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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唐之好 晏央 43414 字 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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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 第 81 章

有美人,有美酒,李牧早已被赵王偃抛到了脑后,很快,赵王偃便与赵王后在这正殿之中胡天胡地起来。

赵王后是娼女出身,自然不会因为此事而感到羞耻。

赵王偃亦觉得十分刺激,他的前任王后虽是名门出身,美丽端庄,却断然不会陪着他这样胡来。相较之下,还是如今的这位王后更合他心意。

两人身边伺候的侍者,对于这一幕也见怪不怪了,他们守在外间,默默等候着赵王与王后的传唤。

云雨方歇,面带潮红之色的赵王后倚靠在赵王怀中问道:“陛下还未告诉妾身,你因何而不快。你不告诉妾身,让妾身如何为你分忧呢?”

赵王偃道:“那李牧分明与秦王后有亲,却故意欺瞒寡人,寡人不知他究竟是何居心!从前,你和郭开都与寡人说过李牧此人不可信,寡人只道是那李牧笨嘴拙舌,不讨你和郭开欢心。如今看来,还是你们的眼光准。”

赵王偃欲册封娼女为后之时,李牧曾以她出身不正,扰乱宗室血脉为由,反对赵王偃立她为后,故而,如今这位赵王后与李牧也是有仇的。

再加上她也收了秦国使者送来的金银之物,她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对自己有利。

于是,赵王后对赵王道:“与秦王后有亲,本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若那李牧利用这层关系为王上好生办事,也是美事一桩。可那李牧偏要藏着掖着,便只能证明他心中有鬼。”

她这番话,可谓说到了赵王心坎儿里。

赵王后觑着赵王的脸色,又道:“李牧手握重兵,在代地又威望甚高。他对王上不忠,妾身实在为王上的安危感到担忧啊。这军队,还是得握在自己人手中,才能安心,王上说可是?”

“不错。这代地的兵,的确不能让李牧再继续执掌下去了。待此次灭蝗之事一毕,寡人便派人去取代李牧之职。”

原本赵王偃还觉得可以再等等,如今他一想起李牧欺瞒他之事,便觉如鲠在喉,连一刻都等不得了。

赵王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满意足:“王上可想好了派遣何人去取代李牧?”

“赵葱是我赵国宗室中人,向来对寡人忠心耿耿,可用。至于这李牧……他既对寡人不忠,寡人自然留他不得!”赵王偃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意。

“王上,既然这李牧与秦王后有亲,便是看在秦王后的面子上,也不该伤了他的性命。”赵王后道:“待咱们将兵权从李牧手中收回来,王上只管将那李牧驱逐出赵国。”

“爱妻此言有理。不过,直接将那李牧驱逐出境,实在是便宜了他!”赵王偃恨声道。

“王上若是觉得不解气,便将那李牧召来邯郸,好生折辱他一番就是。待王上出了这口恶气,正好派人将他撵出赵国,眼不见心不烦!”赵王后道。

如果赵王偃足够理智,便会驳斥赵王后的话。

秦王后既然视李牧为亲戚,还大老远巴巴儿地派人给李牧送来了“家书”,便证明她是看重李牧这门亲戚的。

赵王与赵王后留下李牧的性命,是为了不得罪秦王后,难道他们折辱李牧,秦王后面上就有光了吗?

不过,若是赵王偃足够理智,他也不该轻而易举便被郭开的话,以及一些似是而非的言论所影响,便去怀疑李牧这样的重臣。

赵国已失去了廉颇这样一员大将,再失去李牧,除了年事已高的庞煖之外,还有何人可用?庞煖如今已年逾八十,便是身子骨还算硬朗,又能再为赵国打几年的仗?

