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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义兄 花云暖 46065 字 17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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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我不杀你了,你别哭。

“在下位卑言轻, 可不敢命令温小公子。”邹大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这是主公的意思, 在下只是代为奉劝罢了。毕竟前去裴府,与入虎穴并无多大分别。若温小公子能力不足杀不了人, 便也不要徒然浪费力量,若叫裴瑛察觉,我等安插在裴府的眼线便要为此折损不少了。温小公子好自思量才是。”

温珩只回头看他一眼,而后说道:

“多谢邹大人的好心,我还有事,先走了。”

温珩显然不吃这一套, 走之后极为冷淡地笑了一声。

“果然, 这厮一贯轻狂,若要治这厮,定要叫他好好消受一番刀剑鲜血的道理才是。”

暗处传来一声冷笑。

邹大人不置可否,只淡淡道:“既然如此, 何必留下这轻狂之辈, 坏我等大事。”

“这是主公的决断, 你且知道,一物降一物就好了。”

*

春喜拔下头上的簪子,将长案上的铜灯火苗又挑亮了些,又打了个哈欠, 她察觉到自己已经开始困倦了,便伸了伸懒腰,强行打起精神来守夜。

她扭头看了看里间, 便又用手撑着头,继续坚持下去。

不知从何而来的烟雾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 春喜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不一会就开始不住地点头,起初她还在苦苦坚持,但很快就彻底支撑不住了,沉沉地伏在长案睡了过去。

投宿在院中梨花树上的几只不知名的鸟啼叫着,但很快就没了声息,门悄悄地开了条缝隙,带着雪气的冷风卷了进来,很快,外间的灯烛挣扎了几下便也彻底熄灭了。

吱呀——

门缓缓被推了开来,影子先人一步进来。

室内一片昏暗,燎炉的火光跳动着照亮伏案而睡的婢女的酣睡的侧颜,寒冷的雪光透过窗上绷着的白布透了进来,为少年的冷峻的身形镀上一层银光。

温珩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他轻车熟路,绕过屏风走进里间,自房梁处悬下来的细腻白纱漫卷着缭绕在他的身上。

他无声地将白纱拂开,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

裴瑛的话如此生疏,甚至有了避之不及的意思。

她一把冲上去,从他背后抱住了他,紧紧地抱住,生怕一松手裴瑛就会消失不见,她泪流满面,哭成了泪人,“哥哥,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子吟知错了。”

裴瑛的身体也跟着颤抖着,她呜咽的哭声扰乱了他的心,他原本想要将她的手拿开,最后却还是松开了手。

“我知道,不是你的错。”

裴瑛背对着裴明绘,她看不见他的脸,但却可以感受到裴瑛的痛苦。

——

修长的手指挑开的沉重厚实的帷幔,露出沉睡着的她的容颜。

温珩的目光梭巡在她的面容,无声地滑过她精致美丽的五官,看着她的眼睫颤抖着,看样子是陷入了不好的噩梦里。

好了,该结束了。

只要杀了她,计划就可以开始了。

用仇敌妹妹的鲜血来祭复仇的大旗,没有什么比这更畅快的了!

他垂下眼眸,手中剑无声便出鞘一寸有余,寒冷的光芒闪过,照亮他的眼眸。

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见裴瑛痛苦的神色,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入自己精心编织的陷阱,然后作茧自缚,拼着一腔错误的仇恨与错误的仇敌同归于尽了!

