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们还在忧心,若是嬴政一直赖在长安不走,他们岂不是要长期在王城与长安乡之间往返?
但现在,他们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了。嬴政驻留在长安乡,大不了,他们也跟着在长安乡搞个临时办公场所嘛。反正按照长安的发展状况来看,他们是怎么都不会亏的。
往长安跑的频率高了,朝臣们自然也发现了自家王上与大唐太女之间的暧昧关系。
嬴政每日毫不避讳地与李令月同出同入,奏疏上偶尔可以看见来自李令月的批注。甚至近日的一次朝会,李令月竟也出现在了现场,嬴政竟然还会询问李令月的意见。
这可不是对待友邦储君的态度啊!
秦国朝臣们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有了些许想头。
不多时,便有人试探着上了一封奏疏给嬴政,说秦王如今已亲政多时,当早立王后,早纳姬妾,尽快为秦国诞下继承人来。
以往在看到这类奏疏时,嬴政总是不予理睬,他心中自有打算,又岂是底下人的三言两语能够动摇的?
可眼下,嬴政在收到这封奏疏后,将这封奏疏递给了李令月。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的教习工作一直在进行着,李令月早已习惯了嬴政时不时递一本奏疏给她。他会让她先分析一番,而后再与她分享秦国的惯例,以及他本人对此的想法。
因而,当嬴政将这本奏疏递给李令月之时,李令月未曾多想,便接了过来。
当她打开这封奏疏的时候,才发现了这封奏疏与其他奏疏都不同。
李令月握着奏疏的手骤然攥紧,抬眸望向嬴政:“陛下,你这是何意?”
嬴政道:“底下的臣子们都为寡人的终身大事而担忧,寡人觉得,他们手虽伸得长了些,但说的话却不无道理。令月,你可愿成为寡人的王后?”
“王后亦有涉政之权,若你成为我秦国王后,日后你想让人做些什么,便可直接吩咐下去,而不必事事通过我来做。这样岂不更为便捷?”
“你为我大秦付出良多,可因你后世之人的身份不好大肆对外声张,这功劳大半都落在了我身上。这于你,于你手底下的将士们而言,实在有些不公。我希望能够让你堂堂正正地站在寡人的身边,将属于你的荣耀归还与你。”
“你知道,我并不在意这些。”李令月放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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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奏疏。若是身处大唐,该是她的,她自然不会拱手相让。
可对于大秦而言,李令月与她的部下终究只是过客。
这个大秦已然因为她的建议而有了诸多改变,她能否在日后的史书中留下自己的名字,她并不在乎。
“可我在意。唯有你,能够站在我的身侧。”嬴政看着李令月,认真地道:“令月,我心悦你,你也心悦我,你还这般记挂大秦,我想不出你拒绝的理由。”
令月回想起前几日,她对嬴政说,希望天然沥青路能够尽早遍布秦国,她觉得,嬴政八成是误会了什么。
对于这段感情,她并非不重视,可她一早便知道他们之间没有结果,因而,她待嬴政的好是真的,她不打算对嬴政负责也是真的。
李令月眼见着嬴政似乎比她还要认真,她顿时觉得,有些话不说明白是不行了。
“陛下,自孤入秦,已过去了一年。在这一年中,孤学会了秦语,孤的部下与长安周边的秦人们打成了一片。可孤始终是大唐之人,孤不会长留此地,你可明白?”
“这便是孤不得不拒绝你的理由。孤可为你出谋划策,却担不起秦国王后的重任。”
自打李令月与嬴政确立恋爱关系以来,她已经许久不在嬴政面前用这个自称了。
然而如今,她再次用上了这个自称,无形之间,也与嬴政拉开了距离。
嬴政沉默了许久,各种情绪在他的黑眸中不断交织。
不是不知道,李令月心心念念着要回到大唐。
可每当李令月因秦国的发展而欢欣之时,他心中总是忍不住生出些许妄念来。他想让她的才华永远属于大秦,想让她永远属于他……
今日,李令月的一番话,彻底打破了他的妄念。
“若连你都担不起秦国王后的身份,旁人就更担不起了。”嬴政轻声道:“你何时会离开……”
“我亦不知。”
李令月见他情绪似乎有些低落,心中亦有些许酸涩。
一想到接下来将要说出口的话,她这心里就更酸了。
可是,不说不行,再拖下去,对嬴政,对她自己,都不好。
李令月抬眸望向嬴政:“是我不好,明知我担不起王后之责,你让身边之人称呼我为王后之时,我便该拒绝的。眼下,你既然急着要立后,不如……我们便算了吧!”