在赵王偃心中,只要他手中牢牢把持着赵国的军权,任用何人为将并不重要。可如果名将真的能够被人轻而易举取代,他们便也不是名将了。

远在代地率领黔首们灭蝗的李牧还未料到,他一心效忠的君王,已经开始思考着要如何对付他了。

此时的李牧,虽为满城的流言而略感担忧,但他自觉问心无愧。

他准备待剿灭蝗虫之后便亲自上书,向赵王陈情。

此次蝗灾中,赵国大半的田地都被那些蝗虫给祸害了。

李牧所在的代地因地理位置较为偏远,反倒是受灾比较小的地方。

即便如此,秦国依旧有少量使者留在代地,协助李牧等人进行灭蝗事宜,同时预防蝗虫从重灾区向着代地袭来。

秦国派来的农官对李牧道:“我们这一路行来,对赵国的灾情最是清楚不过。今年,赵国大半地区都损失惨重,有些地方甚至将要颗粒无收。唯有包括代地在内的一些地方,受损最小。这代地的粮,必要想法子保住。”

“日后,待赵国其余地方的黔首活不下去之时,代地兴许还可以匀一些粮食出来给那些黔首。”

李牧见秦国官员这般为赵国考虑,忍不住问道:“你们秦人为何会这般关心我赵国之事?”

这些日子以来,秦国官员对赵国抵御蝗灾之事有多上心,李牧看在眼里,疑惑在心里。

他并不相信秦人会真心实意地帮助赵人,可秦人这些日子以来的所作所为,着实打破了他的认知。

李牧不得不承认,即便是赵国官员来了,也不可能比这群秦国官员或者将士们更加尽心。

秦国官员和将士们与他们同吃同住,干活时一点也不含糊。当他们穿着赵人的衣衫,与赵国黔首们在一处忙活时,李牧甚至分不清谁是赵人,谁是秦人。

想不到有朝一日,秦人与赵人竟能如此和谐地相处。

看到这样的场景后,李牧反而越发困惑。往日凶名在外的秦人,何时变得这般友善了?他们这么做,又是图什么呢?

在听到李牧的话后,那名农官用胳膊擦了把汗:“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按照王上的命令行事。”

“秦王?”李牧回想了一下秦王政自继位以来所做的种种事,实在不觉得他是这般富有善心的君王。

仁善的君王,可无法从乱世之中杀出重围,撑到如今。

这二字不仅与秦王无关,也与其他任何一个国家的君王都没甚关系。

“王上说,秦赵从前是一家,往后也不必区分得那般清楚。”

农官至今还记得,秦王政在说这番话时,漆黑的双眸中尽是幽深之色。

他虽不知秦王的话语中究竟有何深意,但他知道,秦王自继位以来,从未做过错误的决定。如今,秦国在秦王政的统领之下,呈现一派欣欣向荣之景。

他们自然愿意听从秦王的命令,哪怕秦王的命令有时让他们无法理解。

李牧听了这话,先是一惊,而后大怒道:“秦王!”

秦赵何曾同属一家过了?也唯有赵国还未从晋国中分出来之前,天下诸侯还听命于周王室之时,秦赵名义上都是周王朝的地盘。

秦王的这番话,听在李牧耳中,与秦国要吞并赵国没什么区别。

岂有此理!秦王近些时日以来,未再四处攻伐,赵国上下还以为那秦王转性了。没想到,秦王只是将他的狼子野心藏得更深了!

李牧很快便意识到,秦王派秦军入赵的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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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是要收买人心。可他无法拒绝秦军的帮助,因为此时,赵国的黔首们的确需要来自外部的支援。

然而,李牧越是意识到这一点,便越是心塞。

为何连秦王都知道派人来赵地安抚黔首,稳定人心,赵王却只关心这场灾荒会不会影响他的生活?

在这一刻,一种深深的悲哀和无力感充盈于李牧心间。

这人呐,就怕对比。若是没有秦王的种种举措在这里摆着,他和赵地的黔首们兴许不会对赵王产生什么想法。

但偏生,赵王没有做的事,秦王做了;赵王不曾关心的事,秦王关心了。

秦王做得越多,做得越好,便越是显出赵王的失职来。

李牧叹了口气,决定将秦人的阴谋,将他的想法都告知赵王。可根据他对赵王的了解,赵王不是一位能够虚心纳谏的君主。他喜欢听阿谀奉承之语,而不喜欢听别人对他的指摘。

李牧若是将赵王拿来和秦王做对比,说赵王不如秦王——虽然这是事实,但赵王只怕又要恼了。

但李牧别无选择,有些话,总得有人来说,有些事,总得有人来做。

当没有一人敢在赵王面前说真话之时,当没有人敢于直言指责赵王过错之时,赵国便真的没有一点儿指望了。

李牧在写好奏折之后,便命人快马加鞭地送去了邯郸。

收到他书信的赵王偃勃然大怒:“瞧瞧这李牧说的什么话!秦王好心派人来帮助我赵国,他居然说秦国这是意图吞并我赵国,这简直就是在挑拨我赵国与秦国的关系!”

