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凉意让戚屿柔瑟缩一下,她紧紧揪住自己的衣摆,忍着羞耻别过脸去。
带着薄茧的手指缓缓划过她的颈侧,气息也越来越近,如同昨夜一般,戚屿柔觉得自己被一只豹子拢在抓下,唯一能做的便是顺从。
微凉的药膏涂在那几枚青色指痕上,裴靳一面擦手,一面垂眼去看怀中躺着的娇儿,只见她鸦羽颤颤,耳垂儿红红,一双美眸里水光点点,似是被人欺负了一般,他心觉好笑,便又想逗弄,将擦手的帕子随便丢在炕几上,将戚屿柔抱坐起来。
“怎么随那些婢子叫我二爷,为何不叫哥哥?”
戚屿柔就知裴靳不是好糊弄的,好在她早想好了一番说辞。
“屿柔家中有位哥哥,若是又叫二爷哥哥,二爷岂不和家中的哥哥成了兄弟,那便是对二爷的不敬重了。”
戚屿柔说的是伦理辈分,裴靳想的却是情分,他笑笑,低头亲了一下戚屿柔的鼻尖,将她吓了一跳,他却依旧不依不饶,“那你叫琛哥哥,便不必同你家中的哥哥论辈分大小了。”
戚屿柔抿唇,还是不肯叫,裴靳以为她面皮薄,怕再把人逼惹哭了,终于撒手放过了她。
双脚重新落地,戚屿柔不动声色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与裴靳的距离,快速将颈间的几颗扣子系好。
裴靳看了她的动作,并未多言,只是微微一笑。
可这笑落在戚屿柔眼中确有另外的意思。
昨夜,他们二人已经两次欢好,她的身子被看了个干净,摸了个彻底,闺阁女子最重视的贞操也被他轻易拿走,如今她又这副贞节闺秀的模样做给谁看?难怪他要发笑。
想到此处,戚屿柔的脸白了白,纤细的身子微微颤了颤。
父亲教她以诗书礼仪,母亲教她贞孝节烈,又给她选了重礼守节的闫家定亲,就是想让她一生规规矩矩,从一而终,不生波澜。
偏偏因她一时兴起,出城看了一眼湖光山色,这一生的路便走歪了,十几年的谨慎小心也前功尽弃了。
如今她被藏在这宅子里,成了见不得人的外室,成了裴靳心上人的替身禁|脔,都是因为她不够安分,她若是足够安分,不曾央求哥哥带她出门,年底她就会嫁入闫家,嫁给她的小闫哥哥,一生都能规矩、清白、坦荡地过活。
戚屿柔心里不痛快,可这不痛快不能被裴靳发觉,否则便是戚家的大祸,好在此时芳晴带着婢女入内摆饭,给了她片刻时间平复心绪。
摆完六盘六盏,芳晴带着婢女退了出去,戚屿柔犹豫了一下,站到裴靳旁边,准备服侍他用膳。
裴靳模样俊美,一双凤目更是常带笑意,让人见了如沐春风,可戚屿柔知道这都是他的伪装,她虽生在深闺,却因父兄在朝为官的缘故,知道这位新帝很是有些手段,那些先帝多年不曾做到的事,他不过几月便做到了,这样的人,怎会只是一个温和的好人?
他似笑非笑看着戚屿柔,道:“你站过来做什么,坐下一起吃吧。”
能离他远些,戚屿柔自然是愿意的,她退到炕几另一边,侧身坐在软榻上,见裴靳提了箸,她才动筷。
总共十二道菜,菜量虽不大,却有荤有素,味道也不错,可惜戚屿柔没什么食欲,吃了两口,便觉得那饭堵在胸口,又不能放筷,只得又陪了一会儿,等裴靳用完才放下筷子。
芳晴带婢女入内撤了碗盏,又上了茶水。
裴靳饮了口茶,对戚屿柔道:“是今年的敬亭绿雪,小柔儿尝尝怎么样。”
敬亭绿雪,从产地送到京城快马也要十日,只怕还是今年头一批新茶,自然是极品。
戚屿柔端起白瓷釉茶盏,见里面茶叶儿舒展,汤色碧绿清澈,她啜饮一口,醇和爽口,茶是好茶,泡茶的手艺也接近完美。
“如何?”他问。
戚屿柔点头,赞了一声“好喝”,便再无别话。
天色渐暗,炕几上的那盏白纱台灯便不够明亮,芳晴入内,将卧房里其余灯盏点亮,又送上几样茶点,便退了出去,戚屿柔听她下了楼,又闻楼下门响,便知此时这幢楼里只剩自己和裴靳,不免惴惴不安。
暖色的灯光从明纱灯罩透出,戚屿柔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柔光,她五官本就生得姣美,尖尖小小的下巴,翘翘的琼鼻,两靥少女的盈腴未消,如同剥了壳的荔枝肉,便又添了几分甜蜜,偏偏性子温婉柔顺,实在太让裴靳满意了。
他放下茶盏,身体靠在榻围上,问:“小柔儿平日在家可有读书?”
