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2 / 2)

或许春天知道 明开夜合 47473 字 2个月前

她是隔壁学校的研究生,个子不高,一米六出头的样子,但生了一张高个脸,人很腼腆,话少,但笑容很多。

孟镜年同她打了声招呼:“等谢衡吗?他今天下午好像不在院楼,去气象台了。”

方佳柠“啊”了一声,“……我以为他一般都在院楼。我微信问他一下……”

孟镜年点点头,正准备走,从楼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回头看了一眼,是倪叶同她的几个研究生走了出来。

孟镜年顿步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倪叶也淡笑颔了颔首。

这时,方佳柠把视线停留在了倪叶身上,几乎是直勾勾地望着她。

倪叶瞥了她一眼,似觉得疑惑,但没有问什么,不失礼貌地淡笑了一下,便领着她的学生走了。

方佳柠盯了好一会儿,方才收回目光,看向孟镜年,“……我想请问一下,刚刚那个……是你们院里的老师吗?”

孟镜年:“……嗯。”

方佳柠脸失血色。

孟镜年心有不忍,可这事也不在他能插手的范围。默立片刻,同她交代一声,还是先走了。

边走,边给谢衡去了条微信:方佳柠在院楼等你。她碰见倪叶了。

谢衡连回了三排感叹号。

孟镜年没什么胃口,没吃晚饭,直接回了公寓。原本是想晚点约谢衡喝一杯的,但看现在这个情况,估计他是自顾不暇了。

到小区门口,去便利店买了几罐啤酒。

走进公寓楼,习惯性地去一楼大厅一旁的邮箱瞧一瞧。

扫出一本刊物,一封杂志复函,和一个没有落款的浅蓝色信封。

觉得疑惑,先把信封打开了。

里面是张贺卡,不知哪个小众画师的作品,将地球画作了一颗冰淇淋球。

翻开看了一眼,一时顿在那里。

Lieber Herr Meng,

Alles Gute zum Geburtstg!

(*注)

落款是个简笔画的苹果,日期是在今天。

明知人不可能在这儿,孟镜年还是下意识地四下看了看。

想到刚刚搬进来的时候,林檎第一次来,问他,如果要给他写信,是不是就可以投递到这个邮箱。

孟镜年把贺卡拿在手里,阖上又翻开,翻开又阖上,心里也七上八下。

上了楼,一走出电梯,便看见1108的门口放了一只白色购物袋,走近一看,里面装的是他的那把黑伞,干透了,伞叶叠得整整齐齐,上面贴了张便利贴,写的也是德语的“谢谢”。

完全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因为下午她在群里发了消息,说跟季文汐出发去东北玩去了。

那只能是在这之前,中午吗?还是上午?

孟镜年一个人在家,喝了几罐啤酒,看完了一部恐怖片。

将要去洗漱的时候,谢衡一通电话打了过来,约他出去喝酒。

孟镜年问:“分手了?”

“……”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或许春天知道》 30-40(第6/23页)

镜年:“活该。”

打车去博士楼那边接上谢衡,他一上车便有一肚子苦水要倒,方佳柠如何如何决绝,如何如何一句解释都不肯听。

谢衡颓然地靠在那儿:“……我现在是真没把她当其他人,她跟倪叶性格完全不一样,你相处过你也知道。”

孟镜年:“别拉上我,跟我没关系。”

“哎……微信、电话全部拉黑了,联系她室友,她室友也把我拉黑了。”

孟镜年这下有点说不出“活该”二字了。

“她们女人,做了决定那可真是比男人绝情多了……就一点不犹豫吗?这么干脆?”

孟镜年过了一会儿,才说:“因为实在痛苦,只能干脆一点。”

谢衡唉声叹气。

去了一家谢衡常去的酒吧。

谢衡喝得急,一顿猛灌,好像想立刻把自己灌醉。

孟镜年看着他,有些羡慕,他从没试过靠烂醉来躲避痛苦,因为觉得断片也是一种不负责任。

江澄曾经说过他是一个很可怜的人,因为他没有一点不良的嗜好。这并不意味着他有多自律,只意味着他连放纵都没资格。

没人替他兜底收拾烂摊子,所以只好时刻保持清醒。

谢衡酒品尚好,没太多出格行为,只是话多,搭着他的肩膀,恨不能把自己前半生的所有苦楚都吐个遍。

孟镜年听得有些烦了,不免不留情面:“你有什么苦?今天这样不就是因果报应吗?”