郭开捡起那份被赵王扫到地上的竹简,仔仔细细地将那封奏折从头读到尾。

深谙赵王偃心理的他立马与赵王偃同仇敌忾:“那李牧着实不像话,居然说王上不如秦王!臣承认,那秦王的确英明神武,可王上既然能与秦王保持良好的关系,说明王上与秦王都是难得的明主!李牧不仅贬低了王上,也贬低了秦王的眼光!”

郭开虽未明着夸赵王偃,但他话里话外将赵王偃与秦王政相提并论,让赵王偃听得十分舒坦。

对,就是这样没错。秦王是一代圣君,与秦王交好的他,自然也是一代圣君。

他与秦王是一类人,他何必非要与秦王争个高下呢?

幸而赵王偃没有在飘飘然的心态下,将这番话说出口。

否则,致力于给他灌迷魂汤的郭开,怕是也要被他这般“自信”的话语给噎住。

即便郭开每天的日常就是变着花样地拍赵王偃的马屁,他也从不会认为秦王政与赵王偃是同一类人。

第082章 第 82 章

当秦军在魏国与赵国展开浩浩荡荡的灭蝗行动时,奉秦王之名前往韩国都城新郑的蒯彻,却不急不缓地率领秦军行进着。

韩国如今的地盘小得可怜,仅有的那些个田地在蒯彻等人赶到之前,就已经被蝗虫霍霍得不成样子了,因而蒯彻反倒不急着向姚贾和顿弱一样,赶去帮着赵国和魏国抢救粮食。

他只命人给韩王然送了封加急书信,将剿灭蝗虫的法子告知韩王然,并叮嘱韩王然一定要将蝗虫拦截在韩国境内,万万不可让蝗虫进入秦国境内肆虐,否则定然要惹恼秦王。

收到这封书信的韩王然不敢怠慢,只得将他身边的人都动员了起来。

韩国地里的庄稼都让蝗虫给祸害完了,韩国上下却仍要加班加点地灭蝗,这也让韩国黔首们积了一肚子怨气。

有人就嘲讽道:“王上若一早便拿出这种劲头来,我韩地的庄稼指不定还能够抢救下来一些。现在庄稼都让蝗虫给啃没了,倒是想起敦促我们灭蝗了!”

他们平日里面朝黄土背朝天,不敢轻易说韩王的不是,可如今,他们都快要活不下去了,心中的怨愤自然要发泄出来。

“这灭蝗的法子既然这般有效,韩王为何不早早拿出来啊!”一名老农在田间哭得极为伤心:“要是早早将这法子拿出来,我们今岁也不至于颗粒无收了。”

“听说,这灭蝗的法子是秦王特意命人传授给韩王的,只是,到底迟了一步。”

说到这里,韩地的黔首们面上满满都是黯然之色。

他们就快要活不下去了,却不知该怨谁。这种时候,他们似乎也只能自认倒霉。

但他们不免会去想,如若秦王是他们的王,他们兴许一早便能得到这灭蝗之法了。秦王越是能耐,便显得韩王越是无能。

这时,又有蒯彻安排好的人在一旁道:“听闻秦军这次兵分三路,分别进入韩、赵、魏救灾。秦王发了话,赵王与魏王便十分配合地打开粮仓,赈济赵人与魏人。如今我也不指望韩王主动为咱们考虑了,但愿秦王的话,韩王能听着些,也让咱们的日子好过一些。”

目光黯淡的韩国黔首闻言,眼中浮现出些许希冀之光来:“希望如此。也不知那秦使究竟何时才能到咱们韩地来?与赵国和魏国相比,咱们韩国才是离秦国最近的吧?”