她的话音刚落,手腕便被嬴政紧紧攥住。
“你说什么?寡人没有听清!”
嬴政的语气十分危险,李令月还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这般阴鸷的表情。
他想不明白,之前还答应为他诞下继承人的李令月,为何能这么轻易便说出“算了”这二字。李令月究竟把他当什么?闲暇时分的消遣吗?
李令月见嬴政似乎气得不轻,反握住嬴政的手:“陛下,你冷静冷静。并非是我要对你始乱终弃,实在是……我既做不了你的王后,如今你要立后,我总不能再平白占着你身边的位置吧?”
待嬴政有了王后,再让李令月与他私通,李令月肯定不干。她又不是找不到男人了,何必去招惹一个有妇之夫?
所以,在嬴政考虑立后的时候,李令月立马便决定抽身。
虽然这段感情说结束就结束,的确让她有些难过,但她绝不会因为舍不得这段感情,便放下自己的骄傲。
不过,始皇帝在历史上有立王后吗?李令月有些困惑。
她明明记得,史书上既没有秦王后的记载,也没有始皇后的记载啊。难不成,是她的蝴蝶翅膀,让嬴政改变了主意?
“陛下,你放心。秦唐之间的合作,不会因为你我之间关系的改变而改变。咱们从前是怎么来的,往后还怎么来。”
李令月表示,她公私分明,绝不会因私废公!
“不过,等你立了王后,为了避嫌,我们还是控制一下见面的频率吧。有什么事,我们可以通过书信的方式来交流。”
“你身边那些人曾经唤我为王后,往后,我会忘了这事。你也让你身边的人注意着些,莫要在新王后跟前说漏了嘴……”
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李令月一时想不起来了。
说到底,她心里也正难过着呢,能够勉强维持住冷静的样子就不错了,哪里还能指望她如往常那样面面俱到?
第065章 第 65 章
“说够了吗?”
李令月注意到,他手背上青筋直跳,似乎已经忍耐到了极点。
“说够了,便听寡人来说。你以为,若不是因为你,寡人会想起立后之事吗?”
嬴政道:“寡人的王后,可不是谁都能当得的!若没有合适的人选,寡人宁愿让后位一直空悬下去!”
“那么,陛下究竟是何意?”李令月有些弄不明白,嬴政究竟是怎么想的。
这是要继续与她谈恋爱,还是要断了?
他这般高傲,她却向他提出分手,即便他不愿接受这个结局,想必经过此事之后,也不会再与她保持关系。
然而,他的话,却出乎了她的意料。
“日后,不许再随便说‘算了’之类的话。你若不愿为后,我便不会立后。”
第一次正式求婚就遭到了毫不留情的拒绝,嬴政的心情显然不是很美妙。
可他还是按捺住心中的情绪,尽量心平气和地与李令月进行交流。
嬴政可以不顾及旁人的想法,却不能不顾及李令月的想法。不仅因为对方身份尊贵,不容轻贱,更因为他知道,他留不住她。
眼下,李令月已经有了与嬴政分手的想法,若嬴政一味强硬,只会将她越推越远。
“那,我们还是按照原来的模式相处?”李令月试探着问道。
“若我说,我不在意你能否长久留在大秦,你可愿做我的王后?”嬴政不答反问。
李令月摇了摇头:“陛下应该明白,王后的身份,除了代表陛下的妻子之外,同样也代表着一份责任。我既明知自己担不起这样的责任,又怎能随口答应陛下?”
“你不是曾与我说过,你很赞同‘在其位,谋其政’这种说法吗?”