孟镜年把他手臂扒拉下来,放了杯子,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瞧见对面卡座一排人里面有张熟悉的面孔。

他穿件皮质夹克,手臂张开搭在弧形沙发的靠背上,一个身材优越的女人挨着他,端着酒杯,给他喂酒,他要喝不喝的神情。

那女人穿着一件无袖的高领毛衣,胸口却有一处心型的镂空。

孟镜年蹙眉看了一会儿,终究没忍住走了过去。

走到那一桌,食指和中指轻轻叩了叩玻璃方几,一时所有人,连同迟怿都抬起头来。

孟镜年单手抄袋,神情沉冷:“女朋友刚走就管不住自己?”

喂酒的女人愣了一下,不悦地撇撇嘴,“迟少,你有女朋友了?怎么不告诉我啊?”

迟怿眯了一下眼睛,把腿翘起来,姿势更显嚣张,“你哪位?你管得着吗?”

孟镜年默了数秒,而后不紧不慢地朝他走去,坐在沙发靠外的一个男的翘着腿,挡住了路,他还礼貌地说了句“借过”。

迟怿有点拿不准他想做什么,这样斯文的样子,像是要面对面跟他上一节思政课一样。

可哪里知道,孟镜年走到他面前,却是毫不犹豫地俯身,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冷声质问:“就这么管不住自己吗,迟公子?”

迟怿双手扣住他的手臂,想要扯开,却是无果,他气笑了:“你他妈……你是拿什么身份在管我的闲事?你外甥女谈恋爱你都要管啊?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你这么喜欢她,你怎么不自己上?”

迟怿越发做出挑衅的表情:“你不敢啊?怕人家说你乱伦?还是怕葬送孟院长替你铺好的大好前程?”

孟镜年沉着眼,目光冷厉,手指揪得更紧,几乎下一秒就要提拳揍出去。

迟怿就是想逼他动手,但凡他敢动手,今天的事情就没这么简单了结,最好的情况,林檎也得欠他一个人情。

可哪里知道,孟镜年忽地松了手,冷笑一声:“既然你不珍惜她,那我们就各凭本事。”

迟怿挑眉:“怎么,你打算抢人女朋友啊?”

比起乱伦,抢人女朋友算得了什么。

孟镜年没作声,直起身,把桌上一瓶酒提了起来,倒了两杯,递了一杯给迟怿。

迟怿自然不接。

孟镜年把酒杯搁在他面前,一口气喝尽了自己手里的这一杯,把杯子往桌上一放,平声静气地说道:“提前赔罪了。”

说罢,转身走了。

迟怿撑着手臂,瞧着孟镜年的背影,多少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林檎就是对这人情有独钟:有立场,审时度势,进退有据,重要的是……是真的在乎她,不管这在乎是什么性质的。

半晌不见孟镜年回来,谢衡起身,正要去找人,就看见孟镜年走了过来。

“老孟,去哪儿了?”

“跟人打了声招呼。”

“谁?”

孟镜年没回答。

/

过了两天,孟镜年到老校区开会,接到孟缨年的电话,拜托他帮忙去一趟林檎梧桐小区的家里拿样东西。

孟缨年:“一一说是拍照要用的,收拾东西的时候收忘了,你赶紧给她顺丰发过去吧。她跟我说了两天了,我都给忙忘了,再拖怕耽误她的计划。”

“我没她家里的钥匙。”

“我这儿有备用,你来律所找我拿。”

开完会,孟镜年便开车去了一趟孟缨年的工作地点,拿上钥匙之后,去了梧桐小区。

这地方不是第一次来,一个人走在窄长的楼道里,不免想起上一回,那个撞进他心脏的仓促拥抱。

到门口,孟镜年踌躇一瞬,拿钥匙打开了门。

目之所及,全是衣服。客厅里、餐厅里,都摆着移动式的衣架,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服装,挨着墙摆放的置物架上,是假发、帽子、冠冕等配饰……