过去,韩地人人闻秦军而色变。这名韩国黔首万万没有料到,有朝一日,他竟会主动盼着秦军进入韩地。

一名路过的士子偶然间听到这番对话,不由摇了摇头。

此番分明是韩国遭了灾,韩国的黔首们却盼着秦王来拯救他们。韩国如今虽未亡国,凝聚力却已散了。

既然韩国如此无可救药,他自然不打算再留在韩地。只是,接下来,他该去哪国,能去哪国呢?

楚王唯秦王马首是瞻,楚国已俨然成为了秦国的附属国,入楚还不如直接入秦。燕国如那风中的灯火,随时可能熄灭。

赵国与魏国虽情况好些,但总体情况却与韩国相似,至于那齐国……想起齐王建的做派,这名士子便不由摇头。

往后,这天下,果然还是秦国的天下吧?

秦使迟迟不入韩,不仅韩国的黔首们着急,连韩王然也焦躁不安。

韩王然已经命人打听过了,三晋之地遭遇蝗灾,秦王同时派遣三名使者进入三晋之地,协助韩赵魏消灭蝗灾。

如今前往韩国与赵国的使者都已到位,怎么就他们韩国的使者迟迟不见人影呢?难不成,是秦王对他们韩国有什么意见?

当韩王然按捺不住之时,蒯彻一行人终于施施然入了新郑。

韩王然总算是松了口气,并立刻派人以最高的规格款待蒯彻一行人。

本以为,他已经按照秦使的话去做了,秦使见了他,怎么也该有个好脸色才是。

然而,韩王然还是不了解蒯彻的风格。

蒯彻一见到韩王,便对他道:“您就要大祸临头了,您难道还不知道吗?”

“这话怎么说?”韩王然闻言,果然紧张了起来。

“秦王看重三晋之地,特意命我等率军前来三晋之地,协助你们灭蝗。赵地与魏地进展顺利,韩地却被蝗虫啃光了庄稼,秦王一定会认为您对他的话不上心!”

“这……”韩王然瞪大了眼:“寡人可是一接到秦使你传来的书信,便立刻按照书信内容照办了。在此之前,蝗虫便已将我韩地的庄稼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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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如何能怪寡人呢?秦使,你可一定要代寡人向秦王好生解释解释!”

蒯彻却摇头道:“只是向秦王解释可没什么用处,秦王他向来只看别人做了什么。除非韩王您在赈灾这一块上,做得比赵王和魏王好,如此一来,彻倒是可以代您在秦王面前好生分辨分辨。”

他一提到赈灾之事,韩王然不由愈发头疼。要如何处理好赈灾之事?自然是出钱,出粮。

可问题是,韩王然实在是没粮啊。自打韩国的地界儿一再缩水之后,韩国再也养不起那么多兵卒。

于是,韩王然裁撤了不少士兵。因着士兵的人数大幅度下滑,韩国的粮仓中也不需要囤积那么多粮食了。韩王然在新郑的粮仓中,便只保留了少量粮食。

这些粮食,韩王然自己都吃不了多长时间,要让他拿出来赈灾,也未免太为难他了。且他便是将所有的粮食都拿出来赈灾,也是杯水车薪。

韩王然看向蒯彻:“韩地的情况终究与赵地和魏地不同,还请秦使代寡人向秦王好生分说分说。”

“纵使韩国与魏国、赵国不同,同属七大国,总归不能相差太远吧?”蒯彻又道:“这赈灾一事,韩王若是没有余力去做,秦王可以代劳。只是,韩王打算付出什么代价作为筹码呢?”

“赵王为了答谢秦王,向秦王奉上了三座大城与六国小城,魏王为了答谢秦王,向秦王奉上了五座大城和三座小城。韩王可以给出什么诚意来呢?”

韩王然:“……”

他扒拉着韩地余下的那几座城池,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难道不想通过献地的方式求个太平吗?可他实在拿不出来啊!

蒯彻看着他的面色,摇头道:“这就是我说韩国即将大祸临头的原因,现在,您明白了吧?一旦秦王认定您有心怠慢他,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您定会招来他的怒火。”

“这一年以来,秦王虽以和善的面孔示人,但您应该还没有忘记,秦王恼怒之时,会做些什么吧?”