他的心开始强烈地跳荡起来,往日积郁的磊块也将被她脖颈流淌的鲜血所冲走。

一切的一切,都将以她的鲜血开启。

温珩杀过很多人,他对旁人的生死很是默然,故在出剑之时心中没有丝毫的波澜,看着他们鲜血喷涌,看着他们人头滚地。

在他眼里,那些血腥残酷的场景,与葡萄酒喷涌,珍珠滚地的模样没什么差别。

“好了,结束了。”

温珩笑了起来,本就艳丽的面容变得更加惑人。

“这次,我不会放过你了。”

他的心跳愈来愈快,一时之间竟有些无法呼吸。

这种莫名的窒息感让他蹙起了眉。

可是就在他准备在她脆弱的颈项上轻轻划上一道之时,心中却传来蓦然的冷寂与空虚。

那年桃花纷飞之时哭声所引起的零星善意又从心中角落浮涌起来。

那未能传达的善意也随之搁在心底,或许,他应该对将死之人作一番真诚的祷告。

于是,他罕见地真心安慰了起来眼前的女子。

“不过你别怕,你哥哥很快就会去阴曹地府陪你了。你不会是一个人的。”

他的声音无比柔和,像是情人的情话。

“你这么爱你的哥哥,能跟她死在一处,一定会开心的。”

屋外寒风萧瑟凄冷,呜呜地吹走了檐上雪,成堆成堆落下了来。

像极了她来的那夜,院中大槐树上的积雪也是一堆一堆地往下落。

“好了。”

他强行按下心中悸动,优雅薄唇抿成一条线,五指次第握紧剑柄。

今箭在弦上,便不得不发。

可是就在长剑要尽数出鞘的时刻,他的腰身忽地一紧。

像是奇异的电流瞬间便流通全身的经脉一般,原本紧紧握着的剑柄的指关节瞬间松泛了。

温珩低下头,就看着她紧紧贴着自己,但眼睛却依旧紧紧闭着,浓密的睫羽剧烈地颤抖着,泪珠也落了下来,瘦削的肩头耸动着。

原来是他的腰又被她箍住了。

周身涌动的杀意瞬间停止,连不安躁动着飘动着的白纱也静止了下来。

温珩静静地看着她,一时之间,那过速的心跳渐渐慢了下来,他仿佛也能呼吸了,窒息的痛苦也不复存在了。

空冷之感亦不复矣。

——

“不……”裴明绘面色煞白,惶恐让她的瞳眸不住颤抖,抱着裴瑛的双臂也在一瞬间丧失了力气。

“子吟,你走罢。”

裴瑛背对着她。

“我吻你的时候,你尚不曾怪我,为何如今,你却要走。”

她紧紧地将头贴在他的背上,想要借此听一听他的心跳,知晓他的话是否真心。

“天下这么大,我又该去哪呢?”

——

温珩看着她不住颤抖的肩头,温珩将剑收了回去,心中积蓄的杀意瞬时荡然无存。

她好像很伤心。

她醒了吗?

还是在梦里她也知道他要杀她。

他的手缓缓从剑柄之上拿了下来,他垂着眼,看着她的泪水一颗接着一颗地落了下来。

她的眼泪流不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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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都要将他的衣服打湿。

温热潮湿的泪水渗进他的衣裳,一路洇入肌理。

他痴痴看着她的哭泣的模样,此般模样,不施粉黛,却有独一分的清丽绝色之美,加之如露珠一般的泪水浸染三分哀戚,纵是烟树草木也为之黯然失色。

过往失势之怅恨,温珩瞬间忘得一干二净。

“好了,我不杀你了,你别哭了。”

空出来的手正好擦去她的眼泪。

那温热的泪水正好停留在他的指节之上。

温珩的记忆忽然又回到了那个雪夜,彼时她尚为着那些金银丝绢而哭,今日是为着自己的性命而哭吗?

——

她感受到裴瑛在颤抖,在害怕。

一瞬间,凉意直冲灵台。

她不可置信地抬起眼来。

他在痛苦……

一瞬之间,裴明绘所有的心防悉数坍塌。

原来,她只是他的妹妹,他也只把她当做妹妹。

不要痛苦,如果,她的爱让他痛苦,那她情愿不要这份爱。

狂风起,满树梨花落,洁白的花瓣打着旋飘了进来,落了满地。

太阳西去,光线东移,照得满地的梨花花瓣发着光。

她定定地看着他,泪水无知觉地滚落下来,砸在落满花瓣的裙裾之上,留下深粉色的痕迹。

“真的吗?”她的声音轻的被风一吹都要听不见,“哥哥真的要我走吗?”