这地方毋宁说更像是个摄影工作室。

拜托邮寄的那样东西是个软甲,林檎跟孟缨年说的是,放在次卧靠墙的一个铁艺的置物架上。

所有房间门都是开着的,孟镜年扫了一眼,在右手边一间较小的房间里,看见了那置物架。

林檎读初中那会儿,孟镜年送她来过,那时候这次卧还是个正儿八经的次卧,而今却变成了次卧加仓库。

他多少有点强迫症发作,心道有机会一定得帮她把这里收拾出个条理。

走去置物架那儿,在第三层的位置,找到了一件软甲,似乎是古代军装的配件。

孟镜年拍了张照片,发在群里,@了林檎,问她,是不是她要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林檎回复说是。

紧跟着一条私聊的消息发了过来。

一一:是你去拿东西么?

mjn:我姐这两天比较忙,没抽出空。

一一:好。谢谢。

孟镜年拿上那软甲,艰难地从架子与纸箱之间的间隙,往外走去。

拐弯时差点碰倒了放在书桌边缘的一箱子书。

他险险地伸手扶正,无意识瞥了一眼,里面是本德语词典。

不免动作稍顿,伸手,把词典拿了起来。

下面都是德语原版书籍,儿童绘本一类的,很适合初学者入门。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或许春天知道》 30-40(第7/23页)

绘本是一系列的,一条名叫科科斯诺的龙的历险故事。

他随意翻开了其中一本,恰好翻到贴了便利贴的其中一页:

Der kleine Drche Kokosnuss sβ vor seiner Hohle und strrte in den Himmel. “Ich will ein groβes Abenteuer erleben!”(小龙科科斯诺坐在他的洞穴前,凝视着天空。“我想经历一场伟大的冒险!”)

孟镜年不由地笑了笑。

绘本底下,是一本德语版的《少年维特之烦恼》。

六七万字,薄薄的一本。

翻开封面看了一眼,孟镜年一时怔住。

记得去年回国,她第一次去他公寓,那时问她,除了“谢谢”、“是”、“否”等入门的德语词汇,还学了哪些。

她说没有,别的想不起来了。

那一瞬间的缄默,答案原来在这里。

扉页上密密麻麻的字迹,都是同一句:

Ich liebe dich.

第34章

Chpter34

林檎同季文汐原本计划在市中心玩上几天, 再进山去找一处辽阔雪景,拍一组女将出征主题的照片,红色披风映着浩荡冰雪, 旌旗猎猎,一定好看极了。

但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气象台预先发布了暴雪预警, 她们进山必经的国道届时一定会封路,随后几天, 飞机和高铁也有可能停航。

下午的时候, 季文汐又收到家里的消息,说她养的狗突然开始上吐下泻。那是条老狗, 养了快十年了,季文汐始终不放心, 两人商量过后,决定折返回家。

所幸机票不难买, 两人买了前后相差半小时起飞的飞机, 一道出发去机场。

办理完值机手续,过了安检,找了一家咖啡馆坐下候机的时候, 林檎才想起来还有件事情没有解决。

她赶忙拿出手机, 给孟镜年发去微信消息:快递已经寄出去了吗?

孟镜年很快回复:没有。怎么了?

bdpple:明天下午可能要下暴雪, 文汐养的狗又生病了,所以我们临时决定取消行程, 准备回家了。

mjn:已经订好机票了吗?几点出发?

bdpple:7点半出发。已经在机场了。

过了一会儿, 林檎才又收到了孟镜年的回复, 一张航班信息截图,问她, 是不是这一趟。

林檎回复是的,又怕他是要准备去接机,忙又补充:不用接机的,到了我自己打车就可以。

孟镜年没再回复。

群里面,林檎同步了自己的行程。

歇了一会儿,季文汐飞北城的那一趟飞机即将开始登机,两人就此道别,各自去往对应的出发口。

林檎从背包里拿出平板,把包放在右手边的空位上,戴上耳机,开始续播提前下载好的美剧。

看完了半集,将要开始登机时,忽觉左边空位上,有人坐了下来。

林檎下意识地抬头望去,瞳孔微张,整个人愣住:“孟……”

孟镜年穿着一件黑色大衣,内搭深灰色的毛衣,洁净的白光下,尤其显得面容清绝。眉眼几分风尘仆仆的倦意,正看着她,露出温和的笑容。

她眨了一下眼睛,还是无法相信:“……你怎么在这里?”