韩王然想起新郑被秦军围困的那些日子,他的面色不由有些发白。那样日日夜夜提心吊胆的日子,他再也不想尝试了。

“寡人究竟该如何做,才能平息秦王的怒火?还请秦使教我!”韩王然虚心请教道。

“为今之计,您只有将韩地献给秦王。如此一来,您既不必再插手韩地赈灾一事,也可以让秦王不再恼火。”

“献给秦王?”韩王然的面色渐渐变得苍白:“将韩地献给秦王,不就意味着,我韩国亡了吗?”

纵使如今韩国只剩下巴掌大的一块地,韩王然想的仍然是苟得一日算一日。

他可没想过做亡国之君!

“如今,韩国虽未亡国,却也只能夹在在几国之间,艰难求生。您作为韩王,不止要对秦王卑躬屈膝,在其余各国君王面前亦要点头哈腰。这些年,您实在是为韩国付出了太多。”

蒯彻的这番话,让韩王然十分动容。

作为一国之君,谁会喜欢在他人面前做小伏低呢?

可偏偏,因韩国在七国之中实力最为弱小,到了赵楚齐魏哪一国的国君面前,韩王然都只能给人当孙子。

甚至有时,这几国的国君在别的地方受了气,还会把气撒在韩王然的身上……

蒯彻的一番话,成功地挑起了韩王然对现状的不满。见状,蒯彻勾了勾唇角:“与其继续这样下去,您倒不如主动把韩地献给秦国。作为第一个向秦王献地之人,您一定会得到许多优待!有了秦王的庇护,其余几国的国君哪里敢再随意给您脸色看!”

“往后,韩地由秦王来负责治理,您就可以在封底内享受荣华富贵,高枕无忧了!”

“您也别觉得向秦王献地,是一件多么让人羞耻的事。如今秦国势大,而六国式微。其余几国纷纷并入秦国,是迟早的。您若是能第一个向秦王献地,给其余几国开一个好头,您在秦王心中的分量,自然会变得不一样。往后,即便其余几国的国君也向秦王献地,他们仍然没法与您相提并论……”

这番话,说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一样。

若是其余几国先韩国一步,向秦国献地,韩国可就失去了独一份儿的地位了!

因为这番话,韩王然开始变得急躁,他几乎想立刻答应下来。然而最终,他却按捺住了这种冲动:“让寡人再想想。”

韩国这么多年的基业,他当真说不要,就不要了吗?

但蒯彻说得也没错,韩国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继续保持名义上的独立,和正式并入秦国,似乎也没什么差别了……

一时之间,韩王然的内心陷入了天人交战中。

……

送走蒯彻之后,韩王然步入了韩国宗庙之中。

两百多年前,赵、魏、韩联手灭掉了晋国另外三大氏族范氏、中行氏与智氏①。

一百六十多年前,周威烈王正式承认韩、赵、魏为侯国,这便是春秋与战国的分界线②。

一百三十多年前,魏武侯﹑韩哀侯﹑赵敬侯瓜分了晋国王室剩余的势力和地盘,晋国彻底灭亡。次年,韩国第四代君主韩哀侯派兵攻灭郑国,迁都新郑③……

韩国第六代君主韩昭侯任用申不害进行变法,使得韩国国势空前强盛起来。

韩国申不害变法,与秦国商鞅变法几乎前后脚进行……彼时,想必韩国的先祖们仍然怀揣着让韩国强大起来的愿景吧?

当初,韩昭侯与秦孝公会面之时,双方还能以较为平等的姿态对话。时间线越往后推移,韩国在秦国面前便越是势弱……

想到这里,韩王然不由露出了一阵苦笑。

蒯彻的那番话,说是对他的建议。可他当真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韩王然站在宗庙中,沉思良久。直到宗庙中的烛火快要灭尽,他才终于离开了那里。

他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在离开宗庙之后,他便命人取来笔墨,在书信上写下了某些内容……

第083章 第 83 章

大抵没有一个国君,能够坦然接受自己成为亡国之君,即便昏聩如韩王然,也不例外。

但韩国其他大臣们无法与韩王然感同身受。

对于他们而言,只要他们自身的利益不受到影响,他们并不那么在意统领他们的,究竟是韩王,还是秦王。

因此,在得知韩王然向秦王送去了献地的书信后,韩国大臣们纷纷来到韩王处,称赞韩王明智。

韩王虽失去了一国之君的地位,却保住了实惠。往后,韩王然不必夹在其余几国之间受气,不必再为韩国这摊子事而操心,可安享荣华富贵,岂不妙哉?