二人沉默地僵持着,彼时日已近西山,碧蓝天幕已为霞绡染作艳红。

“哥哥,子吟明白了。”裴明绘缓缓松开手,泪珠一颗一颗流了下来,几近绝望地说道,“子吟不会再来烦你了,不会了,还望哥哥……保重。”

裴瑛的身子一踉跄,裴明绘缓缓站起身来,目光是支离破碎的绝望,柔滑布料之声像是风刮过一般。

——

“怎么还哭?”

温珩不解地蹙起了眉。

她为什么这么多的泪,仿佛流不尽般。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便落在她的包扎着手上,细腻的白绢布将将原本优雅的手裹得有些臃肿。

“是疼吗?”温珩轻声说道,“原来是疼哭的。”

既然这么怕疼,却敢去徒手拦鞭子。

真不知道你是怕疼还是不怕疼,是傻还是聪明。

——

黄昏残霞余光,透过雕花棱窗,落满地细碎残破的金黄光斑。

可就在她踉跄着与垂着头不说话的裴瑛擦肩而过的时候,修长的手却一把扣住了她的肩头,而后冰凉的柔软的贴了过来,将留下的眼泪一并吞咽了进去。

巨大的错愕几乎摄住她的心神,那双大手一手箍着她的腰,一手扣着她的后脑。

“不要走。”

一场痛苦的亲吻缓缓结束,他的唇缓缓离开,那微弱的声音叫她心碎。

“子吟不愿哥哥痛苦……”

话还未说完,双脚骤然腾空,裴瑛抄起她的膝弯,带着她走进了内间,床帏落下,大片的亮光悉数被挡在外头。

她被轻轻地放在床榻之上,看着裴瑛看着她,目光不复冷静,充斥了五味杂陈的痛苦。

他的手缓缓放在了腰带上,劲瘦的腰身被束带勾出惑人的线条,外衣落下,露出了里头洁白的中衣。

——

博山炉逸散香气,无声地缭绕在他们身边,撩拨着人的情思。

温珩的手怜惜地擦去她的泪水,心中看不见,摸不着,被权欲压制着的隐秘情愫开始躁动起来。

一时之间,那几次不能的吻涌上脑海,那些精明的计量算计便略逊一筹,而那些不能言的欲望便脱胎而生。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正正好好一颗晶莹的余泪落在她的唇角。

鬼迷心窍,心为欲困。

色授魂与,我将不我。

“哥哥……”

梦呓一般的话语从她口中溢出来。

瞬间,温珩的动作便是一顿,呼吸也瞬间停顿下来,原本已经放松下来的心情瞬间变成冰天雪地。

“……”

他瞬间抬起眼帘来,氤氲蓊郁着的情与欲荡然无存,只有猛烈呼啸的长风冷雪在眸底激荡着。

第32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沉醉在梦里无知的呓语彻底散去余音, 温珩的面上温度也随之消失,黑色的眼眸一寸一寸凝上冰冷的霜,化作上挑眼尾的那抹血红色。

他的目光冷静而又凛冽, 呼吸却又沉重。

他的心情变得很是不好,非常非常不好。

他缓缓直起了身体, 坠着流苏的帷幔也随之垂落下来,彻底遮住了他的目光。

彻底不见她的容颜,他的神思倒也清醒了下来。

手再度无声搭上剑鞘,长剑剑柄处雕刻的玄鹰冰冷而又坚硬,让温珩的躁动的心冷静下来。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极度冷静的面容之下却是难以遏制的怒意。

到底是裴瑛的好妹妹, 梦里梦外都惦记着他。

可谁又知道, 裴瑛这个好妹妹,却觊觎着自己的好哥哥,不知道裴瑛临死之时,知道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又会如何呢?