“收到你微信消息的时候,我正在去酒店的路上。”孟镜年解释。临时叫司机折返,订了同一趟航班。好在她消息分享得及时,航班还没有停售。

“……你是来找我的?”林檎诧异极了。

“快递不能发空运,怕耽误你行程。”

“所以,你亲自……”

孟镜年望着她,却在一瞬间垂下眼去,像是轻叹一样的低笑了一声:“不是。骗你的。我没找快递,拿上东西以后,就直接去机场了。”

“……为什么?”

“只是觉得今天必须见到你。”

林檎睫毛微颤地垂下目光,一时说不出话,好像那场尚在预警中的暴风雪,提前在她心底登陆。

孟镜年望着她,似还有话要说,这时候,广播中传来登机的通知。

登机口已经有乘客开始排队了,孟镜年看了一眼,朝她伸出手,“机票和身份证借我用一下。”

林檎忙从背包前侧口袋里把证件和机票掏出来递给他。

他拿上去了一趟登机口那儿,没一会儿回来了,拎上她的背包,说:“走吧。”

却是走的商务舱的登机通道。她才知道他刚才是去办升舱了。

窄体机的商务舱不大划算,不过空间稍显宽敞一些,但两个位子是挨着的。

直到飞机起飞,林檎都还有些恍惚。

“……你就穿成这样来东北吗?知不知道今天室外温度零下多少?”林檎转头看他一眼,确定他除了那件黑色大衣,再没有其他衣物可以御寒,通身的行李,也就只一只黑色的背包。

“我想从机场到酒店,应当不会去室外。明天可以去商场买。”

林檎扬了扬嘴角,“……真会烧钱玩。”

孟镜年手臂撑着座位间的扶手,笑了一声,有些疲惫的模样。

前脚刚下飞机,后脚又上飞机,任何人都不免觉得折腾。

林檎转头往窗外望去,飞机渐升渐高,地面灯火逐渐变成像素点阵似的一片,越来越远,随后彻底的看不见了。

客舱开始供应餐食,孟镜年实在没什么胃口,稍微吃了一些。身体很疲惫,大脑皮层却格外亢奋。

本想趁机同林檎说说话,结果今日老是遇上乱流,机身颠簸,两次下来,林檎有些晕机,胃里不舒服,想吐。

通常坐经济舱,把脑袋抵在前排座椅靠背上要舒服一些,现在离得远,她只好侧着身,尽力的把身体蜷缩起来,减轻颠簸引起的失重感。

孟镜年看她一眼,把身上大衣脱下,叠了一叠,垫在中间的扶手上,她趴下来,双臂枕在那上面,阖上眼睛。

听见孟镜年在询问空乘,有无晕机药提供,空乘抱歉说没有,但可以送一杯温水过来。

随即,她感觉到孟镜年手掌拊上她的头顶,轻轻摩挲了一下,声气温柔地询问:“还好吗?”

“……嗯。”她不好张口,张口就想吐,只以鼻音这样回答。

后来还是没熬住,跑去洗手间里吐过了才舒服。

回到座位上,歪着脑袋闭上眼睛。

“一一。”

“嗯?”

“你靠着我。”

孟镜年伸手,按住她的脑袋,察觉到她没有抗拒的意思,把她脑袋扳过来,挨住了他的肩膀。

他毛衣上有一股熟悉的清香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或许春天知道》 30-40(第8/23页)

,温热地扑入鼻息。

林檎眨眼时睫毛蹭过毛衣的肌理,不知道为什么心脏也跟着颤了一下。

林檎一直睡到了飞机落地才醒,下机以后呼吸到南城冬夜里新鲜寒冷的空气,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穿过一条内部道路,到了户外停车场,原以为是要打车,没想到孟镜年的车就停在那儿。

看来他真是心血来潮就出发了,还把车撂在机场。

“停车费不贵么?”