戚屿柔挺直了腰背,比往日应对女夫子考校时还紧张几分,谨慎斟酌词句,缓声道:“父亲为我请了一位女夫子,只略习得几个字,读些《千字文》、《百家姓》,又学了《女孝经》、《女论语》等书,去岁女夫子母丧,回乡守孝,因未寻到合适的新夫子,便没再进学。”
裴靳登基之后,心思都放在工、吏、兵、户四部之上,对礼部并不上心,对戚燮这个新上任的礼部侍郎更是没印象,如今听戚屿柔这般说,便道:“你家中不错。”
戚屿柔松了一口气,便听裴靳又问:“你在家中时,平日都喜欢做些什么?”
父母对戚屿柔的要求虽严格些,却因家中只她这一个女儿,所以十分娇惯,完成女夫子交代的课业之后,倒也不逼着戚屿柔学女红,知道她喜爱丹青,特意寻了位技艺颇好,擅画肖像的女画师,教授她画技,只为了让戚屿柔消遣时光,并不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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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书画一途上有什么建树。
那位女画师在京中颇有名气,时常出入高门大户,专为那些闺秀们画肖像,既得神韵,又添风采,很受追捧,可惜年纪上来后,手腕的陈年旧伤愈发厉害,便不能长时间作画,戚母几番邀请,她才同意做戚屿柔的师傅,住到了戚家。
她先教技法,又教画法,不过两年多,戚屿柔便皆掌握,女画师常赞她聪颖有天赋,戚屿柔跟着这位女画师学了七年,女画师再无可教,便辞离归乡去了。
闺阁之内的时光,戚屿柔多是耗费在书画之上,可如今裴靳问,她不想让他知晓,于是只犹豫片刻,便道:“不过是做些女红,看些杂书,偶尔练字、画画。”
“二楼西间是书房,你若想要看书,可自去里面找,若里面没有,或是想要什么东西,同芳晴说便好。”
戚屿柔起身,端庄恭敬福身,声音娇柔婉转:“谢二爷。”
“安歇吧。”
第 114章 妹妹
“安歇吧。”
说完,裴靳起身。
戚屿柔本来还惶惶不安,听了这话,惶惶不安化作绝望,她觉得自己不该犯傻,应该早早就把那点不切实际的幻想掐灭——皇宫离这宅子甚远,他来不是为了问她读了什么书的。
只是她不明白,这位新帝既然如此喜欢薛柔音,为何会容她嫁去梧州?即便薛柔音身上有婚约,可天子要的人,谁敢争?她身上还有婚约呢。
难道是薛柔音不喜欢他?
“小柔儿。”
低沉醇厚的声音在戚屿柔头顶响起,她吓了一跳,急忙收敛心神,抬眼见男人似笑非笑看着她,双臂展开,正在等她服侍更衣。
昨夜他能自己更衣,今日就不能了,分明就是喜欢指使她,戚屿柔心中羞恼,面上却不敢显露,忍着羞意,伸手去解他的玉带扣,第一次没能解开,第二次才成功。
暗色的梅花方胜纹长袍失去束缚,下摆瞬间散开,那暗袍下的劲壮身体如同即将被释放的野兽,让戚屿柔有些惧怕。
昨夜的荒唐放纵让戚屿柔心有余悸,此时身上还酸疼不已,她不敢想今夜裴靳会怎么折腾她。
裴靳没给戚屿柔退缩的机会,执起她的手放在他领口盘扣处,凤目沉沉,嗓音温和:“解开。”
戚屿柔扭头避开他的凝视,解开了第一颗扣子,然后是第二颗,到第三颗时却卡住了,她正准备再次尝试,人已被横抱而起,裴靳将她放在床榻上,一下撕开那解了一半的袍襟,暗色的外袍被扔在地上,玄色的中衣被脱下,露出内里的白绸里衣。
卧房内灯火明亮,他也没去熄灯,只挥手放下了床帐。
戚屿柔抓紧了自己的裙摆,不敢再看他,那只修长的手已飞快脱下了她的褙子。
骨香腰纤的少女坐在床边,酥山翘翘妖娆,玉腿垂挂床沿,肤若凝脂,偏偏眉心生了一颗朱砂痣,便如完美无瑕的玉人生了精魄。
可裴靳还是觉得她更像一颗桃子,一颗覆着雪腻糖霜的白玉桃子。
身上的香气也是桃子蜜的香气,让他想一口吃了。
裴靳抬起戚屿柔微低的脸,拇指缓缓摩挲着她的脸颊,指上的墨翠扳指有些凉,让戚屿柔很不舒服,但她依旧保持着柔顺的姿态,努力镇定。