裴瑛这个人, 分明心狠手辣却又自视清高, 若是知道自己一直视为亲妹的裴明绘却在暗中觊觎自己,不知道那种讨厌的脸上又该是什么好看的颜色呢。

想到这里,温珩不由笑了起来。

他对于所有的前因后果都十分明白,可是就是因为明白, 便也以为事情悉数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起初不过是为了报复裴瑛才接近她,一举烧毁了裴氏半数资财,后欲取其妹性命, 叫裴瑛痛不欲生追查凶手之时,长安之人便会重翻旧案。

裴瑛在位久矣, 树敌无数,只要他报仇心切一步踏错便是万丈深渊。

而就在裴明绘被害身亡之后,所有的证据就会指向当朝的丞相,陆珩舟。

两虎相斗,必有一死。而活下来的人,势必也是元气大伤,倒是便是除掉那个人的时候。

原本一切的谋划都已到位。

众人也对他寄予厚望,可偏偏他没下手。

虽然那人对此甚为不满,说如此两面出击形式大好,温小公子如何总是拖后腿。

温珩本不是多情之人,绝不会因为裴明绘只是一个无辜的人而手下留情。

可是诸多原因却叫他没有下得了手。

他也不在乎这些所谓的错综复杂的原因,他向来恣意妄为,幼时有父亲家族庇护,少时为皇帝宠臣,更为宠幸。

若非裴瑛心狠手辣手段狠毒,他断然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骤然,对裴家人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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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了上风。

温珩的修长的手指缓慢地握紧剑柄,带起丝丝入骨的凉意。

既然她梦里心向裴瑛,就让她在梦里死去,免得再看见裴瑛以后惨死的模样,痛不欲生。

温珩以极度慈悲的心思思忖着。

若是以往,自己定然不会寻这些稀奇古怪的由头,往往一剑封喉干脆了事。

或许,是她的容颜让自己多了一份奇怪的怜悯之心。

当然,仅此而已。

可就在长剑出剑三寸之时,屋外寒风躁动起来,吹得檐下铁马叮咚作响,冷风似是从窗隙透进了屋内,寒风卷着暖意翻滚挣扎着,自梁上垂下的白纱不安地涌动着,像是平静的湖面之下危险的暗流。

他却全然不顾,全幅身心都放在手中剑上。

屋外寒鸦惊叫,那冷寂得几乎要冰冻人骨头的声音却黑暗之中沉沉地传了过来。

“雪夜客来,当不胜欢喜。客又何必剑拔弩张呢。”

温珩顿时大惊,长剑瞬时出鞘,直指来人。

寒光自剑柄处一路闪过,最后在锋利的剑尖凝作光芒一点。

白衣胜雪,黑发葳蕤,裴瑛绕过镶嵌着金玉的云母石屏风,笑吟吟从容而来,极致冰冷的雪光与昏暗的温暖火色竞相照在他的身上,一半是萦绕着杀意的寒冷,一半则是猎物到手的欢愉。

骤然在此处撞见裴瑛,显然出乎温珩意料。

温珩来时,便早已探听好裴家各暗卫巡逻交班之时,兼之又有内应,总归也是来去自如并无风险。

或许是几次死里逃生的自信,加之背后人的神通广大,让温珩以为裴瑛是不过如此,是可以被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人物。

冰冷的空气间瞬间绷起一根看不见的弦,随着时间的挪移而愈来愈紧,随时都有崩断之嫌。

裴瑛唇畔扬起一丝几不可见弧度,黑白分明的眼中却带着无尽的凉薄憎恶与欲将眼前人碎尸万段的杀意:“温小公子,许久不见。可还安好?”

“!”

