月15号。

今年没什么过生日的兴致,也不想总是劳烦姐姐姐夫,于是干脆编了套托词,说要跟院里几个同事一起过。

生日当天,他中午去父母家里吃了顿饭,下午就回了学校。

考试周结束,校园里一下便清净下来。

将要到晚饭时间,孟镜年下楼,在院楼门口碰见了谢衡的女朋友方佳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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