他的眸色愈发的幽深,那只手缓缓下移,解开了戚屿柔竖领衫的扣子,玉颈似雪。
戚屿柔呼吸一窒,别过头去,只当自己是一条死鱼,盼这今夜快些过去。
裴靳上榻,揽着戚屿柔躺在软枕上,比昨夜多了许多耐心。
紫檀拔步床吱吱呀呀,月影灰瑞兽纹的床帐晃晃荡荡,整整一个时辰,房内的声音才住。
帐内弥漫着一股子清新发甜的蜜香,戚屿柔的半张脸埋在软枕上,身上盖着薄衾,雪白湿漉的肩背露在外面,上面虽有昨夜留下的红|痕,今夜并未添新伤。
裴靳摇铃要了水,让婢女给戚屿柔收拾,自己则是披了衫子去了后厦浴池,准备冷静了再回来。
在戚屿柔之前,他没有过女人,虽有欲望,却尚能压制,如今有了戚屿柔,他反而尝到了欲求不满的滋味。
他若想要,戚屿柔那样乖顺的性子自不会拒绝,可他念着她初尝人事,年纪尚小,不忍心让她吃苦头罢了。
那厢婢女服侍戚屿柔清洗后,拿了干净的寝衣给她穿上,又重新换了湿污的床单,才熄灭卧房内的灯盏,下了楼去。
今夜并不算好过,可也没那样难熬,裴靳比昨夜要温柔许多,戚屿柔一半的时间都能忍住不出声,可剩下一半时间裴靳总诱她喊劳什子的琛哥哥,她不张嘴,他就使出那些下作手段,戚屿柔觉得他简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堂堂大兆的皇帝,竟欺负她这个小姑娘,简直太坏了。
戚屿柔最终还是没叫。
昏沉欲睡之时,裴靳回来了,他脱靴上榻,将戚屿柔拉进怀里,哑声问:“可有哪里不舒服?”
戚屿柔觉得哪里都不舒服,尤其是此时被他抱着的时候。
“这里疼不疼?”他温热的手掌覆在戚屿柔的腰上,问。
戚屿柔快速点了下头,小声咕哝:“有点酸。”
她这样说,本是希望裴靳知道节制,别再碰她了,谁知他竟真的给她揉捏起腰来,她睡意瞬间全消,生怕他又起了兴儿,还好他再无别的动作,戚屿柔乏累极了,他捏得又舒服,便昏昏欲睡。
“小柔儿。”他的声音忽然在她耳边响起,戚屿柔吓了一跳,人已被抱坐在他膝上。
少女身材娇纤,生春玉体横陈帝王怀中,是说不出的旖旎惑人。
戚屿柔看着裴靳俊美的脸朝她压下来,认命闭上了眼。
他如同一个好性儿的猎人,轻轻抚弄着她的肩,含着她的唇瓣,引着她、惑着她,织就了一张细密的网,将戚屿柔这条可怜的鱼儿牢牢缠缚。
戚屿柔头脑发昏,由着他攻城略地,却毫无反抗之力。
许久,裴靳终于饶过她,轻笑一声,将人揽在怀里,双双沉沉睡去。
天快亮时,戚屿柔又被弄醒,裴靳又要了一回,虽然比较克制,但也累得戚屿柔眼皮沉沉,只隐约听见他唤“小柔儿”,后面她昏昏睡去,不知最后是怎么结束的。
再醒时,房内已掌灯,窗外却还黑漆漆的,芳晴正服侍裴靳穿衣,戚屿柔坐起身,呆了呆,不知是否应该下榻,正犹豫着,肚子却有些隐痛,便待在床上没动。
婢女竹桃端了一碗黑漆漆的药来,戚屿柔知是避子汤,端起药碗“咕嘟嘟”喝下去。
裴靳虽一直未曾说话,余光却注视着戚屿柔,见她面色极平静地喝了避子汤,并未显露出不满来,愈发觉得满意。
女人一旦贪心,就变得面目可憎,让人讨厌,还是本分才让人喜欢。
他走到榻边,见少女鬓发散乱,一侧香腮上还带着点压痕,那双杏目里犹存醒后茫然之色,粉嫩的唇瓣因沾了药汁而泛着水光,一副娇娇憨态,便忍不住揉揉她的发,柔声哄道:“起来陪我用早膳,上午让芳晴陪你在宅里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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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腹疼得愈发厉害,戚屿柔忍着不适点头,让竹桃服侍起身梳洗。
待梳洗完毕,早膳已经摆好,戚屿柔在裴靳对面坐下,腹内翻搅得厉害,疼得整个人都要坐不住。
“是哪里不舒服?”