他心思敏捷,便知此时定要出手,故话不多说,直接出剑。

剑锋斜出,直逼裴瑛面门,出手狠辣,势必要取其性命。

裴瑛冷笑一声,似乎等的就是他主动出击。

眼见剑风逼至近前,裴瑛却依旧按剑不动,身侧的黑影如风过林一般簌簌而来,瞬间刀光剑影罗织成网。只一瞬间的功夫,温珩身上也多了不知多少伤处,鲜血飞溅溅满罗帷。

冷风游窜,带着星星点点的血迹的白纱摇动着,血腥之气瞬间逸散开来,幽幽地飘散在温暖的室内,甚至将屋中燃着的檀香的香气都压了下去。

最后一剑直接贯穿他的肩胛骨,剑尖无情地穿透柔软厚实的红毡,狠狠将他定在地上,一瞬间袭来的猛烈的疼痛让温珩头皮都发麻,浑身上下的血肉似乎都在叫嚣着痛苦,可就在温珩要痛呼出声的时候,一只冰冷的手却捂住了他的嘴。

看似轻柔,却顿时叫他有了窒息之感。

裴瑛的另一只手抬起放在唇边示意噤声:“小声些,不过小伤,温公子难道还能哭出来吗?”

他的话这样温柔,像是在哄不小心受了伤的孩童一般,但是本该是安慰的话语,却随着唇角笑意而轻快地扬了起来。

可是如此多的攻击,偏偏却又未伤及温珩要害之处,让他不至于轻易死去。

裴瑛眼神挪向屋外,众暗卫瞬间神会,拖着温珩就将他拖去了外间,红毡上留下一道鲜红的血痕。

一路拖来,红血溅白雪,宛若点点红梅开。

裴瑛走在皑皑白雪之上,白衣飘飘潇散出尘,冷光雪色自四方落下,在他的身形勾勒出一笔清绝微光。

“去点支安神香。”裴瑛转头低声吩咐暗卫,一暗卫拱手领命,大步却无声进了屋子。

鲜血洇透白雪,雪化血水,后凝为赤冰。

森森白刃交加于颈上,差之毫厘便将尸首分离。

温珩咬着牙,仰头看向裴瑛,冷笑一声后,想要说话,却只吐出一口血来,鲜血葳蕤蔓延,让他本就绝色面容平添三分艳丽。

“几次客来,在下都不能好生招待,今日可算等到了,如此招待,还请客见谅。”

裴瑛从容撩起袍袖单膝跪于他身前,垂首低眸却依旧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满身是血的温珩,看见他如此狼狈却又如此倔强的模样,一时心底欢愉无比,竟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日思夜想见到客。”

日思夜想,将其凌迟之愿望日渐浓却不得消解。

“却终是寻客无觅处。”

终无觅处,内心滔天的怒火就像火山一样积压着。

一朝爆发,便是雷霆万钧不可消受。

“却不曾想,客却赶来自投罗网,竟叫我百思不得其解。”

裴瑛喜不自胜地再度笑出了声,雪光落进他的眼眸,却晕开深沉的光。

“呵,是啊,我夜夜与汝妹共度春宵,自然得来,未免她奈得闺中寂寞不能消解……”

温珩自然知晓裴瑛痛处何在,便也字字句句戳在他的心头,他艰难地仰着头,借着冰冷的雪光看清了裴瑛嘴角那逐渐消散的笑容。

冷光逆形,内敛之杀意顿现,常人观之,蔚为恐怖。

“是啊。”裴瑛的笑容敛尽,原本轻扬的语气瞬间冷得砭骨,“作兄长的管教不严,竟叫妹妹出了如此荒唐事,是我的罪责。”

说罢,宽大的白色袍袖随着裴瑛的动作而簌簌晃动,他的手握住他的脖颈,优雅美丽的手型却分外有力,并且一寸一寸收紧,用力到几乎要将他的喉骨折为两段方才罢休,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收紧,几乎要将他的下颌骨都捏碎。

他依旧居高临下睥睨着他,看着温珩因为喘不上气而痛苦,心底的怒意却并没有消减。

“只是到底一介男儿,靠着美色蛊惑无辜女子,是否过于卑劣?”