这还是李令月率军入秦不久,她与嬴政谈论战国名士频频跳槽现象时,说过的话。
“既如此,你不需要一直对秦国尽责,只要你驻留在秦国的这段时间,能够尽到作为王后的责任,便足够了。我虽不知你为何会这般热衷于帮我建设大秦,但不可否认的是,若你成为我秦国的王后,你想做什么,会更加便利。”
嬴政原本以为,李令月是过于在意他,爱屋及乌之下,才对大秦诸事这般上心。
可如今,他看着面前冷静对他提出分手的李令月,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过去被嬴政忽视的诸多细节,重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意识到,李令月对大秦的建设与统一之事这般上心,绝不仅仅是因为替大秦的黔首着想,又或者是替他着想,她本人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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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能从这件事中获得好处。
李令月时不时能拿出一些神奇的东西来,她本人甚至在生死攸关之际,可以带着大军前往异界……兴许,这才是她这般关心秦国发展的原因。
嬴政心知,他与李令月都是理性大于感性之人。
他不会仅仅因为喜欢李令月,便在一时冲动之下立李令月为后。
李令月也同样不会因为嬴政说几句感人肺腑的话,便热血上涌,答应做秦国的王后。
想要说服李令月,他必须摆事实讲道理,以利诱之,以情动之。
不管李令月为何而强秦,在这方面,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
“陛下你当真愿意放权给我?不怕我把你的大秦搞得乱七八糟吗?”李令月试探着问道。
“自然。我若对你心存疑虑,便不会以王后之位相托,你尽可按照自己的意愿施为。”
在李令月思考的过程中,嬴政神色平静,垂在身侧的手却悄然攥紧。
没让他等待多久,李令月便开口道:“既然阿政你这般诚挚,我若再一味推拒,便不大像话了。”
“我答应做你的王后,直至我离开此地为止。”
“你既与我开诚布公了,我便也与你透个底吧。秦国发展得越好,统一六国的进展越快,黔首们日子过得越好,我归家之日便越是指日可待。”
李令月道:“我不会为了秦国而延缓归唐的步伐,但我在离开之前,会尽可能做一切我能做的。”
她笃定,嬴政不是那种感情用事的人,不会为了阻挠她归家,便故意延缓秦国的发展进程。所以,她没什么不敢告诉嬴政的。
“兴许,我会不告而别,陛下。若有朝一日,你发现我突然失踪了,不必派人来寻我。”
“……好。”
话是这么说,嬴政却远远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般洒脱。
他面无表情地抚摩着身后的剑,心中暗自琢磨着,该如何阻止李令月不告而别。
李令月若只是一个人,想要悄无声息地离开,很是容易,可她身后毕竟有十万大军。这十万人如今散布在各处,参与秦国的建设。
这些人是李令月带来的,她必然不可能撇下这些人,自己独自离开。
嬴政决定,派人多多留意着十万人的动向。如此一来,只要这十万人汇聚到某处,他便会第一时间接到奏报。
他不会给李令月不告而别的机会。
嬴政的想法很好,只是,这时的他还未曾料到,许多事情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对了阿政,你要让我做你的王后,对外你准备给我安排个什么身份?”
虽说现在秦国的重要官员都知道李令月的真实身份了,但总不能直接对外宣布她是后世之人吧?
李令月率军在邯郸与蓟城打响了名声,她入秦以来,她与她麾下的军队一直是山东六国关注的重点。
尤其是她“回”到咸阳之后,似乎得到了秦王的亲自招待,秦王还将原本封给弟弟嬴成蟜的封地长安转封给了她,有心人自然对她更为关注。
人多口杂,秦国方面当然也没指望能够将有关她的消息捂得严严实实,不透露一丁点儿出去。但他们懂得用虚实结合的方法,来打消山东六国的疑心。
只要他们让山东六国的探子觉得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太过离谱,六国的国君就会宁愿相信李令月是陇西李氏之人,也不会相信她是后世之人。
至于黔首们,比起李令月是后世之人这种说法,他们怕是更愿意相信李令月是仙人转世。
“你不是说,你是出自陇西李氏吗?如今,李崇、李瑶、李信祖孙三人都在我秦国境内,又何须我来为你安排什么身份?”
嬴政想了想,道:“你就做李瑶的堂妹,李信的隔房堂姑吧。”
“他们可是我的老祖宗哎,你怎么还让我做李信的长辈呢?”李令月瞪大了眼。
她看了看嬴政的脸色,旋即抿唇一笑:“我看,你想在辈分上占李信的便宜才是真的吧?你说老实话,你与我在一起之后,有没有纠结过你跟李信的辈分问题?”