裴靳见她面色青白,过来探她的额,却摸到一手的冷汗。
“肚子……疼。”戚屿柔呼吸都艰难起来。
裴靳将人抱起来,让芳晴去寻太医院院正孟岐,自己则陪着戚屿柔。
细密的冷汗从她额上沁出,原本就白的肌肤此刻没有一丝血色,几缕发丝被汗水濡湿,紧紧贴在她的颊侧,看着便如溺水的人儿一般,可怜兮兮。
裴靳握她的手,安抚道:“莫怕,大夫很快便来。”
戚屿柔疼得说不出话,只能死死握住他的大掌,那疼痛却一波波袭来,她的意识也逐渐朦胧。
宅门口,承喜本牵马等着裴靳出来,谁知却等来了芳晴,她急道:“柔姑娘忽然病了,主子让去寻孟院正来,你快去,莫要耽搁!”
“可马上就到上朝的时辰了……”承喜话未说完,便被芳晴瞪了一眼。
“主子都不急你急什么?让你寻人就快去,晚了只怕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芳晴素来沉着,脾气也好,承喜时常同她玩笑,从未见她这般的声色俱厉,当下唬了一跳,再不敢多言,骑上自己的马便往城中乌衣巷去了。
宅子里藏了个美人儿,这事儿承喜知道,那日是他陪着裴靳游的玉镜湖,也是他亲自去戚家传的口谕,可主子的脾性他最了解,什么事儿也大不过政事,便是他自己病得厉害时,也是要强撑病体去上朝的,从登基至今没有一日因私废公。
可如今这时辰,等请了孟院正过去,宅子里再耽搁一会儿,只怕是真的要晚了。
此时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等承喜到孟府门口时,正巧碰上孟岐要去太医院,承喜只简单说了缘故,便将孟岐塞进马车里,亲自驾车往城东的宅子赶……
第 115章 腹痛
卧房内,戚屿柔已经疼昏过去,两弯柳眉颦着,唇也失了血色,裴靳有些不耐烦,“孟岐怎么还没来?”
芳晴忙道:“承喜已经骑马去请了,应该快到了。”
话音才落,便听门外承喜的声音响起:“孟大夫来了!”
这一路,承喜的马鞭子都抡得冒了烟,孟岐被颠得下车就吐了,还没等吐完,就被承喜拉着往宅内跑,到楼下时还叮嘱他只管看病,别的不许问。
孟岐如今已到花甲之年,此一番折腾得眼冒金星,好在他经历不少,内宅阴私更是满肚满脑,今日又是皇帝近身内监来请他,便猜到这宅子里住的人应该与裴靳有些关系。
可等他入内,见到是裴靳本人,还是惊吓不小,本能就要下跪请安,膝盖还没碰到地面,就被承喜硬搀起来。
“孟大夫,这是我家二爷,内眷突发急症,快看诊吧。”承喜看他一眼。
孟岐反应过来,知道裴靳这是瞒着自己身份呢,只得弯弯腰,算是行了礼,裴靳已让开床边位置,孟岐走过去,见是一个额间生有胭脂记的绝色少女,只是此时冷汗津津,脸色苍白,他移开眼,从医箱内取出脉枕和帕子,仔细给戚屿柔把脉。
片刻之后,孟岐便知是什么病,可还要谨慎再确认一番,问芳晴:“这位姑娘最近可吃过或喝过什么寒凉之物?”
芳晴想了想,如实回道:“饮了两次避子汤药。”
孟岐点点头,起身对裴靳拱手,恭敬回道:“贵眷体弱,似先天不足,八岁前应是生过一场大病,治了许久才好,因此落下气虚血虚的毛病,避子汤药虽加上了温补的药材,却还是偏凉之物,她体质太弱,是故血瘀阻滞,才会腹痛。”
“怎么治?”裴靳问。
“先服药通淤阻,然后再细细调养,平日还要保持心情愉悦,不要多思多虑,便也没有大碍,只是……”
裴靳皱眉,很是讨厌这些太医的欲言又止,若是平时便罢了,此时他快没有耐心了。
“只是不能再喝那避子汤了,否则还会腹痛难忍。”孟岐快速说完,小心瞧着裴靳的神色。
裴靳登基后,虽前朝多次劝他立后封妃,可次次都无疾而终,人人都盯着新帝那悬空的后位眼热,其中斗得最厉害的,便是庆元王府和镇远将军府,孟岐虽不涉党争,两家却都请他去过,为的是给府中的小姐调理身体,入宫之后也好早早有孕。
谁知两家斗得火热,皇上却偷偷在宫外养了个娇娇儿?