他便说着,手却按上匕首,锋利的匕首轻松滑出刀鞘,刀面映出裴瑛的隽秀优雅的侧颜轮廓,以及那双漆黑的眼眸。

“杀了我吗?”寒光映入眼眸,温珩却似乎毫无惧意,仰着头嗤笑着看着裴瑛,露出染着鲜血的白牙。

“随你的意罢,就算你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你妹妹是我的女人,你最在乎的人最在乎的人,却是你最厌恶的人。裴映,你真的好可怜,哈哈哈!”

“是吗?这又算得了什么。”

裴瑛面上毫无波澜,手上的力道却在一寸一寸地加重。

“你不过一时欢愉,她却永远都是我的妹妹。你一死,也就烟消云散了。”

他开始耳鸣,隐约间似乎听见自己骨头碎裂的咔嚓声,但他依旧以嘲笑的语气艰难地说道:“你杀了我,永远都不记得你妹妹的秘密了。”

裴瑛闻言,眉蹙了起来,但很快又舒展开来:“我妹妹的秘密,你个外人又如何知晓?”

“你一点都不了解你的乖妹妹,你想不想知道,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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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是什么人?”

温珩的声音嘶哑,却循循善诱。

“我与她床笫之间,可是说了好些你的事呢。”

裴瑛垂下眼帘,却又蓦然抬起眼来。

“她说你……”

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裴瑛蹙眉,正欲靠近细听。

只是却未听见温珩接下来的话,却被他猛地啐了带血的一口,而后温珩癫狂似的哈哈大笑:“是个蠢货哈哈哈!”

裴瑛漠然抬起袖子擦去脸颊上污物:

“我原意杀你了事,可转念一想,蝼蚁之辈,杀了你,反倒便宜了你。”

他的声音平淡到毫无波澜,却又字字诛着温珩的心。

“你不过凭着家世与这张脸才能居于帝侧,如今李夫人荣宠,温夫人失势,你的父亲也被贬为庶人,你若在失去了你这张引以为傲的脸,你又当如何呢?”

他拽住温珩的领子,可谓之粗暴地将他从地上拎起来,语气也随之微微上扬,带着一种无与伦比的欢愉与嘲讽。

第33章 二度错吻

温珩顿时内心感知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可是冰冷的刀锋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滑过他脸,而后一寸地一寸深入。

冰冷的刀锋插入温热的血肉,温度的巨大差矣瞬间便叫温珩恐惧到了极点。

极度的恐惧之下温珩竟生生挣脱了开来, 裴瑛却也眼疾手快直接猛地划了过去,却不料温珩直接徒手握住, 利刃划破表层的肌肤,然后一寸一寸深入血肉,直到碰到骨头,发出刺耳的嘎啦声,刀锋似乎嵌进了骨头里,再往前一步都很困难。

“住手!”

熟悉的令人不悦的声音传来, 裴瑛徐徐回转过头去, 就见自长廊处疾步而来一人,他匆匆下了石阶,便奔着此处鲜血狼藉之处来。

“且慢!”

来者正是当今丞相,武安侯, 王太后同母弟, 国舅陆珩舟。

他似乎是匆匆而来的, 身上随意披着一件黑色的大氅,发髻也凌乱。

裴瑛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而后身子一转,侧身而立便将躺在地上的温珩挡了一个严实。

“丞相深夜大驾, 不知有何要紧事亟待处理。”裴瑛心里虽然很是不耐,却也向着陆珩舟先一拱手。

虽然略有敷衍,但到底形式上走了, 也落不着他的话柄。

“听说温珩温重明在贵府之上,故本相才未经通报匆匆而来, 玄则不要见怪才是。”

陆珩舟见看不到温珩,便朝着东走三步,却不料裴瑛同样走了三步,依旧挡了个严严实实。

“哦。”裴瑛疑惑地蹙起了眉,而后又微笑着摇了摇头,叹息道,“不知丞相从何处听到的消息,还请丞相先移步正堂,某好与丞相再行商榷。”