在蒯彻的一番忽悠下,韩国大臣们纷纷觉得,向秦国投诚不失为一件好事。

韩国今年遭了大灾,若无他国相助,一场饥荒近在眼前。等韩国上下饿到活不下去的时候,韩王便是不降也得降了。

与其如此,不如现在主动投降,韩王面上还好看些。秦王看在韩王这般知情识趣的份上,想必会善待韩王以及他们这些韩地的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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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韩地的官员们完全忘记了,韩王愿意纵着他们尸位素餐,不代表秦王也愿意如此。

秦王的朝堂上,是出了名的不留无用之人。

对于秦王而言,善待投诚者,并不意味着他要继续任用韩国的官吏。且秦法对老氏族们本就有诸多限制,秦王并不会因为韩王主动投降,在这方面给与韩人任何优待。

当然,蒯彻在忽悠这些人的时候,自然不会主动提到这一点。

韩国官员们一心沉浸在向秦国投降的诸多好处中,未曾去考虑此事的弊端。等到他们像楚国那些老氏族一样,被楚王一通削的时候,恐怕他们才能真正理解,楚国老氏族的反抗为何会如此激烈。

韩王然在听到韩国官员们的安慰之语后,心情果然好了许多。

“寡人做得没错,我韩国势弱。唯有主动向秦王投诚,寡人才能尽可能保全我韩国宗庙……”

韩王然像是在对他人说着这话,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

韩王的献地书,在秦国引起了一阵轰动。

“恭喜王上不费一兵一卒,便将韩地纳入我秦国版图之中!”隗状道。

向来让人捉摸不透的嬴政,今日却喜形于色。

“这蒯彻果然有几分本事,待他归来之后,寡人定要好生奖赏他一番!”

看着眉眼间尽是喜意的秦王,其余秦国大臣们却丝毫都不觉得违和。

秦国虽然一直在图谋六国之地,但今日,秦国才算是真正迈出了攻灭六国的一步。

韩王向秦王献上的城池,还不及先前秦国从魏国那里抢来的城池多。这其中的意义,对秦国君臣们来说,却是不一样的。

很快,嬴政便从喜悦中回过神来,对着底下的大臣们提醒道:“韩王献地,对于我秦国而言,只是一个开始。蝗灾尚未完全过去,我秦国还未正式将韩地纳入到管辖之中,眼下还未到放松之时。”

“王上说得不错。如今韩地既成了我秦国之地,为韩地善后之事,自然该由我秦国来接手。”

隗状问道:“王上可欲将此事交给那蒯彻?”

嬴政摇了摇头:“蒯彻不会在韩地久留。接下来,他要出使燕国。为韩地的蝗灾善后一事,便由隗卿来完成吧。刘季正好选拔培养出了一批新的官吏,隗卿可带一批人入韩。”

这一次秦国派人入韩,可不单单是接替韩国官员处理蝗灾,更要紧的是去接管韩地,安抚韩地人心。待韩地的情况稳定一些了,秦国官员还要在韩地推行秦法。故而这入韩人选,十分重要。

隗状在听到秦王的话后,略一思忖,便跟上了秦王的思路:“臣定不辱使命!”

蒯彻能够说动韩王献地,自然功劳极高。可隗状若能将韩地彻底纳入秦国的管理之下,使韩地之人服服帖帖,这功劳自然也不对比蒯彻小。

隗状能够料到,他若要率领秦地官员去取代那些旧韩官员,甚至在韩地推行秦法,必将遭到一些人的顽强抵抗。接下来,他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当刘季得知,他好不容易才培养出来的官员又要被秦王要走时,他双目无神地坐在地上,像一条失去了梦想的咸鱼。

卢绾素来与他亲厚,便是如今做了他的副官,两人之间也照旧没有距离感。

见刘季这般做派,卢绾摇了摇头,笑着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王上不过是问咱们要一批人罢了,你何至于如此?为王上选拔培养人才,本就是咱们的职责所在。”

“我这是在伤心王上管我要人吗?我分明是在伤心,我刚为王上选拔培养出一批通晓秦律的人才来,王上就开始管我要下一批人了!”