孟岐被请到西间书房去写药方,写好后药方被芳晴取走,他有事想问承喜,没等开口裴靳却进了门内。
“日后她的身子交给你调理,不准有丝毫差池。”年轻帝王自带威压,孟岐点头应是,脊背已经生了一层冷汗。
“她不能喝避子汤,可还有别的法子避孕?”
宫中后位空悬,嫡子尚未出生,自然不能让这位怀了龙种,这些孟岐也懂,想了想道:“太医院有一种绝子药,虽服下后会疼两日,但喝些止痛的汤药,熬过这两日,便能永绝后患了,于身体也无大碍。”
年轻帝王金屋藏娇,为的不就是纾解欲|火,且那姑娘既然被藏在这宅内,想来身份低微,日后最多也就是封个低品级的才人、美人罢了,应是不指望她绵延子嗣……且她既不能喝避子汤,便只剩下绝嗣秘药,孟岐如此忖度,才敢说出那番话来。
裴靳冷笑一声,凤目冷凝,淡淡道:“你敢让她绝了子嗣,朕就把你的后嗣都砍了。”
孟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急急告罪,“老臣糊涂!老臣糊涂!”
裴靳揉了揉眉心,不耐烦问:“可有男子服用的避子药?”
……
从宅内出来时,孟岐已脚步虚浮,承喜扶着他上了马车,皮笑肉不笑道:“今日之事,还请院正烂在肚子里才好。”
孟岐连连点头:“知道的,多谢喜公公提醒。”
当今天子的阴私,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啊……给天子配避子药?这事儿谁听过?谁干过?谁敢干?
若是一个不慎给龙体留下了隐疾,孟家的祖宗十八代都得给挖出来丢河里!
此时的紫宸殿内,众大臣已候立多时,天子今日竟迟了一个时辰,内监只说让他们在殿内等候,众人心中瞎猜,却无人敢出言询问。
正人心惶惶之时,便听一道微沉的脚步入了殿内,众人敛目屏息。
已换上龙袍的裴靳坐在龙椅之上,并未多说什么,便让众位大臣禀事。
最先开口的是执金吾、龙鳞卫大统领,崔简。
“夷狄被赶出稻积城后,又去侵扰突厥,两日前于沛垣河谷遭遇突厥围剿,夷狄损失惨重,此时正是剿灭夷狄残部的好时机,臣请率兵前往北境杀敌!”
崔简本是小小御前侍卫,新帝登基不过半年,便成了龙鳞卫统领、执金吾,可谓一步登天,谁不艳羡嫉妒。
龙鳞卫掌管大兆情报秘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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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靳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崔简既然自请率兵前往稻积城,自然是有一百二十分的把握,可见那夷狄残部已溃败得不成样子,崔简此去定如探囊取物,这军功捡得实在轻松,回来只怕又要加官进爵了。
年轻帝王生得儒雅俊美,听了这话却幽幽叹了口气,沉默良久,才开口道:“我知崔爱卿忠君爱国,可金吾卫有巡防京城之责,大兆之内的信息传递又全靠龙鳞卫,崔卿若离开京城,朕实在心中不安。”
崔简上前一步,似乎还想争取,可没等开口,便听帝王长长一叹:“如今正是彻底铲除夷狄的好时机,可惜崔爱卿不能离京,这可如何是好啊?”
彻底灭了夷狄表面看是永绝后患,可北境的祸患不只有夷狄,还有突厥,还有北鹘三部,没了夷狄,这两股势力必然壮大,依旧威胁北境安稳,昨日裴靳已同崔简定下了驱虎吞狼之计,要用夷狄这条丧家犬去搅扰北鹘、突厥,让他们自相鱼肉,无瑕南顾。
要行此计,最难的一步,便是让肖金泉取信夷狄首领浉陀晟,所以裴靳要让肖金泉带一份大礼去投诚。
如今,香饵已经被崔简抛出,单看那大礼上不上钩了。
庆元王冯祯见崔简又要开口请命,忙上前一步,抢先一步道:“夷狄乃无德无信的蛮族,屡肆侵凌,扰得北境百姓苦不堪言,如今正是斩草除根的好机会,臣请率兵前去讨贼!”