“哪里哪里,这不就在这儿呢吗?哪里又用如此费事呢。”陆珩舟大步走了过去,想要拂开裴瑛,“玄则你走开就好了。”

“你说底下这个吗?”裴瑛侧过身来,顺势蹲下,握住他的下颌,将满脸血污的人脸抬了起来,让陆珩舟看。

陆珩舟赶忙低头去看,就见底下的人已然成了血人,底下冰冷的白雪也成了不断流淌着血水。

“这是温珩?”

陆珩舟脑海里的温珩乃是艳丽桃花带露浓的人物,长伴帝侧众人歆羡,那日春风正好,官至散骑常侍一身锦衣的温小公子打马走在御撵之后,一路繁花叶绿他便是金光灼灼,陆珩舟一眼便看见了温珩。

可眼前的人披头散发满身血污,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纵横交错不知几多,如此狼狈的人,陆珩舟无论如何都无法与昔日的温小公子联系上。

“丞相可以叫他一声,他若答应,自然就是温小公子了。”

修长如玉的手沾了那人的血污,像是点染了斑驳的红梅一般。

“本相问你一句,你可是温珩温重明?”

那人却并未说话,只有裸露的血肉在汩汩流出鲜血来。

陆珩舟又往前看了看,可是那人凌乱的发丝被黏腻的鲜血所粘连在一起挡在面前,让陆珩舟看不清。

可若他再细看一番,便会发现裴瑛的手正抵在他的咽喉之处,只轻微用力,便会捏断他的喉咙。

“如此血腥污秽之处,丞相一贯处在高雅之堂,想必定然看不惯罢。”

裴瑛眼神示意左右,便有侍卫过来继续压制着陆珩舟。

他往前走过,顺手结果侍卫递过来的手帕,仔细地将手指上的血污揩去。

“本相什么场面没见过,也是刀山火海滚过一圈的人物,区区此等景象,如何会看不惯。”

“丞相的话,在下谨受教了。”

裴瑛恭敬地一拱手。

冷风游窜在回廊里,而后到了庭院中,吹得风灯摇晃,带得灯影变幻无常。

“听说……”陆珩舟顿了顿,方才压低了声音,“你找到了那个潜逃的要犯了?”

裴瑛再度疑惑起来,而后又是一笑,“是吗?倒是未曾听消息传过来,想必消息也在来的路上了罢。最近雪重,各方的消息未免会延宕几日,不是吗?”

陆珩舟闻言,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是么,是么。”

“毕竟当初清算被挪用的百万金都用了数月,抓着一个人却用了七年,实在太长了些。”裴瑛感慨道,“黄河决口,发十万人而无功,又百万金用于堵塞决口却不翼而飞,似乎真的是老天不叫黄河堵上。”

“当时匈奴压迫边疆太甚朝廷无力再顾黄河,也幸得丞相挺身而出,方解陛下朝廷于两难之中。”

“现在每每想来,还是感慨丞相深明大义。”

裴瑛的话顿时叫陆珩舟出了一身冷汗,却又强忍着恐惧笑了起来,只是笑的时候嘴角都在不可控制地抽搐着。

“哪里哪里,裴大人实在过誉了。”

“是丞相太过自谦了。”裴瑛转过身来,冷风迎面吹着,鬓角落下的发丝迎风飞着,他又微微侧过头去,将目光落在陆珩舟身上,无声地将他所有或激烈或细微的表情变化收入眼中。

而就在此时,一声剧烈的吼叫却打破了冰冷缺凝固着的气氛。

“我是温珩,你们岂敢放肆!”