说到这里,刘季忍不住流下了辛酸的泪水:“地里的老黄牛,都还有打盹歇息的时候呢,就咱们没有。秦国的官,可真不是人干的活呜呜……”

刘季这话还没说完,他的嘴就被卢绾和周勃联手给堵住了。

卢绾在他耳边道:“噤声!这话被秦王听到,还要命不要了!”

周勃亦道:“秦王交办的差事虽然不少,但他对待手底下的有功之人极为大方。自咱们入秦以来,他可不曾亏待过咱们,也不曾因咱们出身不高而轻视咱们。遇到这样的明主,咱们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如今,咱们在咸阳备受王上看重,出了门,也是受人看重的大人物了。从前在楚地,咱们哪里能想到会有今天?刘季你可莫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刘季挥开卢绾和周勃的手,悻悻地道:“王上的好处,我自然知道。只是,从前我过惯了悠闲的生活,如今却忙得连歇口气的功夫都没有,还不许我抱怨两句么?”

抱怨归抱怨,等抱怨完了,该干的活,他还不是照样乖乖干吗?

刘季深深觉得,从前跟他一起遛鸟摸鱼的小伙伴们,再也不是原来的他们了。

自打来了咸阳之后,他们一个比一个更像是秦王的官员。

……

嬴政在与手底下的官员们商议好接下来该如何管理韩地,如何安置韩王以及原韩国官员后,终于可以好生歇息片刻功夫了。

在手底下的官员面前,嬴政还需端着秦王的架子,此时唯有他与李令月在,他便无需再掩饰自己心中的雀跃。

李令月看着他亮晶晶的眸子,以及上扬的嘴角,忍不住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说起来,她以前似乎还疑惑过,他在灭亡六国的时候,会不会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呢。

今天,她的这个疑惑,得到了答案。

李令月忍不住对嬴政道:“阿政,你真是太可爱了!”

然后,她就感觉灼热的气息覆了下来,她的唇被堵住了。

辗转研磨之后,嬴政捧着李令月的脸,开口道:“令月,不要用可爱二字来形容我。”

“可是,方才你双眼发亮的样子,的确很可爱呀。阿政,你可真是霸道,连实话都不许我说了。”

“这个词,有损寡人的威严。”

“现在只有你我二人在,有没有威严,当真那么紧要吗?”李令月的食指,在嬴政的胸膛处画着圈圈,她的气息似有若无地喷洒在嬴政的脸上。

欢脱的气氛,不知不觉变得暧昧了起来。

只听李令月低声道:“还是说,陛下准备对着我耍威风?”

话音刚落,她作乱的手指,便被嬴政一把握住。

他漆黑的瞳眸中,似有一把无名之火在燃烧:“令月,你在拱火。”

“哪有?我分明只是见陛下高兴,便用自己的方式与你庆祝一下罢了。”

他的手覆在了她的眼上,接着,便是衣料滑落的声音。

天色尚未黑透,残阳挂在半空之中,将落不落,然而对于他们而言,这一日的夜晚,已提前到来。

夕阳终于没入地平线以下,不见了踪影。

天边之月却被乌云所覆盖,时隐时现,让人瞧得不是那么分明。

不知过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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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有淅淅沥沥的水声在耳边响起。

原来,竟是下雨了。

“陛下,这雨不会落进来吧?”李令月睁着一双朦胧的眼眸,望向窗外的方向。

没有人回答她,黑暗中,只有一阵粗重的喘息声传来。

很快,她便顾不得旁的事了。

似是在惩罚她的不专心,他扣在她腰间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

翌日,当二人从睡梦中悠悠转醒之时,谁都没有动弹。他们就这样静静地依偎在一起,享受着片刻的温存。

不知过了多久,嬴政开口打破了这片静谧。

“令月,我心中甚是喜悦。”