冯祯是冯太后的胞弟,如今已五十多岁,年轻时与夷狄、突厥多次交手,打得也算有来有往,后来裴靳登基,软硬兼施,夺了冯祯手中的兵权,庆元王府虽然富贵依旧,权势到底不如从前了。
好在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朝中尚有从前的门生故吏,依旧能与镇远将军府较较劲,争争后位。
这次出征,若能顺利剿灭夷狄,便是件大大的军功,当然,这军功并不是冯祯自己想要。
“庆元王年事已高,区区夷狄残部怎需要劳动您呢?”镇远将军赵畊之上前一步,赵冯两家素来敌对,如今又有现成的军功可捡,赵畊之自然不会拱手相让。
“此事自然无需劳动父亲,”冯祯嫡子冯绍安忽站出来请命,道,“夷狄屡次侵凌稻积城,若不能彻底将之铲除,北境靡有宁岁,微臣虽无能,却有一颗赤诚之心,愿为陛下分忧!”
年轻帝王面如冠玉,高鼻凤目很是俊美,他轻轻“嘶”了一声,温和宽仁道:“两位爱卿都愿替朕分忧,拳拳之心日月可鉴,只是此去剿灭夷狄残部只有一位主帅……”
御阶之下的几人听闻此言,便纷纷抛出自己的诚意来。
镇远将军赵畊之愿立军令状。
庆元王府世子冯绍安也愿意立军令状。
一时争执不休,纷纷加了筹码。
裴靳端坐高台,看着下面乌烟瘴气,唇边挂着一抹淡笑。
庆元王府累世勋贵,镇远将军府手握重权,都需要修理,只不过眼下裴靳更想修理庆元王府。
这场酣畅淋漓的唇枪舌战,最终是被裴靳笑着平息的,他道:“冯卿既然愿立军令状,又有庆元王作保,想来是有十分的把握,既如此,此次便由你做主帅罢。”
自裴靳登基之后,冯赵两家角力,冯家次次落了下风,冯家是冯太后的母家,见了这样的局势怎么能不焦急,所以没等大选便让冯宝琼入了宫,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若冯家门楣里能再出一位皇后,也能保住冯家往后几十年的荣耀了,可冯宝琼那里也没有进展。
前往北境剿灭夷狄,按道理来说是赵畊之更有优势,他毕竟熟悉战场,是有战功在身的,可新帝偏偏将这镀金加官的机会给了冯家,一时之间,不管是冯家父子,还是朝中官员,心思都活泛起来,以为皇帝又要重用庆元王府了。
前朝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慈安宫,冯太后保养颇好的面容上终于浮现一抹笑意,她道:“皇帝到底是哀家亲儿子,不会忍心庆元王府失势的。”
又对冯宝琼道:“你如今就在宫内,殷勤些,早些让他定下你,也免去了后面的许多波折,镇远将军府家的姑娘也眼馋后位呢。”
宫女正在给冯宝琼染蔻丹,她面色倨傲道:“姑母您是太后,爹爹是庆元王,镇远将军府一个无爵的武官儿,若是手中没有京畿的五万驻军,谁会多瞧他赵家一眼?还有那赵檀儿,张口便是酸诗靡词,只怕显不出她是才女一般,她那样还想做皇后?真是笑死人。”
冯太后被这一番话逗笑,心中的沉郁消散许多,点了点侄女的脸颊,道:“你这张不饶人的嘴呀!”
复又叮嘱道:“冯家是你的倚仗,可你到底是要讨得皇帝的欢心才是,你要全心全意去侍奉他、讨好他,让他非你不可,才是你的出路呢……”
别院内,戚屿柔喝了药悠悠转醒。
她腹内还是隐隐坠痛,芳晴扶她靠在丹碧纱纹的引枕上,柔声询问道:“姑娘感觉如何了?腹内可还疼?”