陆珩舟立马警觉,大踏步走了过来,而温珩则一个滚地借势滚到了陆珩舟身后,同时陆珩舟立即抬手,便有金吾卫踏踏列队而来,火把晃晃犹如长龙,一时火光雪光相交映,大有冰火两重天之势。

眼见对方亮出了武器,裴瑛麾下之暗卫也如风一般涌了上来,列队成弧形站在裴瑛身侧,手中长刀剑戟森光寒,直指敌方。

一时两方成犄角之势无声对抗着,谁都没有先动手,却也没有人先后退。

“这是谁?”陆珩舟一改方才随和的模样,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嘴角的笑意却在狠厉之间微微扬了起来,“这难道不是温珩吗!”裴玄则你岂敢欺骗本相!本相看你近来是愈发嚣张了,明日早朝本相便向陛下回禀你动用私刑滥杀权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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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面是隐这剑光的黑暗,一面是满布火芒的光亮,黑暗与光亮争夺这归属之地,一时之间剑拔弩张焦灼万分!

“我不过开个小玩笑,丞相又何必如此剑拔弩张。”

裴瑛看起来没有丝毫地慌张,逆风而来白衣如翼舒展在冷风之中。

“好好的公子都被你打成了这幅模样,你却说是小玩笑!”

陆珩舟以长辈的身份搭着温珩鲜血淋漓的肩膀,挤着眼睛掉下几滴眼泪。

“若今太后的主张你都忘了,怎么可以如此开国功臣之后呢!本相看你就是忘了本,别以为当了御史大夫就可以为所欲为。本相告诉你,本相当着丞相一日,你就为非作歹的机会。”

“丞相既然想带走温珩带走就是了,何苦寻这么苦腔调的词呢?”

裴瑛勾起一丝浅笑,依旧温润平和。

他偏头看向身侧的暗卫首领,一挥手,便示意他们收剑退下,他又回过头来,笑吟吟地看着陆珩舟:“只是还请陆相回府之后,好好思忖一下裴某方才的话。”

陆珩舟也一挥手,金吾卫便加紧着将受了重伤几近昏迷的温珩护送了出去,火把也如同火的潮汐一般陆续褪去。

裴瑛并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末了,等着队伍全部撤出去的时候,方才冷然微哂,转身离去。

外面如此大的动静,裴明绘的屋中虽点了安神所用之香,却也不免被吵醒。

只是梦里梦外的界限却在安神香的搅扰之下变得扭曲模糊,以至于让她忘了是从梦中醒来还是在梦外睡去。

双臂撑着起身,如瀑的长发从肩头垂落下来,她摇了摇头,伸出手来将帐子拂开一条缝隙来。

那一抹白色的身影由远而近徐徐而来,像是屋中飘扬的轻盈的白纱,又像是蔓延在林中神秘的雾霭。

是谁?

裴明绘有些头昏脑涨,身体先思维一步下榻。

她拽着帐子,赤着脚就走了下来,原本白皙的脚踩在红毡之上,洇在红毡之中的鲜血顿时渗了出来。

她一抬头,就见到裴瑛。

他今日似与以往不同,一身胜雪的白衣,好似步下凡尘的神仙。

估计是梦,只梦里的哥哥才会如此不同。

“醒了。”

裴瑛的声音温柔得像是潺潺春水流过一般。

是梦么?

裴明绘赤着脚就走了过去,裴瑛见状,便也就走了过去。

她仰着头,眼前却也有些模糊。

“怎么赤着脚,小心着凉?”

裴瑛无奈一笑,但看起来她还没睡醒,迷迷糊糊的,怕是连天南地北不知道。

裴瑛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他的臂弯很结实,轻轻松松就将她抱了起来,就跟梦里的一样。

梦里那些极为暧昧的场景再度映入脑海,一时之间,她真的混淆了梦境与现实的分界线。

梦境是现实的映射,现实是梦境的接续。

裴明绘顺势搂住裴瑛的脖子,极为安心地将头靠在他的肩上,任他带着她,去往他去的任何地方。

他将她放在榻上,替她将被子盖上掖好,却在离开之际被她一把拉住了袖子。

“你要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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