嬴政:“……”
他只犹豫了一秒,就被李令月给捕捉到了。
于是,李令月笑得更肆意了。
“令月!”
带着些恼怒意味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李令月立马道:“好了好了,我不笑了。”
嬴政生怕李令月再说出什么打趣他的话,一锤定音道:“你既不愿做李信的堂姑,那你便做他的妹妹吧。”
“可以。”李令月想了想,又道:“对了,婚礼什么的就直接省了吧。”
在嬴政不善的目光下,李令月的声音渐渐变小:“我这不是……怕麻烦么?你也知道,我不在乎形式,但我好歹是大唐储君。你若让我按照秦王娶后的形式来置办婚礼,那我肯定不能答应。”
有些事,要么就干脆省去,若是一切按照旧例来,样样都要讲究形式,那可就有的好掰扯了。
比方说,这婚礼究竟是按照秦国的习俗来置办,还是按照大唐的习俗来置办呢?
再比方说,大婚之后,她成了秦国的王后,那嬴政算不算是她的皇夫呢?
李令月越想,便越觉得头疼。
她当初在招惹嬴政的时候,可完全没有考虑过会有今日啊。
李令月觑了嬴政一眼:“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
也别举办什么婚礼了,也别立什么王后了。
以情人的身份相处,多省心呐!
她的话音刚落,就被嬴政堵住了唇。
许久之后,嬴政才撩起她耳边垂落的发丝,凑到她耳边咬牙切齿地道:“不要再让寡人听到‘算了’这两个字!这已经是你今日第二次说这句话了!”
“婚礼的事,由我来负责解决,你只需等着我来接你。”
李令月见他都气成这样了,哪里还敢再招惹他?
她点了点头,看上去要多纯良有多纯良:“好,听你的,都听你的。对了,我大唐的衮冕服是大婚,加冠及拜谒太庙之时才穿的,可拿来做婚服。”
说起来,那件摆在李令月“衣帽间”中的衮冕服,至今她还没穿过一次呢。
另外几件公服、弁服她倒是上过几回身,不过穿得也很少。
毕竟要干活,穿着不大方便。
再说了,这里又没有言官随时盯着她,准备给她记上一笔。她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咯!
嬴政显然也对她那套衮冕服有几分印象:“我记得,你有一顶白玉冕冠。”
“是啊,那顶冕冠可重了。”李令月一想起冕冠上垂下的九串白玉旒珠,就不由缩了缩脖子。
她只在被立为太女之时穿戴过一次,便对那顶冕旒印象深刻。
李令月看向嬴政的目光中带了些敬畏之色:“幸好我只有极偶尔的时候,才需要佩戴冕旒。若是像陛下你一样,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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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之时都得戴着,那也太累人了!不过,陛下你带着冕冠的样子,还挺好看的!”
尽管得了李令月的夸赞,嬴政的心情却不怎么美丽。
“迟早有一日,寡人要废了衮冕服!”
那么死沉死沉的冕冠,当他喜欢戴吗?
“那我可得趁着陛下你没废黜冕冠之前,多看你戴戴它!”
说着,李令月笑嘻嘻地凑到了嬴政跟前,隔着旒珠端详他的脸。
嬴政一直都知道,李令月颇喜欢他的容颜,第一次见面就夸他“美姿容”。只是,他一直想不明白,隔着旒珠看他的脸,难不成会比摘了冕旒直接看,更好看吗?
李令月听了嬴政的话之后,对着他摇了摇头:“你不懂,就是要这样半遮半掩的,才有味道啊。这就跟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一个道理。有时,朦胧些,会更美好。”
嬴政:“……”好吧,看样子,这冕旒一时半会儿还废不得。
要不,日后让制作冕旒的匠人想法子在材料上下下功夫,争取在不改变冕旒外面的情况下,减轻冕旒的重量?