戚屿柔肌肤瓷白,如今病中,肌肤更是霜雪一般颜色,衬得眉间那颗胭脂记愈发红艳,一双水眸似藏了半城的雾气。
“好多了,只是稍有坠痛之感。”她低声细语,没什么力气。
芳晴服侍戚屿柔用了饭食,又奉了水漱口,见她精神尚好,问道:“姑娘小时可是生过大病?大夫说因这场病,姑娘落了气血两亏的毛病。”
戚屿柔想了想,隐去了一些信息,只道:“我出生时身体便不好,后来被吓到了,病了许久,家中虽然寻了几个大夫细心调养,可也不见明显效用。”
两人正说着话,婢女竹桃说承喜来了。
芳晴一怔。
此时天已经黑了,承喜又素来是跟着裴靳的,这时候来怕是有事交代。
想到此处,芳晴忙敛神快步下楼去见承喜。
第 116 章 赏赐
芳晴下了楼,并未见到裴靳身影,只有承喜一身褐色常服站在池边,手中还拎着个半人高的描金木提盒。
“柔姑娘可醒了?现下怎么样?”承喜迎上来低声急问。
“才醒不久,好多了,才喝了药,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承喜比芳晴小几岁,早先在宫中没少受她的照顾,是故对芳晴格外客气敬重,他揉了揉手腕,面色发苦:“主子被事情缠住了,最近几日怕是都过不来了,又不放心柔姑娘这里,特意让我来瞧瞧。”
“姑娘这里没大事了,孟院正明个儿一早还会来给姑娘诊脉,若是有事,我立刻让人去知会你。”
“姑姑你做事妥帖,我自然放心,只是主子对柔姑娘似乎格外不同些,今早竟因姑娘误了公事……”承喜四下张望了一圈,见无人,才继续道,“姑姑你在内里伺候,看事又通透,和我说说,也让小喜子明白以后这差事该怎么当。”
芳晴不敢过多揣测,只道:“主子曾对我说,日后柔姑娘也是我的主子,至于其他的,你自己想想罢。”
承喜本以为将这位姑娘藏在别院,是主子一时兴起,将来是纳是放都不一定,如今有了芳晴的话,便知这位日后定是要带回宫中去的,谢了芳晴,又指着旁边那半人高的描金手提盒道:
“这是琼州进贡的莲花贵种,叫做‘君拂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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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让我带来给柔姑娘,姑姑你千万好生侍弄着,听说几千株里就育出这一株来,金贵着呢。”
芳晴应承了,见承喜冷得不停搓手,便道:“我让竹桃给你沏一碗茶,吃了暖和暖和再回去。”
“别麻烦了,宫中还有事,我这便走了。”
因裴靳今日上朝迟了,才散朝,中书省便有奏疏递上来,内有劝谏勤政之语,偏偏起草之人还是柔姑娘的亲哥,承喜当时都不敢看自家主子的脸色。
之后冯宝琼又来送什么马蹄糕,主子脸色愈发不好,那马蹄糕更是一眼也没看。
紧接着庆元王府的小冯大人又来觐见,要同主子详议北境出兵之事……
主子那脸色实在是太吓人了,这几天御前伺候更要小心,他若迟些回去,还不知出什么乱子。
承喜一刻未敢耽搁,持腰牌入宫之后,直奔御书房,当值的小太监说崔简在内议事,承喜便站在门口等,一步也不敢离开。
过了半刻钟,崔简终于从御书房内出来,承喜忙端着热茶入了殿内。
裴靳此时已换上常服,正坐在宽阔的书案之后看奏折,承喜轻手轻脚上前,将茶放下,等候问话。
“那边如何了?”他将批过的奏折放在一边,捏了捏鼻梁,并未抬头。
承喜如实回禀后,又道:“芳晴说若有事,会立刻派人禀告宫里。”
裴靳默了片刻,未再开口。
那边芳晴和竹桃将描金提手盒搬进了二楼卧房内,两人素来也不干什么重活,偏这立雪楼又不准别人进,二十多级的木阶便将她们累得浑身是汗,难怪方才承喜说话时要一个劲儿地揉手腕。
戚屿柔听了动静看过来,见芳晴和竹桃扶着腰喘粗气,两人脚边正放着个半人高的木盒,心中觉得奇怪,却并未开口问。
芳晴顺了一会儿气,才道:“姑娘,这是二爷送来的莲花名种,叫做‘君拂尘’,奴婢搬出来给姑娘瞧瞧。”
戚屿柔抿了抿唇,没说话。
揭开朱红的盖子,见盒内端放着一个白瓷蓝纹缸,几片荷叶和三五朵要开不开的粉莲浮在水面,那粉莲长得确实与平日所见莲花不同,花瓣错落,色浓色淡各有不同,且自带一股清雅的花香。
戚屿柔幼时养病的苏州府便盛产莲花,她曾见过“君拂尘”这个品种,确是极珍贵的,可心中却因不喜裴靳,对这花也没有好印象。
芳晴见戚屿柔只远远瞧了两眼,兴致缺缺,便道:“二爷知道姑娘昨日在窗前望荷塘,猜想姑娘应该是喜欢莲花荷花一类,这才特意让人送了来,姑娘想将这缸莲养在哪里?”