“还好,一天有上限。”

上了车,林檎把窗户敞开透气,生怕晕车,孟镜年时刻关注她的情况,凡有过弯特意将车速降低。

夜里路况良好,很快便开到了林檎婶婶家小区楼下。

孟镜年打开双闪,下车去帮忙把她的行李箱卸了下来。

林檎接过箱子,说声“谢谢”。

孟镜年望着她,“一一,明天……”

身后突然一声鸣笛。

两人齐齐回头望去,是孟缨年的车。

车窗落下,孟缨年探出头来,笑说:“镜年,你去接的一一?”

“……嗯。”

“不上去坐会儿了?”

“下次吧。”

“上我车吧,一一,我直接开进去。”

孟镜年再把箱子搬到了孟缨年的后备厢上,走到前方时,林檎已经上了车。

他挥了挥手,说:“你们早些休息。”

林檎往窗外看了一眼,他把目光定在她身上,明明婶婶就在旁边,他始终没把视线移开,简直有些不管不顾的意思。

她有些心惊,去瞥孟缨年,她在观察路况预备右转进小区,还好没有留意。

车开进去,孟缨年问她怎么半途回来了,她解释过原委,孟缨年说:“回来得正巧,我手头这个案子总算全部弄完了,明天我带组员去泡温泉,你跟笛笛也去。”

“婶婶好大方。”林檎笑说。

“我们有团建经费,而且和那个温泉山庄有合作关系——别说出去啊。”

“嗯。”林檎笑着点点头。

到家,林正均还没睡,给孟缨年做了份夜宵,林檎因为之前吐过,没什么胃口,打过招呼以后就去洗漱休息了。

她在床上躺下,拿过手机一看,上面有孟镜年十分钟之前发来的消息。

mjn:一一,明天有空吗?

bdpple:婶婶说要带我和笛笛去泡温泉。

过了会儿,孟镜年回复“好”,让她早些休息。

她略有失眠,反复回想几小时之前,转头看见孟镜年仿佛凭空出现那一刻的震惊。简直像是梦里的场景。

只是觉得今天必须见到你。

怎么有人可以拿这么平静的语气,讲出这样让人心里七上八下的话。

/

隔天一早,孟落笛便兴致勃勃地开始收拾行李,听说要泡温泉,高兴坏了,积极地把压箱底的泳衣找了出来。

林正均在一旁语气凉凉地说:“不是说可以带家属吗?难道我不是?”

孟缨年笑说:“一人只有两个名额,我是组长也不能破例。你想去的话,只能自费了。”

“钱都是孟老师你在管,我哪有这个钱自费。要不孟老师你资助一点儿?”

“那得看你表现。”

“我表现还不够好?”

林檎和孟落笛异口同声地“嘶”出觉得肉麻牙酸的声音,孟落笛受不了地捂住耳朵:“你们两个不要大清早地秀恩爱!”

“我们不恩爱哪会有你这个小屁孩。”

这下林檎也赶忙去捂孟落笛的耳朵,她觉得婶婶这话多多少少有点少儿不宜了。

吃过午饭,一家人出发去往那温泉山庄——自然也把林正均带上了。

那地方在南城近郊的山里,临着河流,冬日是枯水期,露出光洁的鹅卵石的河床,虽然有些凋敝,也觉得那种“水落石出”感特别的洁净,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到了没一会儿,天开始下雨。

大堂里除了林檎他们一家人,就是孟缨年同组的同事,大家都排着队,等着办入住。

一会儿,房卡拿到,穿过七弯八拐的走廊,再经过一间垒着到顶书架的茶室,就到了客房区。

孟缨年和林正均一间,林檎和孟落笛一间,住在走廊的斜对过。

推门进去,整面落地窗,就对着那条河流,雨中湿濛濛的,河上荡着灰白的雾气,室内却极其温暖。

林檎喜欢这种对比,觉得很安全。

休息了一会儿,有人过来敲门,是孟缨年的同事,带着一个比孟落笛大了两岁的女儿,过来问孟落笛,要不要跟她们一起去采买。这里可以自备食材自助烧烤。

孟落笛举手:“要去要去!”