……
秦王大婚,自然是一件大事。
当嬴政将消息放出的时候,六国王室纷纷开始筹备贺礼,准备向秦王道贺。
与此同时,许多人都在打探秦王后究竟是何许人也。
秦国既多了一个主人,那日后,六国使臣送礼之时,自然也就多了一个对象。
华阳太后与夏太后与秦王毕竟隔了一辈,对秦王的影响力有限,若是这位新王后得秦王宠信,六国使臣指不定能请她帮忙吹吹枕边风呢。
当六国国君与勋贵得知,秦王新后,便是当初那个在燕赵之地肆意横行的女将时,他们不由因秦王独特的口味而惊诧。
厉害的将领固然值得他们看重,但回到后院,他们还是更喜欢娇滴滴的美人。
像李氏女那种上战场手刃过不少人的女子,也不知秦王是有多大胆,居然刚将她放在身边。难道,秦王晚间不会做噩梦吗?
如今秦国在诸国之间地位超然,六国国君自然不敢怠慢秦王的婚事。
他们中的一些人甚至开始认真地考虑要不要去咸阳观礼,顺带着向秦国展示臣服之心。
但因为秦王政不愿意自己的婚礼被无关紧要之人搅合,便派人透了些口风给六国国君身边的宠臣。
这些宠臣会意地向自家王上提及楚怀王被秦昭襄王扣留在秦国的旧事。这下子,原本有些想法的六国君王,也不敢去冒这个险了。
罢了罢了,还是自己的小命要紧。大不了,将送去的礼加重几分好了。
不知是出于何种考虑,秦王政只打算举行一场内部的婚礼,邀请一些宗亲与重臣参加。他不打算按照以往秦王娶后的规格,大办特办,也不许六国使臣围观婚礼的过程。
就在六国诸人心中纷纷犯嘀咕,不知秦王政是不是不看重这位新王后之时,他们又听说,新王后在秦王的支持下,步入了秦国朝堂,开始参与朝中大事的一些决策,他们顿时就不说话了。
各国王后虽有参政之权,但王后毕竟不同于太后。她们手中权力大小,其实也与君王对她们的信任程度有关。
秦王这般舍得对新王后放权,又有谁能说他不在意新王后呢?
他们虽不知这秦王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这位秦王后新上任便已成了实权王后,他们日后自然也多了一位需要重视和结交的对象。
其余诸国倒也罢了,唯有楚王启,是秦王亲自扶上位的。这般重大的日子里,楚王启自然该有所表示。
楚都寿春
已成为楚王数月的楚王启,看着面前他命人费心为秦王搜罗来的贺礼,对纲成君蔡泽道:“寡人从前承蒙秦王诸多恩惠,如今秦王大婚,寡人不能亲自赶赴咸阳观礼,心中委实遗憾。纲成君向来得秦王看重,就由纲成君来代寡人出使秦国,为秦王献上祝福吧。”
如今楚国境内还未安稳下来,楚王启与他的两个弟弟及他们背后的势力仍在明争暗斗。
这个节骨眼儿上,楚王启却将他身边的臂膀之一派回了秦国,实在由不得人不思量。
纲成君蔡泽深深看了楚王启一眼,开口道:“王上有令,岂敢不从?臣在外为王上鞠躬尽瘁,那是应该的。只是,臣不在您跟前,难免有小人向您进谗言。还望您莫要听信谗言,忘记初心呐。”
蔡泽虽一口一个王上,楚王启却知道,他这声王上,唤的定然不是自己,而是远在咸阳的秦王。
“纲成君放心,寡人会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也记着谁才是寡人真正的依仗。”
……
纲成君蔡泽作为秦王在楚地的代言人,他的一举一动自然都有人盯着。
他前脚刚离开寿春,后脚便有人找上了楚王启。
“你们是屈、景、昭三家的人,为何来找寡人?”因着之前在争夺王位之时闹出的种种不愉快,楚王启毫不掩饰他对三家家主的冷淡。
这三人专程趁着蔡泽离开之时来找他,多半没打什么好主意。
平日里三家的人见了楚王启,也没什么好脸色,然而今日却是个例外。
只见三人中年岁最长的屈家家主上前来,对楚王启恭敬地行了一礼:“见过王上。”
楚王启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奇了,真是奇了,平日里你们一见了寡人,满嘴都是寡人不是在楚国出生的,不配做楚王,今日你们怎么竟然转性了?难不成,那芈负刍把你们给惹恼了,你们终于决定放弃他了?”