这莲花虽是养在缸里的,可却小巧精致,便是这瓷缸也是出自名家之手,若是喜欢,养在卧房内也方便观赏。
昨夜裴靳才毫无顾忌折腾了她两顿,今日又赏赐这象征高洁的莲花,戚屿柔心中实在别扭得很,想让将这莲花拿到楼下去,可看着芳晴和竹桃气喘吁吁的样子,又不想折腾她们,只得道:“能不能放在西面的书房里……若是不行,便放门外的厅内吧。”
书房毕竟是裴靳的,戚屿柔不会进去,这莲花放进去她就看不到了,只是担心那书房不许随意放东西进去,才补了后面的话。
芳晴一愣,但也实在摸不准戚屿柔的心思,只得和竹桃将莲花搬到了西间书房内。
第二日,孟岐又来给戚屿柔诊脉,略微调整了药方,让再喝两日。
戚屿柔喝着药,心中却想着裴靳已经好几日没来了,心中不免揣测裴靳的心思,她这场病既然是避子汤引起来的,只怕日后再饮那汤药还是会犯病,但裴靳将她养在这宅院里,为的也就是那事儿……
给她喝避子汤是不想让她有孕,如今她侍奉之后又喝不了避子汤,那便有怀孕的风险。
她听说先帝极宠的那位蒋贵太妃,也是体寒喝不得避子汤,又已生了两位皇子一位公主,为了方便时时宠幸,先帝便赐了绝嗣的秘药给那位。
裴靳会不会也给她吃那药?
想到此处,戚屿柔身体微微发抖,只觉浑身冷得厉害。
她确实不想有孕,可更不想因是禁脔而被绝嗣。
戚屿柔心中惶恐忧愤,可要将她囚在这里的是当今天子,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心中越发的厌恶裴靳。
之后几日,她心中惴惴不安,可裴靳一直没来,最后她实在没忍住,问芳晴:“二爷……他这几日很忙?”
其实心里到底是存了几分妄想,说不定他觉得自己无趣,丢开了,若是这样,过些日子她就能回到戚家去,虽然同闫家的婚事肯定是不成了,但她还可回到家乡的祖宅里,即便一辈子不成婚,也没什么的,总比被囚在这里强多了。
虽是这般宽慰自己,可想到闫鸣璋,戚屿柔心里还是忍不住抽痛了一下,她的小闫哥哥是那样温柔的郎君,品性温厚,对她也用心,原本是两家都期盼的一桩婚事,竟就这样被毁了。
芳晴正坐在软榻边的春凳上缠丝线,听戚屿柔问,心中一动。
戚屿柔进了这宅院话便极少,似个没主意的瓷美人,让人看不出她的心思想法,给她避子汤,便温顺喝下去,主子送她名贵莲花,也不见多喜悦,反倒让放到西间书房去,如今这算是头次表露出对主子的关心在意。
遂柔声道:“二爷这几日生意忙,实在不得空回来,可每日都会让人来问问姑娘的情况,心中是惦念姑娘的。”
听了这话,戚屿柔原本舒展的眉眼颤了颤,可又很快沉寂下去,如同一粒极小的碎石坠落平静湖面,眨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人还未来得及揣测她的心思,便蛛丝马迹也寻不到了。
见戚屿柔又沉默下来,只低头看手中的那册诗集,芳晴劝道:“姑娘来了这些日子,还未去院子里逛逛,如今身上大好了,外面也暖和,不如出去走走?”
这话是裴靳交代的,芳晴自然要尽心尽责,前两日便同戚屿柔说过类似的话,戚屿柔只说乏累,不想出去,如今芳晴说完,见戚屿柔又是沉默不言,心中便知了答案,正准备安静缠丝线,戚屿柔却忽然开口:
“好。”
芳晴心下有些惊讶,却是欣喜,她给戚屿柔穿上了夹棉的天水碧斗篷,叫上竹桃,一起往园子里去。
戚屿柔平日常在窗边看楼外那荷塘,那样的高度虽看不太远,却能稍稍望到这宅院的大体样貌,故而知道这座宅子虽不大,却是仿了苏州的园林样子,只不过比正经的园林小些罢了。
她随芳晴下了楼来,几日未曾出门,眼睛见了强光有些难受,缓了缓,被芳晴引着走上荷塘边的小径,上了拱桥,才知立雪楼前那片荷塘竟是连着活水的。
下了曲桥,又走片刻,便到了一处杨柳堤,堤畔是粼粼春水,又有湖心亭、湖石造景、游廊拱桥做点缀,错落雅致,颇有意境。
芳晴道:“春日风大,不适合坐船游湖,等入夏天气热起来,坐船游湖倒是凉爽。”
戚屿柔垂眼看去,果见那柳堤边上停着一艘画舫,她抿唇,想起生辰那日自己非要去游湖,结果将自己游到了这里来,心下立刻难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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