她转头看了一眼林檎,“姐姐……”

林檎笑说:“你去吧,我懒得再动了。你要跟婶婶说一声再去哦,免得她不知道你的下落担心你。”

孟缨年那位同事笑说:“已经说过了。”

孟落笛走了之后,林檎坐在靠窗的沙发椅上发了一会儿呆,便拿上房卡出门,去了来时经过的那间茶室。

茶室备了各种茶叶,也是自助取用。

林檎烧了开水,泡了一壶红茶,到靠窗的藤椅上坐下。茶室里音响在放轻音乐,仅仅是喝着茶,什么也不做就很惬意。

“你在这里。”

温润而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吓了发呆的林檎一大跳。

立即回头看去,孟镜年正走进来,着一件烟灰色的半高领毛衣,衣袖挽了起来,露出银质的腕表。

“……你怎么神出鬼没的。”林檎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孟镜年走过来,“听说我姐有这里的会员折扣,所以我也来凑个热闹。”

“什么时候到的?”林檎瞥他一眼,便收回目光。

“刚到一会儿。”

他提起藤椅拉开,就在她对面坐下。

林檎提起茶壶,从盘子里取出干净茶杯,倒了一杯茶,递给他。

孟镜年说“谢谢”,接过茶杯时,指尖碰到她的手指,一触即逝。

林檎手收回去,手指轻轻地蜷了一下,把头转过去,看着窗外。

雨下得大了,天色晦暗,三四点就像是要天黑。

室内外温差大,玻璃窗上起了一层雾气,她手掌靠上去,上面顿时出现一个清晰的掌印,反射出室内的灯泡,和她的影子叠在一起,看不大分明。

孟镜年注视着她,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她高三下学期的那个雨天。

那天也是下午,差不多四点钟的光景,她因为肚子疼请了假,他受孟缨年委托开车去接她。

上了车,她一路沉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或许春天知道》 30-40(第9/23页)

默,那时倒春寒,天冷得很,车窗上起雾,她脑袋靠着车窗,手指在玻璃上划拉,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问她,肚子还疼吗,她只是摇头。

送到小区门口,他先下了车,撑开伞去拉开副驾驶的门,她下车时,他看了一眼,却发现她眼里蓄着一层水雾。

他忙问怎么了,是不是疼得厉害。

她摇头,不说话。

举着伞,将她送进小区楼里,脚踩过地上湿腐的树叶,啪叽作响。

她突然开口,声音轻轻的,像是一阵雾气飘了过来:小舅……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不可能的人。

孟镜年盯着坐在对面的林檎,她举起手指,在印下的掌印旁边,写了一个什么字,还来不及看清楚,她便抹掉了。

玻璃是凉的,手指却无端发烫。

林檎回神,暗自心惊,盯着玻璃上被自己抹去的那一块。

去外头买笔试色、在沙滩或者雪地上写字,横撇、竖钩、横……写他的名字,简直成了一种本能。

忽听轻轻的“啪”的一声,是对面坐着的孟镜年,把茶杯放在了玻璃茶几上。

余光里看见他坐直了身体,向着她的方向倾身。

“一一。”

林檎转过头去。

“我有个问题。”

“……嗯?”

“你当时说的那个人,是不是我?”

目光望着她,单刀直入的坚决。

林檎心里一慌,手指轻攥,“……重要吗?”自己耳朵听来,声音有些缥缈。

孟镜年没有第一时间作声,目光却还是望着她,一刻也没有偏移:“不管是不是,反正我……”

“嗡嗡”一阵声响。

“……”

是电话,持续振个不停。前一刻宁谧暧昧的气氛,荡然无存。

孟镜年垂眼,叹声气,生无所恋地把手机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孟缨年打来的,接通以后,他应了两声,便挂断了。

“……缺个人开车,我先出去一趟。”孟镜年说。

“嗯……”