在听到他这番阴阳怪气的话语之后,景家家主垂下头,面上露出了堪称古怪的表情。
屈家家主却不以为意。
他对着芈启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王上,我们考虑过了,您是先代楚王的长子,又有先代楚王的遗诏在。由您继承这王位,再无任何不妥之处。我们先前反对您,不是因为您不配做楚王,而是因为秦王啊!”
屈家家主道:“任谁都知道,您是作为秦国使者来为您的先父吊唁的。跟在您身边的副手,还是秦国的纲成君。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如何能支持您上位?我们如何能放心把楚国交到您的手中?如今,好不容易等到纲成君离楚,我们才终于寻到机会来跟您说话。”
“您跟先王,真是太像了。”说着,屈家家主不由感叹了一声:“我一见到您,就不由想起先王是如何在强秦之侧辗转求生,伺机向秦王复仇的。”
楚王启在听到这番话后,眸光一闪。
若是换做一个不知情的人站在这里,只怕还以为这屈、景、昭三家的家主,与楚考烈王情谊有多深呢。谁能料到,在楚考烈王最后的日子中,他们居然会数着日子盼着楚考烈王去死呢?
屈家家主兴许是觉得仅仅只是如此,不足以打动楚王启,于是又道:“作为先王的子嗣,理应以完成先王的夙愿为己任。更何况,您自己应该也不乐意做秦王的傀儡吧?”
“寡人没心思跟你们绕圈子。有什么话,你们就直说吧!”楚王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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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您向我们展现出您与秦国决裂的诚意来,我们便甘愿奉您为楚王。”屈家家主终于图穷匕见。
他们原本不想行事这么急躁的。横竖他们在楚地盘踞了那么多年,楚王启新来乍到,该感到急躁的应该是楚王启才对。
可楚王启还没坐稳王位,就要在他的管辖范围内颁行秦法,这让这些老氏族们如何坐得住?
要知道,按照秦法,他们一个个都只有挨削的份儿。什么世代荣华,那是想都不用想了。
虽说楚王启目前只在他的管辖范围内推行秦法,但楚地中的老氏族们还是因此而焦虑。
楚王变法,他们可以不怕,秦王变法,他们却不得不怕。
“寡人的确不喜欢秦王处处管着寡人,这楚王当的,好生没意思。”楚王启懒懒地开口:“说吧,你们想要什么诚意?要求不高,寡人或可考虑考虑。”
三家家主中,当属景家家主最沉不住气,只听他对芈启道:“我们要蔡泽的命!”
第066章 第 66 章
“你们要蔡泽的命?”楚王启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一般,笑了两声。待他笑过之后,脸色倏然沉了下来:“寡人看,你们是要寡人的命吧!”
“秦王对蔡泽何等倚重,你们又不是不知。秦王的怒火,连你们三家联手尚且无法面对,你们以为寡人是傻子吗?你们自己不敢对蔡泽动手,便撺掇寡人来做这个出头鸟,打的不就是借秦王之手除去寡人的主意吗?没了寡人,你们正好可以推你们看重的芈负刍上位!”
“与其被你们推出去平息秦王的怒火,寡人倒宁可做秦王手中的傀儡。只要寡人配合,秦王好歹还继续重用寡人!”
眼见着这场谈判就要破裂,屈家家主赶忙上前道:“倘若纲成君是在我楚国境内出的事,咱们自然脱不了干系。但,倘若纲成君是在秦国境内出的事,只要咱们手脚利落些,便是秦王,也查不到咱们身上。”
“我们已选好了几名勇士,这几名勇士剑术高超,功夫了得。若能令他们近蔡泽的身,他们必能取蔡泽性命。不过,我们几家在秦地根基不深,近日因秦王大婚,秦地戒备又格外森严。此事还得劳烦王上来运作。”
“口说无凭,你们想要寡人替你们卖命,总得拿出些诚意来吧。”
楚王启看着三家家主,阴恻恻地道:“比方说,将你们的封地,以及你们手中的军权交出一半来给寡人。”
景家家主一听这话,顿时勃然大怒。
一旁的昭家家主,面色也不大好看。当初就是屈原变法之时,也没有一下子将他们削得这么狠。楚王启怎么敢提出这样的要求来?