“我亦高兴。”

李令月也眉眼含笑,只是笑着笑着,她眼中又多了一丝怅然。

秦国协助魏王与赵王灭蝗,救助两国黔首,李令月的积分在这期间迎来了一次飙升。

韩王然向嬴政上书献地之后,李令月的进度条就超过了90%,这也表明她可以让手底下的人收拾收拾,准备回家了。

若蒯彻能说动燕王喜像韩王然一样,主动向秦王献地,李令月便可立刻凑够回家的积分。即便燕王喜实在难以被劝服,凭着现在的积分涨幅,李令月一行人也可以在数月之内离秦归唐。

这是李令月日夜期盼之事,她原以为,当这一日到来的时候,她会欣喜若狂。

然而,她未料到,自己竟也有这般儿女情长的一面。

她看着自己身畔之人,心中暗道,往后,便再也见不到这人了吧……

不过,他们原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如今各归其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李令月的手自嬴政的眉眼间滑落,最后被他一把握住。

“令月,可是寡人的表现未让你满意?”

“那倒没有,陛下的威风,我已见过了。不过,眼下时辰尚早……”

“既如此,便如你所愿……”

第084章 第 84 章

嬴政一直是忙碌的。

从前还稍微好一些,这几日,他几乎忙得脚不沾地。

莫看楚地有楚王启,魏地和赵地有姚贾与顿弱,韩地如今有了隗状,但这大局,还需要嬴政来把握。几地若是遇到什么突发状况,还得嬴政来拿主意。故而他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待嬴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范围中后,李令月将自己手底下的将领们召集了起来。

她对房绰问道:“我知你一直在抽空抄录先秦典籍,如今你抄录得如何了?”

因着秦末战乱,先秦时代的许多典籍,都遗落了。他们难得有机会重新阅览这些典籍,房绰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于是,李令月向嬴政提出想借阅秦王藏书。这对于嬴政而言,不是什么为难的要求,他自然不会拒绝。

为了提高效率,嬴政甚至还让李令月与房绰等人列了个清单出来,他照着这个清单来为李令月等人寻书。

若是他的藏书阁中有的,他便直接命人将这书给找出来,若是他的藏书阁中没有的,他便即刻命人去搜罗。务必要确保李令月等人手中有一份,他自己手中也有一份——能被后世之人关注的书籍,自有其过人之处。

在嬴政的配合之下,房绰等人住处的典籍早已堆砌成山。尤其先秦书籍皆是以竹简写就的,往往一本书就要花费好几分竹简来书写。如此一来,自然是既笨拙又占地方。

李令月与房绰等人从一开始便知道,这些书籍,他们是不可能全部带走的。

从一年多之前,他们就开始苦哈哈地抄书了。

房绰对着李令月摇了摇头:“军中识字的不过一小半人。这些人中,能够熟练运用秦国文字的,少之又少。别不用说有些书还是用别国文字写就的……”

他们光是想要将这些文字读懂,就要花费不少功夫,别说将这些书籍全部复刻下来了。

除非把大唐的官员和学子们都召集过来,大家一起抄书,否则他们想在短时间内把这些书籍识别完、抄录完,根本不可能。

李令月显然也知道这一点,她叹了口气,道:“既如此,你便将那些没有完成抄录的书籍整理一下,按照重要程度来分门别类。一些重要的书籍,如若实在来不及抄录,到时候便将竹简带回去。”

“主君这么说,可是我们离回去之日不远了?”房绰心有不甘:“若能再给我些时日,我定然……”

“再给你些时日,你当然能够抄录更多的书籍。可是,阿绰,我们已经离开大唐一年多了。对于我们来说,尽快回去,才是重中之重。”李令月道。

他们突然在战场上消失,也不知朝廷后来又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来寻找他们。

对于李令月成为皇储一事,朝中有诸多人不满。

李令月完全有理由相信,某些人会趁着她不在大唐之时作妖。

也不知,她家阿娘能不能顶得住来自这些人的压力。

李令月这么一说,房绰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片刻后,他才道:“罢了,是我贪心了。”

哪里会有两全其美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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