孟镜年看了她片刻,把桌上茶杯拿起来,剩下的一半一口气喝干,便起身走了。

心脏砰跳,叠着他往外走去的脚步声,她垂着眼,没敢转头去看。

将近五点,采买的两队人都回来了。

后方有个大院子,一半被透明雨棚遮挡,烧烤炉摆了出来,几个人在户外的长水槽那儿清洗食材。

孟镜年被抓了壮丁,帮着林正均串肉。

这事儿真是把他毕生的耐心都耗尽了。

一行人分了三组,林檎他们一家单独一组,和孟缨年的同事及其家属们互不干扰。

炉子很矮,大家围坐一圈,取暖烧烤两不误。

风吹过,一阵烟飘过来,林檎眯住眼睛。

孟镜年抬头看一眼,平声说:“一一,你那里是下风口,到这边来坐。”

林檎顿了一下,还是咬着烤玉米粒,搬起凳子,到了孟镜年身旁坐下。

他帮着林正均烤串,实则全程几乎没怎么同她单独说话,但总有她最喜欢吃的食材,烤好以后,源源不断地从他手边,递到她的盘子里。

吃完饭,孟缨年和她同事还有团建活动,林正均带着林檎他们去茶室里喝茶消食。

林檎根本不记得聊了些什么,只在起落的话语里去捕捉孟镜年的声音。

偶尔他望过来,她目光与他交汇一个短暂的瞬间,又各自别开。

直到九点钟左右,雨停了,工作人员过来通知温泉汤池开放了,会一直开到十一点钟。

孟落笛嚷着要去泡温泉,大家便离开了茶室。

林正均让孟落笛跟着林檎去泡温泉,自己要去瞧瞧孟缨年他们那边的进度。

通往客房区有一处连廊,摆放着两个自动贩卖机。

林檎已经经过了,又想喝口冰的,便折返了回去。

孟落笛在不远处喊:“姐姐帮我拿瓶可乐!”

“好。”

扫码,选取所需货物,正要结算时,身后响起孟镜年的声音:“一一,帮我拿一瓶水。”

“好……”林檎伸手点了一下纯净水数目后面的那个“+”号,“1”变成了“2”。

连续“咚”的三声,瓶子跌进了取货口。

林檎要去拿,孟镜年先一步俯身。

纯净水和可乐,被递到她的手里,他声音低得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一一,11点10分,到茶室里来,我有话想跟你说。”

“我……”

“如果你不来,我就直接去敲你房间的门,我不介意把所有人都敲醒。”

他声音里有种平静的疯感,听得她眼皮跳了一下。

回了房间,林檎换上泳衣,裹上浴袍,和孟落笛一道去了汤池。

人浸在温水里,心跳像是失去节奏一样地砰砰乱跳,不知道是因为温泉汤泡得血流加速,还是因为其他。

十点半,林檎便和孟落笛回了房间,各自冲了一个澡,洗漱以后,去床上躺下。

孟落笛今天活动拉满,体能清空,沾枕头就睡。

她躺在黑暗里,听见自己的心跳,是古董座钟的秒针,每跳一下,都动静十足地指向一个确切的时间。

十一点整,她蹑手蹑脚地爬下床,靸上拖鞋,裹上浴袍,取下房卡,缓慢地打开了门,又轻轻地阖上。

一转身,便吓了一跳。

走廊前方,隔着两间房的门口,孟镜年正抱着手臂站在那儿,他应当是洗过澡了,换了件黑色毛衣,昏黄灯光里,目光幽深,一眼望去简直要跌进去。

走过去时,耳中鼓噪,好像都不知道怎么迈步。

到了他跟前,还没开口,他直接把她手腕一抓,另只手刷了一下门卡,抓住门把手,往下一按。

门被推开,他攥着她的手腕,径直地把她带进了房间。

门“嗙”的一声关上,她呼吸一滞,心脏也震了一下。

屋里一片黑暗。

能听见的只有她快要破开胸膛的心跳声。

她感觉到他往前走了一步,鞋尖挨住了她的拖鞋。

想出声,声音发不出来。

他身上散发的温热的香气把她整个笼住,低哑声音在头顶响起:“……一一,我没有你以为的那么正人君子。”

话音一落,一只手掐住了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起来,温热柔软的触感,凶狠地碾上了她的嘴唇。

大脑一片空白,伸手去推是下意识的动作。

而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手掌毫无力气,手指反被他攥紧握在手里,挨在他的胸膛上,动弹不得。

他胸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