“做不到就免谈。”楚王启摆出了送客的姿态:“寡人手中若是没兵,可不敢得罪秦王。再者,如今秦王要在楚地推行秦法,该着急的可不是寡人。”
根据秦法,“宗室非有军功论,不得为属籍宗”,这便意味着,唯有获得军功,才能有爵位。楚地原本的老贵族若是不能立下军功,他们身上原有的爵位也将不保。
秦法中,还有一条限制老封君手中权柄的措施,“集小乡邑聚为县,置令、丞”。
原本楚国老封君封地上的一应事务,都归他们自行打理,就是楚王也插不进手来。
可现在,秦王要派秦吏到楚国来,将楚国的领土切割成一小块一小块,渐渐蚕食,并向着周边的领地辐射。这边等同于瓦解了原有的势力,将这些地盘尽数纳入秦王的掌控之中。
虽然在变法初期,秦王与蔡泽只求先彻底掌握楚王所辖之地,还没打算直接将手伸到老封君们的领地上。但老封君们在见过秦国老氏族是如何一步步走向没落之后,岂能不忧心?
他们可不认为,秦王在消化了楚王名下的土地后,会放过他们。
此外,秦国还有一些律令,同样也让这些老氏族们难以忍受。
“民有二男以上不分异者倍其赋”……
“父子兄弟同室共息者为禁”……
只看字面意思,秦法要求黔首们维持小家庭模式,不许一大群人聚族而居。
究其根本,是为了打击宗族力量,让老氏族内部无法拧成一根绳。不在同一处居住,自然就少了许多交流沟通的机会。便是家族内部有什么事需要商议,也没那么容易。
若当真按照秦法来行事,楚地这些老氏族们积累了不知多少代的家底,只怕就要飞回堙灭,他们自然无法安生在家中坐着。
于是,这些老氏族们想到了一个办法——刺杀秦王在楚地的代言人,同时也是秦法推行人,蔡泽。
虽说刺杀一个蔡泽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蔡泽在楚地经营许久,他起到的作用是旁人无法替代的。一旦蔡泽没了,秦王若是想要立刻寻个能够替代他的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在此期间,楚国老氏族们也能缓口气,想想应对之法。
正因如此,他们才想到了与楚王启联手。
他们不断派人游说楚王启,劝说楚王启派蔡泽入秦。一旦蔡泽离开,便是他们离间秦王与楚王启的最佳时机,同样也是他们对蔡泽下手的最佳时机。
可惜,他们如愿将蔡泽送走了,却卡在了第二步上。
楚王启胃口太大,屈、景、昭三家家主根本不可能满足他的要求。
最终,他们不欢而散。
三家家主离开后,楚王启翻开楚国舆图,拿出笔来,在这舆图上勾勾画画。看着这舆图上用秦语标注的各大地名,他的思绪仿佛也随着这张舆图飞到了千里之外。
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从走廊的另一头传来,当门被推开时,楚王启看到了春申君黄歇的身影。
“你来了。”
“是,臣来了。王上似乎并不意外?”
“那三家的人既然会来找寡人,自然也会去找你。”
楚王启神色平静地道:“让寡人想想,他们会与你说什么……大概是说,秦法对老封君如此严苛,一旦在楚地实行,你这个春申君的封地也将不保吧?”
“王上英明。”黄歇苦笑一声:“他们的确是这般对臣说的。”
越是了解秦法,黄歇便越能看清秦法的诸多限制。
他本是为了自身的利益,才选择支持楚王启,当他的利益受损之时,他难免会犹豫。
黄歇问道:“王上,您究竟是怎么想的?”
若他全心全意为了楚王启考虑,他此时便该劝楚王启莫要听信三大家主的鬼话。
楚王启是仰仗秦王,才勉强坐上这楚王之位的。一旦楚王启得罪自己最大的后台,无论如何,他的下场都好不到哪儿去。
可黄歇毕竟有自己的私心,他对楚王启也说不上多么忠诚,因此,他决定来试探一下楚王启的想法。
“寡人能怎么想?”楚王启冷哼一声:“空口白牙就想让寡人替他们卖命,他们想得倒是美,寡人不信他们!”
说着,楚王启看了黄歇一眼,开口道:“寡人劝春申君最好也莫要相信他们的话。你我自跟随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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